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乔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是落落
 “也就是我们现在只有呆在这?”
 “安置区目前在政.府的保护下,比外面安全。”
 安全,哪里才安全。
 乔越苦笑着放下电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把消息告诉他的队友。
 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这阵子,怎么才能好好地照顾苏夏。
 好像……又让她跟着吃苦了。
 
嫁给乔医生 第63章 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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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穆巴终于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时,尼娜已经连续在他床前守了好几天。睡眠不足的她脸上雀斑更明显了,打着哈欠准备回去补觉。
 正午时分,大家都尽量避免在烈日下活动。原本空荡荡的诊所里竟然有人。
 “乔?”
 乔越放下水杯,将药袋往垃圾桶里扔。
 尼娜瞄了眼翻露在外面的名字,有些惊讶:“怎么在吃药?你的胃还没好?”
 乔越按着胃部的手松开又抵上:“得慢慢调。”
 胃疼起来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做医生这行忙起来很容易错过饭点,不规律的饮食导致有胃病的不在少数。纵使乔越身体底子好,可潜意识里尼娜也把他当做医队的支柱,她不想他垮。
 “苏知道吗?”
 乔越往外看了眼外面:“小事,不用她担心。”
 尼娜叹了口气:“你别光顾着照顾她,别忘了你们两个人之间谁才是那根脊梁骨。你在苏才会安心。如果你垮了她怎么办?”
 男人垂眼:“再看看吧,最近药物控制有点用。”
 虽然专治的药并没有,侧面调整也聊胜于无。
 连树叶都被晒焉了的午后,苏夏抱膝坐在阴凉处看新来的穆罕穆德组织大家搭建草棚,目光专注,相当认真。
 乔越在背后看了会,忍不住在她身边坐下:“在想什么?”
 苏夏指着那个方向:“我在想这样的棚子一吹就散下雨就漏,怎么能住人?”
 光线太强,乔越眯着眼睛看了会:“夏夏,安置区的条件不会变得有多好。”
 她不明白。
 “一旦条件提上去……”乔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更多的人会涌来,而这里边的人会不想出去建设新的家园。”
 好像是这理。
 苏夏叹了口气,撑着下巴转头是敏锐捕捉到一丝气息。她忽然凑得很近,鼻尖差点触到他的。
 乔越微微后仰:“恩?”
 “药味。”她继续爬过去嗅:“你身上有药味。”
 乔越别过头:“医生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
 “不一样,以前是带消毒水的味道,今天里边还有些清苦的气息。”
 乔越隐隐捏了把汗,心想着这小鼻子怎么这么灵。
 他摊手露出个无奈的笑:“才给穆巴上药。”
 苏夏琉璃般的眼盯着他一眨不眨,最终在男人陈恳的眼神下软了几分:“哦,吓我一跳。”
 也吓我一跳。
 “乔!快过来!”
 列夫一嗓子嚎得恰到好处。乔越反应迅速地站起,步子一跨想起什么侧头,正对上一双上下打量的小眼神。
 低咳:“你要不要去?”
 苏夏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没什么兴趣地摆手:“你去吧,我最近犯夏困不想动。”
 “适当走动有助于身体健康,听声音不像是坏事,一起看看?”
 乔越发现苏夏有个特点,有正事的时候能忙得脚不沾地,再苦再累也不会哼一声。可没事的时候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着,能坐着装一整天的蘑菇。
 比如这几天,得让她活动下。
 苏夏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太情愿,瞬间也忘了探究乔越身上的药味。她脑袋贴着他的胳膊,对方都走了几步,她的双脚跟扎了根似的定在原地。
 “天气热我实在是不想动啊。”她开始撒娇,“就让我在这坐一会呗。”
 乔越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再看苏夏气色还行,于是搂了会低头:“那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晚上凉快了出来散步,恩?”
 她挥手赶人:“好好好。”
 乔越过去的时候列夫正趴在地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什么--”事字尚未出口,人熊出声打断:“嘘!”
 他指着不远处:“你看有什么好东西?”
 视线顺着他手里的线,到倒在地上的细木头上。木头边扣着个篮子,里面传来翅膀的扑腾声。
 乔越顿时来了精神:“鸟?”
