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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苏老师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开始凝聚危险的光泽。这正被媳妇儿娱乐的心情郁闷,想着找个目标发泄下呢。眼前这就有个傻蛋自个儿冲上来了,而且还是个外国傻蛋,这可比欺负自己人舒坦多了。
对面的弗朗西斯科正满心等着对面这位贵族回话呢,哪里会想到这位贵族压根就没想着跟他讲什么礼仪
于是,就在他还不等反应过来时,就见对面这位贵族猛地向后一跳,随即伸手一指他,大喝一声“胖子,上关门放狗”





大明闲人 第375章:不抛弃
突然的变化,让弗朗西斯科等人霎时间一呆,完全反应不过来。对面这正一团和气的款款而谈呢,咋突然就变了脸了呢仔细瞅瞅,甚至那嘴角边的笑容都还没收敛呢。
那叫阴谋得逞的得意之笑,我会告诉你吗苏老师阴人得逞,心下说不出的畅快。这货无时无刻不想着爆出点恶趣味的恶习,已然充满了整个灵魂,彻底没救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种得意很快就在一声闷响后戛然而止。
闷响声来自双方的中间,胖子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匍匐着,好半天才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作为少爷的第一小弟,服从命令听指挥早已列入胖爷大脑的第一序列。所以在听到少爷的喊声后,当即便下意识的应声而出。
只是出是出来了,确实很快,完全达到了意在念先的至高境界。但也正因如此,当扑到半路时,后面“关门放狗”四个字也终于在大脑中回馈过来。
关门放狗胖爷这扑击而出算什么口误吧,应该是关门放胖子才对啊呸也不对。该怎么说呢
在千分之一秒内,胖子的思绪便转了千百转。由是,一口气顿时噎在胸口,顿时手脚抽搐着向大地母亲拥抱了过去。
“死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玩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胖子,正颤悠悠的爬起身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苏少爷似诉似叹的叹息。
只不过这叹息听着轻飘飘的,可是落在胖子耳中却是顿时一个激灵。他可是太了解这位少爷了,很显然,这是怒极了的前兆啊。
可是,少爷啊,究竟是您在玩还是胖子在玩啊不待这么坑胖子的。
胖爷满腹的幽怨,但是此时却哪里敢露出半分原本僵硬的动作,立即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大吼一声,再次向前方扑击而去。
可怜的弗朗西斯科爵士反射弧似乎有些长,至少在这一刻,比之胖爷是长多了。以至于当一个钵儿大的拳头出现在眼前时,两眼中还是一片的茫然。

一声沉闷的响声再次响起,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云霄。啊我的鼻子
很显然,胖子手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又或者是首次面对洋鬼这种生物心有顾忌,所以并没用出最大的力量,否则这会儿可怜的弗朗西斯科爵士就不是惨叫了,很可能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叫了。
呯弗朗西斯科圆滚滚的身子在半空划了个弧度,落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出手的胖子似乎也愣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看样子,这种洋鬼并不怎么厉害的样子,可以让胖爷随便欺负一下的。
这么想着,肥硕的身体灵活的一转,猛的转向,对着剩下的那些一看就属于低级的洋鬼冲了过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为首的都被自己一击而中,剩下的这些弱鸡岂不是更不堪一击欺负弱小,胖爷真是再喜欢不过了。
砰胖爷的速度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呼吸之间,攻击便到了剩下那帮人中最前端的一个。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是落魄的可怜人,一头金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着,身上只是一件土褐色的布衫,衣襟半开着,露出小半胸膛。
