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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然而,那名警察走近后,我却看到他满脸笑容,他说“道长,请您也给我算了一算。”
我放开了拳头,对他说“良辰美景,赏心悦事,待我散步回去,就给你算一卦。”
警察兴高采烈地回去了,我和赛哥看看四周无人,就快步走到藏着自行车的地方。赛哥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面,我们顺坡而下,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消失在了融融的月色中。
我们朝着武周山的方向骑去。赛哥是江湖彩门的,所以他会骑自行车,他骑的自行车又快又飘,就像骑在云端中一样,有时候他还故意放开双手,自行车摇摇晃晃,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可是,总也倒不下去。我听着耳边风声呼呼,像波涌浪卷;路边的树木哗哗地向后退去,像潮水一样。自行车是一条小船,载着我们驶过波谷浪尖。
这是我第一次坐自行车,我真想不明白,两个轱辘的自行车,骑上去怎么倒不下来,而且,骑得越快,越不会倒下来。
我非常庆幸三师叔从煤矿逃了出去,然而我又不知道他逃往那里。三师叔是和海棠花下山探听四害的情况时,挑汉儿的抓住了海棠花,海棠花供出了三师叔和我们,三师叔在四害家被抓走,我们也被包围。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分路在山中突围,相约在武周山聚会。结果,我们这一路来到了武周山,而陶丽那路失利,陶丽被鬼子活捉并处以极刑,燕子他们至今下落不明。
我一路都在想着,三师叔逃出了魔窟,他会逃往哪里
江湖充满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一入江湖深似海,回首已是百年身。
有了自行车,我们的行程大大缩短了,天亮后,我们已经回到了武周山。
我说了这一路上寻找三师叔的经历,说了对付挑汉儿的方式,白头翁说“你的方式方法有问题。”
我点点头,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疏漏。
白头翁说“江湖凶险无比,稍不留意就会有灭顶之灾,你怎么能如此大意,心慈手软。挑汉儿的这一生骗人无数,处他们死刑,也不算太过分。何况,在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想起了江湖上传说的灭门,原来也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
白头翁告诫我说“想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心肠不硬是不行的。你没有杀二门子,二门子差点害死你,多亏他嘴巴笨拙,脑袋也不灵光,被你唬住了,跟着你的思路走。如果换作一个伶牙俐齿的,你们就死定了。还有,敲家子和撒帖子也没有死,他们埋在山洞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我说“是的,我一离开就后悔了。”
梨花对我讲述的那些骗术感兴趣,他问我“你是怎么给人家算命的怎么说得那么准”
我说“这是依靠察言观色的,也需要我和赛哥两个人配合,赛哥是彩门高手,要是换做别人,那就不会成功的。”
先说说我怎么说出了高颧骨的命运。
赛哥故意从高颧骨的嘴里套出,他的老婆比他大三岁,我立即知道了他家的家境。
过去,有钱的大户人家都早早给儿子娶老婆,早的话十二三岁,晚的话十五六岁,还有更早的七八岁。那些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老婆的重大使用价值,每天晚上都哭着闹着不和老婆睡,要和他娘睡。有钱人家给儿子娶年龄大的老婆,有几大好处,一是儿媳妇照顾儿子生活起居,二是儿媳妇免费做家务,三是儿媳妇还能干地里活。这样,给儿子找一个年龄大点的老婆,等于给家中请了三个人,一个是孩子的保姆,一个是做饭的厨娘,一个是干活的长工。过去的乡间,财东家的家产几乎都是靠省吃俭用积攒的,像白鹿原上的白嘉轩那样的,他们过日子怎能不精打细算
后来,儿子长大了,老婆却老了,这时候,再找个小妾,甚至好几个小妾,小妾就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白鹿原上的小娥,就是那个七十多岁的武举人的小妾。
