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怎地,她……”秦氏听出女儿话里有话。
“她是庆贵妃的人。”从尹嬷嬷一进那院子,如瑾就瞥见她的相貌认了出来,所以才有碧桃的捣乱。
秦氏并不知道选秀那天庆贵妃罚跪的事,但也大约明白了几分,太子的生母肯定不会喜欢其他皇子的女人。这教引嬷嬷是庆贵妃的人,回去编排点长平王侧妃的坏话也有可能。
“唉,说来说去,不该嫁入皇家。还没过门呢,教引嬷嬷这里就给你添堵来了。”秦氏一想到皇族后宫之类就觉心绪烦乱,心疼女儿要牵扯那些事。
如瑾不以为意:“她能添什么堵,教导期间好吃好喝供着她就成了。以后我在王府她在宫里,谁还跟她打交道。”
如瑾对以后的日子一点不担心,因为本就没抱什么期望。
她早就想好了,无论在王府后院还是在宫里,惹不起就忍,惹得起就反击,就如今天戏弄教引嬷嬷。总之,随心过日子,再想办法照顾家里,这就是以后的人生。
……
自从来了教引嬷嬷,每天要有两三个时辰听她讲述礼仪规矩,如瑾觉得很是浪费时间。那些东西她从前世就会背了,还要从头开始学一遍,真是要多枯燥有多枯燥。听讲时唯一的乐趣就是跟尹嬷嬷斗智斗勇了,这老教引自从第一天吃了亏,每每都想找补回来,常在讲解时出难题或者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如瑾打着精神跟她周旋,从未让她占过便宜去。
每日送走了尹嬷嬷,如瑾就陪着母亲和妹妹消磨时光,出府被限制了,从学规矩的第一天开始,直到出嫁她都不能离开家里半步,只能在家老实待嫁。
不过好在那一天和佟秋水逛街时,她已经要将做什么生意想出了大致眉目,这些日子陪母亲的时候,就叫来寒芳和谷妈妈一起陪着。寒芳在旁边做针线,谷妈妈一边指点,一边陪秦氏说话。
秦氏很喜欢性情温和的谷妈妈,看过她以前的绣品之后又惊叹她的功力,闲聊的话题基本离不开针线刺绣,将谷妈妈进府前的来历也都问了个清楚。
如瑾在旁边听了两天,觉得差不多了,这一晚便将谷妈妈叫到了跟前。
“我想做绣品的生意,想请妈妈帮忙指点。您以前在道芸渡做过挑梁的绣娘,道芸渡是有名的绣坊,我的事问您准没错。”
谷妈妈眼睛不太好,灯光下总是眯着眼,听了如瑾所言便笑笑,眼睛越发眯成了两条缝,“姑娘抬举了,道芸渡算不得名坊,绣品拿出去也比不得湘绣、蜀绣、京绣等有名。不过姑娘要是想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只不知道姑娘要做什么样的生意?”
“实在和您说吧,我想做的生意不少,但手头本钱太少,所以初期只能小打小闹先经营一点而已,要做绣品的生意也是因为家里有您,近水楼台方便得多,有什么不懂的能随时问您。因为钱不多,我只能先租个铺面开着,慢慢周转,所以您看该怎么经营才好呢?”
谷妈妈一听是因为自己才要做绣品生意,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是因为得了主子的看重,担心却是因为自己眼睛已经坏了,能帮的实在有限。
她仔细想了想如瑾的话,认真回答说:“姑娘若是租赁铺子开绣品生意,听说京城里房价贵得很,租金肯定是个大开销。至于经营的路子,若是去绣品产地运了货物回来卖,得有一批信得过的采买人,和会照看生意的掌柜伙计,货源那边也得打点好。要是自己产绣品呢,请绣娘也要花一笔钱,绣出来的花样还不能落了俗套,才能立住脚。我老婆子眼睛不好了,好几年没好好动过绣花针,知道的花样恐怕也过了时,指导资历浅的绣娘或许还行,其他的恐怕帮不上姑娘什么。要么姑娘您再仔细考虑考虑,要不要真做绣品生意?”
