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你千万别信,这年月妖魔鬼怪多, 但骗子更多。道士和尚最爱用障眼法整蛊富户, 让对方交钱免灾,但实际上灾祸是命中注定,岂是能消解掉的。而且有的道士颇为恶毒,养鬼害人, 你不理他还好, 理他了,用他养的小鬼把你家祸害的家破人亡,好让你掏钱免灾。你一搭理他, 反而把祸害招到家里来了。我看那个道士就是如此,你觉得他有点法术,下次见他时,你就畏惧,一畏惧你就掏钱。”王瓒一副过来人的面孔:“一群混账!”
 “看来你颇为感触啊。”
 “不瞒你说, 去年有个道士说我媳妇善嫉妒是家里风水不好,结果骗我买了一盆风水鱼,一个二两银子, 结果呢, 你瞧现在。”王瓒愤愤不平的道:“醋坛子反而变成了醋缸。”
 “说谁是醋缸呢?!”突然一声呵斥传来, 吓得王瓒抱头瑟缩道:“没说谁!”
 路口一个马车上露出一个富态的女子的面容, 正是王瓒的媳妇陈氏,陈氏一招手:“我爹病了,快随我回家,我在这个必经之路上,等你半个时辰了,快进来,随我回去!”
 王瓒脸色一苦:“丈人病了?这一去得几天呀?”书斋里那个美人还没亲热呢,自己舍不得离开。
 “去几天怎地?你在外面浪就有时间,我爹病了,你却没时间陪?”陈氏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瞎了眼睛才嫁给你!”
 王瑞看不下去了,小声劝道:“大晚上的,各家各户都睡了,不要吵了,嘘——保持安静保持安静。”
 陈氏还是肯卖王瑞几分薄面的,朝自家丈夫一斜眼:“痛快上车!”话音一落,王瓒就跟被索命了一般的,垂头丧气的登上了马车,待马车开动,简直像被拉去贩卖的奴婢一般的可怜兮兮的回头望着王瑞。
 王瑞目送他离去,五味杂陈的回了家。
 躺在绵软熏香的床榻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个道士说自己、堂哥和文顺都有黑气,他和文顺好解释,毕竟在客店被女尸喷过,但堂哥的黑气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书斋里那个女子?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王瑞起床后直奔书斋。为谨慎行事,他连文顺也没带,孤身一人探一探虚实。
 他毫不费劲的翻进院墙,棋顺的房间里没人,估计是买早点了,那胖子喜欢吃街口的包子,每天必买。
 王瑞蹑手蹑脚的来到卧房跟前,悄悄的舔了下手指,在窗纸上戳破了一个洞,单眼往里面瞄。
 如果是妖怪的话,早晨刚起床,应该是一天最疏于戒备的时候,是妖是魔都要现原型。
 床上的幔帐是垂下的,人应该还在睡,王瑞颇有耐心的等了一会,一刻钟后,那幔帐拉开一道缝,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这眉清目秀的男子,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踱了一个台步,低声以戏剧的唱腔道:“与你春宵一度,胜似千金万两。”
 王瑞的下巴差点跌倒地上,揉了揉眼睛,确实是个男人。
 真是绿人者恒被绿,堂哥收留别人的小妾,却不知这女子也不忠于他,继续睡别的男人。
 恶心啊恶心,他呲牙撇嘴,几步一摇头的走了,没抓到妖怪却抓到人家偷.情,一大早的倒足胃口。等堂哥回来,将这个泛着绿光的消息告诉他,看他怎么处置。
 屋内的男子不知道王瑞来过又走了,仍旧一副唱戏的模样,种种举止仿佛在舞台上表演一般,最后一个亮相,定在大穿衣镜面前,看着镜中男子清秀的面庞,他歪了歪头,忽然怒道:“他的眉毛不是这样的,更有英气才对!”
 双手痛苦的抓挠着脸庞,将面皮抓的皱皱巴巴,奋力一扯,竟然将整张人皮扯了下来。
 真正的它,浑身泛着晦暗的青灰色,因为没有嘴唇,锯齿般的牙齿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取出画笔,饱蘸墨水,仔仔细细的涂抹那副人皮,尤其是眉毛,师哥的眉毛最是好看,斜飞入鬓,每次登台都不需要描绘。
 它痴痴的画着,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听到有敲门声,棋顺的声音在外响起:“喂,有包子,你吃吗?”