高颧骨的老婆比他大三岁,所以我判断出他家过去一定很阔绰,穷人哪里会有年龄比他大的老婆穷人连老婆都娶不起。
高颧骨小时候家境很好,而他现在做了警察,替四害和日本人卖命,有钱人家早就逃往南面了,就像我前面住过的那户人家的主人张爱学,张爱学家在马巷,马巷是大同的富人区,马巷的富人都逃往南面去了。所以,我判断高颧骨一定家道中落,才出来当警察。警察在当时算不上一个荣耀的职业,它的工资不如教书先生,而且还经常被老百姓指着脊梁痛骂。家境好的人,有良心的人,谁会去当警察
所以,我说高颧骨小时候祖业兴旺,长大后家道中落,高颧骨连连点头,认为我是神算。
接着,再来说说奇门遁甲,也就是民间传说得神乎其神的诸葛神算。
我们提前准备好了一个纸缝,纸缝里写着一大段话“祖上家业兴盛,后辈日渐凋零,父母双全不能妨去一位,鳏居不能有妻,父在母先亡”这段话适用于所有人,每个人的祖上都家业兴旺,到底是哪一辈祖上,是唐朝的祖上,还是父辈的祖上,算命先生就不会告诉你这么清楚的。你现在生活不好,可以说你“后辈日渐凋零”;你现在生活好,还可以说“后辈日渐凋零”,因为你的祖辈比你更好。再话说回来,人家生活好的人,谁会相信这些玩意,谁会算命算命的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才会去算命的。
再往下看,后面的文字“父母双全不能妨去一位,鳏居不能有妻,父在母先亡”都暗含玄机,算命先生念的时候,一句话念完,不断句,你要是听不明白,他就问你“你爹娘都在世吧”你说“是的。”他就说“父母双全,不能妨去一位。”你说“一个在世,一个离世。”他就说“父母双全不能,妨去一位。”你说“都不在世了。”他就说“父母双,全不能。”后面的所有语句全都是这个特点。
写好了这段暗含玄机的话后,留出天窗的位置,上面写姓名、年龄、籍贯。姓名后空几个字,年龄后空几个字,籍贯后空几个字。这几个是要让赛哥临时加上的。赛哥是变魔术的,手法极快。
接着再说怎么摇卦,为什么前面两个人的卦签都没有掉出来,而赤红脸膛的卦签掉了出来。
算命先生不是给谁都能够随便算命的,算命先生要察言观色,看你有没有钱,看你掏钱利索不利索,看你是不是强梁耍横的人,如果你没钱,如果你有钱却扣扣索索,如果你是混黑道的,他说坚决不给你算命的。前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打搅的人,所以我不给他们算命,卦签就摇不出来;第三个赤红脸膛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就能够把卦签摇出来。
谁能够摇出卦签,谁摇不出卦签,秘诀就在卦签上。
卦签只有三根,全部用柱子做成。一端灌铅,一端没有灌铅。当我看到面前这个人,不想给他算命的时候,我就把灌铅的那段全部朝下,他就是摇一百年,卦签也不会掉下来;当我看到面前这个人会给我爽快掏钱,我就把一根卦签灌铅的那段朝外,一摇,这根卦签就会掉下来。
这是因为做了机关。
我在下一部里,会写到江湖老千,老千的机关才多。





中国式骗局 第386章:维持会会长
接着说纸上的骷髅头是怎么出现的。
我在给赤红脸膛算完命后,看到挖煤的从矿坑里走出来,我对着那张纸喷了一口水,纸上面立即出现了一个骷髅头。然后,我趁机说挖煤的里面有鬼附身,我装着捉鬼,到近旁查看那一张张蒙满了沫煤的脸,看看有没有三师叔。
我事先给那张纸上画了一个骷髅头,画骷髅头的时候,我不是用纯水,而是用浸泡了五味子的水。用五味子水画好了骷髅后,放在阳光下晾干,这样,你丝毫也看不出那张白纸上隐藏着一个骷髅头。
五味子是一种中药材,红色的,是一种植物的果实,人们喜欢用它泡水喝,或者煮粥。在药铺里可以随便就能买到。
我口里噙着皂矾水,对着那张白纸一喷,纸上面就有了骷髅头。皂矾又叫绿矾,和白矾是一个种类的,没有毒性。绿矾也很常见,药铺还有售。
五味子不神奇,皂矾也不神奇,但是五味子和皂矾加在一起,就神奇了,会变换颜色。
说完了骷髅头,再说说为什么绣花针会漂在水面上。
我在捉鬼的过程中,围着水盆走八卦步。我当然不会走八卦步,但是他们也不会走八卦步,我说我走的是八卦步,他们就会当成是八卦步。盲人摸象,谁摸到的是什么,就认为是什么。
煤矿肯定环境很差,我在行走的时候,不断提起地面的尘土,尘土飞扬,落在了水盆上,水面上就飘着一层尘土和沫煤。不过,因为是晚上,谁也不会注意这些。我拿出绣花针,在虚空中向鬼怪扎去,扎完后就在头发上抹一抹,好像是在头发上磨快绣花针。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妇女纳鞋底,针戳不过去,就在头发上抹一抹,就能够扎透鞋底了。为什么因为针上面有了一层头油,就变得滑润。同样的道理,针上面有了一层头油,再加上水面上浮着一层尘土,绣花针放在水面上,当然就沉不下去了。
