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沈如芝他蓦地一惊,他与她究竟是怎么样认识的,他竟然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他认识眼前的这两位女子,一个叫沈如意,一个叫沈如芝,只是记忆的碎片太过散乱,他无法记起他们是因何而识,又因何而生怨的,他不懂,这沈如芝为何拿这样的眼神盯着他,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升了出去,停留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他的头有些痛,这让他很难受,心情也变得烦燥起来,难道这两人真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想着,他冷喝了一声道“来人啦将他们先带下去。”
“谁敢”玄洛守在门外,他本不想轻举妄动,只想弄清了事实再说,不想寂凭阑竟然亲自下了口令,他一个箭步走到如意,如意却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他虽不解,但也只能配合如意了。
如意又冷笑道“慕容思,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你慕容一家是叛贼逆党,你早该被下了大狱了,只不知道你跑到这里来嫁了人,你可真是会钻营”
慕容思大怒,伸手就要来打如意,如意不甘示弱一把接住慕容思的手,手紧紧握住了慕容思的手腕,她心里越加惊异,又听慕容思哭道“夫君,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你怎么也不动”
寂凭阑脸色渐变,他对慕容思道“娘子你放心,有我在此绝不允许有人欺负了你。”寂凭阑伸手就要朝如意击去,如芝一时心惊不已,挺身就要挡在如意面前,玄洛却在她之前受了寂凭阑那强劲的一掌,掌风拂过,玄洛和寂凭阑二人双双往后退了两步。
“寂凭阑你竟敢出手伤人”如芝恼怒不已,心已是凉透了,她只恨恨的瞪着寂凭阑,寂凭阑也回望着她,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不知为何,他竟然心里生了不忍之意,他究竟在干什么,他迷糊的很,突然他抬手重重的击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只说了两个字“好痛。”说完,便抬起血红的眸子喝道,“来人啦将这些人都带下去。”
天云寨的人听了老大又发号了施令,少不得迟迟疑疑的走了过来,好似极不情愿一般的道了声“是”说完,又转身对着如意和如芝道,“玄洛公子,二位姑娘得罪了。”
如芝只觉得心如死灰,她就算再伤心为这样的人已是不值得了,不用他再说什么,他的行动也说明了一切,她只恍然的走着,不想天云寨的乔师傅并未将他三人关进柴房,反倒将他们请进最僻静的一茶房之内,一时间白嬷嬷走了进来,如芝眼前一热,只唤了一声道“白嬷嬷”
“如芝姑娘”白嬷嬷叹息一声,“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连我都不懂这大当家的怎好好的就变了。”
“今儿幸好你们来得早,倘或再过会子等军师回来,怕是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也不知怎么的,如今的大当家性情大变,将过去的心腹之人一概撤换了,只偏听偏信一个半路来的董军师,这会子时间也不多了,你们从这小屋后面山下能走的快些,如芝姑娘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由她带着你们下山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了。”那人只缓缓道。
