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边保与政治部的工作，也都两块牌子一套班子。边保的很多同志，都在政治部兼任职务。而朱慕云的人事关系依然不变，胡梦北牺牲后，边明泽成了他唯一的上线。
而且，朱慕云与边明泽还没有见过面，甚至，两人也没有通过话。他们只是在电报里通过信，从对方的言语中，分析和推测着对方的性格甚至是相貌。
关于新四军第五师的情报，并非边明泽告诉朱慕云，而是政保局从各种渠道获取的。当朱慕云当这些信息，详细向边明泽汇报的时候，边明泽也很是诧异。显然，政保局在根据地还有特务。
如果说，仅仅是新四军第五师的这些情报，倒也不算什么。毕竟，这些机构，就算是根据地的普通老百姓，也有可能知道。新四军军民一家亲，第五师的师部，老百姓都能自由出入。
但是，第五师的下辖部队，政保局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不简单了。到知情报后，朱慕云迅速将详情发给了边明泽。
新四军第五师，下辖第13、14、15旅3个正规旅及第1、2两个地方游击纵队和区党委警卫团。每个旅长的名字，以及下面部队的数量，还有他们的大概驻地，竟然清清楚楚。好像政保局有人在第五师司令部开了会议一样。





交锋 第一千六十二章 遗憾
朱慕云拿到新四军第五师的部队部署情况时，简直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军事情报泄露，这仗还怎么打？新四军之所以能打胜仗，靠的就是出其不意。如果部队人数，驻地情况，全部被日伪摸清了，这仗还怎么打？
幸好，没有火力配置方面的情报，否则的话，第五师将遭到毁灭性打击。几乎在收到情报的第一时间，朱慕云就去了码头货物检查场。
他现在，喜欢在原二处的办公楼上班。比如找人谈话，与人商量事情，都会放在那里。有了合适的理由，别人就更加不会怀疑他对。而他在原总务科的办公室发报，就算有人突然闯进去，也未必会知道。
朱慕云已经在物色新的地方，准备重新设立一个安全的发报地点。至于朝阳巷，肯定要暂时放弃。出了胡梦北的事情，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盯着那里呢？至少在一年之内，朱慕云不会将那里当成安全据点。
朱慕云的情报，让边明泽也很是警惕，这边新四军第五师刚成立，政保局竟然就知道了消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第五师出了奸细。
可是，五师的编制这么大，自从成立后，关于人事和布防情况，也在各级会议中进行了传达。想要查到情报泄密来源，一时之间很难办到。边明泽命令朱慕云，尽快查明这些情报的来源。
有朱慕云的配合，再加上他从新四军内部调查，才能迅速锁定目标。只是，朱慕云想要查清情报来源也非常不容易。李邦藩可以告诉他关于新四军第五师的信息，但对于这些情报的来源，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任何人都人保护情报来源，况且，朱慕云对情报历来就不关心。除非李邦藩主动透露，否则朱慕云绝对不能主动打听。事情反常即为妖，行为反常的人，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而，朱慕云观察着整个政保局的人，发现孙明华最近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从一处调到情报处，孙明华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原本，孙明华也确实志得意满，准备在情报处大干一场。
然而，杜华山从一处的副处长，一下子担任黄卫军的参谋长，让孙明华一下子感觉有了巨大的落差。相比之下，他担任情报处长，反而不算什么了。如果他依然留在一处，兴许这个参谋长就是他的了。
“明哥，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晚上一起喝一杯？”朱慕云没有具体的目标，只能从最反常的人身上入手。
孙明华的行为，引起了朱慕云的注意。朱慕云并没有意识到，孙明华的反常，是因为杜华山的升迁。
“好啊，也别等晚上了，中午我来码头。”孙明华说，虽然码头只有一个缉查科，但因此显得那里很安静。再加上郭传儒的手艺，在码头喝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孙明华愿意来喝酒，朱慕云自然要精心准备。他也没有叫其他人，两人在一起聊天，更能说知心话。
“明哥，这几天你好像有心事？”朱慕云给孙明华倒了杯酒，随口问。
