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小清静静地站着,明明想好只看一眼的,却始终移不开脚,最后甚至忍不住一点点靠近,在他的床沿蹲了下来……她不敢碰他,怕会惊动了他,只敢这么近近地看。
“黎北晨。”她在心里叫他的名字。
过了今晚,我们就又是陌生人了……
***
良久。
黑暗中传来一声清浅的低叹,接着她便听到无可奈何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还打算看多久?”
小清一惊,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顿时瘫坐在了地毯上。
她抬头,看到原本“沉睡”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此时正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房间的壁灯,朝她伸手:“要不要拉你起来?”光线柔和,他的双眸清亮,眼底没有丝毫的困意。
“你醒着?”小清顿时窘迫得涨红了脸。
黎北晨唇角微弯,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睡觉一向警醒,特别是从六年前她离开后。所以,从她开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而且,偌大一个别墅,敢不敲门偷偷溜进来的,恐怕只有她一个。
原本,他以为她又是来提那些“条件”,所以索性闭着眼不给任何反应。
只是没想到,她就这样静静地留下来,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嗯。”心头略过一抹甜涩,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黎北晨淡淡地应了一声,坐到了床沿,“找我有事?”
小清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到黎北晨依旧略显虚弱的神色,她犹犹豫豫了良久,才轻声问出来:“你的胃……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很小,有些服软的意味。
“嗯。”黎北晨却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丢出这个字,也不知是算好?还是算不好?
“其实都是管家告诉我的。”小清干巴巴地冲他笑笑,尴尬之中,着急着欲盖弥彰,“我记得以前不这样,你的胃怎么变不好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越说越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刚消失的那阵没好好吃饭,留下的病根……”她问得混乱,他也答得随意。昔日艰涩的记忆,如今却被他一语带过,“我的时间都用来找你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席话,让小清的心不由一颤,胸臆间一片酸酸/涩涩的难受。
这样的气氛让她直觉地想要逃避,留下来根本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小清不敢抬头看黎北晨的眼睛,丢下一句“我要回房间了”便快速转身……
她想逃离!
可是黎北晨不喜欢逃离——
他骤然起身,长臂一捞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在用力把她往回一扯,两人便双双朝那张大床倒了下去……小清惊呼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怀里。
“黎北晨你干什么?”她着急地想要爬起来,黎北晨却环上了她的腰,往侧方一翻,轻而易举地改变了彼此的位置,将她制在了自己的身/下。
“不是说一秒钟都不想和我在一起的么?”他转述出她的原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在这个暧/昧又迫人的距离下,目光灼人,捕获了她所有的动摇,一字一句地质问出声,“为什么还要进我的房间?”
她的来意说明得太过混乱,但黎北晨却忍不住欣喜。
像是受到嘉奖的弃兽,他不顾一切地缚住了她的身体——至少,他们之间还不算穷途末路,对不对?
“黎北晨……”他的话却是让小清彻底慌了,她的目光停顿了一秒,便发疯似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黎北晨,你走开!!”她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肆意地对他拳打脚踢,只想让他起来。
他在提醒她什么,她很清楚,但是绝对不想承认!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六年前把她爸爸送入了大牢,毁了她的大半个人生……爸爸受的苦,和她这六年的艰辛和煎熬,全部都是拜他所赐!她怎么可以忘?
她真是昏了头!进来看他做什么?
“黎北晨你松开!”她竭力挣扎着,可是这点微薄的力气,在床上又怎么会是黎北晨的对手?
他的手掌扣住了她的皓腕,将她的双手缚起拉过头顶,而身体紧压着她,让她根本无法踢打……她像一条僵死的鱼,被他狠狠地压在了砧板上。
她用尽全力地挣扎,他也没有手下留情,于是最后——
“唔……”她吃痛地呜咽一声,蹙紧了秀眉。
“你再动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与此同时,他在头顶冷冷警告,滑入她腰际的手掌昭示着他的威胁。
小清顿时不敢动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唯一变化的是两道紊乱的呼吸。小清低喘着,她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光,整个人又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水眸,倔强又挫败地瞪着他。
黎北晨也是呼吸微促,刚刚的那番闹腾让他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的脸色也带着几分病态的惨白……他顿了良久,手掌才从她的腰际抽出,却没有放开她,而是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调整着紊乱的气息。
距离实在贴得太近,他的呼吸完全喷洒在她的脸上:温温的,痒痒的……
小清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唇:软软的、凉凉的……然后这种摩擦的次数似乎在增多,在加重,在从无意变成故意……
小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当他当真要对着她的唇吻下来时,她心中一急叫住了他:“黎北晨,你还胃疼别乱来!”
