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11月14日,勾栏听曲。”
 
大奉打更人 第十七章 日常怼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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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
 小院里,许七安站在屋檐,随手投掷一枚棱形暗器,他压根没认真瞄准。
 却精准的命中了二十步外的木桩红心。
 这并不是许七安投掷暗器的手法有多高明,而是....他运气好。
 “我这身体绝对有问题....”许七安低声自语。
 他运气太好了,连续一个月,总共捡了一两二钱银子,相当于半个月的俸禄。
 这笔钱够普通一家三口,省吃俭用三个月。
 最古怪的是,每次都捡一钱银子,这就不是运气可以形容的了。
 不用问元芳,也知道此事有古怪。
 “系统爸爸?出来吧,别跟我捉迷藏了。”许七安试探道。
 系统不搭理他。
 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做过无数次尝试,试图唤醒系统。
 事实告诉他,压根没有系统。
 那古怪的运气怎么解释?
 想不到我这种从小到大买彩票五块钱都没中过奖的非酋,有朝一日也能进化成为欧皇。可是欧皇寿命极短啊...许七安苦笑着自嘲。
 有一点可以肯定,原主根本没有惊人运气,他要有的话,婶婶就不会嫌弃他,会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全家都不奋斗了,靠他捡钱过日子。
 “这种来历不明的馈赠,莫名的让人心慌不踏实....”许七安眸光沉凝,叹息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今天休沐,许七安纵身翻过一丈高的墙,去二叔家吃早餐了。
 他住的小院,其实原本是许家一位老管家住的,与大宅就一墙之隔。
 后来老管家去世,小院闲置,直到许七安与婶婶闹翻,气愤之下搬来这里。
 原主是个牛脾气,平日里三餐都是自己做,二叔偶尔会提着酒和菜翻墙过来找侄儿喝两盅。
 现在的许七安没必要为原主的执念买单,自己做早餐的话,起不来床。出去吃的话,多浪费钱啊。
 勾栏听曲不香吗,主要是能看到穿薄纱裙的小姐姐们摇屁股。
 .....
 内厅。
 穿着暗红色宽袖衣裙的婶婶,瞅见许七安进来,撇了撇嘴,低头喝粥。
 婶婶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父亲是个秀才,勉强算书香门第,婶婶耳濡目染,还算通情达理,刚刚承了倒霉侄儿的恩情,抹不开脸赶人,对于这位‘莫欺少年穷’现在又真香的侄儿,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小豆丁站在圆凳前,圆凳上放着她的早餐,三个肉包,两根油条,一叠小菜,一大盘白粥。
 “大哥...”她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
 “怎么没见辞旧。”许七安问。
 辞旧是许新年的字,字是名的补充。
 “关在房间里写诗。”许平志说。
 许七安坐下来,绿娥端上一碗白粥,六只肉包,一叠醋酸萝卜,一碗豆腐脑。
 炼精境界的武夫,胃口比常人大很多。
 而到了叔叔这样的练气境,饭量反而与普通人相差不大。
 只能半饱....许七安瞄了眼小豆丁,和颜悦色:“铃音,分大哥一只肉包好不好。”
 众人看了他一眼,家里幼女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一口吃的,谁从她碗里抢食,她就跟谁拼命。
 “不要!”小豆丁果然张开双臂,小母鸡护崽一样,护住食物。
 “你先别急,大哥不会让你吃亏的。”许七安拿起一个肉包,放到她的盘子里,指着四个肉包说:
 “这四个肉包,是不是我们都有份?”
 许铃音啄了啄脑瓜。
 “是不是应该平分?”
 许铃音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头。
 “你两个包子,大哥两个包子,然后,大哥再送你半根油条。你是不是赚了?”
 “嗯。”许铃音被带了节奏,感觉自己赚大了,眉开眼笑。
 许玲月:“.....”
 许平志看了侄儿一眼:(?_?)
 婶婶气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闺女,气死老娘了!”