“乔师傅,多谢你了。”如芝心中感念,连白嬷嬷和天云寨的弟兄对待她如从前,怎么寂凭阑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她心中很是疑惑。
“唉”乔师傅长叹一声又道,“如今大当家变了,二当家又不在,这天云寨怕是真的要变天了,只是咱们都是跟着大当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管大当家如何变,咱们都不会离开天云寨,几位赶紧从这后面下山去,日后也不用再来了,省得惹了麻烦上身。”
“宗政烨现在是朝廷钦犯,他若回来天云寨怕是更要危机重重了。”玄洛淡淡道。
“也不知二当家如今怎么样了”白嬷嬷眸露忧虑之色,“素日里二当家是个喜欢说笑的,如今少了他,大当家又变了,这天云寨倒似一潭死水似的,就连昨儿个大当家大婚也未见又多热闹,倒是董军师并着他几个属下闹的最是欢腾,还有一宗最奇的事,以前大当家与自个的亲生父亲寂总兵最是水火不容,不想几日前他竟亲自送了合欢庚贴去给寂总兵,昨儿个寂总兵还不避讳的赶来参加了大当家的婚礼,怕是父子终归是父子,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隔不了多少个日夜。”
如意心中疑虑愈深,她只淡淡问道“你们大当家是如何认识慕容思的”
乔师傅目露惭愧之色,捶胸顿足道“说起这件事真是后悔万分,那日我和大当家途经金沙店遇到一个女子被一群人强逼着,大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那女子救了下来,不想这女子自此以后便缠上了大当家,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大当家竟然什么都听她的,还让她做了这天云寨的压寨夫人,都怨我,若不是我想着要抄近路回天云寨也不会路过金沙店了。”
“乔师傅,这怎能怨你,是寂凭阑他变了心。”如芝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厌倦与失落。
“不,二姐姐。”如意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蹙着眉头定定道,“这件事不对,咱们这会子赶紧先下山去,我要回去取一样东西,或许还有得救。”
玄洛和如芝见如意说的郑重其事的样子,二人心里更是疑惑,只是此时不宜再多作逗留,三人告别白嬷嬷和乔师傅下了山,玄洛又问道“酒儿,今日我瞧着寂凭阑的样子倒有些恍恍惚惚的,连那眉间也隐着几缕黑气,莫不是他中了什么迷魂毒”
如意点了点头道“玄洛,你可曾注意中寂凭阑的眼睛一般人的瞳孔在看人的时候总别人的影子,可寂凭阑的瞳孔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但他明明能看得到人,他是中了拘魂降术了。”
如芝正往前走却霍然停住,一把拉住如意的手问道“什么是降术”
“这是南疆的一种秘术,与蛊术一样是一种厉害的邪术,特别是降术比蛊术更加阴毒,瞧着寂凭阑的症状,却像是中了拘魂降术,凡中术者一开始皆会性情大变,极易受人控制,而且容易使人产生幻觉,久而久之,人便会变得如傀儡一般,成为行尸走肉,想来寂凭阑变心之事大有可疑。”
“可有解法”如芝急问一声道。
“二姐姐,若能解了寂凭阑的降头术,证明他没有负心于你,你还会跟着他么”如意心里还是有隐忧,因为慕容思的出现必然跟拘魂降术有关,她刚借机探了慕容思的脉,脉迟而无力,但明明慕容思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况且她姿容艳丽,又能得寂凭阑喜欢,想必是情降油。
若是寻常男子,单弄拘魂降术便可成功控制,而寂凭阑却不是寻常男子,他武功高强,意志坚定,拘魂降术或可控制他两三日,但不能控制他长久,若想长久控制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就是再下情降,降头师必须先找寻一具年满四十九岁的下葬没多久的女尸,然后降头师待在女尸身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咒语,不可间断,到了第四十九日便从女尸下巴处接下情降油,只消轻轻点在女子任何裸露肌肤,能使肌肤艳丽,不论此女是丑是美,中了拘魂降术的人对方幻想成自己思念的女子。
