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好人

别看小剜流了很多汗，其实他的工作量跟其他人差不多。新人嘛，再加上长期缺乏锻炼，才凸显他的劳累。
（谢天谢地，要是让我去洗那机器，估计还要费精神吧？哈……好累……什么时候能离开，我想家！）
小剜心里苦，但小剜不说。
他真的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勤奋，但受到的劳苦一分也不会少。一个人献出一份力，其他人也能受惠，这就是奉献。
…………
……
歇息时间完毕。
也到了发放粮食的时候。强敌给的食物，又能有多好？也就是填饱胃，吃多了其实不营养的——
劣质米粉制造的大饼、糕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食物。
可以加餐：这山野间多的是草，如果不介意吃出毛病，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偶尔捉到蚂蚱、蛐蛐什么的，裹进大饼里是鸡肉味，嘎嘣脆。
夜幕已至。
小剜下摩托的地方旁边，就是厨房，在现在这个时空，应该叫“柴房”，叫“膳房”也不是不可以。强敌晚上会在里面休息，偶尔派几人出来巡逻。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这一帮人，在哪里休息？
答案：一般是山地。偶尔遇到下雨天，集体躲进草棚，还要护着机器，避免雨水浸泡。
睡山上，当小剜知道这个消息后，表示理解。一袋米就能换来的“商品”，人家不可能给太多住所。强敌只看利益，不分对错，也极少判别尺度。
正恍惚着，前面明晃晃一堆器具。看上去像是……链子！旁边是拿着表登记的强敌。登一个表格，锁一层链子在脚上，才发一个薄大饼。
至于表格填的什么名字，那就不知道了。
挨饿一整天，为了大饼，一个个都如饿狼。哪管什么链不链的，有吃的就行。
多少人会趁夜晚逃出去呢？逃出去，在链子弄断之前也不敢在大庭广众面前示人。关键是，这里大部分人都身残志残，不愿意走。
也就是说……小剜这种年轻人一定会成为任何一个人关注的对象。待会儿，必定被更多的链子紧锁！
有制造链子的铁，不如拿去做更有用的器具。
论到小剜，也正如他所想——四条链子分别锁上来，不光是沉，还磕得慌。对数字没有多少概念，但这一条链子，估计能有五斤重。能多就绝不会少，除了这些防逃走的桎梏，晚上肯定会有巡逻人员一直盯着。甚至山外山，都是强敌的圈子。一山放过一山拦，真的是无法逃脱。被抓住的下场，亲眼可见。看看附近平民百姓，谁会嫌五官碍事呢？不言而喻，一目了然。
怪不得这里没有普通人的欢声笑语，也没有该有的生机。连土地都充满腐臭气息，这里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一个月，还是说，十年？不要太长，耗不起的。
——
拿着大饼，小剜被强敌眼盯着，来到山小道边儿上。他忍不住，暗暗啜泣。试探性咬一口饼子：
好，饿。
总算吃到东西，是该开心的时候。可眼泪不争气……
放任它。任它落吧。
泪水，让人知道，生命是如此的真实！不虚假、做作。谁又会喜欢作这么痛苦的事？呵，不是生活迫使，而是命需如此。





我只想做好人 14 静夜思
14
午时。
人未眠。
小剜趟在山地红土上，思绪随晚风飞转。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看天空，星星点灯。分明是春天，却有莫名的秋意。
秋！
如果没记错的话，穿越那一天，是十月五号。有的人在外出释放压力，有的人则进行时空旅行。
小剜：说的我好像很乐意穿越似的。
想家了，也想着病院那些快乐的时光。病院外的摊贩们开始卖桂花糕，如果能回去，一定得卖来尝尝。
桂花越香浓甜蜜，深秋的森肃气息，就越重！重阳之后，树木枯枝也预示着寒冬的脚步，无声临近。
“明明是春天，唉～”
说的没错。
这个时空的季节为灿烂的春天！春花烂漫、百草丰茂，好似有千万种生机蕴藏。植物们在呐喊，鸟儿啼叫的声音还那么悠扬。最可爱的是辛勤劳作的老百姓，不依靠别人，努力奋斗。
小剜出生的那个时空……
穿越一次，时间会变化吗？
这个哲学性问题，其实不该由他来解答。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奇人。院长居然会有让他人穿越的技法，这……太酷太拽太中二啦！也不知道我这皮带，觉醒后会赐予我怎样的能力呢？）
（呃……之前已经猜测过。）
（那我再来猜一次！能力嘛……落指重新接好？好……个锤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会有666号这样的人物。）
（不过他们是一群乞丐，也该有自己的规矩。比如所背的口训……怎么说呢，还好我没有继续落在他们手里。）
（对了！任务委托人白阿东也是一个乞丐吧？那我岂不是还得回去一趟。）
（这，还找个毛线的女儿。嚯，我不找了，爱谁谁。）
