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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马国胜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只见楚天舒咬着嘴唇,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路上,楚天舒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真的因为高大全之死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抑或被迫调离南岭,楚天舒的心里不仅会有遗憾,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因为他自己设计的目标一个还沒有实现。
定编定岗的序幕才刚刚拉开,医疗体制改革正要规划蓝图,全县百姓出行难还沒來得及解决,修桥修路的承诺还沒有兑现,广大农民的生活还沒有得到明显改善,更谈不上奔小康。
村民们的一番肺腑之言,更加激发了楚天舒要在南岭县坚持到底的决心。
无论如何,绝不做逃兵。
中午在服务区吃的快餐,下午两点左右,车快到青原,楚天舒给范亦兵打电话。
打通了,却无人接听。
楚天舒知道这会儿不方便说话,便挂了,等着范亦兵回过來。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范亦兵的电话才打过來,开口就说:“小楚,老板正在讲话,你有什么事。”
“小范,我在回來的路上,快到了。”楚天舒直接问:“我想见老板,今天能安排吗。”
“够呛。”范亦兵说:“开完会,老板要会见一个外商代表团,晚上还有个接待任务。”
楚天舒又问:“嗯,老板心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糟透了。”范亦兵急匆匆地说:“小楚,老板话讲完了,我得过去了,你别急,等我通知吧。”
挂了范亦兵的电话,楚天舒的心里也不能平静,他太清楚了,这种自上而下的施压,压力是一级一级传递下來的,现在伊海涛所承受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自己轻。
楚天舒当过伊海涛的秘书,知道书记亲自出面的接待任务应付的多半是重要人物,什么时候结束要看对方的兴致,而且,现在伊海涛的心情不好,范亦兵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出來还沒个准,这等着的时间太难熬了。
犹豫再三,楚天舒给简若明打了个电话。
听说楚天舒回到了青原,简若明很是吃惊,她想了想,说:“天舒,你先去青莲会所,我尽快赶过來。”
楚天舒让马国胜开车去了青莲会所,然后让他回凯旋大酒店住宿。
刚把茶点好,简若明就到了。
一见楚天舒,简若明那涨红了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连一声客气话都沒说,便冲着他问道:“你……谁让你回來的,你回來干什么。”
楚天舒抬起头,盯着简若明那苍白的脸看了半天。
简若明站在那里,像是一尊僵硬的塑像,颀长挺拔的身材,站在楚天舒的面前,显得那么娇柔,又让人感到几分威严。
简若明沒有说话,轻轻地挥了挥手,将跟进來的服务员打发走了。
以前在国资委,简若明虽然不止一次地批评过他,但都是出于爱护、帮助,在楚天舒的印象中,还从沒看到简若明如此严肃而凝重的面孔。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简若明看看楚天舒,竭力平静一下烦躁的情绪,轻声说:“坐吧。”
楚天舒坐下來,给简若明面前的杯子斟上茶水:“明姐,我來汇报一下情况,伊书记沒空,我先听听你的意见。”
简若明面无表情。
楚天舒先向她汇报了高大全之死的前后情况,尔后就详述了常委会上的争论和交锋,最后又解释了不能全盘推翻定编定岗工作的理由。
简若明听后,问道:“既然你答应了庆平市长,怎么突然又变了。”
楚天舒犹豫了一下,说:“我怀疑我的办公室里被设了机关,怕当时说太多了不合适,只好先答应了下來再说。”
简若明虽然觉得楚天舒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同意他去找伊海涛,因为这么一來,伊海涛的“四不方针”就失去了意义。
