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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严钟不言语,虞忠想法多,虞翻又留在成都当易经博士给刘禅教学,虞忠又继承了虞翻的身体素质、胆魄,开口:“君侯,孟子度伪造调令擅自发兵,形同谋逆。君侯仅率轻骑前往,恐有不妥。”
“事急矣,以孟子度麾下军士脚力,再有两日就能绕武关而过。”
田信对严钟说:“选二十骑,每人备足五马,铠甲战具务必齐整,草料也要带足。”
严钟拱手应诺,走向聚集而来的部曲亲兵,挑选擅长骑术的亲兵,又派相关军吏准备马匹、草料等等之类。
见虞忠还要劝,田信则说:“孟子度若瞒天过海,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依然知晓,若坐视不理,有姑息放纵之嫌疑。为免遭人攻讦,我只好前往规劝。正好堵阳缺兵,有孟子度麾下四千吏士,可策万全。”
虞忠一噎,拱手抬头看田信:“君侯欲亲往,下官愿同行。”
目光决然,估计除非禁足,否则虞忠靠两条腿也要跟着前往。
“好,准备笔墨,世方向左将军、宛城、襄阳、新野四处发行文,说明此事,并告诫各处不许大肆声张。”
“我亲自上表汉王,说明此事,为孟子度求情。”





三国骑砍 第一百二十九章 翼
湍水河畔,孟达结草为营,又是日暮时。
湍水出自弘农翼望山,水甚清澈,东南流径南阳郦县城东,又过冠军县东,过穰县,与淯水合流汇入汉水。
营中孟达长吁短叹,儿子孟兴、外甥邓贤一同作陪,皆不言,任由孟达饮酒,悲苦。
匆疾脚步声赶来,李辅进入麻布围起的营帐里:“将军,扈谷亭侯已至辕门处。”
“谁?”
“扈谷亭侯。”
孟达猛地抬头,眼睛睁圆:“何来之速乎!”
他双手撑着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带了多少兵马?”
“止有二十余骑,皆是骁骑。”
李辅说着拱手,声音中气不足:“将军,今何去何从?”
孟兴、邓贤也抬头眼巴巴来望,孟达一腔郁气堵在喉间,略有酒红的脸涨得更红。
安排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
仓促间去哪里找三百?别说三百,就是三十名敢向田信拔刀的猛士也难找。
孟达脑袋还算清明,但也清明的有限,转身就往帐外走,脚步踉跄,连帐前的皮履都忘了,穿着一双细麻袜子奔到辕门前。
辕门两侧已聚满吏士,他们隔着简陋栅栏争相眺望田信。
辕门外,田信穿铁札盆领铠,铠甲外罩一领鲜红对襟无袖绢甲,左手挽着缰绳,右手提丈八方天戟与营中的吏士做笑。
孟达奔到辕门处时,抬头见田信座下骊马神骏非常,肩高七尺有余,而马头又高又大,高到他需要仰头才能看清的地步。
见孟达脚步一软扑倒在地,田信左脚从单边马镫使劲,两手拄着丈八方天戟从右侧一跃下马,引得营中吏士纷纷喝彩,声音杂乱。
搀起身体颤抖的孟达,田信笑呵呵问:“孟府君,别来无恙乎?”
“进退狼狈,让君侯见笑了……”
孟达双手紧紧抓住田信的左手,低头哽咽:“仆一时糊涂,劳累君侯奔波,仆之罪也。”
“孟府君不必如此,府君与我有乡党之谊,又有旧交,实不必见外。今唐突造访,实乃有求于孟府君。兹事体大,不若帐中细谈?”