手伤未好之前，小剜是不耐烦且易怒的。再加上今天悲惨遭遇，精神还算正常，已经很是难得。
毕竟都在精神病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心理可没那么脆弱。
尊严是什么？能吃吗？不能。
不是鼓励人抛弃尊严，而是要分清场合，不断自我反省。当然了，有些事不是反省后就能解决的，唯有时间可以证明对与错。
（明天，我该怎么办？）
（还有包纱布上写的字，我不信这是医生……大夫的安排。666，一定是他。）
冥思苦想后，小剜把矛头对准666。
一个机敏睿智的同龄人，却站在另一个角度，与小剜敌对。争斗？敌视？挑战？生存！势力！胜败！
小剜捏紧右拳头，作下决定：我要瓦解他的一切希望！谁让他心狠手辣，我必让其付出代价。
这一刻，仇恨席卷了人心。
穿越的最初目的，或许真的不重要。不是吗？随着时间流逝，某人已经忘记了使命，渐渐变成一个复仇者。
（等着，明天就去问。不信这么多人没一个识字的。可万一写的是不友好的辱骂词汇呢？）
（那我每个字分开去问，再把它们连起来。这样就不怕惹怒别人！）
纱布上神秘文字，暗藏何等玄机？拭目以待。明天就去问，这写的神马玩意儿。
主意定下。
却立马被另一个问题难住：
强敌花便宜的钱，把老百姓请来种植、加工茶叶。他们的种种行为，就不怕引起公愤？
这个问题问得没水平。
首先，强敌已经支付了钱财。就拿小剜自己来看，666收了强敌的一袋米，那就已经算是卖掉了。
又何来还回去这一说法？
如果没猜错的话，666应该经常这么做吧？他的挑选对象，不外乎是一些流落街头的乞丐。没准他加入乞丐集体，就是为了……
谋取私心钱。
大家年龄差不多，各自经历又差太多。是怎样的过去造就了今天狡猾的他？
这似乎不是某个人的错。
看看身边老百姓吧，不光老年人，有些小孩子都快“半截入土”。疾病困扰，日渐增多的心理阴影，哪一个不催人老？
别说此处，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里，一定还有日子更难过的人。他们又怎么活？
年轻人，永不要肤浅以为世界围着自己转。
中年人，也别过度否认自己。
老年人，依旧有逆袭可能。
看到的，仅是冰山一角。快乐或痛苦是没有极限的，凡尘俗世不会太单调。该来的迟早会来，任何人都一样，逃不过。
小剜为今下午流泪一事，感到抱歉。他不应该矫情，不就是帮强敌种茶苗嘛。为什么要哭泣？有哭的力气，还不如趁此刻逃走。
一个人的苦，不该逃避面对。这是磨炼，是蜕变、认清自己的好机会。
“我……不应该哭的。”
虽然口口声声悔恨着，但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懊悔难过。毕竟，这已经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阴影与终身内心污点。
说出去谁信？
可心底里难过。
“我可能真的有罪。但我的罪不应该被他人拿去评价，谁也不能理解我。”
说真的，迷茫了。
曾经誓愿要做个好人，且只想做好人，也明白好人难做。
现在，亲自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也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在这条路走到最后——坚持爱与正义，终点是随着时间逝去，且这条路坎坎坷坷的过程，很难走。
“还应该坚持吗？就像我从来只是凭感觉任性做好事。究竟能帮助几人？又坑了几人？”
思索人生。
怀疑人生。
最后释怀：
“想啥呢！至少我这些天的经历可以拿去在病友们之间吹嘘。
我可是历史的见证者，光这一点，我就能吹上个几年。嘿。”
也对，他只是一个精神病人。说出去的话，除了病友，没几个相信。这样再好不过诶！家丑不可外扬嘛。
左手腕的辫子，是他来过的证明。看到的一切景象，景象也记录着他在这儿生活的点点滴滴。不应该心存莫大的坏情绪，尽量用心应对明日的工作。
快乐一点，没有坏处。
小剜起身，看了看山上的巡逻者。也不知道强敌还要站多久，几时换班？不是想逃跑，而是小剜憋得慌，想去解手。啊不！放在现在，解手应该称之为——出恭。
人有三急。
子时最后一刻。
巡逻者交接工作，就趁现在！
…………
……
一身轻松。
“都快两点了吧？这群人还真敬业，我一定要逃出去！若有机会，我还要带着百姓，一起逃！
让他们失业！”
呢喃一声，小剜已累了一天。未知恐惧感消退，疲乏袭来，掐断了思考的意志。
入梦乡。




我只想做好人 15 慰何垂泪
15
清早第一缕阳光，刮破天际晚幕。
鸟叫声起，云雾缭绕整个山谷。
令人无法理解的事，发生：
从山上走来几位年轻的姑娘，她们手挽手，有说有笑，像是来游山玩水。不该来这儿，却出现于此，语言也流利。是本地人，却与其他人有不一样的命运。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汉子。
汉子尖起声，公鸭嗓：“起来啦起来啦！表演时间到！”
表演时间？
