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当初之所以用青橘汁做掩护,是因为许大郎的人设是“勾栏都不会去”的憨实少年。
全家都这么认为。
可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教坊司扛把子的名头就压不住了。
时至今日,早就不需要遮遮掩掩。
“唉,爷的青春结束了。”
许七安依然仔细的用橘皮汁驱胭脂味,然后提着一袋青橘回家。
可以给铃音吃!
就当是大哥回家给她送的礼物。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到许府门口,耳廓一动,侧头看向身后,只见许二郎骑着骏马回家来。
二郎也看见了许七安,脸色难掩喜色,急惶惶的勒住马缰,边下马,边喊道:
“大哥!”
许七安正要点头回应,却见许新年反手从马包里拿出一袋青橘。
这时,许新年也注意到了大哥手里的牛油纸袋,定睛一看,是青橘!
“.........”
兄弟俩相顾无言了片刻,谁都没有提这茬,互相颔首之际,许二叔也回来了。
“宁宴!”
许二叔瞧见久别重逢的侄儿,欣喜不已,尽管昨夜就已经从许玲月那里得知大郎回来的消息。
“你可算回来了,你婶婶天天为你担心........”
许二叔翻身下马,边说边从马包里拿出一只鼓胀胀的牛油纸袋。
许二叔瞧见侄儿和儿子手里的青橘,脸色陡然僵住。
父子、叔侄、兄弟,相顾无言。
爷青回........许七安心里喃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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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九十九章 许铃音:社会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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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薄的许二郎,看了一眼大哥,又看一眼父亲,嘴角忍不住抽动好几下。
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气氛里,许七安清了清嗓子,道:
“好香啊,我仿佛闻到玲月妹妹的厨艺了。
“二叔,今晚不醉不歇。”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三个男人默契的把那袋子青橘藏在身侧,假装视而不见。
这个过程中,许七安瞄了一眼二郎,只见许二郎面不改色,早已掩饰住了刚才的尴尬。
两年时间里,二郎也成长了许多,想他当初在老宅吟诗上吊,被家人发现后,尬的恨不得当场死去..........许七安想起当初,心生感慨。
爷仨进了府,直奔内厅。
内厅烛火明亮,屋檐下挂着几根冰溜子,饭菜的香气从敞开的门里飘出来。
内院不少仆人来来往往,添了几名娇俏的丫鬟。
他离京一个多月里,许府买了不少仆人。。
“京城地界的百姓同样不少冻死的,家里正好缺下人,你婶婶就让管家去牙子买了些下人,好歹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许二叔说道。
许七安颔首,婶婶虽然小心眼,爱面子,还自以为是小仙女,毛病一大堆。不过一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又不需要勾心斗角争宠的女人,心肠不可能坏。
临安也是个例子,也亏了元景帝修道多年,宫中缺乏勾心斗角的土壤,若是长期生活在那样的气氛里,临安未必是现在这样的天真善良。
“大灾之年,也是没办法的事。”许七安侧头,审视一眼许新年,笑道:
“那婶婶怎么没给二郎买一个通房回来?”
许二叔“哈哈”笑道:“二郎再过两月就要和首辅千金定亲了,你婶婶可不敢得罪首辅的千金。”
许辞旧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大哥和父亲的调侃。
说话间,爷仨进了内厅,四角摆着取暖的炭盆。餐桌上食物丰盛,山珍海味皆有,这显然不是许府晚餐的常态。
婶婶和玲月坐在茶几边,许铃音和丽娜则凑到桌边,眼巴巴的看着食物。
“铃音,你别想着偷吃,等你大哥回来再开饭。”
婶婶警告道。
“噢~”
许铃音跪在凳子上,小手撑在桌沿,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厅外,恰好看见爷仨返回。
“大哥!”
小豆丁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从凳子跃下,双手别在腰两侧,朝后打开,埋着脑袋,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许平志和许新年同时侧步退让。
小豆丁撞进了许七安的怀里。
好大的力气.........他心里吃了一惊,审视着妹妹,只是一个月未见,基本没什么变化,嗯,非要说的话,脸更圆了。
像一只圆润的红苹果。
这说明小豆丁气血非常旺盛。
许七安凭借刚才的冲撞,估算一番,目测她现在的气力有九品炼精境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扎马步还不停的抖呢........”许七安心里震惊了。
他摸了摸许铃音的脑袋,扫了一眼厅内的三个女子。
许玲月已经见过,丽娜皮肤白皙了一些,变化最大的是婶婶,五官美艳精致,皮肤水灵白皙,仅看这张脸,根本不像是养育三个孩子的女人。
是褚采薇送的驻颜丹吧?效果真好,要是在上一世,我就发财了,可惜回不去了........他遗憾的想。
婶婶和玲月迎了上来,前者在侄儿身上扫过,确认没缺胳膊缺腿,微微昂起下巴,很矜持的说:
“回来啦!”