田信转手将方天戟递给身边的田纪,一路急行军赶来,田纪腿皮都磨破了,拄着方天戟站在原地,盔甲下一双腿止不住打颤。
搀扶着孟达往草创营地里走,两侧吏士聚集,人人观望,雀跃。
孟达哽咽不能言语,一腔委屈、悔意糅合在一起,只是低着头,免得麾下吏士看到。
田信倒是右手招展,与左右两侧的吏士打招呼,认出一些有数面之缘的军吏还会颔首示意,惹得这些军吏面色涨红,激动不已。
李辅上前拱手:“末将拜见君侯。”
“不必见外,大飨营中吏士,明日一早随我出堵阳,杀曹贼。”
李辅及身后的一众军吏迟疑,皆看孟达,孟达情绪崩溃没反应,随齐齐拱手:“得令。”
田信搀着孟达进入营帐,孟达身体更软,鼻涕泡都出来了,一脸泪水,修剪精致的胡须也散乱无状:“君侯,孝直已去,我甚惶恐。荆人骄横无状,刘封刚愎不听良言相劝,我又接连冒犯关侯。荆益二州广大,汉王胸襟更是宽广无垠,却无我容身之地。”
他勉强坐在几案旁,左肘倚着几案,右手抹脸:“我也不知这一年来怎就到了这般地步,孝直离我而去,刘封又欺我无力,各军纷纷建功,而我却留在上庸山中难见用武之地。杀身之祸旦夕将至,我心甚不服。”
孟达泪眼看田信:“君侯威名赫赫,荆人尚且欺凌,更别说我这老朽无用之人。”
说着他转身找出一卷帛书递出:“汉王也知我委屈,使我儿持书信前来,放我率军自去。汉王情重,我就此离去,恐余生追悔不及。若不去,又有大祸。念及如此,还不若随孝直而去,得享清净。”
田信审视这卷帛书,蜀锦材质,花纹、字迹、印都对的上,心中松一口气,就说:“孟府君于我有提拔之恩,若非孟府君授我夷兵假营督一职,我还不知要蹉跎多久。若是屈居案牍之间,消磨志气不说,还会错过这场天大机缘。”
“正是惦记孟府君恩情,才不敢贸然与府君走动。突闻府君伪造我调兵文书,就知府君已生去心,这才星夜来见。”
将帛书叠好,放到孟达面前:“我来见府君,有两重心意,一是当面道谢,好教府君明白田某心意。早前朝中有法孝直,你我关中乡党不宜走动,这才忍耐至今。其二是来劝府君回心转意,率军助我破贼。”
见孟达不语,田信长舒一口气:“早前寄居府君门下时,府君也知我喜静不喜动。今法孝直不幸,而关侯功业高隆,如今修身养性力求做千古完臣。我等受荆人欺压,在关侯眼中不值一提。我又自恃力强、年轻,不愿与荆人争一时长短,却疏忽了府君处境。”
孟达听到这话哭声更大,田信抬手轻拍孟达肩背,好言安抚:“府君或许还不知,关侯近来信中提及法孝直,颇多羡慕。原来汉王思念法孝直功勋,欲称制后为法孝直追谥。谥号已然拟好,就等颁布。”
孟达猛地抬头,眼睛红肿:“此言当真?”
“不敢相欺。”
田信伸出食指沾了沾碗里酒水,在桌面写下一个‘翼’字,本就是真事:“府君,以为如何?”
“孝直不枉此生……我险些连累孝直!”
孟达起身走向一侧桌案,捧一支毛笔来,在桌上铺好一卷帛书:“恳请君侯写与帛上,我也好时常瞻仰。”
田信捉笔,郑重书写一个翼字,左下角又题小字,一共三列:汉故尚书令护军将军扶风法翼侯,公名讳正字孝直,同邑后进田孝先题。
所书皆是简体楷书,田信没什么好害怕的,据虞忠所说,江东有个奇葩士人喜欢造字,造了千余个,招摇过市自我感觉很良好。估计这个虞忠记不清姓名的士人也对汉字简化工作有一点微不足道,又很重要的贡献。
自己的简体字是集大成的简体字,真没必要心虚,跪繁体古字。
孟达捧着,双手颤抖:“君侯,某有意去江陵负荆请罪,君侯以为如何?”
“汉王豁达,岂会在意这点微末小事?”
田信去一侧放下笔:“我也不瞒府君,私卖江东军械者足有十余人,武陵、零陵二郡守皆在列,孙权背盟来袭时,自知罪大,故顷刻间易帜江东。如今这二郡涉案官吏多避居江东,潘濬也涉足其中,缺乏人证,不知其涉案深浅。”
田信回头看孟达,孟达也是了然神色,不感意外。
就听田信继续说:“此等丑闻,黄公衡、马季常、辅元弼皆不欲张扬,有意掩盖。而潘濬又身处高位,若问罪,牵连必然广泛。此人见荆州兵马势大,遂有恃无恐。军需不足乃实情,借机缩减南阳各军夏衣布料意在试探而已。”
“关侯不与他计较,意在要其性命。”
“汉王悬而不定,多是想看看荆人心思。荆人只是不愿丑事宣扬而已,故为潘濬所胁迫。”
田信说着来到孟达面前,伸出手抓住孟达双手,四手交叠,言辞恳切:“我与府君乡里人也,潘濬不足虑,刘封亦不足虑。今汉王即将称制,治下本就该百花齐放,哪能由一家独大?”
