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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看来自己的观念跟时代还是没能融合在一起,总以为自己无拘无束地拥有自由才好。或许这些人所想要的只是稳定可靠的生活吧。
可是这些姐妹们难道一辈子就要闷在这里?她们以后年纪大了,婚配如何解决?
这问题他头疼好久了,李香君那里还有三个丫头,如何婚配出去也是问题,名义上都是他的,可是他要这么多女人作甚?三宫六院?他既不是这样的人品,也没这个雅兴,再说还有一大堆饶头的事情等着他呢。
他现在被皇上逼的站在了悬崖边上,已经是惶惶不安,即便皇上不逼他,他也不想多惹情债。
“对了, 每人给她们发二十两银子,你们没事出去逛街时就带着她们,也让她们逛逛街购购物吧。”况且说道。
他原本就记着回来办这事的,那些男护卫都发了二十两银子,她们自然也不能少,只是她们不便自己出去逛街喝酒。
“知道了,亏待不了她们,另外人家稀罕的不是银子,而是你的字画。”萧妮儿拉长声音道,她心里是有些生气,好像她会亏待这些女护卫似的。难道她是个小气的女主人吗?
萧妮儿其实挺喜欢这些女护卫,她们的到来是件好事,由她们每天白天夜里在院子四周执勤警戒,心理上觉得更安全些,睡觉也踏实。
至于多耗费银子她也认了,反正剩不下,况且早上一出手就是八千多两,也不差这二十个人的。
“你们谈什么呢,这么热闹?”左羚笑着走了进来。
“还能谈什么,他害怕我亏待着那些新来的姐妹们,特地嘱咐我呢。”萧妮儿没好气道。
“是啊,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老了,不招人喜欢了呗。”左羚笑道。
“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别上纲上线的,我是真心为她们好,可是人家不接受。”况且苦笑道。
“怎么回事?”左羚很有兴致地问道。
萧妮儿就把况且要把身契还给那些女护卫的事情说了一遍。唉,可惜人家不领情,还哭哭啼啼的,一副抹脖上吊的神情。萧妮儿最后补充到。
左羚苦笑一下,她对况且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还给她们自由?她们的父母都是中山王的奴仆,中山王府就是她们的家啊。
她们就算真的自由了又能怎么样?
封建帝制时代,女人出去也没法自立门户。当然,她们也没法回娘家,只能嫁男人了事,可是她们能嫁到什么人家?小门小户的良家子弟或者是家徒四壁的穷酸文人,她们倒是可以嫁过去,但那种清贫的日子远不如在王府里的生活。
她们虽然是奴婢,可也是大府的奴婢,比一般人家的日子好过的多。别的不说,就是她们的一身行头都值几千两银子,个个都是真正的千金之女,从小到大也是在富贵窝中长大的,眼睛看的每天吃喝用的,都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能供养得起的。
她们最好的出路就是给达官富商做小,可是那样做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她们现在名义上就是况且的侍妾,萧妮儿对她们不无醋意也正是因为这个,既然是做小,还能有比况且更年轻英俊更有钱的主子吗?除了亲王郡王,大概没人能跟况且比地位和财富了。
况且听了左羚的解释,心里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他不喜欢使用奴婢,那是压迫人剥削人,虽说实际上花费的更多,可是他真的认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一个人的自由,人人平等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
可惜他身处于那个那个主仆尊卑的代,社会现象他管不了,但自己却不想这样做。他平时总是坐车,不喜欢坐轿,就是觉得坐轿是一种压迫行为,凭什么让人抬着你。至于用马拉车他倒是没有顾忌,毕竟他的观念还只是停留在人人平等这个境界上,而没有进化到众生平等的境界。
