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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玄乐楼规模宏大,重新装修后更是显得奢侈舒服。里面是典型的日本风格,里面的女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会身着和服。日本女人原本就是温柔体贴,玄乐楼的女人,更是受过专门训练,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流浪的乞丐,只要到了那里,都一视同仁。
当然,说是这样说,但乞丐是不可能进入玄乐楼的。那里的消费非常贵,现在日军占领古星后,那里基本上就成了日本人的专用场所。偶尔有中国人去消费,也是为日本服务的中国人。比如说市政府、省政府的要员,以及像朱慕云这样的,愿意为日本效力的中国人。
其实,朱慕云之前与大泽谷次郎也去过玄乐楼。只是,他当时的身份是北野哲也。在玄乐楼,经常有日军的高级军官出现。
“不错,我们大日本的艺术,只要像朱君这样的人,才懂得欣赏。”松本要之助微笑着说。
此次事件后,他觉得朱慕云很重要,有必要拉拢之。朱慕云虽然只贪财不爱色,但松本要之助相信,只要朱慕云到了玄乐楼,必定会遇到心仪的女子。
玄乐楼的女人,都是从北海道的“享乐之都”札幌来的。在那里,有一间专门培训妓*女的间谍学校,专门训练她们,利用特殊的身份,巧妙的窃取情报。这些女人训练结束后,被派往中国的古星、北平、上海、天津、杭州等地,进入当地由日本浪人组织:玄洋社,开办的高级妓*院。
这些妓*女间谍身手不凡,凭着妓*院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以及她们漂亮迷人的姿色,还有作乐的技巧,引诱达官贵人、高级军官、黑帮头目来此寻欢作乐。她们善于察言观色,能准确判哪类嫖客掌握着哪些情报,熟练地运用在札幌间谍学校学到的“绝技”,很快把情报搞到手。
在抗战爆发之前,玄洋社的总部就设在古星。所有的情报,都会先在古星玄洋社汇总,再由总部密报东京。松本要之助,就是玄洋社的成员,也是一位所谓的日本浪人。
日本浪人亦称大陆浪人、国士、大男人、义盗、任侠等,由破产的武士转化而来。在日本封建社会末期的江户时代,统治者将日本人区分为武士、百姓、町人三类。
武士发球日本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可是,随着日本封建社会的没落,三分之二的下层武士迅速破产,这些破产的武士,便沦为浪人。
大批浪人为生活所迫,纷纷到中、朝、俄等国谋求出路,这在当时,正好适应了日本对外扩张侵略的需求。因此,在这些浪人的背后,其实有着日本政府的影子。现在的松本要之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日军占领古星后,他摇身一变,成立了华中水电株式会社。只是,日本忌惮英国,一直没敢对电灯公司下手。可现在,机会来了。帝国的对外政策,再次发生重大变化,松本要之助如果吞并电灯公司,将一跃而为古星最富有的人之一。
“既然是松本社长所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下午,朱慕云听到一个消息,情报处的人全部从古昌回来了。朱慕云没有直接打听,而是给时栋梁打了个电话,问起“黄老板”的最新进展。
“政保局的人倒是来了不少,我对他们的调查,可以说非常支持。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抓到军统的人。”时栋梁不满的说,他以为,自己全力配合了,政保局至少能把自己的枪追回来吧。
大战在即,新四军上次佯攻侏儒岭,说不定下次就会真的进攻。虽然第六师借着前几天新四军第二纵队的进攻,向绥靖公署特别强调“损失惨重”,亟需补充武器弹药。可是,上面的补给一直没到,一一八团现在还少一个营的装备呢。
“军统的不是这么好抓的,只要调查清楚,与第六师没有关系就行了。”朱慕云安慰着说。
“我们第六师是南京政府的人,绝对不会跟重庆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时栋梁笃定的说。
“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朱慕云也说道。
“对了,情报处的人虽然没有抓到军统的人。可是,他们却另有收获。听说,抓到了一个地下党的重要人物。”时栋梁突然神秘的说,第六师就驻守在古昌,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少能瞒得过他。
“什么?!”朱慕云心头一震,情报处去调查特券的事情,怎么跑去抓地下党了?还抓到了地下党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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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还好
朱慕云突然想到,孙明华再去古昌的时候,是带着杜矶的。难道说,此事与杜矶有关?没有确切消息前,朱慕云不敢断言。只是,与时栋梁通话后,朱慕云对情报处的人员,就特别关注。
果然,下午孙明华就回来了,情报处的所有人员都回来了。朱慕云下午特意待在经济处,研究清查户口团之事。再次清查户口,说明日本人对古星之人口信息非常重视,再想糊弄很难。
至少,朱慕云不能让日本人察觉,他在糊弄。上次清查户口,是警察局为首搞出来的。具体负责的,是警察局保安处的处长李自强。是朱慕云实打实的老上级,现在却让朱慕云为首,还得调用警察局的人员和档案,李自强会高兴么?
