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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上个月去云鹿书院之前,家里还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结果一回来,空了....
婶婶当场就要手撕二叔,说他是不是出去鬼混。
是许大郎和许二郎以人格担保,银子都用来跑关系办正事了,绝不是鬼混掉的。
婶婶就相信了。
虽然许大郎是个讨人嫌的,但性格倔强,从不说谎。许二郎是读书人,从小到大一板一眼,是个懂事的孩子。
“也就几两银子的事。”许二叔满不在乎。
婶婶看他一眼:“我想买一匹云锦。”
许二叔诧异的抬起头,他并不认为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能用的起一尺一两的云锦。
婶婶就给他算,说二郎春闱之后,若是能中,身份就不同了,不能老穿以前那件袍子,再珍贵,一件也撑不起场子。
玲月到嫁人的年纪了,橱子里的衣裙该翻新了。
许二叔心不在焉的听着,嗯嗯啊啊的随口敷衍。
啪!
婶婶把筷子拍在桌上,大家一起看了过来。
婶婶又面无表情的拾起筷子,“吃饭。”
许二叔无奈道:“税银案的时候,咱们都掏空家底了,最初一个月的米面还是我问同僚借的,等明年吧,明年一定买。”
婶婶低头,不给他看自己微红的眼眶。
“小心点,小心点...别碰到墙,弄脏了看老夫不削你们。”
门房老张的呵斥声传来。
许二叔心情不好,皱着眉头看去,府里下人们捧着一匹匹的绸缎,在门房老张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进来。
婶婶睁大了卡姿兰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匹匹光鲜亮丽的缎子搬进来。
“好漂亮...”许玲月惊呼道。
绿娥也瞪大了眼睛,垂涎欲滴。
只有许铃音忠贞不渝的热爱着食物,小脸埋在碗里,腮帮一鼓一鼓。
“哪,哪来的这些?”许二叔茫然问道。
门房老张刷的展开一块粗布,铺在地上,边指挥下人放下绸缎,边回答道:“大郎带回来的,说是陛下赐给他的。”
陛下赐的?许二叔第一反应是桑泊案破了?
身为御刀卫百户,平日值守外城,内城的是他都不清楚,桑泊案在内城闹的满城风雨,但身份不够的人,接触不到相关信息。
想到自己卡在练气境近二十年,二叔心里黯淡。但很快,这股怅然就被喜悦冲散:“宁宴人呢?”
“在门外....陛下总共赏赐了五百匹绸缎。”门房老张喜悦的说。
“啪嗒!”
婶婶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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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谈(为盟主“A狼老师”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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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匹....婶婶一颗芳心砰砰狂跳,这些丝织品种类丰富,有绫罗娟锦缎纱等,织工精细,纹路精美,婶婶没少逛绸缎铺子,眼光毒辣,这里任何一匹丝织品,都比那些铺子里卖的昂贵绸缎好不知多少。
而这样昂贵精美的料子,竟然有五百匹....婶婶感觉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许玲月不比母亲强到哪里去,从古至今,女人都衣服这种东西,总是情有独钟的。
趁着爹娘和姐姐不注意,赶紧吃独食的许铃音不在此列,她还是个孩子。
“我去帮忙!”许二叔坐不住了,腾的起身,大步朝外奔去。
许七安站在马车边,正与宋廷风商量解决桑泊案后,便去教坊司玩。
“说起来,教坊司二十四名花魁,我只睡过浮香。改日要逐一拜访。”许七安用期待的语气说道。
“你....”宋廷风眼神古怪的盯着他:“你与浮香不是相好吗?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给她赎身。”
“你...”许七安也眼神古怪的盯着他,想不通为什么古人总喜欢公车私用。
嗯,妾的地位只比奴婢高一些,可能在他们看来,给青楼姑娘赎身,相当于后来的男人买了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吃饭,吃空气存活的女朋友。
而且花魁还不会漏气。
妻与妾是不同的概念,无法相比....但在我看来,给青楼姑娘赎身,和相亲时遇到一个打扮艳丽家底丰厚,说自己是在外面卖衣服的对象是一样的....还是三观和思想有分歧啊。
许七安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二叔,你别搬这些。”许七安见许二叔出来搭把手,赶紧喊了一声。
等二叔看过来,许七安单手拖着六十斤的小箱子,丢了过去:“你搬这个。”
许二叔探手接过,感觉还挺重的,打开一看....是什么闪瞎了我的狗眼?