“对了,你哪天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出去?”左羚问道。
“行啊,就是这几天可能不行,你跟妮儿先逛逛街,买卖的事也不用急在一时。”况且马上明白了左羚是想他带着去接收左家在北京的药铺。
“这人多聪明啊,我都没说什么,他就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榆木疙瘩。”左羚笑了起来。
况且无言辩驳,这种观念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也得一点点消除。他的许多观念做法,在这个时代的人都觉得无法理解,纳闷他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点不通时务。
但在大多数事情上,他还是能做的非常好。
“对了,咱们手上有没有一些治疗瘴毒的药方?”他忽然想到这个了。
“瘴毒?好像没有吧,不过能找到。这种药在内地没地方用,也就很少炼制。”左羚道。
“那你先办法收集一些治疗瘴毒、疫病的药方吧,以后用得着。”
“干嘛,你要带人去有瘴气的地方去啊?”左羚纳闷道
“先预备着,朝廷也有不少人马驻扎在有瘴气的地方,这种药应该有销路。”况且含糊答应着。
“那好啊,如果真有这种销路,需求量一定大得很。”左羚兴致一下子上来了。
其实况且想的是如果他以后带兵去福建沿海一带,瘴气是避不过去的,那时候各种有关的疾病一定会出现,现在就研究一下药方,未雨绸缪,做好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至于销路当然有,就在他的手上,治军的经费里自然包含购买药品的专款,如果别处买不到这种药,左羚的药铺里能够供应,钱花在这里,那也不算违法。
以后军中还得招一些军医,他虽然医术高超,也不能包办一切,怎么说也得招收十几名军医,这笔钱是省不了的。
至于军医怎么招,从那里招,是不是能招收到,先列入议事日程,以后一步一步解决。
世人对当兵都有一种本能的抵触,这是固有的观念,从军者大多数只是吃饱肚子。这样想来,在内地行医生活不愁的人,是否愿意当军医就很难说了。





大海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偏方治大病
古时候军人地位一度很高,但要说军队的战斗力,只有汉朝像模像样。
大汉军队征召的人员都是良家子弟,罪犯和赘婿一般都是守边或者第一批上阵的炮灰。汉武帝灭匈奴、通西域,开疆拓境所向披靡,可以说是指哪打哪,靠的就是军队的战斗力。
汉朝军人最大的愿望就是以战功博得爵位,封一个万里侯。
盛唐虽然看上去美,其实汉民族的战斗力已经比汉朝时差了很多,安史之乱时,朝廷不得不借兵吐蕃、回纥,因此惹出许多乱子。
宋朝以后文治大兴,军人的地位一步步下降,明清时军人地位降至最低,军人被称为丘八,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也就成了一句民间口头语。
况且是再世为人,而且前世也是极为重视军人地位的社会,所以他本能的重视这问题。开始组建锦衣第六卫时,他就强调必须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弟,而不是从别的军队里调人或者是按照兵户的户籍来招人。
正是因为有锦衣卫做幌子,才吸引了不少人来报名从军,若是地方军队,根本招募不来兵源,还是得靠兵户制度强行征人充军。
左羚、萧妮儿看他有些失神,就知道他又在想着公事,最近况且经常陷入这种状态,有时候吃着饭,就举着筷子不动了,好像悟道似的。
左羚心里暗自高兴,她还愁怎么打开北方市场呢,却没想到一个更为广阔、更加赚钱的市场已经摆在她眼前了,而且还是况且能够把控的生意,这样看来当官的确还是不错,若不然联系到军方的销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明朝军队地位虽然不高,在军费上却一向大方,拨给的军费每年都能正常发放,武官大将们也就比同级的文官要富裕许多。跟军队做生意,始终都是商人们的最大愿望。
“公子需要治疗瘴毒的药方?”慕容嫣然走进来问道。
左羚和萧妮儿都微微躬身问好,况且也醒转过来。
“是啊,前辈手里有?”