 它一惊,立即打开包袱,将师哥的人皮叠好,重新取出美女的皮,敷在自己身上,转了圈,一转身的功夫,又变成了那个美貌丰韵的尤枫。
 她婀娜的开了门,打着哈欠:“一大早的,你倒是殷勤。”
 “我呸,我给你献的狗屁殷勤,我是看你可怜,昨天晚上瓒爷都没你给送吃的,今早上看这样子,也不会来了,你爱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棋顺一点不留情面。
 尤枫依着门媚着,拿手挑了下他的下巴:“你可怜姐姐,姐姐也可怜可怜你怎么样?”
 “我呸!不稀罕!”
 尤枫冷笑道:“不稀罕你在我这儿卖什么乖?”
 “我跟你说了吧,虽然你是个女人,但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哥哥,他生得有几分风流,整日觉得自己了不得,和那些个浪荡公子混在一起,人家玩弄他,他还当人家爱他,后来叫我爹赶出家门,从那儿以后,这家住几天那家住几天,被人家玩腻了,得了一身脏病,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棋顺将装包子的纸包塞到她手里,哼道:“我看你就像他!”
 “你想找他吗?”尤枫淡淡的问。
 “……想、想个屁!”
 说完,也不管尤枫是何表情,转身甩胳膊走了。
 她捧着包子站在原地,片刻也回了房间,将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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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顺平日照看书斋尽心尽力,扫完庭院,见种植的草木枝桠生杈了,拿着剪子哼哧吭哧的修建树木,正干得起劲,就听尤枫在屋里痛苦的唤道:“棋顺,你快来,我不舒服。”
 棋顺只得推门进去,没好气的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就见尤枫伏在桌上,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在自己上身画圈:“说不出来,这一块都不舒服,憋闷的很。”
 “不是吃包子积食了吧。”棋顺不懂怜香惜玉。
 尤枫哀怜的道:“你去唤瓒爷来,说我病了,他若是不来,我怕是见不到他了。如果他不来,叫你家那个少爷来也一样。”
 “这么严重?”见她眼圈泛红,真的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样子,棋顺无奈的道:“我去试试看吧,你等着。”也该去叫王瓒过来了,整天把人扔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吧。
 棋顺呼哧带喘的来到王家主院,一打听,说是瓒少爷不在,昨天跟他妻子回娘家去了。他便又去找瑞少爷,叫他拿个主意,毕竟人在他的书斋里。
 王瑞正逍遥的让丫鬟喂葡萄,被棋顺打扰,腾地坐起来,咧嘴道:“她哪儿不舒服?”
 棋顺在身上画了一个圈,范围有点大,连小腹都划进去了。
 王瑞一看,这还了得,不舒服是不是怀了?叫王瓒得瑟,这下好了,还没等发生点什么呢,人家就送给他个孩子,领一送一,他真是赚了。
 这孩子莫不是早上看到那个戏子的?不管是不是,倒是有一点好,能怀孕肯定是人。
 “你去给她叫个大夫。”王瑞在身上一摸,随手给棋顺一块碎银子:“剩下的都归你,去吧。”
 棋顺领了银子,他记得附近有个王药婆,专看千金妇科,于是出了门直奔药婆那里,不成想药婆不在家,倒是有一个子细高的女子出来接待他。
 “她去乡下出诊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不知小兄弟家里谁病了?”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有几分粗壮。
 “一个妇人,说是妇人也不准确,也就十六七岁,但肯定不是黄花闺女了。”棋顺腆着肚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她这么一大片地方不舒服。”
 女子问道:“家中可有郎君?”
 棋顺摆手:“没有,出门去了,一时回不来。”心想可能是这女子想去出诊,怕家里有男子不方便。
 果然女子听了,笑道:“这样太好了,其实我是王婆婆的孙女,人家都叫我二娘,也会些医术,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走一趟,帮你家妇人瞧上一瞧。”
 “来吧来吧,不嫌弃。”
 棋顺在前面带路,将二娘带到了书斋前,才一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呜呜的哭泣声,棋顺一皱眉,大声道:“别哭了,给你领大夫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让二娘进去,指着二娘道:“就是这位。”
 尤枫气结,她称病,目的是把王瓒或者王瑞叫过来,好吃他们的心脏,谁想到叫了个大夫来,没好气的道:“我不看病。”
 棋顺更气结:“我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给你叫了大夫,作个屁,必须看!”
