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因为岳飞本来以为既是受官家诏令随军出征,“督监”萧唐所部诸路义军,按说应该也是对朝廷忠心不贰的那个臣子,便是秦桧。
大军行军途中,无数匹战马四蹄翻飞,敲击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军阵气象自是威严萧杀。而秦桧局促不安的坐在一匹车舆半畅大开,极是简陋的厢车上,也不敢埋怨如此这般是怠慢了他这个朝廷名义上的招讨使臣。周围各个龙精虎猛的将士时不时冷眼乜来,也直教秦桧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很清楚周围那些猛将雄兵虽
1575章 既是奸邪辈,如何不肯做内应?
虽然萧唐那一对凶芒毕露的双眼并没有朝自己这边觑将过来,可秦桧心中仍不由的咯噔一下。也生怕萧唐满目杀机的招子再瞪过来,并会在自己身上停住。
“杜充”
然而从萧唐口中最先沉声说出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头,他又继而说道:“听闻那厮的确也是相州出身,本来应受宋廷调遣应坐镇河北主持抵御金军兵事,却也正是因为他无能,而致使河北宋军兵败如山倒,教金军反复得以长驱直入,如今两路大半州府也尽皆沦亡...是以这厮便也逃到相州避祸么”
燕青点了点头,说道:“与相州那边来往通晓声息的轻骑说得分明,河北两路大半州府失守,杜充一路仓皇逃窜,自也不便逃回汴京觐见官家,遮莫也似正打算打通关节、伪报避罪......萧唐哥哥,那厮的确是枉受朝廷爵禄的不才贪佞之臣,而且做下颇多恶行,但好歹是宋廷委差接替梁世杰曾做北京留守的要臣,而朝廷如今虽须仰仗我等,也未尝不是暗怀鬼胎,若是对他动手,也必会招致朝廷那边猜忌。”
萧唐见说却冷冷一笑,又道:“杜充那狗贼于中原江山国难时做下的恶行,未必就比六贼做得少了。何况蔡京、童贯、高俅、蔡攸...等一干罪大恶极的奸厮佞臣死在我等兄弟手里,不止得以造势受天下黎民推崇,宋廷但凡有个奈何处时,也仍会视我等兄弟为心腹之患。就算投鼠忌器也仍要受朝廷猜忌,再多少几个虽会招惹宋廷不喜,却能鼓舞得天下宋民与抗金义勇军心的奸厮,却又有何不可”
燕青听萧唐如此说,便知自家哥哥主意已定,也不就此事再多做赘言,而当他有意无意的又向在旁贼眉鼠眼,时不时偷乜过来的秦桧瞧了一眼,又低声对萧唐说道:“至于秦桧那厮...小弟这些时日与他厮混得熟了,果然不出哥哥所料,那秦桧别有心机,也绝不是甚刚烈正直而不避生死的忠义臣子。倘若拿言语诱使一番,这厮反也极有可能为哥哥所用......”
其实就算燕青不细说,萧唐这些时日也曾秦桧对于自己态度的转变瞧出了一些端倪。只是在彼此尚不知对方的心中所图时,秦桧也迫切的需要通过燕青在萧唐手中确保自己的安生周全,至于生得玲珑心窍的燕青早按萧唐授意,相互虚与委蛇时就算有些事不必说透,但也能听出秦桧为了自己的利益,有很多他口上虽然吆喝得震天响而绝不会违背的事情,也都是可以拿出来出卖的......