如瑾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言语又诚恳直率,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不由暗暗点头,便笑道:“之前我也在考虑该怎么经营,您说得这些可真帮了我。至于求您帮忙,我可不是要您亲自披挂上阵去绣花,您这么大年纪我怎能再使唤您干活。”
接着如瑾又解释了是想请她帮着给绣品长眼,挑选绣娘,另外告知一些刺绣行当的内情。谷妈妈听说,稍稍放了心,如瑾让她先别声张给别人,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谷妈妈承了如瑾的恩,自然满口答应,如瑾便打发她回去休息。
于是如瑾又独自仔细想了想,若是光靠倒卖绣品到京城,一来能辨别好货源的人手没有,信得过的采买老手也没有,货物运送途中又要经过漕运和其他运路的关卡,其中检查收费的猫腻太多,官面上没有人照应就会多出很多成本。而光靠自产绣品的话,初期投入太多绣工成本会大,投入太少又有断货的风险,而且可靠的挑梁绣娘还要斟酌人选。
想来想去,她觉得单走这两条路子都是风险大,不如两项一起做,就能相互分担一下,一样做不好了还有另一样顶着。
次日又找时间和谷妈妈商量了一下,谷妈妈也说可以。于是如瑾又开始琢磨该经营什么规模的铺子。那日上街她把平民区和富人区的店铺都走了一遍,走马观花的看看,两边都有各种档次的店铺,出售的绣品自然也都不一样。走马观花的看看,两边都有各种档次的店铺,出售的绣品自然也都不一样。





重生之深宫嫡女 京华烟云 227 正妃出嫁
所以盘算来盘算去,最大的限制还是在成本上,让她不能随心所欲。上次暗地倒卖宅子里的家具赚下的银子,除了给下人的抚恤银还剩了三四百两而已,如瑾还想留一部分给母亲用于内宅开销,所以她能投在绣品铺子上的钱也不过两三百,实在是不多。
宅子里能卖的东西还有,不过如瑾不敢再卖了,一是怕蓝泽发现,二来这些东西总归是内务府出的钱,卖的太多怕有麻烦。那么在经营之初,唯有将铺子开在平民区了,先支个底子出来,以后再慢慢看。
如瑾想好了之后,叫了碧桃来,让她知会小三子逛街去。这个小厮才十五六岁,正是年轻好动的时候,以前在青州时让他帮着做了许多私密事,这次他来了京城,如瑾也不准备让他闲着,就将找铺面的差事交给了他。
“姑娘,铺子是要仔细找好的,不过管铺子的人您打算安排谁呢?”将开铺子的事告诉几个贴身丫鬟之后,吉祥就问人手。
如瑾说:“你跟着老太太日久,家里上下比我更清楚,你觉得谁合适?”
吉祥摇头:“以前家里的铺面大半都是东府二老爷和大少爷经营着,人手也多半是他们的,其余皆是钱嬷嬷婆媳安排的,忠于老太太,姑娘要用人不是没有,不过……未必能立时和姑娘一条心。”
如瑾也在思虑这个。自从青州时由老太太主持着分了家,一些铺子转到了西府名下,可因为人手都是蓝泯那边历练的,弄得蓝泽很不省心,将近一年的时间还没完全接掌过来,蓝泽又不让妻女插手外务,如瑾对那些掌柜伙计都不熟悉,临时去挑人不方便,而且还得经过蓝泽。
她自己的产业,暂时还不想让蓝泽知道。
不行唯有找可靠仆婢的亲戚或者去外头雇人了。正琢磨着,恰好贺姨娘来明玉榭送东西。如瑾要出嫁,贺姨娘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日没夜的绣了两幅帐子,又拿了一些体己珠宝出来,当做随礼。
如瑾一见她眼睛就亮了,暗悔自己忘了这茬,于是等她跟秦氏叙话完了,邀她去园子里走动闲逛。
“……姨娘家里有买卖,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不是跟姨娘家里抢人,你看有没有闲着又有几分本事的,到我这里来,工钱只多不少。”如瑾将自己要开铺子的事简略和她说了,请她帮忙。
贺姨娘诧异之余又是欣喜,对如瑾跟她说这种私密之事感到熨帖,没什么生气的脸上露了一丝光彩,“姑娘果然是不同常人,一般的闺阁小姐都嫌铜板有臭味呢,谁会费心琢磨做买卖挖钱。”
如瑾笑说:“铜板也是钱,我可不嫌钱多。”
贺姨娘仔细想了想,点头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是我娘家用的一个二掌柜的外甥,叫彭进财,以前在我家铺子里做过一段。因为他娘改嫁给了京郊的一个军户,前年回京归根,他就也跟着过来了,现今在庄子上给人做工呢。腊月时他娘还托人给我送过年礼,想给他在侯府求个合适的差事,因着我不想给太太添麻烦,还没答应他们。姑娘要是想开铺子不如招了他去,他对店里的事都做得熟。”