寂凭阑与慕容思成亲,又那般与她调情,想来慕容思是对他下情降,既然寂凭阑中了拘魂降术和情降,丧失了原本的意识,在情降的作用下,她不敢说寂凭阑与慕容思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她才这般问如芝。
如芝哪里懂得这么多,只是觉得此邪术诡异异样,听着就叫人胆寒,若寂凭阑没有负她,她怎么弃他,她轻轻叹了一声道“三妹妹,若凭阑没有负心于我,我自然还会再跟着他。”
“倘若他与慕容思有了夫妻之实,你也无怨无悔么”如意又问道。
如芝心内一恸,倘或他待她之心如初,她真得会不在乎他与慕容思有了夫妻之实么她不知道,这会子她心里烦乱的很,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解了寂凭阑的降术,她摇了摇头略有茫然道“三妹妹,我也不知。”
玄洛虽听过降术,但从未亲眼见过中了降术的人,不想寂凭阑竟此邪术,他叹息一声又问道“酒儿,我听闻中了降术唯有降头师可解,不知是否”
如意道“幸好寂凭阑中的是四等拘魂降术,若是三等以上拘魂降术,我也没有法子,倒是骆无名精通邪术,怕是他才有法子可解,如今咱们在宁西,刻不容缓,寂凭阑意识已丧失不少,为今之计,只有先取了寂总兵的血来解拘魂降,寂总兵与寂凭阑二人是亲生父子,血脉相通,只要寂凭阑身体里注入干净的血液,拘魂降术便有望可解,一旦解降,那降头师也会被降术反吞噬,只是不知降头师又是谁若降头师潜入天云寨,到时是谁被降术反吞噬了便可知降头师是谁了。”
“假如寂总兵也被人下了降又当如何”玄洛又问道。
“那只有杀了降头师解降了。”如意说完又转口道,“只是寂总兵心性刚毅,文武双全,若想给他下降却也不十分容易,难道他还思念哪个女子,被人下了情降不成,何况一名四等降头师只能控制一个人,除非有人找来更多的降头师,但降头师却不是那么好请,因为三等以下降头师极易反被吞噬,下降是要冒着生命的危险的,而三等以上的降头师更是寥寥可数的几人,非一般能请得动。不过也怕事有意外,咱们赶紧去找到寂总兵再说。”
“是不是解了拘魂降术,那情降也跟着解了”如芝又问道。
如意摇了摇头道“寂总兵的血虽可解了拘魂降,但情降并不能随之而解,情降油却是涂抹在慕容思肌肤之上的,寂凭阑到时心里还是会惦念慕容思,或者说寂凭阑到时既会重新喜欢二姐姐,也放不下慕容思,一个是被内心真实的情感所驱使,一个人被情降所驱使。”
“那不如直接杀了慕容思。”玄洛道。
“不行”如意接口道,“若在情降未解之前杀了慕容思,怕是此生寂凭阑都要惦念她了,这情降也就更加难解了,因为情降拘魂降虽相辅相成,但也与拘魂降不同,拘魂降只是摄人心魄,令人丧失意识,成为别人手中可控制的傀儡,而情降却是男女间彼此的感情与色浴的降术,除非在杀了慕容思之情引降。”
“如何引降”玄洛又问道。
如意脸蓦地起了一层红云,只撇了一眼玄洛道“引降需要的是处子之血。”
嫡女毒医 151巧易容,使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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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芝顿了半晌,她虽不懂降术,但听如意之言,此等邪术已是歹毒异常,她不知究竟是谁要这样害寂凭阑,更不知慕容思为何会勾搭上寂凭阑,但她知道她必须救了寂凭阑,不管他们以后如何,她都要救她,处子之血可以解情降,只是不知如何实行,见玄洛在此,她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待回去后细问了三妹妹才行。
