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

至于回避原因……
他靠着椅子，闭上眼睛，久久未动。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五百三十一章 正式开庭
第五百三十一章 正式开庭
一周后，网络侵权案再次开庭。
这次是上午九点开庭，经过上回波折，这次旁听的人比上次更多，法院不得不采取了抽签的方式准入。作为这个高热案件的新任审判长，朱玮霖也享受了一次被扒简历的待遇，结果因为长相还小小的上了一次热搜，网友都调侃这年头法官颜值都这么高了吗？
“早，秦律师。”秦聿刚下车就听到一到熟悉的声音跟自己打招呼，回头一看，只见梅丽寒和林锦从旁边的一辆宝马下来。
见他不说话，梅丽寒笑道：“怎么？才几天没见不认识啦？”
“你怎么知道的？”
没头没尾的话，梅丽寒却一听就知道他说什么，顺手合上车门，挑着眉笑道：“私交亲密还是关系暧昧？”
“不是你想的那样。”
梅丽寒又笑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迎来了新的审判长，或许不如你的愿，不过秦律师，这不能怪我。”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这是你告诉我的，不要心存任何侥幸，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你是我也肯定会这么做。”
秦聿看着她没说话。
“那么，待会儿法庭见。”梅丽寒笑笑，不打算跟他继续寒暄，转身招呼林锦离开。
法院大楼。
姜芮书把案卷整理完毕，抬手看了看时间，快要开庭了，于是将案卷都装进文件袋里，起身披上法袍，从衣领到衣摆都仔仔细细抚平，确定自己的仪容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带上案卷朝法庭走去。
“哎，朱法官，你也开庭啊。”姜芮书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同样身披法袍的朱玮霖，笑着打了声招呼。
“姜法官，好巧。”朱玮霖点头，没说自己要开什么庭。
俩人一同上了电梯，直到出了电梯两人不同方向，走出转角，姜芮书忽然回头，今天好像是网络侵权案开庭的日子……
“全体起立。”
随着书记员的喊声，法庭里所有的人都站起来，随后便看到一个身披法袍的年轻男法官先走了进来。
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相貌俊秀，气质冷清，穿上法袍后多了几分端肃，却将他衬得更加出众，关注这个案子热点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新任审判长朱玮霖。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但凡看过他照片的人都觉得，本人比照片更帅。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日常打扮的中年人，不用说肯定是陪审员。
朱玮霖走到审判长的席位上，冷淡的目光将整个法庭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被告代理人位置的男人身上。
想到姜芮书单恋这人，他不有多打量了一眼，律师袍被许多人吐槽吃藕，穿在这人身上却很显气质，用刘一丹这些花痴姑娘的话来说就是禁欲。
看了这么一眼，他收回目光，拿起法槌宣布：“现在开庭。”
作为原告方，秦聿先陈述了原告的诉讼请求，要求被告停止侵害原告的隐私权、肖像权、名誉权等多项权利，并公开道歉赔偿。
朱玮霖在接到案子后上网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这整个事件的起因是因为原告严筱歌在网上吐槽了当红小鲜肉的演技，引起小鲜肉粉丝反噬，双方大打出手，最后演化成了这场网络大战。
从他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人肉是被告林锦做的，这一点侵权很明显，但是在答辩书中，被告否认了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颇有死不认账的意味。
不过他的态度跟姜芮书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做出任何决断，还是先静下心来看双方庭辩。
他将目光转向被告的席位，“被告方？”
“审判长，被告坚持原来的答辩意见。”梅丽寒言简意赅道。
