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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无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越今朝
楚玉良又说了话“礼瑞,你也在家,多陪陪陆乡长。”
楚礼瑞说“爸,我也得去长梁村。本来我就准备去找长梁村村长,找他谈合作的事,顺便把从县城帮他买的书送过去。”
稍一迟疑,楚玉良道“那好吧,咱们快去快回。”说着,他又转头看着陆勇,“陆乡长,来了就别着急走,好长时间不见面,和天齐多聊会儿。我让你婶去买菜,就在家吃饭。”
听着父亲的一席话,楚天齐心中暗道父亲这是一刻也不放松警惕,生怕自己和母亲单独接触,生怕自己向母亲打听事情。
就在楚天齐感慨之际,楚玉良直接叫上尤春梅,出了院子。
把陆勇让进屋子,给对方弄上茶水,楚天齐和对方坐到炕上聊了起来。
两人是老相识,还是省委党校的同班同学,又做了三个月的舍友,而且现在也只有两人在场,按说应该话题很多,应该谈的很轻松。但两人接下来的交谈却很显生涩,陆勇更是对楚天齐尊敬有加,但却又拘束不已。两人的话题也很单调,更不能深入交谈。
在不时冷场情况下,两人的交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忽然,陆勇连着咳了两声,但显然是干咳,应该是故意为了缓解紧张。咳过之后,他迟疑的说“楚市长,我当这个乡长也好几年了,这些年更是一直做实际工作,也想再提高提高,想做做党务或是到县局全面锻炼一番,只是一直没有门路。您和领导关系好,有面子,就想请您帮着美言美言。”
虽然对方说的稍微婉转一些,但楚天齐听明白了,陆勇想做乡党委书记或是县局局长,只是对方提出的要求却不好答复。这既是因为看不清对方做事风格,对陆勇这个人颇有芥蒂,也因为楚天齐不愿向郑义平提出这样的事。于是他装起了糊涂“每个人都有专长,也有局限性,就拿我说吧,我做实际工作还行,但却没有专门做过党务工作,其实多做实际工作也是一种财富。我和玉赤这边的领导也好几年都不接触了,而且也并没有多少面子。”
自己提出的要求被回绝,陆勇一时没有话说,脸上也是尴尬之色。
看到对方的样子,楚天齐也稍有不忍,便补充了一句“容我想想,看看谁能给我面子,看看和谁能说的上话,不过估计也不好找。”
“谢谢,谢谢”陆勇马上表态,然后支吾着道,“郑书记一直对您评价很高,市领导又对您青睐有加,您的面子很大。”
楚天齐一笑“以前倒是和郑书记有过接触,不过我和人家差的很远,仅是下属见上级而已;至于市领导,那更是没影的事,也就是人们随便传传而已,我能有什么面子”
“楚市长,您太谦虚了,市委书记亲自到您家中,那可不是一般的面子。”陆勇红着脸说。
市委书记还来家里楚天齐脑中一闪念,立刻想到了那个疑惑。但他却说“市委书记来过我家怎么没说省委书记”
陆勇尴尬不已,但还是认真的说“楚市长,您放心,我不会声张的。那天也是凑巧,李书记汽车到乡里的时候,司机下去买东西,正好被我的司机小刘看到了。小刘知道那个司机是李书记专职司机,也恰好从车外看清了车上李书记的容貌,李书记当时正打开车内顶灯,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当时我正陪老丈人去市里住院,小刘打电话跟我说的,我让他千万保密。第二天,小刘又告诉我,李书记是专门到您家的。”





官涯无悔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李卫民到底来干什么?
