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根据大泽谷次郎提供的情报,日军已有撤军的迹象。这可从11军后勤部最近的工作安排看出来,他们已经在准备营房。在这个时候,我认为刘少元不能离开古星。哪怕让他落入日本人手里,也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朱慕云坚定的说。
“只要鄂东游击总指挥部的军队,没有进攻我军,就还要将他们当成友军看待。国军可以对我们不仁,但我们不能对他不义。”胡梦北并不认同朱慕云的做法,共产党人就应该有大海一样的胸怀。
“刘少元的副官已经供认,他们来古星,是为了刺探日军情报。为下一步进攻湘鄂豫边区作准备。我认为,你应该迅速向家里汇报。趁着日军撤离之际,迅速巩固防线,严防国军再次偷袭。”朱慕云沉吟着说。
新2军和第22集团军,刚刚进攻了湘鄂豫边区。胡梦北身上的伤,都还没好,这么快就忘记了国军的嘴脸?不管胡梦北怎么想,朱慕云坚决不会同意送刘少元离开。至少,在日军没回到古星之前,刘少元必须留下来。
朱慕云是情报组长,他提供的情报,胡梦北必须认真对待。这也是边明泽特别叮嘱他的,情报上的事,以朱慕云为主。其他事情,以胡梦北为说。他们这个野草情报组,朱慕云是组长,胡梦北是副组长。其实,胡梦北更像是政委。除了情报之外的事,胡梦北都会负责。
1941年2月8日,日军开始撤出豫南。第五战区收到军统提供的情报后,多次催促刘少元迅速回到部队。可是,政保局封锁太严,刘少元只能待在法租界的地下室。相比被特务抓捕,刘少元宁愿当缩头乌龟。
“邓区长,我必须马上回到部队。否则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均由古星区负责!”刘少元收到邓湘涛转来的鄂东游击总指挥部转来的命令时,再也坐不住了。
总指挥部已经给十六纵队下了命令,让十六纵队即刻开拔,立刻进攻湘鄂豫边区根据地:黄陡黄安南地区。他手下的三个支队,已经开始启程,可他这个纵队司令,还被困在古星。如果出了事情,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刘司令,我可是向第五战区核实过。没有任何人命令,你可以来古星。”邓湘涛淡淡的说,刘少元是私自跑来古星,如果是他的手下,这种人早就被免职。
可是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却很奇怪,对刘少元来古星之事,似乎并不介意。就算刘少元没在纵队,依然给十六纵队下了命令。
“我不管这么多,这是在古星,你必须护送我马上出城。”刘少元说道。
邓湘涛对刘少元的行为很是不耻,可是,刘少元毕竟也是为党国效力。十六纵队进攻湘鄂豫边区根据地,也是他非常赞同的。可是,他还得保证刘少元的安全。
这件事,冯梓缘和杜华山都没把握。他们两人只是副处长,手里没有真正的权力。刘少元想要离开,必须依靠朱慕云。
幸好,朱慕云此次收到命令后,没有再推三阻四。此时,日军已经回来,国军的无耻行径,湘豫鄂挺进纵队已经获悉。这个时候让刘少元离开,已经无关大局。
而且,对刘少元的搜捕,也没有之前的力度。朱慕云让邓湘涛散布一个消息:刘少元已经回到十六纵队,并且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这个消息,政保局深信不疑,如果刘少元没有回到十六纵队,这支部队,又怎么可能开拔呢。既然刘少元已经离开古星,再在法租界搜捕,已经没有意义。当天晚上,刘少元就离开了古星。
“邓区长,感谢你亲自相送。以后军统的兄弟,到了我十六纵队,就像到了家一样。”刘少元离开古星后,马上找到了当司令的感觉。
“多谢刘司令,祝贵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邓湘涛微笑着说,他对刘少元再厌恶,脸上也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刘少元终于在两天后追上了部队,只是,似乎有些晚了。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开始扑向湘鄂豫边区根据地后,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第1、第9团当即进行自卫还击,十六纵队的第三支队,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全歼。