她又把握不准该不该明确地把这个告诉他,只能说:“天舒,你绝对不能去找伊书记,指示是庆平市长下的,定编定岗工作也归庆平市长分管,只能找庆平市长解释,越级汇报,这是官场上的大忌,千万不能贸然从事。”
既然简若明的态度如此坚决,楚天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和她谈一谈下一步工作的具体设想。
诸如,准备进行医疗体制改革,争取解决各个乡镇老百姓缺医少药的难題;打算集资修桥修路,打通山区通往县城的通道;有意接手先锋客运,打破客货市场的垄断,建立公平竞争的经营秩序;着力开展招商引资,引水养鱼,拉动南岭经济发展等等……
对于楚天舒的这些工作设想,简若明非常的赞同和支持,但她也听明白了,这些举措的实施又依赖于此次定编定岗的成功,如果全盘推倒重來,会带來人事安排的动荡,贻误时机不说,也将影响各项举措的实施。
简若明就一些细节提出了很多的建议和意见,但还是反复做楚天舒的思想工作,要他按叶庆平说的办。
时间过得飞快,楚天舒与简若明在青莲会所谈得热火朝天,范亦兵也在青苑宾馆伺机向伊海涛报告楚天舒当面汇报的请求。
今晚上接待的是省里的一个检查组,带队的是一位副省长,伊海涛陪着喝了不少,把副省长送到酒店之后,回到青苑宾馆已经是九点多了。
伊海涛洗完澡进了书房,范亦兵送上了新泡的茶。
“小范,你怎么还不回家。”伊海涛接过茶杯,问道。
刘春娜怀孕到了临产期,沒有太重要的事,范亦兵一般都是把伊海涛送到青苑宾馆之后就会回家。
范亦兵问:“老板,您今晚上喝了不少,不要紧吧。”
“沒事。”伊海涛突然抬头,问道:“小范,你是不是有事。”
“嗯,我……”范亦兵偷眼看了看伊海涛的脸色,欲言又止。
伊海涛摆摆手,说:“有事就说,沒事赶紧回家,别让小刘等急了。”
范亦兵迟疑着说:“老板,楚天舒回來了。”
“是吗。”伊海涛眉头跳了一下,但马上又沉静了下來,说:“他想干什么。”
范亦兵吞吞吐吐地说:“他想……见您。”
伊海涛一摆手,说:“不见。”
范亦兵沒想到伊海涛会一口回绝,他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伊海涛迅速回头,大步來到书桌旁,一把抓起手机,热情地说:“你好,我是伊海涛,哟,是老蓝啊,我的蓝主任,你终于忙出空來了……”
范亦兵听出來了,是省纪委监察室的主任蓝光耀,今天,伊海涛在工作的间隙,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却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很显然,蓝光耀不接伊海涛的电话,就是不想听他的解释。
可是,蓝光耀这会儿又主动回过來,又会有什么事呢。u





官场桃花运 第924章 再见晚晴
蓝光耀打起了官腔:“伊书记,最近央对反腐倡廉工作有新要求,我们正在抓落实,有点忙啊。”
“知道,知道。”伊海涛说:“我就是向你汇报一下,关于南岭县的事,市里已经派出了工作组,庆平同志和茂才同志共同带队,政府办的梁宇轩和审计局的上官紫霞宇轩一起前往。”
“哦,好,市里对此高度重视,反应迅速,我会向省领导汇报的,不过……”蓝光耀突然停住了,沒有说下去。
伊海涛握着听筒,“喂”了两声,不见蓝光耀说下去,也就同样一声不吭地等待着。
停顿了好一会儿,蓝光耀才说:“伊书记啊,怎么说才好呢,南岭县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确实存在一些不合规范的地方,青原市委也是有责任的。”
伊海涛不停地点着头,那谦恭的表情让范亦兵感到几分诧异,在这一瞬间,范亦兵甚至有些愤愤不平,纪委一个监察室的主任岂能如此教训一位市委书记,。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作为东南省第二大城市的青原市,市委书记一般是要出任省委常委的。
南岭县发生的意外,难道真的要让伊海涛來承担责任。
“蓝主任,南岭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存在很多的困难和问題,我几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请你考虑一下基层干部的难处和处境……”伊海涛勉强笑着说,那样实在可以称为啼笑皆非。
蓝光耀打断了伊海涛的话头,说:“伊书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南岭县出现的一系列事件,对青原市的负面影响确实很大,但是,在省领导有明确指示的情况下,南岭县的个别领导还在想方设法地捂盖,企图蒙混过关。”
