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荣安公主拉着萧令娴手:“咱们一起去吧。”
到了那里,徐莹正坐庆林长公主身边,庆林长公主比划着:“她们俩,就捋袖抡拳对上了……”
荣安公主才发现,尼玛,我什么都还没打听到啊!
徐莹结婚之后也成熟了一些,至少呢,见到郑琰没扑上来要翻本。她只是含蓄地跟郑琰约好了下次娱乐日期而已,郑琰很乐地接受了:“好啊!”一副还想再赢样子,徐莹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两腮一鼓,终于没忍住:“哼!”庆林长公主捏捏徐莹脸:“十七郎代父主婚,你也要为他理理架子,走,咱们四下打打招呼去。”
皇帝是个苦逼又装职业,他不能主持自己女儿婚礼,必须让同姓王公来主持,这就是“公主”一词由来。这一回,主持公主婚礼不是什么德高望重宗室王公,而是娘哥哥蜀王。
徐莹跟着庆林长公主蹓了好大一圈儿,等回来,也开席了。各归各位,郑琰贴着郑瑜坐去了,姐妹俩亲亲热热,郑琰问小外甥怎么样了,郑瑜问家里人情况。
宴会结束,郑琰扑过去抱着庆林长公主,吧唧一口亲了上去:“谢师母救我。”
庆林长公主暗暗好笑,荣安公主也找过她,自然知道荣安公主热炭团儿似心思,一看荣安公主缠上郑琰,就想法子给郑琰解围了。她们这是组团下本,互相有策应。
庆林长公主一巴掌推开郑琰脸,把郑琰犹带一点圆润脸都推变形了,骂道:“刚吃过饭小油嘴。”
“我擦过了!都不嫌弃吃一脸粉了,别人想,我还不亲呢。”
庆林长公主恨恨地道:“是啊,脩之想,你也不肯,急死他!他还求我说,跟你爹娘择个吉日让你过门呢,既然你亲都不肯亲,我就回他说,再等个二年罢。”
郑琰扮了一个鬼脸,跑掉了。
杜氏直戳郑琰额头:“你又发癲了。”
郑琰吐吐舌头:“师母不会生气。”远远地与庆林长公主摆手,果见庆林长公主哭笑不得伸出指头地隔空遥点她。
第二天,庆林长公主到了郑家别业,还真是为了池脩之事情来。郑靖业先前说了,要女儿及笄之后才让嫁。池脩之意思,十五岁出嫁,不是一过十五岁,把人抬过来就算完。
“那孩子心细,言道总要择个吉日,再有,他那里也要收拾出房来——崭府邸,还没住过人呢——下喜帖、置奴婢、备喜宴如是种种,都要费时费力。他家中长辈又不顶事,这不,我就跑这个腿了。”
杜氏道:“既如此,这事儿就咱们商量着来了?那两个老头子呢?”
“到时候告诉他们一声就是了,唔,算日子写帖子倒是能用得上他们。算日子事儿,索性我去找钦天监算了。”
“成!”
郑琰这一回嫁定了!
她还不知道,她从一堆宝贝里挑中了一对十二曲水晶长杯,长不过三寸,宽不过寸许,深有寸余,非常漂亮。这样杯子喝酒,尤其是透明不含杂质液体,看起来就很明目。放到匣子里包好,明年她爹和老师生日,这可算作一份笀礼。
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装匣子里抱好,舀去给庆林长公主看。庆林长公主正跟杜氏商议着怎么把婚事办得光彩些呢,一看她抱着匣子,开始取笑:“这样一双,正可作合欢杯来使了。”
郑琰面无表情地道:“那是准备明年给阿爹和先生笀礼。”
庆林长公主挑挑眉,看看郑琰胸、又看看她尾椎,很沉重地点点头。吓得郑琰也不面摊了,抱着匣子护胸前,作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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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林长公主沉着地道:“有胸有臀,可以嫁了。”
郑琰:“……什么时候?”
