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可西莉
郁绍庭吩咐景希先送白筱回星语首府,车子快要到小区门口时,白筱不想太麻烦就让停在路边。
下车的时候,郁绍庭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郁景希斜了手又黏在一起的两人一眼,哼唧了两声,转个身拿屁股对着两人。
郁绍庭的语气很是温柔,虽然他眉目清明,但他的眼神却很犀利,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男人,薄薄的嘴唇透着天性的寡薄,白筱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抽回自己的手,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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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也看不到白筱的身影,郁景希才慢吞吞地转过头,往座位上挪了挪小屁股。
“不是说后悔了吗?”旁边的男人边看文件边不咸不淡地开口。
郁景希一脸控诉:“你偷听我讲话,而且……是你把她抢走了,我才那么说的。”
说着恹恹地靠在座位上,抱着自己的大书包,这几天强撑的坚强褪去,小脸上露出失恋后的悲怆。
郁绍庭淡淡地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看起文件。
过了会儿,郁景希不死心地转头:“爸爸,你真的不再认真仔细地考虑一下吗?”
郁绍庭这次连眼尾余光都吝啬得没分给他。
很熟悉的对话,曾经也在那辆宾利欧陆上发生过,只是这次,哀大莫过于心死……
郁景希小胖手捂着小嘴,堪堪地别开头,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两条眉拧成一团,瘪瘪嘴却挤不出泪来。
“行了,适可而止,鳄鱼能有几滴眼泪?”郁绍庭轻描淡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郁景希扭头,悲愤地瞪了郁绍庭一眼:“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刚好,我们也不需要你的祝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郁景希这下是真哭了,小嘴一咧,孩子又气又伤心的嚎啕声响彻了整个车厢,听得前面的景行不忍回头看。
郁总,你要不要这么跟小孩子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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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沁园别墅刚一停,郁景希就挂着两条泪痕跳下车跑进了屋子。
“哎?怎么回事?”客厅里,郁家老太太刚想喝口茶,结果就瞧见小孙子一声不吭地甩了鞋子跑上楼。
紧接着,景行提着一个行李箱进来,看到老太太有些惊讶:“老夫人,您也在呀?”
郁老太太一听到这个“老”字脸就塌下来了,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挽着流苏披肩倨傲地坐回沙发上。
景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老人家了,只好眼神求助于刚进来的boss。
郁绍庭看了眼像尊大佛镇在客厅里的郁老太太,对景行说:“你先回去吧。”
景行得令,一溜烟就跑了没影。
郁老太太瞄了眼门口,撇撇嘴角,“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笨秘书?”
郁绍庭没理会老太太的抱怨,脱了外套交给李婶,顺便说了句:“上去看看景希,他估计饿了。”
等李婶端了一碗酒酿丸子上楼,郁老太太才开口:“徐家那边说你没把孩子带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郁绍庭轻轻地嗯了一声。
郁老太太看他没解释的意思,真被他这股闷sao子劲弄得头疼:“感情你在电话里都是骗我的?”
郁绍庭抬眸看着一脸急色的老太太,转移了话题:“徐家那边想要景希的抚养权。”
“什么?”老太太“嚯”地一声窜起:“这可是我们郁家的孙子,他们徐家凭什么来横插一杠?”
拿起茶壶给老太太续了一杯,郁绍庭不紧不慢地说:“您放心,景希自己也是不愿意去徐家的。”
“不行。”老太太想想还是不安心,顾不得喝茶,拿过包:“我得回去给你爸打电话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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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急吼吼地冲出别墅,刚准备上车,似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碰巧郁绍庭踏上楼梯。
好小子,差点就被你忽悠过去了!
“你慢着,我还没问你呢,梁惠珍说看到你带了个女人去首都,是不是真的?”
这才是老太太今天一下午都守在这里的原因!
郁绍庭止住脚步转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太太:“什么时候您跟她这么无话不说了?”