李卫民那个客人是李卫民楚天齐脑中意念闪动。注意到对方关切的目光,楚天齐问“小刘就没说还看到谁了一共几辆车呀”
陆勇马上说“他说就一辆车,车上也只有李书记。”
楚天齐摇摇头,淡淡的说“经你这么一说,那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似的,但只要简单一想,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你想啊,市委书记出行, 那不得带一些随从呀,最起码也应该带上秘书或秘书长吧再说了,县领导肯定也得跟一批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车退一步讲,即使市委书记要低调出行,不搞大阵仗,但只要一号车露面,辖区领导能不知道能不找理由跟着”
“我今天和您讲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佩服您的面子大。我知道,那天李书记肯定是和您约好的,您两点参加加婚礼,三点左右到家,李书记也正好随后就到。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他就走了,到乡里买东西的时候,正是四点多不到五点的时候。”陆勇做着解释,“我知道李书记那是以私人身份出行,所以才没坐专车,而是用的挂198号车牌的汽车。”
“198”号车自己可是曾经迎面碰到的,但却根本没看见车里坐着什么人,当时自己还奇怪沃原市的车怎么到了这里。这几天楚天齐也曾把这辆车和到家里的客人联系到一起,但绝对没想到竟会是李卫民。听陆勇说的言之凿凿,似乎真是那么回事。那么李卫民究竟来做什么呢楚天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楚市长面色凝重,陆勇赶忙小心的说“楚市长,我保证不会声张,绝对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
“没什么,就当没这么回事吧。”楚天齐淡淡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明白,明白。”陆勇一边偷眼看着对方,一边小心的说着。
正这时,一阵说话声传了进来。
楚天齐转头看去,发现父亲当先走进院子;紧跟着,弟弟和母亲跟了进来,母亲手里拿了一个装菜的食品袋子。
“陆乡长,你的司机太客气了,我让他进来,他非要坐在车上。”楚玉良跨进屋子,“你去和他说说,让他进来待着。”
陆勇忙道“大叔,不用客气,我现在也要回去了。”
“那怎么行就在这儿吃饭,咱们爷俩喝两杯。”楚玉良马上一伸胳膊,挡在门口。
陆勇说“大叔,我也想留下吃饭,可是乡里打来电话,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急事是不是汽车回来晚了,耽误了你的事”楚玉良面带焦急。
“没有,没有。”陆勇连连摆手,“我刚挂断电话,你们回来的正正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真的有事”说着话,楚玉良把头转向楚天齐,“陆乡长不是客气吧”
楚天齐回答“有事。”
楚玉良马上表示理解,收回伸展的双手,说“公事为大,那就不耽误了,以后有机会来家里,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好的。”答应过后,陆勇和楚家人告辞,乘车离去了。
临离开时,陆勇回头看着楚天齐,嘴唇动了几动,但终究只说了两个字“再见”。楚天齐不知道对方要说“美言美言”的事,还是要保证“绝不声张”,可能二者皆有吧。
送走陆勇,母亲尤春梅开始张罗做饭,楚家爷仨则随便聊天。在聊天期间,楚天齐总想去帮母亲烧火,总想找母亲询问详情的机会,但注意到父亲警惕性极高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那几天的时候,姐姐一家都在,妞妞更是不离左右,而且客人身份成谜。但经陆勇讲说,提到了“市委书记”字样,便勾起了楚天齐了解实情的yuang。因此,他虽然在和父亲、弟弟聊天,但心思却一直在那件事上。
爷仨一边聊天,一边抽烟、喝水,不经意间,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正聊着当口,楚玉良从炕里向炕沿边挪去,然后下到地上,穿上鞋和上衣,走出屋子,出了院子。
楚天齐注意到,父亲并未穿上羽绒服,而只是套上了夹层的上衣,看来并不会走远,可能只是去方便。离开时间较短,而且还有弟弟在旁边,楚天齐便没有轻举妄动。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楚礼瑞的。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礼瑞回头冲着哥哥一笑,然后拿着手机,快步出了屋子。看弟弟的表情,分明是去接杨梅电话了。
稍微一楞,楚天齐意识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天赐良机。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楚天齐马上下地,趿拉着拖鞋,到了外屋。
听到儿子出来的动静,母亲回头一笑“饭马上就好。”