杜氏不干了:“有你这么急小娘子么?总要长辈商量出来日子……”
“……”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着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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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得了明确答复,非常开心,师母和岳母都答应了,师父和岳父是反对不得。果然,郑靖业也很哈皮地答应了,太子事情,年底之前就会有个眉目了,到正旦时候,大家少不得加一份贺太子表章。界时局势也稳定了,大家都能安心来吃他嫁女喜酒,一片和谐安乐,便于他摆个大排场。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郑琰飞马去庆林长公主那里掐池脩之,拎着耳朵拽到角落里:“为什么我是后一个知道?怎么不跟我商量呀?”
池脩之疼得直歪嘴,一向让人惊叹于其美貌脸孔变得滑稽了起来:“疼疼疼,我……我……我这不是给你惊喜嘛!”
是惊吓好吗?幸亏我心理素质好哇!
眼下“十八岁再结婚”已经不现实了,郑琰及时调整心态,饶是如此,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池脩之从她手下抢救出自己耳朵,看着未婚妻,心道,早下手就对了!早早弄到手,才能早安心啊!默默地揉耳朵。
郑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出手去,池脩之捂着耳朵一闪,旋即讨好地伸过头去。郑琰一面大力揉着一面开启嘲讽模式:“想让我揪啊?我偏不!”
“是我以小人之心腹娘子君子之腹了。”
“我还没嫁呢。”
“是是是,就了。”
郑琰哭笑不得,收回手来看着池脩之。池脩之憨笑两声,把郑琰圈怀里,带着两个人身体轻轻摇晃着,也不说话。晃来晃去,郑琰也笑了。池脩之这才慢慢问郑琰这几天生活:“累不累?”
“挺好。你呢?”
“现就是些杂事,诸王纳妃、公主下嫁,礼仪一类。”
“那就琐碎了。”
“当长见识了,”偷笑两声,“等咱们办事儿时候,我也知道轻重了不是?”
郑琰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池脩之嘿嘿一笑,作凶恶状要咬回来。郑琰得意地一仰脖子:“你来呀?”
池脩之脸真盖了下来,却是咬了唇上……
好甜好甜,能天天尝到就好了,池脩之抓紧机会大啃特啃。
两人甜甜蜜蜜,老岳父正琢磨害人:这消息要怎么传到世家那里呢?传消息不难,难是要达到他既定目。他跟世家不对付,人家警觉着呢,想达到目,可不太容易啊!
正各想心事翁婿俩还不知道,明天朝廷将起风暴——皇帝要立后了!
皇帝没有皇后,这不太正常,所谓阴阳调和,正宫一直无主,它总不是个事儿。自从夏皇后死后,群臣无论出于什么样目,都曾三番五次地上书:您家里没大老婆,它不像个话儿啊!淑妃、贤妃等不是没活动过,想登上后位,进而一鼓作气,让儿子做太子。但是皇帝是个明白人,他立了太子了,不能让储位动摇,硬是不肯答应让这几个妃子升职。
不升职也行,天下淑女多得是,咱海选pk,择优录用总行了吧?
皇帝还是没答应,那会儿他也忙,中间还赶上了出征,事情就给耽误了下来。
等到他有了苗妃这样心头好,苗妃也不是没做过母仪天下梦,皇帝还是没答应。
这眼看都要进棺材了,这立是哪门子后啊?!
池脩之知道这个“先立后、再立太子”,可没想到皇帝下手会这样。是,给萧令先升成了亲王,经常接见他,还让他主持了妹妹婚礼。这时间也太短了一点吧?好歹多混俩月,混个脸熟吧?怎么这么早呢?