伊海涛说:“蓝主任,市里已经派了工作组进驻南岭,正在着手调查和处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吧。”
“不是不会,而是已经出现了。”蓝光耀停顿了片刻,说:“伊书记,省内各新闻媒体派往南岭县的记者集体无声,你说,这正常吗,另外,据我所知,《东南法制报》的记者在采访过程,不仅遇到了干扰,还差点被围殴啊。”
伊海涛吃了一惊,根据他对楚天舒的了解,为了控制舆情,不按常理出牌的楚天舒,这种事情是干得出來的。
“是吗,要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像话了。”伊海涛假装很不满,又接着解释说:“蓝主任,我让庆平和茂才同志抓紧调查落实,了解事情真相后再如实向你汇报。”
“伊书记,你言重了。”蓝光耀假惺惺地客气了一句,又说:“既然你有这样的态度,那我就暂缓向省领导汇报吧,不过,伊书记,对于南岭县存在的问題和个别干部的错误行为,我希望青原市委能高度重视,正确处理,决不能护短,也不能包庇,更不能姑息和纵容。”
蓝光耀能够答应暂缓汇报,也算是给了伊海涛很大的面,但他几乎也在暗示,要求伊海涛对楚天舒进行处理。
伊海涛连忙说:“好,好,谢谢蓝主任对青原的关心和支持。”
直到此刻,范亦兵仍然感觉伊海涛的脸上并沒有恢复往日的平静,情绪也一点儿也沒有放松下來。
自把庆平和郎茂才派往南岭以后,伊海涛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
平心而论,他是很不愿意对楚天舒提出批评的,不但不愿意批评,倒觉得应当支持和表扬楚天舒才对。
虽说楚天舒在南岭县的一些做法欠妥,但楚天舒总算打破了南岭县污浊沉闷的空气,在那里树起一杆令好人鼓舞、叫坏人恐惧的旗帜,使他似乎看到了南岭黎明的曙光。
在庆平和郎茂才走了以后,他用拳头狠狠地捶了几下桌,好像在捶打这个难弄的世道,也好像在捶打他那负疚的灵魂,接着,他一会担心他的意见落实以后,南岭会不会出现不利的局势,一会又担心楚天舒会不会接受他的意见,如果不接受,他就沒法向上边交待。
于是乎,后一个担心成了他主要的担心,当杨鹤鸣返回來,告诉他楚天舒接受了,一切都很顺利时,他却对这顺利一点也高兴不起來,不但高兴不起來,而且坐在那里,半天沒有说话,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南岭出现的不利局势一样。
晚上,他回到家里,沒有吃饭,早早把自己关到屋里去睡觉。
实际他那里能睡得着呢。
这天晚上,伊海涛一夜沒有合眼。
范亦兵赶到了青莲会所,把伊海涛与蓝光耀的通话内容转告了楚天舒与简若明。
此时此刻,楚天舒终于理解了伊海涛为什么不肯接见自己了,他身上所承担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
高压之下,伊海涛作出了“高度重视”的姿态,随即开始积极斡旋多方做工作,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主动來求得蓝光耀的理解,试图减小负面影响,争取把问題解决在青原市,而楚天舒借口当面接受市领导的批评,也是希望通过缓兵之计來赢得时间和转机。
现在看來,他们所作的一切几乎都是白费功夫。
连呼延非凡在南岭县的遭遇也会迅速传到蓝光耀的耳朵里,可见,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也超出了青原市的掌控范围。
既然如此,见不见伊海涛的意义不大了,楚天舒动了连夜赶回青原的念头。
简若明最了解楚天舒的性格,工作上遇到了难題,他不会向领导讲困难,更不会把矛盾上交,他宁肯自己把全部责任扛起來,也不会给伊海涛、林国栋等人添麻烦。
范亦兵劝道:“老楚,既然回來了,就别急着回去,看看会有什么变化吧。”
“是啊,天舒,你去南岭有些日了,回來了也不见见晚晴吗。”简若明觉得这话有点暧昧,马上又说:“或许她会有好的建议呢。”
楚天舒想想也对,自从下到南岭县之后,忙得晕头转向的,每天只和向晚晴保持电话联系,这么长时间沒见面,又被简若明一说,心里的想念便翻腾开來,于是就说:“行,那我看看情况再说。”
楚天舒回到了青原,向晚晴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
一整天,她都忧心忡忡的。
南岭县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人员死亡事件,市内的新闻媒体只发了一个通稿,而沒有一家进行深度报道,这太不正常了。
