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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步步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楠木生花
王宝柱打眼看到青碧站在门口,匆忙下了马车直往陈家大院跨去,在梧桐树后抓住陈子长一把将他拖到屋里。
静好从马车上下来,掀开帘子把王老太太扶了下来。这马车装扮的极其富贵,是青玉为着下雪天出门方便特意从镇上租来的,里头燃着火炉,铺着软垫,坐在里面要多享受有多享受。往年王老太太出门要么颠着小脚要么骑着驴。哪有坐马车舒服且有面子,自打家里过上有鱼有肉出门做马车的日子,王老太太开始张乔做势,恨不得在全乡人面前展财露富。
王老太太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乌泱泱的人,心里头得意起来,弹了弹身上那件水墨纹的衣裳。揣紧了怀里的手炉。扶着静好的手下了马车。
青碧和陈老太太大嗓门露骨的对骂,她坐在马车里头当然听到了,她还只当青碧要跟着陈子长做小。陈老太太不愿意才骂将起来。瞥了一眼青碧,眼睛从高耸的胸脯和圆圆的屁股上滑拉,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自家姑奶奶也太死心眼儿了,放着这么有陪嫁又能生养的姐儿不让进门。她以为暗门子里所有人都和青玉一样。带着一汪嫁妆从良本本分分当人家儿媳妇。
陈老太太见自家嫂子上门了,如同找到了知音。一把扯着手往屋里请,顺道还转身啐了青碧一口:“不要脸的小娼妇。”
王老太太没有接话茬,到了上房坐下,喝了一口茶眉头皱了皱。如今她的嘴被养的愈发刁了,这样粗瓷大碗的大叶子茶根本就咽不下去。陈老太太看嫂子这个娇贵样儿,心里头不满。当年她和宝柱孤儿寡母的,还不是靠自个拉扯一把才讨上媳妇。现在倒看不上陈家了。
王老太太摸起桌子上一颗核桃,用旁边的小锤子砸开,顾不得剥皮直接塞进嘴里,一张没了门牙的嘴嚼吃起来道:“她要进门就让她进门,左右不过是妾,带着一大汪嫁妆,还不可这劲儿的巴结你。”
陈老太太拍了拍大腿:“她哪是为了做小,是为了齐林大舅打了她,才找上门来了。”
好大一汪嫁妆,陈老太太心思转了转,要真是那样,在上赶着给她磕头,指不定她就愿意陈子长讨她做小了。一来可以贴补家里,二来陈子长守着她也不用整天想着往外跑了。
赵氏气的暗骂,这一对姑嫂可算是天造地设的知音了,为了钱脸面都不要了,巴巴得讨个粉头进门。
婆婆要真听了大妗子的话,别的不说,只齐林的脸往哪里搁。
别看婆婆刚才把粉头骂的那么凶,可不是为儿媳妇出气,而是为了撑自个面子。
青碧和陈老太太打擂台对骂,什么乡野粗话都往外啰啰,那些成过亲面嫩的媳妇俱红了脸,那未出阁的姑娘也被各自的娘扯走了,免得污了耳朵。
陈雪娇同样也被李氏关进了屋里,连窗户也不让开,唯恐她听了不该听的话。
一直等到外头没了声音,陈雪娇才悄悄推门出来,就看到静好走进了院子里,急急忙忙把她拉近了屋里,李氏、雪如从里间走出来围着静好打量。
她穿着一件簇新的百草刻丝袄带了一圈的毛领,底下系着一条暗紫色八副湘裙,手里捧着一只小巧精致描花的小手炉,里头的炭火烧的正好。
这些穿得用得自然是青玉给准备的,李氏一颗心落在了肚子里,看来这个继母果然不错。未免又叹息,只是她是半路从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静好说亲。
“在家里过的还好吧。”李氏拉着静好的手,明知道她过的不差,可还是要问问。
静好微红了脸,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八色礼盒放在桌子上。