“兄弟看出来啦？”孙明华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什么烦心事，只要老弟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不会束手旁观。”朱慕云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遗憾罢了。”孙明华叹息着说，见朱慕云一脸的不解，就说道：“我现在这个情报处长，看似风光。但跟杜华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怎么，明哥想去部队？可黄卫军岂能入你的法眼？至少也要去绥靖主任公署吧？”朱慕云笑了笑，他心想，原本孙明华是心里不平衡。
但就算让孙明华去黄卫军，他也不能胜任这个参谋长。论搞情报工作，孙明华的经验比杜华山更丰富些。可杜华山是黄埔毕业，之前又是军统古星站的行动队长。要不是贺田叛变，杜华山未必会屈居孙明华之下。
参谋长可不是情报人员能胜任的，杜华山受过正规训练，又有实践经验，再加上手下还有一帮原来的军统人员。他在黄卫军当然是如鱼得水，甚至大有与熊东建分庭抗礼之势。
“慕云，你觉得杜华山的能力，是不是比我强？”孙明华问。
“他是你的手下，怎么可能比你能干？再说了，杜华山终归是从军统叛变过来的。在皇军和局座的眼中，地位不可能超过你。”朱慕云安慰着说。
“我也很奇怪，杜华山在一处的时候，显得很平庸。怎么到了黄卫军，怎么处处都有他呢。”孙明华说，杜华山在他眼里，当然不可能超过自己。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杜华山在黄卫军春风得意，各方面工作都干得不错。
最令孙明华接受不了的，是杜华山在情报方面，竟然也有所建树。
“不就是招个兵，办个军事学校么？他看似风光，但对皇军的贡献，远不如你。”朱慕云说，他暗暗好笑，杜华山都调到黄卫军了，孙明华竟然还嫉妒他的才能。
“知道新四军第五师的情报，是谁提供的么？”孙明华突然说，这件事，如果是跟其他人在一起，他绝对不会说。可朱慕云不是外人，而且李邦藩非常信任他，说不定这件事，朱慕云早就知道了。
“不会是杜华山吧？”朱慕云惊讶的说，他四处打听情报来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杜华山提供的。
可杜华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提供新四军的情报呢？朱慕云突然想到了邓湘涛。如果新四军第五师的情报，真是杜华山提供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邓湘涛给他准备的。
日伪要拿到第五师的情报，或许比较困难。可军统则不然，这种情报，军统可以通过军令部，直接向中共索取。况且，还有忠义救国军，古春晖在管沙岭的任务之一，就是监视新四军。
“不错，你说杜华山怎么就能拿到这样的情报呢？虽说不算机密，但杜华山走到了情报处前面，老哥我这脸可真没地方放。”孙明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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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六十三章 情报渠道
关于第五师的情报，朱慕云在第一时间也告诉了邓湘涛。毕竟政保局还有冯梓缘，自己就算想隐瞒，也做不到。但他记得清清楚楚，邓湘涛拿到情报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就随手放在一旁。
当时朱慕云还很奇怪，邓湘涛这是怎么啦，对新四军的情报不重视？还是冯梓缘已经把情报传递给了邓湘涛？但自己的速度，应该比冯梓缘更快吧。
在古阳县训练了近两个月后，黄卫军奉命开赴监利螺山驻扎，主要任务为协助日军保卫白螺机场。黄卫军一千四百人，但日军只给了八百条三八步枪，二十挺机枪，至于山炮、迫击炮以及重机枪，都是没有的。
熊东建虽是美座聡太的学生，但他毕竟刚投降。况且，黄卫军的兵员素质低下，再好的武器，到了他们手里，也发挥不出优势。
“区座，黄卫军马上就要开拔，要不要再安插几个我们的人？”朱慕云得到准确的消息后，与邓湘涛见了个面。
对杜华山能精准掌握新四军的情报，朱慕云一直很疑惑。可这件事，他又不好向邓湘涛打听。但此事又关系第五师的安全，他必须搞清楚。
朱慕云从古星寻找线索，边明泽在第五师内部查找，两人相互配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内鬼。只要有任何机会，朱慕云都不想错过。
“有杜华山这个参谋长，还要其他人干什么？”邓湘涛瞪了朱慕云一眼，不满的说。
“以防万一嘛。”朱慕云笑了笑，他不知道邓湘涛是真的如此，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或许，邓湘涛已经有了安排，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有的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再说了，黄卫军才多少人？他们每个团，还没有一个营的规模。黄卫军随便谁咳嗽一声，杜华山都能知道。”邓湘涛得意的说。
