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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许姑娘身上带着的那些毒针,该不会不小心扎到他家公子吧?
这么想着,岁江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提心吊胆的岁江不免开始仔细留意起了自家公子。
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公子的颧骨看起来好像突然有些异常的升高?
岁江连忙快走几步,走近了些去看。
哦……
原来是笑得啊……
因为公子实在很少这般扬唇露齿的笑,故而他方才看着才会觉得格外异样。
察觉到突然跟上来的随从的视线,吴恙笑意一凝,缓缓转头看去——突然跟上来盯着他看,有事吗?
四目相接,岁江低下了头。
……是属下打扰了。
他脚下又慢了回去,同主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吴恙背着许明意走了一段路,思忖良久,还是开了口——
“……虽说你们将门人家,不拘小节乃是豪爽的表现,但这也须视情形而定,更要因人而异——譬如今日我背你,我自然是心无杂念,可若换作旁人,却未必能如我这般心思正直,这一点,你明白吧?”
……但愿他此番不要再不争气地乱流鼻血,若不然这番话可就是贼喊捉贼了。
“我当然明白啊。”背上的女孩子答得很干脆。
她又不是那等傻乎乎没心没肺的人。
自然分得清哪些人是居心不良的。
但即便如此,她此番似乎也是第一次被男子背着走——真要细说起来,确实是因为信得过吴恙的为人。
再有便是……她确实也并不排斥同他这般接近。
现在趴在他背上,反倒觉得十分安心放松。
这般想着,许明意忍不住悄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侧颜。
墨染般的眉,清澈的眸,便连那根根分明的眼睫她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细看之下,吴恙长得委实过分好看,这些五官,无论是单拎出来,还是放在一处,都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来。
难怪能将那些小娘子们迷得魂不守舍啊……
便是她这个天天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久了,自认对美貌二字已经日渐麻木的人,此时这般瞧着,都觉得快要陷进对方这份天赐美貌中去了。
方才吴世孙还在说,要分得清哪些人是另有企图的——却怕正直如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背着的这个险些就要见色起意了吧?
这要叫他知晓,还不得将她丢进泥窝里去?
许明意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张脸。
但余光里,又忍不住瞧了一眼对方那红通通的耳朵。
兴许是火把映照的缘故,将他的耳朵映得红极,且几近通明,甚至可以看得清其上浅浅的血丝。
便是耳朵的轮廓也很好看啊——许明意在心底发出喟叹。
旋即便忍不住一阵心惊胆战……她这该不是真被美色迷昏头了吧?
一行人到了山下,吴恙便将许明意塞进了马车里。
等在山下的阿珠也赶忙跟了进去。
岁江见状忍不住道:“公子,那岁山要怎么带回城……”
马车原本是给岁山准备的吧——毕竟带一个大活人回城总要遮掩一下啊。
“反正也昏迷了,将人挂在马背上就是了,拿件斗篷一遮,天黑了谁能看清是什么东西。”
此时赶回去,定能在天亮前进京,不会引人注意,而城门守卫也不敢去细查他的东西。
听着这简单粗暴的解决之法,岁江沉默了一瞬之后,复才应下。
吴恙上了马,带着下属们往回城的方向而去。
途中,经过一处镇子时,停了下来,吩咐了小七去寻了一间医馆。
“谁啊这大半夜的,上回不是都说了,夜中不接诊的么!镇上又不止我这一家医馆,总不能我在街头住你们就净挑了我的门来敲吧……”
半夜被吵醒的郎中骂骂咧咧地开门,在见到对方手中拿着的金叶子时,脸色凝滞一瞬,赶忙拿出医者父母心的关切神态问道:“不知阁下是哪里觉着不好?外头冷,快请进来说话——”
小七走了进去,询问了几句之后,先将金叶子搁下,才折了回去复命。
“医馆找到了,我带你去看看伤。”
马车外传来少年的说话声,许明意闻言撩开车帘,这才知道他停在此处原是叫人找医馆去了,赶忙就道:“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也粗通医术,这点伤不碍事,回去之后拿药油揉一揉,少走动些,几日便能好全了。”
吴恙坚持道:“你都说了自己只是粗通而已,还是要叫正经的郎中看过才能放心。”
他虽急着回城,但这种伤还是别耽搁得好。
许明意不由一噎。
她说的粗通很明显只是出于谦虚啊。
且……他既觉得她比不得正经的郎中,那昨晚为何还同意让她把脉?堂堂吴世孙,是那种肯凑活的人吗?