也就是仍然不认可被告侵权，全盘否定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
朱玮霖不由看了被告律师一眼，不是很明白被告的侵权行为那么明显，竟然还咬死不认，这个律师到底有没有一点成算？
出于谨慎，他不由多问了一句，“被告确定？”
“确定。”梅丽寒十分肯定的语气。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一直以为双方打官司，争议的焦点也就是如何赔偿，毕竟林锦挂严筱歌的个人信息是实锤，全网络的人都看到了，这个事实根本辩无可辩，林锦的这个律师是疯了吗？竟然一点都不承认。
法庭里响起小小的议论声。
“安静。”朱玮霖敲法槌，“所以现在双方的争议点是被告是否存在侵权行为，原被告双方可有异议？”
“没有。”梅丽寒毫不犹豫肯定。
朱玮霖看向秦聿。
秦聿看着对面的代理人，耳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议论声，但他知道，梅丽寒绝不是失了智，也绝不是毫无准备才敢这样否定。
她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不少。
秦聿收回目光，淡淡道：“没有。”
朱玮霖看看左右，见双方都没有异议，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
秦聿提出需要使用投影仪，随后开始陈述整件事情的脉络。
“最开始，也就6月2号，原告在自己的微博账号‘小白兔兔白小’发表了对电视剧《无极乾坤》的个人看法，其中对于男主角许圣的演技评价很低，这条低评价的微博很快引来许圣的粉丝，许圣的粉丝要求原告删除微博，但原告认为自己有权利发表自己对一个演员的演技的个人看法，故而拒绝了许圣粉丝的要求。没想到的是，原告的拒绝被粉丝认定为故意抹黑许圣，多人大量私信辱骂，诅咒并威胁原告。”
说到这里，他将严筱歌评价许圣演技的那条微博，以及粉丝私信内容放到投影上。
私信里各种涉及到人体器官的侮辱性词汇，人肉、去死等字眼比比皆是，简直不堪入目。
旁听席里许多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脑残粉心生厌恶连带着对于他们所粉的爱豆也全无好感。
“拜托你先分清楚！那都是黑粉！不是我们正规圣女果！”林锦深谙粉圈规则，知道这种言论很容易败坏爱豆的路人粉，她嗤笑了声，出言反驳。
秦聿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果然，下一刻朱玮霖训斥道：“被告先安静。”
林锦耸耸肩，闭上了嘴。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五百三十二章 辩驳
第五百三十二章 辩驳
秦聿继续说道：“随后原告将这些私信挂出来，向许圣的粉丝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会删除微博，因为她不会因为恐吓而认可许圣的演技。”
“这条微博引来了更多的许圣粉丝注意，大量粉丝涌到原告的微博下刷屏，要求原告道歉，原告一怒之下画了一条条漫讽刺许圣，这条条漫被营销号转发后，很快引起大量转发，彻底激化了原告和许圣粉丝之间的矛盾，双方由开始的激辩转为言语攻击，而这时候，被告出现了。”
“被告在许圣的粉丝中有很高的知名度，是公认的铁粉和站姐，被告先是以官方大粉的身份向原告发出一份警告通知书，要求原告删微博道歉，但是在原告的眼中，被告跟其他的粉丝并没有什么不同，并讽刺被告不是警察哪来的脸发官方警告书？被告因原告的回复激怒，于是双方发生争执。”
秦聿一边说着，一边将相关的图文投影到大屏幕上，每个人都可以清楚直观的看到双方发生冲突，以及冲突升级的过程。
“6月4日下午五点，被告突然在自己的微博挂出原告的真实姓名和照片，并隐晦提及原告的其他信息，当天，以许圣粉丝为首的网友对原告发动人肉搜索，相继曝光原告的年龄、地址、学校、工作、单位、电话等多项个人信息，这些信息曝光后，原告的手机被骚扰电话打爆，并收到大量威胁恐吓的短信，并于第二天收到带血的刀具和死老鼠等死亡威胁。”
随着秦聿的陈述，严筱歌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天被骚扰的遭遇，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咬牙切齿看向对面。
林锦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6月5日，原告在微博声讨以被告为首的许圣粉丝行为，但被告仍然不想放过原告。”秦聿看向坐在被告席上的林锦，林锦感觉他在看自己，缓缓抬起眼皮瞥了眼，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表情，似乎他的指控的人并不是自己。
