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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子惹的祸
着妖雾点官后,尤朗峥再传令:“唤醒七三链子随我去往人间,花青花驻守封天都;众官集结后以贺余为都统,赶赴人间......”
点官、调兵须得一些时间,虽快,但阳间祸事起得更快,尤朗峥不等,要带上七三链子先去驰援阳间。可他连串大令尚未说完,不远处正调运大人印鉴传令的妖雾忽然惊呼一声,跟着快步跑到尤朗峥身前:“启禀大人,只、只有两千三百十七司接令。其他司衙没得联络,令鉴打过去即被弹碎。”
尤朗峥声音顿止、面色铁青。
幽冥阴司。正印判官一万三千七百整,掌管大小府衙万余座,除去封天都总衙会有多位判官司职,其他司衙基本基本都是一官守一衙,万余阴司衙门,只剩两千多接下了妖雾传出的大令。其他司衙失去联络。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阴司各衙每天都要向总衙报备公事,且司衙间都有远古时设下的法阵,一出事情随时都可联络彼此。这边判官开阵、打个喷嚏,这边‘嚏’字未落那边就能听到‘阿’了。
今早时候还一切正常,其后未见有一衙示警。就那么全无征兆的万于阴司衙门...没了?
这场风雨浇穿了阴阳,不止人间有大祸,幽冥一样遭劫数。花青花心中沉沉一叹,晓得阴司已经自救不暇,无力再去管阳间事情,而短短沉默了一阵的尤朗峥长吸了一口气,目中阴鸷犹存但面上清冷散去。尤大人已然归复镇静,新的一品判官大令,自他口中连串颁下......
莫耶,丽山脚下的苏景伸了个长长懒腰,对身边不听说道:“时候快到了,该回去一趟离山了,这次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送他最后一程。”
苏景不知阳间劫难,他说的时间是掌门人沈河的时间,他说的最后一程是沈河的最后一程。
他从十一世界回来的时候。沈河距离元神境三千年天治只差五百年多些,苏景在莫耶雕山划境快五百年了,掌门人所剩时间不多,最后这二三十年苏景会驻道本宗,别离前总要有一场相聚。不算辜负。
将不听收入洞天,心念送出着小金乌自行吩咐,苏景动身赶赴古阵。
抵达莫耶一端古阵,苏景不知为何忽然面现喜色,脱口笑了一声‘妙极’。
就在这时自他身后跳出来一个胖墩墩地小矮子,拈花神君自裁赶来寻主。
见到苏景,拈花顾不得解释什么,一把拉起他的手,急慌慌:“快随我去接人,去法阵...咦?”话说一半他发觉原来苏景就在古阵前,明白得很,拈花白死了。
可是这次拈花一反常态,非但不曾抱怨半字,反倒是满心欢喜,连连道:“正好、正好......”
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正好’,苏景面前古阵忽然涌出来一群人,赤目真人领队,无双城孙希佳紧随其后,大师姐身后是一群无双城弟子,大都资质不凡,但入道时间尚短,尽是些年轻人,或怒形于色或面色沉重,乍见苏景又都亮了眼睛。
无双城也算是苏景的嫡系人马了,不等孙希佳相报,古阵玄光再闪,又是近百人涌了进来,这次苏景变了脸色:新一批入莫耶之人,各个有伤在身血染衣襟,严重的肠穿肚烂断肢少臂、轻些的面色苍白目光散乱,这群人中一人为挚友、几人还算熟悉、大多并不认识...不认识人,但他们的衣着肤色熟悉得很,涅罗坞法袍。
来者皆为涅罗坞弟子,启巧正在其中,下颌、胸前满满血浆,显然不久前曾大口呕血,人已昏厥过去,眼角含泪。
救护同道责无旁贷,但人非无情物总有远近亲疏之分,苏景急忙将启巧抢入手中,一道真元送入其身,启巧伤重命火微弱,但总算还活着,这让苏景稍觉安慰:“回去再说。”
无双城群徒来投、涅罗坞弟子重伤,苏景哪还会不晓得中土出事了,即刻返回中土。
刚刚进入莫耶的众人不存犹豫,健者搀扶伤员追随苏景一起入阵返回中土。
古阵摆在那里,天宗修家来得,墨色信徒也来得,莫耶地本就不存安全一说,孙希佳等人过法阵只为投奔苏景,苏景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