他像是一只受伤的孤狼,虚弱与野性并存。
而她的一句话,喊回了他游离在边缘的人性。
“我不乱来。”他足足停了十秒,然后,小清听到他发出一声轻笑,松开了对她的一切束缚,却在下一秒抱紧她,一同滚入了被褥里:“知道我胃疼,你偶尔也迁就我一回……”
黎北晨的声音很低,就在她耳边开口,像是恳求,像是委屈,又像是无可奈何,让小清顿时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
夜色寂静,房间内鸦雀无声。
他终究是没再对她做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她,不再说一句话……他手上的力气很大,说是抱,其实几乎是把她勒在自己的怀里,交换了彼此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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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妻难嫁 1193 白杨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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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这才明白,原来他所谓的“迁就一回”,只是简单的让他抱一回。
她终于放弃挣扎,遂了他的意。
“黎北晨……你的胃还疼吗?”隔了许久,小清才轻轻开口。
他没有回答,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勉强后退一点看清了他——他的双眸紧闭着,呼吸均匀,俊眉微微蹙着,人却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横在她腰间的胳膊,依旧是紧紧的没有松开……
他就这么睡了?
那她怎么办?!
“黎北晨。”小清又叫了一声,却不敢太用力推他。看到他难得安稳地睡了过去,她心里竟满满的都是不忍心!她应该推开他的,她应该骂他疼死活该的,但是……
小清懦弱地败下阵来: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过了今晚,一切就都结束了!所以今夜……就让她自私一次、沉沦一次。
今晚的他们,让她觉得好无奈,好难过。
小清吸了吸鼻子,无声地依偎进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她眼睛一闭,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沾湿了他的睡衣前襟…………
翌日。
小清醒来,黎北晨已经不在了。偌大的一张床,只有她横七竖八地睡着,半条腿都横在了床外面……身上的被子却依旧盖得好好的,想必某人离开之前帮她盖过!
她睁眼迷蒙了五秒,脑袋骤然清醒,猛地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竟从黎北晨的房间醒了过来!
昨晚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可以放纵自己睡在这里!
小清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翻身从大床上滑了下来,走了一圈找到自己的拖鞋——昨晚她是被他突然拉上/床的,拖鞋都是无意中踢飞的,现在拖鞋却是整整齐齐地放着……
她看着那双鞋,莫名地有些心烦。
这是他特意摆好的鞋子……
小清蹙着眉趿拉进去,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上自己的鞋。看着那双被她丢在旁边孤零零的拖鞋,小清想:反正,她以后不可能再穿了。
***
洗漱的时候,小清才发现自己哭肿了眼睛。
她不记得昨晚默默地掉了多少眼泪,但是现在红肿的眼眶,却在清晰地提醒着她昨晚的懦弱和妥协……她用冷毛巾敷了几次也消退不下去,最终只能作罢,就这样下了楼。
“慕小姐?”张妈正在客厅打扫,看到她这副模样出来,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小清牵强地冲她笑笑,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黎北晨,默默地松了口气。
“我先给您拿早点。”张妈叹了口气,“一会儿我出去买几个茶叶包,您敷一下眼睛。”
“我没事,一会儿还得出去。”今天白医生的门诊,她还得去找他!
“那我先买回来,您回来的时候再敷也一样!”张妈嘴里说着,转身步入厨房——她是不忍心看个小姑娘哭成这样!她和黎先生究竟是怎么了?昨晚没和好吗?
她哭成这样,而黎先生那边……也是一如往昔的冷漠疏离。
唉!
小清看着她的背影,苦涩一笑:真的不用买了……她从白医生那里拿到东西,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
早餐还是琳琅满目的一大堆,张妈不知道她的口味,只能每样都拿点出来给她挑。
饭桌上的气氛,
倒是和昨天并无任何不同。
“慕小姐,”张妈端着东西出来,神色明显有些局促,“您看看,您喜欢吃什么?”小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她局促的根源——托盘上的那碗粥。
昨天因为他熬了粥,她为此发了脾气,张妈应该是后怕了吧?
不过昨天被倒掉一次,他总不至于再做一次吧?
“我喝粥吧。”小清爽快地选了粥碗,微笑着抬头,“这回总不至于是黎北晨做的吧?”
“呃……”张妈的脸色顿时陷入为难和尴尬之中,吞吞吐吐地回复,“黎先生说……做不做是他的事,倒不倒是您的事。”
张妈犹豫地复述出黎北晨的原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清的反应——今天早上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黎先生站在厨房里,冷冷清清的一个身影,正在调节着炉灶的火候。
他专注却又淡漠,平平静静地做完一件事,让人根本无法探知他的情绪。
张妈有些不忍,当时就说了:“慕小姐昨天还说,她不吃您做的东西……”何必这么浪费心力呢?他对慕小姐的用心,大可等两人和好以后再用心啊窠!