莫非,事件的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极大地刺激了向晚晴作为一名记者的新闻敏感,有一种要立即赶赴现场的冲动,不过,这一次,她想要做的不是去采访,去挖掘,而是想亲眼看见楚天舒的安然无恙。
播放完节目,外面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办公室的窗户被大雨击打得像一面正被捶响的鼓,敲得向晚晴心神不宁。
一整天了,楚天舒连个电话也沒來,不知会不会有事,而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从各种途径纷至沓來,几乎都是对南岭县不利的猜测,搞得向晚晴神经很紧张,一颗为楚天舒担忧的心始终在七上八下。
雨下得很大,向晚晴想这会儿肯定打不到车,只好坐到电脑前,开始写一个专題策划方案。
正打着字,摆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竟然是楚天舒。
楚天舒说:“晚晴,我回來了。”
一股说不清楚的热潮一瞬间溢满全身。
向晚晴一整天被冰冻的热情细胞一瞬间全苏醒了,她欢快地说:“天舒,我马上回家。”
再看电脑屏面,向晚晴的神志思维再难聚拢。
屏面上一个个跳动字符一瞬间全变成了楚天舒跃动可掬的神情,耳边回荡的都是他带点坏坏的笑声,空气弥漫的也是他男性的体味。
向晚晴的手从键盘上落了下來,目光缓缓地从电脑屏面上转向窗外那一片苍翠的梧桐树,她关上电脑,拎起手提包,冲出了办公室,站到了电视台楼前的台阶上。
雨,哗哗地下。
车流的的士飞驰而过,沒有一辆空车。
向晚晴一手打着雨伞,一手拎着裙角,奋不顾身地冲进了雨幕之。
喇叭声起,那辆熟悉的凌云志车滑到了她的身前。
向晚晴收起了雨伞,拉來了车门,钻了进去。
第一眼看见楚天舒向晚晴就发现他黑了,瘦了,心里隐隐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你真是神出鬼沒,说回來就回來了。”向晚晴撩了一下头发,嗔怪道。
“我是‘天兵天将’。”楚天舒笑笑,递给她一块干毛块,让她擦擦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
“凌云志”开出去,一下被从天而降的雨幕团团围住了。
雨幕敲打着车顶车窗和车门,落到地上又和地上的积水混到一起开始无休无止地纠缠车轮,车轮飞跑着要逃脱水们的追逐,一拉一扯之间,一片片水幕从地上冲天扬起,扑向前车窗,吓得车窗下的向晚晴一次次惊叫着,下意识举起毛巾挡在脸前,引得楚天舒一阵阵哈哈大笑。
“你还笑得出來。”向晚晴擦了擦脸上的水,说:“南岭县的情况怎么样。”i




官场桃花运 第925章 雨中荷塘
“糟透了。”楚天舒说:“不过,见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别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向晚晴说:“我还不知道,不遇到难处,你是不舍得回來的。”
“哈哈哈。”楚天舒大笑,说:“知我者,晚晴也。”
向晚晴说:“好像新闻界的记者们你们都摆平了,用不着我帮忙。”
“这一回,新闻界的朋友很给面子。”楚天舒伸出大拇指向上指了指,说:“压力主要來自上面,不过,沒关系,我别的不会,三十六计还是会的。”
“三十六计。”向晚晴饶有兴味地望着他。
楚天舒说:“是的,走为上嘛。”
向晚晴也大声笑出声來,笑完了,说:“走,怕是沒那么容易吧,有句话怎么说來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着,用手里的毛巾敲了敲楚天舒的头,说:“除非,你头上的乌纱帽不要了。”
两人同时大笑了起來。
雨声、笑声把向晚晴的忧虑全都驱散了,她像个孩子似地看着前车窗一片片好看的水花手舞足蹈。
车离开了城区,路灯突然间沒有了。
除了车灯,周围一片漆黑。
楚天舒把车灯开到最大档,向晚晴把脸向前车窗凑过去,想透过从天而降的雨幕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看,向晚晴惊呆了。
在车灯的反射下,从天而降的雨幕变成了一道道星光,一闪一闪地扑下來,整个前车窗完全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天,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景致。”向晚晴让楚天舒抬头看天空,自己则把整个脸都仰向天。
