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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成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时镜
摆明了就是根本不想给横虚真人面子,只是看在大局的面上才答应了,就这一个“可”字,姿态已然高到了天上!
横虚真人把这些细节都写给自家师父,又是想说明什么呢?
见愁心里面这想法一掠而过,又双手将这雷信递还给了郑邀,而后疑惑道:“我们要去明日星海?”
“不仅是我们,甚至整个十九洲的中坚、核心,也都会过去。”
扶道山人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似乎还在想什么,面色不是特别好。
“你这二十年不在,不知道,若非是上一回你们与禅宗、旧密夜袭雪域圣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且毁坏了圣殿里某些阵法,现在双方说不定早就打起来不知多少年了。”
“是啊,此战难免。”郑邀也点头同意,“在大师姐失踪之后,十九洲这边,由崖山昆吾两宗牵头,已经开始了部署,且也派了不少人往东极海边查探。正所谓是未雨绸缪,真等来了再布置,可就来不及了。”
“要立刻开战?”
见愁听着,想到方才横虚真人信上所要调遣人去星海,便知道形势何等严峻了。
“暂时还不,只是极域那边颇有几分异动,中域这边联络各方虽然已经商议过了许多,但老怪物那边说,还要再查探一番。”
扶道山人对横虚真人的计划,显然一清二楚。
“半个月后,知会各方,聚齐精锐,一道聚在星海,再集众人之力查探,议定计划。”
崖山昆吾虽强,可也不过就是一个宗门。
严格算起来,只有一个人的宗门与崖山昆吾这等大宗,并无本质的区别,宗门与宗门之间本来平等。
所以他们并没有一声令下便能让所有人一起去战极域的资格。
一切,都得坐下来慢慢商议。
这当中必定涉及到一系列的纠葛和牵扯,毕竟大小宗门之间未必没有过节,比如昆吾崖山之间的暗仇,望江楼和望海楼的分裂之恨,阴宗和阳宗的对立之怨……
更别说是中间交往更复杂的修士了。
半个月后的明日星海?
同仇敌忾应该是有的,只是……
暗地里的汹涌,必然也不能少。
可以说,这必定是一场盛事,但偏偏又是因与极域之间的积怨而起,所以透着一种森然的压抑。
“但愿到时候大家都能摒弃前嫌吧。”
虽然知道不很可能。
扶道山人一下就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有昆吾在,还指望个什么?大抵能做成也就是了。”
郑邀摸了摸鼻子,不敢接话。
有关于崖山昆吾之间那一场陈年旧案,是扶道山人的痛,也是整个崖山的痛,见愁往日不明了,但上一次在地底见老祖宗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自家师尊何出此言,她再明白不过了。
三个人都一下没有说话。
扶道山人心里其实很憋闷,一扭头看见傅朝生还站在那边,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碍眼。
“山人我这是太久没看见外人在咱们崖山了吗?怎么老看他不顺眼?”
郑邀冷汗都要出来了,只隐晦地看了见愁一眼。
显然,傅朝生这一位暂宿崖山的外客的存在,在整个崖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他的来路以及和见愁的关系。
见愁也接收到了这一眼,心里无奈。
“师父心存疑虑,我也实是不知。不过我这一位朋友,曾提出过愿意在十九洲与极域开战之时帮忙,本心并无恶意。”
她为傅朝生解释了一番。
“回头等我问明情况,再禀明师父。”
“是吗?那也成。”虽然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扶道山人也没多说什么了,只道,“二十年出来,在须弥芥子中也不知是多少年过去,你也回头去歇一下,另外左流那小子刚出关,你有空去指点指点。”
左流?