于是,黎北晨便平平静静地留下了那句原话。
“慕小姐,”见小清僵着不动,张妈迟疑了几秒,出声尝试化解,“要不您喝豆浆?粥我放回去……”也别糟蹋了黎先生的心意。
这样“两全其美”,岂不是很好?
“不用了。”小清笑笑,释然地朝着张妈摆了摆手,“不用换了,帮我谢谢他。”
只有接近自由,她才会学着坦然接受——以前,她总觉得黎北晨囚/禁着她,不管对她怎么样,都像是在豢养一个宠物,所以她觉得恶心;现在不一样,她马上能名正言顺地离开,至于现在他对她好或者不好……她都不需要再考虑!
抱着这样的心态,小清坦然地低头吃早点。
而一旁,张妈不明真相,早已乐开了花——一会儿她要去告诉管家,事情有转机了!别老抱怨慕小姐不懂先生!这不,今天慕小姐就“懂”了嘛!……
今天天气欠佳,到达医院的时候,天空还是阴沉一片。
“预报说今天有雨的,”司机和小清熟络了一些,路上尽量地找话题陪她说话,“慕小姐,一会儿您进去,我就在外面买把伞,应该会用得到的。”
他出来走得太急,都没有带备用雨伞。
“好。”小清点了点头,“我去一趟白杨医生的门诊,晚点可能还要麻烦你送我去一趟sl。”
拿到硬盘,她可以在sl借用电脑看。
“没问题。”司机笑呵呵地挠了挠头:慕小姐往黎总那边跑得挺勤的,看来……这是要好事近了啊!
****
既定的计划一切顺理成章,小清却在门诊挂号的时候遇到了问题。
“小姐,您真的是要挂骨科的号?”挂号处的工作人员查了好几遍,歉意而坚定地告诉她,“可是骨科没有叫白杨的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小清脱口而出,着急地蹙了蹙眉,“那你帮我找找其他科的白杨医生,昨天他也是出的门诊。”
工作人员又查了一遍,尴尴尬尬地抬头:“我们医院根本没有叫白杨的医生,查了院内名单也没有……小姐,您不会是搞错医院了吧?”这也太迷糊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电脑系统错了!”小清不由蹙眉,她怎么会把医院弄错?她昨天就来过这里!
在挂号处找不到他的名字,小清只能直接去门诊楼——看来只能去那边直接找了!
小清一直觉得是电脑系统出了问题,直到到了门诊楼,她才渐渐发觉了不对劲——
“小姐,我们这里没有白杨医生!”
“小姐,我们医院从来就没有过叫白杨的医生!”
“我在门诊干了十年的导医,这里的医生我都认识,没有叫白杨的……”
“……”
不一样的说法,同样的答案。
像是坠入了某个平行时空,这里完全没有白杨医生出现过的痕迹,反倒是这里的护士医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接连求问的小清——这女孩年纪轻轻的,不会是精神错乱了吧?
没有丝毫破绽的统一口径,让小清的心一点点发凉:这不
像是整蛊计划!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抹除掉一个人的痕迹?这是不可能的!
“我去骨科病房找!”她自言自语地低喃,忽而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抬脚朝着骨科病房奔去。
***
骨科病房正在晨间交接,医生办公室里坐了满满一屋子的白大褂医生,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小清,大家都是一愣,中止了早会,同时转头过来看向了她……
“咳!”还是个年资较高的医生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委婉地出声,“请问您是哪床的家属?我们这里还在……”
“我找白杨。”小清跑得气喘吁吁,她扶着门框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却没看到白杨医生的身影,只能颓然地问出来,期待地看着那位老医生,“他是骨科的主任。”
这里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小姑娘。”那位医生尴尬地笑了笑,“骨科的主任一直是我,我姓王。”
“那白杨呢?”小清不由一急。
果然,他们这里给出的,是和门诊一样的答案——“这里从来就没有白杨医生!”
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让小清的体温降到了零点。
怎么可能?
这太诡异了!
是今天所有的人在说谎?还是昨天遇到的白杨医生本身就是假的?不可能啊!两种解释都行不通啊……小清只觉得脑袋一团乱,脸色一阵比一阵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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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我们还要开会,你能不能……”那位主任见她不走,等待了几秒,试图让她先离开。
只是,这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两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小清就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小清神色一变。
“诶,你们干嘛?”就连那个主任也出声制止。
“哦,王主任,我们保卫科的。”两个男人的回答熟稔,朝着王主任点了点头,一副本院人员的熟络模样,“这女的来医闹的!刚刚门诊通报我们过来的!”