萧唐当然也很清楚,秦桧起初虽然力主与金军议和时不可怯懦,强烈拒绝割地求和并且上书反对张邦昌取代赵氏为帝,可是以他的心智当然会知道在当时应该树立起一副甚么样的形象才会对自己的声誉更为有利。
然而对于金军态度判若两人的转变,也正是从他落入敌方手里才开始的。
明明是宋朝被掳的臣子,正史中秦桧却在金军当中得任用为参谋军事,期间无论是加工润色赵佶发往南宋赵构赵氏帝胄子子孙孙将奉金正朔的降书,以及指引金军宋境地势,写劝降诏书等事宜尽心尽力。这些事不但是后世有些刻意为了洗白秦桧的哗众取宠之辈与大批无脑跟风者也都无法洗白的,更何况后来这厮投还南宋后因力主奉行割地、称臣、纳贡的议和而极力贬斥抗金将士那一桩桩板上钉钉的罪行。
现在的秦桧,在与萧唐、燕青接触时的言语中已经隐晦暗示过自己绝不会为了效忠宋廷而执意与各路义军头领为敌,甚至必要时定可襄助萧唐的意思。而萧唐则仍务必要确定的是:秦桧这厮如今已是服软怯懦不假,可是他是否又会彻底变节,就算放还其回
1576章 擅杀朝廷重臣,也在算计之中
相州治所安阳虽然仍处于宋朝治下,可是如今位于城门口处义军与宋军双方兵马各自擎出军械兵马对持,气氛端的剑拔弩张。然而萧唐麾下人数占据优势的义军将士先前早做好了准备,各自蓄势待发,从一开始便占据了主动。反观那些仓促着拔出兵刃的宋军面色大多又惊又怒,他们不明白为何特意前来迎候的诸部义军会突然发难,双方一打照面便立刻出手擒下了同样是由宋廷委派主持抗金兵事的上官要臣。
至于官居枢密直学士,更受重任现居北京大名府留守相公的杜充更是惊怒震愕。他本来对萧唐与其麾下的诸部头领也极为敌视,但也很清楚如今却需要那些抗金义军为自己抵挡金军兵锋。而无论是否是事急从权也好,萧唐好歹是官家授予实权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杜充再是排斥,也须亲自前来接引商议。而且他早就不愿一直担惊受怕的顶在金军随时可能集结重兵袭来的最前线,至此将主持河北、山东一线抵御金军的兵事这烫手的山芋,还是因尽快丢给那群尚有利用价值的贼厮们。
然而皮笑肉不笑的杜充亲自出城前来接迎赶至相州治所的萧唐所部义军,却万没料到反是对方再闻知自己的名头之后立刻先翻了脸。丝毫不掩饰脸上杀机的萧唐只把手一指,便立刻冲出几员龙精虎猛的头领立刻将周围猝不及防的宋军骑士放翻。杜充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一个生得胖大的和尚一下从马上直拽下来,后颈被死死的扼住,脑袋很快的也被狠狠的搥在地上,登时被摔得七晕八素!
突如其来的惊变,使得在场的宋廷官员当中诸如相州知府赵不试、留守本州的武翼大夫刘浩等人一时间也都呆立在了当场,当中也有些官吏立刻想到莫非是萧唐变卦反覆,突然又要为害于朝廷。然而明眼人很快的也能看出萧唐忽然出手也只是针对杜充一个,一众义军虽拔刀绰枪,看来只是示意其余宋军切莫轻举妄动。
杜充被撞得鼻歪嘴斜,口中嘴边也满是尘土。他虽尽力挣扎扑腾,可是鲁智深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又俯身探手扼住他的后颈,使得那杜充浑如一只被人踩在脚底的王八,也只得费力的抬起头来,并尖着嗓子大声叫嚷道:“萧唐!就算你得圣上厚封,却怎敢对朝廷命官如此不敬遮莫还是要造反不成!”