再次成立清查户口团,这是对前面李自强工作的否定。日本人的命令,李自强可能不敢反对。但具体到朱慕云头上,李自强恐怕是有想法的。
其实,之前清查户口团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当时是以警察局的警察为主,对本地的户籍情况,警察局本就很清楚。但具体落实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执行到位。有的时候,为了应付日本人,他们会把警察局的旧户籍档案拿来应付。
结果,日本人一抽查,很多人员早就迁走,但依然还登记住在古星。而一些新来的人员,特别是古星沦陷后来的人,这些人的档案很不清晰。这是日本人最不满意的地方,也是朱慕云接下来重点工作的目标。
日本人认为,古星的抗日分子,主要隐藏在近两年进入古星的人里面。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军统方面还好些,戴老板在古星沦陷前,就布置好了各个潜伏组。可是地下党方面,当时并没有专门的部门,安排如此具体的任务。
因此,这个清查户口团,其他人都可以不进来,但诸峰是必须要进来的。而且,他还得负责具体的工作。只有给他一定的权力,才能更好的掩护地下党的同志。
“今后一段时间,你工作的重点,都要放在清查户口团。在现在户籍档案的基础上,以最快的速度,对全市人口进行一次摸排。此次清查户口,重点放在39年10月以后进入古星的外地人身上。”朱慕云叮嘱着说,虽然他知道情报处的人已经回来了,但这个时候,不能过去问。
“请处座放心,这些重点人员,一个也不会放过。”诸峰信誓旦旦的说。
但在心里,诸峰却在暗暗担忧。他知道,工委的很多同志,都是近一年进入古星的。如果此次清查户口,真的能做到不留死角的话,很多同志真的会暴露。
幸好,朱慕云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也幸好,自己还负责清查的工作。其他人的资料,他可以一丝不苟,但自己的同志,还是可以动点手脚的。
“慕云,在谈事?”孙明华走到朱慕云办公室的时候,见到在与诸峰谈工作,很是诧异的说。
朱慕云在办公室,不是喝茶就是看报,偶尔也会睡大觉。跟人谈工作的时间,还真的不多。每次他过来,都是推门而入。不像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如果不提前打个电话,很容易打断别人的工作。
“没事,已经谈完了。诸峰,你先回去这个具体的计划,等局座批准后再执行。”朱慕云叮嘱着说。
“明哥,在古昌的调查结束了?”朱慕云随口问。
诸峰也很知机,见孙明华来了,马上给他倒了杯茶才离开。
“差不多吧,你手上有案子?”孙明华好奇的问,朱慕云在办公室办公,真的不多见。
“我哪有什么案子,就是清查户口团的事。你也知道,警察局去年敷衍了事,日本人很不高兴。责令重新调查,现在这个苦差事落到兄弟头上了。”朱慕云摇头叹息着说。
“你可是公认的生财能手,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你手里,总能财源滚滚。”孙明华打趣着说,这方面朱慕云确实有独到之处。他发明了多种收费方式和标准,改变了人们对一些事情的认知。
“明哥有心思开玩笑,看来古昌之行收获颇丰。”朱慕云说。
事实上,这次的事情,他并没有要捞钱的打算。古星的百姓已经多灾多难了,如果再向他们收钱,岂不是雪上加霜?可是,如果不捞钱的话,别人又会怀疑。朱慕云虽然多智,可这件事,他确实很为难。
“军统没抓到,却抓了个地下党。慕云,我是来感谢你的,晚上有时间,在六水洲搓麻将,今天晚上,我肯定要在上面待一个晚上。”孙明华微笑着说。
朱慕云推测得没错,此次古昌之行,对军统的抓捕没有任何进展。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地下党的情报站。杜矶亲自出马,抓到了地下党的重要人物。