 二娘见尤枫标准风流,咽了下口水:“不知娘子哪里不舒服,病痛耽误不得,不如叫我给你把把脉。”
 尤枫不经意瞭了眼声音的主人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看出来异样来,嘴角不由得噙着一丝笑意:“那就给我诊诊吧。”说着将腕子亮出来。
 二娘见她皓腕如雪,心中燥热起来,忙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尤枫跟前。
 棋顺见尤枫这得瑟的模样,料定她没什么事,便不耐烦的道:“我出去做事了,没事别叫我了。”忽然想到她刚才又哭又闹,可能是想“邀宠”,让王瓒过来看她,想破了这一点,棋顺气道:“你有事跟大夫说,再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再管你了!”摔门走了。
 他一走,正合屋内一人一怪的心意。
 一缕阴风吹过,王瑞打了个哆嗦,一把揪过旁边的书童文顺,冷眼质问道:“你小子不是说这条路你小时候常走,天黑之前一定能进县城的吗?”
 文顺尴尬的嘿嘿笑着,显然不能缓解少爷的怨气。
 也难怪,少爷去济南府参加乡试,结果不用说,从他之前一年都病病歪歪浑浑噩噩的样子看,成绩可想而知,那是相当不理想的,他有怨气是必然的。
 不过,现在少爷发火的原因,应该不是考试不理想,而是因为他们走水路沉船,走旱路迷。
 他为了让少爷开心一点,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文顺指着前方说:“沿着这条路,傍晚就能进县。”
 之后,结果如上所示,走到天黑没进县城。
 隐约能听到狼嚎,但是离县城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小的不是想让给少爷您吃个定心丸么,刚才看您快哭了,哄您开心……”
 王瑞二话不说,就挽袖子。
 文顺见了,拔腿就躲。
 王瑞四五个时辰没吃饭了,没什么力气,追了几步,肚子咕噜噜作响便追不动了,坐在地上喘气。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他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哪里懂得四书五经,但继承了阳信县首富王家大少爷的身份,就得替人家考试。
 硬着头皮到济南府参加了乡试,他胡乱答了一气,中举是不指望了,只求考官看到他的答卷,不要气的派人来抓他,废黜他秀才身份就好。
 考完试,他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回乡的路上又出了岔子。
 世界是危险的,车匪路霸横行,秀才们赶考,一般是跟随当地的镖局,人多势众的去省城,相互有个照应。
 回乡的时候也是如此,呼朋引伴,一堆人结伴而行,免得落单被心狠手辣的“乡民”一刀剁了抢钱。
 要不然说他倒霉呢,沿着水路坐船回家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起浪,掀翻了一船人。
 唯一庆幸的是他活着,和自己的书童文顺一起被救了上来。
 不幸的是,其他人死的死,失散的失散,自家带的八个家丁,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就是迷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王瑞双手捂着眼睛,心中发出感叹,这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岭的,一定会发生点意外。
 文顺见少爷如此低沉,心疼的问道:“少爷您身体要紧,千万不要难过啊。你要是真难过,打小的出气罢。”亮出后背给他,眯着眼睛等着挨打。
 王瑞叹气:“罢了,今晚上怕是要在野外过夜了,找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先起一堆火罢。”
 突然间文顺兴奋的道:“少爷——有光!”
 不是鬼火吧,王瑞警惕的眼前望去,看到前方一个红彤彤的灯笼正朝他们快速移动而来,待走近了,发现是个老翁提着一盏灯笼快步朝他们走来。
 王瑞兴奋的几乎跳起来,和文顺激动的互相握手,见到人就好办,说不定有救了,齐声道:“老人家留步!”
 老翁六十来岁的年纪,两鬓斑白,但看起来十分矍铄,被拦下来后,上下打量两人:“二位……想投店不?”
 王瑞不停的点头:“老人家知道附近哪里有投宿的地方吗?多谢老人家。”
 “不瞒二位,我家就是开小客栈的,就在蔡店村的村郊,往前再走半里地就是。”老翁指了指黑洞洞的前方。
 王瑞眯着眼睛跟着瞅:“敢问这蔡店村离阳信县多远?”
 “五六里吧。”
 王瑞和文顺互相看了眼,心里都在想,只要今晚上住到老翁的客栈内,明天早起赶路就能回到县城了。
 “老人家可否领路呢?”
