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还要两天。”胡梦北说,虽然朱慕云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毕竟没有证据。他也向家里建议,让周明早日离开,但正如他所料,周明并没有因为,敌人可能会报复他,就马上离开古星。对周明来说,古星就是他的战场,给根据地输送的物资,就是他的战利品。
“我很担忧。”朱慕云担心的说。
“不用担忧,要充分相信自己的同志。”胡梦北安慰着说,周明刚从安清会出来,想必安清会会有所顾忌。
从胡梦北那里离开后,朱慕云去了克勒满沙街163号。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乎都与军统有关,他得与邓湘涛好好沟通才行。
“区座,李玉清被杀,刘慎之被抓,我不是发了消息么?怎么还是让情报处得逞了?”朱慕云见到邓湘涛,问。
“你的情报,只说情报处有行动,可能针对咱们。可是,并没有具体所指。我又不是神仙。知道刘慎之关在哪里吗?”邓湘涛说,他也没想到,自己给他们安排的藏身之所,竟然会暴露。
“不知道,应该在情报处的安全屋。”朱慕云说,他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具体消息。况且,情报处也可以临时找个地方,李玉清被杀后,刘慎之肯定受到了极大震撼。
“有机会就打探一下。”邓湘涛随口说,他也调查清楚了,是因为刘慎之耐不住寂寞,竟然要去看电影。结果,回来的路上,被情报处的人盯上了。
“我觉得,刘慎之很可能会叛变。”朱慕云沉吟着说,上次他听过刘慎之的审讯录音,当时就觉得,刘慎之意志不坚定。可是,他们顺利逃脱后,就没有跟邓湘涛说起了。但刘权再次被捕,而且李玉清还死在他面前,想必,不用审讯,刘慎之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
“叛变就叛变吧,我已经作了安排。”邓湘涛说,军统的人,叛变就像换衣服一样。只要觉得哪件衣服合身,马上就会换上新衣服。
“好吧。”朱慕云没有再问,邓湘涛既然安排好一切,自然就不用他多考虑了。再说了,情报处现在将刘慎之保护起来了,如果到处打探消息,很容易被发现。
“马兴标受伤,是怎么回事?”邓湘涛问,他以为,这是“剧本”有变化。可是这样的变化,朱慕云应该提前跟自己说一声才是。
“我还想问你呢,马兴标说杀手是行家,除了咱们和政保局,哪里还有这样的高手?总不能是政保局,派人动的手吧?”朱慕云诧异的说。
“还真有这个可能,据说,今天下午,阿大情绪低落得很。”邓湘涛说。
“阿二死了,阿大当然不高兴了。”朱慕云随口说,但他心里却一惊,看来,邓湘涛在安清会,也是有眼线的。
但他转眼一眼,安清会的人,都是洪门弟子,属于帮会人中。军统与帮会,历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安清会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军统如果不趁机安排几个人,那才是怪事呢。
只是,他心里明白,嘴里却不会问。像这样的事情,如果问出来,邓湘涛也不会承认。反而会让邓湘涛觉得,是在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
“坪坝之战,日本人损失怎么样?”邓湘涛问,原本他觉得,日本进攻坪坝,肯定是十拿九稳。新四军的装备,他很清楚。而且新四军的人员素质,也远不如日军。可是没想到,日本人最后没能拿下坪坝,灰溜溜的退回了安陆。
“损失不大,倒是新四军,听说伤亡好几百。”朱慕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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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六百六十八章 慢走不送
朱慕云从法租界离开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朱慕云开着车子,倒没有人敢怎么样。可是,他看到有人明火执仗的打劫,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法租界的断电,是他一手操作的。
原本只是想,逼迫法国人让步,同意在法租界设立宪兵分队。可是没想到,最后受苦的,却是普通老百姓。可是,这件事,怎么就会发展成这样呢?法租界的巡捕,都是干什么吃的?维持地方治安,保一方百姓平安,不就是他们的职责么?