“明哥,你抓个地下党,却来感谢我,这话说不通啊。”朱慕云笑着说,他暗暗担忧,孙明华的语气,很像是自己的推断成真。
“是杜矶发现的线索,我不感谢你还能感谢谁?”孙明华心情愉悦,杜矶一到情报处,就立了大功,这让他之前的疑虑一扫而光。
“杜矶当初也是你给我的,所谓有因就有果,如果要感谢的话,还得感谢你自己。你刚抓到了地下党,怎么有时间打牌?”朱慕云问。
在古昌抓到了地下党,情报处的人却全部撤了回来。这本身就很反常,回到古星后,孙明华不亲自参与审讯,还要安排牌局,准备在六水洲通宵达旦的玩牌,则更加反常。
“此人嘴很硬,在古昌已经审讯了,也用了刑,可还是没松口。”孙明华摇了摇头,他抓到的人物,很可能是古昌地下党的领导人。
像罗斌这样的小人物,虽然很容易就招供了,可是提供的线索也有限。而掌握机密的地下党,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原来如此。只要不耽误你的事情,我随时可以奉陪。”朱慕云说,当着孙明华的面,给余国辉和程吉路分别打了电话。
他们两人得知朱慕云要做牌局,就算没时间也得陪。况且,余国辉是真有时间,至于程吉路,也愿意与孙明华、朱慕云多交往。朱慕云叮嘱余国辉,孙明华要在六水洲住几天,让他赶紧收拾好房间,不要怠慢了孙明华。
另外,朱慕云又给码头的郭传儒打了招呼,让他晚上送桌好菜到六水洲,同时,晚上还要准备夜宵。以后,只要孙明华在六水洲,就由码头食堂负责送饭。
“你要是天天这样安排,我到了六水洲都不想回来了。”孙明华等朱慕云打完电话后,微笑着说。
随后,朱慕云又给于心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自己就不回去了。
孙明华走后,朱慕云马上准备好了给邓湘涛的情报。古昌的地下党,竟然是杜矶抓的,这既在朱慕云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从此事也可以证明,杜矶已经正式加入了军统。要不然,他不会表现得这么积极。
要知道,邓湘涛对共产党的态度,比日军更甚。这也是重庆那位的真实想法,共产党在他们眼里,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不出所料的话,邓湘涛此时也应该知道了这个情报。朱慕云此时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既想证明自己的判断,也是想向邓湘涛证明,自己对共产党的情报,也会第一时间汇报的。
这个情报,朱慕云原本应该第一时间通知野草情报小组,可是,古昌地下党的事情,就算告诉野草情报小组,又有什么用呢?人关在六水洲,野草情报小组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朱慕云直接给家里发报,告诉他们这件事。
边明泽的回电很快就到了,他告诉朱慕云,情报处在在古昌被捕的,确实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大名吴渭水,古昌县县高官。上次日军从根据地抓捕的劳工,临时关押在古昌县城外时,吴渭水就组织过人员准备营救。
边明泽希望,朱慕云可以想办法营救吴渭水同志。因为吴渭水同志被捕,整个古昌地下党的工作陷入停滞。
可是,要如何才能营救这位同志呢?朱慕云暂时没有一点头绪。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周围全部是敌人,稍不注意就会跌落深渊。
朱慕云在码头等着孙明华一起去了六水洲,之所以要等到孙明华来了才去,除了是对孙明华的尊重外,也是因为要避嫌。只要六水洲上关着重要人物,朱慕云的行为就会很谨慎。对此,孙明华已经习惯了。
