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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铺子老板一听,脸上顿时堆起笑容,老嫖客了。
“外面的狗肉一钱银子一斤,里面的嘛,三钱银子。”
就这种私娼,竟然开价三钱银子,说实话,鲍价不比京城便宜多少。身为行业老混子,宋廷风和朱广孝连连摇头。
许七安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自打入行以来,就混迹在行业的顶层,打个茶围都要十两银子,三钱银子毛毛雨而已...什么?我白嫖的?哦,那没事了。
铺子老板起身,引着三人进了铺子,这时候,许七安才发现铺子老板的一条腿瘸的。
进了里头,那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愈发清晰,隔音效果极差,声音嘈乱无章。
春哥如果在这里,肯定要说,都听我口号行动,121,121,进退进,进退进....许七安心里吐槽。
铺子老板嘿了一声:“铺子里的姑娘都没有空闲,几位客官不如等等?我给你们切一斤熟肉。”
天刚黑,铺子里的姑娘们就井井有条,黑市的狗肉生意很可以啊....许七安并不打算等待,因为他另有目的。
许七安一脚踹开房间的门,惊的里头的姑娘尖叫。他一间间的把门踹开,惹来一片怒骂声。
几个男人连衣服都没穿,奔出来就要给许七安一点颜色瞧瞧。
许七安来一个拍翻一个,五六个之后,男人们不敢上了,他这才气沉丹田,道:
“丁15号被包场了,赶紧滚蛋,今晚的消费由宋公子买单。”
嫖客们一听,心里火气消了大半,点子扎手,既然对方愿意买单,那就认栽了,反正卖狗肉的铺子在黑市到处都是。
此时,铺子老板已经退到了砧板处,那里有剁肉的刀,他的手按在刀柄,眯着眼,沉声道:
“几位不是来买肉的,是来砸场子的?”
“店家别急,稍后我会解释。”许七安说了一句,然后把赤裸和半赤裸的女人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喝道:
“抱头蹲下!”
姿色各异的女人们茫然的照做。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离开这个房间。”许七安等她们惶恐的点头之后,关上门,回了一楼。
铺子老板还在与宋廷风、朱广孝对峙。
许七安再把店铺的门关上,然后坐在桌边,取出半块玉佩,沉声道:“店家可认识此物?”
瘸腿的铺子老板,目光随之落在玉佩上,烛光里,它的色泽温润,断口整齐,被锋利之物切成两半。
许七安清晰的见到,铺子老板的瞳孔一缩。
“你们是周旻的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认不认识这块玉佩?”
铺子老板微微颔首,“你们稍等。”
说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东面的一间屋子,因为瘸了一条腿,他平日里住在一楼。
二楼的房间都是给客人们办事用的。
许七安给了朱广孝一个眼神,让他跟着铺子老板,省的对方玩什么花样。
很快,铺子老板返回,手里拿着半块玉佩和一本册子,正好与许七安拿出来那半块严丝合缝。
“你们是来要东西的吧?”铺子老板说着,奉上册子:“这是周旻留在我这里的。”
“你不想问什么吗?”许七安没动册子,而是盯着他看。
“你们会说吗?”
