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胖亦有道
八百年前,宫家本家再填新喜,一个女婴呱呱落地,因出生时有鹃鸟缭绕的奇景,因此被其父亲顺势取名宫紫鹃。
宫紫鹃的父亲虽然不是宫家的家主,但却是宫家本宗的一支大系的魁首,在宫家地位极高。
而宫紫鹃生的可爱,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加之天赋卓绝,对宫家的奇门阵法几乎一点就会,几如神童一般,因此极受宫家家主的喜爱,待之犹如亲女,也因此被宫家的人私下里以公主昵称。
虽然被唤作公主,可宫紫鹃毫无半点大小姐脾气。从不恃才自傲的她待人极为亲切,无忧无虑的烂漫性情感染着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
唯有一点,是让宫家的人比较头疼的。也许天才与常人确有不同,宫紫鹃温柔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颗极其旺盛的好奇心。
她对一切都是好奇的,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好奇也随之渐渐变成了某种叛逆。对宫家祖传的奇门阵法,她会心生质疑,融汇贯通后便着手加以改进,若非旁人拦着她甚至连宫家的各种镇族大阵都要改上一改。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她对自家的祖训,尤其是那条从不宣之于口的潜规则极为不满。
镇守生死边界,她没有意见。
可是仅仅因为这样就不与外人互通,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封家也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
闭门造车,是不会有进步的。哪怕底蕴再深,老本也总有吃完的一天。
只有交流互通,才能促进发展,一个人的头脑再好也不如群智汇集来的精彩。
所以,修行仅仅四十余载的她,做出了一件前人从未做过的事。
她走出了宫家封闭的院墙,躲过了北宫家的外围监察网,只身一人来到了镇守北方边界的封家。
登门拜访。
两家皆惊。
据说宫家家主听闻后当场捏碎了自己最喜爱的白玉杯,而她的父亲得知后更是怒气勃发的没控制住炸毁了他最重要的书房。
一场意外的拜访刚刚开始,便草草结束了。
但这场拜访并不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小公主结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外人。
封家家主的最喜爱的小儿子封子涵。
说来也巧,同样年轻的冯子涵也受不了祖训的古板束缚,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想着往家族外面跑。可惜他没有宫紫鹃的本事,每次都被封家人发现捉了回来。
为此,封家家主头疼万分,想打却舍不得打,每次都是训斥几句让他闭门思过,草草了结。
可闭门思过哪能按捺得下一颗年轻躁动的心,哪怕是打个半死也未必可能,冯子涵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外偷跑。
就算每次都被人捉了回去,就算父亲的责骂越来越重,甚至有一次忍不住失手打了他,可他始终如一。他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相信外面的天空,一定比院墙里的蓝。
渐渐的,偷跑成了习惯,封家的人都习惯了隔三差五的就抓一回自家的小少爷,此事甚至都成为了笑谈。
封家家主无奈,管教不听,便也任之了。
孩子还年轻,等他长大了成熟了,躁动的心自然也就平静了。再说封家的监察网何等严密,反正这小子也跑不出去,早晚有一天他的叛逆会被一次次的失败而抹平。
但谁都没想到,冯子涵真的成功了。
虽然还是被抓住了,但他真真切切的见到了一个外人,一个美如画、让他心里生出懵懂的火热的少女。
“你好,我叫宫紫鹃,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冯子涵。”
短短两句交谈,只来得及交换了两个名字,两人便被人各自带下去了。
冯子涵为此懊恼了很久,不是因为又被抓了回去,而是因为一向口舌伶俐的自己竟然结巴了,也不知那个女孩会不会取笑自己。
想到那个女孩儿,冯子涵的心里泛点异样的酥麻,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迷惑,却也让他甘愿沉沦。
宫紫鹃吗
外面的天空果然很蓝呐
阴阳道典 第九百五十章 等不到的黎明
封家的震惊,宫家的震怒,这些无需多提。