“妈,问你个事。那天来的客人,长什么样说话怎么样汽车车牌是什么你以前真没见过”楚天齐直接提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尤春梅很是疑惑。
“也没什么,我是替我爸担心。我现在外面当官,弟弟又做生意,我担心有人打你们的主意,骗你们上当。我爸那天还不让你听,事后也不说那天的事,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要是让人骗了,就麻烦了。我想帮着分析分析,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让雷鹏帮着调查一下。”楚天齐编着理由,这个理由他好几天前就想到了。
听到儿子如此一说,尤春梅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略有紧张“骗子骗什么”
“我也就是推测,你先把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分析一下。”楚天齐认真的说。
“好。”尤春梅点点头,“那人大概也就五十岁左右,身板挺直,个头不低,没有你高,比你弟弟高不少。他穿着一件深蓝色风衣,衣服领子竖着,脖子上有围巾,戴着一个棉帽子,脚上是黑皮鞋。他的脸上裹的有点严,不过我看到他眉毛挺重,脸应该是方脸。他走路挺稳,打招呼很和气,挺像当官的,看着不像坏人。”
楚天齐继续追问“车牌号是多少”
“车牌号没注意,好像有8,还有9,还有两、三个零。”尤春梅尽力回忆着,“我没看清那人长相,可就是觉得有点面熟,像谁来像哎呀,好像跟宁姑娘也不知哪里长的”
听到这里,楚天齐暗道妥了,一定是李卫民。
“咚咚”脚步声响起,好像走的很急的样子。
父亲回来了。想到这里,楚天齐急忙轻声嘱咐道“别和我爸说我问你的事。”说完,楚天齐快步走出屋子,右手抓在裤带上,一副要解手的样子。
“着急忙慌的,差点撞到。”在院门口,爷俩相遇了,楚玉良斥道。
“三急,三急。”楚天齐“嘻嘻”一笑,从父亲身边经过,出了院子。
到厕所“方便”了一下,楚天齐回到家里,一家人张罗着吃晚饭。
夜色深沉,屋子里回响着如雷的鼾声,弟弟楚礼瑞早已睡着了。可楚天齐却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一件事李卫民来干什么
腊月二十七那天,当听母亲说到有客人来家里的事,楚天齐脑中也曾闪过“李卫民”三个字,但随即就否定了。李卫民为什么要来,人家有来的理由吗自己也太拿自个当回事了。
可事实是李卫民真的来了,那么他来的理由是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亲自上门如果单纯以自己的身份来看,根本就不足以把市委书记“调”到这个小山村来。对方言称是找父亲楚玉良,那么他们认识吗是如何认识的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谈了什么
假如父亲和李卫民并不认识的话,那么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为了宁俊琦而来。李卫民不同意自己和宁俊琦在一起,宁俊琦却又坚持等着,为此父女两人意见相左,李卫民来找父亲,是想通过父亲给自己施压,从而让自己知难而退。事实会是这样吗做为一个正厅级市委书记,李卫民好像不需要费这么大的事吧自己真有那么大面子难道不是因为和宁俊琦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俊琦的事,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市委书记亲自造访的吧。那又会是什么难道不是找自己,就是纯粹的找父亲那么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值得怀疑了。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赤脚医生,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纠葛而且也从来没听父亲说过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早就认识,最起码在自己懂事前就认识,但却又这么多年没有来往,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李卫民也是军人楚天齐想到了父亲头部的弹片,想到了父亲受伤期间的“梦话”。从公布的李卫民简历来看,并没有关于入伍的记录,也没有空档的时间,那么李卫民还能是军人吗
如果李卫民不是军人,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或者他们本身并不认识,李卫民找父亲,就是因为自己的事那么除了和俊琦的关系外,还会有什么事呢
翻来覆去睡不着,楚天齐也在翻天覆地的想着那个问题李卫民到底来干什么




官涯无悔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真相越来越近
日子转眼到了正月初十,明天就该返回成康了。
因为杨梅父亲忽然出现身体不适,弟弟楚礼瑞今天下午赶到县医院,给未来老丈人陪床去了,家里只剩下了楚天齐和父母亲。
吃过晚饭,洗完碗筷,母亲尤春梅进到东屋,坐在炕沿上,说道“天齐,去年春节的时候,你答应的事还记不记得了”