“被告在千人粉丝群中表示原告这样的人不打压下去，以后还会继续抹黑许圣，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于是被告号召千人粉丝群中的所有粉丝通过各种途径举报被告，先后封掉原告的博客、百度账号、豆瓣账号、天涯账号等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意图让原告无法在网络上发声，同时向原告的工作单位举报原告，并骚扰并恶意投诉原告身边的亲朋好友，以逼迫原告彻底退出网络平台，再也不敢出现。”
秦聿一边说一边将相关图文证据放出来，让法庭里所有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最后，他看上审判席，“以上所有图文资料都经过公证部门公证，完毕。”
听完他的陈述，所有人不仅看向被告，这是妥妥的实锤了吧？她怎么还能一点儿都不承认？
但此时，林锦和她的代理律师梅丽寒都十分镇定，甚至都没什么反应，仿佛原告就是提出的种种证据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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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寒向审判长微笑示意，“原告方的陈述看起来逻辑严谨，证据充分，但实际上，他漏掉了几点极其关键的因素。”
朱玮霖示意她发表自己的观点。
梅丽寒的目光转向对面，不急不缓说道：“首先，关于原告方指控被告侵犯原告隐私权。个人隐私是一种不愿意他人知悉的个人信息，我们普遍知道的个人姓名、年龄、住址、家庭情况都是隐私，未经权利人许可或违背权利人意愿而擅自公布他人与人格权相关的个人信息的行为都是一种侵犯隐私的行为。由此可以看出，侵犯隐私权有个前提是未经权利人许可，但如果这个信息是权利人自己事先就已自动曝光的呢？”
“这不可能！”严筱歌下意识反驳。
梅丽寒看着她微笑道：“贵人多忘事，实际上你不只一次在网络上公开自己的个人信息，早期如校花比赛，你曾经直接微博等各个社交平台上发布链接，求网友为你投票，还有s市会展中心的cos比赛，你也曾经在微信、微博、qq群等各种社交平台拉票，以及四月份你参加某平台的征稿比赛，虽然你用了笔名，但是你在自己的个人介绍上附加了你自己过往经历，包括真名和照片，也曾经在网上公开拉票。”
严筱歌浑身一僵。
“被告发布的是你自己公开的个人信息，也就是你个人许可他人在网络上随意查看的个人信息，而非你不愿公开的个人信息。”
林锦公开她的信息侵犯隐私权，这几乎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实，怎么到了这个女律师嘴里就不是侵权了？
严筱歌甚至感觉，这个女律师真的能一条条地将她的诉讼请求都辩驳掉。
意识到这点，她心里慌张起来，不由看向秦聿，但秦聿神情不动，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反驳己方的论点。
梅丽寒语气仍然温和，“其次，关于被告对原告的肖像权侵权，跟上一个理由相同，这是原告自愿公开的个人信息，另外，我国《民法通则》第一百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也就是说肖想侵权需构成两个条件，一是未经本人同意，二是以盈利为目的——所以被告的行为不应构成肖像权侵权。”
法庭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律师身上，感觉自己的认知在慢慢被颠覆……
“其三，关于被告侵犯原告名誉权。”梅丽寒继续辩驳，“名誉侵权的前提是行为人故意陈述他人的事实，以达到贬损受害人的名誉和尊严，降低社会对受害人的评价的目的。从原告方刚才的陈述中可以看出，这整件事是原告自己挑起的，在跟粉丝的冲突中，原告多次发表过激言论，无差别攻击他人，在其他网友的评论中多次出现对原告疯子的评价——也就是说，原告的社会评价降低，是原告自己过激言论造成的，而不是被告造成的。”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五百三十三章 你会怎么做
第五百三十三章 你会怎么做
“其四，关于污蔑陷害。举报违法犯罪行为是我国公民的权利，也是我国公民的责任，既然原告举报成功，那么说明原告有违法行为，应当被处罚，举报是正确的，因此给原告带来经济损失和精神压力，这完全原告自己造成。至于网友投诉举报原告的亲朋好友，只要行的端里的正，就不惧他人举报，相反，人人都有一颗抵制违法犯罪的正义之心，违法犯罪行为将无处遁形，这对社会、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利！”
