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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城顾斯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苏
“妈说,她很想我们。”呃刚说出口,她才觉得自己是画蛇添足了。
谷永淳微微沉默,之后倒是淡淡的说,“那你告诉她,我们也很想她。”
“我说了。”宋轻歌眸一垂,然后,她把发给今笙的手机短信给他看了。
妈,我想你,爸也是。
看到这条短信,谷永淳哑然失笑,心里颇多感概,“你妈,她没说那句话吧。”依今笙的性子,最多可能说想轻歌,怎么可能告诉女儿,说想他们呢
呃被揭穿了,宋轻歌讪讪的。
不过,谷永淳却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吃饭吧”今笙虽没说,可他仍旧觉得欣慰,他的女儿,可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希望,在这个小棉袄的神助攻下,他与今笙能够早日重聚。
他已经在期待一家三口的生活了。
看着饭厅里融洽气氛,保姆惠姐颇多感概,低声对梅姐说,“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年了,从来没有见书记这么高兴过。”
“找到了亲生女儿,哪有不高兴的。”梅姐说。
“他看轻歌的眼神,多宠啊,以前对心蕾,都没这样。”惠姐说。
“这能比吗”梅姐倒是见怪不怪,说,“她可是亲生女儿,而心蕾嘛,无论是从长相和脾气哪方面来说,都不像谷家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谷书记早就知道心蕾不是他女儿了”惠姐倒是大吃一惊。
“你小声点儿,”梅姐嘘了一声,压低声音,“我无意之中听见何教授跟他吵架时提起过。”
“啊”惠姐惊讶,“天啦,真的难以置信,他知道心蕾不是他女儿,竟然还容忍了这么多年”
“你难道没发现,他跟何教授,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吗”梅姐说,“否则,才这个年纪,他们怎么可能分房睡”
“真没想到何教授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竟然会偷人”惠姐咂舌,“我要是谷书记,早就把她离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提到何舒云,她们都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因为何舒云脾气bào躁,只要她心情不好。就会莫明其妙的发脾气,甚至打她们耳光。
“谁知道呢”梅姐说。
“这下好了,她们母女都被扫地出门了,看轻歌这样子,脾气倒还好,应该不会像她们那样咄咄bī人吧。”惠姐自觉轻松了许多。
“谁知道呢”梅姐说,“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惠姐又悄悄打量着那对有说有笑的父女,“我怎么觉得,轻歌也长得不太像书记啊。”
“哪里不像了”惠姐说,“你看,嘴巴和下巴还是很像的还有,那气场,多想啊。”
这边,何老家,也是其乐融融的。
晚饭后,何老和傅迪成,还有小女婿,公安部长张一冬在客厅里聊天。
在一旁的房间里,何舒月递了个户口本给何舒云。
何舒云接过,打开一看。谷心蕾的名字已经改成傅心蕾了,她心里终是稳了,把这个拿给傅迪成看,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看着何舒云手指上硕大的钻戒时,何舒月不由得羡慕:“姐,你和迪成什么时候结婚啊”
“再等等吧”何舒云说。
“迪成不是求婚了吗心蕾的姓也改了,还等什么啊。”何舒月不解的问。
“这刚离婚就结婚,不大好吧”何舒云皱了皱眉说,毕竟人言可畏啊,今天过来,一路上遇到熟人,表面上还是寒喧招呼着,可刚一转身,她就感觉到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有什么不好的”何舒月倒是觉得没什么。
“心蕾的身世,会被人病诟的,”何舒云这下倒说了实话,她可不想被人指着骂偷人生孩子。
何舒月倒不以为意,“你和谷书记离婚的事,都传遍了,心蕾的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有什么好避讳的”
呃何舒云满头黑线,心虚,一惊,“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特别难听”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自然是管不了了”何舒月敷敷哄哄的说,“只要没人当着你的面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呗。”