朱慕云到家的时候,见门前停了一辆车子。他看了一眼车牌,号码陌生,也不知道是谁的。他心想,不会又是哪个商人,想来走后门。
进去后,朱慕云才发现,原来是盐政局的刘权。他与刘权,以前经常打交道。只是刘权的车牌,他是知道的,好像不是这辆车。
“刘局长,你的车什么时候换了?”朱慕云微笑着说,刘权不比李炎汉,要和蔼得多。而且,刘权在某些方面,跟他相似。做人很圆滑,也看重利益。而且,刘权跟自己一样,紧跟一个人。自己跟的是李邦藩,刘权跟的是李炎汉。
“换什么车啊,借别人的。朱处长,能否借一步说话?”刘权在朱慕云家,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原本想在家里,肯定能等到朱慕云。可哪想到,朱慕云这么晚才回来。
李炎汉吩咐的事情,刘权肯定会完成。今天晚上,就算朱慕云不回来,他也会在这里等到天亮。
“去书房吧,玉梅,给刘局长泡杯咖啡。”朱慕云说,他知道刘权喜欢喝点咖啡。
“朱处长,这是我们局座的一点心意,感谢你一直以来,对盐政局货物的关照。”刘权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多外表看,就是一只小小的棺材,里面虽然只有一根金条,但包装很重要。所谓棺材棺材,不就是升官发财么。
“李局长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朱慕云摇了摇头,客气的说。
“那怎么行呢,你可不能让我无法交差吧。东西虽然不多,但在古星,能收到我们局座东西的,可是不多呢。”刘权将盒子打开,将金条露给朱慕云看。
朱慕云瞥了一眼,看到只有一根金条,就更加没有兴趣了。对他来说,一根金条,就好比打发叫花子。况且,这也与李炎汉的身份不符啊。
“这样好不好,金条,你拿回去,棺材我收下。既然是李局长的一片心意,我收下就是。”朱慕云将金条拿出来,把小小的棺材拿在盒子里把玩。
“朱处长,你这样让兄弟很为难啊。”刘权说,他是来给朱慕云送礼的。结果,朱慕云只要了个不值钱的棺材,却把金条还了回来。如果他找朱慕云没事,当然很愿意朱慕云这样“清高”。
但是,朱慕云是什么样的人,刘权同样很清楚。不要说送上门的金条,只要有弄钱的渠道,他会挖空心思去弄。之所以退还这根金条,并不是因为李炎汉的身份。而是朱慕云觉得,一根金条不够。
“很快,你就不会为难了。”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怎么回事?”刘权听到朱慕云这样说,突然说道。
“跟你说实话吧,李炎汉走私食盐的事,败露了。用军用执照走私食盐,你以为日本人是傻子?”朱慕云冷笑着说。
“盐政局的盐,都是走正规渠道,怎么可能走私呢?再说了,以局座的身份,也不用走私吧。”刘权勉强反驳着说。
“老刘,我知道你是李炎汉的人。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早作打算。言尽于此,喝了咖啡再走吧。”朱慕云指了指刘权身前的咖啡,说。虽然他是催刘权喝咖啡,可实际上,却是下了逐客令。
刘权听到朱慕云的话,整个人都懵了。据他所知,李炎汉跟特务总部的柴山及浅部长,关系非常不错。两人今天中午,还在一起吃的饭。就算真是走私了盐,也不会被免职吧。如果日本人眼里,这么揉不得沙子,恐怕就没人给他们做事了。
可是,朱慕云说得这么笃定,刘权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此时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还是回去如实报告啊,让李炎汉定夺就是。
“如果你现在去通风报信,到时候,嘿嘿。”朱慕云笑了笑,日本人可以容忍中国人贪点钱,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是,却不能资敌。
食盐也称得上是军用物资,如果封锁了根据地的食盐供应,新四军的战斗力,必然会受到影响。李炎汉手里的盐,如果流进了根据地,日本人会给他活路吗?再说了,他听到消息,柴山及浅可能会离开古星。
“不敢,不敢。”刘权冷汗直冒,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无论怎么做,都逃不出来。
“我知道,你对李炎汉是忠心耿耿的。可是,就算你把消息告诉他,李炎汉也未必会相信。他以为,日本人对他很信任。可是他并不知道,如果没有他,地球照样在转。想要有面子,就得让日本人离不开你,成为不可取代之人。”朱慕云淡淡的说。
“还希望朱处长能给我指条明路。”刘权被朱慕云说得忐忑不安,他既想抱住李炎汉的大腿,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又担心,会成为李炎汉的陪葬品。
“其实这也是我的分析推断罢了,并没有任何证据。你也可以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但从你告诉他开始,你们两的命运,就紧紧锁在一起了。”朱慕云说。
“请朱处长稍等。”刘权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突然站起来,朝朱慕云拱了拱手后,就此走了出去。
朱慕云先是诧异,刘权搞什么名堂?可是,当他见到刘权,提着一只公文包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全明白了。果然,刘权打开公文包,从里拿出一条大黄鱼。这可是十根小黄鱼的分量,也是真正的硬通货。
交锋 第六百六十九章 交浅言深