 小豆丁就感觉很委屈,自己明明挣了半根油条,娘为什么还要骂她。
 这时,许新年进来了,嘴里念念有词,双眼没有焦距,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婶婶吐出一口气,不理会愚蠢的幼女,关切起有出息的儿子:
 “年儿,好端端的做什么诗。人有所长,寸有所短,莫理会外人的风言风语。”
 许新年擅长策论,诗词是弱项。
 “辞旧,你什么时候能突破开窍,到第八品修身境?”许七安忽然问。
 许新年走的是儒家修行之道。云鹿书院是儒家圣人的大弟子创立,距今一千两百年的历史。
 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云鹿书院的超然地位,不仅仅是开派祖师是圣人门徒,最重要的一点,它是仅存的,可以修儒道的书院。
 儒家第九品:开窍。
 开窍只能增长记忆力,一目十行,学习能力加强,但依旧是战五渣。
 “暂时没有头绪,师长说要自悟。”许新年遗憾摇头。
 “你可以参考一下开窍境嘛。”许七安说:“开窍境是怎么修成的?”
 许新年回忆:“将圣人经典倒背如流,化为己用,便是开窍境了。”
 倒背如流....化为己用....前者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去记忆,后者靠一定的悟性。许七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点和武夫体系的炼精境一样,都是长年累月的打熬气血,锤炼体魄。
 “那修身的话,是不是也要锤炼体魄?”许七安问。
 许新年斟酌了一下,道:“修身境的儒士,心无畏惧,一言一行,都能让人信服,激励斗志。我尝试着从修身境体现出来的能力反推修行之法。”
 “那有没有成功呢?”
 许新年假装没听见,转头对母亲说;“书院里一位长辈出仕了,去青州,此去路途遥远,书院的学子们明日要为他送行,赠诗。”
 说到这里,许新年苦恼道:“我还没写出来送行诗。”
 许玲月细声细气道:“二哥没有诗才。”
 婶婶瞪了她一眼,不悦道:“你二哥才华横溢,诗词之道,以前不过是没放在心里罢了。”
 许平志挠挠头:“随便写几句呗,我觉得你那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诗便很有气魄。”
 “库库库....”许七安笑出声了。
 许新年嘴角一抽,僵硬的岔开话题:“那位长辈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极擅诗词。为他送行的皆是颇具诗才的学子,除了对长者的敬仰,也存了结交人脉的想法。”
 “若是能让那位前辈赏识,益处多多。”
 可以啊,终于想着结交人脉了。
 许新年心高气傲,总是把‘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朋而不党’挂在嘴边。
 经历了这次危机后,他终于意识到py交易的好处了。
 许七安身为大哥,甚是欣慰。
 能让不擅长诗词的二郎费尽心力结交,应该是个大人物....婶婶一急:“这可如何是好。”
 许新年无奈道:“娘,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诗词亦是如此。”
 说完,他感慨道:“我当初若是能结交这位文坛前辈,或许就能救你们脱离大牢,不至于求救无门。”
 婶婶顿时愁眉苦脸,她比任何人都在意儿子的前程。
 真正的大儒有风骨,送银子送礼物行不通,必须投其所好,让人家觉得你值得结交,看得上你。
 许平志眉头紧锁,“你外祖父也如你这般,只会写文章,毫无诗才。”
 婶婶不服气了,好看的柳眉扬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的父亲的错咯?”
 “新年能考上举人,全是我李家的功劳,因为他随我。你看看铃音,就是随了你,至今都没启蒙。”
 许新年和许玲月外貌随母亲,颜值好的令人嫉妒。许铃音这只小豆丁,五官随父,因此,可爱之余,显得憨憨的。
 许二叔哑口无言。
 许七安不服:“婶婶,你这话不对,照你这意思,是说我许家基因笨咯?”