她怀着沉重的心思与如意和玄洛一道下了山,到了青云观已是巳时末,天空乌云渐散,有雪白的云朵随风缓缓飘来,如一团团柔密的白棉絮铺陈在苍穹之上,太阳稍露出个半张脸,却是蔫蔫的淡黄的一片光,笼罩着白云镀上了薄薄金光,青云观的青砖瓦顶上似乎还有水气未散尽,颓然的几滴雨水顺着屋檐滴下几滴,落在苍翠而略显杂乱的万年青上,转眼间,水珠就被蒸发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冬娘和莲青,沁夏见三人一起回来了,赶紧忙着焚香烧水,又拿了几个白玉杯烫了置茶,一股气韵悠长的茶香味随着那缕缕白烟传来,如意轻啜了一口茶,方觉得心里安定了了些,沈致远听如意说了寂凭阑之事感慨良久,他竟不知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离奇的邪术,刚他已经吩咐人去寂良言过来了,但愿可以救得寂凭阑,不然寂凭阑受人控制指不定这背后还埋着什么更深的阴谋。
他为官多年虽然不善权谋,但也能看透几分,寂凭阑是天云寨的大当家,又是朝廷欲剿灭的叛党,若有人趁机蛊惑寂凭阑反朝廷,天云寨的势力不容小觑,再加上寂良言终究是寂凭阑的父亲,寂良言掌管宁西重兵,若到时他父子二人联合,宁西境况就堪忧了,虽然他对寂良言的人品很是放心,可世事难料,人人都到那不得已处,倘若寂良言为了儿子做出什么错事,那到时便不可收拾了,他心里只觉得烦乱的很,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正想着,就见有人进来通报说宁总兵来了。
沈致远赶紧出门去迎了寂良言,冬娘又赶紧上了一盏茶,寂良言端起茶杯,并无心思嗅那扑鼻茶香,只浅尝了一口问道“侯爷,不知你急唤下官来有何事”
沈致远看了看如意,如意只偷眼打量了一眼寂良言,还好,他未中降术,她冲着沈致远点了点头,沈致远又道“寂良言,不知近日你可发现令郎有异常之处”
寂良言心里一咯噔,但凭阑亲自去送了合欢庚贴给他,他打心眼里还是高兴的,凭阑到底还是认了他这个亲生父亲,他从来也不敢想自己还有和儿子这样融洽的一天,昨儿个参加凭阑的婚礼,虽然他心里老大不乐意,凭阑娶的不是如芝,却是那个慕容家的慕容思,但说到底,只要儿子高兴,他这做父亲的也跟着高兴。
想到此,寂良言便转眸看了看如芝,见她一脸悲痛之色,他心里陡然升起愧疚之意,其实他最满意如芝这样的儿媳妇,但年青的人情情爱爱,他着实看不透,也看不懂,好好儿的凭阑就喜欢上慕容思了,他不是没有疑惑之处,但他再想不到寂凭阑已受人所控,这次沈致远请他过来,他以为沈致远是为了沈如芝出头来了,不过就算沈致远再埋怨他,他也甘心受了,毕竟是凭阑对不起如芝。
寂良言满脸愧疚之色,连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侯爷,下官知道犬子行出来的事着实提不起,只是我一个做父亲从来也未尽过半点责任,如今凭阑想要与下官言归于好,下官心里一时激动万分,哪还里还能再劝他分毫,这么多年总是下官对不起他。”
沈致远摆了摆手道“寂良言,我并不是问你这个,也不是为我侄女儿来寻你的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令郎中了拘魂降术,他的一言一行都受人所控,今日找你来就是想同你商量一下令郎的事。”说完,他转头对着如意又道,“如意,为父也不懂降术,还是你解释给你寂伯父听听。”
寂良言一听降术,脸上大变,只是降术只是传说中的,难道真有此邪术,若真有,难道也如传说中的那般可怕,他虽不了解降术,但也知道降术是极为诡异厉害的,难怪凭阑近日性情大变,还主动言和,原来这背后是被人操控了,他有些害怕,害怕他的亲生儿子就这样被人一直操控下去,他并等不及如意开口解释连忙问道“敢问福瑞郡主,不知我儿还有救否”
如意缓缓将拘魂降术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给寂良言听,寂良言听说自己的血可以解降,那心里也放下了些,只道“福瑞郡主,只要能救凭阑,从我身上取多少血都可以。”