“你别给我打岔。”老太太铁了心要知道真相:“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郁绍庭连一点迟疑都没有,看了看腕表:“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上楼了。”
郁老太太望着他上楼,也知道他那张嘴就跟河蚌一样,不想说的你死逼他也听不到一个字,正愁眉不展时,看到李婶下来,老太太鬼鬼祟祟地把李婶拉到角落,神色严肃地说:“李婶,说起来当初还是我挑选你照顾景希的。”
“是呀,要不是太太,我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好的一份差事。”
接受到李婶感激的目光,郁老太太心里舒坦不少,挺直脊梁骨,形象顿时高大了,双手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轻描淡写地说:“主要靠的还是你自己,要是你不尽心他们父子也不会留你。”
李婶谦虚地忙摆手,老太太又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
“绍庭有没有带什么女人回家过过夜?”
李婶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那位白老师,但三少聘用她时就说过,最厌恶家里的阿姨向老宅那边嚼舌根子,况且……白老师好像不是三少带回来的,所以当郁老太太这么问题,李婶当即就摇头:“没有,没有。”
“真的?”郁老太太将信将疑。
李婶硬着头皮答道:“三少工作那么忙,每次回家都大半夜,根本没时间带姑娘家回来。”
“哪是姑娘家,已经是离了婚的女人。”郁老太太哼哼了两声。
“离婚?”李婶诧异地反问。
“你说他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离了婚的,不对,好像说正在办离婚,不晓得办好了没有,这要是还没离成,让我跟他爸爸的脸往哪儿搁?”
不知为何,李婶自动把这个离婚女人跟白筱划上了等号,心里莫名慎得慌。
郁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说做母亲的哪个不为子女操心,以前呢,我是盼着他早点结婚,有个女人照顾他们爷俩的生活,现在倒好……李婶,不是我思想封建,我们这样的人家娶个离婚女人传出去像话吗?”
李婶连连称是,这点她也是体谅老太太的,郁家,对一个离异女人来说,门槛确实太高了。
“既然我这话李婶你也赞同,那就把那个女人的事都告诉我吧。”
“……”
郁老太太见李婶还是不说,清了清嗓子:“我像电视里那些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吗?我呀,不过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我儿子看上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这个……”李婶双手搓着围裙,为难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把你模糊的这部分跟我说说看。”
李婶:“太太,您就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郁老太太一沉吟,先让了一步:“我也不问你别的,你就把她的地址告诉我行吗?”
十分钟后,郁老太太挽着包一脸笑容地走出别墅,没忘记小心翼翼地把一张便利条塞进包侧的暗袋里。
李婶目送郁老太太走,关门的时候捂着胸口,七单元楼里有那么多公寓呢,她也不算出卖三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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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那我来说好了
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
郁老太太长长地叹息一声,摘下墨镜藏进包里,在有住户从单元楼里出来时连忙小跑上去,伸手一把扶住了即将关上的防盗门,住户转过头打量这位打扮花哨的老太太,那眼神像在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郁老太太做不经意的抬手动作,把头上的丝巾撂下来:“我儿媳妇在里面,她正下来接我呢。”
住户见她身上的衣着不凡,也没多说什么,三步一回头地上班去了。
郁老太太挽着包,微微仰着下颌,姿势矜持地站在楼下,直到住户消失在拐弯处,老太太迅速进了单元楼,转身不忘关上门,然后扶着墙壁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上走恁。
刚走到二楼老太太就有些气喘吁吁了,手刚按在扶手上就弹跳到老远,惊恐地看着手心里厚厚的灰尘。
星语首府是丰城早些年的楼盘,物业管理方面没有现在新建成的小区好,过道上不免脏乱了点。
一阵恶臭忽然传来,郁老太太转头就瞧见一户人家的门口堆着好几个垃圾袋,刚巧,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开了,老太太探着头刚想看看住了什么人,结果一只拿碗的手伸出来,老太太脚边已经多了一滩水荡。
天哪!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看着鞋背上的水渍,气得身体不住地发抖,这都什么地方呀!
