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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李灵素拍了拍石桌,示意他们过来坐,兴奋道:
“那只臭猴子能看穿人心,超凡一个不慎都会阴沟里翻船。”
李妙真和楚元缜吃了一惊:
“真的假的?”
“不信问苗有方。”李灵素踢了姓苗的一脚。
大侠苗有方能屈能伸,也能卖师父,立刻说:
“南疆时,许银锣也屡次着猴子的道。”
楚元缜心里一动:“所以?”
李灵素兴奋的搓搓手:
“我们要报复啊,报复许宁宴,报复金莲道长,报复阿苏罗。猴子就是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
苗有方嗤笑道:
“许银锣很了解袁护法的,不会中招。”
李妙真眸子亮晶晶:
“但金莲道长和阿苏罗不知道啊,以许宁宴这个贱人的人品,他绝对不会提醒两人,反而会顺水推舟,我们至少先把金莲和阿苏罗给报复了。”
楚元缜轻轻击掌:
“善!”
苗有方插了一嘴:
“猴子是孙师兄的,你们得问他卖不卖。”
李灵素催促道:“那赶紧找孙玄机去,这地方我是一天都不行待了。”
圣子已经无颜面对浔州高层了。
另一边的房间里,恒远盘坐在床上,听着院子里的讨论声,他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地会以前不这样的吧?
这股恨不得所有人都颜面扫地的风气是谁带起来的?
............
孙玄机行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径,萧条的花园寂寂无声,亭台静默,远处檐角飞翘的屋子早已熄了灯。
他进入花园,准确无误的在假山里找到了蜷缩一团,藏身于黑暗的袁护法。
白猿护法原本一脸警惕,见是孙玄机,顿时松了口气。
蔚蓝的双眼凝视着孙玄机,直接读取了孙师兄的心声,然后回答道:
“我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敌意,害怕睡觉时被人砍掉脑袋做成猴脑,所以躲起来了..........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了些实话..........也没得罪什么人,至少没得罪所有四品..........
“三品以上的高手内心不要乱读?孙师兄放心,我肯定不会去读二品强者的心啊,我只是控制不住神通,但我不是活腻了,绝对不会去招惹二品的。”
孙玄机放心点头,这样的话,他还是能罩这只猴子的。
.............
深夜。
青州布政使司,灯火通明。
从雍州边境的浔州城撤军后,经过了休整、清点阵亡人数等一系列工作后,云州军的将领们,终于有时间聚在此地议事。
“大将军,伤亡人数清点完毕,攻城营一到六营,六千人马全军覆没............”
“大将军,火炮损失二十一架,床弩六架,持锐营第二营全军覆没...........”
“大将军,武营三百人,折损一百六十二,重伤八十人..........”
“大将军...........”
戚广伯靠在椅背,默默听着将领们汇报各部伤亡情况。
白日一役,云州军损失惨重,伤亡总数过万,这样的减员强度,简直让人心头滴血。
唯一庆幸的是,攻城营是杂牌军,并非云州嫡系军队,是打下青州后,陆续扩充兵源,招募来的新兵。
武营也不是嫡系,但却比嫡系的折损更让人心疼,因为武营里全是身手了得的江湖高手。
这些人里不乏四品、五品、六品,是攻城战中尖端力量。
可这一次,大奉守军里的四品高手实在太多。
“唉!”
葛文宣叹息一声:
“此战失利,对我军士气影响极大。”
听他这么说,各将领不由想起各自麾下士卒低迷的情绪。
士气这东西非常现实,打赢了就有士气,打输了就垂头丧气。
本来也不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可问题是,打败他们的是许七安。
姓许的威震中原,名头太响亮了。
打胜仗的时候,倒也不怕,一旦打输了,士卒们的士气就会跌落谷底,会认为对手是许银锣,许银锣无法战胜。
尤其现在云州军已经不是刚出云州时的军队,吸纳了江湖人士、青州流民,以及各处流亡过来的灾民后,结构便的很复杂。
这其中敬畏许七安的比比皆是。
今日就有人因为说了一句“许银锣是无敌的,打不赢的”,被上级以霍乱军心为由,当场斩首。
戚广伯喝了口茶,语气依旧镇定:
“与你们说件事,地宗的道士全军覆没了。
“今日青州遭遇高手袭击,包括道首黑莲在内,地宗所有高层尽数被斩,只剩几个外出的小道士侥幸活着。”
在座的将领,闻言脸色大变。
返回青州后,他们通过各自的渠道,了解到白天提刑按察使司里发生过大战,但地宗道士全军覆没这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
黑莲是二品超凡,怎么说死就死?