当胖子的拳头临近之际,原本木讷的褐色眼珠,猛地紧缩一下,匆忙之中来不及做别的动作,但是两只手臂却仍是勉力的抬起,交叉着挡在面前。
啧啧,在自己这凌厉的一拳下,会不会一下子打死了他胖爷满脸得色,心中不期然的暗暗想道。
然而,就在双方拳臂交击的一霎那,胖爷原本满脸的得色忽然变了,原本临时又缩回的两分力量毫不犹豫的再次送出。
砰沉重的闷响,从两人交击的中心迸出。随着这一声响,金发洋鬼和胖子同时身子后仰,不约而同的向后蹬蹬蹬连退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嘶胖子倒吸口冷气,胖胖的圆脸上再没了轻松之意,满是凝重的看向对面。
妈蛋这个洋鬼好大的力气跟之前那个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难道刚才那个不是头领,眼下这个才是还是说,眼前这一群都是这样若真如此,那今天怕是不用出全力可就真要出丑了。
胖子轻轻活动了下被反震的有些微痛的手腕,身子微躬,力发腰背,眼中满满的都是警惕凝重之色。
刚才虽然仓促之际,他并没用出全力,但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能在淬不及防之下,仍和自己拼了个旗鼓相当,此鬼,不可小觑
“”相对胖子的凝重,对面的金发汉子也是面露紧张之色,头也不回的大声吐出一串儿的古怪声音。
随着这语音的发出,十数个洋鬼同时大喝一声,霍然散开,隐隐摆出个错落有致的阵型。
阵型刚一成型,便齐齐将挂在腰畔的一个圆盘似的东西取下,然后猛然一抖,那看似不大的圆盘四周,忽然弹出一圈儿的锋刃。
蹡蹡蹡,一连串的金铁交击声中,众鬼同时用手中的短棒敲击圆盘。那圆盘却原来是一面小型的圆盾,此刻加上四周弹出的一圈儿锋刃,更是光华闪烁,耀目生寒。虽只十几个人,却是凭生一股凶戾的杀伐之气。
躲在后面的苏默眼见这一幕,眼神顿时猛的一缩,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这尼玛哪里是普通人分明是一队训练有素的战士。这个弗朗西斯科真的只是个破落的贵族若果是,那怎么可能有这种百战余生的士兵为仆
从这些人之前的漠然,还有此刻爆发出的气息,傻子也看得出,绝对是个个都手上不知挂着多少人命的主儿。那股子隐隐透出的血腥味儿,甚至毫不逊色于当日跟自己一起杀出重围的果毅营残兵。
这个什么格拉纳达的家伙,看来大有古怪啊
苏默心中迅速的重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对面,胖子仍是脸色沉重的和一帮洋鬼对峙着,双方都没立刻展开攻击,显然是忽有顾忌,都在暗暗查察对方的漏洞。
后面,滚出老远的弗朗西斯科终于停止了惨嚎,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鼻涕眼泪的艰难的爬起身来。目光移向场中后,顿时露出怒发欲狂的眼神。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下贱的猪猡贱民养的混蛋你你居然敢对伟大的弗朗西斯科爵士,一个高贵的贵族动手,你死定了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我发誓就是上帝来了也不行该死该死该死哦,我可怜的、漂亮的鼻子啊。塞利奥斯,杀给我把这死肥猪撕成碎片以你伟大的主人,弗朗西斯科爵士之名。”
弗朗西斯科暴跳如雷的咆哮着,却是边嚎着边往后面躲去,速度之快,俨然如同一团肉球在地上滚动。
被称作塞利奥斯的人正是刚才与胖子对击的那个为首的,听到弗朗西斯科的叫喊后,不慌不忙的回转身,一手提盾一手将木棒横击在盾上,躬身道“遵从您的意志,我的主人。”
这一句,却是也用的汉语,虽有些强调古怪,但却并无生涩的感觉,显然与弗朗西斯科一样,在大明必定呆了不少的时间。
胖子并没趁机发动,就在塞利奥斯回身应答之际,塞利奥斯整个阵型齐齐踏前一步,将他紧紧的护住,不见半丝漏洞。
胖子的面色难看起来,他身手高超不假,但是以一对十几,又是一方手持利器,结阵而战,而自己却赤手空拳,人单式微,他还没自大到这种地步。
脚步慢慢后移,一点一点的靠近苏默,低声道“少爷,待会儿一旦动手,你立即瞅准空儿就跑,片刻也不要迟疑。我估计最多能挡他们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人多,又有趁手的兵器,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苏默眼中惊色一闪而逝,脸色阴翳下来。能让胖子这自恋的家伙坦言不敌,对面这帮人的战力可想而知。他隐隐有些后悔,今日出门没把草驴儿他们都带出来。否则,有同样是百战余生的他们在,再加上胖子这个高手的策应,即便打不过对方,也绝不会落到眼前这个危险的局面。