“看什么看!这我家门口,我倒水你管得着吗?”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举着碗冲郁老太太吹胡子瞪眼。
这住的都是什么野蛮人!郁老太太心里那个气呀,但在男人凶恶的眼神下,抿了抿嘴转身继续往上爬。
呵,懒得跟你计较!
走到三楼时老太太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清楚那个女人究竟住在哪一层。
她的目光在三楼左右两户人家来回逡巡,想着要不要一家家敲门找过去,一时不察,脚下突然一滑,一阵天旋地转,老太太哎哟一声哀嚎,人已经像皮球一样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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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醒来的时候和欢已经去上班,她洗漱好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公寓,然后拎着垃圾下楼去倒。
结果刚走到三楼白筱就听见一阵时有时无的痛吟声在楼道间响起,她往楼下望去——
三楼跟二楼之间的缓步台上躺了个老人家。
三楼一户人家的门口有几块橙子皮,上面还有脚印,显然老人家是踩了橙子皮滑倒跌下楼的。
这几年流行“碰瓷”,谁也不敢保证上去扶一把会不会被污蔑成是推她下去的凶手,白筱先拿出手机就着老太太目前怪异的姿势拍了两张照,又给地上的橙子皮也照了一张,记录下案发现场才下去扶人:“您没事吧?”
“你从上面滚下来试试看会不会有事!”老太太蓬头垢面地,早已没了来时的光鲜亮丽。
白筱扶她起来:“您伸个腰踢个腿,看看有没有受伤?”
结果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一照面,均是吓了一跳,一时愣在那里。
白筱想的是:“怎么会是郁家老太太?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知道了郁绍庭跟自己的事?
老太太错愕地看着白筱,这不是在东宫撞到她的小姑娘吗?她怎么住这种地方?
白筱是因为老太太跟郁绍庭的关系才对老人家印象深刻,至于郁老太太记得白筱,纯粹是因为她那张脸。
“您怎么来这里了?”白筱先打破了沉默。
郁老太太朝楼上翻了一记白眼,然后看了眼白筱,不答反问:“你住这里?”
白筱点头:“我住在五楼。”看老太太的裙子上沾了不少灰尘,主动弯下身替老人家掸了掸。
老太太瞧着她,本抑郁到极点的情绪有了点好转,却也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这楼道里脏得我都不想说什么,难道没人打扫吗?”
“可能最近几天过年,负责楼道卫生的阿姨回乡去了。”
郁老太太煞有其事地点头,站在那没再说话,没有上楼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筱陪着站了会儿,拎起脚边的垃圾:“我下去倒垃圾了。”
“哦,”老太太瞟了眼她手里的垃圾袋,粉红色的:“那你去吧。”
说完撇了一下嘴角,好像在说:“我又没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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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走出单元楼,还是没沉住气地回头看了眼。
在跟郁绍庭牵扯不清开始,她就猜到有一天郁家人一定会找上门,她在裴家待了这么多年,多少了解这些豪门红门大家长在子孙婚姻方面的忌讳,像郁家这般人家,恐怕容不得儿媳妇是个离异女人。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郁老太太上/门来了,白筱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而老太太目前的态度也让白筱捉摸不透,难道老人家是想以静制动,让她主动“认错”?
相较于白筱此刻的胡思乱想,郁老太太显得心思简单很多,正探着头不时地往楼下瞧,等脚步声靠近时,她立刻理了理鬓边略显凌乱的头发,然后摆出一个颇高的姿态。
白筱一上来就看到还站在原处的郁老太太:“您……”
“倒完垃圾了?”老太太淡淡地横了她一眼,然后径直拎着prada的手提包往楼上走。
郁老太太穿着路易威登老佛爷去年冬季最新款的裙子跟短款大衣,这些白筱在叶和欢拿回来的杂志上见过,当时穿这套衣服走秀的模特也就二十三四岁。
走到五楼,郁老太太看着干净的缓步台,紧皱的眉心才松开,看看左边的公寓又看看右边的,然后回头问跟在自己后面的白筱:“哪一间?”