 “对!可不是吗?!”男人下半张脸被胡子挡完,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我用发馊的豆子引鸟,没想到真的中了!可惜不是在俄罗斯,想念我那支双管猎.枪。”
 乔越盯着扑腾不已的篮内,当即回去又拿了包豆子:“来,继续。”
 两人跟孩子一样躲了一下午,收获了一大一小两只乌鸦。乌鸦肉谁也没吃过,可这时候没人在乎它好不好吃,只在乎肉多不多。
 学医的人处理这个很有手段,列夫拧着脖子轻轻一拉,原本嘎嘎叫的鸟儿瞬间耷拉着脑袋。
 “对不住啊,都是为了生活。”他边说边麻溜地拔毛,嘴角倒是露出压不住的笑:“走,悄悄的,我们去烤着吃。”
 终于能有肉了。
 晚上升火比较显眼,而高温“尸体”放久了并不好。列夫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悄悄把鸟肚子剖开清理干净。里边的内脏他都没舍得扔,凑合着能吃的都留下来。
 乔越去喊人。
 不明所以的苏夏正在吃土豆呢,见自家老公神叨叨地进门拉着她就走。她嘴里还塞着半颗,一路嘟囔:“啥?啥?”
 可对方只是笑,半个字也没说。他让她去喊尼娜,苏夏还想问,可看着对方有些神秘的微笑,乖乖地去把才睡着的女人喊醒。
 尼娜起床气很重:“什么事?”
 苏夏也想问,可这时候只有瞎忽悠:“好事。”
 三人走过人群密集区,走到基本没人的外围时,一股子毛焦味传来,之间隐约夹杂着肉香。
 肚子先代替脑袋有了反应,一阵明显的腹鸣代替了所有的回答。苏夏猛地拉着乔越的胳膊:“我是不是饿出错觉了?我的天,怎么会有烧烤的香味?”
 男人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们捉了两只鸟。”
 “?!”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苏夏亢奋得跟什么似的冲在前面:“哪里哪里?”
 前面冒出一个头,毛茸茸的人熊这会看起来特可爱:“这里,快来!”
 两只扒光了的鸟窜上面翻滚着烤。列夫一边哼歌一边转动着树枝,鸟肉颜色一半还是白的,一半已经有了棕黄的色泽。
 “尼娜来把鸟毛烧了盖盖肉味儿,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咱先偷偷吃啊别被人发现。今晚继续抓,明儿一早教这边的人一起来。”
 这两只鸟大的差不多有成年鸽子的个头,瘦长的一条怎么都能有点肉,苏夏蠢蠢欲动:“还是我来吧。”
 “行,我都忘了你才是大厨。”人熊乐呵呵地把树枝递给她。
 刚凑过去乔越就靠近:“小心火。”
 “啧啧,腻不腻?我说你们腻不腻?”列夫泛酸:“人家离火还有半米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苏夏替自家男人翻了个大白眼:“就是腻,爱咋咋地?有本事你也腻一个?”
 尼娜忍不住笑,被点了死穴的人熊只得乖乖闭嘴。
 树枝在手里转动,两只鸟分量还有些沉。苏夏手发酸,可心底却是开心的,恨不得这两坨肉越沉越好。
 约莫等了几分钟,肉皮上开始冒出一点点的油,被火燎过后香味越发浓厚。有油顺着滴入火堆,噼啪一声,火苗蹿起老高。
 “熟了吗?”
 苏夏翻开看了看:“里边还有血丝,再等等。”
 这样的烤法其实不好,翅膀尖已经糊了,里边还是生的。她转着转着忽然哎呀一声,惹得乔越立刻靠近按着她的手:“烫着了?”
 苏夏猛拍他的胳膊:“我们应该做叫花鸡啊!”
