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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忠诚是无法靠吓唬来得到的。”夏尔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太认同妹妹的做法。“某种意义上,如果我们吓唬别人的话,那只会让我们显得底气不足。”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让人小看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对他很好,他可能会认为就算背叛我们也可以被原谅。”芙兰有些迟疑了,马上跟哥哥解释,“您不用担心,我只是以自己的名义来提醒他而已,他要反感也只是反感我一个人而已。这种事情您就交给我来办好了,我可以做恶人,您依旧可以……”
“傻孩子!你出面了,和我出面了又有什么不同呢!人家难道真的会以为只是你一个人在敲打他而已?”夏尔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很聪明,不过在这上面你还有所欠缺,不过这没关系,没有谁是完美的,耐心学习积累经验就好了……别担心,我没有生气,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虽然芙兰的举动有些让夏尔意外,不过他并没有生气。不管怎么样,她的本意是好的,而且行动也没有出格。至少,从她主动肯以家族利益的立场考虑,故意扮演恶人去吓唬别人,这份对家族事业的热忱就已经足够值得夸奖了。
经过这些年的大臣生涯,他越发感觉自己缺乏又有忠心又有能力的下属,哪怕从这方面来考虑,对妹妹也应该以安抚和鼓励为主,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心。
“那就太好了……”芙兰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轻轻俯身,从后面环抱住了自己的兄长,完成了她刚才就想做的事情,“如果没有给您添麻烦那就太好了。”
“不会有什么麻烦,亨利现在有求于我们,而且依赖我们,那么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怨气都会一直听从我们的调遣,他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夏尔仍旧闭着眼睛养神,不过颈部后面却多了几分温热。“再说了,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他的身边安插了几个我们信任的人,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会有人报告给我。”
“什么?!”芙兰略微吃了一惊,手也停了下来,“您……您还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她没有想到,远在她之前,哥哥居然不动声色之间就已经开始对亨利进行防范了。
更加让她惊悚的……如果亨利身边有眼线,那么其他人呢?难道她自己也被防范了吗?
“没错,我确实暗地里让孔泽搞了一批人,专门对我本人负责,再让他们来收集情报,顺便监视一下那些知道太多东西的人。”夏尔从妹妹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于是马上跟她解释,“但是我不是那种疑心病人,对那些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我是不会搞这一套的,尤其是你……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么我在这世上活得也太辛苦了吧?”
虽然夏尔的语气十分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但是这话却让芙兰感动不已,她一头埋在了,紧紧地抱住了兄长,头发也随时散落到了他的胸前。
她这么忠心耿耿地追随在哥哥身旁,要的不就是被如此信任吗?不然的话纵使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
“好啦,别孩子气了。”夏尔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细滑的金色头发,“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可把那些商人都镇住了。”
“在外人面前我当然要强势一点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芙兰低声回答,“但是在您的面前,我……我只想和您就这样呆在一起。”
“傻孩子!”夏尔一时无话可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种毫无保留的爱意,才最让人感动。
兄妹两个人就这样拥抱在了一起,一时间仿佛时间的流动都已经停滞下来了一样。
“您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交给那个孔泽来办呢?”在温馨的享受结束了之后,芙兰的意识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然后开始继续为哥哥考虑了起来。
“他是个专家,以前在警务部门工作过,而且成就斐然,只是因为后面的政治变动所以待不下去了而已。”夏尔小声地跟妹妹解释,“以前他和我作对的时候还让我吃过点亏,所以对他的能力我是十分欣赏的。”
“难怪!”芙兰恍然大悟。
从几年前孔泽出现在哥哥身边并且一直被他委以重任开始,她就一直都在揣度这个老是板着脸的青年人的身份,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凡俗之辈。
“你对他有意见吗?”夏尔反问。
“我……我和他来往不多,所以谈不上什么恶感,不过……就我的印象来看,他是个很阴沉的人,心机很重,一般情况下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芙兰字斟句酌地回答。
因为之前英国之行的关系,她和玛丽与孔泽发生过一点小矛盾,也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所以明知道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他,“我觉得有时候他挺可怕的。”
“没错,有时候他确实是有点可怕,但是我们需要的不正是可怕的人吗?”夏尔微笑了起来,“他可能确实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还追求荣华富贵,他就会一直为我所用。”
“可是很多人都能给别人荣华富贵,不是吗?我们的陛下甚至还能给爵位呢。”芙兰小心地劝谏着哥哥,“您让他这样的人来监视有可能背叛的人,固然是人尽其用的明智之举,可是如果他背叛您呢?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么多事情了,一旦他背叛了,就会给我们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难道您能够保证他是绝对忠诚于您的吗?”