阵法跨界,苏景重返中土,才刚立足稳当,他面前百丈地方忽然法芒流转,三十余人突兀显身。
显身之时、摔倒之时,来的也是一群重伤之人,巫袍蛊冕眉间紫线,来者皆为紫霄传人,紫霄尚尚、苏景曾见过的头顶生角的紫霄皇孙都在其中。
此时苏景注意到一个细节。启巧来了,但他师尊红袍谢老三未至;紫霄天才皇孙来了,将其视作掌上明珠寄托重望的东宫娘娘紫游牵未至......无论涅罗坞还是紫霄国,来到此间的伤者全是年轻人,无一长辈。
仍是不等来人说明发生何事。苏景忽然眯了下眼睛,转目向着东方望去——地平线上,十余道身形显现,黑袈裟,黑香疤,僧袍袖口纹绣弥天台标志的和尚。
人在远处。但墨色气意已然直侵苏景五感深处。来者完全不隐瞒自己的墨色修持。
为首僧侣曾在弥天台赴离山迎取真经的大典上与苏景见过一面,法号鎏光,以前在弥天台闭枯木关做自苦修持,以前几乎足不出寺、根本不过问世事。
上次见面时,鎏光肥胖但苍老,苏景之所以对他还有印象就因他居然是个胖苦修。今次再相见。鎏光眉目依稀、五官未改,可身上那份苍老之意一扫而空,仍老、却饱满圆润。明明是个老头子,但又是一身‘婴儿肥’似的圆润体态,再加上头顶九点墨香疤,显得诡异非常。
“没想到,几家天宗还在宗内设下通往古城的遁身阵...可又有什么用呢。”鎏光说话。一句话中,从大漠的地平线上走到苏景面前十丈处,站定,对苏景微笑。
大漠古城中设有去往莫耶的法阵,苏景自十一世界回来后要去莫耶,这是弥天台闭关前的事情;和尚们不晓得的,就连苏景都不知道,离山上精通阵法的秦、雷两位长老,在破解封印、精研古阵的过程里,自前辈仙家的法术中得到颇多启发。这些年一直精研不辍。大约一个三十前,两位长老终于‘创法’成功,布成‘遁身阵’。
阵法成形了,但内中法术还有几处题目难解,所以两位长老创出的‘遁身阵’大有缺陷。要想成阵非得借助沙漠古城的阵力,便是说无论起身阵法设在何处都行,可落身之阵只能设在古城古阵方圆千丈内。
其实假以时日,以离山的大好法术,定能破掉难题,创出完美的穿遁之阵,不敢说打通两座世界,至少阳间设阵无处不可去。可惜,缺的就是时间。
而莫耶被沈河等高人看做中土的‘退路’,是以这道并不完善的阵法也在成形之初就被启用,除去当时封山的僧道两家,包括无双城在内其他几座天宗都设下了此阵,原意是万一浩劫到来,各天宗能以此阵向莫耶输送生灵火中,往来大是方便。不是离山不想多设阵,只因布阵麻烦,三十年间才勉强完成这几座阵法。
劫乱来得如此快如此狠烈,紫霄、涅罗两大宗甚至都未能坚持片刻就告覆灭,只来得及将一些晚辈送过来...为何不存长辈,正道天宗,不止离山一家‘不敢辜负天地,不敢辜负那些把孩子送来的父母’。
老鹰不是没有逃命的机会,至少个别老鹰可以逃,但为掩护小鹰,宁愿死战不退。
至于无双城,孙希佳也不晓得究竟是来灭无双城的邪魔动身晚了还是今日无双城实力不比普通门宗、邪魔的第一波杀伐不屑来此,在她得到消息涅罗、紫霄遭难时,无双城风平浪静、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但孙希佳不做丝毫犹豫,立刻传召同门,带上门宗重器与经法进入遁身阵,来和师父汇合。
修炼时对自己严格苛刻,古法修持不算还要再去幽冥历练;遭劫前当机立断绝不做无谓逞强,绝不拿同门性命和无双未来挥霍,这是希佳丫头的聪明之处、可爱之处,也是苏景为何选她来做无双城主的原因。
苏景正想开口,忽然抬起手自空气中捏出一枚蝴蝶,幽绿色的蝶子,双翅花纹合成一幅青面獠牙的鬼面,上次回归中土前炼制、以阿骨王袍内的法度炼制的小玩意,能穿透世界穿载灵讯。蝴蝶虽小但炼制不易,苏景只炼成了一枚,将其交给沈河真人以防不测,万一有事沈河能以此蝶直接传讯于他,省事、且快。
蝴蝶振翅,苏景听讯,而后笑了下,居然将蝶讯如实告知鎏光:“我家掌门命我固守此阵,接应撤退到此的同道,每隔一个时辰离山都会传讯我一次,什么时候离山剑讯没了,我便撤入莫耶、捣毁那边的阵法。”
鎏光笑了,摇摇头,听小孩子说可笑话的模样。
......