李氏知道这礼盒也是青玉准备的,心里头赞她是个知礼得,只是她那门子里的姐妹太张狂了,大节下单捡热闹的时候来陈家闹,这下子牵连了她的名声。知道青玉把那青碧送去镇上了,满腔要对静好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
雪娇和雪如拉着静好的手笑嘻嘻:“你家去这些天,把你刺绣的丝线劈好了,快进来看看。”
说着把静好拥进了屋子里,一起坐着说起了悄悄话。
静好半躺在炕上,看着雪娇忙进忙出的摆果子、端茶,心里头一阵阵温暖,在王家日子自然不用说,有人伺候穿衣吃饭,可到底还是陈家自在些。后母青玉是个好的,对她嘘寒问暖,可到底是个心冷面冷的人,日常不与人亲近,又想到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一声叹息堵在了喉咙里。
刚喝完一杯热茶,雪姚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三条纱裙子,一样秋香色,一样枚红色,一样丁香色,料子看起来一般。可胜在款式。上头绣着一对对燕子和碧翠的柳叶,一看就是春天穿的。
“静好妹子来了。”雪姚笑着挨着静好坐了,又唤过雪如、雪娇。“今儿开箱笼,翻出了这三条裙子,是去年做的,从未上身。想来想去只有三位妹妹合适,于是拿来了。还望妹妹不嫌弃。”
雪姚哪是来送裙子的,分明是来打听她的嫁衣绣到何种程度。
雪娇、雪如压根不想要雪姚的裙子,现在亲亲热热的给了她们,回头赵氏不知道又怎么说呢。真的穿了出去。估计整个白土镇都在穿他们大房的衣裳要二房的雪姚来贴补。
雪娇捧了一捧瓜子放在雪姚面前,那瓜子是李氏亲手用大铁锅炒的,里头放了大料椒盐。吃起来焦香可口。雪娇一边招呼雪姚一边自个捻起一颗剥开塞嘴里吃了:“大姐姐太客气了,这衣服咱们在乡里做活日常穿不着。大姐姐还是拿去给雪妙姐穿吧。”
雪姚低下头目光闪了闪,抬起头嫣然一笑:“这衣裳特意给三位妹妹穿的,颜色是我特特选的。”
大家都知道雪姚的来意,静好打开包袱,从里头抽出一件粉绸衣裳铺在炕上,虽然那衣裳刚绣了一半,但依旧不掩其华美。
雪姚的眉毛一下子舒展开了,这和自己当年在金陵看到的那件嫁衣一模一样。
青碧跟着青玉来到花儿街孙少爷赁的那间房子,刚跨入门槛掩上门,青玉劈手给她一记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半脸又着了一掌。
“小姐。”青碧捂着脸。
“我在不是翁家的千金,你也不是翁家的丫鬟。”青碧坐在床上,眼神和外头的冰雪一样冷。
“我只是气不过那赵屠夫……”
“你这间屋子是哪家公子给你典的?”青玉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的打量这间装饰华美的屋子。
一张拔步床,上头挂着绣着玫瑰花的阮烟罗帐子,鸳鸯红丝被搭在床上斜斜的掉落一半在地上。
青碧的脸一红,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你以为你还是我的主子,翁家的小姐,上赶着教训我,你不还和我一样落着被发卖到青楼。你如今从良了,倒是看不起我了,你不也没嫁给如意郎君吗?”
青玉眼底闪现一片雾蒙蒙,往事一片片翻涌在脑海里,那时候她还是翁家小姐,青碧是她的丫鬟,两个人日日相伴,也是这样的冬天,她们会瞒着母亲去后花园摘梅花。
“我说了我不是翁家的小姐,谁教训你也轮不到我。你以为我不想嫁给如意郎君,但凡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会等下去。你呢,你以为孙少爷是你的如意郎君?”青玉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咱们从扬州辗转被卖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当时是怎么说的,但凡有一点可能,都要赎身从良,再也不过倚门卖笑的日子,我要给你交赎金时你怎么说的?”