梅丽寒看向严筱歌，“你说呢？”
严筱歌脸色一白，脑袋嗡嗡作响，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聿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已经被梅丽寒心理压制，再这样去恐怕她自己都会被梅丽寒的论点说服，果断申请休庭五分钟。
一休庭，秦聿就把严筱歌带到隔壁空闲的小法庭，直接问道：“你在网上公开过多少自己的个人信息？”
严筱歌脸色很差，声音发涩地问道：“是不是对我很不利？这样就不算林锦侵权？”
“只有五分钟，问什么你答什么。”秦聿不想跟她废话。
严筱歌马上收敛了心神，她略想了一下，摇头：“我不记得几次，以前我不怎么注意这些，不过很多我都删了的。”
“四月份那个征稿比赛呢？就是林锦挂你名字和照片的那次？”
“为了表示自己有资历，我挂了名字和照片，还有以前的一些比赛经历，但我以前参加过的那些比赛都可以查到信息，拼凑起来也能知道我的大部分信息。”严筱歌这时候才意识到保护自己的个人信息有多重要，网络是有记忆的，别人东一块西一块就能把你完整的个人信息凑出来，太可怕了……
“不必担心。”秦聿见她脸色仍然很差，不希望她影响庭审表现，便安抚两句，“事实就是事实，诡辩改变不了事实。”
很快，休庭结束。
朱玮霖一宣布开庭，秦聿就开始反驳梅丽寒的论点，“首先应该明确的是，被告侵犯原告隐私权的主要途径应当是发动网友对原告进行人肉搜索，而不仅仅是曝光原告的真实姓名和照片。网友对他人的人肉搜索侵权责任中，其行为的违法性主要表现在其积极作为的侵权，损害主要是通过对个人数据资料的侵害、非法披露等行为造成他人社会评价降低、精神损害而侵害名誉权、隐私权、肖像权等人格权益——被告在个人微博上挂出的原告个人信息虽然确为原告主动曝光，但作为人肉搜索的发起者，被告是主要侵权人，应付法律责任。”
梅丽寒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么快就有对策，还对症下药，甚至感觉他应该还没说完，可能会一个个地针对自己的论点辩驳，毕竟对手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水平还是比较信任的。
信任对手的水平，这种感觉实在很微妙。
梅丽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听他继续说下去。
“其次，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但不用于盈利的确不属于侵犯肖像权，但恶意毁损、玷污、丑化公民的肖像，或利用公民肖像进行人身攻击等，属于侵害肖像权的行为。”秦聿从手机里找出一个网上流传的严筱歌表情包，“这些恶意丑化和人身攻击的表情包被被告多次使用，其中一些就是被告制作的，相关证据将稍后提交。”
见林锦想说什么，秦聿戳破她的幻想。“网络是有记忆的，有一种东西叫快照，你在网上发过的东西都会被备份留存。”
林锦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律师。
梅丽寒眉头微微蹙起，这一点倒是她倏忽了。
“第四。”秦聿也像梅丽寒那样一点一点地辩驳，“举报违法行为是公民权利，但是以私欲为目的打倒他人……”
“被举报成功就说明举报的正确。”梅丽寒道。
“不需要追究目的？”
“结果正确即可。”
“被告发动他人经各种渠道举报原告，起因是因为原告看不上被告喜爱的演员，认为其演技太差，长得也不符合原告的审美，被告无法忍受他人看低自己喜欢的演员，故而报复心举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的梅丽寒，但梅丽寒觉得这根本不是大事，粉圈一直都是这么争斗，正想说什么，便听到对面的人质问：“如果你不赞同一个人的观点，你会怎么做？”
梅丽寒脸色突然一变。
-
宣布休庭后，朱玮霖和陪审员很快离开。
旁听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这次庭审真是你来我往，两次颠覆，简直跟过山车似的。
林锦感觉己方似乎处在劣势，心里不大满意，尤其是见梅丽寒有点心不在焉，不禁怀疑后半场失去优势是不是因为她不用心。
她心里怎么想，就直接说了出来，“你怎么回事？你来之前信心满满跟我说没问题的，现在怎么让他们占了优势？你可别是对方派来的卧底。”
梅丽寒心知这个大小姐不好伺候，但没在意，比她还难搞的委托人她都遇到过，这位大小姐算不上什么。