“那敢情好。”如瑾没料到贺姨娘这么快就能说出人选,于是仔细问了问彭进财的年纪脾气、擅长什么、有无妻小,大致了解下来,觉得这人条件还好,又让贺姨娘明日就找他们母子进府来,好寻机当面见一见。
贺姨娘办事很快,第二日教引嬷嬷刚走就打发了丫鬟来报信,说彭进财母子已经候着了彭母在贺姨娘那里说话,彭进财却不能进内宅,如瑾让碧桃避开人从后角门将他带到了园子僻静处,又支开周围的人,戴好了帷帽,在花木掩映的凉亭里传见了他。
彭进财三十多岁,身板高瘦却长了一张很讨喜的圆脸,一身粗布衣衫洗得干干净净,见礼回话都很得体,知道是侯府小姐、未来的亲王侧妃要用他,也没有过分的谄媚讨好,一五一十的回答问话,却又不显得死板,只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这是个会与人打交道的人,如瑾暗暗点头。
如瑾将铺子的大致情况和他简单交待了,他便说:“成本少不要紧,一点一点的往大了做就是,哪家金子商号不是从小店做起来的呢?只要东家有心,信得过我,我愿意把以前学的本事都用上。”
这八字还没一撇,他倒管如瑾叫起“东家”来了,倒是有趣得很。如瑾就问他:“江南绣品最好,你可以去那边进货么?”
彭进财说:“城南胡园那边有个绣品大集,京里好多小店都在里头进货,东家要是能去江南原产地进货那成本会更少,当然比在胡园进货好。不过看店和进货不可能是一个人,我在照顾生意上有经验,进货的事还是给东家找个常跑远途的吧。东家要是信得过,我引荐几个。”
“行,我这里只有一个打算放出去做采买的人,肯定是不够,你再找一两个。”
虽说用人不疑,但从进货到看店都交给刚认识的人也不行,如瑾打算将小三子放出去,等路线跑熟了,别人就是突然撤手也不怕了。
彭进财又说:“我现在干活的庄子主家也有买卖,我认识他家几个管采买的兄弟,东家要是想去江南进货,我去跟他们搭个交情,给些路银就搭他家的船走,过漕关时能省不少事。”
如瑾笑着点头。这人倒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全了,还没等她提运货的事,他倒自己盘算好了。
“那么绣娘呢,你能请来得用的么?”
彭进财就说:“想跟东家讨个恩典,我家左邻右舍有许多针线不错的妇人,家境都不算好,要是能额外赚一份绣工钱肯定能改善不少,东家能不能用她们?”又补充说,“当然我会给东家找手艺最好的人,送来样品让您过目,您觉得可以再说。”
嗯,还知道提携邻居,可见心地不坏。如瑾应了:“我这里出个花样,你带回去让她们绣吧,绣完了给我拿过来挑选。不过这挑梁绣娘我可要安排自己人。”
“那是自然。”彭进财行礼郑重谢过,然后笑着说,“挑梁绣娘是顶要紧的,东家想让我给找,我一时也找不来。”
于是两人又计议了一会,将绣铺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最后如瑾说:“彭掌柜,绣品铺子是我的私产,对外你不必跟人提起。一会你去认识一下小三子,日后选铺面和进货等等事情,请你多多提点他。”
一声“彭掌柜”代表着认可,彭进财满面春风作了个大揖,“多谢东家抬举。”
如瑾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提起小三子,他没有表示任何不快,于是更满意。若是这人觉得东家安排自己的人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如瑾可要重新掂量用不用他了。
送走了彭进财,如瑾又专程去贺姨娘那里见了彭母。彭母五十多岁,黑瘦硬朗,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人。听说儿子得了用,老太太趴在地上就给如瑾磕头,眼泪转眼圈的说:“多谢姑娘大恩!我家这孩子自小跟他舅舅在店里学营生,会认字会打算盘,人都说是当掌柜的苗子,都是被我拖累了。我跟着老头子回京城老家,原想把他留在青州,谁知道他不放心我硬要跟来,谁知这边买卖不好做,弄得他只能在庄子上给人帮工,这几年可受了大累,姑娘菩萨心肠用了他,老婆子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如瑾赶忙让丫鬟扶了她起来。之前听贺姨娘说过了,彭进财初来京城本来做过小本买卖,想凭着原有的本事养家,可一次惹了地痞,一次被有靠山的同行挤兑,最后一次货船在水上遇风浪沉了底,到头来血本无归还弄光了以前积攒的家底,最后没办法才去庄子上凭力气吃饭。