事实上,孙明华认为,朱慕云没必要这样做。在他看来,朱慕云的做法很幼稚。以朱慕云的身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刻意避嫌,总觉得太虚伪。
一般情况下,朱慕云玩牌都不在意输赢。与政保局的人玩牌,他还喜欢输点钱。因为,谁都想赢钱。而朱慕云例外,他觉得,别人在自己这里赢了钱,以后才想着再跟自己打牌。他的任务是多广朋友,而不是靠打牌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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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歹毒
朱慕云知道孙明华有个特性,在牌桌上气量不大。如果输了钱,心情会很糟糕。余国辉和程吉路,在牌桌上那是六亲不认的。除非是李邦藩这样的级别上了牌桌,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放水。
孙明华身为情报处长,也是个老特工,如果他把搞情报的那套用在牌桌上,应该稳赢不输的。只是,孙明华在这方面,似乎还没有开窍。毕竟,打牌想要控制输赢,需要很强的记忆力,如果能记住每一张牌,当然是最好的。
另外,还需要逻辑推理能力很强。要从别人出的每一张牌,推测他手里的牌,以及想要的牌。这两点,朱慕云都具备。
晚上,朱慕云的任务只有一个,专心打牌,尽量让孙明华输钱。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容易的。虽然余国辉和程吉路不会配合朱慕云,但朱慕云可以配合他们。一个人想要赢钱比较困难,但如果想要输钱,就变得很简单了。
如果要让别人一起输钱,只需要多拆台就行。只是,今天朱慕云的战术与上次不一样,他自己没怎么输,甚至还小赢,孙明华成了最大的输家。
“每次来六水洲就输钱,这里是不是我的落凤坡?”孙明华叹息着说,他上次在六水洲输得连裤子都掉了,今天比上次更惨。
“你这是工作得意,赌场失意。”朱慕云微笑着说。
“问题是,我现在工作还没得意呢。”孙明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如果吴渭水招了,或者第六师的案子破了,才能算小有成就。可现在,这两桩事都没成。可是,输出的钱,已经超过他的底线。
“看你输得这么惨,我想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孙明华能稳坐在这里,对审讯的情况一点也不关注,心里应该是有底的。
“没这么快。”孙明华随口说,他确实有安排,而且也知道,现在不可能有结果。
朱慕云心里一动,孙明华并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孙明华确实有安排。而且,他对这个安排,应该很有信心。
此时,情报处对吴渭水的用刑已经结束,并且将他押回了牢房。吴渭水坚贞不屈,受尽了酷刑,满身都是伤痕。被架着回来后,无法站立。情报处的人担心他会死,从隔壁牢房喊了个人过来照顾他。
“谢谢。”吴渭水被喂了口水后,神志稍微有些清醒。面对敌人的酷刑,他唯有信守心中的那份坚定的信仰。肉体的折磨确实很痛苦,但只要信仰不动摇,再大的痛苦,他也能承受。
“同是天涯沦落人,没什么谢不谢的。”
“你是因为什么事被抓的?”吴渭水轻声问。
“被他们抓进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是啊,被关在这里的人,在他们眼里都不是好人。”吴渭水叹息着说,如果是关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或许还有一些小偷惯盗,但关在政保局的,基本上都是所谓的政治犯,也就是抗日分子。
“你是从哪里来的?”