见愁一怔,想起自己这一位从明日星海捡回来的师弟,汗颜了片刻,却没想到他现在才出关,一时倒是有些好奇他修为。
当下,便也直接应了:“……是。”
“那山人我去议事堂,再议此事的细节,你赶紧去问问你那朋友。”扶道山人摆了摆手,示意让见愁走。
见愁本欲一躬身离开,但临走之时,偏又想到了一件事。
她心下有些黯然。
打量打量扶道山人的面色,末了还是将那一枚深绿色的珠子取了出来,摊在掌心,几度犹豫,声音低低地,有些断续:“这是……余师弟与其他的诸位师弟……”
“……”
这一个瞬间,扶道山人和掌门郑邀两人,便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般,站在了原地,目光都凝在了这一枚珠子上。
隐约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见愁并不敢看他们一眼,甚至连那一枚珠子也不忍心去看,只垂着眼眸道:“徒儿到的时候,事发之处除了昆吾的修士,并无我崖山门下。后来到了雪域圣殿,才遇到我这一位朋友,是他先帮忙收殓了。徒儿晚了二十年,才带他们回来。”
日头暖暖地晒着。
崖山孤高的山峰伫立在云端,缥缈的浮云带着薄薄的雾气,从他们身边略过。崖山的弟子们,便在道上、归鹤井内外穿梭。
每一幕都像是水墨画卷,每一张脸孔都那样鲜活。
可已经去了的那些人,他们那些年轻的脸孔,再也无法出现在这奇山秀水的画卷之上了。
今天,崖山千修冢,会添上十四座新坟。
没有人说话。
扶道山人只是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一颗小小的深绿色珠子,动也没动一下,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该伸手去接。
旁边的郑邀,用力眨了眨眼,才将珠子接了过来。
这时候,他勉强笑了一笑,声音里有一种隐约着的、并不很听得出来,却偏偏浓得化不开的哽咽。
“辛苦大师姐了。”
见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借了宇宙双目,看到了当时情况的她,心内的悲恨,又怎会比他们弱上半分?
只是髌骨没有言说的必要了,武库里每一柄归来的剑,江滩上每一座新添的坟,都是崖山所有人看得见的伤痛。
她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两步,便走开了。
有时候,悲伤的人需要安静。
而她也不忍、更不想再看见什么撕心裂肺的场面了。
傅朝生还等在那边。
见她过来,面上神情似乎不很好,加上方才隔得虽远,却也看见了她将那一枚珠子交给郑邀的场面,他也就知道她此刻心情了。
所以,傅朝生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见愁,走了一段。
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也没有去见崖山任何一位同门,只是上了崖山绝道,经过了摘星台,转到了崖山山前的索道,一步步走到了索道的中间。
九头江支流从脚下涛涛而过。
春水澄碧,青山葱郁,江滩上长出了一片新绿的荒草,在那穿过千堆坟冢的暖风里摇曳。
就这么站了许久,她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然后一转头,看向了一路跟着自己过来的傅朝生,终于是勾起唇角,淡笑了一声,问道:“雪域一别,不想竟又是二十年。回来之后,在崖山重逢,更是稀奇。请恕见愁冒昧,傅道友怎么会到崖山?”
傅道友?
这称呼……
傅朝生不知怎么觉得不很习惯,很陌生,也很新奇,他摆弄了被他放在掌中的小骨玉两下,才抬眸看了见愁一眼:“一半是为了弥天镜。”
“只一半?”
见愁之前就猜到是与弥天镜有关,但却没料想这竟只是他目的的一半,于是有些疑惑起来。
“那另一半呢?”
傅朝生微微皱了眉,一面把小骨玉放回了她肩上,一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在疑惑她怎么会问出这问题来。
“当然是来找故友你。你们人,不都这样上门拜访朋友吗?”
“……”
见愁嘴角抽了一抽,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不成仙 411.第411章 风起时
小骨玉自来都是跟小貂一起混的。
确切一点说, 自来都是被小貂欺负的一个, 要么在睡, 要么在哭, 是个真正的睡包和哭包。但刚才在傅朝生手上,它却似乎很自得。
此刻被放回了见愁的肩膀上, 却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它踩着她的肩膀,小脚走了两步, 接着就看向了傅朝生。
那一双被见愁用点睛笔一个手抖画得一大一小的眼睛里面, 竟露出一片汪汪的水色, 嘴巴一瘪, 竟像是要哭出来。
完全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十分想要回到傅朝生那边。
可傅朝生没搭理它,目光只落在见愁的身上,见她忽然沉默,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于是又问:“不是这样的吗?”