刹那间,众人心里的阴霾愈发浓重。
戚广伯似乎觉得打击的还不够打,道:
“今日之战,是许七安设的局,利用京城的政变,以及姬远的安危,诱导国师和我们进攻雍州。而后他负责出面牵制国师和伽罗树菩萨。
“其党羽负责斩杀黑莲,削弱我方超凡战力。”
杨川南眉头紧锁:
“杀黑莲的是谁?”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姬玄咬牙切齿道:
“佛门二品罗汉,兼三品金刚,阿苏罗!”
原本就气氛凝重的大堂,愈发的寂静,众将领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己方死了一个黑莲,对方多了一个二品,此消彼长,差距瞬间被追赶上来。
戚广伯终于露出凝重之色,道:
“明白了吗,这就是许七安!他盘活了连国师都认为无解的死局。他是魏渊的传人,是监正培养的棋手,是个绝对不容小觑的人物。
“这个人,不是杨恭能比拟的,如果你们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会和青州一样,那么你们迟早死在战场上。
“不想死的,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吧。”
将领们沉默下来。
葛文宣没来由的想到了许七安的身世,想到他和老师的恩恩怨怨。
时至今日,老师是怎样看待这个嫡长子的?
愤怒?憎恶?后悔?或者.......有没有一丝丝的恐惧?
许七安二品了啊。
单打独斗,二品术士绝对不是二品武夫的对手,那个原本作为容器的弃子,已经成长为连老师都难以战胜的绝世武夫。
当然,如果老师占据主场优势,比如战场在青州,那又另当别论。
砰!
姬玄猛的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二品又如何?今日三名二品强者,依旧被伽罗树菩萨压制。待来日白帝重返九州,两位一品联手,大奉谁人能挡?
“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容那姓许的杂碎多嚣张几日罢了。”
姬玄公子心态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战斗对他似乎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也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追平许七安了.........杨川南心里了然,默默叹息。
姬玄的话,重燃了众将领的信念和信心。
没错,两位一品联手,大奉没了监正,如何抵挡!
这时,堂外有士卒高声道:
“姬将军,斥候带回来一件物品,说是送给您的。”
堂内的军方高层纷纷循声望去,姬玄皱了皱眉,道:
“呈上来!”
士卒抱着一只正方形的木盒进来,恭敬的放在桌上,汇报道:
“有支斥候小队在雍州边境被截杀,大奉军的人留了一个活口,并让那名仅存的斥候带回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盒子上有阵法,我们打不开。”
姬玄皱了皱眉,单掌按在木盒表面,微微发力,果然感受到了阵法的反弹。
他掌心微微发力,挤压的阵法濒临破碎,这个过程中,武者的危机预感没有启动。
这说明打开盒子不会有危险。
出于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对青州境内堪称无敌的许平峰的信任,姬玄掌心在木盒表面一划拉,硬生生抹去阵法。
“咔擦!”
他打开了木盒子。
盒子里盛着一颗人头,肤色发青,遍布血丝的眼球凸起,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眼和姬玄有四五分相似。
姬远!
姓许的杀了姬远公子,他怎么敢............众将领瞬间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看向姬玄。
他们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的、悲恸的,宛如野兽般的脸。
姬玄只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他小两岁。
因为都是庶出的缘故,兄弟俩没有“皇储之争”的顾虑,从小感情极好。
自母亲死后,姬远就是姬玄唯一的亲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父亲不是亲人,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亲人,全是博弈的对象。
现在,他唯一得亲人没了。
“许七安!!”
姬玄凄厉的咆哮声回荡,像是哀嚎,又像是怒吼。
.............
与知府大院相隔两条街的府邸,这里是许七安今后暂住的地方。
原本是浔州城一位大商贾的宅子,得知青州失守后,吓的带着财物、仆人和女眷,逃离了浔州,宅子也不要了。
毕竟这个节骨眼,再好的宅子也卖不出去。
东屋灯火通明,洛玉衡盘坐在柔软的床榻,静坐修行。
“吱~”
突然,外屋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洛玉衡睁开眼,又长又直的眉毛微皱,淡淡道:
“有事站在外面说,说完走人,莫要打扰我修行。”
...........
ps:错字明天改,先睡了。这两章字数够多了吧。生产队的驴都没我这么勤奋的。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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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烛光明亮,屋角的高脚茶几上的放着一尊栩栩如生的金兽,兽口吐出袅袅檀烟。
许七安用手掀开帷幔,走入内屋,在桌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
“国师啊,今日一战耗损极大,我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看看。”
说话间,他欣赏着床榻盘坐的女子,外袍已经脱下,里面是一件光鲜的丝绸小衣。
腰间束着一指宽的玉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腰,与高耸丰满的胸脯搭配着,一下子就把女子最美好的曲线和比例展露出来。
男人总是无法抵抗胸脯丰满,而小腰纤细的女子。
何况床上的高冷美人儿,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弹性极佳的翘臀。
洛玉衡淡淡道:
“非得挑在深更半夜?”