何舒云一向好面子,怎么能忍得了,懊恼,不由得皱了皱眉。微怒,“都怪谷永淳,他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何舒月撇撇嘴,轻哼了声,“早劝你离,你不听,看吧,最后弄成这样。”其实外面说何舒云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作为妹妹的何舒月听了,倒只是笑笑,心里却是畅快极了,谁让当初何舒云自恃嫁给了谷永淳,对她就趾高气扬的
“这能怪我吗”何舒云恨恨不平的说,“是他谷永淳事情做得太绝了。”
“姐,”何舒月慢悠悠的说,“你省省吧,别再揪着谷书记不放了,是你出轨生子,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是你理亏。”
“你竟然帮一个外人你忘了。我才是你亲姐姐”何舒云不悦的说
“我哪有帮他说话”何舒月嘀咕说,“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何舒云微怒。
“我一番好意劝你,你倒跟我凶起来了”何舒月不悦的说,“你有本事,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换了我是你,早”
何舒云一下子怒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喜欢谷永淳,妒忌嫁给他的人是我。不是你,”她揪着妹妹,“所以,你现在看我笑话来了,是不是”
“你胡说些什么”何舒月挣脱开来,不悦的说,“放手”
何舒云哪里会放,逮着了她,拼命的撒气,“你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谷永淳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何舒月猛的推开她,生气的说,“他是看不上我,可怜你死皮赖脸的贴着他,他仍旧把你给甩了,不是吗”

何舒云给了妹妹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何舒月哪儿肯善罢甘休,伸手撕打她,“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给抖出去吗”
何舒云倒不以为意,与她撕打,索幸豁出去,“你有本事,去抖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又被打了耳光,何舒月到底是恼怒了,吼道:“是你,你当初收买了那个司机,让他故意将车开下河是你杀了他的妻子。”
何舒云震惊,松了手,悻悻的说,“你别胡说”
一番拉扯。何舒月头发乱了,气得不轻,“我没胡说,你还让他先把那个女人敲晕,再把车开下河”
“何舒月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你是纯了心想害死我吗”何舒云咬牙切齿,心虚着,却只能忍气吞声的说。
“谁让你打我的”何舒月哼了哼。
“我现在已经跟他离婚了,你再提这些事干什么舒月,他要知道这一切,肯定不放会放过我,可我真出事了,对你有好处吗”何舒云开始打起感情牌,“谷永淳心狠手辣,他连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都不顾,硬要离婚,你以为,他还会放过咱们家吗还会放过大哥,还会放过你家一冬吗殃及鱼池,你懂不懂”
何舒月又哼了声,没再说话。
“好妹妹。”何舒云姿态渐渐放低,她拿了梳子帮何舒月梳头,“这事,必须得咽进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何舒月心有不快,但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自然不敢再纠缠在这件事情上了,“姐,你干脆早点跟傅迪成结婚。然后办内退,跟他去法国得了。到时谷永淳就是知道什么,也拿你没撤了。”
“这事,只要咱们不说,没人知道,”何舒云微叹,“我倒是想走,可说走就走,哪有你想的这样简单”想到傅心蕾,眉间终是一拧,“心蕾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保外,根本不能出国。”
“心蕾的事,的确棘手。”何舒月突然问,“姐,她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何舒云烦恼的也正是这件事,“可这一时间,找谁来跟她结婚”顾丰城那边,已经闹成得这样僵,是万万不可能了。
“冤有头,债有主,”何舒月说,“心蕾肚子里的孩子总该有个出处吧是谁的,她不知道吗”
唉何舒云长叹一声,“她要知道,我还这样为难吗”心蕾流产的事,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事。也让她烦恼不已,这事拖得越久,越麻烦。
何舒月皱了紧了眉,暗暗骂,“心蕾也太糊涂了”
“她总跟白家那丫头混,这不,混出事了吧”何舒云恼着。
何舒月想了想,“姐,我看这事,你还得找找白家那丫头才行。顺藤摸瓜,总能找到孩子的爸。”
何舒云想想也对。