一根小黄鱼,朱慕云确实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如果是大黄鱼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一斤黄金,与一两黄金,两者的区别,实在太大了。明天,他还得送笔钱给地下党,让他们多进食盐。这根大黄鱼,来得很是时候。
“刘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拿回去。”朱慕云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刘权手中的金条,客气的说。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抓住金条的手,却再也没有放松。
“朱处长,刚才那是我们局座的‘意思’,这是我的‘意思’。你可以不收我们局座的,但我的这份心意,你总该领吧。”刘权“坚定”的说。
可是,他心里却在腹诽,朱慕云恨不得将金条夺过去,就差没明抢了。如果让别人看到,这其实跟抢也差不多。都说朱慕云贪婪成性,他算是见识到了。
“好吧,你的心意我领。”朱慕云将金条收了起来,顺手装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又把玉梅叫进来,让他给刘权重新换一杯咖啡。
望着玉梅给刘权换咖啡,朱慕云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是已经习惯与马兴标在一起?还是武尚天另外给她指派了任务?只是刘权在,他不好问。
“朱处长,这件事该怎么办?”刘权诚恳的说。刚才朱慕云说得危言耸听,现在收了金条,应该能听点实话了吧。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朱慕云微笑着说,他知道,玉梅正尖着耳朵,在听着他们的谈话呢。但他愿意,让玉梅听听。家里发生的事情,百分之八十,他都会让玉梅知道。但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必须瞒着她。
“我不是已经……”刘权一指朱慕云的书桌,自己的“意思”已经送给朱慕云了,可是,现在朱慕云却要看自己的,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我是说,你自己的想法很重要。盐政局走私食盐,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日本人不查则已,一旦查实,嘿嘿。”朱慕云笑了笑,又对玉梅说:“玉梅,你下去吧,不喊你不要进来。”
“是,先生。”玉梅点了点头,马上走了出去。虽然她只听了几句,但已经知道,谈的是盐政局的事情。只要是谈正事,她的关注度就不会高。
“日本人一般是不会去缉查科检查的,就算要检查,也只是走过场。可是,明天的检查,却是针对盐政局。准确的说,是针对李炎汉。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重复使用军用执照,走私食盐之事,已经败露了。”朱慕云等玉梅着门后,才缓缓的说。
“什么?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朱处长,日本人对咱们局座,还是很客气的。”刘权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误会?刘局长,你可真会开玩笑。你应该听说了吧,柴山部长,很快就要调任了。”朱慕云缓缓的说。
“下任部长,依然会给他几分面子吧。”刘权说。就算柴山及浅走了,接下来的那位,依然也倚重李炎汉,帮他掌管盐政局。
“猪养肥了,还养它干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宰了吃肉。”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谁家的猪养肥了,都是准备要杀的。之前没动李炎汉,一是因为没有拿到证据,二是柴山及浅确实信任李炎汉。如果柴山及浅还在任,或许李炎汉能勉强过关。可柴山及浅要走了,下一任正好拿李炎汉立威。
刘权愣住了,但他只是将信将疑。对他来说,如何保住现在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如朱慕云所说,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以前也想过。可是,他的人脉不广,特别是跟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在盐政局,刘权也没有什么关系。全靠紧紧抱住李炎汉的大腿,才有他的今天。如果李炎汉真的完蛋了,他这个副局长,恐怕也当不下去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李炎汉这棵大树还没倒,刘权就得考虑自己的去向。但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如果让李炎汉知道,自己比李炎汉倒得还快。再说了,说不定是朱慕云危言耸听。如果自己表现异常,让李炎汉察觉,反而会坏事。
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表面看李炎汉和朱慕云,也没什么来往。可谁知道,他们暗地里,会不会有什么勾当呢?如果自己在朱慕云面前,将想法都说出来。朱慕云转身就告诉李炎汉,那他在盐政局,还要混么?