京城里权贵多,地痞帮闲也多,平头百姓做买卖想糊口容易,想发家却很艰难。上下打点不通顺,今日这个咬一口,明日那个踩一脚,更有甚者惹上谁来盯着你,多大的摊子都能给你榨干。
如瑾用了彭进财,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施展本事的地方,又是他的靠山,难怪彭母感激不尽。
贺姨娘将彭母安抚了一番,如瑾又细细和她说话聊天,发现这老太太是个本分实诚的人,于是对彭进财又多了几分满意。母亲本分,儿子就不会歪到哪里去。能放弃青州的一切,千里迢迢来京城陪母亲过活的人,定是心地纯善。
于是如瑾在临近出嫁还剩七天的时候,定下了自己的第一份产业。
小小的一个绣品铺子实在登不得台面,但她有信心一点点将之做好。等以后有了银子,她还要经营更多。
这一天也是正妃出嫁的日子。
出去看热闹的下人回来说,从安国公府到长平王府的几条街都噼里啪啦响了足有两刻钟的鞭炮,送亲的队伍走到哪里,红毯就铺到哪里,要不是有兵马司的人在旁边维持清理,围观的百姓会把整个街面都堵得死死。
“姑娘出嫁的时候咱们也放鞭炮吧,放上半个时辰,看看谁更热闹。”学完舌的蔻儿托着腮帮子遐想,换来碧桃戳她脑门。
如瑾无所谓的笑笑。
鞭炮可不是女方准备的,都是内务府的手笔。能在几条街上放两刻,也不知是内务府故意讨好皇后,还是皇后刻意的安排。




重生之深宫嫡女 京华烟云 228 王妃张六
张六娘觉得心里发堵得厉害,一天没吃东西甚至没喝水,腹中空得火烧火燎的疼,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进食全文阅读。”
琅环想了想,点头道:“正是,那些人不过是草木,不值得咱们放在心上。谁要是敢不长眼的惹咱们王妃,打一顿发卖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王爷要是护着,还有皇后娘娘呢。”
香缕没做声。她到主子身边的时候短,有些话不方便说。希望主子别像琅环一样不清醒吧,若是事事都觉得有皇后撑腰而无所顾忌,这府里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了。王爷大半日不来新房落脚,谁知道是不是心里横着刺呢?
张六娘在床上睡得很沉,两个丫鬟也靠坐在床边歇着。这府里应该有不少的人,但屋内屋外和这个院子都十分安静,夜深了,星月偏移,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大婚的次日新婚的皇子皇妃要去宫里请安,早早就要起床,香缕就想,如果王爷一夜都不过来,明日去宫里可要怎么说呢?
若是被皇后知道了,第一反应不是去责怪长平王悖逆她的旨意,该是责怪六侄女没有本事吧?说不定还要迁怒于她这个陪嫁丫鬟。她是皇后赐给侄女的,有义不容辞的辅佐和提点的义务,张六娘在新婚之夜留不住丈夫,她也要负有责任。
皇后会降下惩罚吗?
香缕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
“你在这里照看王妃,我去想办法见见王爷。”她站起身,轻声嘱咐琅环。
“好。”琅环用力点头,十分赞成。要不是不放心主子,她也要去见见王爷,无论如何要将新郎官弄到新房里来才行。“一定要带王爷过来啊。”她叮嘱。
香缕转身出去,放轻了脚步朝外走。听说长平王歇在了紫竹泮,那地方似乎是书房?她对王府里的房舍还不熟悉,需要找人打听路途。外间依然立着几个侍女,见她出来也视若无睹,活像木桩子。
香缕走到一个侍女跟前,开口打听紫竹泮怎么走,“这位妹妹,请问……”
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开门声。
然后便没有声息了。
香缕的视线被外间紧闭的门挡住,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她住了口直直盯着房门,侧耳细听。什么动静都没有,院门响,该是有人进来才对吧?若是传话的也该有交谈声透进来,为什么一点声音都不再有了呢?