“走吧,快去快回。”吴恙直接吩咐了车夫。
许明意无意在此等小事上同他较劲,也知他是出于关心,虽觉得无甚意义,但也还是配合地去了。
然而到了医馆,吴恙瞧见那四十岁上下的男郎中,顿时又觉得思虑不周了。
许姑娘伤在脚上,必然要看伤,按说要寻一名医婆才算妥当。
他这厢正想着要另寻一家时,只听得小七在旁边说道:“属下已经问过了,这位郎中家中的娘子也是懂医的,许姑娘的伤,就由这位娘子来看便是了。”
说话间,果然有一名打扮素净的妇人自后院走了进来。
吴恙看小七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七险些要流泪。
呜呜,谢天谢地,他总算是从公子脸上看到一回赞赏的神情了!





如意事 211 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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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意跟着那妇人去了隔间看伤,不多时,便被阿珠扶着走了出来。
郎中另给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叮嘱接下来几日要多歇息,见那少年公子似乎很是担忧,又另外说明此伤并无大碍。
吴恙道了句“多谢”,确定不曾伤到骨头,这才放心地带着许明意离开。
一行人离了这处镇子,继续往回城的方向赶去。
许明意在马车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甚至不知何时过的城门,待被阿珠喊醒时,已是到了隐贤楼外。
她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被阿珠扶下了马车。
看一下四下,天色还未完全放亮,是不轻不重的灰蓝色,还浮着一层薄雾,冷风袭来,叫刚睡醒的她打了个寒噤。
见她显然是刚睡醒,神态尚是惺忪着,吴恙几乎是手比脑子快,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两步,抬手裹在了她的身上。
少年特有的清爽温热的气息突然将她笼罩,许明意一时有些呆住,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时,只听他在前面讲道:“起初便说,不必随我一起,折腾到现下,受累受冻不提,还伤了脚。”
“这些都不当紧,只是这披风——”
吴恙将手收回,轻咳一声,截断了她的话:“快进去补觉吧,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而后,不曾再留给许明意任何说话的机会,利落地上了马,带着小七消失在了薄雾中。
许明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心里只一个念头——她横竖都到店门外了,进去便能取暖,而他却是要继续在外骑马走动的,将披风给了她,他不冷吗?
“姑娘,咱们进去吧。”
许明意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吴恙离去的方向,才点了点头。
一路暗中跟着她的朱秀现了身,快步跟过来,问:“姑娘的脚当真受伤了?”
吴世孙不是都走了么,阿珠怎么还扶着姑娘?
许明意闻言不禁看向他,费解地问道:“……难道朱叔觉得我受伤是装的?”
她知道朱叔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先前吴恙背她下山,他必然也瞧见了,所以……朱叔这是觉得她是在刻意演戏,以此来占吴恙的便宜吗?
听她说是真的受伤了,朱秀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讶异。
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
他边陪着自家姑娘往堂内走,边斟酌着讲道:“……不过一个男子而已,姑娘犯不上真的让自己受伤,这也太遭罪了些。”
他本是元家的仆从,当年跟着元姑娘嫁入许家,这些年也只替许明意办事,所站的立场便同寻常镇国公府中人略有些不同——在他眼里,姑娘开心平安最重要。
姑娘若喜欢吴世孙,随便姑娘做什么,只要不吃亏就行。
反正小姑娘心思活,变得快,没准儿过几日就厌烦了。
毕竟吴世孙好看归好看,可论起脾性,也不像是性情多么温和讨喜的,等过了新鲜劲儿,多半也只是姑娘身边的过客而已。
可姑娘怎能为了一个过客,真的把自己弄受伤呢?
要知道,当年他家小姐看上世子时,也是使过此类招数的——可小姐那时生病受伤喊疼那都是装的啊,姑娘怎么还动真格的了?
许明意沉默了。
这罪名更重了。
……为什么她就不能是真的不慎扭伤脚了呢?
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一个为了美色而不择手段的人吗?
咳,虽然吴恙的脸确实也有这个分量。
回到客房之后,阿珠替许明意解下了披风,随手就挂在了一旁的屏风之上。
许明意用热水洗漱了一番之后,更衣躺在了床上,侧身望着那件鸦青色的披风,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珠见得这一幕,一时有些犹豫。
姑娘一个劲儿的盯着屏风上的画在瞧,那她该不该将床帐放下呢?
阿珠到底没急着上前放下帐子,直到见床上的姑娘闭上了眼睛,方才轻手轻脚走上前去。
帐子临放下之前,阿珠看了一眼睡熟的少女。
薄薄的天光透进房中,映得睡梦中的女孩子的眉眼格外恬静温柔,嘴角似微微弯起,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
同一刻,城南的一处别院里,被绑住了手脚丢在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
岁江看着他,声音冷冷地道。
岁山微皱着眉,看了一眼四周。
他知道这里。
这是公子许多年前在城中秘密置下的一处别院。
先前族中之人并无人知晓这别院的存在,去年被世子和世子夫人知道了后,只当迟迟不同意说亲的公子多半是在这别院里金窝藏娇,养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找了过来才知道,确是养了东西的,只是养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猫猫狗狗。
公子喜欢收留一些小东西,但又碍于在人前的威严,不好带回王府,于是便置了这么一处院子,又配了几名仆从兼一位兽医。
刚醒来的岁山头痛欲裂,艰难地回忆着昏迷前的情形。
待全部回忆起来之后,不由觉得头更痛了。
此时,一柄冰冷的长剑指向了他——
“说,你究竟是收了何人收买,竟敢谋害公子性命!兄弟一场,你趁早说清楚,我也好求公子给你一个痛快!”