“此番府君随我出堵阳,必能扬名敌国,为府君正名。”




三国骑砍 第一百三十章 登基
五月初九日,刘备在江陵东郊举行登位大典。
博士许慈、胡潜、虞翻、谏议郎孟光掌礼,筑坛于江陵东郊,大小吏士三万余人观礼。
许慈、胡潜、孟光、来敏都精通礼仪,来敏担任太子刘禅的家令,故没有参与这场盛事。
登基典礼与汉室历代皇帝典礼大体上相同,不像曹丕搞禅位,弄的北方经学家、礼仪学家、阴阳学家争争吵吵没个定论,成为一时笑话。
真正的禅让典礼究竟是怎么回事,该用什么服色、旗帜,该用什么音乐,各个班列的方位、间距等等……无从考究,各家各执一词。弄的曹丕篡位完成后,各家依旧在议论禅让礼仪中的错误。
掌握汉室皇帝登基礼仪的官员还存在,所以刘备登基大典有条不紊进行。
礼仪中也有一些不同之处,比如多了两面太极旌旗,一个先天太极八卦,一个后天太极八卦,被群臣视为真正的仙家、人文祥瑞。
高台上,黄权高声朗诵祭天表:“惟建安二十五年五月甲申朔,皇帝备,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存。今曹操阻兵残忍,戮杀主后,罪恶滔天;操子丕,载肆凶逆,窃据神器。群下将士,以为汉祀堕废,备宜延之,嗣武二祖,躬行天罚。”
……
奏表读完,刘备登台接过玉玺,再三相辞:“备无才德,请择有才德者受之。”
关羽领班上前奏曰:“王上平定四海,功德昭于天下,况是大汉宗派,宜即正位。已祭告天神,复何让焉?”
群臣吏士皆呼万岁,礼毕。
次日于江陵城中举行第一次朝会,正式大封群臣。
先是策立王后吴氏为皇后。
策封皇子刘永为鲁王,皇子刘理为梁王,皇嗣子刘封为罗侯;策封乐乡翁主为昭阳公主食邑三千户,策封文安翁主为高阳公主食邑三千户。
以诸葛亮为丞相开府治事,录尚书台事,封武乡侯食邑三千户,总督益州军民政事。
以关羽为大将军开府治事,录尚书台事,增汉寿侯食邑至六千户,总督荆州军事。
拜张飞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巴西郡守,封西乡侯,食邑五千户,监管右军如故。
拜马超为骠骑将军,封邰乡侯,食邑三千户,监管左军如故。
拜许靖为太傅,拜糜竺为司徒封良成侯食邑两千户,拜庞羲为司空。
拜赵云为卫将军,封永昌亭侯食邑五百户,除中护军之职,由陈到继任。
拜赖恭为太常;征左护军黄权为光禄勋,兼领左护军;征后护军辅匡为卫尉,由后军副将李严继任后护军。
其余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六个卿位,只拜阳泉侯刘豹为宗正,余下五个卿位空悬。
另田信、关平、张苞、马良、廖立、李严加侍中官衔。
最后又改上庸郡为汉兴郡。
张飞的右军并未动员参战,也没有扩充,所以没有右护军、右参军。
四大护军里,黄权拜领光禄勋卿位属于正常,汉中王国时黄权就以光禄勋身份转为护军,现在只是再次确立。
光禄勋节制三郎署,郎官外放向来是出仕的主要途径,这将为黄权提供一大批合法合情的故吏。
中护军赵云拜卫将军,执掌成都城防、卫戍工作;后护军辅匡担任的卫尉实属空职,荣誉居多。
现在季汉依旧是一个军事优先的集团,三公九卿这种荣誉官位里,有意义的就一个光禄勋。
前护军潘濬不做升迁,也不做处置。
三公位置缺人抵充,刘备宁愿将打压、淡化的东州大佬庞羲抬起来使用,也不愿敷衍。
版图不一样,国际形势不一样,所以重要的将军皆实授,但五军体系并未受到冲击。
刘备称帝大封群臣,前线的战事已陷入胶着。
随着曹休率汝南兵北上,叶县一带魏军兵力最少也在五万。
除雷绪留守新野外,孙朗、申耽二部集结兵员随孟达所部一起向堵阳靠拢。
十二日,甬道修筑六十五里,距离叶县只有十五里。
田信驻屯此处,八千降军已调到新野协助夏收,有援兵加入,可甬道修筑工作依旧是每日五里左右,期间还有两天雨水天气耽搁了工期。
庞林从叶县回来:“魏军哨骑近日持续越过滍水侵扰、侦探我军,虽多损伤,但敌骑更密。骠骑将军以为魏军兵力或许将在七八万之间,我军更需谨慎。若露出破绽,魏军南北夹击齐头并进。”
叶县是一个突出部,还在荆豫二州驰道偏北的位置,离开驰道缺乏木材,最少还需要五天时间田信才能修筑甬道抵达接应位置。
而现在,不仅马超加紧收割叶县附近的麦子,魏军各线也都在收麦,整个中原都在收割麦子。
麦子收割后,就能通过中原水系持续运往夏侯尚军营。
困扰魏军,限制魏军动员规模的粮食问题,也就暂时得以缓解;等到明年夏收、秋收,魏国将恢复建安二十三年时的水准。
仅仅一场夏收,就让魏军有了一次集结大军反击的机会,参与反击的军队可能有五万,也可能在七八万,如果许都的禁军也参与进来,那规模可以破十万。
从叶县到许都只有不到二百里,有成熟的漕运河渠协助运输,许都的军队随时可以投放到叶县一带参战。
效仿昆阳之战,打一场叶之战?