“天元道三千墨剑弟子已到三千里外。”九鳞峰上,虞长老将刚刚得到的探讯报知掌门。
沈河身边,诸位长老;
长老身后,离山真传;
真传外围,内门弟子;
内门左右,外门、记名、离山大妖......所有离山门徒皆背负长剑,严阵以待。
“是不是我平时太和气了?所以你们造反了?”沈河侧目,望过身边众人,似笑非笑:“谁都不肯走么?”
紫霄国、涅罗坞弟子能去沙漠古城,离山传人自然也能去,但无人走,真就没有一个人。
入道之初,真的没人想过要和离山共存亡;修行之后,我与离山不离不弃却成了本能。大难临头时,什么号令什么法喻都不算数,只有本能做主,仅此而已。
虞长老正想开口敷衍,掌门面前突然跃出了一只背衬鬼面的幽绿蝴蝶,不是密训,蝴蝶口吐人言,是苏景的声音,只有两字轻轻:“不听。”
掌门谕令?不听。大不了将来被逐出门宗呗,到时候又能大喊‘今生此世苏景不弃离山’这等豪言,小师叔本人还是蛮期待的。
再说苏景斗战即为撒泼,什么时候给自己留过后路!掌门让他守后路,何等昏庸谕令,不听不听。
离山才是苏景心中最后的‘退路’,没了离山,今生此世便退无可退,去他的莫耶也去他的飞仙!
两字不听是苏景的答复,不过他可不知道离山此刻的‘场合’,这么直接驳斥掌门,虽也算替所有离山弟子喊出心声,可未免太削掌门的颜面。尤其是沈河刚说大家都造反了。
有人想笑,不太合适,红长老是永远向着师兄的,提师兄解围:“当是师叔的灵讯传错了地方,他可能是要喊媳妇,结果误传来离山。”
听了她的解释,本来不想笑的人都笑了,就在一群精修者的笑容中,离山中层层水光流转,水幕天华大阵行转开来。
自发之阵,天元弟子逼近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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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 第九二三章 剑出离山,不血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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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古城,赶来投靠苏景的一众残兵被收入洞天,苏景身后只有三尸,面前十余墨沁妖僧。
曾经名震中土、慈悲处处的弥天台高僧,今时为祸天下横扫苍生的妖孽。
少有的,三尸面色凝重,各自抬手自童棺内取出星索长链。
七大天宗,无双势微不值一提,僧道两家入魔,涅罗紫霄顷刻覆灭,只剩大成学与离山,前者情形不得知,后者正遭重兵临境...八方发难,雷霆一击,墨巨灵的猛击来得如此狠辣,事事都把握十足,既然敢找上门来必定胜券在握...三尸没办法不凝重,今时情形来得太严峻,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深吸一口气,雷动忽然面容扭曲,单手捂住小腹:“肚子疼!”
“让你别吃烤蝎子,你非得吃!”赤目眉头大皱,很不高兴。
拈花心眼软,关切老大病灶:“要拉稀吗?”
“嗯。”雷动愁眉苦脸的点头,而点头一刻便是杀伐起时,三条星索如龙,自三个矮子手中疾飞去,向着前方妖僧狠狠打去!
星索动时,两件事同时发生:
苏景眨眼睛,整个人就此消失不见;
十余妖僧同做冷笑,身形转转也告消失不见!
三条星索都打空了,大漠地面被抽出三条望不见底的巨壑,可无论苏景还是妖僧全都不知去向......三息。
三息过后,三尸前方百丈地方,虚无空气中忽然血泉喷溅!带了热气的血浆自空气中乱喷乱溅,场面触目惊心。
大片血浆落地同时,苏景与十余妖僧再度显身。不过苏景是站着的,面上带笑、唇角的弧度残忍而妖冶;妖僧却是‘散落’的,几百片、残肢断骨碎肉团团。
三尸都吓了一跳,苏记少东家是厨子,偶尔也当屠子。不过这么彻底的屠子可从未见他做过,苏景顾不得解释什么,腾身东去,驰援离山!
......