岁山看着昔日好友兼伙伴,摇头道:“我没有。”
“还嘴硬是吗?”岁江满眼失望之色。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公子性命——”
“那你如何解释你假死之事!”
“那日我也中了迷药……当时我替公子挡下一刀,险些丧命之时,突然听有山匪大喊有大军途经此处,我料想应是许家军,便知公子有救了……混乱之下,我选择同一名与我身形近似的山匪换了衣物,毁了他的脸之后,便躲藏了起来。”
岁山语气缓而弱地讲道:“我见公子为许将军所救,便放了心,才悄悄离去了……你可曾想过,我若当真想要公子性命,在公子昏迷时,一刀便能轻易做到,又岂会有失手之理……”
岁江听得眼神变幻了一瞬,定定地问:“还是刚才那句话——那你为何要假死?”




如意事 212 那个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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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岁山苦笑了一声,“岁江,难道你真的不懂吗?还是说,你只想一辈子留在定南王府,过这样低人一等,为他人之命是从的日子?可我不想,我想要自由之身,故而对我而言,那是个脱身的好时机……”
岁江闻言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些。
片刻后,语气笃定地道:“不,你在撒谎!”
他剑锋微转,指向一旁地上的长刀,道:“这是你的刀,我昨夜替你捡回来的!我也有一把同样的长刀,而这刀,是公子所赠!……你若当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如此厌恶呆在定南王府、替公子办事的日子,又为何将这把可能会暴露你身份的刀一直贴身带着!”
公子待他们向来不薄!
当年吴家将他们这些孤儿带回去,便注定了他们的命从此便是吴家的。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可岁山若当真早有异心,朝夕相处之下,他断不会半分察觉都没有。
所以,他尚存一丝希望,宁可相信昔日的好兄弟是受了他人胁迫!
岁山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把长刀。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它好用,留在身边防身而已。”
岁江冷笑道:“你不必想着糊弄于我,你这些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他是没有岁山聪明,但这也并不代表他连分辨真话假话的能力都没有。
“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岁山闭起了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岁江紧紧抿着唇,握着剑的手却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片刻后,他将剑收回。
“你别以为我是不忍心杀你。只是公子有命,要我务必问出真相。你既自讨苦吃,也休怪我不念旧日情义了。”
岁江说话间,对身后两名暗卫吩咐道:“将人带去密室!”
……
时值午后,定南王府内,吴恙正待出门时,忽听得小厮禀道:“公子,王爷方才叫人来传话,说是请公子过去一趟。”
祖父找他?
吴恙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动了动,点头道:“我知道了。”
理好衣襟,接过阿圆递来的披风,少年大步走了出去,往定南王的居院而去。
“祖父,您找我。”
便是闭了门,依旧宽敞明亮的书房内,吴恙看向坐在书案后的老人。
这位发鬓花白,身形高而偏瘦,脊背却依旧笔直的老人便是他的祖父,定南王吴竣。
“坐着说话。”老人声音严正,此时的语气却称得上平缓。
吴恙应声“是”,在一旁的椅中落座下来。
书房内不见有下人在,但他手边小几上的热茶已经备妥,此时玲珑茶碗之上冒着丝丝热气。
“听说你昨晚彻夜不曾归府?”吴竣开口问道。
“是。”吴恙路上已经料到会有此一问,此时作答从容,“孙儿出城办了些事。”
他处理族中之事已有数年,自从通过了祖父当年的试炼之后,如今他所做主去办的事情,祖父几乎不会过问什么。
当然,他昨夜去办的那件事,并未族中事务。
但眼下他并不打算同祖父细说——待有了定论之后,再提也不迟。
吴竣也未有多问,闻言只点了头,道:“今日之所以让你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交待你去办。”
说话间,从一旁的书卷下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往前推了推。
吴恙上前取过,展开了看。
其上足有三件事,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极要紧,且称得上紧急,需得尽早料理妥当——
祖父选择在此时交给他这些事,当真只是偶然吗?
少年心中微起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祖父放心,孙儿必会早日办妥。”
语罢,将纸张收入袖中,却未就此告退,而是往后退了数步,微微垂首道:“孙儿突然想到,近来也有一事想要问一问祖父。”
“何事?”