“古昌,你呢?”吴渭水随口问,与人聊天,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从而降低肉体带给他的痛苦。
“我就在古星,我叫罗斌,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罗斌说,他原本住在六水洲的反省院中。但今天,孙明华突然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以被捕人员的身份,接近吴渭水。
孙明华知道,想要突破吴渭水,基本上不可能的。真正的共产党员,敢于直面生死。那些在其他人身上百试百灵的刑罚,对这些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共产党员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因此,要想拿到古昌地下党的消息,只能另辟蹊径。
孙明华将想法告诉罗斌,既然当了叛徒,罗斌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他还告诉孙明华一个好消息,以前他在鄂东工作的时候,听说过吴渭水的名字。只是,当时吴渭水已经调走,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孙明华听后大喜过望,这真是上天眷顾自己,罗斌竟然有这样的作用。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要让罗斌出现在吴渭水身边,一定能探到有用的情报。
不得不说,孙明华的这一招阴谋而歹毒。地下党的同志,在监狱里相见是很常见的。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也很难成为真正的革命者。据孙明华所知,吴渭水以前就进入监狱。但每次,都被他逃脱了。
“我叫吴渭水。”吴渭水有气无力的说。
“吴渭水?”罗斌突然低声惊呼道,但随后,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吴渭水也很意外,在监狱里遇到自己的同志,这没什么奇怪的。古昌的监狱中,就经常有党的同志意外相见。但他仔细回忆,并没有听说过罗斌这个名字。
“你以前,是不是在鄂东工作过?”罗斌压低声音,问。
“不错。”吴渭水更是奇怪,他以前确实在鄂东工作过,奉党的命令,三年前进入古昌工作,领导当地的地下党。
“阚宏宪,你应该听说过吧?”罗斌不愧是阚宏宪身边的交通员,虽然他在古星掌握的线索都已经掐断,可是他以前的经历,却无法全部抹干净。
“知道,你是……”吴渭水猛的睁开眼睛,他当然听说过阚宏宪的名字。
“我是阚宏宪同志的交通员。”罗斌说,这个身份曾经让他很骄傲,可现在,一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涌现出强烈的羞辱感。
曾几何时,罗斌也将实现共产主义当成自己一辈子的追求。然而,当他被容厚华逮捕,并且拿出他的照片,言之凿凿的告诉他,已经掌握了他所有行踪后,他的心就全乱了。主动交待争取机会,还是顽抗到底断送生命?
罗斌可耻的选择了后者,而在六水洲上,亲眼看到杜矶枪杀同胞后,他更是感到生命的脆弱。敌人除掉自己,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了。
“同志,你好!”吴渭水费力的伸出手,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在敌人的监狱,碰到自己的同志,是他唯一可以欣慰的吧。
“你好,吴书记。”罗斌紧紧握着吴渭水的大手,好像握到了自己的未来,激动的说。
“你知道我的身份?”吴渭水惊讶的说,他只是告诉了罗斌自己的姓名,可没有说,自己就是古昌县高官。
“你的情况我听阚书记说起过,你还不知道吧,阚宏宪同志现在是古星市高官。”罗斌灵机一动,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我还没有接到通知。”吴渭水摇了摇头,组织都是单纯领导,党员与党员之间,组织与组织之间,都不会发生横的关系。
古昌县委与古星市委,都是接受湘鄂豫边区党委领导,可是古星市委与古昌县委之间,并没有发生横的关系。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生关系。如果古昌县委的关系,以后转到古星市委,他就要接受阚宏宪的领导了。
“市委刚成立,我就出事了。也不知道阚书记有没有安全转移,希望他能平安吧。”罗斌是货真价实的地下党,他的语气、用词,对组织的熟悉程度,都是非常真实的。
哪怕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但并没有引起吴渭水的怀疑。吴渭水将阚宏宪抛出来,并且主动告诉吴渭水,阚宏宪现在是古星市高官,这个消息消除了吴渭水对他的怀疑。
作为阚宏宪的交通员,罗斌知道自己的职务是可以理解的。市高官身边的交通员,又有什么不知道呢?
“敌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吗?”吴渭水问,他看罗斌身上也没有伤,随口问。
“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吴书记,你是怎么被抓的?”罗斌说,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又怎么能离开呢?如果不能离开,吴渭水又怎么会把古昌的机密告诉他呢?
“因为军统的出卖。”吴渭水咬牙切齿的说,国共联合统一抗战,说得很漂亮,但军统总是在背后捅刀子。
“罗斌,出来!”容厚华突然走了过来,厉声说。
一个小时后,罗斌满身是伤的回来了。刚才他进了审讯室,以为只是想走个过场,容厚华想知道自己与吴渭水的谈话。可是,听完报告后,容厚华却让人把他绑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鞭子下来,打得他鬼哭狼嚎。
吴渭水看到罗斌也受了刑,对他更是信任。看得出来,罗斌对敌的经验还不太丰富。可是,他能在敌人的酷刑下,坚持不渝,这位同志很快就会成长起来了。
朱慕云在六水洲待到天亮,孙明华成了最大的输家。虽然他还想再战,但容厚华跑来汇报工作,只能遗憾休战。可是,他已经输红了眼,只想着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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