她忽然抽动一下鼻翼,蹙起精致眉梢:“又是青橘味儿,这么重?”
许二叔忙把手里的青橘拿出来,面不改色的笑道:
“青橘能治咳嗽,我买了给铃音吃的。路上也吃了一只,所以有味儿。”
许铃音一听,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许二叔瞪眼道:“傻愣着作甚,快来拿啊。”
许铃音两条浅浅的眉头紧皱,把那袋青橘抱在怀里。
她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怀里的青橘,粗短的手指在里面翻了翻,只有四个,感觉自己还是可以的。
浅浅的两条眉毛舒展。
“咳咳!”
许二郎清了清嗓子,把藏在身后的牛油纸袋拿出来,递向许铃音,道:
“二哥也怕你咳嗽........”
许铃音呆住了,许七安仿佛看到了她头顶的一连串问号。
把烫手山芋丢给孩子的许平志和许新年,心情愉悦的坐到桌边。
许铃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许七安见状,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
“铃音啊,大哥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小豆丁顿时露出了阳光明媚的笑容,宛如云开雪霁,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娇声道:
“礼物在哪里,礼物在哪里呢大哥?”
许七安当即把藏在身后的青橘拿了出来,放在小豆丁怀里。
许铃音——收获【青橘x3】
可怜小小的一个孩子,整个人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父亲大哥二哥会如此对待自己。
小豆丁突然“嗷”的一声哭出来:
“我不要吃橘子,我不要吃橘子........”
反正已经把锅甩出去的许二郎,一脸轻松的说:
“不想吃你就扔了吧。”
扔了.......小豆丁一听,“嗷”的更伤心了。
她才舍不得扔.......许二郎夹了一筷子冬笋。
再难吃也会吃下去的.......许二叔“呲溜”喝酒。
二叔和二郎真不是人,呸.........许七安给婶婶夹了一筷子菜,说:“记得让她好好刷牙。
...........
酒过三巡,许二叔夹了口猪头肉,细嚼慢咽吃下,然后给儿子倒一杯酒,沉声道:
“外头都在说,是你向陛下献策,号召捐款?”
许新年“嗯”一声,解释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抄家,但永兴帝刚登基,位置还不牢固。所以只能采取更温和的方式。
“原本他是不同意号召捐款的,因为他上位期间任何举动都会被放大,被底下官员过度解读。
“想坐稳龙椅,最好是什么都别做,等羽翼丰满再大刀阔斧的做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
许平志摇摇头,盯着二郎,道:
“这些东西,爹也不懂。但爹今天听到同僚说过一句话。”
顿了顿,他沉声道:
“谁让老子出钱,老子就砍了他娘的..........二郎啊,那人是说给爹听的。
“这事处理不好,你的前程算是毁了,嗯,有王首辅做靠山,倒也不至于,但要做很多年冷板凳。”
许新年脸色凝重:“我知道。”
婶婶和许玲月平时极少出门,没有打听消息的渠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官场上的事,又不好多问,母女俩相视一眼,一边皱着眉头吃饭,一边竖起耳朵聆听。
许新年继续道:
“这不大哥回来了吗,有大哥在,爹你担心什么?”
婶婶和许玲月舒展了眉头,心无旁骛的吃饭。
许七安则问道:
“如今朝堂什么情况?”
许新年措辞片刻,缓缓道:
“王党一家独大,魏党如今是掌管打更人衙门的左都御史刘洪当家,其他党派依旧是老样子。
“首辅大人为了稳固局势,没有趁着新君登基,大规模的排除异己。也幸好他没这么做,不然现在是庙堂乱成一锅粥,民间也乱成一锅粥。
“而且,永兴帝虽然倚重首辅大人,但他不是傻子,首辅大人要是排除异己,永兴帝会坐不住的。”
许七安笑着调侃道:
“怎么还不喊岳父?”
许新年还击道:“因为我是正经人,不像大哥。”
兄弟俩转头看一眼许铃音身前的青橘,默契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许七安接着问道:“关于这个捐款的事,朝中是什么反应?”
“算是犯众怒了。”许新年嗤笑道:
“赞同者寥寥,观望者不少。口诛笔伐者比比皆是。”
许二叔补充道:“二郎现在成了街头老鼠,人人见了都得骂一声。”
许新年冷哼一声:
“若只是骂也就罢了,有人还想落井下石弹劾我。号召捐款的事一旦没有结果,我这个提议者就要被秋后算账,要背责任。
“到时候可能会被外放出去。”
婶婶反应极大,立刻叫道:
“那我宁愿你辞官不做,也不准离京,现在世道多乱,听说到处都是流民和土匪。”
这就是家天下的弊端啊,朝廷是皇室的,钱是我自己的,今儿我还在这个位置,明儿可能就被皇帝砍头了,指望我散尽家产填充国库,痴心说梦.........许七安忽生感慨。
他沉思片刻,道:“可有细则?”