“先前孙儿入京途中遇刺之事,现下不知可有进展?”
“此事对方做得尤为谨慎干净,如今并无值得一提的进展。”吴竣看着孙子,神态平静地道:“此事族中会继续追查,有了消息,自也不会瞒你。”
阿渊自幼便性情固执,一旦执着于哪件事情之上,不办成决不罢休——这是好事,却也并非全是好事。
吴恙闻言并未再多问其它。
但心中的那个猜测却隐隐又被印证了几分。
祖父依旧不愿他插手此事——正如此事刚发生的时候,父亲也不愿他去多查什么,前后寻了诸多借口阻挠。
但他做不到明知一件事情有蹊跷,却还能什么都不去做。
祖父必然也知他性情,故而才会在他彻夜未归之后,突然交待给他这些事情——这是阻拦,也是提醒。
祖父的交待,他自然要办妥,此乃他身为吴家世孙的责任所在。
但是,他想查的事情,也必须要查明。
“若无其它事,便回去吧。”吴竣端起茶碗,边说道。
“是,孙儿告退。”
少年退至房门后,却又突然驻足。
“怎么?还有话要说?”吴竣抬眼看向孙子。
少年又往回走了两步:“实则孙儿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祖父……”
他并不是心中有了想法还要再三耽搁的人,尤其是昨夜之后,愈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吴竣看着他,示意他问。
“这些年来,祖父同镇国公之所以不睦,不知究竟是因何而起?又是否当真如表面这般水火不容吗?”少年认真的神态里,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句话刚问出,他便见自家祖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好端端地,提这个老匹夫作甚?”
“……”吴恙沉默了一瞬。
能让他家喜怒不形于色的祖父瞬间变脸,且能骂出“老匹夫”三字来,可见这份不睦,确是真实存在的了。
再想到当初镇国公在不知他身份时,将他祖父称作为“那个老家伙”,又不免叫人觉得,这段关系,不可谓不旗鼓相当……
如此之下,吴恙不禁突然想到了偶然听到的一段、于自家祖父而言称得上荒诞的传闻——




如意事 213 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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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传闻是他从二叔口中听来的,犹记得当初二叔过了嘴瘾,同他说罢之后便后悔了,于是当场便逼他保证——断不可与祖父说起,如果非要说,那也不准透露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传闻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约七八年前,他家祖父奉旨入京,冤家路窄之下,在城外偶遇到了刚打猎回来的镇国公。
镇国公骑术了得,带着随从轻而易举地超过了他们吴家的车队不说,偏偏主人不合,马儿也不合,镇国公的马,在与他家祖父的马车擦肩时,竟拿马尾巴狠狠地扫了他家马儿的眼,险些将他家祖父从马车里给颠晃出来。
然后,镇国公便被拦下了。
他家祖父下了马车,亲自同镇国公理论起来。
说是理论,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论着论着,还翻起了陈年旧账,双方言辞也随之越来越激烈难听。
说白了,应当就是骂架……
两个人越骂越激动,拦也拦不住,又恰值酷暑之季,烈日当空,二人谁也不肯服输,足足骂了近两个时辰,太阳都落山了——
结果,他家祖父不敌,当场中暑昏倒在地……
镇国公虽然仗着老当益壮,不曾倒下,但据说也是被镇国公府赶来劝架的马车给接回去的,总归是骑不成马了。
这件事情被围观之人传开,并被时人戏谑地称之为——两老儿辩日。
因实在很难相信、也无法想象他家向来注重世家风骨颜面的祖父,竟会当众同镇国公大骂到昏厥,故而吴恙一直只将此事当作一段传闻而已。
但眼下将自家祖父的反应收入眼底,不禁觉得……两老儿辩日之事多半是真的。
可不管究竟是怎样荒唐的过节,他眼下都不能再激化矛盾了。
“孙儿此番为镇国公所救,曾在镇国公府上住了几日,相处之下,孙儿倒觉得镇国公此人性情豪爽,心地仁善。倒不像是心思不正之人——”
吴竣在心底冷笑一声。
那个老匹夫便是想要心思不正,怕也没那个脑子。
至于救了他的孙子——
想到这里,吴竣更觉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
但孙子就在眼前,他也只能暂缓心绪,道:“我与他不过是脾性不投而已,他救了你,这份恩情,我自会记着。”
吴恙接过话,轻咳一声,道:“孙儿亦认为,如此大恩,自当相报。且这一桩恩情,未必不是化解两家过节的契机。”
吴竣微微皱眉。
报恩就报恩,忽然咳那一声作甚?
如果不是明知镇国公是个糟老头子的话,他甚至要觉得孙子下一句话就得是“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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