“这事,可得抓紧了,”何舒月又说,“心蕾这都三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显怀了,挺着大肚子结婚,总归不好吧。”
这一听,何舒云又头疼了。
在谷家的第一晚,宋轻歌睡得很好。整夜无梦。
清晨,她是被窗外的鸟叫声给吵醒的,她推开窗时,栖在葡萄架上的鸟儿扑哒扑哒的飞走了,看着满目的绿色,她的心情大好。她下楼时,谷永淳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脚步声抬头,“起来了”
“嗯,”轻歌笑吟吟的看他。
“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认铺”谷永淳问。
“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宋轻歌轻笑着。
她走进厨房,拿了杯子,倒了杯温水喝,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有小面,也有粥和小菜,牛nǎi面包也都有,她略略惊讶,“惠姐。太丰盛了吧家里就咱们四个人,能吃完吗”
“昨天也忘了问你早餐喜欢吃什么,所以书记说,都让准备着,”惠姐笑咪咪的说。
宋轻歌回头,隔着厨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谷永淳,心底,一暖。
早餐时,谷永淳搁下报纸,问,“轻歌,孩子什么时候到”
“下午五点到首都,七点的时候应该就会到桑老家了,”轻歌说,刚刚的电话里,丰城还特意叮嘱她,航班到首都时正是交通堵塞高峰期,让她别去机场接,直接去桑老家就好了。
谷永淳微微点头,“我今天要去x省视察。计划是晚上九点回来,不过,我会尽量缩短行程早点回来,到时我直接去桑家。”
“爸”知道他很忙,日理万机,轻歌不忍心打扰到他的工作,便说,“你不用那么赶的,我去看孩子就行了。”
谷永淳微微扬眉,“我是外公,怎么就不能去看了”
宋轻歌微怔,才惊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给桑家的礼物,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谷永淳又交待说,“你傍晚去的时候,让惠嫂陪你。”
他的语气不重,却有种让宋轻歌不能拒绝的感觉,对他细致的安排,她心里暖暖的,“好。”而后抬头,嫣然一笑,“谢谢爸爸。”
谷永淳看她,chún畔一抹笑意。





宋倾城顾斯年 第294章 冤家路窄
就在父女有说有笑的时候,院子里响起汽车声,江辰来接谷永淳了。
谷永淳说:“轻歌,没事的时候就让惠姐陪你去院里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这紫府路2号里,有十几栋小院毗邻着,都住着金字塔里的人,“院里还有健身房、游泳池、网球场什么的,你都可以去看看,”临走了还说,“你要不想出去的话,也可以去我书房,里面有很多书。”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中午想吃什么,就跟她们说,知道吗”
伫立在旁边的江辰倒是有点傻眼了,他跟在谷永淳身边这么些年,从未见他有如此体贴细致的一面。他才明白,原来谷书记不是冷情,只是面对的是不同的人罢了。
看他事无巨细都交待着,轻歌心暖,抿chún,带着浅浅的笑意,“爸,我知道了。”她站在他身边,几许俏皮:“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送走了谷永淳,而惠姐、梅姐都在各自忙着整理家务。宋轻歌倒真觉得,有点无聊了。初到大院来,人生地不熟的,与其出去溜哒闲逛无所事事,倒不如宅在房间里。
她本想给顾丰城打个电话,可看了看时间,那边正是凌晨,于是作罢。想着傍晚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小顾同学了,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期待。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她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可看完报纸后,发现还不到八点,她看着墙上的钟,那秒针在一点一点的移动,她微叹一声。
闲着也是闲着,与其无聊的踱着步子打发漫长的时间,倒不去去找本书来看,于是,轻歌去了书房。
书房在一楼。紧临着谷永淳卧室。她推开门,书房里,有两面倚墙的书柜,那琳琅满目的书,让轻歌略略的傻了眼。当她发现入目的大多是有关时事分析的书时,皱了皱眉,唉,她对政事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书柜里,摆放着几副照片,宋轻歌颇有兴趣的走过去。
中间那张黑白照片最醒目,看样子,应该是谷家的全家福了。轻歌发现,年轻时的谷永淳,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青春,阳光却又不失帅气。