“我手里还真有几张,不多,不过可以帮公子弄到不少。治疗瘴毒还是那些边陲地区的偏方比较有效。”慕容嫣然道。
“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治一方人。”况且说道。
他也知道几张这样的药方,历代药典里有记载,至于是否有效,他不知道。毕竟他没有经历过瘴气的毒,也没治疗过这样的病人。
不过慕容嫣然说的有理,这种药方不是越高大上越好,可能当地的一些偏方最为有效,这些偏方都是直接针对当地的瘴毒,历经时间考验而流传下来的,他还真没有路子得到。
“前辈,那就拜托了。”左羚盈盈一拜。
“不敢当,你们别客气,为公子做事是我的本分。”慕容嫣然笑道。
左羚和萧妮儿对慕容嫣然和况且的关系也只是知道表面上的一点,并不知道内里的事,萧妮儿跟九娘关系默契,情同姐妹,这方面的事九娘却是讳莫如深,从不提及。
“还有各种治疗腹泻、蚊虫叮咬的药方也要。”况且道。
“好,反正各种偏方我都尽量多弄,能弄到多少就是多少。”
“前辈坐下说话。”萧妮儿赶紧让座。
“就是,我们都糊涂了,前辈赶紧坐。”左羚这回特别的热情。
她初来乍到,还不明白慕容嫣然和九娘为何成了家里的常住客人,以为也是况且养的门客,可是看上去又不像,因为况且对慕容嫣然特别尊敬,那个小姑娘更是逼得况且轻易不敢进入内宅,可见不是一般人物。
药方的重要性左羚最清楚不过了,她的生意基本就是靠况且给他研发的十几张药方,这几年可是很赚了不少银子,也遂了她做生意的愿望。
药方就是金山、药方就是银矿,这道理没人比她更明白了。
“我不坐了,看到公子好像犯愁这事,就过来说一声。过些日子就把药方交到公子手上。”慕容嫣然笑道。
况且也不跟她客气,慕容嫣然虽然一向说话不多,连见面的机会也少,但她是做事多于说话,更不用说说出口的事,那就一定没问题。
慕容嫣然在这里经常像幽灵似的出现,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她那间小屋里静修,萧妮儿等人开始时还不习惯,有时会吓一跳,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了,还有中山王府派来的那些小姑娘,公子也不用总是想着往外推,咱们也需要的。这内宅太空旷了不好。”慕容嫣然道。
况且微笑不语,却不敢苟同。两府护卫暂时来看没什么作用,可是以后要是打仗就能派上大用场,这些女护卫有什么用?这座府邸现在昼夜都有人巡逻警戒,更不用说还有慕容嫣然在这里坐镇,内宅根本不用人守卫。
小王爷师兄弄这样一支女护卫那是国公夫人为他出行安全舒适考虑的,反正中山王府有人有钱,怎么弄都有理,训练组织一批女护卫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还不习惯这派头。
“公子不用笑。以后公子的事业大了,内宅也就得扩大,这些小姑娘就是基础。一般的富人都三妻四妾的,公子若是只有她们姐妹几个哪还像话?”慕容嫣然笑道。
三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慕容嫣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可跟她向来清心寡欲的原则背道而驰。
“前辈,您不是想让他组建一个大大的后宫,弄个三宫六院吧?”左羚张大了口。
“就是啊,左姑娘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慕容嫣然笑道。
左羚气的肚子差点炸了,什么一猜就中啊,反话都听不出来啊?此时的慕容嫣然在她们眼中不再像得道高人,而是像一个教唆犯。
“师父,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就是个大色狼,您还嫌他不够花心,还怂恿他?”九娘一直在外面听这几人在说话,她不愿意见况且,也就没进来。
听到师父这番话,她再也沉不住气了,一步就闯了进来,抗议道。
况且摸着鼻子苦笑,他什么时候得了色狼的恶名了,这小姑娘就是太偏执了,认定什么就咬定不放。
“您看,他还笑呢,心里得意的很。”九娘指着况且的鼻子说道。
“我这是苦笑,你没看出来?”况且苦着脸道。
“你那是装的,脸上是苦笑,心里都笑开花了。”九娘冷哼道。
左羚和萧妮儿倒是知道况且不但不是色狼,而且也并不像一般的男人好色,不过此时她们可不想为他正名,这种事还是不要夸男人,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我说是不是跑题了,咱们可是正在讨论药方的事。”况且急忙叫停。
其实就连况且都不明白慕容嫣然的心思。
在慕容嫣然的心里,况且就是将来的君王,既然是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气派排场制度,三宫六院就是不用也得有,这是法统是规制,必须得有这些人,才能显示出君王的气势。
况家几代人隐世不出,当然一切也都不提,现在况且既然决定要出世,将来的地位和事业自然得有个规划,后宫这方面的制度也不能缺少。