不晚上,难道白日宣淫吗..........许七安心里嘀咕一下,正色道:
“说起来,自入江湖至今,我们也双修过两次了。”
一次周期是七天。
洛玉衡闻言,精致如玉雕的容颜,微微一变,冷冰冰道:
“双修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无需多提,往日里,我们该保持怎样的距离,便保持怎样的距离,莫要因为交易期间发生的事,乱了心境。”
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啊,说这句话的如果是我,我一定能口诛笔伐的人渣..........许七安对国师的态度,有几分预料了。。
当日去灵宝观找她,是想请她出面来浔州给自己站台,结果遇到慕南栀那个愚蠢婆娘跑灵宝观耀武扬威...........
许七安就知道国师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今日之所以来浔州,是国师大局为重,这点许七安就很欣赏,国师和陛下是最理性最有大局观的鱼儿。
“当然当然,国师乃人宗道首,女中豪杰,和普通女子自然不同。但我要说的是.........”
停顿一下,许七安道:“下一次双修是何时?嗯,国师不要误会,您也知道黑莲虽然已除,金莲道长也能恢复修为,重返二品位格。
“但云州还有伽罗树和白帝两位一品,双方差距仍然巨大,这还不算青州和云州境内的许平峰。”
许七安一个初入二品的武者,靠着众生之力,以及种种手段,能把战力推到和阿苏罗持平,若是全力爆发,甚至能破伽罗树菩萨的一尊法相。
那么,身为二品巅峰的许平峰,凭借众生之力的加持,让战力达到一品的门槛,想必是没问题的。
许七安翻开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道:
“所以啊,国师您何时能入一品,就非常关键了。”
洛玉衡颔首,认同了他的说法,眼下大奉方的超凡强者里,除了她,没人能在短期内晋升一品。
“那国师下一次业火灼身是.........”许七安试探道。
“半月后!”洛玉衡表情清冷的开口。
半个月后啊,果然不是每个月一次了,她渐渐的能压制业火,延缓它的发作!许七安心里做出判断,又问道:
“国师,我还有一事不明。”
洛玉衡没什么表情的“嗯”一声,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记得,双修的核心目的是平息业火,将来渡劫时,国师就能专心对抗天劫,不用担心业火灼身,导致身死道消。”
洛玉衡听完,微微颔首。
许七安再问:
“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非要等到业火反噬才能双修。”
洛玉衡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许七安兴奋的搓搓手:
“我申请加班!”
如果能申请到九九六福报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洛玉衡一剑斩了过去,虽然她不太明白“加班”这个词的意思,但看许七安挤眉弄眼的模样和语气,立刻意会到他想做什么。
神剑“叮”的斩在许七安肩上,斩出一串火星,屋内的帷幔霍然一荡,绿植摇曳。
“国师这是害羞了吗?”
许七安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床边,笑眯眯的勾住洛玉衡的腰肢。
“松手!”
洛玉衡柳眉倒竖,怒道: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越来越放肆。”
神剑在背后“叮叮叮”的戳许七安的后背,就像小拳头拍打想要凌辱自家小姐的丫鬟。
你要是不想双修,留在浔州做什么,白天就回京城了。你若不想双修,大半夜的点着蜡暗示我?还有,香炉里的檀香里混杂着轻微的催情药粉,不是想双修难道吸着好玩吗...........
“国师..........”许七安低声说着软话,净是哄女子的甜言蜜语。
他不能当年拆穿洛玉衡,得说一些好话,衬托出是他色欲熏心,而不是国师有意双修。
不然国师会当场爆炸,并动真格把他赶出去。
洛玉衡这样身份高贵又矜持骄傲的女子,最吃的就是半推半就这一套。
许七安一边哄着,一边解开洛玉衡的腰带,低头在她脖颈间亲吻。
“放手!”
洛玉衡一手推搡在他胸膛,一手按住腰间的手,怒目相视:
“等我业火反噬时,自会找你,给我起来,本座耐心有限。”
神剑释放出冲天剑意。
许七安紧紧搂着她,笑道:
“就让把我们串在一起吧,能和国师殉情,死而无憾。”
说着,便把洛玉衡扑倒在床上。
“起来!”
“不!”
“许七安你找死吗?”
“嗯。”
“.........”
僵持了片刻,高高的胸脯起伏,洛玉衡粉面微嗔,侧着脸,冷冰冰道:
“就这一次!”