这些天一直担心被问到,结果空担心了十来天,本来以为母亲忘了或是明知无果不再发问,不曾想今天还是问到了。楚天齐当然知道母亲指的什么,但还是装着糊涂“一年前答应的什么事呢我想不起来了。”
尤春梅一笑“你能想不起来那我就告诉你,就是你找对象的事,你当时说的是今年春节前一定会有结果。本来我早就想问,可你爸总让等等再说。明天你就要走,再不问又让你跑了。”
“妈,你以为抓贼呢还说什么跑了。”楚天齐打着哈哈。
“少打马虎眼,你就说找到了没有,姑娘是干什么的是哪里人人样子好不好有她相片没有”尤春梅提出了一串问题。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得先顾工作,得先忙升职的事。估计至多再有半年,这事肯定有结果,到时马上就找女朋友。”楚天齐道,“其实我现在也一直在找着,也有了目标,就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天齐,你长这么大好像还没骗过家里,就是这找女朋友的事没说实话。”尤春梅看着儿子,“不是爹妈逼你,我俩也知道外面工作的孩子结婚晚,可你已经三十二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楚天齐纠正着“三十一。”
“三十一也好,三十二也罢,这也够晚了吧”尤春梅叹了口气,“哎,你是还惦记着宁姑娘呀。宁姑娘确实很好,可你们没有那姻缘,要不早就结婚了。哪用等到现在好几年了连个面也见不到。我们不逼你找什么条件的女孩,只要和你对脾气,你自己喜欢就行,可是你得找呀,老这么拖着,算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哄我们,而是在耽误你自己。”
母亲说的话直指要害,楚天齐既无法再撒谎,也根本没有站得住脚的解释理由,只得“嘿嘿”一笑,便不再言声。
“天齐,我也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总得成家不是就算你是当官的,就算你自身条件挺好,可年龄在那摆着呢,不能再耽误了。”说到这里,尤春梅叹了口气,“哎,该说的都说了,你应该比我懂的多,自己好好想想吧。”
楚天齐连声称“是”“是,是,好好想想。”
“也不是妈说你”刚才看似结束了“教育”,但尤春梅还是忍不住,又讲说起来。她所讲内容无非就是刚才所言的重复,或是以前类似内容的翻版,但她仍旧讲的非常认真,不时引经据典。当然,他所引的“经”和“典”年代就是当代,事情发源地也大都不出方圆二十里。
面对母亲的“谆谆教导”,楚天齐“洗耳恭听”、诚恳应付,内心则不禁愧疚,可却也没办法尽快遂了母亲意。
讲说了不下一个小时,尤春梅才停下来,转头看着老伴“你怎么回事我都费了这么多唾沫星子,你倒好,在那装老好人。”
其实楚天齐也不禁奇怪,去年的时候,父亲可是积极响应母亲号召,在此事上极力“讨伐”自己的,今年怎么就不发声呢
“你讲的非常好,非常全面,我就不需再说了,否则岂不是画蛇添足”楚玉良“嘿嘿”一笑,转换话题,“趁着天齐在家,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礼瑞结婚的事吧。”
“对,对,时间很紧了。”楚天齐马上响应。
尤春梅点点头“是呀,离五一只有两个多月,好多事也该准备了。”
楚天齐道“礼瑞和杨梅都想在县城买房,而且以后肯定得到城里住,那样以后小孩儿上学方便,做生意也便捷。我已经跟雷鹏说了,让他给在县里关注着,他昨天回过电话来,说了几个地方。我让礼瑞尽快去找雷鹏,礼瑞先选选,如果相中的话,再接你俩去看。至于房款的事,我攒了点,先给礼瑞用,加上他自己和家里的,应该也差不多。如果还不够,我就再给他临时借点儿。”
尤春梅说“你那点钱就留着吧,尽量家里想办法。”
“没事,安顿一个是一个,先可着礼瑞用。”楚天齐一笑,“到我的时候再想办法,那时礼瑞要是有的话,也可以帮我。”
就这样,一家人针对楚礼瑞婚礼的事,又探讨起来,一直探讨到晚上九点多,才睡觉休息。
父亲楚玉良没有在东屋休息,而是跟着儿子去了西屋。
楚天齐知道,父亲肯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爷俩躺下不久,楚玉良说了话“天齐,从古至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对一个男人的考核项目,只不过在不同时代,具体释义有很大差别。治国、平天下离着有些遥远,好多人基本都不涉及,我也不懂,就不说了;但我知道修身、齐家是每个男人都会遇到的,一项都不能少,否则就太不完整了。你现在年纪轻轻就能身居要职,而且也做了好多利国利民的事情,个人修养有了一定的境界,确实该考虑成家的事,该做为重要的事情予以落实了。
至于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是像宁书记那样的,还是其他样式的,我不加干涉,只要你认为适合就行。婚姻和好多事情一样,未必就选最好的,也不必刻意降低标准,合适才是最主要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你认准的,那就是你的幸福,你就要勇敢的追求下去,不论有多大的困难和坎坷,都不要退却,否则你会后悔的。”