孙明华去了情报处后，杜华山虽然没有兼任一处的处长，可是，他这个副处长却真正开始主持工作。原本一处的人，就是原军统古星站的。这些人到了一处后，刚开始只认贺田。但贺田死后，杜华山就成了他们的领头羊。
“好吧，算我没说，反正这些事，你也不会告诉我。”朱慕云无所谓的说，他在邓湘涛面前，说话还是比较随便的。毕竟，邓湘涛不但是他进入军统的“导师”，还是他的授业恩师。而且，朱慕云担任经济处，每个人除了要给政保局的人分一份红外，也会给邓湘涛一份。
朱慕云与邓湘涛，不仅仅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更是利益共同体。每个月，朱慕云也会“孝敬”邓湘涛一份。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些事情，永远也不能摆到桌面来谈。
“你现在身兼数职，李邦藩对你又信任有加，还要搞这么多线人干什么？”邓湘涛说，他真是奇怪，李邦藩怎么会这么蠢。
朱慕云明明是重庆的人，每天都在挖政保局的墙角，但李邦藩就是看不到。在李邦藩眼里，朱慕云是那么的忠心耿耿、惟命是从。朱慕云这小子太会演戏了，要不是自己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成为抗日人员的，有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看到的朱慕云，是不是真正的那个朱慕云。
“如果我总是一事无成，哪怕再信任，也会慢慢减退的。”朱慕云叹息着说。
杜华山之所以提供新四军第五师的情报，除了想让李邦藩觉得，杜华山的心还跟政保局在一起外，也是想告诉日伪方面第五师的情报。
“这样吧，过几天我有一份关于新四军主要军事主官的情报，到时候就由你交给上面就是。”邓湘涛说，原本，这份情报还是要由杜华山转达的。
但黄卫军马上就要开拔，杜华山如果去了监利，邓湘涛就需要一名合适的人员，把情报转达给政保局。让日军及早知道第五师的情况，也是邓湘涛的职责之一。在反共方面，日军和国民党是一致的。
“这么机密的情报，区座是怎么得到的？”朱慕云“惊喜”的说。
“以前新四军各自为战，反而搞不清他们的情况。现在嘛，嘿嘿。”邓湘涛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但很快，他又收住了嘴。有些事情，他不想让朱慕云知道。
并非他不相信朱慕云，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朱慕云。但是，就算邓湘涛没有把话说透，朱慕云也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很多信息。
在第五师没成立之前，邓湘涛似乎对新四军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至少，他了解的渠道不是那么方便。第五师成立后，似乎更加方便邓湘涛搜集情报。
对第五师的动作，朱慕云并不清楚。但他相信，这个情报对边明泽很重要。有些事情，无需点破，只需要稍微透点口风，就能推测出很多信息。
“怎么，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啦？”邓湘涛不满的说，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特工，既要有强烈的好奇心，同时又要在表面上，显得特别不关心。像朱慕云这么猴急的，很容易坏事。
“区座神机妙算，新四军早晚都会被消灭。我们只要给日军提供情报，他们就会去攻击新四军。一条情报，就能让日军为我所用，老师真是让我敬佩不已。”朱慕云一脸崇敬的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当初杜华山怎么也没想明白，还以为我要投降，真是笑话。”邓湘涛说，朱慕云的悟性，比杜华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如果老师也投降了日本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是为了给日本人下套。”朱慕云笃定的说，邓湘涛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投降日本人。如果他真的成了汉奸，也肯定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以告人的目的。