“小姐,你嫁给王宝柱的日子就好过了吗?他这样一个粗鄙的人,我真不敢想象你就这么嫁给了她,我若跟你出去,日子还不如倚门卖笑呢。”青碧软和了声音,“当年郑公子……”
“我嫁给他是我的事,休在给我提郑公子。”屋子里很冷,青玉拢了拢衣裳,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我只想过几年平静的日子,家给谁都无所谓,反正都不是郑公子。”
青玉站了起来,走到青碧身边,拂着她的脸:“碧儿,跟我回归乡下吧,过平静的生活。我的父亲、母亲、兄长早都已经死了,你的父亲、母亲、兄长也死了,我只剩下了你,你也只剩下了我,跟我去过平静的日子。”
青玉反手握住青碧的手,眼泪扑簌簌的落,一脸惨败的胭脂,宛若一朵开败的花。
过了许久,她咬了咬牙道:“我不走,我不信我博不得一个好下场。”(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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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看花灯。到了十五这一天,雪娇早早起来打扮好了,穿上簇新的袄把裙子换成棉裤,头上挽了两个圆苞,扎着红绒绳,准备了一个绒布袋子,装上各色面果,只等天黑就去镇上看花灯赏烟火。
随后,李蝉蝉醒来了,披着粉色小袄,就着雪娇洗过的洗脸水擦了脸,拍上香脂,扫上胭脂。
“蝉蝉姐,你先吃块糕饼垫垫肚子。”陈雪娇端一碟子蜜三刀,到了一碗炒面茶端了进来。
“我好久没有去镇上了,还是你们这里好,离镇上近,想买个什么东西都方便。”李蝉蝉咬了一口蜜三刀,扯出长长的丝儿,赞一声“好甜的果子。”
每年正月十五这天,镇上都会举办赏灯节,白土镇靠近小淮河,凿了河里大块的冰,雕刻成花鸟虫鱼各种各样的冰灯,这些冰灯摆放在河岸两边,里头点上蜡烛,到了晚上一火,映得整个镇变成了不夜天。河边上建凡是有桥的地方俱建了观灯台,四面宽敞临水,那被凿掉冰的水面波光粼粼,大户人家会包了旱船停放在冰面上瞧热闹。除了冰灯,还有各种各样的纸灯笼、木头灯笼,挂在树上桥头,各种形状栩栩如生。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镇上的大户人家以及一些酒楼店铺会一起燃放烟火,一簇簇的五彩烟火在天空炸开,地上天上亮如白昼。
李蝉蝉还是小时候由李老爷子抱着看了一回灯,因为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只知道漫天的烟火在眼前炸开,把她吓哭了,爷爷买了一串糖球塞到她嘴里。
昨儿是大壮成亲走姑姑家的日子。李蝉蝉跟着哥嫂到了陈家,住了一晚就等着今儿十五和雪娇一处去镇上看灯。
正月十五吃元宵是徐州府南边的风俗,北边的风俗是蒸棉花灯和走百桥。
李氏守着灶台蒸棉花灯。和的硬硬的面,面里加了盐、胡椒粉,在案板上揉搓成擀面杖般的圆柱长条,切成一段一段的,左手按着右手将面段捏成窝头状。反过来在案板墩平。上沿先捏一道槽,用剪刀把边儿剪了弄成莲花边。大火,上锅蒸熟。一只只拳头大的棉花灯出锅了,把棉花缠在竹篾上插在灯里,滴上香油,晚上用火点燃摆放在房里。彻夜燃烧不能断了火。
看灯的小孩子,每个人手里都端着这样一盏灯。有那嘴馋的。不等油熬尽,直接吹灭了火,一口要下去一嘴的油。
到了晚间,李氏一盏一盏点燃了棉花灯。雪娇几个孩子每人手里拿了一盏,跟着村里大人走百桥。村子里也就只有三座桥,每走一座嘴里念几句平安。为的就是祈福家人健康平安。