听到这些,楚天齐更不禁纳闷父亲讲的观点和自己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是为什么而且父亲似乎另有所指,似乎在提示自己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同时,他也不禁为父亲的“提示”而欣喜,甚至兴奋,脑中瞬间思绪翻转。他意识到,父亲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肯定是那个客人说了什么,也非常可能母亲和父亲讲说了自己曾经询问的事。他不由得脱口而出,问了那句早就想说的话“爸,是不是李卫民来过了”
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很静,一直静着。
静了足有十分钟,楚玉良才开口说话“天齐,还是那句话,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到更广阔的天地一展身手。别惦记家里,有你弟弟呢,杨梅很懂事,再过两个多月,他们两人也办事了。你姐两口子也经常回来,你就放心吧”
“爸,到底是不是李卫民来了,他究竟说了什么”楚天齐追问着。
“天齐,认准的路就要走下去,认为对的事就要坚持。我瞌睡了。”说完,楚玉良把头扭向另一侧。
“爸,李卫民说了什么,他和你什么关系”楚天齐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有回应。
一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过了很久,楚玉良都没再说话。
楚天齐知道,父亲是不会说了。虽然父亲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但却似给出了答案父亲和李卫民肯定有关系,李卫民肯定说了什么,而且所说的事肯定很重要,肯定还说到了自己。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呢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准确答案,楚天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天齐做梦了,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有宁俊琦,有李卫民,有父亲楚玉良,还有好多好多人。
梦境中,一个上年纪的人走进屋子,就站在楚天齐头前位置,好像在和他说着什么,可对方的样子却看不清,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他极力去看,也极力想拉住对方,可他的努力白费了,不但没有看清老者,更没有抓住对方的衣袖,老者不见了。楚天齐也醒了过来,刚才的情节历历在目,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一抹月光透过窗帘映照进来,楚天齐四顾望去,旁边炕上只有被子,却不见了父亲踪影,炕沿边也并没有老者,但柜子那里却坐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楚天齐一眼就判断出,那是父亲。
父亲趴伏在柜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抹光亮从父亲右臂旁发出,是手电的光亮,手电光照到一张纸,纸在父亲胳膊下压着。楚天齐识别出纸张光亮处的内容,那是一张与“徐大壮”有关的报纸。文章标题至今记忆犹新,主标题是能文能武多面手,能屈能伸大丈夫,副标题是记我国隐蔽战线老战士徐大壮同志。
再仔细一看,楚天齐发现,光亮处不只报纸,还有一缕耀眼的银光,那是一截金属链。看到金属链,楚天齐知道,父亲胳膊下压着长命锁。
深更半夜,父亲打着手电看报纸、看长命锁,这是为什么再联想近几天父亲的反常表现,楚天齐意识到,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父亲忽然动了,正要直起上身。楚天齐赶忙闭上眼睛,“睡着”了,耳旁响着触碰到纸张的声音。




官涯无悔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理解错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父亲已不在旁边炕上,柜旁也只有空着的方凳。柜上空空荡荡的,报纸和长命锁也不见了。外屋则传来嗡嗡的吹风机声,母亲已经在起早做饭了。
楚天齐坐起身来,穿上衣服,来到地上。他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轻轻翻动着,那把长命锁还放在原来的位置,还是团成一团,但团的形状却变了。刚才在打开行李箱的时候,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长命锁上面放着的东西也被翻动过,看来父亲昨晚确实拿过这把长命锁。
拉好行李箱拉链,楚天齐开始刷牙洗脸。正这时,父亲走进了屋子。虽然低头洗脸并未回头,但楚天齐能感受到父亲注视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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