叶县军屯收麦最少在十万石,马超舍不得这批粮食,田信也舍不得。
南阳郡合并南乡郡后,虽然有三十几个县,但很多县城、乡邑早已残破、衰败,良田荒废,产粮低微。
甚至为了生存,有能力扩大耕种规模的乡邑也会放弃,以免引祸。
只有恢复秩序,给百姓安全感,百姓才会积极扩大屯种面积。
现在马超还有一个选择,烧毁粮食后带着军队后撤,十五里路眨眼间就能与田信汇合。
魏军忙于收麦,想追都没法追。
若是两军完成收麦,汉军选择就两个,一个是依靠收获的麦子死守叶县,继续与魏军消耗;另一个是分出军力运输粮食,余下军队守卫防线,最后一起撤归堵阳。
曹丕篡汉,魏军渴望打一场胜仗;己方也有类似的心思。
战争第一动力已不是叶县的麦子,而是更为深重、复杂的东西。
复杂到了汉军不能主动退兵,魏军必须追击的地步。
田信见庞林踌躇不定的模样,就问:“骠骑将军是欲死守叶县,还是想分兵运粮,逼迫魏军渡河与我决战?”
庞林是真没主意,反问:“孝先是何主意?”
“我自然是想与之一战,听说夏侯尚与曹丕关系亲密。我若能擒捕此人,就可赎回士衡兄妻女。”
庞林闻言,眼神渐渐坚定,右手握拳又舒展:“那就依骠骑将军之意,逼迫魏军渡河参战。”




三国骑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夏侯尚
十五里的路程不算什么,与庞林统一意见后,田信又驰往叶县。
叶县周边麦田已快收割近半,必须要有军队武装备战预防对岸魏军突袭,所以参与收麦的始终只有三千人左右。
城外校场已沦为晒谷场,田信、马超、关平、张苞围坐在地图前,马超拿起一支筷子摆在叶县、田信军营之间:“孝先,后续甬道简化修造,只修葺单边,能防止魏军轻骑突弛即可。”
这样的话能加速工期,两天内可以完工。
马超轻点田信大营所在:“曹休若率汝南诸军渡河来攻,孝先营垒务必坚固。”
田信大营修筑在荆豫驰道正中,与西北叶县相距十五里,正北澧水支流相距十里,正东澧水相距十里。
澧水支流向东,澧水向东北,在田信大营东北三十五里处汇流。
战场宽度有限,己方又有坚固的甬道,形势并非恶劣。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轻易撤兵有些丢脸,不打一场的话不甘心。
哪怕收割好的叶县粮食,再丢失都可以,仗必须打。
不然马超守在叶县干什么?
可魏军会选在什么时候渡河?