“上门拜访,是这样没错,但……”
但也得看人啊!
你还是昆吾横虚真人亲自派人前去西海查探过的大妖呢,收敛了一身妖气, 连脸都没换一张,就直接上了崖山?
见愁心里是一万个哭笑不得,那先前还压在心头的郁结之气, 也不知为什么, 一下就散了干净。
她顿了顿, 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措辞,才开了口。
“人与人之间相交,的确是有相互拜访这件事。可傅道友身份特殊,若因来崖山找我而沾染上什么危险,或出了什么事情,却是要叫我内疚了。”
“即便我出事,也是我自己的事,故友何必内疚?”
傅朝生毕竟还是不大理解他们人的种种逻辑与想法,所以对见愁这句话的因果关系也不大能想得透。
“而且,来崖山找故友,会出什么事?”
非我族类,其心未必异,只是要轻松交流……
怕还是要费点力气。
见愁只好耐心回道:“这里乃是中域左三千,崖山也是三千宗门之一,你若是一个伪装不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原来是担心这个吗?
傅朝生实在没放在心上。
他自来是妖,且还是天地间最厉害的那种,连天地都不管,其他人世间种种他还不熟悉的陌生法则,当然更不能约束他。
所以,听见这般言语,他只秉着自己对左三千、对昆吾崖山的了解,客观而确定地判断了一下,便道:“无妨,这里没人打得过我。”
“啪嗒”一声,原本稳稳插在他头上的苍玉鱼簪也不知怎的,竟猛地一滑,一下就掉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簪头上雕刻的那一条鱼,格外地生动。
一眼看过去,颇有一点岸上咸鱼的颓唐感。
这里没人打得过我……
这一瞬间,见愁心底的感觉,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站在他们崖山的索道上,他竟然敢说这里没人能打得过他?!
怎么办,现在她就很想打他一顿!
抬起眼来,见愁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把心里刚冒出来的这想法压了回去,认认真真地把傅朝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没别人在了,他眼底那妖邪气又透出来些许。
一双幽深的瞳孔,照进去几许天光,看着竟有一种祖母绿的质地。
他站在见愁的目光里,浑然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甚至还用一种探寻的目光回视着见愁,仿佛在问她为什么又这样看自己。
唉。
见愁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忍住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苦笑了一声。
他是真的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且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与神态都很寻常。在他看来,这的确就是在叙述一种事实罢了。
整个崖山,上上下下,的确没有一人能看破他的伪装,又谈何较量?
只是不知……
她忽然想起方才从扶道山人处听来的话:“那老祖宗呢?”
“是掌管弥天镜的那一把骨头吗?”
傅朝生看了地上那簪子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抬脚就想把它从索道的木板上踢下江去。还好那簪子反应快,自己就飞回了他头上,又端端地插着了。
“说来都怪鲲兄,此来崖山寻故友不果,本欲探过弥天镜便离开。没料将离开之时,鲲兄忽然打了个嗝……”
“血口喷鲲!”
那鱼簪子立刻便没忍住抖动了起来,竟然发出了一道深沉的嗓音,只是接下来的语气里,到底多了几分心虚气短。
“吾修炼多年,乃天之宰,地之主,岂会作打嗝这般不雅之事?分明是那蠢蠹虫。吾就喂了它两三卷道法,谁料它竟撑着了……”
天上仿佛有锅在飞。
见愁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展露出何种表情比较合适,干脆漠然了一张脸,幽幽问道:“所以,就这么被老祖宗发现了?”
“然也。”
鱼簪子的簪头点了一点,看上去万分诡异。接着有蔚蓝的光芒一闪,一只小小的书蠹就出现在了簪头上,一动也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鱼簪毫不犹豫趁机把锅盖在了它身上:“此蠹,便是罪魁!“
“小书蠹?”