大意了他心中暗暗想着,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略一沉吟,随即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说不得,自己要亲自动手了。只不过最好能先弄到把武器,不然的话,他空有超绝的速度,但是力量不足也是难以制敌。至于说如胖子说的那样自己先走,苏默想都不想的就抛诸脑后。
苏默不是英雄,也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高尚,但即便如此,他也有自己所坚持的底线。临危之际,抛弃朋友这种事儿他怎么也干不出来。
他机狡奸诈,可以不要脸的毫不顾忌什么名声,但对不起朋友、舍弃亲人,却是两世为人都不屑为之的。由此可知,其实这才是他的本性,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
“想办法先给我弄把兵器,嗯,最好是他们的那种盾牌。那玩意儿沾上就能见血,比木棒强多了。”他瞄着对面,没回应胖子的建议,只是低声吩咐着。
胖子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低叫道“少爷你”
“行了啰嗦个蛋”苏默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淡然道“你少爷我什么都敢做,也从不惮于什么下作不下作,可唯一不敢做的就是抛弃朋友兄弟。照我说的做,嘿嘿,真当爷是纸糊的病猫啊。今个儿,就让这帮土鳖开开眼,什么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胖子呆住,万没想到苏默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朋友兄弟少爷是在说我吗
这一刻,胖子只觉的似乎心中有某种东西破壳而出,霎时间血脉贲张,恨不得仰天长啸,发泄这种莫名的情绪。




大明闲人 第376章:东南风起
宁夏城外,一触即发。而在大明的东南边陲,湖州府衙。
湖州知府李进堂眉头紧蹙,捏着手里一封公文看了又看,面色阴晴不定,变幻不停。
这封公文是昨日自湖广承宣布政司发出的,通知湖州府这边做好相应准备,以候京中钦差往治下安吉县查案的。
按说这种公文本是寻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然而此次所查的案件,以及来的人,却让李进堂看了不由的一阵肉跳心惊。
湖州蚕神杀人案
这可是三年前的案子了,当时曾在当地引起莫大的波澜。而且其中的诡谲和牵连,让李进堂至今记忆犹新。此次忽然京中来使重查此案,这其中
李进堂想到这儿,脑门上不由的有汗沁出来。再看看手中公文上写明的查案之人御用监外事管事刘通、东缉事厂卯课职事王义、定国公侍卫统领徐缙。
查的案子是三年前的陈案,本就是朝廷的一种态度了。而来的这三个人,一个内宫太监,一个东厂档头,再加上一个勋贵的贴身侍卫统领,这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惟用,此事”李进堂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终是不得计,不由的转头向自己的幕僚求问。
常惟用也皱着眉头,满脸的沉重之色。听主家问起自己,沉吟了一下,忽的眼神儿一亮,拱手道“东翁,何不向尚公请教”
嗯李进堂一愣。
常惟用眼睛眯起,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那封公文中的一个名字上点了点,轻声道“东翁莫非忘了,弘治三年之事”
李进堂顺着他敲点的地方看去,再听到他口中之言,猛地恍悟过来,不由愁容尽去,拍掌笑道“却是忘了此节。”
说罢,转身叫道“来人”
外面有衙役应声而入,躬身施礼。李进堂沉声道“去,取本府的名刺,速去请尚公过府一叙。就说,本府有要事相商。”
衙役高声应了,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门口处一个捕快见了,招手笑道“七蛇儿,急火火的要去何处春丽楼怎么也得过些时辰才开吧,这青天白日的,辄莫是你家婆娘昨晚没伺候好你”
旁边几个衙役边都大笑起来。七蛇儿步子一顿,涨红了脸怒道“你这厮,便能胡说八道。府君命某去请尚公算了,老子赶时间,懒得理你。”口中咒骂着,头也不回的去了。
众衙役面面相觑,纷纷议论不休。“竟是去请尚公的,会是什么事儿”
“鬼才知道。不过,怕是事儿小不了”
“你这不屁话吗,能惊动尚公的,傻子也知道不会是小事儿。”
“嗳,王头儿,你可听到什么风声没最近似乎没什么异样啊。”这话却是冲着开始取笑那七蛇儿的衙役说的。
王头儿摇摇头,笑骂道“你们几个猴崽儿,没事儿瞎咧咧啥净是淡吃萝卜闲操心。咱家府君一向与尚公交好,多日不见走动一番有何不可去去,都散了,休在这儿鸹噪。”
