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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第三日是老万出殡,我坚持出了院,在小妖的搀扶下,来到市殡仪馆。
这几天我躺在病床上面,事务所的所有事情都是杂毛小道在处理,包括对老万家人的联系和慰问事宜。老万跟了我这么久,他的家人我多少也都认识,瞧见在灵堂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些人,我的心里面也难过不已,虽然这次事务所补偿了他家人一大笔可观的丧葬费,但总也抹不去失去亲人的痛苦。
更何况老万死得实在是太惨了,据尹悦跟我讲,说当时负责收殓尸体的工作人员都吐了,勉强收集到一堆肉糜,最完整的也就是半个脑袋也正因为如此,出殡方才拖到今天。
丧礼办完,老万被火化之后,我和杂毛小道亲自给他做了超度,我找到了老万的父母,表达歉意,老万的父亲沉默不语,而他母亲泣不成声,拉着我哭问道“陆老板,怎么会变成这样,全勇他以前说他最佩服的人就是你,本事忒大,甚至能够让死人变活,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面对着老万母亲的责问,我默然无语,只是心中刺痛不已。
这一次丧礼全体事务所的人员都来参加,顾老板和李家湖来了,张艾妮也来了,她坐着轮椅,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脖子上还有些与周围皮肤颜色不一致的伤痕,经过肥虫子的处理,倒也不明显;便是远在欧洲征战的威尔都打来了电话,让我代他给老万鞠三个躬。
威尔此次返回欧洲,搅动无数风云,甚至直接打破了魔党和秘党之间、血族和地下世界、宗教裁判所之间的势力平衡,成为了一股新兴的势力,这里面的传奇我也有听大师兄谈及,不过此时心情不好,倒也没有多问。
无论是老万的父母亲人,还是张艾妮,都没有恨我,但是我却感觉在这里待着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丧礼举办完毕之后,我便直接和杂毛小道一起,跟顾老板、李家湖找地方解决茅晋事务所的事情。
对于关闭茅晋事务所的决定,顾老板和李家湖是持反对态度的,他们认为这次事件只是一个意外,并不会真正影响到事务所的生意和信誉,茅晋事务所现在在业内的名头、招牌都很响,得来不易,凡事都是需要往前看,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次事件,就自断臂膀。
不过此事我们心意已决,断没有再被劝得回心转意的可能,杂毛小道虽然目前还在和我厮混,但师命不可违,照这趋势,他必定还是要回茅山的,而我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徘徊于宗教局边缘的小人物,那副巡视员的级别摆在那里,自然也不可能再有精力开来办这事务所。
这理由说出来,顾、李两人都没有再多劝,相比那个只赚些小钱的事务所,他们更加看重的,是通过事务所来维系与我们之间的交情,既然意向已定,那便不再纠结,风水事务所不同于其他公司,也无人可以转让,只有去工商局注销,相关人员都可以有顾老板和李家湖的公司接收,不会让他们失业,至于接下来的资金分割,他们也不会亏待我和杂毛小道,如此一来,都是小事。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在当年开业的地方吃了一顿散伙饭,正式宣布茅晋事务所关张,看着在席的诸位,已然少了许多生面孔,大家的心里面多少也有些惆怅。散了伙,所有人便各奔东西,小俊回了河南,猫儿去了鹏市,张艾妮伤好之后便不见踪影,据说是回了苏北老家,而我和杂毛小道,则回了蝎子养殖场,安安稳稳地过活。





苗疆蛊事 第一章 时光匆匆如流水,一晃又是小半年
夏末秋来霜林染,独身静处草堂庵。
相对于前些年的奔波忙碌,2011年对于我来说,是相对于稳定和闲适的一年。
将茅晋事务所给关张之后,我和杂毛小道便寄居在我刚刚盘下来的养蝎场里,静静蛰伏。我呢,每天认真地读书养蝎,然后没事就研究研究一点儿蛊毒,早晨锻炼,夜里修行,除了偶尔和小妖吵吵架、拌拌嘴,指导王二春这小胖妹如何炼蛊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麻烦事。
至于杂毛小道,他的性子不如我这般安静,每日都在外面奔波,或者在街头摆摊算命,或者在迷胧夜色中流连花丛,或者在海边劈浪,或者在山林静修,如此洒脱不羁,倒也是羡煞旁人。
养蝎场的日子平淡无奇,不过小妖却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自个儿去林子里伐竹,居然在养蝎场的空地上自给自足,盖起了一座竹堂来,我虽是俗人,但是瞧见那别致的竹堂子,有着说不出来的雅致。这东西是违章建筑,不合条例,而且我接手这养蝎场以来,就没有做过一单正经生意,有进项没出项,这反常的行为被当地的工商税务部门盯上了,隔三岔五过来找麻烦。