 乔越:“……”
 “用火温闷熟比这样烤着好很多,”她边想边流口水:“然后水煮也行,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小炒……”
 鸟肉刷刷地滴油,看得人心痒难耐。乔越忍笑摸了摸她的头:“忍忍吧,下次捉到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终于烤好。两只鸟切半,小的苏夏和尼娜啃。乔越把自己那只上的胸.脯肉撕下来递给她:“来。”
 正如每天拿到食物做的第一件事。
 苏夏不住摇头:“不行,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我的食物分量本来就比你多,来把这个吃了,长些肉。”
 细胳膊细腿的,他恨不得她一口气吃成现在的两倍胖。
 苏夏只得凑过去小小咬了一口:“好了,你吃吧。”
 乔越这才慢条斯理撕给自己吃。对比风卷残云的几个,他的吃相自成一派优雅画风。
 没有盐也没有别的作料,纯粹的肉味此刻竟然鲜美到了极点。苏夏和列夫不住说着好吃,把骨头都嚼了一次才舍得吐。
 尼娜边听边笑:“其实乌鸦肉又老又干又少,混着一股毛臭,没放作料还有点腥。”
 可现在却比什么都美味,因为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吃到带油荤的东西。
 第二天列夫就把捉这个的方法抛出,一时间安置区出现“集体趴”的火热景象。洪水中流离失所的不止是人类,失去栖息地的鸟类也在四处寻找新的落脚点。
 所以天空盘旋的乌鸦不少,当天被捕获的也不少。原本捉襟见肘的地方终于有了些许生机。
 此时,尼罗河决口外围。
 “快快快,对,就是这。”
 一船泥沙沉下,拦截的部分终于有合龙的趋势。
 成功之后沈斌一行满身泥泞地倒在堤坝上,尚未来得及喘气上头的命令紧随其后。
 “帮助转移安置区的医生?”消息在手里反复地看,男人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白净带酒窝的笑脸。
 张晓军凑过来:“老大?”
 沈斌回神,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走吧,任务。”
 还有任务?
 大家一身泥泞,连续四天三夜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沈斌看着泥猴子似的战友,他心疼自己的兵。
 思考片刻,沈斌站直:“徐光。”
 “到!”
 “你带着队伍去营地休息,等候下一个命令。”
 “是!”
 “张晓军。”
 “到!”
 沈斌咧嘴:“走吧,我缺司机。”
 张晓军的眼睛扫过被他洪水泡得溃烂的伤口处,眼睛一红:“老大……”
 男人踢了他一下:“上车。”
 疲惫,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受伤的手感染严重,已经快没知觉。沈斌把盖在上面的那层布撕下,布条粘着血肉,撕了一会就满头大汗,继而牙一咬胳膊肌肉鼓起,用力一拉。
 长痛不如短痛的他瞬间脸色发白,将那根早就分不清颜色的布条扔出窗外。
 张晓军边开车边难受:“老大,待会回去先让医生给您看看。这条胳膊再折腾下去就废了啊!”
 沈斌哑着嗓子:“好。”
 “我就不懂了,”小伙子边开车边纳闷:“你说他们这群医生一个个在国内呆着不好吗?为什么卯足劲往这里跑?那么多人哭着闹着要回去,你说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哎哟!”
 沈斌沉下声音:“开你的车。”
 张晓军委屈,不过19岁出头的大男孩很快想通,抿嘴笑:“也对,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现在职责帮职责,咱怎么能嫌累。”
 一声轻笑:“我教你做人,但是没教好你的语文,什么表述能力……”
 “哦对了,”提起安置区,张晓军就很八卦:“我记得那天安置区里有个中国姑娘!细皮嫩肉的可漂亮了!笑起来有梨涡很甜的那个,前阵子看见你就笑呢!”
 “……那是别人的老婆。”
 “啊。”大男孩很遗憾:“怎么好看的都是别人家的……卧槽,什么情况?!”
 一个急刹车,幸好两人都系着安全带。
 暗了的天色中,原本人迹罕至的路上忽然站了很多人。若不是张晓军反应快,几个在路中间的差点就撞上了。
 “怎么这么多人?”
 张晓军刚想推车门,而旁边的沈斌敏锐地察觉出不对:“等等!”
 动作一顿。
 外边站着的像是难民,可又不像。
 虽然一样狼狈,可是眼神不一样。
 锐利的,企图的,贪婪的,齐刷刷盯着他们这辆车。
 不对,感觉不对。
 “快!后退!”