走完最后一座桥,雪娇、李蝉蝉、雪如、齐平等孩子去镇上看灯会。
这是他们头回去镇上看灯。大晚上的,人这么多,李氏自然不放心,千叮万嘱,装了一袋子吃食,又怕齐平到了夜间会冷,从屋里翻出一件袄硬生生给套在身上。
最后还是陈秀才说了一句:“镇上离家里近,左右都是熟人,怕什么。”李氏这才把孩子们打发出门。
若不是陈秀才年节下多喝了几杯酒引发了背上的伤口,李氏也跟着孩子们去镇上看灯观景了。她还是为闺女时去镇上看过灯,成了亲一年忙到头就没有一天松快,想到这心下叹了口气,她两个闺女日后都是人家的媳妇,入了婆家的门再也没有自由身,幸好她这个当娘的不拘这她们,由着她们乐几年。
雪娇几个来到镇上,镇上各处都预备停当,街上铺子屋檐下点了一溜朱红大高照灯笼,用的俱是羊油蜡烛,又亮又不易叫风吹了,河岸边一座座冰雕,点上蜡烛笼上红纱,沿着小淮河一路铺排开去,金舞银蛇似的,彻夜不熄,连着灯笼和天上的一轮明月组成火树银花不夜天。
几个孩子兴奋起来,围着小淮河走了一圈。
小淮河岸上的冰灯节是官府举办的,今年尤其热闹,听说是彭城王对灯节来了兴致,搜罗了整个徐州府的能工巧匠,以花为题精雕细琢出来千余盏冰灯。那些匠人把浑身本事带了出来,雕刻的灯美轮美奂,打远看真真是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或是重瓣莲或是单瓣梅,比姿比态,各项都打出分来,得分最高的那一家,便摘了“花灯仙子”的名。
还是彭王府的一位师爷说,赛灯花有甚个好瞧,不就是一块块冷冰冰的冰块雕刻出的,名种再多也是块冰,也不知是哪个兴起来,提出叫美人儿用红绸捧了冰灯上台,拔得头筹的就是元宵冰美人。
说是元宵冰美人,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会站出来抛头露脸,实则出来的都是行院人家的小娘。
为了看那冰灯美人,十里八乡都出动了,到处挤挤挨挨都是人。
陈雪娇几个孩子怕走散了,扑哧一声把棉花灯吹灭了,吞进肚子里,紧紧拉着手往人群里钻。
在桥上找了视线最好的地方,齐安左手拉着齐平右手牵着雪娇,静好、雪如、李蝉蝉紧紧跟着,几个人趴在栏杆上往上面台子上瞧。
各个冰仙子穿戴一新坐在旱船上,头上簪了花弹唱,脚底下一溜儿冰灯。另外几条旱船上,坐着几个官府老爷富家公子,他们是冰灯仙子的评选人。据说旱船上的许多冰仙子都是徐州府教私仿出来的,白土镇就一个翠花楼,那里的姑娘除了一个白灵儿和青碧,其他的都上不得台盘。
得了头筹的姑娘身份也跟着高涨,说不定就被哪家公子看上,赎身从良抬进去做个五房六房也不打紧,总比在青楼里倚门卖笑或者从良出来嫁给乡野匹夫要好。
陈雪娇看到青碧在旱船上弹琴,大冷的天穿着一身碧青色薄纱裙。
河岸边热闹得如同集市,有吃食摊搬到河岸上来的,售卖酒水零食小吃果子,一叠声叫卖,白天光想着要来看花灯倒没怎么进食,此时方饿了,陈雪娇和陈齐安朝旁边卖煎饼果子的招手,想买几只煎饼果子充饥。她一扭头看到人影中一抹姜黄色,模模糊糊像黄蜻蜓,雪如和静好也看到了,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只见那黄衣裳在人群里一闪就不见了。
陈雪娇只当认错了人,白天黄蜻蜓说镇上人多不来看灯得。
这边付了钱拿过煎饼,咬了一口,就看到二房的陈齐林、雪妙就在不远处,雪姚因为要出门子自然不抛头露面。雪妙自然看到了雪娇几个,眼睛斜了斜,嘴巴一撅,看向了别处。