这话倒是十分犀利,夏尔也没办法反驳。“哎……你说得对,我没有办法保证,只能尽量使用。”
是啊,身处高位之人,身边的人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呢?每一个都必须提防,结果这就成为了君王们的怪圈,拼命要用一个个特务机关能够互相监视,哪怕夏尔现在不是君王,但是当自己逐渐位高权重的时候,和周围的人们也总会有一种生疏感,更加没办法完全相信绝大多数人会毫无保留地忠诚于自己、更加不敢赌别人会全心全意跟随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暗中让孔泽来监控一些人。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到完美。“可是我们是要做事的,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对内监视上面,要是又提防这个又提防那个,那还怎么做事呢?就算是国王又能怎么样呢?他有内政部,有监察部门,还有宫廷禁卫,结果呢?还不是被一次次革命赶跑。”
“话虽如此,但是您如果一点儿也不对孔泽先生做提防的话,我还是觉得有些危险。”芙兰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我不是说,他一定会背叛我们,我只是说,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良心上面,这是您教导过我的呀!”
芙兰的话让夏尔又是怔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确实很有道理。
“你倒是把我的话都记下来了,比我本人记得的还要多!”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可是现在没办法,我还没有掌控和他差不多一样的人,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够监控住他。如果我让什么闲杂人等来监视他的话,只会白白寒了他的心,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让我来吧。”犹豫了片刻之后,芙兰干脆地说,“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夏尔摇了摇头。
“没错,这方面我不如他,可是他的资源本来就是您给的,您收回一部分去又怎么样呢?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就算他心里知道,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吧?”芙兰自信满满地看着哥哥的侧脸,“再说了,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光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吧?您为他洗白身份,让他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生活下去,然后从他这里收回一部分东西,这已经很对得起他了,他应该感谢您才对!这是一种万全的安排,先生,请您相信我吧,这绝不是出于我个人的私利考虑。”
夏尔转过头来,看着妹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热忱的烈火,和毫无保留的坦率。
这席话听上去不那么让人放心,但是仔细一想,确实又言之有理。
没错,自己确实一直以来过于依赖孔泽了,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在几年内建立了一个情报网络,虽然规模不大,而且只是草创阶段,但是毕竟已经可以让自己受益匪浅。
他有功劳,但是,是到了让他慢慢让出一部分东西来的时候了。可以用金钱用地位来回报他的辛劳,但是绝不能再让他继续掌控全局。
“好吧,你说服我了。”夏尔最终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特雷维尔小姐。等到战争结束,我会让孔泽交出一部分职权和人手供你支配的,希望你能够继续以之前的热忱来迎接新的挑战……”
“这有些难,但是我一定会克服它的。”芙兰几乎泫然欲泣,“我会向您证明的,这世上您唯一不用担心的人就是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夏尔耸了耸肩。
芙兰一直在后边抱住了他,所以她高耸的双峰也在他的后背轻轻按压,让他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弹性,两个人这样紧紧地贴着,这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就要到晚餐时间了吧?我们一起共用晚餐吧?”为了摆脱这种微妙的尴尬,他勉强说。
“我十分乐意。”芙兰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凑到了夏尔的耳边,“另外,有一件事您还记得吗?”