实在没办法,那就只有走上层路线,给养殖场安了一个附属研究所的牌子,也算是摒退了不少麻烦。
说是平淡,但其实也有许多值得一说的事情,比如九月份的时候,我和杂毛小道去了一趟欧洲,从乌拉尔山脉到格陵兰海,从莱茵河到勃朗峰,足迹踏遍西欧各国,在雾都和浪漫之城,杂毛小道飞剑惊艳全场,神剑引雷术异域扬威,轰杀了超过四十名魔党血族,而我更是亲手蛊杀了一名巅峰状态的血族大公,一举奠定了威尔在欧洲地下世界的地位
然而此事与本文主旨无关,未了避免被各位看官评述拖沓,在此略过不提,不过也正是此事,使得我和杂毛小道真正登上了世界舞台,虽然当时也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而去,但是那来自神秘东方的控雷者和生物大师,却已然是在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心中留下噩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种事情比起朵朵能够行走于阳光之下的消息来说,那简直是不足挂齿。
是的,大家没有看错,当日青伢子落败身亡,那根药师佛慈悲棍和炸裂的黑银神像虽然被宗教局收起,但大师兄却并贪功,而是将完整的慈悲棍转交给了我,此物佛心邪性,上面怨灵纠缠,朵朵怜其苦楚,于是便用所学藏秘佛法来度化,结果在年末的时候,朵朵终于用那大慈悲心,将慈悲棍上面所有的怨灵给度化超脱。
功成之日,斗牛之光冲天而起,搅动风云,场面恢宏,而在那无边的佛光洗涤之下,朵朵这些年来的努力也终于修成了正果,除了烈日当空的正午需要那碧落回阳伞稍微阻挡一下阳光之外,此外的时间,她已然如同藏地日喀则的鬼妖婆婆一般,完全沐浴于阳光之下,再无顾忌。
第一次瞧见这情景的时候,我高兴得几乎要疯掉了,抱着朵朵,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多年的奔波忙碌,时至如今,我的心愿终于也算是了结。
我兴奋莫名,当天就找人给朵朵在派出所帮忙上了户,朵朵并没有采用原来“黄朵朵”之名,这个小萝莉很倔强地表示,自己要姓“陆”如果不是陆左哥哥,此刻的她或许早就已经被那阴风洗涤得没有神志,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怨灵,或者早已经被人超度,烟消云散了。
她此前已死,而现在的新生则是我所给予的,所以从此以后,她便叫做陆朵朵了。
听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认认真真地说出这一番话来,我的泪水几乎蒙住了双眼,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当年夜宿色盖村时,那个悄悄潜入房间里来,鼓起腮帮子朝我吹气的可爱鬼娃娃。时光如逝,匆匆又是几年,让人忍不住兴起几多感叹。
朵朵的入籍,随之而来的是上学问题。她与小妖不同,那个小狐媚子受不了约束,也从来不喜平淡,然而朵朵自从五六岁遇害,时至如今,都没有过上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内心里其实还是和普通的小朋友一样,十分向往着学校生活的。
所以在给朵朵上完户口之后,经过我、杂毛小道、小妖、虎皮猫大人、肥虫子、小青龙和朵朵的家庭民主讨论,陆朵朵小朋友将就读于附近的一所小学,成为一名正式的小学一年级新生。
与经常逃学的小妖不同,朵朵简直是热爱死了学校生活,在学校里面的表现十分优异,小小年纪就体现出女学霸的超强品质来,成绩好,模样又长得可爱,而且待人处事堪称完美,深得老师们的喜欢,不知道有多少小正太眼巴巴地要跟她玩,弄得虎皮猫大人一肚子酸水,整天牢骚。
我每天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接朵朵上下学,骑着新买的自行车,拨着铃铛,在马路上一路飞驰,而朵朵则洒下一连串银铃一般的笑声,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美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又一年的元旦到了,受到邀请,我和杂毛小道组团去帝都参加林齐鸣和猫儿简四的婚礼。
他们是奉子成婚,不过猫儿还没有显怀,穿上婚纱的新娘美丽极了。林齐鸣目前这个位置的前任,正是负责东南总局的大师兄,说起来也算是宗教局里面一方人物,所以婚礼当天来了许多重量级的客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郭一指和洛瞎子的师父铁齿神算刘,也是第一次瞧见大内第一高手黄天望上一次在洞庭湖,他根本没有露面。