 在沈斌的一声喊后,张晓军麻溜地挂倒车档。可车子刚启动,挡风玻璃上忽然被人重重一击。
 一声巨响后裂出硕大的蜘蛛网纹路,周边的人哄地一声开始往车上爬。
 “锁门,锁门!”
 门落锁,那群人疯狂摇晃着见打不开,开始一下一下地击打车窗。
 “老大怎么办?冲出去?”张晓军要踩油门:“这群人疯了!”
 “我们车上有标志!”沈斌扑过去按喇叭,可警示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再一击猛击后,玻璃碎片四处飞舞。张晓军大喊:“他们压根不管我们是什么人!老大,再不开车我们都要摆在这了!”
 
嫁给乔医生 第64章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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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风玻璃应声而碎,整片耷下来的时候沈斌直接挡在张晓军身上。玻璃砸在后背,拉出无数深深浅浅的印痕。
 “老大!”
 被保护的小伙子双眼通红,眼见着有人举棍往车里边砸,他想也不想抽出身上的东西对准上空:“谁他妈再靠近一步试试?”
 沈斌嘶声:“张晓军!”
 不是难民,这群人压根不是难民,而是那波企图北越而被遣的暴.民!不能鸣.枪,此时此刻怎么也不能先做这件事!
 穿上这身衣服站在他国领域,在没有命令之下死也得撑着,因为他们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国.家!
 “你过去!”
 趁着周围被威.慑的瞬间沈斌想了不想地把人掀到副驾驶,启动之后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原地呼啸打了几个圈,几个爬在车顶跳的人当场被甩了下去。
 “走!”
 吉普车歪歪扭扭地冲出一道口,消失在乡野烂路间。
 暴.动的消息自默罕默德提起后,就再也没有断过。安置区有一个收音机,里边每天都在接收最新动态。
 苏夏现在大体听出南北国.境.线附近已经涌入不少人,双方陷入绷紧的僵局。而这根弦似乎快要绷到极致。
 这波人的出现加剧了局势的紧张,而真正的受苦的难民们不堪外边的动.荡,一个劲往安置区里涌。
 纵使穆罕穆德加固了栅栏,也派了不少人在门口围守,也压根抵不住穿越大军的脚步。
 都开始感到恐慌和无助,更恐慌的是而他们再也捕不到鸟了。
 经过两天的过度诱.捕,乌鸦似乎已经意识到这片区域的危险,不再盘旋这里寻找口粮。当食物供应急缺,饿极了的人开始攀爬周围为数不多的椰枣树。
 椰枣也是一种食物,苏夏在国内的时候吃过一次,甜得人牙疼。而这会椰枣尚未成熟,一个个小指头大的青涩果子一夜之间全被摘完。
 当事态白热化到这个程度,除了孩子已经没人会笑了。
 今天这个午后,苏夏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梦里兵荒马乱,不停有人追逐着自己,她想跑可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动!在高度焦急,紧张无助的情绪下猛地转身想对抗,却发现身后全部是躺着的尸.体……
 有老人,有孩子,还有燃烧的汽油味。
 “啊!”
 她瞬间就醒了,坐起发现呼吸都是紊乱的,伸出的手带着薄汗,还在微微发抖。
 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自从外边乱起来后,她潜意识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东西,没想到想着想着就梦到了。
 她抱着双膝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下床的时候还觉得手脚发软。
 鼻子有些堵塞,她拿手背试额头,“咦?好像……发烧了。”
 时间指向下午四点多,没想到自己一觉会睡这么久。苏夏洗了把脸,对着小镜子梳好乱糟糟的头发。
 在这个地方就得爱自己,推门的瞬间烈□□得人眩晕了下。她还是顶着太阳去诊所找乔越,小毛病不能拖。
 而今天诊所里好像特别的忙。
 “拉肚子?吐不吐?”
 “你吃什么了?”
 “哎呀!这些东西不能吃!”
 “体温量了吗?”
 “他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但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先给一支葡萄糖?”
 里面差不多人仰马翻,苏夏站在门口甚至不知道往哪落脚。
 乔越在人群中忙碌,带着口罩的脸神色严肃而专注,额头上的汗珠在闷热的环境下大颗往下滚落。忽然有些不忍打扰,苏夏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算了。
 等晚上再问他要包风热感冒药,她应该是热感冒……吧?