“什么事情?”夏尔有些疑惑。
“我之前说过,我想要跟随爷爷一起去前线,您还记得吗?”芙兰在夏尔耳边说,吹得他耳朵有些发痒,“我想要就近照顾他。”
“难道你是认真的吗?”夏尔有些吃惊了,“那里的生活条件很恶劣。”
“再恶劣能够那些在战场上拼命的人们恶劣吗?”芙兰反问,“难道您不担心爷爷的身体吗?他已经那个年纪了……”
“这……”夏尔微微一滞,他确实很担心。
“他身边肯定有不少人负责勤务,可是谁又能像我那样一辈子和他朝夕相处,明白他的嗜好他的习惯呢?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芙兰平静地说,“再说了……我还可以带着一些志愿人员去照顾伤员,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那么人们对我们的评价一定会变好……而且,至少我们也可以多挽救一些人的生命。”
“我从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仁慈的想法。”夏尔忍不住苦笑了。
“这无关仁慈,我只是觉得……人们越是尊重我,就越不会怀疑我们……不是吗?”芙兰也苦笑了起来,“我已经找好了一群志愿者了,等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办理妥当,我就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去前线,开办医院照顾伤员。”
“你居然……”夏尔没有想到妹妹居然这么有行动力。
他想要反对,但是看着妹妹的眼睛,又知道这是她的决定。
“好吧……那就希望你一切顺利吧,我这边会尽量给你安排条件的。”
“您能够支持真是太好了!”芙兰十分高兴地笑了,然后后伸手放到了夏尔的肩膀上,“我最近还学了一些护理,您来试试?”
她小心揉搓着夏尔的肩膀,夏尔微微闭上了眼睛,这还……确实挺舒服的。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他……他大概就会原谅我们吧?”在夏尔的耳边,芙兰低声说。“有了他的祝福的话,我会感激上帝的!”
“傻孩子!”夏尔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您不就喜欢傻孩子吗……”芙兰微微笑了起来。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七章 驾临与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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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清晨的凉风当中,加里波利半岛迎来了新的一次日出。
这是一个狭长的半岛,从欧洲大陆伸入到了地中海当中,和小亚细亚的陆地一起,塑造了一个狭**仄的入口。此时,海面一片平静,只有海浪有节奏地拍击海岸的声音不断传来。
海浪拍打着礁石和沙滩,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不停息地扫荡,在沙滩上留下了一片片银白的泡沫,雾气弥漫在海面上,让一切都笼罩在了虚幻之境,仿佛将永恒集中在了这一瞬间。
但是很快,这样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就在虚化的雾气当中,一支舰队的身影若隐若现,这支舰队规模庞大,一大群战舰围在外延,中间的则是运输船,在雾气当中它们的身影模糊地纠结在了一起,似乎铺满了整个海面。
随着太阳向天空升起,雾气渐渐地消散了,这支庞大的舰队的全貌终于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而他们这一趟漫长的旅途,暂时来到了终点。
在这个狭长的半岛上,这些运输船从雾中穿出,在虚影当中慢慢浮现出自己的轮廓,然后慢慢地向海岸靠近,最后在岸边停了下来。
这一片海滩原本不是港口,难以承载船队的停靠,不过在经过了之前工人们的努力,海面已经搭建起了临时的栈桥,而战舰在海边让开了航路,吃水很深的运输舰慢慢地停靠到了栈桥边。
接着,前排停靠的运输舰次第放下了悬梯,然后里面已经整装待发的士兵们,以被检阅时的整齐队列从中走了出来。他们走下了船之后,经过栈道来到岸边集结,然后在岸上军官的喝令之下重新调整了队形。
在这些士兵们之后,装载了大量物资和军械的运输船也开始靠到了岸边,在军官们的命令下,已经下船的士兵们和这个临时港口的民夫们一起帮助运输船卸货,将船中的物资纷纷搬下来。
就在这一片繁忙当中,这支舰队的战舰也停靠到了岸边,静静地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
在身为旗舰的拿破仑号战列舰上面,远征军总司令特雷维尔元帅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的视线从海滩上的士兵们和运输船上逡巡而过,然后落到了加里波利半岛侧边的狭窄水道上。经过了多日的航行,法国远征军的先遣舰队终于来到了土耳其的地面上,而他们将在这里集结起来整装待发,然后投入到黑海沿岸的战场当中。
只要从这个最狭窄的地方仅有一两公里的达达尼尔海峡进去,然后穿过马尔马拉海的水道,再穿越大陆另一侧的博尔普鲁斯海峡,就将来到黑海,来到他们注定将要与俄国人交手的地方。
这里十分荒凉,四处悬崖峭壁,只留下了短浅的沙滩供远征军登陆,而在远方顾影绰绰当中,能看到一些小型的土耳其式建筑,这些建筑方整而且其貌不扬,带上了一丝同欧洲不同的异域风情。
再从这里放眼过去,东方和西方的交界处屹立了千年之久的光辉之城君士坦丁堡——可惜现在叫伊斯坦布尔——已经遥遥在望。
自从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以后,这将是第一支穿越这个海峡的欧洲军队。
然而这支军队却是来拯救这座将基督教圣城毁灭掉的国家的。
可是,这依然多么伟大的事业啊!老人在心中感叹。
簇拥在年老的元帅身边的,是一群身穿着陆海军制服的军人们,这些高级军官各个神采飞扬,华服勋章,显然对接下来的事业满怀信心。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了,元帅阁下。”一个胸前佩戴着耀眼勋章的中年人在元帅的耳边说,“但愿土耳其人欢迎我们!”