“有些人认识我几十年了，但还没有你了解我。”邓湘涛叹息着说，朱慕云的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投降日本人。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也是为了给日本人更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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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六十四章 安排不当
朱慕云早就把李邦藩和邓湘涛，当成自己研究的对象。邓湘涛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会特别留意。邓湘涛最看重的，是他对党国的忠诚，这是邓湘涛最引以为豪的东西。
但邓湘涛没有意识到，他每接受朱慕云一笔贿赂，其实就是背叛了党国一次。真正的革命同志，绝对不会贪污受贿。他们是为了真正理想而奋斗的战士，怎么可能为了贪图享受，或者为了让自己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而干任何让国家受损的事情。
朱慕云自然不会揭穿邓湘涛的幻想，让邓湘涛沉浸在这种自豪感中，是很有必要的。当朱慕云“无意中”说起邓湘涛对党国的忠诚时，就能引起邓湘涛极大的共鸣。
“你现在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关于第五师情报的来源。”邓湘涛说，朱慕云的话，让他有种知己的感觉，在思考了一秒钟后，他决定把情报将给朱慕云。
“李邦藩知道我的一切情况，我可没有合适的理由。”朱慕云想了想，如果这是古星的情况，他或者还能解释得通。可第五师的情报，他必须把情报来源告诉李邦藩。
在政保局，朱慕云在李邦藩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就像他在邓湘涛面前，也没有秘密一样。其实，朱慕云只是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想让他们看到的。他的情况，李邦藩其实只掌握百分之六十，而邓湘涛则掌握了百分之八十，只有共产党才完全掌握了百分之百。
可是，李邦藩认为他对朱慕云非常了解。而邓湘涛的想法，与李邦藩并无二致。
“既然如此，就算我给你第五师的情报也没用了。”邓湘涛叹息着说。
“别啊，既然情报是军统得到的，是否可以让杨志传给我？”朱慕云眼珠一转，突然灵机一动。
让杨志参与进来，不但有了合适的理由，更重要的是，邓湘涛必须给杨志一个合适的借口。只要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就能找到线索。
边明泽为了奸细的事，特意给他发了一封加长电报，甚至，边明泽有意让锄奸部的同志进城，配合朱慕云进行调查。但朱慕云认为，现在他掌握的情况不多，就算锄奸部的同志来了，自己也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况且，朱慕云认为，贸然与锄奸部的同志见面，虽然有利于工作，但对自己的潜伏，将是一大隐患。胡梦北生前跟他说起过边明泽的事，胡梦北牺牲后，朱慕云将边明泽当成了最信任的同志。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边明泽外，朱慕云不相信其他人。就算是锄奸部的同志，朱慕云也未必会完全相信。
“这倒可以。”邓湘涛沉吟着说，但杨志只是外勤人员，如何让他知道新四军的情报，还需要商榷。
“至于如何安排，我一切听老师的。”朱慕云诚恳的说。
为了尽量少露出马脚，事情就必须要尽量真实。哪怕邓湘涛再刻意隐蔽，但也不能完全胡编乱造吧？只要知道一些相关的线索，哪怕看上去一点作用也没有，但让锄奸部的同志知道，就能大大缩小调查范围，甚至能迅速锁定目标。
“你倒是会支使我？”邓湘涛不满的说，朱慕云制订的计划很严谨，古星区的计划，他都希望能借助朱慕云缜密的逻辑思维。
只是，有些情况，不便让朱慕云知道，邓湘涛才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只要是朱慕云可以知道的事情，他几乎都会先与朱慕云沟通。
“不敢，我对情况不明，如果由我安排，肯定会漏洞百出。”朱慕云说，他倒想安排，但邓湘涛必须把情报来源告诉他。
“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的一个关系传递出来的。”邓湘涛说。
“区座手眼通天，以后新四军的作战计划，是不是也能随时搞到？”朱慕云恭维着说。
可朱慕云心里，却欣喜若狂。邓湘涛的话，直接证明了，新四军内部确实有奸细。而且，这个奸细很可能直接与邓湘涛联系。只要盯死了邓湘涛，从理论上说，就可以查出那名奸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想要迅速锁定新四军的奸细，不会这么容易。毕竟，两人私下见面，可以提前约定一些只有他们自己的暗号。比如说帽子怎么戴，穿皮鞋还是布鞋，西装还是长衫。这些普通人常用的东西，都能传递很多信息。