白筱上去拿出钥匙开了右边公寓的防盗门,她脱了鞋子换棉拖,只是手还没碰到鞋柜上的拖鞋,另一只手已经横过来先她一步拿走了棉拖,白筱转过头,老太太已经把那双碎花棉拖穿在了脚上。
郁老太太见白筱看自己,有些诧异:“不用刻意招待我,我自己会换鞋,你随意点就好。”
“……”
老太太说着就走进去,就跟回到自家一样,姿态优雅地挽着包现在公寓逛了一圈。
白筱只好换上家里特意给客人备用的棉拖跟在老人家后面,像是老佛爷身边亦趋亦步的小宫女。
郁老太太没发现好玩的,有些无趣地抿了抿嘴角,在客厅坐下时“哎哟”一声,手下意识地去摸腰。
“是不是刚才扭到了?我去拿药水给擦一下。”
“回来!”老太太皱着一张脸喊住准备回房间去拿跌打药水的白筱,“给我放个热水。”
白筱不明白她的意思。
郁老太太见白筱一动不动,瞪了她一眼:“你把我推倒了,我现在这么脏,总得洗个澡吧?”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白筱微蹙眉头,推人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我又没打算告你,你怕什么?”老太太扶着腰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去洗手间。
“我没有推您,是您自己踩了橙子皮摔下去的,您要不信,我这里还有照片。”
白筱已经摸出手机翻到那几张照片,老太太不太相信地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自己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不雅姿势时脸上有些尴尬:“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蛮有心眼的,推了人还懂得伪造现场。”
“……”
老太太已经进了洗手间,关门前探出半个身:“你家是即热式热水器吧?”
“……”
老太太也没打算让她回答,嘀咕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就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等洗手间里传来放水声,白筱才拿了手机走进厨房,她给郁绍庭打了个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不等他开口,自己先开门见山地说:“你妈妈在我家。”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她说什么了?”
白筱听着他低醇又有磁性的声音,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还没说,在洗澡呢。”
一声轻笑从听筒里传来,白筱却没他这般轻松:“你家人是不是都这么随心所欲?”
“别害怕,老太太就是一只纸老虎。”
“谁害怕了?”白筱抿了抿唇,心里却因为他的话卸下了忐忑。
电话里突然就沉默下来。
“……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我开完会就过去。”郁绍庭突然开口。
白筱没接话,挂了电话后在厨房站了会儿,出去时就看到老太太正好打开洗手间的门。
一阵薰衣草的精油香味扑鼻而来。
老太太身上围了她那条粉红色的浴巾,头上裹着干发巾,趿着拖鞋出来。
白筱总算知道郁绍庭的肤色应该是遗传了他母亲,老太太脸上基本没什么褶子,只有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她的年龄,老太太瞧见她,立马问:“里面的马桶是不是坏了,漏水漏个不停。”
白筱进洗手间捣鼓了一阵,马桶就不再漏水,等她出来已经不见了老太太的人影。
倒是她的卧室里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
白筱刚想过去看看,老太太拎着一套粉色家居服出来:“那个……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
“我的裙子刚才被水弄湿了,这会儿没法穿。”
“……”
郁老太太虽然已经六十五岁了,其实还怀揣着一颗年轻的心,喜欢跟年轻人待一块儿,偏偏要在儿孙面前摆出长辈的姿态。除了郁总参谋长,郁家没人知道老太太对粉色情有独钟,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因为白筱跟她素不相识,不管是房间墙纸还是衣服浴巾都是粉色系,老太太忍不住在她面前暴露了本性。
白筱原本等着老太太跟她开诚布公地谈,结果等了两个小时左右都没等到老太太提一个字。
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拿着她的笔记本电脑戴着耳机在看韩剧。
白筱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十点半了,老太太依旧没有跟她说话或是起身告辞的意思。
郁老太太眼角余光瞟到从卧室出来的白筱:“我看完这集就回去了,午饭不用准备我的份。”
白筱把老太太前后的言行联系起来,稍一琢磨,看着老太太专心致志的样子心思回转,老太太是不是……还不知道她跟郁绍庭的关系,不然怎么会是这种态度?要真不晓得,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
白筱偷偷给郁绍庭发了条短信:“你妈妈好像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很快他就回过来,言简意赅:“我们什么关系?”