他大概四十几岁年纪,相貌堂堂,留着粗豪的胡须,顾盼之间显得精力充沛。
他名叫米歇尔-路易-菲利克斯-内伊,是法国陆军的一位将军。
仅仅内伊这个姓氏就能说明他的地位了——他是拿破仑皇帝在世时所特别器重的内伊元帅的儿子,并且继承了他的埃尔欣根公爵爵位。
在军人生涯的全胜时代,内伊元帅曾经跟着皇帝陛下南征北战,参与了一次次重要的战役,并且立下了莫大的功勋,得到了大量的奖赏——他曾经参加了征俄战役,并且率部突入到莫斯科城中,得到了莫斯科瓦亲王的封号。
可是在拿破仑皇帝的事业崩溃、反法联军杀入了法国境内之时,内伊元帅改弦更张,劝说皇帝陛下退位,并且旋即投靠了返回了路易十八和他的复辟王朝。
路易十八对这位投靠过来的前朝元帅大加笼络,封他为军区司令并且授予他最高荣誉勋章,可是在拿破仑潜回法国复辟帝国的时候,他却动摇了并且重新归附于皇帝陛下的麾下。
可惜这一次,上帝没有再眷顾拿破仑,这位天才在滑铁卢一败涂地,而且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而几次反复的内伊元帅也被路易十八和复辟王朝所切齿痛恨,在短暂的审讯之后,王朝政府宣布在卢森堡宫(也就是现在的元老院会址)花园附近被枪决,不过为了保住他陆军元帅的尊严,允许由他自己下令行刑队向开火,他死时年仅46岁,留下了四个儿子。
大儿子约瑟夫继承了他的莫斯科瓦亲王爵位,而二儿子米歇尔继承了埃尔欣根公爵爵位,这些孩子在复辟时代都郁郁不得志,等到了七月王朝时代才重新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当中。不过,直到他们拥戴的首领、路易-波拿巴回到了法国并且重新在这个国家掌权之后,他们的发迹时代才终于到来。
约瑟夫成为了元老院议员,并且备受皇帝陛下重新,投身于政界当中,而埃尔欣根公爵则成为了一位将军,并且雄心勃勃,一心想要继承父亲的事业,让内伊这个姓氏重新大放光彩。
而这样一场和俄国人的大战,正好从两个方面让公爵大为鼓舞——其一,他将完成父亲的未竟事业,同俄国人搏斗到底;其二,他坚信自己将会在战争当中立下功勋,既父亲之后再度成为元帅。
雄心勃勃的埃尔欣根公爵,正是法国陆军当中如今占据了主导地位的军事贵族的一个缩影。从拿破仑一世、更远来说从大革命刚开始算起,法国的统治者们就极端依靠军队来统治国家,无论是督政府还是拿破仑,还是路易十八、抑或是路易菲利普,这八十年当中每个法国统治者都屡屡对外发动战争,以至于被人讥称“刺刀上的国家裹了三色旗”。
他们依赖军队,而军队也依赖他们来夺取荣誉、恩典和赏赐——在拿破仑时代,大量曾经的革命军人被拿破仑封赏成为了贵族,而这些新的军事贵族们又有了更大的欲望去夺取新的胜利、而他们的后辈们又十分眼热前辈们的“荣光”,继续想要走前辈的老路,靠着军事胜利来搏一个个人的富贵。
曾经那支横扫欧洲、以革命为己任的军队,在革命结束之后,经过了两个皇帝和三个国王的刻意熏陶,又成为了***的堡垒。他们奉行军国主义,认为君主独裁是拯救国家的必要之举,同时认为社会主义无异于是毁灭国家的毒药,整个国家应该在尚武和尊从秩序当中构建。
波旁复辟王朝和七月王朝之所以倾颓垮台,一大原因就是这些军队中坚层的军官们认为君主太过于软弱,在维也纳体系的桎梏下谨小慎微,降低了法国的光荣,因而他们不愿意出力镇压革命,宁可看着这些君主倒台。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陛下一扫维也纳体系对法国的限制,重新扩军备战,然后对俄国人宣战,得到了陆军上下的欢呼,这种强硬的姿态也终于让他得到了陆军的衷心拥戴。这些军人们在皇帝所大力宣扬的荣耀和武功的刺激下,各个都雄心勃勃,一心想要让自己也青史留名,为了个人的功名富贵,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战火燃烧到世界的每个角落,甚至不愿意在乎这样的战争对法国本身有多少好处。