不过她不再像刚才那样心不在焉，一脸平静道：“庭审中情势转变很正常，这只是第一次开庭，还有二次说不定三次开庭，而且你原来就不占优势，急什么？”
听她语气这么轻慢，林锦不高兴，“你可别跟我说胜败是常事，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向那个穷x道歉的，你只能赢不能输！”
梅丽寒瞥了她一眼，心想真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口中问道：“如果你不赞同你爸妈的观点，你会怎么做？”
“我爸妈会赞同我。”
“那如果你跟你的老师有分歧呢？”
“我跟老师的分歧多了去，你指的是哪方面什么？”
“那同学呢？”
林锦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梅丽寒收回目光，转身上车，“没什么。”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可惜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可惜
相比梅丽寒这边的气氛紧张，秦聿这边却要轻松许多。
一直处在庭审紧张气氛中的严筱歌这时才缓缓回神，想到秦聿在法庭上翻云覆雨，她就觉得这个律师请得太值了，不由夸赞道：“秦律师，你真厉害，本来我以为我们要输了呢。”
“赢或许有些阻碍，但输也没那么容易。”秦聿淡淡说道。
严筱歌想起自己刚才在庭审上被对方律师压制，甚至差点以为都是自己的疏忽和错误，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听某些人的话觉得请律师浪费钱，或者随便请个律师，不然现在已是满盘皆输。“对方那个女律师跟你很熟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结束了紧张的庭审，严筱歌突然有心思八卦，“我们原来那个审判长真的跟你……有那种关系？”
秦聿冷冷看她一眼，将笔记本塞进包里，提起就走。
“现在闭庭。”
路过一个小法庭的时候，秦聿忽然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就只见一道黑色的衣袍一闪而过，眨眼间消失在门外。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拿出手机，但是看着屏幕却又顿住，他又抬头看了看刚才那道背影消失的方向，默了默，最后把手机放了回去。
“朱法官。”姜芮书抱着案卷，远远看到朱玮霖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笑着过去打招呼，“刚开完庭？”
朱玮霖扭头看她，“姜法官，你也刚开完庭？”
姜芮书点头，泼我感慨道：“对啊！一个遗产纠纷案，老人家生前立下遗嘱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自己的狗，然后把这只狗托付给他的一个老朋友，但你知道在我们现行法律中，宠物是不能作为遗产继承人的，所以现在老人家的子女就闹到了法院。”
说起这案子，姜芮书挺唏嘘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养儿不孝不如生块叉烧。
“你今天是什么案子？”她问朱玮霖。
朱玮霖看着她，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姜芮书一下子就懂了，“哦。”
“他挺厉害的。”朱玮霖说。
“是吗？”
“被告律师也厉害，本来已经把他所有的论点都推翻，没一会儿他又把对方的论点推翻。”
看了这场庭审很精彩啊！姜芮书在心里默默地说，回头下班有时间再去庭审直播网上面看看。
“他今天穿律师袍。”
很多律师上法庭都不爱穿律师袍，一来没这个习惯，二来觉得律师袍很丑，但秦聿上法庭确实很喜欢穿律师袍，基本上每次都穿，让人感觉特别有仪式感。
当然，他穿的也很好看。
听朱玮霖这么一说，姜芮书心里就忍不住想秦聿穿律师袍的样子……
“穿得像名牌。”朱玮霖目不转晴看着他，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朱法官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
“你现在不参与审理，告诉你无妨。”
无妨什么无妨？又不是说案情，哪里需要保密？姜芮书都不知道是惜字如金的朱法官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话了，简直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