 基因是什么婶婶不明白,她冷笑一下:“你当初要是读书的料,也不会学武去。”
 以许二郎的臭脾气都想着主动py,那位书院长辈的身份应该不低。二郎的人脉就是我的人脉,我的人脉还是我的人脉,得帮一帮他。许七安念头闪烁,思考着前世可以用来当送别诗的传世佳作。
 虽然我不打算混儒林,但合理的利用资源换取好处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很快,他心里有了主意,锁定了一首诗。
 许七安用力咬一口肉包:“写诗是吧,今日好叫婶婶知道,我许家个个都是人才。”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这首诗会不会过于优秀。要知道,能写进课本里的诗词,全都是传世之作。
 ps:这章快三千字了,说明我并不短。
 
大奉打更人 第十八章 带着妹子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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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词这东西,核心规律是平仄的运用。
 只要这一点不变,即使在异世界,许七安九年义务教育存下来的诗词就还有用武之地。
 许新年看了他一眼,下巴一扬:“天上有只鸟,地上一条虫。鸟儿扑下来,虫儿轮回去。”
 “噗....”许玲月掩嘴轻笑。但被许七安用力瞪了一眼,便脸蛋微红的低下了头。
 ....太毒舌了吧,我好想打他。许七安嘴角一抽,这是原主十岁时写的诗,当年为许家三兄妹启蒙的,就是婶婶的父亲,那位秀才外祖父。
 有一次,秀才外祖父考校他们的诗词,于是这首鬼斧神工的诗就应运而生了。
 婶婶嘲讽道;“宁宴,不是婶婶瞧不上你,老许家也就出了年儿一个读书种子。你们叔侄俩的字就跟虫爬一样。”
 “字都写不好,还做诗呢。”婶婶撇嘴,翻白眼的姿态都显得风韵十足。
 二叔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宁宴啊,读书人的事,咱们就别掺和了,今天休沐,咱们爷俩在院里搭把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别瞎凑热闹,读书人的事你不懂,自己丢脸还连累老子被媳妇嘲讽。
 “千里黄云白日曛。”许七安淡淡道。
 婶婶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
 许二叔则给幼女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许新年却皱了皱眉,单是一句,听不出什么,但许七安能写出如此工整的七言绝句,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北风吹雁雪纷纷。”
 许新年愣了一下,脑海里,画面感油然而生。
 许铃月抬起头,灵动的美眸诧异的望着堂兄。
 许七安低头喝粥,不说了。
 “后面呢?后面呢?”许新年急迫追问,这感觉就像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讲到精彩的地方,忽然一拍惊堂木: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让人气的想打人。
 “我不会写诗。”许七安轻描淡写的看了婶婶一眼,他只是觉得婶婶今天特别端庄美艳,绝对没有要她道歉的暗示在里面。
 婶婶瞪大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扭头问儿子:“这诗很好吗?”
 许玲月柔声道:“很有意境!”
 她读书有限,但也能听出开头两句是极好的七言。
 见女儿和儿子这样的态度,许平志惊了,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七安,眼里既有愕然,又有期待。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许七安嚼着油条,抛出后面两句。
 啪嗒...许二郎手里的筷子跌在桌上。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他喃喃自语,沉浸在意境中无法自拔。
 许铃月娇躯一抖,手背起了层鸡皮疙瘩。
 许平志咧了咧嘴:“他娘的,怎么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婶婶心里不服气,却认同丈夫的话。
 诗词的力量就在于此,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即使不会写诗的人,不懂平仄规律,但读到传世名作,仍旧会不受控制的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许七安以前念书时,经常被语文课本上一首首传世名作所震撼。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许新年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脸上涌起了两抹激动的红晕,这让本就清秀绝伦的他显得愈发的....娇媚。
 竟是如此佳作!