很快的,本来眼中金星乱冒的杜充忽的又感到眼前一黑,萧唐踱步上前,已俯下身来,并只用杜充能听清的音调低声说道:“当初满朝文武中也多有似你这等奸邪佞臣,若不造反,该杀之人,又如何能杀得净既曾造反,如今便要除你,以为我会忌惮朝廷猜疑么”
就连秦桧这种遗臭千年的奸佞,起码在如今这等形势下对大局的影响不大,而且留着他以后针对宋廷用计或有大用。可是在得知自己将会于相州与杜充这个因赵佶禅位之后官路也趁势高升的奸臣碰面之后,萧唐便已动了直接动手将其诛杀的心思。
正史中宋廷经历过靖康之耻那等奇耻大辱之后,实则在张邦昌直接退位还政于南宋赵构之后还掌握着中原大片疆土。然而不出几年功夫河北、山东抵御防线却又被金军轻而易举的攻破,宋军仍被杀得望风披靡,直至长江以北的所有国土沦陷,按萧唐想来罪魁祸首,其中也正包括如今正趴在自己脚下的杜充。
如果不是萧唐先前有意部署招拢北地各处以太行山连环寨、忠义保社等为主的抗金义军,他也很清楚正史中本来抗金起义不断的河北各地,却先是由杜充
主动放弃,也致使河朔、京东、冀晋一带的抗金义军大多被金军镇压,他对民间抗金武装极为排斥,彻底搅乱了以宗泽、张所等抗金名臣策划的北伐部署,本来岳飞所属的帅司府
1577章 蓼儿洼旁,金军的行迹
锋利的屠刀经由铁胳膊蔡福举起,旋即化作道森然的光芒划下,滚热的鲜血登时喷腔溅出,杜充的人头到底还是干净利落的斩下。虽只一颗首级,可是消息一经传开,叫人闻之也不由瞠目咋舌。
固然死在萧唐手上那些恶名昭著的权奸恐怕两只手已数不过来,杜充论罪也是该杀。但是擅诛专杀臣子,本来便是犯了帝王家的忌讳,而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朝廷与萧唐所部兵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擅杀北京大名府留守相公这等逾矩的举动,无疑更会刺激宋廷敏感的神经。
萧唐却很清楚杜充这个误国佞臣只有由他来动手诛杀,否则没有会清算那厮的恶行,多半还要任由着他似原本的轨迹一般祸害的目前尚有用处的宋军形如一团散沙之后,再立刻反目投金去做宋奸。至于杀了这厮是否犯了昏君赵桓的忌讳,满朝文武再是刚烈正直的臣子再是痛恨杜充误国,也都要顾忌这是犯了擅杀大臣的重罪,萧唐情知也只有自己毫无半点顾虑。
相反的,萧唐现在已经开始打算刻意撩拨起朝廷对自己的猜忌心思。既然早晚都要翻脸,我便给你一个撕破脸皮的理由。
鸟兽尽,良弓藏,金国一旦不会再是心腹大患,萧唐也能预料到宋廷也必将会再掉过头来算计着如何清除自己了。而且身为一个都曾造过反如今又不受节制的臣子征讨金虏的战绩越是卓越,朝廷要除掉自己的心思便将会越发的迫切。诛杀杜充,对于朝廷而言届时将会是逾制枉杀大臣的重罪,也有了翻脸再指摘萧唐乃是谋逆叛臣的根由,可这厮光只决堤黄河便坑害死了数达二十万以上的宋民百姓,萧唐到底又杀了个甚么货色,天下黎民却是心知肚明。几番杀溃金国大军,萧唐麾下诸部义军如何用命奋战也教诸地百姓瞧在眼里,宋廷倘若以此为名目兴兵反来讨伐自己,山河几近沦亡而分离动荡的民心,还能经过几番折腾是以萧唐经过思虑,自知擅杀杜充的举动看来似乎极为跋扈莽撞,此举虽然是在刺激朝廷,却更是顺应民心......
如今与宋民百姓戮力同心的抵御金军外寇侵害,又借着诛杀害民误国的奸佞立威造势。萧唐思付如果有一日要夺取中原疆土却是自己的势力,届时宋民百姓态度就算说不上将会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是也绝不会像是金人入侵中原时那般会引起各地乡民义勇的强烈反抗。
至于北京留守杜充就在自己眼前被萧唐斩杀,相州知府赵不试,武翼大夫刘浩,以及宋军统制薛广、张琼(正史靖康初,相州留东京留守统制薛广与张琼二部镇守,金军攻相州时薛广伤重归城,不治身亡。赵不试知城不可守,与金兵约定勿杀宋民后跳井殉国,留守统制张琼亦自刎以全气节)虽也曾言辞反对,也只是因为萧唐擅杀重臣的确忒过逾矩跋扈,可他们也都不齿于杜充误国害民的劣迹。既然木已成舟,汴京朝廷一时未做回应,赵不试等宋臣也都情愿安顿萧唐所部义军兵马。直至两日过后,京东路那边有义军快马前来,将京东路一隅这些时日的军情报与萧唐知晓。