2月17日夜,湘豫鄂挺进纵队第2、第3团由京安地区出发越过平汉铁路,第1、第9团由陂安南地区出发进入悟山,从四面包围了国民党第十九纵队,将其压缩在万福山、歪歪寨、白果树湾、新屋畈等狭窄地带。
18日发起总攻,经连续3天战斗,将该纵队特务大队全部和第4、第5支队大部歼灭,俘第4支队2000余人,完全恢复了被占的抗日根据地。
交锋 第一千一十三章 嘉奖
新四军湘豫鄂挺进纵队的一连串坚决还击,将鄂东游击队完全打懵了。他们的装备与训练,原本就远不如中央军。战斗力也隔着好几个档次,进攻湘鄂豫边区根据地,原本只是想捡个便宜。
鄂东游击总部倒也没有要击溃新四军湘豫鄂挺进纵队之意,只要趁着日军撤离,他们迅速跟进,蚕食新四军的根据地,他们的战略目标就实现了。
可是,新四军的反击实在太快了,十六纵队第三支队,刚刚进入根据地,马上就被全歼。刘少元才追上部队,就被新四军迎头痛击。
鄂东游击总部,是收编地方武装组建而成,战斗力当然不高。到鄂东后,并入第五战区。可是,却受到了第五战区嫡系桂军的排挤,特别是桂七军,经常在装备和军饷方面,与桂七军发生纠纷。
刘少元赶到部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部队,准备撤军。他总共才三个支队,一不小心就被消灭了一个支队,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冒进了。
刘少元的做法,让总指挥部很是气恼。但是,很快总指挥部无话可说了。因为十九纵几乎被全歼,相比之下,十六纵虽然损失了一个支队,但还是保留了大部分实力。
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冒进根据地,十几天时间,除了损失几个支队,被俘虏两千多人外,什么也没有得回。刘少元见机得早,在新四军围歼十九纵队的时候,果断下令撤回鄂东,这才保住了十六纵队。
但回到鄂东后,十九纵队的司令蒋鸿逵,就与刘少元打起了官司。十九纵队此次损失惨重,几乎是全军覆没。蒋鸿逵认为,最大的问题,是因为十六纵队惧怕新四军,不敢与之决战,主动退兵。这才让新四军湘豫鄂挺进纵队腾出手,用四个团之兵力,对十九纵队四面围攻。
如果十六纵队不退兵,甚至能发兵相救,十九纵队会损失这么惨重么?新四军的四个团,可以团结一致,配合默契,为何游击总指挥部就不行?
如果十六纵队能向自己靠近,哪怕就是做出要增援的姿态,或许十九纵队也能顺利突围,不至于被新四军俘虏两千多人吧。
“蒋兄,当时十六纵的情况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兄弟及时赶回去,恐怕部队早散了。”刘少元苦笑着说。
刘少元暗暗庆幸,自己要不是主动收拢部队,下场恐怕跟蒋鸿逵一样。但新四军方面,却很感激刘少元的“配合”。伏击十六纵第三支队时,刘少元还没到部队,以至于第一、第二支队无法及时增援,导致第三支队孤立无援,被新四军歼灭。
刘少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收拢部队,正好给了新四军机会。湘豫鄂挺进纵队第1、9团抽身而出,配合第2、3团,这才将十九纵队基本消灭。
如果十六纵队能拖往第1团和第9团,或许十九纵队不会这么惨。如果刘少元能提前赶回十六纵队,他的第三支队,也不会孤立无援,被湘豫鄂挺进纵队第1团和第9团歼灭。
当边明泽获悉,正是因为刘少元迟迟没有归队,这才导致了十六纵队大败,十九纵队惨败后,马上给古星野草情报组去了封电报。高度评价了朱慕云此次的行为,可以说,刘少元迟了几日归队,直接导致了整个战役的胜负。
如果刘少元能及时赶回部队,新四军也能胜利,但不会胜得这么轻松。此次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果,自身的损失也不大,除了新四军湘豫鄂挺进纵队本身英勇善战外,刘少元被困在古星,也是一大原因。
朱慕云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但他在古星的配合,让湘豫鄂挺进纵队大败鄂东游击队。纵队首长得知后,连声称赞。将刘少元困在古星,十六纵队群龙无首,这才轻敌冒进,被湘豫鄂挺进纵队各个击破。
收到边保的来电,胡梦北终于明白,为何边明泽要让自己担任副组长,而朱慕云成为组长了。对情报的敏感性,自己确实远不如朱慕云。这不是资历和经验所能决定的,完全是天赋。他的任务,只是给朱慕云保驾护航。