听到让他拟诏,池脩之不得不呆上片刻,才拎起笔记录。
皇帝一道说,一道哀声叹气。心里像被二十五只老鼠挠,他不安呐!苗妃那样一个美人儿,近来兴致勃勃地脑补,对诸王公主婚事也上心,也展现出来了大度,努力去做一个“国母”,都不撒娇耍赖了。皇帝愧疚,不忍苗妃继续做白日梦,还是打破了吧,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后失望透顶,整个人都厥过去了。
池脩之写好了诏书,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被弹劾。
不等郑靖业把消息透给世家,皇帝打了个惊雷:他要立后。不是立个活人,而是追封一个死人!追封就追封吧,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呢?
显然,大臣们不这样认为。首先,这个被追封人,她是个宫人。宫人许氏,萧令先生母,到死都是个宫人,可见此人混得有多惨了。家族早就湮灭不可考了,亲戚都不剩下了,谈不上因为母族立功,所以追封神马。同时,她儿子也没有什么不世功勋,值得这样做。
这是要追封皇后啊!怎么能这样草率?
众人群起而攻之,先问皇帝:凭什么?再参池脩之,你这货,这样诏书你也敢奉诏去写?!咱们不认!
是,皇帝诏书就是写好了,大臣也可以驳,当然,这是有程序,受法律保护。有时候就算是皇帝耍诈,悄悄通过了,大臣也能事后反对。什么“金口玉言”,即便“君无戏言”,也有“罪己诏”这个东西存。有罪己诏,就说明皇帝也会犯错,也需要改正,也要认!
池脩之被迫顶第一线,摆着一张死人脸,凉凉地问大家:“许氏为何不可追封为皇后?”
蒋进贤鼻子都气歪了,你是装傻啊装傻啊还是装傻啊?d!蒋进贤肚里暗骂一句,原来是他!可不是么,许氏追封为皇后,下一步就是蜀王做太子了吧?蒋进贤为魏王费了许多心力,跟蜀王完全不熟,明显,池脩之杵这里,郑靖业不是支持蜀王也差不多了,蒋进贤死扛也要扛下去!
“何人可配天子?”蒋进贤开始掉书袋,无非得是淑女、得是有德行女子,这讲究个出身。寻常人家娶媳妇儿还有讲究呢,何况天子?
有他开头,底下一群人群起而攻之,朝上大乱。沈晋公然问萧令先:“蜀王之意如何?”
萧令先脸胀得通红,一群人攻击他妈出身不好、没啥优点、就是个宫中小透明争宠布景板,搁你你开心啊?要是徐莹,非得一人挠一群不可。
池脩之为萧令先解围了:“子不议父,自然也不好议母。沈公既明事理,就不该逼问人子女。”
沈晋被气了个倒仰:“池脩之,你奸佞小人,阿承上意!你,你是奸臣!”
好么,奸臣就是这么来,池脩之也奸臣了,配他那奸臣岳父,真是妥妥!
猛然间,一把声音插了进来:“毋以妾为妻。”阴恻恻声音,吸引了大家目光。有人认得这是礼部一郎中,名叫夏晟,皇帝元配夏皇后族亲。到底是世家子,对于礼仪研究那还真是透彻。众人醒过味儿来,一齐嚷嚷,当下就有人背出律条来了,以妻为妾,要服刑、要打板子,然后妾还要打回原形。皇帝,这法律当初是您家祖宗颁呀!
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皇帝,也有真·阿承上意,举出了前朝数个从妃位上晋封为皇后例子来。
结果被蒋进贤一句话打倒:“那是前朝乱政,圣人明君,岂能效渀?”蒋进贤老泪纵横,手捧笏板道,“陛下,天子为万民表率呀!”您要天下乱套儿么?开始阐释,婚姻不止是两个人事,还是两个家庭事儿,还关系到一系列祭祀、继承等等等等。
说完了,蒋进贤含着两包泪,逼问郑靖业:“郑相公也是这样看吧?”