“只要是第五师布置下来的作战任务，想要搞到还是没有问题的。”邓湘涛自得的说。
“既然如此，彻底消灭新四军指日可待。”朱慕云说。邓湘涛的这句话，又能给带来了海量信息。
“第五师布置下来的作战任务”，说明了一件事，此人不在第五师的司令部。也就是说，这个内奸是在下面的某个单位。可能是哪个旅部，也有可能是纵队的哪个单位。
如果能确定这一点，就可以为排除工作，奠定最好的基础。以第五师政治部的手段，要找到这名奸细，真的指日可待。
“可惜，他还不是一把手。”邓湘涛遗憾的说。但刚说完，他就连忙收声，见朱慕云都没注意，这才放下心来。
“区座，你看这样好不好，让杨志‘无意中’窃取了我们的一份情报。当然，这份第五师的兵力部署，以及各级指战员的姓名，无需太正确。人为的制造一些错误，能让日军更加信服。”朱慕云说。
杨志本就是窃贼出身，他发挥所长，在古星区机关窃取一份重要情报，也不算什么难事。为了配合杨志，还会让宋鹏也传递一些相关信息。
“杨志获取情报的借口，已经足够应付政保局。只是要特别注意，不要把真实情报来源暴露了。”邓湘涛叮嘱着说，这是他必须特别注意的，一定出现问题，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情报员。真要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我在告诉李邦藩之前，会先向你汇报，确定不会走漏消息，才告诉政保局。”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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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六十五章 观众
朱慕云与邓湘涛仔细商量了，如何让杨志获取情报，既不显得突兀，又让情报真实。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人怀疑情报来源。同时，杨志还得蒙在鼓里。
这次的事情，邓湘涛是导演，朱慕云是副导演加编剧，杨志是主角，军统情报处的人，包括井山，都成了配角。至于李邦藩和其他人员，充其量就是观众罢了。
为了让这场戏完美无缺，只能发挥杨志的优势，让他从军统古星区情报处，或者从井山处，窃取这份情报。
有邓湘涛的安排，井山的“倾情”配合，杨志确实得手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杨志看到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朱慕云。他知道，自己又要立功了。为此，他特意用电话与朱慕云沟通。
以朱慕云的职务，每天接一百个电话也是正常的。但是，朱慕云平常的电话并不多，除非是公务。因为很多商人在正常情况下，都会去经济处或者二处提前预约，或者直接去码头的办公室等候。
因为不是特别的情况，打电话给朱慕云，正好碰到朱慕云心情不爽的话，原本一百元可以办成的事，可能要两百甚至三百元。而且，让你出了钱，还得感谢他。操作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朱慕云对哪个人不爽了，只要与手下串通一气，配合一下就可以。比如说对方要从二科走货，朱慕云在电话里，会很“关照”对方，说话也会很客气。但放下电话，就会给任纪元打电话，让他找机会把货扣下来。
只要是朱慕云的命令，任纪元也是必须要完成的。如果是完成不了的任务，朱慕云也不会指派给任纪元。到时候，货被扣下，又只能来求朱慕云。出两次钱不说，还要浪费时间。这种事出过几次后，朱慕云很少会接到商人的电话。
而且，他们也都会尽量把办事的时间，集中到朱慕云在码头的时间。朱慕云有午睡的习惯，一般情况下，醒来后会到江边转一圈，抽根烟什么的。等他回去之后，如果没有访客的话，就可以去拜访的。
可杨志这个电话，朱慕云还是很乐意接的。甚至，朱慕云一直在期待着这个电话。因此，他经常待在办公室，不是在宪佐班，就是在码头，方便杨志能及时找到自己。
与杨志接上头后，对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朱慕云。里面的内容，杨志已经看过，当他看见朱慕云当面抽出里面的纸时，双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
“军统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搞到这样的情报。”朱慕云“惊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