金军与伪齐兵马虽然奇袭阳谷兵败,乌延蒲卢浑、庞毅等敌酋与宋奸主将战死,可是在听闻义军方面施恩、邹渊、郑天寿三将壮烈身亡,萧义所统领的步捷军伤亡大半,而浴血奋战的武松更是身遭重创,被打断左臂胫骨,直至被石宝所部义军劲骑救还回来时数日昏死不醒,如今已护送至水泊梁山教唐芃秀调治过后萧唐也不由喟然长叹。虽说战阵杀伐至今已见惯了生死,念及共聚大义的情分,自也免不得心中惆怅。
而不幸中的大幸则是武松虽然断折一臂且险些丧命,可是却并非是被砍得肉骨尽皆断碎分离,经过调养应该能保住左臂,只是恐怕也需要养歇个数月一载的时日,而且尚不知能否似原来那般行动自如。但是萧唐自然也清楚
1578章 阮氏三雄,梁山的屏障
梁山泊金沙滩等几处水畔岸边,都聚集着大批被接引至此赞作安顿的宋人难民,初春时节天气仍有些凉寒,各处如蚁聚的人群中都点起篝火取暖。主管起造修缉房舍的头领李云吩咐寨内军卒砍伐山后木植,搭建起简易的棚屋供难民居住,曹正与孙新、顾大嫂等头领以差遣人手施粥放赈。
金军已扫荡济州治下的大片县镇,所幸萧唐接受宋廷任命之后依然保留梁山泊、二龙山两处壮大声势的根据地,成群的难民百姓先后得接引渡过水泊至梁山避难,女真兵马于宋地杀戮淫掠残暴狠毒的传闻早在宋民当中传开,如今当那传闻中的梦魇眼见要杀上门来时,官军面对外虏侵攻仍表现出十分疲软的颓势,他们也只能将萧唐管领的水泊梁山当做最后的倚仗。
然而随着大批的难民涌入梁山,寨内府库积储也已虚耗许多。更教避难的宋民百姓惊得心惊肉跳的是,他们每日都能听见梁山四面宽阔的湖泊上隐隐传来喊杀之声,夜晚时透过茂密的芦苇荡遥望过去,仍能看点水面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就算梁山泊有几支水军坐镇,抵御住那些企图乘船渡水的金军外虏,但是任谁也都不清楚会不会有金军突破防线,而忽然登岸杀将过来。
然而这些时日金军几番尝试性的攻击,对于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这三员统御所部水军坐镇梁山泊的水军主将而言面临的压力倒也不算十分严峻。
每一次梁山泊湖面上发生的水战双方都是壁垒森明,然而梁山泊方面除了寻常时节做巡哨、打渔用的梢船之外,还配备了不少坚固高大的战舰,反观金军与伪齐兵马配置的船只却多是临时打造,或拘刷民用的船舶,从船身、船帆的规模上看金军一方反倒更似是鱼龙混杂的水匪海盗。毕竟现在金军虽然势必要侵吞宋境,可是尚没有针对于宋军进行大规模的水战而有计划的筹备成建制的大舰船队。
萧唐自也清楚正史中就算直到金国占据中原半壁江山二三十年过后,海陵王发大军再度南征宋朝时,于采石之战等海战中却落得惨败,除了因南宋抗金名臣虞允文指挥若定,陆地上所向披靡的金军在水军战船规模配置上也仍远逊于南宋水师。而起初萧唐便按部就班的利用密州市舶司购置海舶,再有孟康、叶春等能工巧匠监造船只,加上几次海战下来缴获的宋军水师大舰,如今麾下统领的八部水军无论内配置战船规模,还是水班兵卒水战的能力也绝不逊于宋廷任何一只水师。
而自从金军兵马在梁山泊水畔出现过后,越来越多的兵马集结,并且扎下了寨子,三不五时的派出船队进行试探性的攻击。水泊梁山四面港汊哨探的船舶也是来往如梭,一旦在水面上与对方打个照面,三阮所统领的水军便立刻开始调动船舰,抢占得上风准备作战。
金军那边看来也是意识到了本族儿郎对水战毕竟大多都不算内行,似乎也有京东路地域投金的宋奸禀告至今为止,当初征讨水泊梁山的官军水师屡番挫败的经历,是以也并没有孤掷一注的集结所有船舶直接压上。而阮氏三雄所部水军舰装备精良,且是死守梁山水泊以逸待劳,是以大概尚能应付得住眼前的局面。
只是做为阮家三雄里面的长兄,立地太岁阮小二这些时日也因金军的侵扰时常感到有些焦躁。他与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三人固然是水中一等一的好手,可是他们水战时的将才而并非是帅才,以往在水上与敌军厮杀时,阮氏三雄最擅长的则是驾几艘梢船诱敌深入,再利用其精熟的水性与驶船本事溜得对头团团转后再亲自跳帮前去,水上水里的与敌军玩命......