“寂伯父,既然寂凭阑与慕容思成了亲,他二人应是合过八字了,我先前问过父亲,前一些日子寂凭阑跟二姐姐合过八字,寂凭阑八字纯阳,只不知慕容思的生辰八字,不知可否据实相告”如意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个我倒记得清楚,慕容思八字纯阴,当时董军师还说他二人阴阳相合,极是相配,只是不知福瑞郡主问此话究竟是何意,莫不是这降术还与八字有关”寂凭阑诧异道。
如意眉心微微松懈下来,她轻吐了一口气,定定道“慕容思八字纯阴,于四等降头师却是极好的降引,这事说来也巧,又或者是早有人预谋好了的,纯阴女子若吸食纯阳童男之血,能助体内阴血更盛,四等降头师若想升级三等甚至于二等,最快的方法就是利用阴血极盛的纯阴女子与之交和,降头师练降升级的过程极为复杂凶险,倘若有一个环节出错便是不得好死,纯阴女子阴血越盛,降头师练降升级的成功希望才越大,想来这几日慕容思应是吸食过寂凭阑的血,待到八月十五圆月之夜便是阴月最盛之时,到时降头师只要在月圆之夜与慕容思交和,慕容思作为降引,一旦处子之血被降头师亲自启封,纯阴之血便进入降头师体内,到时降头师必会功力大增,像这样的降引,按理说降头师是不可能舍得放过的。”她心中的思路越来越开阔,虽然不敢断定寂凭阑和慕容思并无无妻之实,但也八九不离十,否则寂凭阑的纯阳之体与慕容思的纯阴之体一但被破,于降头师练降而言再无半点用处。
众人只安静的听的惊讶,本来降术就够诡异了,不想到练降的过程更加离奇,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如意一个十四岁的千金小姐会懂降术,唯有玄洛明白,如意并不是单纯的十四岁的女子,她经历两世,又在南疆与骆无名在一起生活数日,自然能懂常人不能懂之事,他看了看如意,又对头她道“看来此事还有转机,只要解了寂凭阑所中的降术,到时你二姐姐的事亦可解决了。”
如意略点头,又道“当务之急先解了寂凭阑的拘魂降术最是要紧,倘或他与慕容思果真清白,这倒是件极好的事,到时只要二姐姐嫁给寂凭阑,情降也自然可解。”
如芝抿了抿唇,双颊处漾起桃花晕红之色,她已大致明白了如意所言何意,引降需处子之血,而她要与凭阑成亲才能引降,这当中的意思如意虽未直接说出来,但也不言而喻,其实她心底是有些欢喜的,凭阑到底还是没有负了她,于灰心绝望之中她的又生出几许希望,几许她与凭阑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希望,只要能救凭阑,只要凭阑不负她,她自当还是愿意嫁给他的,只是她一想到慕容思在吸食寂凭阑的血,不由的悚然一惊,难道这件事单纯的只是那个隐在暗处的降头师想要练降而已,她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想着,她又问道“三妹妹,如今天云寨被那个董军师控制,我在离开之前并没见过那个董军师,会不会他就是降头师”
如意沉思片刻只道“这连我也不知,降头师平日里看来与普通人无异,倘或他就是降头师,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咱们直接杀了他就可以解了寂凭阑的拘魂降,但倘或他不是,杀了他反倒惊动了真正的降头师,若降头师提前做出什么伤害寂凭阑的事来反倒无益,反正取血之事也不算太难,解降过程半个时辰即可,这当中只要不被人打扰了就行,到时寂凭阑拘魂降一解,降头师不管身在哪里都反被降术所吞噬。”
“那咱们何时再上山救人”寂良言已有些按捺不住,自打他听到降术之事,一颗心始终悬着,恨不能立时取了自己的血给凭阑解了降,不过这件事是福瑞郡主发现的,如今也只有福瑞郡主能解,所以哪怕他再急,也需听如意吩咐。
“寂伯父,不知你可不可以随时上山见寂凭阑”如意又问道。
“自打凭阑跟我言和,我自然可以随时上山,不仅如此,连天云寨的董军师我待我极是客气,不如咱们这会子就上山。”说话间,他就站起身来恨不能立时出发。