见愁见了,却是一下惊讶起来。
因为眼前的这只也就婴儿指甲盖那么大的小虫子,不管是模样还是气息,竟都与她当初在青峰庵隐界之中见过的那只一模一样!
疑惑的目光,顿时递向了傅朝生。
她上次见到这书蠹是在青峰庵隐界,事后便陷入极域,再出来的时候,隐界已经落入谢不臣之手。至于其中的灵兽们,包括小书蠹,也消失不见。
红蝶去了曲正风那儿,可小书蠹又怎么到了傅朝生这里?
傅朝生约莫看出她疑惑来,便坦言道:“故友与其他的人一起去青峰庵隐界之后,我也去了,见它有趣,所以便收了养着。”
收了养着,说得也真是轻松了。
见愁不知该作何评价,索性也不评价了,毕竟虽然有些惊讶,可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
“你怎么又去隐界?”
“本是想去隐界寻《九曲河图》,看界中是否有留下与河图有关的东西,但翻阅过《青峰庵四十八记》之后一无所获。”
都传河图之中记载有天地诞生之秘,所以傅朝生才想看。
“所以便出了界,往人间孤岛那个大夏朝去了,而后又去了极域。直到从极域出来,才听说河图在明日星海新剑皇的手里。”
都说当年曲正风屠戮剪烛派,根本也不是什么为了崖山出口恶气,而是为了夺取被剪烛派私藏的《九曲河图》。
自他叛出以后,十九洲皆传,河图在他手中。
这些消息,见愁都听过,却没想到傅朝生还曾找过此物,而且已经看过了《青峰庵四十八记》。那就是在他们之前了。
这感觉,有些复杂。
见愁有些无奈,想起自己与谢不臣在须弥芥子中一顿的勾心斗角,只半开玩笑地叹了一句:“若早知你看过,我在极域便该问你了。”
虽是互利共赢,可她觉得谢不臣也得着好处了,心里就不很舒服。
“那若有下次,我便都告诉故友。”
傅朝生是不知道她在感叹什么,但听她口吻似乎略为惋惜,所以大约感觉到一点,便这般答道。
见愁不由得再一次为他对自己全心的信任所感。
她注视了他好半晌,才道:“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傅道友是不必当真的。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并不需要一一告知于我。”
“玩笑话……”
傅朝生似乎觉得有些费解,这个词的意思他知道,但……
“对旁人我自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可我无法分辨你们人说的话,认真或是玩笑,在我听来并无分别。”
也就是说,她的任何一句玩笑话,他都会当真。
在某些细节上,傅朝生完全不像是开了灵智的大妖。
或者还是她当初感觉到的……
这一只大妖的灵智,并没有用在这些细节的地方。
所以,在听完傅朝生此话之后,见愁也只好闭口不言了,只拿弥天镜那件事来问他:“说起来,弥天镜是怎么回事?老祖宗又为何会留下你来?”
“被发现之后,我们便打了一架。我本想拆了他的骨头,可鲲兄说他对崖山很重要,我便没下手,与他解释了我的来意。没想到,他便不让我走了,且还以弥天镜开启之法相询。”
傅朝生一面回想,一面说着。
就这三两句话间,那鱼簪已经抖动了起来。
见愁看了那鱼簪一眼,也不知它是笑的还是气的,心里虽有一种格外无言的感觉,可她还是硬着头皮续问:“老祖宗想开启弥天镜,而你正好有方法?”
“原本不知道,但上次自雪域又去了一趟极域,正好听闻他们谈论此镜。说若有此镜,攻打十九洲将容易许多。相传此镜乃你们人族至尊盘古所留,可连通阴阳。只是上次阴阳界战后,不知因何奇异消失,自此没了踪迹。我便往八方阎殿查此镜,由此得了开启之法。”
傅朝生其实也没弄明白,崖山竟能弄回这东西来,可算是不可思议了。
嘶。
见愁一听,顿时就知道老祖宗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若连极域秦广王等人都能想到用此镜攻打十九洲,老祖宗这种活了,也不对,存在了无数年的人精,或者说骷髅精,能想不到?