“不会,但你给的太干脆。”
铺子老板叹息一声:“周旻把这个册子交给我时,交代过,玉佩为信物,不见玉佩不给东西。即使是他本人也不行。
“你们不告诉我身份也无所谓,我只认玉佩,不认人。”
只认玉佩不认人....因为来取证据的周旻可能不是周旻....老谍子心思缜密啊,死了真是可惜....许七安这才拿起册子,凝神看了片刻,这是一本账簿,记载着都指挥使司“无端”消失的军需,每一笔都记的很清楚。
有了这个“证据”,张巡抚就可以把二品都指挥使缉拿审问了,尽管还不能直接定罪。
宋廷风和朱广孝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喜色,证据到手,云州之行差不多可以画上句号。
“你和周旻是什么关系?他放心把账簿给你。”许七安收好账簿,喝一口茶,聊天似的语气问道。
“我本是江湖游侠,因为好管闲事得罪了一名衙内,被对方带人殴打,这条腿就是那会儿断的。人家本来要把我带出城活埋,是周大人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铺子老板怅然一笑:
“瘸了腿,行走江湖就是个笑话,便在白帝城扎根了....当日他把东西交给我,我就预感他要出事了。可我能做的有限,救命之恩还不了,保管东西总能做到的。”
“谢了!”许七安点点头,心里补充一句:报仇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铺子老板给他们切了几斤狗肉,没要钱,但许七安执意给他留了五两银子,并不是狗肉钱,而是宋公子的买单费。
宋廷风频频回头,惋惜道:“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了,干嘛不在铺子里住下,我单都买了...”
“是啊,铺子里还有美人儿伺候。”许七安努努嘴:“那你回去吧,她们还润着呢。”
“....”宋廷风觉得,许宁宴这个人,说话真粗俗。应该说:她们正等着任君采撷呢。
.....
深夜,某座大宅里。
李妙真盘膝坐在床榻打坐,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披散,衬托着小麦色的瓜子脸,秀美中透着勃勃英气。
来云州一年多,不是操练私军,就是进山剿匪,把她原本白皙的脸蛋晒成小麦色。
不过天宗的弟子,不在乎皮囊,他们的理念是:我,莫得感情!
感情都可以没有,皮囊就更不需要在乎了。
结束打坐,她凝神感应许久,发现宅子里没有魅的气息。
魅还没回来?
区区三个铜锣对魅来说是小菜一碟,更何况那个许七安是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浪荡子,这就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按理说,白日里将他们迷的神魂颠倒,便可以直接套取信息,怎么会现在还没回来呢?
莫非魅违背了她的命令,馋上人家的身子?
李妙真旋即排除了这个猜测,魅跟在她身边数年,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生前又是个良家,病死后几乎没有怨气,还算善良,知道许七安是个经不起压榨的,应该不会吸取对方的精气。
兴许是一时贪玩....李妙真掀开棉被,缩了进去,进入梦乡。
第二日,李妙真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等到太阳高高升起,依然没见魅回来复命,她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当即在院子里画了一个简陋的太极八卦阵,取出坟土、尸油、猫眼等阴物,摆放在特定的位置。
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人,放在太极鱼上,辅以气机激活阵法。
凡人看不见的视野里,皱巴巴的纸人疯狂攫取着阴物中蕴含的阴气,俄顷,手脚动了动。
接着,纸人踉跄站起来,静默了几秒后,它重新趴下,变成了一张寻常的纸人。
李妙真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这只纸人是魅曾经依附过的物品,残留着她的气息,本该指引她找到魅。
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有三种可能:一,魅出了意外,魂飞湮灭。二,魅被封印了。三,魅离开了白帝城,超出了纸人感应的范围。
三种可能里,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魅出事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妙真心说。
.....
驿站!
“看完了吗,这账簿是不是真的?”
房间里,宋廷风嘴里含着枇杷硬糖,问着伏案查账的许七安。
朱广孝则盘膝打坐,吐纳练气。
“你懂什么叫对账吗,审问犯人还要当面对质呢。”许七安没好气道。
“那你还看得津津有味?”宋廷风打着哈欠,昨晚在客栈里休息的不是很好,其实是他昨日中了幻术的后遗症。
宋廷风现在就等张巡抚回来,把任务交接之后,他就去府衙委托衙门寻找他心爱的苏苏姑娘。
“至少我能大致过一遍,做到心里有数。”许七安回答。
“我去趟茅房。”宋廷风不跟他掰扯。
等眯眯眼离开房间,许七安侧头,看向吐纳的朱广孝:“你要不要找一找苏苏姑娘?”