 他虽不擅诗词之道,可作为读书人,谁不向往斗酒诗百篇,听到好诗好词,也会忍不住击节而歌,热血沸腾。
 “你....何时会做诗?”许新年目光死盯着许七安,眼神是明亮的,震撼的,疑惑的。
 “我何时说过我不会写诗?”许七安笑了一声:“启蒙时做的诗,能代表现在?我向来是颇有诗才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原来宁宴才是我们许家的读书种子啊,”许二叔高兴坏了,眉开眼笑:“早知道当初就让你读书,辞旧习武。”
 婶婶不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有力的反驳。
 不,那样的话,我文不成,老二武不就....许七安深知原主是个学渣,读书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辍学工地搬砖那种。
 许新年也不是练武的料,指望一个细皮嫩肉的奶油小生撸铁?锤炼体魄?
 “不过啊,这是宁宴写的诗,听过就算了,辞旧,你不可据为己有,非读书人所为。”许二叔说。
 许新年‘呵’了一声,不屑回应父亲,他是那样的人?转头对许七安说:“这首诗借我用用,我会说明作诗之人是你。”
 作死之人是我....许七安微微点头:“去吧,拿着它去装....人前显圣。”
 读书人的事,当然是人前显圣。
 这首诗本来就打算送许新年用来结交人脉的,署名是谁,他倒不是很在意。
 又不是混儒林的,诗词对他的作用其实不大,这也是他一个月里没有用诗词来人前显圣的原因。
 环境不允许啊。
 成天与一群舞刀弄枪的捕快待一起,吟诗给他们听,不如教他们唱套马杆的汉子。
 “诗名呢?”许新年问道。
 .....我忘记了。许七安脸色一僵,“这首诗是我有感而发,没有名字,你将就着想吧。”
 ......
 早饭吃完,许新年从后院牵走了父亲的爱马,匆匆而去。叔侄俩在院子切磋,点到即止。
 “不错,身手又有进步了,想再进一步,只有踏入练气境,只是气机需要天地交感才能诞生。”许二叔接过仆人递来的汗巾,擦了擦脸颊:“除了药浴之外,还得有炼神境的高手为你开天门。否则,终其一生你也无法踏入练气境。”
 炼神境是武夫途径里的七品。
 “二叔你想说什么?”许七安擦着汗。
 “我在山海之役中出生入死,这才积累了战功,才换来军中高手为我开天门,踏入练气境。”许二叔叹口气:“回家第二年,便有了新年。”
 “如今世道还算太平,你连积累战功的机会都没有,如何练气?不练气,难道就不成家了吗?”
 “宁宴啊,二叔年纪大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娶妻生子,我才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走一步看一步吧。”许七安敷衍道。
 除了积攒功劳之外,还有其他的晋升方法,那就是砸钱。
 药方和高手,都可以用银子解决。
 侠以武犯禁,因此朝廷对武夫数量严格管控,明文规定炼神境的高手不得私底下为任何人开天门,如果要为家中子嗣开天门,则需要向官府报备。
 然而,如今的大奉官僚风气极差,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威严日渐衰弱,即使不敢光明正大的违抗律法,仍有不少炼神境高手会在黑市上寻找交易对象。
 许七安努力赚钱,便是存了用银子代替功勋的想法。
 否则,一直卡在炼精境,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婶婶领着一双女儿走过来,站在回廊檐下,喊道:“老爷,暖日融融,你带铃音和铃月出去逛逛吧。”
 许二叔皱眉:“我有事。”
 “今儿不是休沐吗。”
 “我约了同僚吃酒,待会儿就要走了。不然,让宁宴带她们出去玩吧。”
 书香门第的姑娘,通常是养在深闺,不能随意出门逛街的。
 许家是武将世家,没这么多苛刻的家教。
 许七安回头看去,正好撞上二八少女澄澈明亮的目光,颜值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少女抿了抿嘴,有些内向的羞怯,微微低头。
 “正好闲来无事。”许七安点点头。
 回想起来,我上辈子带着十六岁妹子出去逛街,还是十八岁的“流金岁月”,当然,那时的妹子根本无法和许玲月相提并论。
 ps:感谢“陨落·星辰”大佬的盟主,上架后加更。
 
大奉打更人 第十九章 送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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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郊外,绵羊亭!