只见这一道道星光闪烁着结成一个网,把向晚晴和楚天舒罩在了网中心。
“你是一张无边无际地网,轻易就把我罩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茫,路愈走愈远愈漫长……”
楚天舒浑厚的男低音在一边响了起來。
雨声,歌声,多么美妙的情景。
重压之下,楚天舒还能有这种闲情逸致,可见他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感受着眼前的星光雨幕,向晚晴突然想起了荷塘月色。
雨中的荷塘,不知会是怎么一番景致。
正想着,楚天舒说:“下车吧。”
向晚晴一愣:“下车,这么大雨。”
楚天舒说:“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沐浴在大自然之中。”说完,他把向晚晴推出了车,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伞扔到车里。
他打亮了车灯,然后拉着向晚晴的手就在雨中跑起來。
突然,楚天舒停住脚,望着向晚晴意味深长地坏笑。
向晚晴顺着他上下移动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由地跺了一下脚,嗔道:“讨厌。”说着话,脸在雨中也微微羞红了,她乳白色的衣裙已经全部贴在了身上,饱满的桃花高高地隆起,连上面的花蕾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天舒叹道:“真美,晚晴,简直是一副雨中美人图,只可惜沒法给你照相。”
向晚晴双手交叉捂在了胸口前,反唇相讥道:“你瞧你自己,不也是一个亚当吗。”
可不,楚天舒一身衣服已紧紧地包裹住了身体,胸肌高高隆起,臀部的线条充满力感,只是那个脑袋有些滑稽,原本一头向后捋的头发,被雨冲刷得全部垂了下來紧紧贴在额上像个锅盖。
“走,夏娃,带你偷吃禁果去。”说完,楚天舒拉住向晚晴又往前跑,“看,伊甸园。”
天,居然是一片荷塘。
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楚天舒拉着向晚晴的手,问道:“满意吗,晚晴同学。”
“太满意了,天舒,我爱你。”向晚晴沒心沒肺地说了这句话,就把楚天舒甩在一边,独自向荷塘冲去。
沒有月色,却能感觉到荷叶在雨中乱颤。
看不见荷花,却能捕捉到荷花在雨中释放出的花香。
听不见蝉儿的叫声,却能抓住花们叶们在雨中的激荡。
哦,这夜。
这荷塘。
这雨。
一双大手从背后搂住了向晚晴,那双手,满满地盖在了两朵饱满的桃花上。
向晚晴的心一阵狂乱。
她转过身,抬头望着天空,闭上眼,向他发出夏娃的邀请。
他们吻在了一起。
时间凝固了。
世界静止了。
只有楚天舒和叶向晚晴。
还有这夜这雨这荷塘。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雨中情。
两人湿乎乎地钻进了车里。
向晚晴抹着脸上的雨水,犹疑着问:“天舒,车座湿了怎么办。”
楚天舒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沒事,干了就好。”
“行。”湿漉漉的向晚晴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开心吗。”
“太他妈的开心了。”
“嗯。”楚天舒瞪大了眼。
咯咯咯,这回是向晚晴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一直伴随他们回到了丹桂飘香。
一进门,两个人嘻嘻哈哈争先恐后地脱着身上的湿衣服。
等脱到都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向晚晴突然停住了,咬着嘴唇,呆呆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一把抱起她,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扔,然后,铁塔一般的身体压了过去。
向晚晴咯咯笑着挣扎着,他则哈哈笑着冲撞着。
不一会儿,她不笑了,他也不笑了。
情火**在鼓点般的雨声中被煽乎的昏天暗地。
两人大汗淋漓。
楚天舒放马奔腾,把向晚晴一次又一次进入快乐的巅峰,他则在巅峰的边缘一次一次勒住了僵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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