可是真要论及大规模水战时调度大小战船排开阵势,再见机施令的本事,阮小二自知比起混江龙李俊,乃至徐大刀徐文等头领怕是还要差些火候,是以面对金军的几番袭扰,他这个阮家兄弟三人里面性子最为持重的兄长也丝毫不敢托大,尽可能够利用麾下水班好手操舵掌橹的手段不断调整队形、速度,而势必要拦截住金军鞑子与伪齐厮鸟没有一船一人能踏上对面水泊梁山的岸上。
阮小五的情况倒也与阮小二有些相似,以往亲自掌舵驾驭小船在水上与敌军周旋是他得心应手的本事,就算给他几艘民间打渔用的小渔船在梁山泊水域便足以将数倍于己的官军溜得七荤八素,可是统领
1579章 志同道合,与梁山一脉之水的义军
由泺港方向的那拨船甫一驶入梁山泊水域,觑见水面上双方混战,当即便加快速度迎上去与金军的船舶厮杀开来。而金军与伪齐的大小船舶见状也气势汹汹的直扑上去,虽然敌方的船数倍于己,可是杀至梁山泊的那一拨船舶义勇看来也有水班的好手统领,此时倚仗对船只的熟练操控和跳帮近身作战的凶悍,也能与围攻过去的敌船杀得胶着,只是在缠斗下去难以脱离战团,伤亡必然不小。
虽暂且不止那拨船只的来路,可阮小七自是条说干就干的好汉,眼见是前来驰援梁山泊的帮手,他当即便大声呼喝道:“萧唐哥哥不也曾说过除了咱们一众聚义的兄弟们同死同生、吉凶相救,要成就大事,也少不得要多多招聚其他肯豁出性命与鞑虏干到底的血性汉子,来的那伙既已与鞑子动上了手,十有七八是要来投咱梁山襄助的义勇,好歹人家是来帮手的,咱们自要去救!”
张荣、何成两个也都是血性汉子,只是三阮各自率领所部水军在梁山泊上铺开以御金军,彼此互通声息策应。而忽然杀至梁山泊的那一拨船只陷于敌船围堵之中,贸然去救也恐打乱先前的部署,何成遂又疾声道:“七哥,却不是该等候二哥将令,也不便轻动。”
“婆婆妈妈!若等二哥将令来时,遮莫那一路帮手尽数要折了!”阮小七高声喊罢,只吩咐船上水手往另一侧施发响箭过后,当即便点起麾下大小水军头目,率领三十余只快船一齐杀奔向泺港方向。
此时泺港那边傍在岸边、水上的金军船舶虽算不上十分精良,然而聚拢在水面上的船只如蚂蚁相似,望之也颇有声势。然而忽然杀至的那一路义勇搅杀过来,很快的与近身处的敌船短兵相接,当即也直杀得个滔滔水泊翻卷、滚滚鲜血横流!
大批金军、伪齐船舶一时间被杀得个措手不及,稍微收拢阵型后立刻试图合围拦截住那一拨义勇水军时,阮小七便已然率领所部快船从侧翼直掩杀过来,随着活阎罗一声怒喝,快船上水班兵卒立刻施发箭矢压制前方敌船,同时也是也有不少水手震天雷火器点燃引线,随即抡起膀子直往前方投掷过去。
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的震天雷在方今时节本来便于东京汴梁火药窑子作中制作得出,再有轰天雷凌振这等寨内监造火器的好手监工,于守城、水战时震天雷不但可由投石炮发射至远处爆炸,亦可制作成浑如手榴弹大小的火气或是以手臂投掷,或是拽住绳索轮转借力投出。虽然火器的杀伤力有限,可是打击范围较广,燃炸火起、其声如雷,大多本来便在船舶上摇摆不定的金军兵卒又何曾见过这等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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