白筱看他一本正经的询问,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抓她话里的漏洞,便不再理会他。
几乎她把手机放进口袋的同时,郁老太太的手机就响了。
郁老太太接了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一脸怨气地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倒是把她藏得好,连带着李婶也忽悠我,给我的地址根本没写清楚,”说着,看了眼白筱:“还害得我摔了一跤。”
“回家?没,我还在那里呢……你过来?地址?星语首府七幢五楼右边那间公寓。”
搁了电话,郁老太太扭头对白筱说:“我儿子要过来,你不介意吧?”
白筱扯扯唇,没有回答。
老太太眉头一松,却也没了看电视的心情,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白筱没有扭捏,只是坐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老太太细细打量起她的五官,尔后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虚岁二十五。”
“这么年轻?”老太太的视线落向另一个房门紧闭的卧室:“你跟你朋友一块儿住?”
白筱点头,老太太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外婆……还有舅舅一家。”
“那你爸爸妈妈呢?”老太太盯着白筱的侧脸,心里突然滋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会不会是……
这个问题白筱上学时很多人问过,每回都令她感到落寞,一开始回答起来含糊其辞,后来渐渐地习惯了,那个她编造的理由也越说越顺,就像现在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们常年在外工作,不太回来。”
她的爸爸妈妈都没过世,只是从没回来看过她,所以她这样说也不全然是瞎扯。
郁老太太观察着白筱的神情,见她很自然,不像是说谎,也慢慢打消了心底的猜测。
整个大陆十几亿人口呢,遇到一两个长得相似的,倒也不足为奇。
老太太瞅着白筱的脸,想起自家英年早逝的大儿子,眼圈微微泛红,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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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门铃就响了,郁老太太往门口瞧了眼:“应该是我的小儿子。”神态间流露出的是自豪。
郁绍庭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副黑色羊皮手套,手指修长、骨骼细致,他的大衣上染了一股寒气,白筱拉开门那阵寒意就朝她袭来,老太太已经从地毯上起身:“到了?”
郁绍庭神情寡淡,抿着薄薄的嘴唇,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在老太太身上。
“你进来坐会儿,我去把衣服换了。”老太太就像是主人热情地招呼儿子。
白筱看他刚才装作不认识自己,以为他会拒绝,结果郁绍庭已经开始脱皮鞋,在他的脚踩到冰凉的地板上时,白筱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棉拖摆到了他的旁边,很自然的一个动作,也说不上来的和谐。
郁老太太正俯身关电脑,没有注意门口的情况,不然或许就发现一点猫腻。
郁绍庭走到沙发坐下,郁老太太有些不满地看他:“你还真敢来,那个女人,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您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郁绍庭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听得正在关门的白筱心跳一滞。
“我找到?我倒是去哪里找她?”郁老太太哼哼:“李婶还帮着你糊弄我。”
郁绍庭不回应,随手拿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杂志,长腿交叠搁在膝盖上翻阅了两页。
白筱瞧见他这个动作吓得不轻。
郁老太太也往杂志上扫了两眼,撇了撇嘴角:“你倒是自来熟,连人家杂志放哪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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