朱广孝睁开眼,扫了他一眼,没吭声。
“没想好?”许七安笑了。
“嗯。”
许七安不负责任的开嘴炮轰击:“这还用想?你和苏苏姑娘有夫妻之实,家里那个臭妹妹,小手都没给你摸过吧?还臭不要脸的要你一百两银子。想钱想疯了啊,死老头当自己女儿是镶...算了,不埋汰她。
“你见过我婶婶没?我婶婶漂亮吧,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我二叔当年娶她,彩礼也就二十两。你那个未婚妻,凭什么啊。”
一百两银子,搁普通人家,不吃不喝攒五年,正常得攒十年。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未婚妻,朱广孝选择沉默。但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苏苏姑娘的娇喘,苏苏姑娘风情万种的姿态。
老朱刚想说些什么,楼下传来宋廷风的喊声:“宁宴,有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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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两百零九章 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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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风的声音有些古怪,惊讶中带着急迫,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老婆,快出来看上帝!
是这种语气。
许七安把账簿揣进怀里,率先出门,朱广孝则麻利的穿靴子,跟着出了门。
驿站的大厅里,一位穿着浅蓝色劲装妙龄少女,坐在桌边喝茶。贴身的衣裤勾勒出雌豹般矫健的身段,袖口扎着,头发依旧是高马尾。
毫不拖泥带水的装束,凸显出她的潇洒和帅气。
明明是英姿飒爽的美军娘....哪里像道门天宗的圣女....师门让她太上忘情,结果你成了急公好义的一代女侠....许七安心里吐槽着,表面微笑,道
“李将军,又见面了。”
这小子黑眼圈又加深了...精神状态不佳....应该是被魅吸取过精气。李妙真一双清亮的明眸审视着他,颔首道:“许大人。”
许七安在她对面坐下,左右是宋廷风和朱广孝,驿卒上前倒完茶,复又退下。
双方都没有急着开口,各想着心事。
她应该是为了魅来的,迟迟得不到魅的复命,知道出了问题....许七安喝茶沉吟,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把魅还给她?
不舍得啊,这么漂亮的纸片人老婆,单看着就很赏心悦目,他还想着带京城给铃音开开眼界。
而且,附身能力很有用处,适用于多种情况,多种环境。
“几位大人...”李妙真摩挲着茶杯,措词道:“昨日可见过一位叫苏苏的姑娘?”
宋廷风和朱广孝猛的看了过去。
来了,两个小老弟公开处刑的时候来了....许七安嘴角一挑:“见过,她与我两位同僚结下了难解之缘。”
听到这里,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宋廷风看了眼朱广孝,心说,明明是与我结下难解之缘,和朱广孝这闷葫芦有什么关系?
李妙真则扫过两个铜锣的脸,有些怜悯,听许七安话里的意思,苏苏肯定榨取了两人的精气。
不过,她愈发肯定“魅”在许七安手里,否则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将她还给我。”李妙真诚恳道。
“设计坑害朝廷命官,套取机密消息,这是死罪啊李将军。”许七安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妙真平静的与他对视,不辩解也不恼怒,似乎完全没把大奉律法放在眼里。
许七安忽然意识到,二号是个愤青,尽管她侠肝义胆,但不能掩盖她是以武犯禁的侠客,并且对不负责任的元景帝极为憎恶。
最重要的是,二号是五品高手。对她来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得改变态度....许七安打消了以势压人,将苏苏据为己用的想法,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本官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凡是都可以商量。主要是敬佩李将军为爱发电,一年多里,各处奔走剿匪,这份为国为民的情怀,令本官汗颜。
“不过,本官很中意苏苏姑娘,李将军能否割爱?”