众衙役便哈哈笑着一哄而散。
王头儿笑嘻嘻的哄散众人,自己摇晃着出了府衙,待到走出老远,面上笑容渐渐敛起,惊疑的望了望七蛇儿去的方向,又扭头看看府衙那边,略一寻思,转身往一处铺子里钻进去。
过不小会儿,再次出来后,却是快步疾行,一路往大街另一头走去。及待到了一处酒肆前站住,左右看看,这才迈步而入。
约莫盏茶功夫后,酒肆后门一个小厮快步走出,穿街过巷,一直到了骡马市那边,才钻进其中最大的一家。
后房中,七八个各式衣帽之人聚着,三三两两的懒散的分作几堆。或饮酒吃肉,或低声谈笑,看上去便如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但若仔细看去,便能看出,这些人隐隐间都眉峰带煞,目光转动间便有精光一闪而过。
离着众人不远,上首处则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年少者四十来岁,身躯雄壮,骨节粗大。两眼顾盼之际,精光闪烁,虎目含威;
而年老的那个则慈眉善目的,身上一袭员外袍,肤色白净,满脸皱褶。目光转动之际总是笑眯眯的,让人一看便心生亲近之意。
此刻那酒肆中出来的小厮,便站在这老人面前,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双手递上,恭敬的道“管事,这是刚从那边递过来的。”
老人笑呵呵的点点头,伸手接过来,没立即就看,而是先笑着对小厮道“好好,辛苦了,去后面找柜上领十两银子吧。”
小厮大喜,躬身告退而去。
待那小厮走后,老人才低头打开纸条,略一观看,眼中猛的暴起一团精光,随后嘴角便泛起一缕冷笑。
旁边壮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舵主,什么消息竟值得一出手就是十两大银”
老者嘿的一声,斜眼瞟了他一眼,哂笑道“果然不出主上所料,你自己看吧。”说着,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大汉迟疑着接过,低头看了几眼,疑惑道“这有什么知府请罗尚过去而已,和主上所料有什么干系”
老者无奈的瞅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莫非忘了此番派你们过来干什么了”
大汉一凛,沉声道“你是说,这事儿跟主上令喻有关”
老者点点头,眯着眼嘿然道“据咱们得知,昨个儿京师那边的人便到了布政使衙门,按惯例,自然要先发送公文到这边,以便各级官员迎候。算算时间,正是今日之时。倘若李进堂这边肯安分的话,只要按部就班的准备迎接就是。可他却急火火的去找罗尚那老家伙。嘿”
他冷笑一声顿住。大汉却更糊涂了,不由的不耐道“舵主,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这云里雾里的,老子又哪里知道这什么罗上落下的何许人也,又跟主上的令喻扯上什么关系了”
老者一窒,使劲翻了个白眼,但却只得无奈的再解释道“此番来人,必是姑爷那边发了力。只是没想到,姑爷的力度竟如此之大,不但有东厂的番子过来了,竟还有定国公的人和天子身边的内宦。旁人不说,那个内宦刘通却是这湖州方面的熟人呢。昔日宣、英两朝时,大太监罗祥你可知道”
大汉一愣,略一思索,迟疑道“可是天顺时司礼监那位”
老者欣然点头,“不错。那你可知这罗祥是哪里人”
大汉愕然,随即恼道“你这老货,偏爱显摆。老子向来只管杀人,哪管他是人是狗。有话便说个痛快清楚,这般东问西问,烦死个人”
老者捋着胡子的手一僵,不由狠狠又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这帮杀才,尽是粗鄙之人,老夫也是愚了,竟跟他们扯这些作甚,没的自找不自在。
这般想着,终于不再卖弄,正色道“那罗祥便是湖广人,其人死后,灵柩返乡安葬。当时天子派来治丧的,便是今日这位刘通刘公公。而罗尚,便是罗祥一族的族长。李进堂在这个时候,去请罗尚过府,必是想通过此事为联谊,从中想法儿作梗。倘若那刘通真个被说动了,从中阻碍,姑爷所谋必能达成。若如此,便是你们发动的时候了。”
大汉这才恍悟,不惊反喜,霍的起身兴奋的道“好好,但望这两个狗才莫要让老子失望,不至于白跑一趟才好。”
老者不由的再次猛翻白眼,这夯货,怕是只盼着厮杀呢。主上此番派他们过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这边各自心思,与此同时,罗尚迈进府衙的事儿,也传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个道观之中。
而在这个道观中,此刻正有一道一俗两个人对面而坐。此时道人在看过传来的消息后,哂然一笑,将消息递给对面的俗家之人,淡然道“看来,果然不出仙师所料,湖州府显然是不肯轻易俯首的。行了,你等也不必再等了,直接准备发动吧。此番却是咱们道门头一回真个为仙师出力,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你明白吗”