东南,离山,水色流转。化利剑匡护离山,一阵水幕天华,秀水化剑千万,每一柄灵剑剑锋都指向十里外三千天元墨道。
三千道凝止云驾不再前行,只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道士脱队而出,又再前行了千丈。一边缓缓飞着,一边目光错动,上下打量着正行转急急的水幕天华大阵。
大阵凝势饱满,但并未强攻,群群长剑围拢着离山如鱼穿梭,无声却饱蕴杀气。
行千丈,笑意浓。小道士止步,手中拂尘向天一挥,口中长长呼喝,其声悠长慢慢:“天将墨,离山墨。”随后,他笑得更开心了——名动天下的离山护篆水幕天华,在他看来真是个笑话。
黑色拂尘挥动,一起一落,朗朗苍穹猛渗出浓浓墨色,如乌云铺天。眨眼后墨色急沉,正砸中匡护八百里离山的灵水万剑、水幕天华!
轰隆巨响震人心魄,这声音来得太沉闷、太压抑!闷响尚未散去时,水幕天华就先散去了......连串惊呼自离山前响起:离山前设有岐鸣剑碑、设有明月道场,两处地方常年汇聚大群修家。来自五湖四海门宗各不相同。
刚刚离山弟子已经传报这两个地方,妖邪将至,其势惊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众修家可入离山避祸、也可就此散去逃命。
话说得明白了,但没几个人离开,没谁觉得离山会输、也不觉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比着离山脚下更安全,既然如此何必离开。
待见到来得居然是怪里怪气的天元弟子,众修家更好奇了,更没人肯走,大都留下来看这场热闹...只是没想到,这场热闹来得太大了!人间第一天宗的护山大篆,难抵小道士挥手一击。
这样的小道士,天元道来了三千个。
小道士笑着,转回头望向身后同伴。后方群道中又有九十九人飞出大队,与第一个小道士汇合。
一百墨道结方阵,与之前全无两样的,百名墨道将手中拂尘整齐一挥,口中六字咒飘荡苍穹:“天将墨、离山墨。”他们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说不出的高远......一盆墨汁泼到了宣纸上,会是怎生模样?
此刻一百墨道置身地方便是这等模样,天空明明艳阳高悬,群道所在一片小小天地间突兀墨色四溢,疯狂向着离山蔓延过去。
慌了。岐鸣剑碑、拜月道场两处修家慌乱起来,道士们唤出的墨色法度何须上前领教,只消看上一眼就让他们心头窒闷行元不畅!心头砰砰乱跳、耳中嗡嗡怪响,修持浅薄的几乎都难站稳...只因那片并未刻意针对他们的浓浓墨色。
百名道士施法,他们的身形尽数被墨色遮掩,是以外人看不见他们的笑容,每个人都在笑,很好算的一笔账目:一个人就毁去了水幕天华,一百人足以毁去离山...正笑着,忽然一道锐意刺入浓浓墨色中!
须臾间墨色散碎,百道的法术被锐意攻破,还有...一股血腥味道:只剩九十九个道士了,第一个小道士身首两断,人头落!
剑华自离山起,如电闪过,破妖法,杀贼!
剑光不落,笑声响起,同样自离山中来,虞长老的声音:“滇壶先拔头筹,师兄弟,服不服?”
笑声回荡,刚刚斩杀了那道剑华陡转向上,冲天去。上九霄、剑华崩碎去引得空气颤颤气浪翻腾,待到气浪散去天际显现悬空山峰一座,虞长老负手站立峰巅,麾下众多内门弟子分布悬峰各出,或执器结印或端坐行法。
若对离山足够熟悉,便能识得这座悬空山峰正是离山缥缈峰之一,滇壶峰。
门下弟子各掌阵位,虞长老竟将自己的星峰‘驶’出了离山!不止驾出滇壶峰,且还将星峰化剑。轻轻松松斩杀了妖道一名。
百名道士都藏身墨色内,滇壶峰化剑却能准确击杀其中那个最先动手的...是卖弄么?
就是卖弄,虞长老全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看老虞高兴样子,还以为他一人已将天下墨色打扫干净了。”樊长老的声音带笑,潺潺流水声响起了。一条小溪跨越天际,自离山深处欢欢快快地流淌出来,溪水明秀、映于蓝天让人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好看...但问天下,又有几人能看到这溪水中藏蕴的剑意!