两个年轻人都罕有的受到了极重的责罚,但这丝毫没有掐灭他们躁动的心,反而让躁动越发炽烈。
宫紫鹃是个大才女,冯子涵也是个小妖孽,两个聪明绝顶的年轻人自此想尽办法的往外偷跑,一次不行就两次,被发现了就再换一种。就这样,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了解的也越来越深,就连两人各自同样古板却略有不同的家规门风都在对方眼中无比的新鲜,外面的天空很蓝,两人都深以为然。
不知不觉中,从开始的面对面,渐渐变成了肩并肩,再到后来的依偎,两颗年轻的心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直到有一次不慎被人撞见,两人的事终于揭破人前。
宫父盛怒之下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若非宫家家主拦着,他的巴掌还会继续落下。
心疼的看着宫紫鹃红肿的侧脸,宫家家主叹了口气“紫鹃,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娶她”
抹着嘴角的血迹,冯子涵强撑着痛入骨髓的身子,执拗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两个地点,一样的问题,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封家家主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子,挥退上来劝阻的长子和次子,语气森寒的道“逆子,你可知道,封宫两家若有瓜葛,会有大祸的”
“我不信”
宫紫鹃将垂落的秀发抹到耳后,无视脸上的痛楚,露出执拗的微笑。
“祖训只是祖训,几分真几分假,几分先祖遗命几分后人添撰,谁又能知晓呢没有亲身试过,谁敢说祸事为真我自然是不信的。”
“你竟然敢说祖训是杜撰,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宫父大怒,伸手欲打,一旁的宫家家主赶忙拦住。
“爹爹,您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宫紫鹃面不改色,一瞬不瞬的望着盛怒的父亲。
“爹爹,当初我欲改良宫家阵法,您说我是胡闹,可结果有目共睹,七巽盘煞阵已经在西宫家布置启用,效果您是知道的。后来我说宫家的古法太过刻板晦涩,很难入门,我欲重新修订让其鲜明通透一些,您又说我是胡闹,可结果呢已然有目共睹。宫家新晋修行者,其修为进境比之前提高了三成有余,这还是我修为有限只能修订些粗浅的部分,待日后我修行大成,将功法彻底融会贯通,重新修订后不光入门子弟,飞升期以下的所有宫家子弟,我有信心能让他们的修行速度全部提高至少两成”
宫父默然,抬起手的放了下来。而宫家家主也是眼神复杂,这正是他如此疼爱、如此看重自己这个侄女的原因。
这种妖孽之资,别说宫家了,找遍人界历史古今也未必找得出一个。宫家能有幸得此麟子不知侥了多大的天幸,可惜此举毕竟有违祖训,他只能暗喜,却无法明言赞同。
尤其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封家家主寒声问道。
长子次子一惊,却被父亲的眼神逼退。
冯子涵并未退缩,洒然一笑道“老爷子,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绝对拦不住我的脚步”
傲然挺身,相隔两地的两人同时凝望虚处,目光仿佛能越过空间的阻隔凝视到对方一样,嘴角均是露出微笑。
“我冯子涵此生非她不娶”
“我宫紫鹃此生非他不嫁”
“”
“逆子”
经过几十次接触,双方不知谈了些什么,最后终于达成一致,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说实话,连双方当事人自己,也没想到家里真能同意。
要知道,他们曾不止一次私下里商议过,将来如何私奔的。
宫封两家联姻,这是自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大事。两家都喧闹起来,从未有过的浓郁喜气笼罩在心头。
说喜气并不准确,应该是兴奋。
多少年来两家一直近在咫尺,怎么可能没有情愫暗生的痴男怨女呢
尤其是相隔最近的北宫家和南封家,往日里与鬼族交战,时不时的便会偶然相遇。月老的红线从来都是不讲规则的,不经意间的一个擦肩而过,哪怕没有半点交流,谁又知道会不会有情丝悄然牵落呢
宫紫鹃和冯子涵开创了一个先河,他们用自己的执着给两个同样古板封闭的家族里所有的年轻人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让他们闭塞的心见到了一抹光亮。
可同样的,有赞同的人自然也会有反对的人,就像阴阳鱼一样,事情总有好坏两面,不会只往一个方向发展。