 噼啪。
 外面又在闹,可当某种声音响起的时候,棚里的几个人警觉抬头。
 尼娜:“什么声音?”
 苏夏站在外头不明所以地站着:“哪里在放鞭炮啊?”
 零星的响几下就没了,隔得有些远听不太清楚。
 恰逢一个小孩踢了个木条编的球过来,沿着脚边滚到苏夏前方的灌木堆里。孩子想去捡可又像在是怕她,犹豫又渴望地站在那里。
 苏夏冲他友好地笑,走到路边去捡球。
 这时候地面开始轻颤起来。
 像是无数脚步践踏后的震动,原本宁静的世界忽然涌出一股躁动的喧哗。
 苏夏抱着球,有那么一瞬间脑袋发空。同时放空的瞳孔里清晰印着数百来人冲过安置区的栅栏往里跑,他们推开防守的人,有些厮打在一起。
 紧接着有火把甩出,干柴做的屋顶瞬间就燃了。
 滚滚浓烟里屋内的人咳嗽着爬出呼救。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大部队流水般地往她这个方向逃窜。
 意识到不对的几个第一时间冲出门口,乔越看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逃亡的追逐的全往这里来,瞳孔猛地一缩。
 “苏!”而就在这个时候,列夫指着前面尖叫:“苏!”
 乔越猛地着看过去,心脏像是不会跳了。他发疯似的往苏夏那边跑:“过来!夏夏!快过来!”
 “乔你不要命了?!”
 苏夏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她现在像是站在决堤的洪水下,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乔越在冲她喊,那一声仿佛给足了力气。苏夏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在离人群不到五米的地方终于拉上乔越的手。
 “走!”
 乔越带着她没走大路,一歪绕过了诊所的棚子错过滔滔不绝的人群。有人叫嚣着什么追来差点就抓到了苏夏的衣摆,被他反应极快地一脚踹飞出去。
 苏夏这次是真的吓懵了,连带着洪水来的那次都没这么怕过,因为她当时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
 而这次摆在面前的是危险,未知的危险最可怕。
 不知道那些人带了多少火把,瞬间安置区的几个茅草屋上全都燃起。中午的梦境仿佛预兆一般,她跑得满头大汗却手脚冰凉。
 “别怕,别怕,我在。”终于到了远离大部队的地方,乔越转身抱着她安抚几句。
 怀中的苏夏还在微微颤抖,他的手下意识缩进,眼神却冷静地锁定更为的方向:“跟我走。”
 没时间顾及怎么了,没时间去问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想做队伍最后那个。
 轰!
 诊所里窜出很高的火苗,乔越下意识猛地顿住。奔跑中的苏夏撞上他的背:“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涩,忽然转身:“等我下。”
 苏夏下意识拽着他的胳膊:“别去……”
 诊所顶上全是火。
 乔越一把拉过奔跑来的尼娜:“带她走!”
 苏夏心都快不跳了,转身喊:“乔越你给我站住!”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苏,走吧!乔医生有分寸的。”
 苏夏一下就哭了,急得大喊:“那么大的火他去做什么啊?那里那么危险他过去做什么啊?!”
 经历过大风的尼娜内心比表面更加强大:“苏,你得信他。”
 在诊所垮塌的最后一秒乔越和列夫背出受困的人,顺带抢救为数不多的器材和药。列夫下巴上的胡子被火燎走一半,而乔越的胳膊也受了伤,袖下被磨出血红一片。
 苏夏红着眼赶过去,跪在地上帮着把散落的药往医疗箱里塞,塞好背在身上,全程都不肯说话。
 乔越拉她,她猛地甩手。男人试了几次从背后成功抱紧了难受之极的苏夏:“我们只有这一点东西了,但是夏夏你看,周围有多少人需要它?”
 苏夏满头是汗,头发黏在鬓角。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周围,燃了。
 都燃了。
 整个安置区除了那栋孤零零的楼全部陷入火海,热气一浪高过一浪,熏得人睁不开眼。场内一片混乱,逃过一劫的人抱着哭泣。而在踩踏受伤的人到处都是,倒在地上或翻滚,或者一点生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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