 “嗯……这个……”
 见老人略显迟疑,王瑞道:“老人家夜晚出门,难道有事情要办,如果是这样,我们自己走也行。”
 老翁踌躇了下,道:“我的事情不打紧,我们一起回去罢,我给二位领路。”带着两人转身往回返。
 走了半里路,果然看到一家开在路边的小店,说是客栈,其实只有一排房子,开了两个门,左边那个是老翁一家人住的地方,旁边那一个门进去后,便是一排炕,所谓大通铺是也,投宿的客人都住在上面。
 老翁领着王瑞他们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付店钱,王瑞饥肠辘辘,询问是否有干粮卖,老翁给了他几个炊饼和一碗热水,主仆两人胡乱吃了几口,才算恢复些气力。
 他注意到老人家里屋设置了灵堂,四处挂白,显然在办丧事,王瑞犹豫了下,没有多嘴。
 吃完东西,老翁领着王瑞和来顺到“客房”那排房子,大炕上已经住了四个人,老翁说这四个人是贩卖东西的车夫,店里的老客人了,果然老翁不外道的让这四个人醒醒,挤一挤,让出两个空位给王瑞和他的书童。
 王瑞不好意思的道歉:“打扰各位了,抱歉抱歉。”
 “行了,别叨咕了,赶紧睡罢。”不知哪个汉子不耐烦的说了句。
 王瑞和文顺见大家都没脱鞋,便也都穿着鞋爬上了炕,当即睡了。
 很快王瑞发现,这根本睡不着,呼噜声震天响,也不知哪个车夫打鼾,有节奏不说还带飙高音的,尤其最后那个尾音简直往耳朵里钻。
 文顺也睡不着,不停的翻身,王瑞嫌他烦,给了他一脚,他便安静了。
 王瑞仰躺在炕上,看着小窗中露出的月亮浮想联翩。
 自己的穿越的王瑞乃是信阳县首富的嫡长子,家财万贯,过的是锦衣玉食的逍遥日子。
 这次回去,不走科举之路折磨自己了,不如先经营生意,等日后直接捐个官。
 老爹很疼爱这个儿子的,应该问题不大吧……吧……
 王瑞想着,渐渐的摸准了这帮人打呼噜的祸魁——乃是四个人齐声合奏,一个才落下,另一个又升起,可谓错落有致。
 不过,他也满意了,总比露宿荒郊野岭强,再说,明天就回自己的金窝了,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许是呼噜有节奏,他竟渐渐适应了,困意袭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突然,他隐约听到吱嘎一声,似是开门的声音,接着有咚咚的脚步声,很整齐,不像是走路,而像是蹦跳。
 王瑞纳闷,难道又有人投宿,好奇的微微抬头一瞄,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心脏吓的吐出来。
 就见一个身穿寿衣的女子正跳着从门口而来,脸上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光芒,额头上系着生丝绸子,眼神呆滞,瞳孔又大又圆,显然是死人才有的散瞳,黑洞洞的正盯着他。
 娘咧!王瑞本能的捂住嘴巴,拉过被子盖住脸,并狠踢了文顺一脚。
 文顺哼唧了一声,翻了身,不觉间随便看了下身边,一个激灵,就要大喊。
 王瑞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按在炕上,他感觉文顺浑身在发抖,他也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没再听到蹦跳的脚步声,他忍不住从被子的缝隙中偷偷一瞄,借着昏黄的月光,他看到女子站在一个车夫前,朝他脸上吸气,连吸了三口,鼾声当即便停止了。
 然后到另一个车夫面前,又吸了三口,鼾声戛然而止。
 一个个排过来,不肖片刻就到了文顺跟前,在他身旁的王瑞登时感觉到一股股冷气从女子口中散出。
 朝文顺吸完气息,王瑞立即感觉到头顶一片黑影,显然是来到了自己上方,他紧锁呼吸,三口冰冷的气息之后,黑影咚咚的移开了,门吱嘎一声,想来是走了。
 王瑞试着喘气,但立即闻到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叫人作呕,忙捂住口鼻,生生又忍了一会,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
 “少爷,您没事吧?”文顺这时推了推他:“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跑啦——”王瑞跳下炕,去推那四个车夫:“喂喂,你们还活着呢吗?”不见动静,再一摸鼻息,已经没气了。
 文顺要背起杵在墙角的书箱,被王瑞一把揪住袖子往外拽:“要那破玩意干什么,快逃命吧。”
 两人出了门,本想去敲旁边老翁一家的房门,却见那女子就站在老翁一家的房门口,大张着嘴,她前方的树枝上蹲着一只黑黢黢的东西,口中发出吸冷气的声音,似乎从女子口中吮吸着什么东西。