“朱处长,你可得给我出个主意。”刘权急道。他可以知道朱慕云的想法,却不能暴露自己的意思。
“你是李炎汉的副手,盐政局的副局长,如果日本人想查他,肯定也会找你的。如果你想跟着李炎汉,现在要早作准备,该转移的就转移,家人最好去香港。如果你不想跟着他,就得配合皇军,争取干脆利落的把李炎汉拿下来。”朱慕云缓缓的说。
自从马兴标向他报告,查到了盐政局走私盐的事情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根据地也很缺钱,队伍上这么多人,如果吃不到盐,哪有力气打鬼子?
“我肯定是跟着局座的。”刘权“坚定”的说,可是,他心里早就开始动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尚且各自飞。连夫妻都是如此,遑论上下级了。
可是,在朱慕云面前,刘权自然不能说实话。否则的话,到时候李炎汉一点事没有,岂不是落了把柄在朱慕云手里?官场上的人,说话办事也得小心翼翼。有的时候,说错一句话,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刘局长,这根条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朱慕云突然将书桌的金条拿了出来,递给刘权。
刘权与朱慕云,只能说熟悉,并没有深交。他在朱慕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局座”,可朱慕云明白,这说的是反话。刘权心里,恐怕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他得表明态度。要不然的话,自己感受不到他的诚意。
“朱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是你的东西,我的金条你退给我了啊。”刘权拿出那条小黄鱼,笑吟吟的说。
“老刘,之所以跟你交浅言深,是因为我看好你。至于这根金条,明天我会转赠给落合甚九郎。”朱慕云诚恳的说,他说的落合甚九郎是日军古星特务部的常务副部长,也是最有可能接任柴山及浅之人。
李炎汉仗着他老子和大哥的身份,在古星刻意巴结柴山及浅,这才当上了盐政局的局长。上任之后,飞扬跋扈,连政保局的李邦藩,都不放在眼里。今天自己好意跟他通气,才送了根小黄鱼。
盐政局的食盐,是要从缉查科的关卡,运出古星的。一直以来,李邦藩对政保局不假颜色,不但朱慕云得不到盐政局的好处,就连李邦藩,也被李炎汉奚落过。
这件事,他还没向李邦藩报告。毕竟,二科调查的结果,是不能算数的。只有大泽谷次郎带着人,去四科调查,拿到真凭实据后,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向李邦藩报告。
“那我怎么好意思呢。”刘权不知道朱慕云的真正用意,也不敢向他表明心迹。
“我希望,你能搜集李炎汉走私食盐的证据,查清他的财产,一旦日本人动手,这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朱慕云说,刘权在古星,并没有什么很硬的关系。只能跟自己一样,紧抱日本人的大腿。
如果刘权,在这件事上,表现坚决,很有可能获得日本人的好感。盐政局总是要交给中国人管理的,到时候刘权就是最好的继任者。如果自己能帮他一把,以后经济处与盐政局,就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李局长其实,还是很清廉的。但不管如何,我还是很感激朱处长。”刘权说到后面的时候,态度很诚恳。虽然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朱慕云虽然与他有一些来往,但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没有到如此直白的地步。只是,朱慕云可以无所顾忌,但他不行啊。如果落下口实,让李炎汉知道的话,他这个副局长,分分钟会被拿下。
但是,刘权对朱慕云,还是很感激的。不管李炎汉的下场如何,他都会作好两手准备。事实上,他也一直在作这方面的准备。他的家人,一直没在古星。虽然他在古星,也有个外室,可是并没有生育。至于他的财产,也存到了法租界的外国银行。
“此事三天之内,就会见分晓。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早作准备,我很看好你。”朱慕云微笑着说,他知道,刘权虽然没说出来,可是神态上,已经下了决心。剩下的,就是看刘权的行动。