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
大婚前夜,紫鹃坐在自己的闺房里,静等着意中人随着黎明的到来一同前来。
她嫁给冯子涵,自然是要住进封家的。虽然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朋友伙伴让她有些伤心,但她更多的则是兴奋。
一种走出笼子的兴奋。
两家已经谈妥,她嫁过去后随时可以回来,冯子涵也是如此。也就是说只要她想,冯子涵便会随她一起回来小住,因此冯子涵也是很兴奋的,也有种走出囚笼的感觉。
哪怕只是一小步,没有离开生死交界,也是如此。
尤其陪着自己的还有自己所爱的人,这种感觉更是让他们无比幸福。
很多时候,幸福,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往日里沉稳的小公主坐立难安的在屋中走来走去,一群过来帮忙的女眷均感好笑。尤其是逗弄她看着她那张羞恼的俏脸,屋子里更是欢声笑语,快乐无边。
“紫鹃姐,要是封家有好男人,一定记得帮我介绍啊”
年幼的南宫燕顶着两个羊角辫,赖在宫紫鹃身边撒娇道。
她是时任的南宫家家主的独女,某一次宫家五脉聚会时与宫紫鹃结识,自此便喜欢上了这位温柔大气才情若妖的姐姐,有事没事的便会跑到本宗跟紫鹃相聚。
小小年纪的她却比紫鹃还要不安稳,虽然最喜欢的姐姐出嫁让她有些伤感,但她更多的还是兴奋。
宫紫鹃和冯子涵的爱情太传奇了,对整个宫家和封家都是莫大的冲击,更遑论她那颗正值懵懂的小小的心了。
同时她心里也揣着点小心思,紫鹃姐嫁过去了不要紧,等将来她也跟着嫁过去,那不又可以天天跟她在一起了吗
小丫头的话把其他人都逗笑了,一位紫鸢的好友调笑道“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这要让你爹知道了,还不得难受死啊”
“切,我爹才管不了我呢”
南宫燕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顿时又引来一阵娇笑。
刮了刮她的鼻头,紫鹃笑道“那你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郎君,总得给我个标准我才能帮你挑选不是”
“嗯,就子涵哥哥那样的就行”
南宫燕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对,皱眉摇头道“不行不行,子涵哥哥还是差了点,我要找一个比他英俊、修为比他高、人比他温柔、对我比他对你还好一万倍的才行哦,最重要的,这人得耐揍,还得听话,要是我不高兴了想打他一顿,他不让打可不行,不经打也不行”
噗哧
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紫鹃更是无奈的揉揉额角,辛苦的道“妮子,我算是知道你那些表哥表弟的为何见着你就躲了,你这找的不是郎君,你这找的是出气包啊”
“反正不管怎样,我就这么点要求,紫鹃姐你一定得帮我留意哈”
小丫头丝毫不觉尴尬,摇着羊角辫认真的嘱咐着,直到紫鹃无奈的点点头,这才露出笑颜。
学着大人的模样,小丫头挺着初见端倪的小胸脯,满意的拍拍紫鹃的胳膊“紫鹃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如果将来子涵哥哥对你不好,你跟我说,我带人打断他的狗腿”
噗哧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彻底受不了了,七手八脚的上来揉搓着小丫头可爱的小脸,任凭小丫头如何抗议,她的小脸还是在众人的手中不断的变形。
宠溺的揉了揉小南宫燕的头,紫鹃一本正经的道“放心,他敢对不起我我一定跟你说到时候你帮着我一起收拾他,噗哧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紧张的心绪也渐渐放松下来。
笑声中,从小服侍紫鹃的侍女端着梳妆的东西走了过来。
“小姐,该梳妆了。”
一把接过侍女手里的东西,紫鹃拉着萍儿的手佯怒道“小萍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也不要总说您您的。咱们从小长大,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侍女,咱们是朋友,你怎么就是改不过来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好吧”
萍儿无奈点头,重新说道“紫鹃姐,萍儿替替你梳妆。”
紫鹃这才满意,点点头在镜子前坐好。
粉黛略施,胭红点缀,本就绝美的脸蛋越发娇艳起来。待得长发在萍儿的手中层层盘起,渐渐变成了人妇样的发髻,一根根精美的发钗罗布其上,轻轻摇头便环佩叮当,紫鹃的心里五味沉集,一时间也说不出清楚是何种感受。