纸张上出现骷髅头,绣花针沉不下水底,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我就把话题引到会算命的三师叔身上,说是会算命的人在使用妖术,这样,就能够打听到三师叔的下落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三师叔会逃走了,能够从戒备森严的煤矿中逃走了,他到底是怎么逃走的
三师叔逃走后,知道我们在那座地窨子的荒山上,肯定会去那里寻找。然而,我们已经离开了那里,三师叔在那里找不到,会去哪里呢
他只会去大同城里。
三师叔不知道武周山,他只会去城里找我们。然而,城里险象环生,四害他们肯定在得知三师叔逃走后,到处寻找。城里杀机四伏,三师叔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决定去城里,一来寻找三师叔,二来查找保长的下落。
我们在大同城里有四拨仇人,第一是挑汉儿的,第二是保长,第三是四害,第四是那个老鬼子。挑汉儿的已经死了,我手中的绳索要套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保长。
梨花听说我要拾掇保长,她一定要去。
我说“你不能去,我下山进城,带着一个女人,多不方便。”
梨花说“你就说我是你媳妇。”
我说“日本人可不管是谁的媳妇,他们见到女人就会抓起来。”
梨花想了想说“那我假扮成男人不就行了。”
我说“假扮成男人也不行。”
梨花说“凭什么我就不能去”
我说“不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去。”
梨花眼泪流了下来,她说“我就是要去,我要亲手杀了保长,他把我害惨了,把我爹害惨了。”
我知道一个女人走进城里,会增添很多危险,我坚决不同意。
白头翁说“梨花可以去,女扮男装就行了,我们也应该去。关键时刻,彼此能够有个照应。”
赛哥也说:“我们可以去,梨花也能去。”
白头翁和赛哥都说梨花可以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我们走下了武周山。
我们是一个杂耍班子,白头翁装扮成师傅模样,背着双手,口中叼着烟袋,独自走在前面;我装扮成伙计模样,推着独轮车,肩膀上搭着绳子;梨花是小徒弟打扮,穿着崭新铮亮的衣帽;赛哥是大徒弟打扮,走在后面压阵。
我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遇到警察检查,警察把我们车子上的杂耍道具翻了个遍,又把我和白头翁的身上摸了个遍,当他要搜查梨花的时候,梨花吓得脸色煞白,双手抱在胸前。
白头翁走过去,给警察的手掌心塞了几块银元,他说“我这个小徒弟,是乡下刚来的,没见过世面,他一见阵势,就吓坏了。老总高抬贵手,我们都是良民。”
警察疑惑地看着梨花,然后挥手说“走吧,走吧,进城快点办良民证,下次再见到你们,就不让进去了。”
白头翁点头哈腰地说“是的,是的。”
我们沿着街道向前走,寻找着维持会。保长现在是维持会会长,要找到维持会会长,只要找到维持会就行了。维持会是日本人在中国沦陷区设置的傀儡政权,替日本人服务,筹集粮食,探听情报,干的都是坏事。
外地人保长能够在大同做维持会长,肯定没少干坏事。
维持会相当于政府,它的办公场所是在一座大院里,大院对面是民房,民房的屁股对着维持会的大门。
我们租住了一间民房,民房后墙上有一扇窗户,站在窗户后,可以看清楚维持会门前的所有情景。
我们四个人中,认识保长的,只有我和梨花。每天,我们两个都趴在窗户上,辨认着进进出出的每一张脸,想在那里面找到保长。
要干掉保长,难度肯定大于挑汉儿的。我们先要摸清楚保长的活动规律,找到他家在哪儿,然后伺机下手。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我们都没有见到保长的面。
身为维持会会长的这个人,居然不来维持会,确实让人很奇怪。
突然有一天,街道上响起了锣声,一个歪瓜裂枣的人边敲着铜锣,边嘶声呐喊“所有人都去广场集合,看公捕公判大会。”他喊得非常卖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我相隔这么远都能够看清楚。
当初敲锣吆喝的保长,现在成了维持会长。现在这个敲锣的,故意以保长为榜样,也想当维持会长。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大街上开始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起向西边走去。有的人低头走着,有人东张西望,有人瞻前顾后,有的人左顾右盼,他们看起来都心神不宁,诚惶诚恐。自从日本人来了后,每个人的日子都过得提心吊胆,担心突然有一天,灾难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我们商量,一起出去看看,看保长会不会在那里出现。