她特别希望是长平王醒酒过来了,可一点都不像啊。
就在她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外间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两列内侍提着硕大的羊角风灯,将门口台阶上的方寸地照得雪亮。一身墨色便服的男子走到门前,正抬脚朝屋里迈。
“王爷!”香缕又惊又喜的迎上去。
来者正是长平王,这个府宅的男主人。他神情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只淡淡看了一眼香缕,然后脚步不停顿的朝着里间去了。跟着他的内侍们全都停在门口,分列两边站得笔直。原本在外间侍立的婢女们则齐齐行了个礼,然后又不说不动的木桩子似的站着。
香缕一眼看见同来的内侍里有花盏,同是皇后赐到长平王府里的人,她和花盏在凤音宫时就认识了,只是不太熟络而已。能在陌生的地方见到熟面孔,怎么说也是一种安慰。香缕朝着花盏礼貌地点了点头,却没有时间叙话,赶忙追着长平王去了。
“王爷,王妃她睡着了,要么您且等一下,容奴婢进去唤醒她。”香缕快步赶到长平王身后,低声请示。
张六娘横躺在喜床上,拽盖头时碰散的发髻也没修整,姿态不算体统,总得起来整理修饰一番才好见人。
可长平王并不理会香缕的请求,三步两步就穿过次间走到了里间门口,正好碰到听见动静的琅环出来。
“王爷?”掀开帘子的琅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平王身上还有残余的酒气,只用目示意她让开。琅环被长平王这一眼盯得寒了一下,不由自主就让开了路,还举手替他挑帘。
长平王不管两个丫鬟是何反应,自己径直走进了新房,来到喜床前,淡淡看着裹在大红绣被里沉睡的张六娘。
“王爷……王妃等了您好久,后来累坏了没熬住这才睡过去,并不是……”琅环终于反应过来,匆匆上前跪在长平王脚底下解释。
香缕则是赶紧走到床边轻推主子,将之摇醒。大婚之夜,洞房花烛,新郎进来了,新娘自己睡得死沉算是怎么回事。
长平王在一旁站着,并不阻止。于是张六娘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就是一个墨衣的男子站在床边。
她下意识的吃了一惊。
“王妃,王爷回来了。”香缕在旁边轻声提醒,督促她快点清醒。
张六娘渐渐回神,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赶紧坐起来,掀开被子让丫鬟们扶着下了床。这一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暗暗咬了牙,因为身上到处都疼,僵坐了许久的疲惫并没有因为短暂的睡眠而消解。
“妾身见过王爷。”她忍着浑身酸痛,带领两个丫鬟福身行礼。
香缕和琅环都跪了下去,这应该算是她们首次面见男主人,两人双双磕了三个头。
“免。”和打发贺礼嬷嬷一样,长平王依旧是简短的一个字。
张六娘带着丫鬟们起身,看着面前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连喜袍都换掉了。
张六娘垂眸看看自己的嫁衣,衣服上有细细的褶皱,是躺在床上压出来的。她方才和衣而睡,连梦里都是穿着嫁衣等人挑盖头的情景。新婚夫妻彼此还没有单独见面,新郎就换掉了喜袍,这是对新娘的不尊重。
可有了没人揭盖头的前事,有了独坐大半天的尴尬,这点不尊重就很轻了。
“王爷,妾身还有四个近身婢女,两个乳母嬷嬷,让她们也来见过您吧?”张六娘的声音微哑,一天没进水米,她感觉说话时嗓子很疼。
不知道如何开始交谈,她看见香缕和琅环下跪行礼,就顺势想起了另外四个陪嫁的二等丫鬟,顺嘴说了出来。让夫君认识一下自己的身边人,原本是正常事,可是时机不对。话一出口她就发觉不妥,洞房之夜,她提丫鬟们做什么。
香缕是皇后赐的,其余四个二等也是皇后授意之下在安国公府里挑选的,个个姿容出众,美艳俏丽各有风姿,全是冲着长平王喜美女的爱好去的,专门用来辅佐她笼住丈夫的心,到头来她出嫁时身边只有琅环一个亲近人。就连那两个乳母也不是她自小的乳母,都是安国公府里积年的老人,顶着乳母名号陪嫁进来的,是长辈们给她挑选的膀臂。
张六娘低了头,为自己口不择言感到羞愧,也为自己的身不由己感到悲哀。
长平王突然笑了笑,说:“洞房花烛夜,让本王见你的婢女,还要见四个?”
张六娘脸颊腾的一下烧红。
可长平王仿佛不知道她的窘迫,接着说:“这里有两个,加上四个就是六个,本王受用不起啊。”
张六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早就听说七皇子向来言语无忌,可她从来没有真正领教过,听了这么混账的话,再好的涵养也都被打没了。他也知道是洞房夜?知道还要口口声声说受用婢女,将她这正经王妃置于何地?
张六娘紧紧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去回应。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和这样轻浮的人打过交道。
1...8687888990...19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