澧水及支流此时正是枯水期,连浮桥都不需要,可以随意淌过。
昆阳及后方郏县、改名为龙陂的摩坡周边正紧急收割麦子,传言摩陂井中有黄龙飞出,故曹丕定年号为黄初;而刘备依旧以今年为建安二十五年,以明年施行新的章武年号。
与马超对垒相持,魏军也担心马超率军抄袭,纵火焚烧农田。
现在金灿灿的农田,放一把火,足以燎原。
夏侯尚在昆阳一带严防死守,提防汉军可能纵火的散骑,他领数十骑绕澧水支流北岸近距离观望叶县、田信大营。
很巧,田信离开叶县后也绕澧水支流观察四周地形,双方隔一条枯竭,水宽丈余,深度只能淹没马蹄的小河相望。
双方都是寻常骑军打扮,一方土黄戎衣,沾染扬尘后灰头土脸;另一方绛色戎衣,扬尘遮脸同样灰头土脸。
只是夏侯尚骑乘的赤马肩高近六尺,十分显眼;而田信座下骊马蒙多肩高七尺二寸又肌肉发达,惹得夏侯尚心中火热,来回打量提一杆骑矛的田信。
不止是他,他左右军吏、亲兵个个眼红,一匹宝马本就价值千金。
鲜卑、乌桓部族为了争夺一匹神骏宝马,往往能爆发规模数万骑的战争。
一匹神骏,可生育的马,就是摇钱树,是一个部族强盛的征兆。
夏侯尚又强行忍住,高声询问:“来者可是扈谷亭侯?”
田信轻抚蒙多马鬃,似乎看到对面那匹神骏赤马,蒙多就骄躁起来,终究是没阉割的公马,又是盛夏这个水草丰茂的时节。
抬头审视留了两撇浓密胡子的敌将,见这人身后有两骑,手里提着方天戟,田信不由一笑:“正是田某,你是何人?”
“某大魏偏将军夏侯霸也,久闻扈谷亭侯威名,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想与君侯结交。”
夏侯尚说着一跃下马,抬手向后一挥,左右骑从略作犹豫,纷纷下马向后撤,只留夏侯尚一人佩剑站在河边。
田信单骑渡河,一跃下马,见夏侯尚气度清严,双目炯炯有神长得威严刚毅,不由猜测张飞两个女儿的姿貌,毕竟张苞长得也不差。
收回思绪,田信笑说:“我曾听吕子明说江东有骁将丁奉丁承渊不亚于我,当时就赠名刺,请吕子明转送丁承渊。奈何转眼间江东背盟,我始终未能与丁承渊相见。今不知足下武艺如何,但一腔胆魄非常人所能及。”
说着田信从腰间抽出一枚槐木精雕的名刺递出:“他日将军若想弃暗投明,可持此物来寻田某。”
夏侯尚郑重接住,低头审视上面的楷书,微微颔首:“君侯书法造诣不在廷尉钟元常之下,可为南国表率。”
田信只是笑笑,就听夏侯尚说:“听闻我武皇帝所遗青釭剑经赵子龙之手转赠于君侯?此剑于公于私而言,对某家十分重要。君侯若愿割舍,某愿与族中兄弟凑千金相赎。”
众所周知,白虹剑算一口副手武器,青釭剑也是一口副手武器。
田信则遣人用紫铜打造了一副宽厚剑匣,剑匣横挂在腰后,里面除了青釭剑、白虹剑外,还有四口七十二炼战剑。
闻言,田信转手从腰后剑匣里抽出青釭剑,捧在手里细细品鉴:“此子龙将军贺我婚事所赠,休说千金,万金也不换。但足下既然诚意诚意索求,不如这样,足下与我对剑,能抵青釭剑而不断,你我就换剑。”
强化两次的青釭剑,换一口未强化同质量的剑,怎么算都不亏。
再说,北方有这样的神兵?
就算有……自己有强击天赋,哪怕两口剑质量一致,对方也挡不住。
如果真挡住,依旧是自己赚了。
夏侯尚将名刺收入腰间皮囊包裹,并后退两步,缓缓拔出剑:“此陛下所铸三剑之一,名曰华铤,赐我兄夏侯伯仁。剑长四尺二寸,重一斤十五两。”
见拔剑,夏侯尚的骑从又靠近,相隔二十余步,紧张关注。
田信不言语,反手一剑横斩,剑光一闪就倒提青釭剑推回内置绷簧的紫铜剑匣里。
夏侯尚勉强看清楚田信挥剑动作,随即铿锵一声,手中华铤剑一分为二,两尺余剑刃跌落一侧泥沙里。
他垂目无语盯着断剑,抿抿唇,脸色不是很好看。
也理解他,田信则说:“我军欲收叶县夏麦后撤归堵阳,我料魏军集结七八万之众至此,在等荆州军情。”
“若陛下亲征孙权,魏军必攻我。”
“若是如此,夏侯将军可回去告知汝兄,就说我军东征风雨难阻,乃必然之事。请他不要迟疑,欲战则速速发兵。澧水汇流处,他可自行扎营,我不做侵扰。”
夏侯尚将断剑入鞘,脸色依旧沉郁,拱手:“君侯所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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