当轻歌看到她和今笙的合影时,略有些吃惊,照片上,她坐在lún椅里,今笙推着她,母女俩漫步在花园里,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落在她们身上,悠闲而肆意。
看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300医院的时候,可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她都不知道。
谷永淳的用心良苦,到底让轻歌心里多了些许暖意,她用手机翻拍了这张照片,然后发给了今笙,附上一句爸书柜里的照片。
而此刻的今笙,清晨醒来,刚下床就晕倒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医生在给她做全面细致的检查。
宋轻歌还没看完照片时,听见敲门声,她微怔,“请进。”
是惠姐,她站在门口,问:“轻歌,你要喝现榨果汗还是茶”
“苦荞吧”轻歌说。
惠姐笑吟吟的说,“书记也最喜欢喝苦荞。”
轻歌扬扬眉,谷永淳喜欢喝苦荞是今笙告诉她的,她也一直喜欢喝苦荞,是因为喜欢闻那种淡淡的味道。
很快,惠姐就泡了茶送过来,她指了指,“那边书柜里有中外名著,在最上层,要不要我帮你拿”
“我自己来吧。”宋轻歌不想劳烦她。
那些国内外名著整齐的摆放在书柜里,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宋轻歌顺手就抽出一本傲慢与偏见的译本。
“除了这,楼上还有一间书房,”惠姐说,“书记平时接待客人都是在楼上的书房里,这一间,是他私人的,”她指着一扇玻璃推拉门,“这间书房与他的卧室相通,除了打扫。平时是不许任何人进来的。”
轻歌正翻着书页,微怔,“是吗”天,她是不是闯了禁区了。于是将书合上,准备搁回原位。
“你别误会,”惠姐又说,“昨天你来之前,书记特意交待过,说你可以随时进来。”
轻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惠姐是个话匣子,倒也没所顾忌,絮絮叨叨的说,“其实书记的不许任何人进来,是指的何教授和心蕾。他平时喜欢在这儿写毛笔字,他写字时,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她没说的是,曾几何时,何舒云倒是悄悄进来过几次,可发现也没什么特别,倒也没在意了。
“书记的毛笔字写得很好。一字难求。”惠姐又说,“听江秘书说,有好多人请他题字,他都没答应呢。”
“是吗”宋轻歌随口说道,看着桌上的研台和洗净的毛笔,却不曾想,谷永淳倒还有如此风雅的一面。她小女儿心起,又用手机拍了书桌的照片,将砚台和毛笔,包括窗外的垂柳都拍进去了,然后又发给今笙。
此刻的今笙,已然做完身体检查,当她听了医生说她身体的情况后,她的眼底,一片光华,chún微微颤抖,心情,却是抑制不了的激动。直到医生离开后,她的心情,还久久的不能平复。当她看到轻歌发过来的照片时。想到当初在这间书房里,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毛笔字时的情景,眼底一酸,湿湿的。
惠姐出去后,宋轻歌倚在书柜前,继续翻看着傲慢与偏见来打发时间,这本书,她以前就看过。翻了几页后,她发现有些书页被折了角。她随意翻到折角的一页,这一页的内容大意是:女主角的父亲拿着一封信问女主,你表哥说你要和达西先生订婚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轻歌发现,在这一段话的旁边,手写着几句话,看墨水淡去的痕迹,应该是很多年前写的了。
第一行,字迹娟秀,“他们会像这样,觉得是笑话吗”
紧跟着一行,字迹苍劲有力,“谁知道呢”
又是娟秀的笔迹,“他们要反对,怎么办”
苍劲有力,“别怕,有我。”
她又翻开了另外几个折页,里面,也有类似这样的对白。
宋轻歌仔细看来,是两种不同的笔迹。像是一男一女,一问一答,让她感觉颇为有趣。蓦的,她眸微亮,顺手又抽出一本谈论时事的书,翻开看,发现里面也有手写的注解,一对比,跟傲慢与偏见里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很相符。
呵呵,她的心境瞬间明朗。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天啦,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有情男女,借书传情,爸妈年轻时也太浪漫了吧她很难想象,外表儒雅漠然的谷永淳,当年会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营造如此的浪漫呢
如此美丽的一段爱情,那样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是这样黯然神伤的结局,轻歌微微扼腕。要是爸妈能够再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
就在她为他们暗自可惜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又是惠姐,“轻歌,谷老师来了。”