许新年颔首:
“自然有,不同品级的官员,有最低的捐款标准,会根据俸禄来决定。这样可以杜绝执行过程中,办事的官员盲目索要钱财,中饱私囊。
“此外,我还提议陛下立一块功德碑,置于国子监和各郡县的学堂,供天下学子瞻仰。
“然后........”
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许七安摆摆手:
“你直说,我要怎么做?”
许新年道:“晚些时候,我们去书房谈。”
正事暂且告一段落,许七安打算狂吃海喝的南疆小黑皮,问道:
“丽娜,你对七绝蛊了解多少?”
丽娜腮帮鼓鼓的,艰难的咽下食物:
“七绝蛊是天蛊婆婆的丈夫留下的,就是天蛊老人。天蛊老人离开蛊族时,七绝蛊还没有祭炼完成,是天蛊婆婆替他完成的。”
“后来呢?”
“后来天蛊婆婆就把七绝蛊给了我,让我来京城寻找有缘人呀。”
这些我都知道了........许七安想了想,问:“除了这些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丽娜又开始吃起来:“没有了。”
许七安皱眉:“七绝蛊能让人同时拥有七种蛊术,你不觉得奇怪吗?蛊族以前有这种东西吗?”
丽娜认真的点头:“奇怪呀!”
许七安就说:“那你为什么不探究?”
丽娜看着他,反问道:
“为什么要探究?
“我想不通的事有很多很多,什么都要探究,那不是太累了吗。
“对吧,铃音。”
许七安满脑子都是槽点,偏偏无法反驳。
小豆丁用力点头:“是的,师父!”
她趁机把师父拉下水,帮忙分担压力:“师父,你帮我一起吃橘子吧。”
丽娜连连摇头:“你去司天监找采薇姐姐吧。”
“那你觉得,七绝蛊和蛊神有没有关系?”许七安把话题带回来。
“世上所有的蛊都和蛊神有关系。”
丽娜罕见的露出严肃表情:“蛊神沉睡在极渊中,它的力量改变了南疆,周围的生物吸收了蛊神溢散出的力量,会出现异变,因此有了蛊。”
许七安点头:“我听你说过,这就是七大蛊术的源头。”
“是的,不同的生物,吸收不同的力量,产生的异变也不同。偶尔会有双蛊术的生物和蛊师出现,但集七大蛊术于一身的,只有蛊神。”
丽娜说道。
只有蛊神.........许七安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
同样的黄昏,夕阳似血。
金丝楠木制造的豪华马车,于辚辚的车轮声里,驶入皇宫。
临安脸色郁郁的踏着小板凳下来,裹着狐裘大氅,在宦官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
正埋头处理公务的永兴帝没好气道:
“司天监有什么东西,值得临安殿下如此留恋?”
临安气道:“没什么好留恋的,就是不想回宫,我睡了一天啦。”
永兴帝抬起头来,放下奏折,道:
“朕还等你消息呢。”
“他答应了。”临安言简意赅的回复。
“朕就知道,临安你出马,他断然不会拒绝。”永兴帝大笑道。
临安没有久留,告退离开。
永兴帝目光她跨过门槛,沿着台阶走远,他深吸一口气,振奋的握了握拳头。
大案上,厚厚的一叠弹劾许新年的折子。
.........
ps:明天去医院测核酸,睡觉去了。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章 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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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两刻!
午门外,寒风呼啸。
京官们陆陆续续的乘坐马车,抵达皇宫,再步行至午门。
呼啸的寒风宛如刮骨钢刀,摇曳着城楼上悬挂的灯笼,以及路边的石灯,吹的侍卫手中的火把剧烈摇晃。
官老爷们裹着厚厚的大氅,戴着防风的帽子,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不管品级高低、权力轻重,大家穿的都很朴素。
大氅是羊毛材质,帽子是鼠皮制作。
京中稍微殷实些的人家,也能穿的起这身装扮。
京官们的态度很明显,大家都是穷人,温饱度日,哪来的银子捐款?
此时距离朝会还有半个时辰,官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监管秩序的御史,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天天朝会,陛下是铁了心要折腾咱们。”
“是啊,要不然,就捐些银子吧,倒也不算多。。”
“杨大人糊涂啊,说是只让我们捐三个月的俸禄,实则是陛下虚晃一枪的计策。我只问你,到时候,王首辅主动提出捐一年俸禄,诸公是响应,还是不响应?真以为这点捐款就够了?不过是先撬开我等的嘴。”
“这.......朱大人言之有理,杨某明白了。”
...........