许七安打算讨价还价,宅男都知道纸片人老婆看的到吃不到,但不妨碍他们热爱。
李妙真闻言,蹙眉道:“魅虽是高级怨灵,但本身无法长存,除非不停的摄取精气,长此以往,会迷失心智,变成无法控制的怪物。
“只有跟在我身边,才能维持原样,你非道门弟子,不精通此类秘术,把她留在身边只是害人害己。”
她现实里的形象和网上形象有很大区别啊....网上更活泼更愤青,而现实偏向严肃...嗯,严肃的形象适合领军,这大概算是一种伪装。许七安无奈道:“好吧!”
许七安说了一句稍等,起身返回房间。
朱广孝和宋廷风目光呆滞,表情僵硬的对视....什么是魅,什么是摄取精气?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刚才,说了...苏苏姑娘?
俄顷,许七安拿着一只酒壶返回,“砰”的放在桌上,三人目光随之落在酒壶上。
宋廷风和朱广孝面露茫然,李妙真却眯了眯眼,认出酒壶上刻着的是道门封灵符。
许七安揭开壶盖,下一刻,袅袅青烟从壶口浮上来,幻化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她先狠狠瞪了眼许七安,嗔怒娇斥:
“臭男人,伦家要饿死啦...”
紧接着她看见了李妙真,小脸蛋瞬间明媚,但又很快做出委屈状,哭唧唧道:
“主人,你要为我做主。这个臭小子欺负我,侮辱我,您再来晚些,我就怀上他的孽种了,呜呜呜....”
苏苏姑娘...朱广孝和宋廷风在一月份的低温了,一寸寸的僵化。
砰!
李妙真把壶盖盖回去,颔首道:“多谢许大人宽宏大量,此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许七安这才露出笑容:“李将军客气。”
二号的承诺还是很值钱的,用一个无法长久保留在身边的魅换一个承诺,赚了。
他送李妙真离开驿站,行至门口,问道:“以李将军的身份、修为,想来不缺一只魅吧?”
李妙真斟酌道:“魅不是寻常鬼物,必须是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且死后依旧是处子之身,方能炼成魅。”
阴年阴月是何年何月?许七安微笑颔首,假装自己听懂了。
“不过,”李妙真话锋一转,挑起嘴角:“就算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对吧。”
许七安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拘谨和生疏。
李妙真趁机提出:“许大人可否再送我一段路?”
许七安回以暖男微笑:“乐意至极。”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宋廷风和朱广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背影孤寂落寞。
“走吧!”许七安笑容愈发灿烂。
沿着宽敞的大街往前走,李妙真背着银枪,腰胯长剑,迈步的英姿极为动人。
许七安频频扭头,打量这位天宗圣女的容颜,她的气质总让许七安想起读警校时暗恋过的警花。
齐耳短发,五官漂亮,脸蛋干净,穿迷彩裤的双腿又长又直,深青色背心里藏着两团饱满,胸口雪腻。
相比起那位警校校花,许七安脑补了一下,还是觉得白马银枪,负猩红披风,穿软甲的李妙真要更胜数筹。
李妙真淡淡道:“许大人,江湖儿女不必拘泥小节,但我终究是个姑娘,你这般盯着看,过于失礼了。”
呸,这男人果然是个色胚。
如果说色胚是宴会上初见时的印象,那么现在,李妙真对许七安的标签改为:不简单的色胚。
感觉我色胚的印象很难扭转了....风评被害....许七安笑容不变:“李将军很像我一位故人。”
呸!李妙真心里骂一声,脸上挂着笑容,“这白帝城繁花似锦,但许大人随巡抚一路走来,荒凉景象怕是没少见吧。”
“确实令人唏嘘。”
“通常来说,一州都指挥使司管辖的卫所在20至30之间,但云州都指挥使司管辖的卫所,只有15个。你知道这是为何?”李妙真自问自答:
“因为云州人口稀少,匪患又严重,根本无法大规模屯兵,没有兵,如何剿匪?”