煎饼果子卷了虾皮鸡蛋搁上葱丝,正吃在兴头上,台上锣鼓一响,一众冰灯仙子出来了。为了仙子头筹,个个都打扮的似仙子,衣裳销金的织金的,手里捧着一只光闪闪的冰灯,一照转起圈来晃了人的眼睛。
人群沸腾了,有说捧莲花的姑娘俏,有说捧梅花的姑娘冷,有说捧牡丹的姑娘艳。
雪娇几个也不能免俗,指指点点讨论起来。
“那个穿白色衣裳的最好看,不是选冰灯仙子吗?当然选穿白色的,白色的才是仙子。”陈齐平吃完了煎饼果子,眼巴巴盯着雪如手里的半个,指着穿白色衣服捧着莲花灯的姑娘说。
雪如顺手把手里的半个煎饼递给了齐平。
“你是选仙子还是人?”雪娇笑着打趣齐平,她心底也认为穿白色衣衫的姑娘最清丽出尘。
一个泼皮嘻嘻笑:“咱们说的都不算,知府说的算,等着看吧,被选上的明儿晚上就变成知府第六房妾。”
这倒也是实情,虽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谁,可都知道他如今正坐在上首。他觉得哪位佳丽当得上仙子,把花往佳丽的头上一插便选出了花魁。
忽然又一阵锣鼓声,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陈齐安小大人一般护着自家姐妹。
陈雪妙和陈齐林则被人群冲散,她被挤至雪娇身边,一个趔趄差点滑倒,陈齐安眼疾手快抓住了雪妙。
雪妙四处张望,乌压压的人根本看不到哥哥的身影,只得站在雪娇一处。
台上放起了烟火,锣声大作,果然那个穿白色衣裳的佳丽拔得头筹。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呼声,有的说名至实归的,有的说论才情还是着碧色衣衫的姑娘更胜一筹。
雪妙抿着嘴儿一笑,指了指台上道:“你们瞧瞧,那仙子像不像静好表姐。若是表姐上台,那仙子顶多是第二名。”
一些无赖男子听了这话,目光放肆的在静好脸上游弋。静好本就生的艳,在火树银花下,愈发显得杏眼桃树。
人群里有人打听:“这是哪家的俊姑娘,真上去了可不就是头筹。”
静好低下了头,十分痛恨雪妙。
雪娇盯着雪妙,这话太混帐了,人人都知道台子上的姐儿是教司坊出来的。她这明摆着把静好比作倚门卖笑的姐儿。
“静好姐姐自然漂亮,哪像你丑八怪。”雪娇气肝疼,*裸的反击。
静好见雪娇这样维护她,也壮了胆儿,指着雪妙道:“可不是,表妹是嫉妒我还是嫉妒台上的姐儿。”
雪妙气的发怔。
这时,滚滚人群从桥的右边涌来,转眼间,雪妙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
李氏守着陈秀才,下午他和黄秀才吃酒,喝多了,她不停得沏茶递水。刚想起身看铜壶里的水滚了没有,好给他沏一盏酽茶来吃,就听得外头一阵喧哗,隐隐从村口传过来,李氏放下铜壶走到院子外,刚打开门就听见“镇上桥塌啦,死人啦”。(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桥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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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手里拿了一块湿布,欲包上茶壶的铜把手,听了这句话心下一焦,晃了几晃这才立住了,走到院子门外看到许多人急急忙忙赶去镇上,也有许多人从镇上急匆匆赶来,拉住一个半大小子急问:“前头怎的了?”