‘天溪’流淌,看似缓慢实则奇快。樊长老声音刚落下,天溪已经围绕着飞到离山外的滇壶峰绕了一圈,而后流淌到一旁,微一震、长溪不见又一座飘渺星峰显形:洪泽峰。
樊长老站立峰顶,他门下弟子也如滇壶峰上的同门一般,分散于星峰各处。行法持阵。
有人接下了樊长老的话,女子声音,带了些小小俏皮:“启禀樊师兄,虞师兄尚未扫尽天下墨色,他舍身苦战、斩杀妖孽...我仔细数数啊...数完了,一个。”
开着玩笑,一只红色的仙鹤双翅起伏。自离山中飞出来,稍稍有些奇怪的是仙鹤满身‘零碎’,口中衔着一截翠竹、颈下挂了个铃铛、头上顶了片芭蕉叶、脚上还抓着只小花猫。
红鹤飞着,红长老的抱怨来了:“你们这些做师兄的,怎么能这么懒,自己的星峰都不会飞么,非要缀着我。”
抱怨中仙鹤口中翠竹飞起,化作栉雨星峰,秦长老主持,门下弟子行阵;仙鹤颈下铃铛摇动。铃铃轻响中化作清泠星峰,岑长老站在峰巅;一阵风吹来,红鹤头上的芭蕉叶被吹翻,飘飘荡荡地,叶子就变成了星峰、水灵峰。风长老翻着眼睛满目虐戾望向不远处的敌人;仙鹤爪下小花猫摇头摆尾,一样化星峰,剑藏天虎魄,虎啸渚悬峰的渚悬峰,雷长老的地盘!
岑长老笑着回答:“老雷老秦这些年忙着布置遁身阵,师妹又去闭关修剑弦,几座星峰祭炼杀劫的事全落在我和风师弟身上...忙死累死,捏一块省心不是。”
红鹤也化形,归复星峰模样,红鹤峰上,俏丽美妇做女冠打扮,皱皱眉找不到出什么再去抱怨的话,她对岑师兄扮了个鬼脸。
星峰化形,还在陆续‘驶出’离山,形状不同,气势迥异......离山诸位长老将自己的星峰炼成了一件法器、炼成了一道劫数,事情摆在那里,除非瞎子否则都能明白。
可见到了结果,也想像不出内中过程,那是何等艰苦的法术炼化,那是何等苦心费力的经营!这许多年里看似平静一切如常的离山,究竟为了即将到来的天地浩劫做了怎样的准备。
水幕天华、壬水雷母篆、戊石紫剑阙三重离山守护大篆早被废弃,大篆中的法力被分别注入十几座星峰,添峰锐;再将离山灵石之库彻底掏空、所有灵石补入星峰,增峰力;小师叔带回的那一坛天水灵精,除了分给晚辈们修炼的几十滴外全部注入星峰、养峰灵;极品太乙金晶、离山重库内所有合用灵宝相融重铸、炼入星峰,生峰骨;还有所有星峰主人、离山长老的一根肋骨,七滴真修元精炼成一张本命符,打入星峰心髓,非如此否则无法彻底掌控星峰。
肋骨好说,身魄伤对元神大修算不得太严重的损害,锯断一根骨头,修持最差的红长老也只躺了半个时辰就恢复如初。
七滴真修元精...本命之物,本命之根,拿出体外会让修家变得虚弱,虚弱也好说,休养三五年实力就能回复如此,可即便实力无碍,到底也是伤了他们的根子!眼前无妨,但飞升希望锐减,本就难求的长生逍遥更变得遥不可期。
离山管不了别人,也不会主动要求别人做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就足够了。
今日离山比不得往时:
往时有九子驻道此间,天大事情九子剑下烟消云散,那时离山有剑,随时可以剑出离山。
今日离山弟子虽也不凡,却远远比不得九位师祖。离山九子才算得剑。今日晚辈什么都不算的。离山无剑,何以剑出离山!前辈留下的大篆,能护山去不能攻敌,只是‘盾’,但是保得住自己却保不得天下的离山又算什么离山呢。
几面只能护得离山自己安危的重盾。沈河要它何用。
沈河传令,废弃大阵;沈河传令,劈盾铸剑。
沈河这个嘻嘻哈哈的老好人,没脾气的掌门人,不过莫忘记,五百年前提议主动攻入驭人世界的就是他!若心性如剑。你又要他怎样才能做到只守不攻!
水幕天华等大篆只要阵基不毁,可做千万年行转,永世不坏;自毁阵法、引其玄力炼成劫的星峰法术,只能管这一世事情,因星峰法术与长老的本命符炼合一起,将来长老陨落星峰也就废了。再无用处。离山再无半块灵石,多少年的积攒储备被耗尽一空,空中宝物十者去其五,在天宗内本就不算底蕴深厚的离山,根基更加浅薄了,它已元气大伤......
可元气大伤又如何?饮鸩止渴也罢急功近利也好,至少今日离山有剑。
今日离山剑。十五缥缈峰。
星峰出山,即为:剑出离山。
盛世入极、浩劫隐隐,离山早在防!
不过水幕天华算得离山的象征之一,多少离山弟子提起这偶尔会发动的灿烂阵法都心存得意满目自豪,沈河少年时也曾如此得意、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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