那苏家之人面色一紧,点头应是。但随即又抬起头,迟疑了下,终是问道“观主,真不用再等等咱们虽然查出那伍父的尸骸就寄存在安吉义庄,但就这么不管不问的冲出去抢了,怕是仙师派来之人,到时候面上须不好看啊。”
道人一愣,低头微微寻思一会儿,缓缓点头道“也罢,你说的倒也有理。那就这样,让咱们的人先过去候着,等京中的人折返之时,便是咱们这边动手之日。”
俗家之人这才放松下来,点头应诺。刚要起身,那道人又道“谨慎些,千万莫要弄错了。必要时,不妨先寻个机会,开棺查验确定一下。”
俗家人一愣,随即恍然,点头表示明白,这才大步而出。不多会儿,外面响起一声尖利的呼哨,随即便是一阵纷杂的蹄声骤起,渐渐远去不闻。
观中,道人侧耳听着马蹄声远去,轻轻吐出口气,缓缓站起身子。踱步走出门外,负手远望西北天空,喃喃道“但愿此番一切顺利,佑我道门兴盛。仙师”
他口中低声喃喃着,说至仙师二字后,却又忽的顿住,良久,只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大明闲人 第377章:再现
弘治十一年的秋季显得有些漫长,这种漫长不是指时间上的,而是从人心理上的。
这一年,皇宫中的小公主身子愈发变得虚弱,时好时坏,让弘治皇帝和皇后张娘娘心疼不已,度日如年;
这一年,山东等地遭受了一系列的天灾人祸,赤地千里,流民无数。虽然武清在苏默的横空出世得以遏制,朝廷也紧急布置了诸多应对手段,但对于其他地方来说,仍是杯水车薪,并没起到扭转性的改变,唯有勉强维持。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无人知晓;
这一年,北方大漠之上,蒙元的达延汗与前国师亦思马因的大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两边相持不下,偏又出现了亦不刺这个变故,让草原上的局势充满了未知的变化,所有人都看不清前路;
还是这一年,西北之地因着一个人的缘故,忽然变得混乱动荡,整个搅成一锅粥。似乎一夜之间,便有无数的势力忽然冒了出来,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又将要做些什么。
因着这种混乱,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名字苏默。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才子,众人莫衷一是、议论纷纷。对于因他一个人牵动的乱局,咒骂者有之、叹息者有之、赞佩者亦有之,还有一些人,则是深深的担忧
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相对于动荡的北方来说,地处东南的苏州城却仍是一片笙歌燕舞、繁盛祥和。没有人会将北方的动乱当回事儿,毕竟那些离着他们太过遥远了。
对于苏州城的人来说,那些事儿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每论起那些事儿时,大抵或惊叹、或兴奋,然后便是兴高采烈的参与进去,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以此来收获众人关注的目光。
而这一日,苏州城中某处不起眼的酒楼上,二楼临窗的位子上,一个一身长衫的中年男子孤坐独酌,透过窗户遥望着远空,眼中满满的都是忧虑难解的愁思。
“默儿,默儿”男子遥望良久,收回目光,端起桌上酒盏一饮而尽,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低声呢喃着。似乎要将心中所有忧急烦闷,都从那一口气中吐出去。
如果有识得苏默的人在这儿,会发现眼下这个中年男子的面貌跟苏默竟有七八分想象。而这个人,正是心念儿子毅然离京的苏父,苏宏。
他在得知了儿子的一系列消息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意孤行的离开了京城。
但他知道自己身为苏默的父亲,左右不知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所以,当他出了京城后,立即便找机会甩拖了英国公府派给他的侍卫,独自一人潜没与人流之中。
不是他不信任英国公,而是因为他要想帮助儿子,就必须先取得一些东西。只有有了那样东西,他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然后北上去帮助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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