而加里波利,将是他们征程的第一步。
他和同僚们的兴奋感,特雷维尔元帅也感受到了,事实上作为拿破仑皇帝所亲封的侯爵,他自己也是这群军事贵族的一份子。在拿破仑皇帝所封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元帅和将军们都已经纷纷凋零的今天,还孑孑遗存的老将军本身已经是陆军的偶像之一,享有崇高的威望。他和他的部属们一样跃跃欲试,一心想要完成自己四十年前没有完成的功业。
可是他更加知道,想要率领一支大军,最重要的就是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土耳其人无疑是会欢迎我们的。”他冷静地看着前方,然后低声回答,“但是这种欢迎,无疑更多地将是口头上的。”
“怎么?我们来救他们的命,难道他们还敢不开心吗?”公爵不屑地笑了。
“我不怀疑他们的诚意,但是他们是一个行动迟缓,垂垂老矣的病夫,能够给我们的支持实在太少了。”老人放下了望远镜,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部下们,“我们最好不要期待从土耳其人那里得到什么,一切问题要先想办法靠自己解决,明白了吗?”
在这些军官们面前,老态龙钟的元帅站得笔挺,一脸严肃,他头戴着双角帽,胸前那枚由拿破仑皇帝陛下亲手办法的圣路易骑士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是那个伟大的时代重现一样。
“明白。”军官们同时回答。
“催促一下,让前方加快速度,先把帐篷和生活物资运上去,在晚上之前就要扎下营地来,让下船的士兵们有个安生之所。”在军官们的注视之下,老人平静地下着命令,“幸好现在是夏天,我们不用担心晚上的严寒……对了,沿岸派出搜索队,尽快征发一些民夫过来协助我们,不用等待土耳其政府了。”
“是,元帅阁下!”一位传令官敬了一个礼,然后乘坐一艘小艇前往岸边,传达总司令的指示。
毫无疑问,所谓征发,就是派兵深入内陆搜索,看到青壮男子直接绑过来充当役夫,让他们帮助远征军尽快立下营地。
尽管土耳其现在是法国的盟国,这么做似乎看上去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这是军事需要,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元帅阁下,估计很快土耳其政府的官员就要过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呢?”埃尔欣根公爵问。
“土耳其政府那边我们去应付吧,既然来到这里,我们总该去拜占庭看看……”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是在遐想那座城市。
“您也对那里有所向往吗?”公爵笑了出来,“我们很多军官都想过去看看……要不我们带上一个军事代表团过去?苏丹想必是很乐意接待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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