此人名头颇响,但却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眼睛小小的,穿着黑色唐装,像个教书的老先生。
大师兄领着我和杂毛小道见过无数大佬,大家见面,好是一阵“久仰”,其实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人是干嘛的。黄天望只是露了一个小脸,与他一样的还有好几个总局元老,这里面便有许映愚,作为敦寨苗蛊的前辈,他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席间也不与我多聊,倒是邀了我去他家里见面。
皇城根下,又是这样的部门,规矩颇多,而且猫儿有孕,我们也没有多闹,等到最后,我与林齐鸣叙话,谈及这段姻缘,他的表情那叫一个幸福洋溢,揽着我的肩膀,说陆左,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结婚到时候生一个跟朵朵一般可爱的女儿或者小子,那得有多好玩儿啊你要快,到时候我们两个结娃娃亲,便可以当亲家了。
我一脸郁闷,说老子女朋友都没有呢,怎么结结黄昏么
林齐鸣有点儿喝高了,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朝正在照顾朵朵吃饭的小妖指去,忿忿不平地骂道“我艹,这么漂亮的一小妞儿都给你领来了,你还说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有陆左啊陆左,你这是在跟我装傻呢,还是得了便宜卖乖”
瞧见林齐鸣那一脸醉意,我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妖对我的心意我也不是不明白,其实我对于这个小妞儿也是挺有意思的,但是这人妖殊途,又不是跟戏文里面唱的一样,还能够结婚生子,我怎么能够跟小妖走到一起来呢只是虽说如此,但是从外观看,大家的身体构造也差不多,如果也许试一试,说不定也能够那啥吧
好吧,我忒邪恶了,简直就是禽兽来着我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好辣。
婚礼过后,杂毛小道和虎皮猫大人先回南方,而我在帝都待了一个星期,一直都住在北海公园附近的一套四合院里,那里是组织上分给许映愚的住处。到了那儿,方觉得这堂堂中国,当真是人杰地灵,卧虎藏龙,处处都见高手,如同许映愚一般深不见底的老家伙便有三四个。
不过跟那些宗教局宿老的门庭若市相比,许映愚此处却显得冷冷清清,除了一个保姆和警卫员之外,再无他人。养蛊人的结局“孤贫夭”,此乃天数,许映愚虽然修为已至化境,但仍然逃不开这结局,不过至于真实的情况如何,他不提,我也不敢多问。
那几日,许映愚对我悉心教导,事无巨细,他是洛十八的大弟子,与我同根同源,对于我解读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和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力上经这三部奇书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我们两个几乎是废寝忘食,说到兴奋时还秉烛夜谈,而正是许映愚毫无保留的教导,使得我终于对于巫蛊之道有了焕然一新的了解,化茧成蝶,真正实现了无断层的传承。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将那三本奇书的内中真义大概对照完成,许映愚也是精疲力竭,没有再留我,让我返回南方,出门时,我在门口,朝着里面酣然入睡的那个老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返回南方后我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12年春,某日带着众人驱车前往江城淇澳岛看红树林湿地,突然接到大师兄的秘书赵兴瑞来电,问我和萧道长这天有没有空闲,陈老大要见我们。
我问什么事,赵兴瑞答“这事儿,跟你那高中同学杨振鑫有关。”




苗疆蛊事 第二章 潜伏任务,再赴险途
杨振鑫是我在老家晋平一中的高中同学,在我的学生时代,是属于关系比较要好的那种。
后来我南下打工,为着生活奔波忙碌,而他则考取了中南民族大学,双方便好久没有联络过了,偶尔回老家同学聚会时,也没有听人谈及过他,后来我们再一次见面,是茅晋事务所被邀请去伟相力,他当时说自己是台企储干,后来尘埃落定,才晓得他早已加入了宗教局,成为了打入邪灵教内部的卧底。
工厂诡事之后,他又去执行任务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至如今,差不多又有两年多了。