“桥塌啦,看冰灯的人都掉下去了,踩死好些人呢。”茅山村离镇上近,燃放的烟火还未来得及消散,五彩缤纷衬得他急切的神色:“婶子,我得赶紧家去,跟我娘报个平安,前村老刘家的老婆孩子都落水了,不死也得半条命丢下。”
李氏一吓,手里的湿布丢在了地上,门也来不及关,几步跨进屋里推了几下陈秀才,也顾不得他的背伤,带着哭腔道:“赶紧起来找孩子去。”
陈秀才晚上和黄秀才喝了几杯梨花酿,此时睡的正酣,被李氏一推扯动了背伤,吃了一痛悠悠转醒问几更天了。他只觉李氏大惊小怪,看到天色晚,孩子们不回来,担心被拐了去。李氏见他懵瞢的神情,把事情说了一回,陈秀才忽得坐了起来,背部撞到墙上,随手扯过一件袄披在身上,扣子也来不及扣,急急奔出门去。李氏跟着跑到院子里,陈秀才回头嘱咐她:“你且留在家里头,他们万一回来了,见家里没人又该慌了。”
李氏眼睛里含了泪一路送到大门口,立在门边伸长了脖子往外通往白土镇的方向望,蔡氏挺着肚子出来了,陈子富也带着学娃看灯去了,她神色慌张的走到李氏身边两个人立在门边急等。张氏也出来了,陈子贵带着仨儿子一并看灯去了。她比李氏和蔡氏更急,站在门口扯住一个便问见没,一盏茶的功夫扯住五个人。
这时候赵一鸣气喘吁吁跑来了,他傍晚来过家里一次,找雪娇几个孩子结伴看灯去,雪娇人已经到了镇上,他独自去了沿着小淮河转了一圈不见人。饿了坐在馄炖摊上叫一碗热馄炖。刚喝了一口汤。就听见岸边人群往外涌,呼叫声、哭泣声传来,桥轰然一声塌了。桥上的人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落。
赵一鸣知道雪娇爱玩,一定处在最热闹处看灯,放下碗筷钻进人群四下里寻了一遍,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圆脸浓眉大眼的姑娘”。有些人的家人同样不知道下落见他问顶了一句“浓眉大眼姑娘多了去了”。
赵一鸣在人堆里找了半天,浑身是汗。中衣也湿透了,想着兴许雪娇回来了,于是掉转头一路小跑着来到陈家,见师母在门口伸着脖子张望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李氏见赵一鸣跑的一张脸潮红。拉着问可见到雪娇几个了。赵一鸣直摇头,待李氏细问镇上情况,赵一鸣简单答了一句跺了跺脚去追陈秀才一并去寻陈雪娇。李氏在后头喊“你也要给你娘捎个平安信”。
上房得到了消息亮了灯。陈子长因为被上房二老拘在屋里不让去镇上看灯,生了一肚子气多灌了几杯酒还在死睡着。赵氏一听说桥塌了。不管不顾拿了把剪刀把自家男人扎醒,推搡着他去镇上寻儿子女儿。
陈老爷子和陈子长一并去了。
陈家一时间没了男人,只剩下女眷站在门口。
赵氏心疼儿子,和张氏一样逮着人就问见没见到自家儿子。
她俩问过,赵氏和蔡氏也跟着问一声。都说没见着,看灯回来的好几个人直叹气,头上的巾子挤丢了脚上的鞋子踩没了,只一次比一次说的凶险,嚷嚷着那桥上总有百多个人掉了下去。
蔡氏捂着肚子发懵,口里连声念佛,听见从镇子方向传来隐约哭声心吊起来了,李氏也心焦的不停又怕蔡氏肚子里孩子有个闪失,大了胆儿拉了她的手:“弟妹别慌张,你肚子里头孩子看着呢,那桥都百多年了,顶多裂道口子,哪里有那般严重,前年发那样大大的水只说冲塌了过后不也好好的吗?这都是外头人不知道胡乱传的。”
话是这么说,可李氏知道自家孩子的性子,以往未分家时陈老太太从不许他们去镇上看灯,今年离了束缚且孩子都是爱耍爱玩是个好热闹的,叫他们不往人多热闹拥挤的水边去,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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