“停什么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师父,您再这么偏向他,我就叛出师门。”九娘气得嘴鼓鼓的,握着小拳头,恨不得跟师父大战一场。
她当然也就是做个样子,再心高气傲,再骄横跋扈。她也不敢背叛师门。
“前辈,您不是想给九妹找婆家吧?”萧妮儿眯着眼问道。
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慕容嫣然微笑道:“当然不是,我们这派的人都是终身不嫁的。当然如果公子想要九儿,也可以破例。”
“师……”九娘再也受不了了,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况且急忙道:“前辈,这玩笑别开了,九妹就跟我亲妹子一样。”
“谁跟你一家的,你这个色狼。”门外九娘受了重伤似的大叫。
况且倍感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整治军纪容易,整治家规就难了,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家规这个概念,更不用说九娘也不是他的家人。
他只好求救地看着萧妮儿,萧妮儿会意地走出去,以她独有的手段,抚慰九娘受伤的心灵去了。
“前辈,咱们还是谈药方吧。”左羚急忙扭转话题。
“药方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尽量弄,尽快弄。”慕容嫣然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左羚和况且对视着,忽然间两人都大笑起来。
“你没去看你的心上人啊?”左羚问道。
“心上人不就是你吗?”况且一时没明白,只好这样说道。
“言不由衷,装的都不像,我是说香君姑娘。”左羚道。
“哦,本来想去的,这不是出了事吗,就给忙忘了。”
况且倒是坦然,的确应该去看看李香君安置的如何了,毕竟是他的女人,本来都应该由他来安置的,可是出了群体闹事这样的大事,其余事情就忘在脑后了。
至于什么心上人、心下人的说法,他根本没这概念。
“可见她真是你的心上人了,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左羚说完,直接他身前走过,出门而去。
剩下况且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哭笑不得。




大海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倔头的风采
况且看着左羚丰满诱人、曲线完美的妙身,心中也是一动,很想冲上去抱住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冲动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知道左羚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中一叹,三妻四妾的有什么好,还不是受夹板气。他还没表现出对谁特别好呢,结果却是人人不满意,激起了公愤。
李香君现在肯定也是心中怨气四溢了吧,以为他见到左羚就会乐不思蜀,把她忘在脑勺后边了,估计见面了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这种动辄得咎的日子遥遥无期,估计不会有结束的时候,他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了。好在石榴不在这里,否则这日子基本就没法过了。
是不是真应该启用侯爵府那座府邸,给左羚、萧妮儿、李香君每人分配一套宅院?可是那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女人太多了。多了就不消停,这是真理。
海瑞出京巡抚江南,百官在城外为他饯行,这也是很多年没有的盛况了。
不过内阁大学士集体缺席,原因是奉召入宫商量国家大事。
众人都明白这是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一是不想给海大人锦上添花,二是给张居正面子,许多人都在私下里传,这次海瑞被钦点巡抚江南就是因为张居正想一脚把他踢到江南去,省得老海在朝廷里搅和。至于究竟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详情。
海瑞也听到这些谣言了,全然不在意,他临行前得到皇上召见,向他说明了派他去江南巡查的原因,旨意是让他全力打压江南士族,把这些士族垄断的地方权力慢慢收回来;另外就是为全面实行“一条鞭”法做准备。
一条鞭法并非后来张居正独创,在嘉靖后期就已经实行,可惜地方阻力重重,根本没法真正实施下去,最后只得半途而废。