婶婶在前厅对着漂亮的绫罗绸缎发花痴,东摸摸,西摸摸,美艳的脸庞控制不住的溢出笑容。
许玲月小手按在一匹绸缎上,感受着丝薄润滑的触感,少女心砰砰直跳。
啪!
当妈的婶婶一巴掌拍开,不悦道:“别碰脏了。”
许玲月幽幽道:“娘是在开心什么?这些东西是陛下赐给大哥的,又不是你的东西。”
致命一击!
婶婶渐渐失去了笑容,过了片刻,她那张端庄与美艳并存的脸蛋,扯起一个僵硬的笑,“那个....我对大郎还是挺好的,是吧...”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底气。
许玲月点点头:“嗯,挺好的,大哥是你的养的赔钱货。”
“死丫头!”婶婶一指头戳的许玲月一个踉跄。
这时,母女俩看见许二叔失魂落魄的捧着一只箱子进来。
婶婶提着裙摆迎上去,“老爷手里的是什么?”
啪...啪....许二叔打开箱子,又盖上,然后看着发妻说:“瞎了没?”
“瞎了....”
婶婶从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到如今育有三个孩子,三十六年的人生里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黄金。
二叔则是从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黄金。
.....
“喉咙好干,累了一天,都没喝一口好茶。”
“宁宴你坐,婶婶给你泡。”
....
“想吃蒸蛋。”
“婶婶这就让厨房给你做。”
....
“牛奶没有吗?”
“有有有,婶婶这里有最鲜的奶。”
餐桌上,许七安大马金刀的坐着,平素里傲娇的婶婶在边上殷勤的照顾,许七安想吃蒸蛋,婶婶就让人给他做。许七安想喝茶,婶婶就给他泡。许七安想喝奶,婶婶就给他喝....努力的弥补婶侄之间千穿百孔的感情。
“婶婶这就没诚意了,我想吃婶婶亲手做的蛋。”许七安哼哼道。
....婶婶咬了咬唇瓣,强颜欢笑:“婶婶给你去做。”
蒸蛋上来了,许七安边吃边说:“哎,隔壁院子里丢了好些脏衣服,我这种没爹没妈的倒霉蛋,只能自己洗了。”
....婶婶银牙一咬:“宁宴这话说的生分了,婶婶视你如己出的,婶婶来洗。”
扬眉吐气!许七安感觉念头通达,积压在心里的执念,终于散去。
“二叔,不然我们就把这宅子卖了,到内城买一座大宅子。”许七安提议。
丰腴美艳的婶婶眸子一亮,容光焕发。
卖宅子....许二叔扫了眼厅内的摆设,忽然有些唏嘘:“这是祖宅,说卖就卖的?我和你父亲就是在这个宅子里长大的。”
“不卖就不卖,八千两银子,足够内城买一套更宽敞的宅子。”许七安举杯喝酒,搁下酒杯,突然说道:“二叔我是不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私生的。”
“噗....”许二叔连忙扭头往下,一口酒全喷在许铃音的脸上。
他本意是朝地面喷,奈何幼女太小个,正好喷她脑瓜和脸上。
小豆丁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坚强的没有哭,舌头舔了舔脸上的酒水,感觉不好喝,这才“哇”一下哭起来。
许二叔瞪一眼说话不过脑的侄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二叔表情没有心虚和震惊.....婶婶脸色也没有猜疑和惊愕....精通表情心理学的许七安做出判断。
人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举动是最符合内心的。
许七安率先排除了自己是二叔私生子的选项,他会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年幼时二叔的同僚来家里拜访、做客,会指着许七安说:“这是你儿子?”