这里能有什么表演？唱戏？总不可能是杂技表演。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四周百姓纷纷起身，排着整齐的队伍上去。所以，这“表演”给谁看？莫不是儿戏，搞笑呢。
——
不得已，小剜紧跟上去。
在山几句颓废话：“你真该早点出去，明天她们还不一定来嘞。等下次吧。”
“呃，好，谢谢！”
对小剜来说，他已经得到重要信息。至于其他啥的，无所谓。明天不来，大不了再多等几天。
眼看就是完成任务的机会！
不对……任务上说过，金铃儿这个月会有劫难。要保护她整个月！所以还是得待下去吗？
也就是在山谷间种一个月茶苗！想想就气，气得牙疼。
接下来时间，强敌招呼众人去卸下链子。不用说，留下来的人当然该去下苦力。这片山谷，远比看上去要大得多。
啪嗒……
啪嗒……
小剜喜欢链子落地的声音，会让人有轻松感、安全感。
他不急，排在最后一个。也趁这段时间，梳理一下刚才的收获。
（字迹绝对是666留下的，可他为什么要留下字迹？还真是歪打正着，没想到最后是他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关键的大难题。）
（不过，这一切未免太戏剧化了。看——字迹应该是七个字。而金铃儿这个名字，仅仅是三个字。）
（所以666给我留下的字迹真实意思，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但他写这字的初衷，绝不是为了我好。）
（究竟为什么要……）
（我知道了！他一定也在这里生活过，不过最后用了怎样的方法逃了出去？又或则，金铃儿也是他骗到这儿的？）
别急，秘密都藏在字迹里。
…………
……
卸掉重负后，整个人好似得到了新生。
回到田地里，此时检查看守的强敌还不是太多，有偷懒的机会。太阳都还没爬上山顶，自己这帮人却已经开始为工作进行必要的准备，苦啊。
百姓遭罪、挨累，是因为什么不到位？
或许去所谓的戏台，真的比在这里劳苦要好很多。难怪之前一个个都巴望着，把脚踮得老高。
怎么形容呢。没事，在哪里都是生活。
小剜还没搞清楚“字”的含义，先等一天吧。那名为“金铃儿”的姑娘，请务必活的好好的，一定不会让你等得太急。
任务接下，使命必达。
至于向666报仇一事，不必急切。该来总会来，时间证明一切。




我只想做好人 16 祸及子孙
16
纱布上是七个字。
在婶婶那里知道了第一个字，读“金”。她还告诉了金铃儿的下落，不得不说，小剜的运气真好，大海捞针的几率都让他给碰着了。
接下来的六个字，还得再确认一下。
趁上午没多少看守者，小剜开始了他的询问活动。
两分钟后——
掉牙老人：“这个字读‘铃’！铃铛的铃！小伙，这里没有什么铃铛啊。倒是有个叫金铃儿的女孩，不过她很早之前被带走了。”
三分钟后——
无衣大汉：“你这身衣服华丽，脑子不好使。这个字念‘儿’，这么简单都不知道，活该你到这儿受苦！”
小剜：“我外地的。”
无衣大汉：“北方来的？”
小剜：“嗯，很偏北的地方。或许吧……”
——
问了一老一壮，再加上之前好心婶婶那儿取得的信息。可以确定：字迹绝对跟金铃儿有关。
新问题也暴露出来：666为什么会认识金铃儿？写下字迹又是为了什么？
别急！
余下四个字，一定有想要的答案。
…………
……
找来找去，问了几个人，结果他们都不认识后面这四个字，还狠狠地瞪了小剜一眼。怎么会？虽然笔画看上去确实挺繁琐复杂，但不至于那么“偏”吧？还有，那些人什么眼色啊？不认识就明说，干嘛瞪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生僻字。”小剜翻过来倒着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左右寻找目标，最后找到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孩。
小剜过去蹲下，指着第四个字，“小朋友，你识字吗？知道这个字怎么读吗？”
小女孩表现怯懦，轻点头，“嗯。我学过字的。”
棒，很乖。
别看人家胆子小，没准小脑瓜里藏着天大的信息。
“那这个字，你念来听听？”小剜满是期待，眼下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别管男女老少，随便找一个都比他自己懂得多。
小女孩天真无邪，伸出援助之嫩手，回答道：“哥哥，这个字读‘贱’！我有特意学过的，娘亲说爹地天天去……”
小剜即刻打断：
“what？小朋友，等等！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这个字是看见的‘见’吗？”
他实在不相信，怎么第四个字会是这样的……别扭。
可小女孩十分肯定道：“就是‘贱’，娘亲经常说这个字，我以前特意在先生那里学过。不会错的哥哥，相信我～”
…………
……
小剜僵了一会儿。
好吧，他知道是哪个字了。
童言无忌啊！
既然眼下找对了人，小剜把第五个字亮出来，给女孩看。
“那这个字呢？”
“啊，这个是‘人’。”
第六个字——
“这个是‘荡’。”
第七个字——
“这个是‘妇’。”
很好……