谷若秋
宋轻歌合上书,将它搁回原位,跟在惠姐身后出来,赫然看见谷若秋站在客厅里,她穿着一件浅兰色的连衣裙,雍容华美。“姑姑。”
谷若秋优雅转身,美丽的脸庞溢着淡淡的笑容,“轻歌。”
“我爸不在家。”宋轻歌说。
“我知道他不在,轻歌,我是来接你去我那儿的。”谷若秋看着她酷似今笙的面容,心底,亲近感陡增。
宋轻歌一怔。
谷若秋拉着她的手,“今天小曦要回来,你们姐妹俩,应该也好久不见了吧”其实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让谷家的保姆送轻歌去她家就行了,可她偏偏要亲自过来接。
出了谷家小院,姑侄俩并排而行。
“从这儿去我家,穿过两个门岗,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谷若秋边走边细心的指着路。
轻歌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板鞋,梳着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既年轻又活泼。
“昨晚住得还习惯吗”谷若秋问。
“还好,”轻歌说,“这儿挺安静的。”
“你爸那么忙,平时又不在家。你要无聊了,就到我那儿去玩,”谷若秋说,“我一般时候都在家。”
“嗯。”轻歌微微的点头,对如此热情的姑姑,她似乎拒绝不了。
姑侄俩边走边简单的聊着,走过一道绿茵小径后,遇见了一位长着圆脸,面带微笑的妇人,她手里。推着一个双胞胎的婴儿车,“若秋。”
“江老师。”谷若秋笑看着婴儿车里那对胖乎乎,正在啃手指的双胞胎,“带他们出来玩吗”
“是啊,”说到孙子,元首夫人的脸上,那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就你一个人带吗”谷若秋问。
“这两个小调皮,我一个人哪儿带得过来啊,欢欢也在,这不,回去拿口水巾了,”元首夫人的眼尖,目光掠过轻歌,“这是永淳的女儿吧”
“是啊,”谷若秋说着,替两人做了介绍。
“江阿姨,你好。”宋轻歌抿chún,微微浅笑,客气的招呼着。
元首夫人原本就慈眉善目,见着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这会儿,又见轻歌这么礼貌,心下自然欢喜,“轻歌,咱们俩家住得这么近,你有时间的话就到我家里来玩。”
简单的寒喧之后,姑侄俩跟元首夫人告别。
经过两个门岗后,就到了军政这边的大院,说来很凑巧,竟然遇到了正要去何老家的何舒云母女俩。
冤家路窄啊。
“若秋,”看着姑侄俩略为亲密的模样,何舒云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微抬着头,话里,颇有些冷嘲热讽:“你这是去哪儿啊”
谷若秋素来不太喜欢何舒云,淡淡的说:“到这儿了,还能去哪回家。”
“很多事情,要对比起来,才知道好与坏,”何舒云看着宋轻歌,目光里带着不屑,微微的一哼,几许置疑:“若秋,以前怎么不见你对心蕾也这样亲密呢”
这是**裸的挑衅,宋轻歌略略一怔,怕谷若秋尴尬,却忽听她淡淡的说:“血脉亲情是的天性,我对自己的亲侄女,亲密是自然的。”
呃听她言外之意就是说傅心蕾不是谷家的女儿,何舒云脸色陡变,“你什么意思”
谷若秋一向性子极淡,不爱与人争执,此刻淡淡的扬眉,不予理她,“轻歌,咱们走。”
何舒云气血冲脑,曾几何时,谷若秋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让她颇为恼怒:“谷若秋,你给我站住”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外,何舒云气得跺脚。
“妈,”傅心蕾拨弄着指甲,心里怏怏不快的说:“你丢不丢人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宋轻歌时,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自形惭愧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何舒云微怒,“你也和着外人想欺负我是不是”
“你再嚷嚷,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不是谷家的女儿了,”傅心蕾还颇有些不高兴,“丢脸的只会是你。”此刻,她的心情极糟,想到从今以后宋轻歌才是谷家的女儿时,心里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被女儿一阵呛,何舒云气得不轻,正欲骂她时,何舒月过来了,颇有些不耐烦,“姐,我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你是怎么了,跟谷老师闹什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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