对鄂东游击队的惨败,邓湘涛倒没有特别惊讶。窥一斑而知全豹,刘少元只图享乐,大战之前,竟然跑到古星来寻欢作乐,这样的人带的部队,如果还能打胜仗,就真是没天理了。
但是,该反映的情况,邓湘涛还是会向局里汇报。刘少元突然进入古星,第五战区和鄂东游击总指挥部,都没有人告诉他,以至于刘少元的副官被抓,刘少元差点落于敌手。
要不是军统在法租界有严密的防范措施,让刘少元安然无恙,顺利回到部队,说不定十六纵队的命运,会比十九纵队还悲惨。
因此,就算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吃了败仗,军统古星区是没有过错的。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公鸡”及时传递情报,又在关键时刻,安排刘少元出城。可以说,十六纵队能保存实力,完全是因为古星区。
军统局本部很是赞同邓湘涛的意见,决定对“公鸡”嘉奖一次。日军及时撤退的情报,是“公鸡”提供的,抓捕刘少元的情报,也是“公鸡”及时提供的。让鄂东游击总指挥部发出假情报,告诉日伪特务机关,刘少元已经回到部队的计划,也是“公鸡”策划的。最后,刘少元平安顺利离开古星,也是“公鸡”安排的。
“区座,既然我立了这么大的功,怎么就能个嘉奖呢?怎么着也得给枚勋章吧?”朱慕云看着电报,很是不满的说。
“要不是我的报告打得好,你还有嘉奖?”邓湘涛嗤之以鼻的说,他的报告确实很关键,突出了古星区和“公鸡”的成绩,特别强调刘少元的责任,这让局本部一看,马上明白,到底是谁的责任。
如果邓湘涛要把责任推到朱慕云身上,只要在报告上动几个字眼就行。但朱慕云是他的人,如果朱慕云犯错,他当然也有连带责任。
其实,之所以只有嘉奖,主要还是因为刘少元的部队是杂牌军。如果“公鸡”挽救的是中央军,或许会有勋章。
“多谢老师栽培。”朱慕云笑嘻嘻的说,他对所谓的嘉奖、勋章,自然不会在乎。
可是,这些荣誉,以后也会是他的资本。同时,也会是他的护身符。身在敌营,卧薪尝胆,一朝回到军统,谁敢怀疑他半分?
“你是我的学生,不维护你,难道我还维护别人不成?”邓湘涛缓缓的说,他也知道,刘少元晚回去几天,给十六纵队带来了巨大损失。
可是,这也不能怨古星区。朱慕云为了自己的安全,当然不能轻易冒险。况且,当时政保局的搜捕非常严密,刘少元一身肥肉,如果露面,很容易被捕。如果刘少元被捕,事情将更加难以收拾。
这件事,真要怪的话,只能怪刘少元执意要来古星。大战之前,还想着来古星消遣,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幸好他平安离开了古星,差一点点,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多谢老师。”朱慕云诚恳的说,能与邓湘涛保持这层关系,实在是他的幸运。
“除了嘉奖令,局里还有新的任务。还记得邹志涛么?”邓湘涛问。
“当然。”朱慕云说,这种主动投降日伪的汉奸,最令人不耻。
“邹志涛来古星,其实是为了他的叔叔邹不凡打前站。”邓湘涛缓缓的说。
“邹不凡为何人?”朱慕云诧异的说,他只对古星的情况比较熟悉,充其量也就是对湘豫鄂这三个省的情况有所了解,但并不知道邹不凡为何人。
“此人黄埔6期毕业,1933年曾参与过长城抗战,抗战初期军衔已升至少将,原在国军任少将旅长,因失职事件被撤职查办。但他不思悔改,最近突然离开重庆,据说很有可能会来古星。”邓湘涛说。
“我会注意此人的,只要他来古星,一定会制造暗杀的机会。”朱慕云说,像这样的汉奸,只要有机会下手,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因为,一旦让他们成为日本的狗腿子,危害将成倍增加。
“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吧。”邓湘涛对朱慕云的提议并没有马上应允,曾经有人言,“黄埔生无一降敌”,他希望邹不凡能悬崖勒马。
“是。”朱慕云没有多嘴,但他心里很是疑惑,这么重要的人物,如果真正投敌,应该在第一时间处决才是。
朱慕云在军统领了一份嘉奖,与胡梦北见面后,也收到了组织上的嘉奖。对这份嘉奖,朱慕云发自内心的高兴。
“老胡,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你应该向组织说明这一点。”朱慕云谦逊的说。
“怎么,是不是嫌一份嘉奖令不够?”胡梦北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嘉奖。”朱慕云连忙摆着手说。