“寂良言,你且耐着些性子,怕是如意还要准备些什么。”沈致远温厚的声音淡然响起。
“寂伯父,我父亲说的对,我刚和玄洛,二姐姐从山上下来,这会子若堂而皇之的再回天云寨,岂非徒惹人怀疑,你稍等我会,我们几个易容成跟着你入寨才行。”如意细细解释起来,想了想,忽又问道,“寂伯父,不知寂凭阑中了降术之后可跟你说过什么比如他可以劝你投奔或者要对付谁”
玄洛亦道“慕容剑身在南疆,他又是慕容思的哥哥,也保不准那降头师就不是他找来的,他现在一是头困兽,为了反击和平南王以及三王旧部联合谋反,若宁西落入他们手中,怕是”
寂凭阑一拍大腿,急着就打断道“怕是世子爷所带的兵要腹背受敌,到时为解世子爷之困,皇上会必会派兵增援,如今厉横已带兵在南方与慕容剑交战,若京城的兵力再减,到时他们来个反攻京城,只怕是整个京城都危在旦夕了。”
沈致远听着脸色泛起一层青色,寂良言所说句句在点子上,若果真如此怕是一个大计谋,他沉吟一会,又问道“寂良言,你分析的如此透彻,莫不是寂凭阑真跟你说过什么”
寂良言想了想,本来寂凭阑跟他说过的话他再不敢跟别人提半句,毕竟寂凭阑已是皇上眼中的叛贼逆党,若不是有世子爷在这里周旋着,怕是皇上早已派人来剿灭天云寨了,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悬崖勒马,忠心报效朝廷,可无奈他一直与亲儿子关系势同水火,凭阑哪肯听他半句劝,倒不想天降意外之喜,凭阑竟主动与他言和,还跪在他面前说自己不孝,又劝说自己投奔平南王。
他虽然爱子心切,但不忠不义之事他怎能做得,所以并未答应凭阑,凭阑却也未恼,只仔细跟他分析了情势,他深知皇上已起了杀凭阑之意,他作为父亲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死,他心里不是没有过一点点的犹疑和动摇,但后来想着即便是他父子二人都死在战场,也不能成为千古罪人,但又想到凭阑说的那些话“父亲,不是我寂凭阑想要做这不忠不义的造反之人,而是朝廷在逼我,逼我造反,如今刀已经架到脖子了,难道儿子还要引颈受戮么儿子不想拖父子下了这趟浑水,但父亲也不想想,儿子大婚之日父亲亲到天云寨为儿子主婚,难道皇上还能相信你的忠心么或者在皇上的眼中我父子二人根本就是理应外合,同气连枝”
这些话,他翻来覆出想了好久,心里正不得法,不想就被沈致远传唤来了,更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凭阑竟然中了邪术,如今他心里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更加紧张,他素来急躁,就连说道的速度也极快,甚至于连沈致远还未完全听清,他就已经将凭阑跟他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寂凭阑话一说完,答案呼之欲出,如意原不想这一趟来宁西竟然会得了这意外的消息,她赶紧派阿日带着莲青去金沙店校场去找莫尘希,因为阿日不会说话,她怕莫尘希看不懂阿日的手势,有莲青一起跟着,也可说的清楚些,况且莲青是个说话极伶俐的,她嘱咐莲青叫莫尘希近日务必事事小心,凡陌生的人,特别是女子一概都不得接近,谁知道这些暗中的毒蛇会不会再使出什么样的毒计,这些事虽是防不胜防,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再入天云寨又近傍晚时分,此时日头倒比早晨的时候烈了几分,山风呼呼的吹在身上也未不觉着十分冷冽,董军师一听说是大当家的父亲寂良言来见儿子,竟带着寨里的几个兄弟亲自迎到天云寨的寨门之外,董军师拱手施礼道“寂总兵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刚大当家的还念叨起要请你上山吃酒,不想寂总兵倒来的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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