地方阻力来自于那些把持地方权力、垄断大量田地的士族集团,这些家族拐七拐八,总有势力在朝廷担任要职,他们之间相互勾结,组成一张从朝廷到地方的权力网络,很难攻破。
海瑞一向刚烈清介,不属于任何派系,自身又不是士族,最主要的是他不怕得罪人。连嘉靖帝都敢大骂,何况别人,因此做仇人这件事海瑞当然是最佳的人选。
皇上没有告诉海瑞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借他的手全力打压沿海豪族,为下一步开放海禁铺平道路。
开放海禁、严格实行一条鞭法,这是皇上在太子期间已经和高拱张居正商量好的国策。问题是这两点太难实施了,但不做国力将日渐衰弱,王朝会遭遇灾难。
皇上若不是难到了极处,也不会求助于国师问卜上天,最后得到了况且这个人选。至于派谁去打压士族,这个人选根本不用卜算,朝廷上下也只有不怕把天捅破的海瑞胜任,别无人选。
海瑞原本不屑跟这些官员杯酒言欢,搞什么虚假的饯行仪式,不过他深知皇上对他寄予深重。当下皇上面临的困难不少,他此去江南也是任务繁重、责任重大,不宜跟各级官僚们把关系搞得太僵,只好虚与委蛇一番。不过原先提出的豪华酒宴,他还是坚决拒绝了,那样做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百官饯行就是在城外摆下一张张桌椅,桌案上有牌子,是六部和三省寺、通政司、太常寺、太仆寺等朝廷机构,桌子后面坐着的就是这些机构的官员。
桌案上摆着酒肴,都是最简单的,这种饯行重形式而不是实质。
中午过后,两面旗牌先出了京城,旗牌上大书:钦点巡抚江南的字样,后面就是一对仪仗,再后才是海瑞坐着的驿车。
海瑞一露面,众人都纷纷看去,想看看这位朝廷新贵有什么变化。
海瑞在户部任职时,只是个司官,认得他的人并不多,骂了嘉靖帝下狱后成了“网红”人物,引起有不少官员去看他,大多数是好奇,想见识见识这位天下闻名的奇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大家看过后都是大失所望,纷纷说就是个倔头,根本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海瑞出城后也不跟大家寒暄话别,只是从一张张桌子前走过,板着脸接受大家的恭维,然后喝下一杯杯递过来的酒。
他就这样一路走去,一路喝下来,没说一句话,有时会在某人脸上注目一会儿,弄得这人直发毛,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海瑞的确有想法,他想的是你这贪官的日子快到头了,你的家族快倒霉了。
这些被他注意的人当然不知他究竟想什么,却都有不祥之感,甚至后悔不该来这里给这个倔头饯什么行,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若是知道海瑞的真实想法,他们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海瑞喝完一杯杯践行酒后,回头给百官作了一个揖,然后转身上车离去。
直到驿车远去,百官们才如梦方醒,适才的气氛搞得太压抑了,每人心里好像都压着一块砖头,有些呼吸艰难。
“这算什么事啊?就是新贵也不至于狂傲到这份上吧?”有人不满,大声抱怨道。
“他倒不是狂傲,真的就是这种性情。”户部一个官员苦笑道。
“性情?老子才不信,他原来做司官甚至做县官时也敢跟咱们这么拽么?”一个吏部官员愤愤道。
在百官聚集的地方,此人连老子都喊出来,可见真是气急败坏了。
一时间,大骂声,窃议声纷纷而起。
刘守有站在一张桌子后面,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车尘,心里想的跟这些人都不一样。
他现在倒是无比佩服张居正了,连皇上的成命都能更改,不愧是帝师啊,而且还不像高拱那样锋芒毕露,到处惹人嫌。
身为锦衣卫的高官,他可是知道宫廷里发生的大事,海瑞原来已经被任命为左都御史,皇上有意先拿朝廷六部三省寺开刀,全面整治吏制,可惜旨意下到了在内阁轮值的张居正手里,张居正驳回了皇上的旨意,并写了张条子传进宫里,于是旨意立马改海瑞为巡抚江南。
张居正为什么不喜欢海瑞,刘守有也不明白,因为两人以前从无交集,更不可能有个人恩怨成分,海瑞也不属于任何派系。
但是刘守有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他原先死活拉着况且过来,就是以为能在况且嘴里套出真相,不想况且比他还懵懂。他也就不便再深究了。
“刘大人,咱们另一位新贵怎么没到场啊?”
刘守有左边桌子一个太常寺的官员好奇问道。
他问的自然是况且,在海瑞任命下来之前,大家公认的新贵,就是况且,而且也都知道他在组建一个新型的锦衣卫,至于职权范围等等,却无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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