“此次战斗,你把刘少元困在古星,为我军最终胜利,创造了最佳条件。”胡梦北说。他其实觉得,只给一份嘉奖,对朱慕云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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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一千一十四章 新的任务
朱慕云干革命,自然不会奔着嘉奖而去。只要能早日把小鬼子赶出中国,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以前,胡梦北经常告诉他一些日本人的暴行。身处现在的位置后,他知道的内幕更多。
然而,重庆政府竟然还给将中共当成最大的敌人,对日本的残暴视而不见,这样的政党,能有未来吗?得民心者得天下,国民党不顾百姓死亡,放任日本人侵略扩张,执意要先“安内”。
“日军此次扫荡根据地,抓获了一批抗日军民,你知道关押在哪么?”胡梦北问。
“有重要人物在里面?”朱慕云问,日军每次扫荡,总会抓一些抗日军民回来。要么当苦力,要么送去关押,有些甚至还被当成试验品。
日军要修建大量军用设施,需要大量劳工。除了向社会招募外,从根据地抓获的抗日军民,也是他们的主要劳工来源。在社会上招人,还得想一个去骗,以高工钱、好伙食为诱饵。从根据地抓到的人,只要给口吃的,就能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
朱慕云虽然很怜悯这些人,但是,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解救他们。往往这种时刻,才是他最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同胞,甚至是同志,在日本人的屠刀下卑贱的生活着,他却无能为力,有的时候,真的会抓狂。
“日军对根据地扫荡,虽然部队主力跳出了包围圈,但还是有一些同志,没来得及转移。他们被日军抓获,并且带回了古星。家里要求我们,想办法打探这些人的下落。”胡梦北说。
“只是打探下落?”朱慕云问,既然把任务交给野草情报组,后面的营救,也应该由情报组完成才是。
“对,我们的任务就是打探消息,只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后面的行动,自然有其他同志负责。”胡梦北笃定的说。
朱慕云是很宝贵的人才,他的作用和价值,绝对不是参与营救行动。这就好像一名优秀的指战员,如果让他去前线打仗,简直就浪费他的才能。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胡梦北自然不会做。
“好吧,我明天会让大泽谷次郎去打探消息。另外,军统有一个叫邹不凡的,准备制造日伪,可能于近日来到古星。”朱慕云说,他对邹不凡不了解,但家里肯定知道的。
邹不凡是黄埔出身,又参加过抗战,曾经还是少将军官,这样的人物,中共方面,肯定会有档案的。
“邹不凡?这些国民党军官,真是无耻之极。”胡梦北恨恨的说。
朱慕云早上到镇南五金厂,向李邦藩汇报完工作后,正准备回宪兵分队。才走到门口,见孙明华也要出去。
“明哥,这么早就要出去?”朱慕云随口问,他对情报处的工作确实很好奇,但脸上绝对不能表露出来。
朱慕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在情报安置一名自己的同志。想进情报处非常困难,而且政审很严格,想要顺利安插一名自己的同志,非常之难。
“没办法,劳苦命。”孙明华叹息着说。
“能忙是好事,就怕没事干。”朱慕云边说边走向自己的车子,孙明华这么早出去,肯定是为了工作。可是对方不说,他绝对不会主动问的。
“我倒是羡慕你。”孙明华说,他原本想跟朱慕云说一句,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些事情,不是随便可以对外人言的。
朱慕云到宪兵分队后,去大泽谷次郎的办公定“汇报”工作。名义上是汇报,实际上是给大泽谷次郎指示。朱慕云一直不相信办公室的安全性,虽然大泽谷次郎是日本军官,还是特高班的队长,但他宁愿用文字交流。
大泽谷次郎耳里听着朱慕云的汇报,眼睛却看着朱慕云递过来的纸条。朱慕云写了两条:寻找一个叫邹不凡的国民党军官,要多宪兵队打探消息。另外,日军此次扫荡根据地,带回了一批人,这些人目前在哪里?