只怕原来是没掌握开启之法的,可谁料天降一个傅朝生,当然不能让他跑了。所以,纵使扶道山人并不十分理解,老祖宗也强将傅朝生留了下来。
无他。
实在是此镜若真能开启,对即将爆发的战局,能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仔细想想,这前前后后,也算是奇妙了。
既然此事有老祖宗拍板,自然是半点不用担心了。
于是见愁便不打算问下去了,在索道上站了一会儿,才想起的确应该回去看看左流,见见诸位师弟,也得顺便小闭两天的关,熟悉一下自己如今的境界。
需知,争端不等人。
她虽是返虚初期,可境界一下涨太快,以至于她修炼的诸般道印术法都没能跟上。即便境界修为并不差,可与别的大能修士对上,吃亏的可能却极大。
所以她只与傅朝生聊了点极域和雪域那边的事情,便慢慢走了回去。
先是与诸位师弟聚了一聚,尤其是左流。
这小子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二十年前才刚突破元婴期不久,一眨眼竟然已经是元婴后期,修炼速度快出旁人不知多少倍。
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连沈咎看着都忍不住哀叹后浪拍死前浪。
当然,对于最不合常理也最恐怖的那个见愁,他们已经下意识地忽视了。
毕竟左流那速度,还算是个人;见愁这速度……
得怕是个怪物。
之后天色便已晚了下来,到了与老祖宗约定的时间,傅朝生便自归鹤井下去,见愁则是想了想,打听了打听,又去了一趟议事堂。
在这里,她没看到扶道山人。
于是也没问,只对在堂中的郑邀讲了自己在雪域的见闻,尤其是与“神祇少棘”有关之事说出,并将昆吾戒堂长老玄阳子拼死送出,又被余知非以身藏下的雷信交予了他。
听她说的时候,郑邀就是一脸凝重。
待听她说完,接了那雷信过来一看,面色更是瞬间大变,目中隐隐露出几分骇然。
当即没敢耽搁半分,只跟见愁说他们虽隐约猜到一点,但没料想比想的还要严重。因干系重大,需要速召人商议,竟是立刻便去周遭群山寻扶道山人了。
见愁等了半天没人回来,心里虽然担心,却也没等了。
昆吾崖山屹立中域之巅这么多年,应对这些事情的经验应该极为丰富,想必接下来有事应该会来问她。
所以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开始运转灵力,熟悉自己全新的实力。
但出乎意料的是,掌门和自家师尊都再没有来问过她此事。
似乎是因为昆吾横虚真人那边有什么事情绊着,所以只商讨了个大概,把要紧的先布置了,余者要留到改日大家齐聚明日星海的时候再行决议。
见愁只听说谢不臣是与自己同一天回到昆吾的,也记得他当时的境界乃是元婴巅峰。他才一回昆吾,那边就说横虚真人被什么事情绊着……
怎么隐隐觉得,这件事有点关联呢?
只是这也就是个猜测,无从验证,所以见愁也没想很深。
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她已经对返虚期修士的实力小有了解,只是在道术方面依旧很匮乏。
她从《青峰庵隐界》里学了三枚道印,能初步使用。但要说熟练,乃至于炉火纯青,发挥其全部的威力,见愁自问还做不到。
十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一眨眼,便已经到了昆吾与崖山决意要出发前往明日星海的日子。
这一天,十九洲稍微有些头脸的宗门,都会派遣门中实力足够或者说得上话的修士前去,崖山也不例外。
他们的人不很多。
掌门郑邀,执法长老扶道山人,执事长老毕言、羲和,还有包括见愁、左流、寇谦之、沈咎、陈维山、姜贺、颜沉沙、汤万乘、方小邪等十余名精锐弟子。
当然,还有一个意外的人,或者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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