广场在大同的中心,那里有一个高台,是新建的,比我以前见到过的马巷街口的戏台子要大多了。高台是新建的,周围是一圈石头柱子,上面刻着“中日亲善”、“世代友好”之类的字。
高台的四周围满了人,人群外是端着枪的日本人,周围的房顶上还趴着日本人,他们架着机枪。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礼帽的人走上了高台,手持大喇叭。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但是,他一说话,我就听出来了。
他是保长。
保长先进行新闻联播,说皇军在南方旗开得胜,节节胜利,南方广大地区的人民,都得到解放,他们欢欣鼓舞,迎接皇军。接着,他说了大同的形势,说大同治安状况良好,百姓安居乐业,齐夸皇军领导,但是,有一小撮坏人,与皇军为敌,不得人心,已被皇军抓获。
保长招招手,日本人带上来了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保长喊道“这些人,不自量力,死不改悔,死有余辜,应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判处他们死刑,立即执行。”
这十几个人被装上了卡车,卡车隆隆开走,开向城外。北门外有一座山峰,山峰下是一片乱坟岗。日本人要在那里处决这批人。
人群闹嚷嚷地跟着涌向城外,想看日本人怎么枪毙人。
赛哥和白头翁出城去看,他们想要弄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本以为大同城里,只有我们和鬼子对着干,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我和梨花留在城里,跟踪保长,想要弄清楚,他究竟住在哪里。
我们看到保长走进了粉巷。粉巷,是妓院之巷。
我们跟进了粉巷。
保长突然回过头来,他喊道“呆狗,你在这里干什么”




中国式骗局 第387章:让女人脱衣
梨花很聪明,他听见保长认出了我,急忙转过身去,装着和我不相干,径自离去了。
保长认出了我,却没有认出梨花。我是男人打扮,梨花也是男人打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他拐卖的同村女孩,此刻看起来就像男人一样。
保长看到我,就热情地伸出了双手,快步走向我,脸上带着神采奕奕的微笑,看起来很领导。
保长一向我走来,他的身前身后最少有四五个人也向我的身边移动。我突然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保长的保镖。保长比四害聪明多了,四害的保镖是明的,保长的保镖是暗的。四害的保镖拿腔作势,保长的保镖掩藏很深。
保长走到我身边,主动伸出手来,看起来很平易近人,我也伸出手去,保长和我握手的时候,浅尝辄止,看得出来他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他认出来我,主动向我示好,只是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风光。
保长问“呆狗你这么些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给我汇报”
我说“那天我拉了一泡屎,没想到你们就走了那么远,我一路拼命赶都没有赶上,后来想,我估计是走错了岔路口。”
保长说“你还吹牛说你认识大同的路,看来你是个说大话的。你谁都敢骗,连领导都敢骗。”
我心想,妈的,你当时不就是领着大家逃难吗难民头儿也是领导
我又想,保长一来到大同,就和那些江湖老渣走到了一起,看来他早就准备带着难民来到大同,把那些难民贩卖给黑煤窑。保长喜欢摆谱,但是他的心肠特别毒辣,而且心思缜密,远非四害那种脑子缺根筋的傻子能够相比。
我说“我怎么敢骗领导呢领导是我们最亲爱的人,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保长听到我这么说,显得非常高兴,他说“你看看我现在,在大同城里呼风唤雨,权倾一时,我要让所有人向东,他们就不敢向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故意问“为什么”