这些事情,朱慕云都不好去打探的。但大泽谷次郎则不然,他是正宗的日本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获取这方面的情报。
大泽谷次郎看完后,将纸条当场烧掉。这些事情,是他与朱慕云的秘密,永远不能公开的秘密。调到特高班后,大泽谷次郎对日军的做法,了解得更为透彻。现在的日本国,就像一条贪吃蛇,想要把中国这头大象一口吞下去。如果不及时停止,最终噎死的会是自己。
大泽谷次郎觉得,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当他有了这个意识后,就更加积极主动。他已经从刚开始的反战,演变为阻止日本掉入深渊。
朱慕云一走,大泽谷次郎马上约人一起喝茶。很多日本人喜欢喝酒,但他还是偏向喝茶。在他的影响下,也有一些日本军官,喜欢上了茶道。
“朱队长,又约大泽谷君喝茶?”田岛拓真见到朱慕云走出来,微笑着说。
田岛拓真的任务,是以中国人的身份,来到中国深度潜伏。他的身份暴露后,只能舍弃“张百朋”的名字,恢复日本名:田岛拓真,担任特高课的宪兵小队长。
这个职务,面对朱慕云的时候,倒没什么。哪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兵,在中国人面前也有无比的优越感。
但是,他面对大泽谷次郎这些日本人的时候,却显得很自卑。当初在政保局的时候,张百朋经常与大泽谷次郎见面。现在,他被迫恢复日本人的身份,他伪装成中国人的任务,就算彻底失败。
在宪兵分队,田岛拓真总是避免与小野次郎和大泽谷次郎见面,因为只要见到他们,不会让他想起,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对中国人,田岛拓真倒没有了之前的鄙夷。至少,他表面上不会表露出来。
中国太大,中国人太多,想要控制这些占领区,必须要借助中国人才行。以前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敢,只是汇报工作罢了。”朱慕云小心翼翼的说。
田岛拓真或许有些自卑,但朱慕云对他绝对不敢轻视。就算田岛拓真离开了政保局,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优秀的情报官。而且,田岛拓真到宪兵分队后,依然不甘寂寞。从他与史希侠的接触来看,就知道他还有野心。
古星日伪特务机关,最大的愿望,就是消灭所有抗日分子,为日军占领古星扫平道路。田岛拓真的身份虽然暴露了,但并不妨碍他做这件事。
“他是你曾经的老师,你也要像对待李邦藩一样,每天都向大泽谷君汇报工作?”田岛拓真说,以前他对朱慕云的这种行为,非常的鄙视。
可是,天长地久,朱慕云一路坚持下来了。最终的结果是,李邦藩对他异常信任。一个小小的巡捕,并没有特别的才干。从事情报工作,也是半路出家。可现在的朱慕云,身兼数职。每一个职务都是这么重要。在古星的情报官当中,朱慕云是最成功的。
“只要是我的长官,就得向他汇报。”朱慕云说,他与大泽谷次郎的每一次见面,都是经得住考验的。
“既然你愿意汇报,那就汇报吧。我是想跟你说个事,宪佐班的史希侠,能否借我几天?”田岛拓真随口说。
“没有问题,宪佐班的任何人,只要田岛队长需要,随时可以为你效劳。”朱慕云恭敬的说,田岛拓真能跟自己打招呼,实在难得。
“你放心,有机会的。”田岛拓真说,朱慕云说的很漂亮,真要让他配合,恐怕就会把大泽谷次郎,或者李邦藩抬出来了。
朱慕云回到办公室后,将史希侠叫了过来。他知道,田岛拓真应该早就跟史希侠说好。但是,他还是要叮嘱史希侠,跟着田岛拓真一定要认真负责,任劳任怨。至于宪佐班的工作,无需太过担心。
至于田岛拓真为何要借用史希侠,两人要去哪里,具体干什么事情,朱慕云一概不问。田岛拓真借用史希侠,不用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情报。而且,这个情报,极有可能是针对中共的。
只是,他心里再焦急,也不会表露出来。田岛拓真的事情,他不好过问,但可以让大泽谷次郎过问。日本人的尊卑观念很强,大泽谷次郎开口询问,田岛拓真必须回答。
“请队长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田岛队长。”史希侠大声说。
他心想,还是田岛拓真日本人的身份好使,换在以前,朱慕云仗着李邦藩撑腰,未必会把田岛拓真放在眼里。唯一让他尴尬的是,以前他与田岛拓真是同级,现在却成了下属。
“不仅仅是配合好,还要服侍好他。为皇军效劳,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你现在有机会与田岛小队长一起,要倍加珍惜。”朱慕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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