有酸涩,有新奇,似乎有什么东西逝去了,又似乎有一片新的世界在向她靠近。
渐渐的,她陷入了遐思当中,周围的姐妹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知不觉中笑闹声小了下来。连最能疯闹的南宫燕都安静了下来,托着腮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感觉紫鹃姐姐这一刻是那么的美。
直到一根精美的金链挂在颈间,她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项链的金光让她回神,而是她在这条项链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才惊醒了过来。
“萍”
只说了一个字便戛然而止,金链猛然收缩,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透体而入,目标直指她的识海。
异变发生的太快,等到旁边的人反应过来时,一柄纹路奇异的匕首已经深深地扎在了紫鹃的小腹上。
匕首的刀柄,握在萍儿手中。
“家规不可弃,祖训不可违,小姐,为了宫家的未来着想,您上路吧”
说完,手腕用力,刀柄狠狠的用力转了一圈。
嘈杂声暴起,但又急速的弱了下去。
寂静的世界里,只有窒息和剧痛伴随着紫鹃。
愣愣的看着大红的喜服被自己的血染得越发妖艳,紫鹃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千思万绪比走马灯还快的划过眼前。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她想挣扎,可忽然眼前一黑,就此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临死前,她的脑海里只余下最后一个念头。
黎明,永远也等不来了。
阴阳道典 第九百五十一章 衍魂追缘
“吗的,太操
蛋了”李初一骂道。
抬手想找个什么东西捣几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只能对着空气用力的挥了两下。
放下手,他偷眼瞧着一言不发的紫鸢。
故事听到这里,紫鸢就是紫鹃这件事他已经信了一半。
刚认识的时候,紫鸢曾经说过,她对生前的唯一记忆就是自己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掐死她的正是身边的一个婢女。虽然不完全吻合,但与南宫燕所说的也有大半的相似。
更何况,紫鸢的记忆本就是模糊的,有些出入也属正常。
最重要的是,紫鸢原本是不叫紫鸢的,这个名字是李初一替她取的,她原本自称为紫怨。
紫鹃紫怨,读音是蛮贴近的,再加上梁以文的老婆恰巧姓宫,要说这完全是巧合,小胖子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道士曾经说过,一个两个也许是巧合,可一连串的巧合,那只能是必然。
紫鸢的眼中有些许茫然,似乎在默默回忆着什么。李初一看在眼里,心里发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抽了抽鼻子,他向南宫燕问道“后来呢那个叫萍儿的你们抓住了吗”
南宫燕回过神来。
紫鸢的若有所思让她心中的那抹希冀又升腾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紫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表情,泪水不知不觉中挂满了双颊。
听到李初一问话,她赶忙抹了抹泪痕,贝齿轻咬恨恨的道“她死了杀了紫鹃姐,她就自尽了”
“自杀了”李初一瞪眼,“那幕后黑手呢,查出来了吗”
“没有。”
南宫燕颓丧的摇摇头。
“杀了紫鹃姐之后,那恶婢便自爆而亡了,我们只来得及将紫鹃姐的遗体抢出。我们都知道此事绝不可能是她一人所谋,肯定另有元凶,可查了很久也一无所获,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一无所知,任凭如何拷问也没有结果。那时宫家五脉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此下去很可能会人心涣散衍生大祸,为了安心人心,家主无奈,只能将恶婢一系废去修为驱逐出了宫家,任其自生自灭从此与宫家再无瓜葛”
“什么啊,只是废了功法赶出家族而已,你们宫家的家主也太心软了吧”
小胖子一脸愤愤“换成是我,管你有没有问题,凡是有干系的统统杀绝”
南宫燕苦笑“祸不及父母,她虽然行凶,但她的家人是无辜的,自然不能滥杀。何况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宫家的一员,是我们的同族啊。”