神剑“哐当”掉落在地,挑起的床幔自动脱落,遮挡住床内风景。
东屋里一片安静,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俄顷,垂落的床幔动了一下,滚落出袍子、罗裙、肚兜等。
在过片刻,低垂的床幔开始晃动,木质结构的大床发出在寂静的夜晚独奏。
...........
京城,卯时。
这是长公主登基以来,第三次朝会。
京官们原以为新君登基,必会展现出勤政的态度,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出现日日早朝的现象。
当年的元景,以及不久前退位的永兴,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怀庆没有,她表现出强大的自信和底气,没有通过这类方式来展示自己勤政的态度。
今日朝会,百官于钟鼓声里,穿过午门,过金水桥,或在台阶、官场站立,或进金銮殿。
诸公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除了朝堂清洗中上位的官员,还有第一批进京述职的各州大佬。
京城局势稳定后,怀庆便下令让各州的布政使、都指挥使,以及一些权位较重的官员入京述职(做思想建设工作)。
如今第一批官员已经达到京城。
他们在驿站里忐忑的等待了三天,愣是没得到女帝的接见,这就很尴尬了,因为没见过皇帝之前,他们是不能私底下接触京官的。
直到昨日,终于收到参加朝会的通知。
这些回京述职的官员,压下心里的怨气和忐忑,跟随诸公进入金銮殿。
“陛下,春祭将近,臣派人清查了各州农户情况,发现土地兼并现象严重。即使春回大地,流民便是想回乡耕田,也没有田地让他们耕种了。”
户部尚书出列。
普通百姓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下,卖田是常规操作,这就给了贵族阶层和大地主们低价购田的机会,甚至都不用威逼百姓,就有活不下去的平民主动买田。
户部尚书指出的现象,是严冬过去后,朝廷面临最严峻的难题。
这算是寒灾的后遗症。
穿着明黄龙袍的女子,气态威严的扫过群臣:
“众爱卿可有良策?”
诸公纷纷献计,但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办法,治标不治本。
自古朝廷最恨土地兼并,却又最无可奈何。
因为兼并土地的,就是各州各地的“掌权人”,那些乡绅豪门,很大一部分就是告老还乡的官员。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打自己,诸公也是这个阶层的人。
其次,抛开自身阶层来说,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处理,因为逼迫太过,会遭遇土地主的反弹。
尤其是如今动乱不安的局势,更让诸公束手束脚。
永兴这个废物..........怀庆默默听完,说道:
“朕倒有几个法子,诸公可以一听。”
当初永兴如果采用许二郎的计策,土地兼并现象便能大大缓解。
君王无能,便是祸国殃民。
怀庆道:
“在剑州和禹州增设关市,建立集镇,增进与北方妖蛮、南疆万妖国、蛊族的买卖,收取中原商队和异族的商税,充盈国库。”
诸公眼睛一亮。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南疆物产丰富,木材、药材、猎物、皮毛应有尽有,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地。
北方妖蛮同样盛产皮毛,而这些恰好是如今中原最紧俏的物资,中原商队必定趋之若鹜,挤破脑袋的前往关市做生意。
银子就能大把大把的流入国库。
换成以前,陛下的法子肯定不行,但近来许银锣和万妖国、蛊族结盟,双方是有和谐贸易的基础的。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充盈国库,南疆和北方的物资也会涌入中原,大大缓解物资匮乏的窘迫局面。
而有了贸易,必然能带动劳作,让百姓有事做,有收成。
在诸公分析着此计利弊的时候,怀庆继续道:
“战时买卖田地,人头落地!让户部彻查入冬以来的田地交易情况,凡买卖田地者,杀无赦!”
这句话,瞬间把诸公拉回现实,那些如今述职的各州大佬,脸色一变。
“陛下三思。”
首辅钱青书出列,沉声道:
“若是如此,必定引来当地豪绅的反扑,乱上加乱,后果不堪设想。”
怀庆微微颔首:
“钱爱卿言之有理,朕初登大宝,不宜乱造杀孽,便让那些购田者,以买时的价格,卖还给朝廷。”
诸公闻言,愣了一下。
忽然明白怀庆陛下增设关市的原因,这是为收回田地做铺垫。百姓卖田,肯定是贱卖,朝廷回购不需要花费太大的代价。
但这办法好是好,但各地乡绅地主,未必答应啊。
一位回京述职的布政使出列,高声道:
“陛下此计虽妙,但时机不对。”
以时局动荡为由,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
他当然不能明着和怀庆抬杠,用战争做理由是最好的挡箭牌,而且确实有道理。
朝廷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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