按照大奉军制,都指挥使司以下的州府一级,设立“卫”,每个卫五千六百人。州府以下的郡县,设立“所”,每个所一千一百人。
卫所总数只有15个的州,倒不是没有,可云州是匪患严重地区,按理说,卫所应该超过25个,军备力量才算合格。
“只需要开垦良田,军队平时自己耕作,应该能做到自给自足吧。”许七安说道。
各地的都指挥使司拥有军田,军队不作战时,做的和农民一样的活儿。
李妙真看了他一眼:“军饷呢?”
...许七安道:“惭愧惭愧!”
想起来了,当兵是要发军饷的,可不是有饭吃就够,招的兵越多,军饷越多,要是发不起军饷,军队说闹事就闹事。这样的例子史书上比比皆是。
“我来云州一年多,与都指挥使杨川南合作剿匪二十余次,每次他都尽心尽力。我不信这样的人,会勾结山匪。”李妙真图穷匕见,表情认真的看着许七安:
“许大人是本次查案的重要人物,你的态度,决定了巡抚的态度。我希望你能慎重处理此事。”
“李将军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铜锣。”许七安适当的表现出“吃了一惊”的神色。
李妙真坦然道:“我有调查过许大人,自认对你还是比较熟悉的。”
比如你精通查案,比如你与教坊司多位花魁有染...
“许大人似乎有一个堂弟,在云鹿书院求学?”
二号果然怀疑三号的身份了....怀疑二郎就是热心肠的读书人三号....我不妨利用这个机会把误会扩大,反正二郎在书院,二号在云州,相隔十万八千里....这样我可以利用二郎的“香火情”,博取二号的信任....反正我自己身份是不能暴露的,社会性死亡的后果太可怕了...许七安笑着说:
“是的,辞旧是一位满腔抱负的读书人,深受云鹿书院大儒们的看中,据说是当书院的传承者来培养的。”
当传承者来培养.....难怪三号知道那么多云鹿书院的布局,知道那些机密情报...李妙真恍然的点点头,笑道:
“许大人同样是一腔热血,侠肝义胆。”
态度明显变化了,似乎爱屋及乌的对许七安也有了些许好感。
...我这时候说一句:挨千刀的元景帝!二号对我的好感度会爆棚吧。
聊了几句后,两人告别,一人继续往前,一人转身返回。
李妙真寻了一处僻静小巷,取出酒壶,抹去封灵符,释放出苏苏。接着弹出一张纸人,给她充当附着物。
纸人化成妆容精致的苏苏姑娘,一脸哀怨,“主人....”
李妙真盯着她,问道:“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许七安能一语道破她道门弟子的身份,显然是从苏苏这里拷问出的情报。
苏苏抬起手,大拇指掐着小拇指,示意道:“就说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
“说!”
“也没说什么啦,就是您的身份呀,年纪呀,修为呀,下山历练呀....”
“?”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李妙真脑海里:
“你这不全交代了吗。”
“我至少没把您来癸水的日子告诉他。”
“....”
....
许七安回到驿站,看见朱广孝和宋廷风还坐在那儿,彼此对视,眼神里充满了对同伴的不信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苏苏的事。”
“你不也没说吗。”
见许七安回来,宋廷风目光无神的看着他:“宁宴,你早知道苏苏的身份?”
“我知道呀。”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朱广孝沉声道。
“是你们让我保密的。”许七安耸耸肩。
宋廷风和朱广孝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信任。
“那我们和苏苏在茶楼里发生的事...”宋廷风低声问道。
“都是你们的幻觉!”许七安如实回答。
“呼...”两人都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幻觉。
宋廷风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是幻觉啊,那就没什么了。我只是受到了迷惑,昏迷过去了。”
许七安怜悯的看着他们,摇摇头:“你们是中了幻术,但没有昏迷。”
“没有昏迷?”朱广孝和宋廷风心里一沉。
许七安来到柱子边,沉声道:“廷风,你当时是这样的...”
他抱着柱子,疯狂冲撞。
宋廷风:“....”
“广孝你是这样的...”他来到桌边,双手按住桌沿,卖弄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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