大师兄相邀,我们也不敢怠慢,驱车赶往南方市,匆匆到了总部,赵兴瑞在门口迎接,带着我们往里走,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跟我同学扯到一块儿去了赵兴瑞左右打量了一下,也没有多说,说陈老大在办公室等我们,见面谈便是。
他从西南调职过来,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当初大师兄准备把他调来,磨炼磨练再外放,没想到这一用倒也用顺手了,反倒是将七剑之一的布鱼道人余佳源给调到了广南去。做了一年多的秘书,老赵的心态和行为倒也是进入了角色,越加地沉稳了,颇有些当年董仲明的风范,想来大师兄对他还是蛮喜欢的。
到了大师兄办公室,他依旧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示意我们在会客厅坐下,让老赵招呼我们喝茶。
大师兄在与电话那头的人吵架,双方争得十分凶,气急了还猛拍桌子,瞧这模样,让人看着多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让大师兄放下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像个商贩一般讨价还价。双方到最后还是没有谈拢,大师兄率先挂了电话,低声说了一句脏话,将办公桌上面的茶杯一口饮尽,润了润喉咙,才走到会客区来。
杂毛小道瞧见大师兄怒意未消,倒也没有避讳,笑嘻嘻地直接问道“大师兄,是哪个蠢货惹得你这个样子啊”
大师兄在我们对面坐下,伸了一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道“还能有谁呢,不就是那个长袖善舞的赵承风这种官僚,平时做事的时候不勤快,推三阻四的,但耍起阴谋诡计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强,仿佛娘胎里面就是三角眼的毒蛇一样”
他的情绪平复倒快,指着桌上的茶盏,招呼道“尝一尝,这是今年茅山的新茶,总共没多少,要不是你们两个,我可不会拿出来。”
杂毛小道听到了,端起来尝了尝,眼睛一亮,说这是我小姑炒的
大师兄点了点头,说是,今年春节的时候,应颜托人带了点过来,说是感谢先前给她的药,回敬的。
杂毛小姑萧应颜当日在茅山遭了邪灵教暗算,精神受创,好在后来陶晋鸿出关,止住危局,经过陶地仙这几年的调理,早已恢复了原先修为;而在此期间,大师兄更是费尽心机,调拨了许多灵药,也是居功至伟。小姑炒制的茶乃人间仙品,尝过她的茶汤,寻常名品便都如同白开水一般寡淡,听得大师兄谈及,我不由得赶紧喝了两口。
品完茶,这才开始说起他此番找我们前来的原因。
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跟我也还是有些瓜葛的,当初大师兄为了还我清白,损失了麾下一名潜入邪灵教内部、而且级别还颇高的卧底,用来收集黄鹏飞并非我主动杀害的证据,使得当日在茅山大殿对峙时,我取得了道义上的胜利,一洗冤屈。
然而这样一来,证据一曝光,大师兄这些年苦心孤诣布置的伏子也就废了,将那人给安全转移之后,不得已,又再次增选了许多人员,继续打入邪灵教的内部,而我的同学杨振鑫因为某些原因,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个卧底。这两年起起落落,有人被发现,死了,有人却逐步上升,例如我同学,则也已经接近些内围。
上个星期的时候,杨振鑫传来了一份关于邪灵教的情报,表示蛰伏已久的邪灵教准备在今年年末有大动静,所以目前正在召急全国各地的精英分子,和最有潜力的新兴一代,前往湘湖省某处地界也许还会转移集合,接受邪灵教统一的培训,届时不但有邪灵教高层莅临,主办此事的佛爷堂也郑重承诺,说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佛爷,也将会出现,给所有教内精英训示。
这个情报十分重要,然而此后杨振鑫便再也没有消息传来,联系不上,生死不知,总局对这个情况十分重视,专门召集了各大区的负责人开会,认为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机会,倘若能够派人潜入进去,指定方位,到时候一定能够将这伙邪灵教的骨干精英给一网打尽,最终达到铲除邪灵教这个心腹之患的效果。
这件事情意义重大,上头决定联合执法,但是具体到了下面,却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争论不休,很多人认为这也有可能是邪灵教佛爷堂的一次阴谋,持着这一观点的人很多,比如前不久刚刚提升为西南局总瓢把子的袖手双城,赵承风。
纵论各大区实力,除了总局人才荟萃,西北局常年战备执勤之外,各区的实力其实跟境内的宗教和历史文化分布有着极重要的关系,而从这方面来看,东南局和西南局向来都是拔尖之辈,而且还不相上下的。