说完,他们合力拽着小清往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医闹……”屋子里的医生面面相觑,“她不像医闹啊……算了,既然是门诊找的保卫科,那我们也不管了……”
***
那两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人十分蛮横!
“我不是医闹!我没在这里和任何人吵架!”小清试图解释,但是他们两个却一左一右地架着她,快速地把她往外拖。两人都是面色冷寒,一副来意不善的模样。
“放手!”小清被抓痛了,也被惹火了,“你们讲不讲道理?你们凭什么拉我走!”
骨科的门口正蹲着几个抽烟的家属,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好奇地看过来。他们是纯围观的,却被那两个保安狠狠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
这医院的保安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蛮横得不像是保安!……
此时,sl顶层的办公室里,一派冷寂,黎北晨正低头看一份商业报表,好看的眉峰始终隆起。而此时的会议室外,早已被八卦闹翻了天——
“你们昨天看到了吗?总裁的未婚妻!”
“就是后来总裁送出去的那位……听说是在奥创广告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她姓慕……以前来过我们公司的,我竟没看出来她是老板娘!太低调了!”
“……”
“聊得真好!要不要去会议室开茶话会?”陈泽走过来正好听到,他不由出声遣散了八卦人群,自己却依旧是笑意盎然,走到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便走进去,“恭喜啊黎少!听张妈说,慕小姐已经吃你做的东西了。”
顶级特助,当然会知道主导老板心情的“大事”。
黎北晨却只是牵强着勾了勾唇角:“把企划书拿给我看看。”
陈泽递了过去,顺势在黎北晨对面坐下:“不过说真的,黎少,您和慕小姐发展得怎么样了?公司方面,他们办的庆功会也快了,想问问慕小姐会不会参加?”
黎北晨淡淡地扫过来一眼:“你也八卦?”
陈泽赧然,大胆着点了点头。
看形势一片走好,他八卦一下也无碍吧?
“呵……”黎北晨轻笑,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自嘲,“她昨晚哭湿了我的睡衣。”他抱着她,有了难得的安眠,可惜,中途却感觉到了她的泪意……于是,他困意全失地想了一ye。
其实,他并无进展。
他顺利地困住了她,他昨晚甚至顺利地把她留在房间……可其实他什么都没有争取到!
他的小贝壳,还是关得紧紧的,对他满是防范。他不敢强行打开,怕像六年前一样,感情就像强行打开的贝壳……一片血肉模糊。
“呃……”陈泽尴尬地一愣,顿时就识相着不继续往下问了。
黎北晨的心情,他很理解!
他寻找了六年想要得到的……绝非如此!
“奥创的广告下周就会开拍了,进度还是挺快的。”陈泽收敛了神色,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顺势汇报起公事来。
“嗯。”黎北晨听着,偶尔漫不经心的应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
直到来自a市的内线电话响起——
“黎少,慕向贤申请探视。”对方是他安插在a市警署中的人,办事还算牢靠,“我一早就去了!但是他却拒绝和我说话,只是拿着一张纸贴在探视的玻璃上,上面还写着‘我只有一个条件,保住我的命’,好奇怪我看不懂……”
黎北晨的动作不由一停,手上的签字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神色倏地一变,快速命令:“通知孙法/官,马上安排慕向贤转移!”
“是!”对方不明白,却能从声音中辨别事情的紧急性,连忙应声去办了。
“怎么了?”看着黎北晨面色凝重,陈泽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a市那边出事了?”
“嗯。”黎北晨的眼底闪过一丝骇然的冷意,肯定地开口,“有人在和慕向贤秘密联系。”
道理很简单——
慕向贤为什么会申请探视?因为那是唯一有向外开放的监控的地方!他故意不说话,却举着几个奇怪的字,很显然……这个字是给那些秘密联系人看的!
而且,很可能,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会不会是……”陈泽皱了眉,喃喃地出声,大胆地试图揣测。
“一定是。”黎北晨打断他,薄唇抿起,俊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嗜杀和暗色,“沉寂了六年,他们终于卷土重来了……”
“那慕小姐……”
陈泽神色一惊,试图询问,而黎北晨已拿出手机,直接拨出了小清的号码——竟然是关机!
该死!
他的心脏豁然一紧,那绵延了六年的慌乱瞬间卷土重来,他转而拨出司机的号码,好在电话响了两声后,顺利接通了——
“黎总!咳咳……”司机在对面不停呛咳,声音有些扭曲,他正踉跄着站起来,擦拭着嘴角被打出的血迹,“有人冒充医院的保安,把我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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