“那又怎样”
李初一怒道“养不教父之过,我就不信她家里一点都不知情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白白死了,还这么有才,你们查不出真凶也没拿凶人的亲友祭灵,你们就不怕宫紫鹃泉下有知会心寒吗”
李初一身上的戾气让南宫燕暗暗心惊,看不出来这小胖子外表白白净净的很是可爱,可杀心竟然如此强烈,冷血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一人死就拿很多人陪葬,而且这些人还是自己的同族,他就一点亲情的观念都没有吗
见南宫燕愕然的望着自己,李初一冷冷一笑,扭头向道士求证“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岂料道士在想着心事,闻言回过神来后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转口向南宫燕问道“那把刀和那条项链呢”
南宫燕摇头“没了,被恶婢的自爆统统给毁了。”
“毁了”
道士皱眉,想了一会儿后取出一物,递到了南宫燕身前。
“这个认识吗”
李初一一瞧,正是紫鸢附身的双凤唳血镜,当日被道士收走后一直带在身边,而紫鸢则附身在了他的伏魔镜里面。
此时见道士拿出此物,他心中一动望向南宫燕。
南宫燕凝视良久,末了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不认识,可脑海中似乎有个模糊的片段划过,又让她迟疑了下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李初一纳闷儿。这算个什么答案
“看着眼生,可细辨又有似曾相识之感,我也说不准究竟见没见过,所以不敢妄言。”
“似曾相识不就是见过嘛”
李初一无语,道士则拦住了他,凝声问道“这东西哪里让你感觉似曾相识”
“图案和花纹。”
南宫燕毫不犹豫的道“双凤迎祥,这种雕纹很多镜子都会采用,可能是我记错了,见过某些类似的东西所以给混淆了。”
“你是说,这是双凤迎祥”道士的目光陡然灼灼,“你再仔细看看”
“有问题吗”
南宫燕皱着眉头又细看了许久,末了疑惑的道“是双凤迎祥啊,很多女子的妆镜都会用这种图案。只是纹刻在法宝上的还真少见,除了好看,这种雕纹根本没有什么用嗯等等”
瞳孔骤然一缩,南宫燕紧拧着眉心死死地盯着那两只首尾相衔的凤凰,脑海里一断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浓。
突然,她神情一震,一把抓过双凤唳血镜翻来覆去的看着,越看脸上越是不可置信。
“这个纹路我见过,没错,我真的见过除了大小以外,这个镜子简直跟紫鹃姐闺房里的一模一样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巧合吧”
“巧不巧合,等一下就知道了,得罪了”
说着,道士神色一凝,大手一伸按在了南宫燕头顶,五指微握往回一拉似是拉出了什么,南宫燕顿时两眼无神的僵在原地。
“过来”
冲紫鸢摆摆手,紫鸢赶忙过去。
另一只手也是一按一抓,紫鸢倒没有僵住,而是整个鬼体化为幽影浮动在道士手中。
阴阳道眼下,李初一发现,道士手里的赫然是两者的神魂。紫鸢因死气所附所以尚能微微显形,而南宫燕的根本无形无质,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南宫燕死不死的他不关心,他担心的是紫鸢姐姐别被道士给玩死。
神魂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根本,它既坚韧又脆弱。
说它坚韧是因为它几乎是不灭的,即便人死了神魂也会坠入轮回,经过轮回的洗礼后打上轮回的刻印投胎转世再获新生。
说它脆弱则是因为它寄托着一个人今生的一切,一旦有个闪失,轻则变成白痴成为废人,重则当场身死道消,坠入轮回。
“师师父,您可悠着点儿”咽了口唾沫,李初一小心翼翼的小声道,生怕打扰了道士酿成大错。
道士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紧盯着虚浮在身前的两抹神魂,两只手快速的变换着一个个印诀如同消失了一般,一股若有若无的冥冥波动缭绕身周。
旁边,百劫三人也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这边。
正所谓“大道万千,各走一边。众妙之门,殊途同归”,道士所施展的功法虽非他们所修,但其中所阐释的道与法却同样能让他们参悟应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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