或者指着许二郎说:“你家闺女真漂亮。”
代表什么?代表许七安和许二叔五官相似。
从遗传学角度来说,这两是有血缘关系的。
“开个玩笑吗,我从没见过亲生父母,又跟二叔长的这么相似。”许七安耸耸肩:
“对了,婶婶见过我母亲吗。”
婶婶应道:“自然见过的,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我还在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你母亲可温柔了,不像你....”
连忙顿住,差点习惯性的怼侄儿。
“那你老哥呢?”许七安低头吃蒸蛋,余光在观察二叔。
许二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好气道:“那你是老子。”
他略作回忆,道:“你爷奶死的早,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长大,你爸天赋比我好,可惜死在山海关战役中。”
许七安没有再问其他,快速解决温饱,把五百匹绫罗绸缎留在主宅,自己捧着装满金锭的箱子回到小院。
黄金放在家里不安全,下午打更人衙门里这么多同僚目睹,万一心生歹意,摸上门偷盗,反而会连累了婶婶和妹子。
“魏渊说过,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派打更人暗中保护、监视许府附近,防止地宗的道士寻仇,这同样能威慑住图谋不轨的打更人....”许七安纵身翻过高墙,将箱子收入地书碎片。
......
沐浴之后,香喷喷的婶婶坐在床边,歪着头,用汗巾擦拭乌黑秀发。
许二叔盘坐在不远处的小塌上,吐纳练气。
“天天练啊练,也没见你练出花来。”婶婶翻了个妩媚的白眼。
呼~
许二叔吐出悠长的气息,睁开眼,尽管吐纳后精神抖擞,可眼神深处却有着深深的黯然。
他早就达到练气境巅峰,再怎么练,气机也不会增强。可通往炼神境的大门牢牢紧闭。
“老爷,你说你要是突破...下一个境界,是不是能升职?”婶婶挺了挺饱满的胸脯,舒展腰肢。
许平志“嗯”了一声:“这是自然。”
婶婶擦完头发,脱掉绣鞋,侧着身坐在床上,两条长腿交叠,她把枕头抱在怀里,控诉道:“许宁宴那混小子,可把他给得意坏了,老娘要不是为了绫罗绸缎和内城的宅子,才不忍他了,喷他狗血淋头....”
说着说着,她叹息一声:“不知不觉就长出息了。”
想当初从丈夫手里接过他的时候,小奶猫一样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口传来许七安的声音:“二叔,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婶婶一惊,连忙放下床幔,缩进棉被里。
许平志起身,道:“到书房。”
“不用,二叔你出来,门口说几句就走了。”许七安说。
婶婶抱着被子,躲在床幔后偷听,叔侄俩细细碎碎的说了几句,丈夫便回来了,啪的关上门。
“说什么呢,是不是他偷偷给你私房钱了?”婶婶从床幔里探出脑瓜,瞪着许平志。
忽然,她愣住了,看见了丈夫微微发红的眼眶,以及湿润的眼睛。
“老爷?”婶婶手足无措,茫然的喊了一声。
“我终于等来希望了....”许平志闭上眼睛,轻声道:“炼神境的希望。”
婶婶紧抿红唇。
....是宁宴吗?
......
许七安返回小院,灵感似有触动,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轻轻推开。
他如常的走到桌边,点亮蜡烛,纤细的火苗绽放出昏黄的光晕,赶走了黑暗,给房间镀上一层橘色。
床榻,盘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虽有道簪扎着,仍然垂下一缕缕凌乱的发丝。
他五官深刻,眉目祥和。
“你来了。”许七安微笑着打招呼。
“我来了。”金莲道长颔首,回以微笑。
“你不该来。”许七安沉声道。
金莲道长诧异道:“此话何解?我们不是约好今日密会吗。”
....不,我只是玩个梗,古龙的小说了解一下!许七安耸耸肩,“与道长开个玩笑。”
“桑泊案查的如何?”金莲道长没在意,毕竟是个人就有些怪癖,天地会里的成员,个性都很强烈。
许七安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案子非常复杂,牵扯了太多的势力,我查到现在,线索多,且凌乱。说实话我当了那么多年警....捕快,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我们一般都靠监控!他心里补充。
当下,将搜集到的线索以及自身的推测,全盘告诉金莲道长。
加入天地会至今,他和金莲道长已经达成初步的信任,觉得对方是个当盟友的好人选。而且,桑泊案与金莲道长没有利益相关。
嗯,如果他逃进京城避难只是表面原因,实际是为桑泊案做铺垫,灭口赵县令的也是他,那可真是王炸!