 几架奢华的马车停在亭边,郊外寒风凛冽,绵绵起伏的山峦呈浅褐色。
 太阳温吞的挂着,在初冬的日子里让人感受到了一丝不输奈子的温暖。
 云鹿书院的紫阳居士,要出仕了。
 对于在官场日渐式微的云鹿书院而言,是极大的喜事。
 书院先生们击节而歌,学子欢欣鼓舞,都觉得扬眉吐气,出头的日子快来临了。
 亭子里,三位老者对坐饮茶,其中一人身穿紫袍,两鬓霜白,他就是这次送行的主角。
 杨恭,字子谦,号紫阳居士,元景14年的状元。次年致仕,回到云鹿书院治学,二十二年间,桃李满天下,成了天下闻名的大儒。
 他本该有更好的前程,入阁拜相不在话下,却在最鼎盛的时候黯然离开官场。对于此事,士林间众说纷坛,有人说他得罪了陛下,才不得不致仕。
 有人说他是得罪了当朝首辅,手段不如人,才灰溜溜的卷铺盖滚人。
 但不管怎么样,二十二年后,他终于又出山了。前往青州出任布政使。
 真正的封疆大吏。
 另外两位的身份同样不低,不说在云鹿书院里的地位,单是在外的名声,就不输紫阳居士。
 穿灰袍,蓄山羊须的叫李慕白,大国手,曾经号称棋道天下第一,五年前与魏渊魏公手谈三局,皆败,怒摔棋盘,从此再不下棋。
 穿蓝袍的叫张慎,兵法大家,早年所著的《兵法六疏》至今还是大奉武官、将领的必读刊物。
 是大奉唯一一位可以与魏渊相提并论的兵法大家。
 亭外站着一群送行的学子,都是云鹿书院颇具潜力的学生。
 许新年就在其中。
 “紫阳先生终于出山了,若是能得他赏识,将来我们在官场必定官运亨通。”一位相熟的同窗低声道:“辞旧,你准备好诗了吗。”
 我哥给我准备了.....而且是半首七律....许新年望着亭内,淡淡道:“潦草准备半首,永叔,你过于功利了。”
 七律诗有着严密的格律,要求诗句字数整齐划一,由八句组成,每句七个字,每两句为一联,共四联。
 许七安给他的七律只有两联。许新年饭后追问,堂哥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就是不给后两联。
 “这不是功利,学海与宦海一样,苦做舟,钻营为浆。”好友说,似乎知道许新年不擅诗词,便没有多问。
 “永叔说的没错,而今官场风气腐败,胥吏配合贪官鱼肉百姓,连年天灾,若想改变局面,心思就得活络些。”另一位学子参与话题。
 叫永叔的学子点点头,看向许新年:“你总说诗词是小道,可你文章做得再好,几十年后,谁还记得你?可诗词,是能传世的。”
 诗词就是小道,不能治国,不能利民,就是附庸风雅.....许二郎刚想这么说,考虑到自己现在正准备用附庸风雅的小道取悦老前辈,把话吞了回去,含糊的嗯了一声。
 永叔诧异的看着他,竟然没抬杠!
 大国手李慕白叹了口气:“杨兄,你当年要有他们一半的玲珑,也不会蹉跎二十余载。”
 紫阳居士笑了笑。
 “这话不对,”兵法大家张慎失笑饮茶:“杨兄野心勃勃,是在为‘立命’境铺路。”
 闻言,紫阳居士喟叹道:“终究还是被人排挤出官场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国子监出身的那帮人,不会看着我们云鹿书院翻身的。”
 “哼,一群只知道媚上欺下,玩弄权谋的小人,两百年不到,就把天下祸害成这般模样。”
 此事涉及到一桩很有意思的历史。
 儒家起源于圣人,白鹿书院作为圣人大弟子开创的学院,自诩儒家正统。事实也是如此。
 但在两百年前,因为争国本事件,彻底被当时的皇帝所厌弃。
 恰逢此时,白鹿书院出了位叛徒,白鹿书院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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