将刘权送走后,朱慕云坐在客厅,将玉梅叫了过来。昨天晚上,玉梅一个晚上没回来,他得问问。至于她与马兴标之间的事情,只要她不说,自己绝对不主动问。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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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六百七十章 查
朱慕云原本以为,玉梅可能因此离开自己家。刚才回来的时候,玉梅表面一切如常,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玉梅,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朱慕云随口问。
“昨天晚上,我去了弟弟家。他那里太乱了,我帮着收拾了一下。结果太晚,就在那边睡下了。”玉梅低下了头。她不知道马兴标是否向朱慕云汇报,可是自己不能再把昨晚之事,告诉朱慕云。
就算马兴标跟朱慕云说了,只要朱慕云不问,她是不会说的。毕竟第一次与马兴标发生关系,还能说是马兴标强迫。第二次再发生关系,就是自己不检点了。如此朱慕云因此,将她赶出朱家,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如此。”朱慕云缓缓的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不再说话。既然玉梅不说,她也乐得不问。大家心知肚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客人在家里等这么久。”于心玉听到客厅的谈话,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才刘权来的时候,她还出面招待了一下。知道刘权是盐政局的副局长,巴巴在家里等着朱慕云,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忙得我脚不沾地。晚上能回来睡觉,已经很不错了。”朱慕云一边看着报纸,随口说道。
“那个刘局长,找你什么事?你不会是贩卖私盐了吧?”于心玉问。
“你想到哪去了,如果是我贩卖私盐,应当是我去求他啊。告诉你吧,盐政局监守自盗,走私食盐,大肆敛财,这件事被查出来了。这个姓刘的,是替李炎汉来说情的。”朱慕云见于心玉和玉梅都有兴趣,也就说道。反正这件事,早晚会公开,也让她们知道,自己嘴上,确实没有一个把门的。
“你面子好大,盐政局的事,也来求你。”于心玉说。
“我哪有什么面子?这件事得宪兵队或者特务总部处理,我连一句话也插不上。”朱慕云苦笑着说。
“法租界下午停了电,都说是电厂被抗日分子炸了,是否确有其事?”于心玉好奇的问。既然不是情报上的事,她自然也就不再关注了。
“确实是这样,但那名抗日分子已经被抓了。”朱慕云放下报纸,说。
“抓住了就好。”于心玉心里一惊,这样的行动,一般都是军统所为。她很担忧,组织在古星经常遭到日军打击,每次行动,都会损失几名人手。
“人是抓住了,但法租界的电,恐怕短期内不能恢复。你们电报局没有电,也不能办公吧?”朱慕云问。
“我们自己有一台小型煤气发电机,对了,我们局长知道你是经济处的处长,能不能帮忙搞点煤油?”于心玉问。今天在电话局,局长还真的找了她。可是,她没有马上答应。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朱慕云,会不会帮忙办呢。
“只要钱到位,煤油不是问题。”朱慕云笑嘻嘻的说。他心里一动,煤气发电机,这可是个好东西。战争时期,经常停电,如果自己也搞一台,就不用担心晚上停电了。
“我跟你要煤油,还要送好处费啊。”于心玉嗔恼着说。
“你的好处费,可以换种形势,比如说,让我一亲芳泽,什么事都好说。”朱慕云放下报纸,靠到于心玉身边,嬉皮笑脸的说。
“讨厌!”于心玉连忙站起来,一脸娇羞的说。先不说朱慕云言语挑逗,玉梅还在边上看着呢。
第二天一早,大泽谷次郎带着一个班的宪兵,就去了缉查科检查工作。而朱慕云得到消息后,马上去向李邦藩汇报。
“局座,宪兵队怎么在查缉查科?”朱慕云佯装不知的问。
“这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嘛,你又没干什么事,怕什么?”李邦藩淡淡的说,朱慕云虽然到处捞钱,但烫手的钱,是不敢沾的。特别是运出古星的物资,如果有人送钱,他都会向自己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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