许七安苦中作乐的想着,现在看谁都是坏人,看谁都是老银币。
“你怀疑镇北王是幕后操纵者,他与北方的妖族、东北的巫神教达成协议,试图篡位?
“于是炸毁桑泊案,释放出初代监正。”金莲道长皱眉道。
“道长觉得呢?”许七安反问。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蛊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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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乍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不管是初代监正,亦或者镇北王,你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镇北王常年戍守边关,贫道对他了解不深,你也如此。冒然判定他图谋不轨,有些武断。
“再者,镇北王是三品武夫,将来未必不可能冲击二品,他愿不愿意当皇帝还是两说。呵呵,当然了,自古权力动人心,贫道若是说他不会谋反,亦是一种武断。”金莲道长分析道。
“冲击二品和当皇帝并没有冲突吧。”许七安有自己的看法:“这本就是我的假设,还未求证,等我搜集了证据,镇北王是不是幕后黑手,便一目了然。”
“只是道长啊,我有些查不下去了。”许七安叹口气:“元景帝虽然命令我负责此案,可镇北王是亲王,手握重兵的亲王,我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查他的府邸。
“司天监的老监正装病,我同样不可能去观星楼质问他,难办的很。”
“元景帝?”金莲道长眯着眼,用一种莫名的意味审视着许七安。
“很多年没有听到朝廷鹰犬敢如此称呼他的了。”道长眼神里透着惊奇,啧啧道:
“我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忽略了什么?”许七安下意识的问。
“施主脑后生反骨。”老道长评价。
我没有,你胡说,别特么冤枉我....许七安严肃脸色,认真的语气:“我对陛下忠心耿耿。”
金莲道长也不拆穿。
“此案水深的很,道长有什么要教我的?”许七安悉心请教。
“你在天地会里假装儒家弟子的时候,倒是机灵的很。”金莲道长打趣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一边看着我们在群里勾心斗角,一边露出姨母笑....许大郎心里吐槽这个老银币。
“贫道为你分析分析,你刚才的描述中,有几个不对劲的地方。”
“道长请说。”许七安眼睛顿时一亮。
他选择和老道士坦诚布公的交流,就是看中了对方的智慧与丰富的经验。
老银币固然令人不齿,但如果是当盟友的话,他们往往会给人一种安全感。
金莲道长略作沉吟,说道:“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是监正的袖手旁观,倘若镇压在桑泊的是司天监的初代监正,最焦虑的应该是他才对。但他很安静....嗯,也有可能这个阴险狡诈的老东西早就不在观星楼了,暗中行动也未可知。”
许七安无声颔首。
初代监正和现任监正必定势如水火,理由很简单,师父被镇压了,徒儿心安理得的当着监正,执掌司天监,很明显是塑料师徒情破裂了。要不然,以监正一品的实力,人宗道首也拦不住。
“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是元景帝,桑泊案发生的第二天,他取消了城禁。呵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放虎归山的道理。”
许七安当即说道:“这两个问题我思考过,我当时的猜测是,或许就是打开城门,引蛇出洞....嗯,我无法接触、掌握到监正和元景帝的状态,层次太高了。”
“是这个道理。”金莲道长说:“你找我谈话,不止是这些吧,六号与桑泊案有关?”
“准确的说,恒远和尚的师弟,或许与此案有关。他无故失联后,我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你果然已经去过青龙寺,知晓了恒远的身份。”金莲道长并不意外,随后反问道:“师弟?”