“此事决不能松口,就如我们昨日商议的那般。只要跟紧诸公的步伐,不松口不屈服,陛下最多再磨我们几天。”
“唉,本官两袖清风,现在住的宅子还是租的。京城已经开始缺粮了,我等再捐出俸禄,如何度日?”
“我等与赵大人一样,都是两袖清风的读书人。”
..........
“几位大人,这天寒地冻的,本官身子不适,实在受不住了。不如就按陛下的意思捐吧。”
这是处在观望状态,内心偏向捐款的官员。
身边的官员立刻露出怒容:“李大人太糊涂了,各地雪灾不断,缺粮缺炭缺银子,凭我们这点微薄的俸禄,如何填充国库?”
“李大人只看到眼前,却没有想的更深,诸公们之所以咬紧牙关,实在是开了这个先河,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等过阵子陛下缺钱了,再来一次捐款,我等喝西北风吗?”
“如此简单的道理,那庶吉士许新年却看不明白。”
“哪里是看不明白,分明是装聋作哑,为讨好陛下罢了。”
“此子自以为是,仗着他堂哥的威风,目中无人。近来又傍上首辅大人,便有些飘飘然了。”
“嘿,不当人子。”
一个官员狠狠啐了一口。
另一边,晋升为右都御史的张行英,缓步靠向刘洪,低声叹息道:
“殿下的想法很好,若能号召士大夫阶层捐款,再由各地官府号召乡绅捐款,有了钱粮,便可大大缓解灾情,扼制流民。
“只要熬过这个冬天,百姓看到了春耕的希望,便不会到处作乱。
“可惜陛下刚刚登基,声望不够,根基不稳。魏公又已故去,不然与王首辅联手,必能推动捐款。
“现在嘛........唉,我们手底下的人,也有不满的。”
怀庆殿下撺掇许二郎上奏,他们这些前魏党起先并不知情。
事后几位骨干人员商议,一直认为此计难成,会遭遇极大的阻碍。
首先,想从文武百官兜里薅羊毛,本身就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大家都是元景帝时期过来的人,彼此什么德性,能不知道?
吃拿卡要,敛财无度。
大奉国力衰弱至今,真是先帝一人的锅?先帝上梁不正,底下的人跟着歪。
平时敛财都来不及呢,指望从这些老饕餮身上薅一把羊毛,可想而知阻力有多大。
其次,这场几乎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寒灾”,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头,这才入冬一个月而已,更冷的时候还没来呢。
到时候,朝廷依旧没钱,陛下怎么办?又来一次号召捐款?
最后,这本质上还是一场朝堂博弈。
皇帝和官员,其实属于两个对立的阵营。新君上位就搞这么一出,让文官集团们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不管是出于立场,还是出于爱财,本能的抵触、抵抗。
别说永兴帝,元景帝当年上位时这么干,一样会遭遇阻力。
刘洪看了一眼各自扎堆的,交头接耳的众官:
“或许,这个时候,怀庆殿下正在冷眼旁观。哪些人是赞同捐款的;哪些人是心里赞同却不敢犯众怒的;哪些人是吝啬到不肯吐一文钱的。”
张行英恍然道:“她知道此计不可行?”
他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岂不是害了许辞旧。”
刘洪笑道:“不至于,他有王首辅撑腰,顶多是坐几年冷板凳。”
张行英点点头,叹息一声:
“本官还是希望能把此事做成,国库实在没银子了,现在流民到处作乱,已有了江山大乱的苗头。不及早掐灭,迟早大乱。”
刘洪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时,远处一阵骚动吸引了两人。
刘洪和张行英眯着眼眺望过去,只见一个穿青袍的年轻官员,气势汹汹的站在同样穿青袍的许新年面前,痛声怒骂,唾沫横飞。
刘洪眼睛不太好使,瞧了半天,问道:
“那是谁?”
张行英笑道:“今科探花,钱穆。”
刘洪也跟着笑起来:
“就是那些写折子状告吏部侍郎贪污受贿,连带出吏部一众官员的愣头青?
“看来是冷板凳坐久了,屁股受不住凉,来这里立投名状了。”
张行英摇摇头:“给人当枪使。短时间内确实会有收益,长远来看,呵,惹怒了陛下,他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洪笑道:“倒也无妨,立了投名状,进了青党,一样可以好好的当官。往后只要低调些,陛下还能盯着他不放?”
这边谈笑风生,另一边则剑拔弩张。
钱穆指着许新年,咄咄逼人道:
“岁大寒,朝中清廉者,缺米缺炭,不是人人都像许探花一般,家有千金万两,锦衣玉食。
“三个月的俸禄,你让那些两袖清风的同僚,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不等许新年说话,他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为了讨陛下欢心,竟想出此等荒唐之计,小人尔。本官与你同期,亦感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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