 “娘呀——”
 文顺大叫一声,撒腿朝着来时的路便跑,王瑞不甘落后,也玩命的跑,不过是往县城的方向跑去。
 女尸只有一个,总会有人侥幸逃脱。
 很不幸,王瑞是倒霉一个,耳后呼呼生风,咚咚的跳跃声紧紧跟着他。
 一路上黑灯瞎火,王瑞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喊救命也没有用,因为路上根本没人,不如闭嘴节省点体力。
 只能说王瑞体力颇好,竟然一口气跑到了县城郊外,隐约看到一所庙宇,敲木鱼念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穿入聊斋怎么破 14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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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何云一道:“何须那么多。”
 “不多不多, 换着穿么, 这有什么的, 不足挂齿。不知你的道观在何方, 我这就派人去捐个千八百银子, 旺旺香火。”
 “不必了。”
 所以这世界还得实力说话,王瑞见识过何云一的能耐,再不敢把他当做寻常走江湖的云游道士看待。
 很快, 厨房传来消息,说是菜肴做了大半了,问他开不开席。王瑞饿了一天, 确实有些饿了, 传话下去开席, 便有数个丫鬟进来,或抬桌子,或搬椅子, 忙碌了起来。
 不多时,素斋开席,王瑞招呼着何云一入席:“这里有杜康、东阳酒、瑞露酒、红曲酒,还有自家酿的葡萄酒, 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一种。”
 “无所谓。”
 “那就都尝尝吧。”王瑞先给他斟满一杯杜康。
 等何云一入席后, 丫鬟开始布菜,说厨房做了十个素斋热菜, 六个素斋冷菜, 四个素汤, 问够不够?
 这一次没等王瑞说话,何云一先道:“够了。”
 “那暂时就这么多吧。”
 素斋没什么吃头,王瑞作陪吃的很艰涩,但还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何云一道:“我只有牛肉、乌鱼、鸿雁、狗肉等四禁不吃,你以后没必要特意准备素斋。”
 王瑞香想,他就说嘛,出家人素食这套是南梁那个信佛的皇帝搞出来的,觉得南朝的和尚吃肉很不慈悲,南朝的和尚于是很惭愧,开始不吃,北朝一看,对面都不吃,自己吃的话也很惭愧,在压力下也不吃了,于是成了规矩。
 道家没被皇家荼毒的那么深,而且流派众多,最重要是不装大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要逍遥多了。
 “我就知道!”王瑞唤丫鬟:“吩咐下去,重新做一桌子菜,不要牛肉、乌……”
 不等他说完,何云一打断他:“不必了,我就是与你说一声而已。”
 “也是,再做需要时辰,肚子还得挨饿,那就先这样,明日再准备别的菜肴。”王瑞笑道:“对了,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可以结婚吗?”
 “怎么,你想出家?”
 “没那打算,就是问问。”王瑞张开胳膊,挺起胸膛:“不过,你看我根基如何?”
 何云一见他皮肤白得透亮,眼睛乌黑明亮,整个人散发着稚嫩的少年气,不禁哼笑道:“没有半点慧根,修佛修道修儒都走不通。”
 “我只知道儒家是考功名用的,如何还能修?你说我没慧根,是不是这辈子走不通科举之路,不能出仕做官了?”
 如果是的话,就把他领到父亲面前,告诉他,真人给他算过了,他这辈子考不中,别勉强他了。
 “修儒道是修正气,跟俗世的科举考试是两回事,至于你能不能金榜题名……手来。”
 王瑞赶紧献上自己的左手掌心,何云一捏着他的手察看了一下,略蹙眉:“奇怪,你命里本该有的,怎么后来又变化了?”抬眸瞅他:“一定是你荒废学业所致。”
 王瑞一惊,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来的,所以把原来的手相给改变了?他怕看出破绽,赶紧将手缩回来:“我知道了,得多用功。”
 “你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奇特……你怎么缩回去了?”大概是没看够,还想研究一下,他略显失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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