“青龙寺有一个和尚,法号恒慧,一年多前与誉亲王的嫡女平阳郡主私奔。誉亲王深受打击,卧床不起。这件事的背后牵扯到勋贵和文官两股势力的斗争。”许七安抓起茶壶,倒了杯水,润喉后继续说道:
“恒慧和尚为了带平阳郡主躲避搜寻,盗走了青龙寺一件屏蔽气息的法器。我怀疑那件法器后来落入了金吾卫百户周赤雄手中。”
金莲道长耐心听着,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等许七安说完,他才开口:“所以,你想通过恒远,查一查恒慧的消息,以此来验证猜测?”
“嗯,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道长你还记得吗,恒远说师弟是被掳走的,而青龙寺的方丈说,恒慧是私奔。恒远离开青龙寺调查的途中,可能得到了某些线索....”
“你希望我能带你找到他。”
“拜托了道长。”
......
月朗星稀,相隔数万里外的南方。
相比起京城冬日的寒冷和干燥,蛊族居住的南方气候潮湿,即使在一年里最寒冷的季节,居住在这里的蛊族也穿着单薄的衣衫。
丽娜踩着轻薄的小布靴,裙摆只到膝盖处,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
她五官精致,眉毛略浓,瞳孔是浅浅的蓝色,荡漾着灵动纯真的光芒。
小麦色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既健康,又充满野性,像一头矫健的雌豹。
一支上百人的大部队跋涉在荒野里,举着火把,沉默的前行。
脚步轻快,蹦蹦跳跳的丽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这次是随着部族里的长辈出来历练的,目的地是蛊神沉睡的极渊。蛊族有七个部落,既是蛊神的受益者,也是镇守者。
“等我弄清楚了蛊神复苏的原因,就可以在天地会里公布情报,让所有成员都欠我一笔债。前提是这个原因不会对蛊族带来危险....”想到这里,丽娜眉眼明媚的笑了起来。
“丽娜,严肃点。”前方,哥哥莫桑回过头来,低声训斥妹妹。
他浓眉大眼,外貌与丽娜有三分相似,只是左脸一道深深的疤痕破坏了他的英俊,凶厉的眼神也让他看起来桀骜不驯。
丽娜一点都不怕哥哥,娇哼道:“其他哥哥都有嫂嫂可以骂,就你没婆娘,整天只知道骂我。”
莫桑有些无奈,闷头就走。
丽娜跟上哥哥,笑嘻嘻的勾肩搭背:“听说大奉的女人水灵水灵的,脸比馒头还要白,莫桑,我帮你抢一个媳妇回来。”
莫桑冷哼一声:“婆娘漂亮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手撕豹子的女人。”
“可是我听一个朋友说,大奉的镇北王妃很漂亮,长公主也很漂亮,还有人宗道首,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莫桑顿时看过来,咽了咽口水:“那你帮我问问你朋友,到底多漂亮....不对,你哪来的这种朋友?”
丽娜不搭理他,蹦蹦跳跳的跑前边去了。
“天蛊的婆婆,你等等我....”丽娜脱离自己的部族,凑到天蛊部的首领,一位佝偻老婆婆身边。
天蛊婆婆抬起沟壑纵横的脸,眼神清明,审视着丽娜:“小娃子,找婆婆什么事。”
“婆婆,我有个朋友...嗯,朋友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丽娜眼珠子转啊转,措辞道:“他运气特别好,好的离谱。”
丽娜之所以问天蛊族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
相传蛊神沉睡之后,牠的精神化作了心蛊;牠的气血化作了力蛊;牠的毒液化作了毒蛊;他的肝脏化作了药蛊;牠的欲望化作了欲蛊;牠的眼睛化作了天蛊;牠的体液化作了尸蛊。
这就是蛊族七个部落的由来,蛊族里还有一个传说,就是蛊神复苏之日,将收回牠的力量。
蛊族没有人希望这位与神佛并列的上古异兽复苏。
其中,天蛊代表着蛊神的眼睛,能观测天地万物,自然规律。因此天蛊部负责制定历法,蛊族根据天蛊部的指示,劳作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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