小剜了解！默念着这七个字读音，他可算知道字迹的意义。这过程真是让人心塞，难怪其他人会用那种眼神瞪他。
因为这七个字连在一起就是——
金铃儿……
后面四个字带有辱骂意味，不方便读出来，心知肚明就行。这辱骂的对象，正是金铃儿。那么666为什么要辱骂她呢？
关键是，把这几个字写在申小剜的纱布上，给谁看？
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小剜是被666用不明手段给卖到这儿的。
留下字迹，不可能是让小剜来帮他找人。
旁边的小女孩，或许知道其中秘密。
小剜又一次提问：“小朋友，你认识金铃儿吗？她是不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你是说铃儿小姐？我没见过她，听其他叔叔阿姨讲啊，铃儿小姐人很好，总是托人给我们送东西来。有吃的、药材，她算是我们的救星呢。”
了解。
小剜起身，他要的重要信息已经拿到。
（一个在百姓眼里视若女神般的人物，一个是新入乞丐集体的恶棍。）
（这个恶棍给我留下一串辱骂性的字迹，不外乎是想要坑我！还好我没把一整串文字亮出来，不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经过这一番询问，我不是没有收获。可以确定以下几点：）
（第一，666，也就是那个恶棍！他绝对在这里待过，不过最后逃走了。不对！如果他是逃走的，那么强敌一定会认识他，就可能把他重新捉回来。所以，他是怎样获得自由权的？）
（第二，666认识金铃儿，并且知道她的很多信息。具体多少，我倒是分析不出来。）
（第三，666真狡猾呵……别让我再见到他！兔！崽崽！气煞我也！）
心里想着想着，这脾气就上来了。小剜呼出浊气，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人在注视着他。
对，没错。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刚才不是走了吗？
现在跑回来，手后面藏着什么，递交到小剜手中。
原来是……雪梨和苹果。
小女孩高兴道：“哥哥，这是我偷偷藏的。想求你帮我个事……娘亲，娘亲她需要茶叶。但是我不敢拿……你今天下午能帮帮我吗？”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声。
“我用雪梨和苹果，换茶叶。”
她说完，立马东张西望，怕被人发现。还真像一只偷油吃的小老鼠，不过这“油”，却是给她父母……
不对！
小剜鼻子凑近一点，细细嗅了嗅。小女孩眼神开始逃避，伸手捂了捂鼻子，她心虚了！
她身上的茶叶味，可一点都不少。
小剜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我记得，这小朋友已经一个人待在这里，超过了十分钟。她的妈妈想要茶叶？不！是她自己对茶叶感兴趣。）
（瞳孔缩小、精神颓废、病弱得不像样子——很难想象这些情况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她在没有到这儿之前，一定是大户人家出身。也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接触到茶叶！）
（我该不该……）
迟疑这么久，小剜那握着苹果与雪梨的手，慢慢伸出去。
他不能帮忙！
不然良心是会痛的。
“小朋友，雪梨和苹果还给你。哥哥不饿，你快把它们吃了吧。你看，都长虫了。”
水果，还了回去。
小女孩不甘心：“可是，我已经……我娘已经……”
小剜拒绝：“对不起。”
说完，离开。对此，他只能选择逃避！沉默着走开了。
小女孩在后面大喊着：“雪梨、苹果换茶叶。哥哥～雪梨、苹果换茶叶……”
回答她的，只有冷漠无情。
（我不想推你进深渊，虽然你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愿安好。）




我只想做好人 17 小儿癫
17
小剜不帮小女孩，是有原因的。这里种植的茶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他不讲人情，其实他是在救人。
在救人。
他不想让那么小一个孩子落入深渊，万劫不复。她还那么小，看上去五六岁，算上其他原因，那也是机智过人。我跟他比智谋，也不知道孰高孰低？）
（从字迹上这个陷阱来看，他赢了，可我也没输。甚至他暴露出自己的一部分信息……但我怕他是在利用我为他做一些事。）
（他指不定猜得到我会做什么，万一我下一步行动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怎么办？）
想到此处，脑海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666的预谋能力该有多恐怖？小剜再一次感觉到生命在悬崖边试探的滋味。这不好受，希望只是他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