保长说“我已经升官了,我现在是维持会会长,所有大同人的领导。”保长的手臂举起来,转身一圈,他说“大同人再多,也要听我说。”
我故意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对保长说“啊呀呀,你都当了会长了,让我实在崇拜。”
保长说“你没有跟我来,实在可惜。你当初要是跟我来,我给你个科长当当。”
我心想,我当初要是跟着你来了,还不照样被你卖到了黑煤窑
我们正在交谈着,旁边路过了一个人,和保长低头交谈,似乎在商量什么,我听见那个人说“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保长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他喊道“你是会长,还是我是会长”
那个人只好唯唯诺诺地离去。
保长之前最爱说的一句是“你是保长,还是我是保长”,现在改成了“你是会长,还是我是会长。”
那个人唯唯诺诺地离开后,保长洋洋得意地说“这里都归我管,没有人敢不听我的。我的权力大得很呢。”
保长正说着,突然对面来了一队日本兵,他们肩膀上扛着三八大盖,牛气冲天地走来了,保长赶紧让在路边,对着他们点头哈腰地微笑着,日本人连保长看也不看,但是保长的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职业版的谄媚微笑,他此不管日本人看不看他呢。
日本人走过去后,后面跟来了一个翻译官。保长看到翻译官,立即讨好地凑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了翻译官。翻译官看看香烟的牌子,夹在了耳朵上。保长手中拿着火柴,准备给翻译官点着。看到翻译官这样做,他又很无趣地把火柴放回到了口袋里。
日本人和翻译官都挺着腰板,保长弯着腰,像瞌睡虫一样不住地点着头。日本人和翻译官走远了,保长还像根香蕉一样弯腰站立在路边。
直到日本人和翻译官转过了弯,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保长这才能够直起腰,他对着周围围观的人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看什么看,快点散开,谁再不走,就把谁抓起来。”
人群哄笑着离开了。
保长转过身,对我炫耀道“我的顶头上司就是日本人,如今这天底下谁是老大是日本人。只有你和日本人走近了,要什么就有什么,金钱,女人,那都不是问题。”
我故意说“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沾过女人身子,我想要个女人。”
保长洋洋得意地说“这还不简单简单得就像一加一似的。跟着我干,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问“我能干什么”
保长反问道“你会做什么”
我说“别的都不会,就只会一点杂耍。”
保长说“那好,大同的妓院要统一经营,扩大规模,你就来表演杂耍吧。”
我还以为保长能够把握安插进维持会工作,没想到他安排我进妓院。我要进妓院,还用你安排可见,保长名义上是日本人指派的维持会会长,其实他在日本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他的能力也就只有给妓院安排个把人。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权力。
保长认为他把我安排进妓院,是天大的恩赐,他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就把我带进了粉巷,他向我介绍粉巷说“这一大排妓院,都是我的好朋友开设的,我的好朋友能耐很大,日本人很信任他。”
听保长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保长和四害是好朋友。在保长的眼里,日本人信任谁,谁就能耐大。照这样说,豹子他们此刻在北山上和日本人对着干,日本人最不信任豹子这样的人了,那是不是豹子就没能力了即使把四害和保长捆在一起,他们的能力也远远不及豹子。
走进了妓院后,我才发现整个一条街道上的妓院都从内部打通了,每一座妓院之间的围墙上都新开了一扇门,彼此相连。妓院中间的一座院子里,有一个很高的平台,平台边有几间房屋。
保长把我带进一间房屋里,房屋里坐着一个圆脑袋的人,他不但脑袋圆,而且脑袋秃,简直秃得就像个葫芦,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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