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得到赵承风的大力支持,说不得就要容易许多,但是赵承风做事从来都是有着极强的目的性,此前他凭着贪蒙剿灭鬼面袍哥会和越境血族的功劳,坐上现在的位置之后,因为鬼面袍哥会的上层机构遭到破坏,陷于蛰伏,世面太平许多,便认为一动不如一静,除了大肆收罗党羽,培养亲信之外,倒也没有做过几件真正值得称道的事情。
当然,不过此人长袖善舞,无论在地方,还是总局,都有一帮子人在帮着他摇旗呐喊,故而并不担心太多的问题。
赵承风消极对待,但是大师兄却是有心做事,开完会回来便立刻部署,昨天突袭了会州一处旅馆,并且查获了两个邪灵教分子,在经过严格的审问和检查,得知这两个邪灵教分子正好是准备前往湘湖参加这一次邪灵教的集训,所以便想寻求我们的帮助。
大师兄话语说得很明白了,杂毛小道摸了摸鼻子,说这是想让我和小毒物冒充邪灵教分子,秘密潜入,打到敌人内部,然后中心开花的节奏
大师兄点头说是,你们两个隐姓埋名,待在那个研究所里面,便是局里面,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且你们的本事在那里,如果派你们去,那么即使是失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师兄说得很委婉,不过意思差不多也表达清楚了,接下来则是需要我们思考并作出回复的时间。对于大师兄的请求,我无法拒绝,毕竟当初我蒙冤得雪的时候,还欠着大师兄一份人情,这情谊总是要还的,而杂毛小道更是没有任何异议,他骨子里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喜欢冒险,喜欢一切的不可知,这大半年来他也是闲得无聊之极,此刻有了活儿,还不是忙着赶紧答应。
大师兄没有费多少功夫便将我们说服了,大方向敲定,接下来的便是具体实施的操作事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会有赵兴瑞过来与我们接洽,倒也不用大师兄事事叮嘱。我们出了办公室,赵兴瑞直接带着我们前往位于西郊的训练基地。
其实潜伏最麻烦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我和杂毛小道的相关资料,估计邪灵教那里也有许多,无论是雷罚、鬼剑还是震镜,或者虎皮猫大人、朵朵和小妖,随便哪个一露面,只怕我们的身份便立刻揭晓了,这事儿倘若在平时那倒也无所顾忌,但是如果真正身处于敌人的核心圈、大本营,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在敌阵之中杀个七进七出的修为。
换句话说,此行极其危险,我们所面临的,是全中国最为邪恶、恐怖和聪明的一伙人,稍有不慎,脚下便是万丈深渊,永世也不得翻身。也正是如此,大师兄才拜托得如此沉重。
想到这里,我越发地不敢让刚刚恢复正常人生活的朵朵受到波及。
路上我和杂毛小道讨论起是否需要带小妖和朵朵前往,小妖自然是无所谓,而朵朵却一定要跟着我,对我的安全并不放心,这一点,她绝对不妥协。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也不好断然下结论,只是由着赵兴瑞陪着,来到西郊培训基地。
尹悦早就已经在此守候,待我们已下了车,她拍了拍手,一脸兴奋地喊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感兴趣的嗯,我先带你们去见一见自己将要扮演的那两个倒霉蛋吧。”




苗疆蛊事 第三章 闵魔子弟,神奇画皮
西郊训练基地作为宗教局新生力量的秘密驻地,其实总共分为地上区和地下区两个部分,地上区域是很正常的职业部队训练区域,而地下区,才是真正藏有大秘密的地方,分作几层,面积比地上大了三四倍。
尹悦是这儿的地头蛇,一路蜿蜒曲折,乘着电梯上上下下,终于来到了地底深处的一个房间里。
因为我们即将要代替那两个倒霉鬼前往湘湖,为了卧底的安全,风声不可走漏,所以这地方的保密级别是绝密级的,不但进来的手续繁琐,而且这里所有的守卫也都是经过尹悦精挑细选的,忠诚度上是绝对有保证的,在我们从湘湖省回来之前,他们的行动也将受到限制,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
那两个来自会州的邪灵教成员给分开关押在了东西两侧,用单透镜墙给隔着,我们这边能够看到他们,而他们却不知道墙壁后面,其实还站得有人。
老赵问尹悦,说相关的审讯结果出来了没有,尹悦递过来厚厚一沓资料,说这是经过相关专家连夜审讯出来的结果,左边这个家伙叫张建,右边那个叫做高海军,他们两个都是闵魔的弟子,因为最有天分,闵魔对他们也寄予了厚望,让他们一直在乡下苦修,少有抛头露面,所以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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