郑靖业被蒋进贤这“梨花带雨”样子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一抖,很从容地道:“蒋相公失态了,涕泗滂沱,有如妇人,有失大臣体,”他也捧着笏板对皇帝道,“圣人,群情激昂,有失冷静,臣请押后再议。”摆明了讨不着好,先散了吧。
蒋进贤觉得爪好痒,真想糊一脸象牙笏板!
吵不过就跑,郑靖业,你还能够再不要脸一点吗?
答案是肯定!
朝上一片混乱,皇帝很坚定地道:“诸卿过于激动了——既然诸卿各持己见,不如各自回去三思,冷静下来了,择日再议。”非常歉意地看了郑靖业一眼,不好意思啊,没事先跟你打招呼,我实是受不了良心谴责,不想再瞒下去了。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干得好!gj!继续加油啊~
郑党里于元济等人迅速向郑靖业靠扰,把他围了起来,很拥着郑靖业出大正宫,怕就怕再上演当廷群殴。群殴闹剧没有上演,估计大家都计算过于元济武力值,互相讽刺了好几句。诸如“此等大事,相公也不着急,真是有风度”、“相公选好女婿”一类。郑靖业也不
恼,只是微笑着用保证大家都能听得到声音说:“听说,圣人梦到了先帝,先帝托梦来。”
众人一听,生气了,这不摆明了欺负人民群众智商呢吗?这种托梦借口,都是t是咱们编来骗别人好吗?什么圣主出生天生异相火光冲天啦、什么梦日月入怀啦、什么有神奇动物出现房子外面啦……都t是咱们编史时候编出来好吗?
一个个眼睛都能冒火了。
对头是这样,骑墙派也不开心。郑靖业亲家成国公吴承业不开心地道:“相公原来知道圣人打算?也没告诉一声,好歹能帮个腔。”你太不够意思啦!
收到来自亲家抗议,郑靖业很肯定地告诉吴承业:“我刚刚才知道!这要让我早知道了,事情还是现这个样子吗?不办成了,也不至于这么些人闹腾!”
吴承业默,他这亲家不是好人,却是个能人。他说到这样了,应该有八、九分是真了。小声问一句:“圣意已定?”
郑靖业也小声道:“这怎么好说呢?圣人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呀!不过——别跟那群人掺和是真。”
吴承业谨慎地点点头,被忽悠走了。
连郑党都相信郑靖业是无辜了,于元济还抱怨:“圣人也是,该问问宰相意思嘛。”
郑靖业勾起一抹苦笑,一副忧国忧民好丞相模样。郑党不由捧这奸贼臭脚:“相公不易啊!”皇帝抽风还要跟着收拾烂摊子。
郑靖业背着个苦情形象回到了家里,却捋须一笑,这下好了,他、他女婿,全未来太子那里露了大大脸。啧啧,世家却把太子给得罪死了,你就是骂他,也别瞧不起他妈呀!
笑笑,郑靖业提起笔来写条子,一条条分派下去,去准备册封太子大典吧,另外,给蜀王别业加派保护人手,不要让闲杂人等冲击了蜀王。唔,带队人啊,就让郭靖去吧,副手呢……咦?郑文博和张亮就不错。嗯,要跟皇帝打个招呼才能派得下人来,这个要迅速。算一算,今天是萧深值班,郭靖轮休,正好,让他带着条子进宫,得了批示就点人去上岗,省得单派人宣他了,顺便让他告诉皇帝,我给你编了个先帝托梦借口来了。
一切安排好,郑琰那里也听了郑德谦消息赶了来。对于郑靖业明显那个托梦借口,郑琰已经不去关注了,只是觉得:“这样借口,会不会太儿戏了?”大臣们肯定不会答应,皇帝今天做个梦,说先帝让追封皇后了,明天再做个梦,说先帝要杀丞相了,能让他这么干么?
郑靖业道:“我说什么了?”
“不是说先帝托梦让追封皇后?”
“我只说先帝托梦,别可什么都没说。”
靠!真够无耻!郑琰不得不这样评价她爹。
作者有话要说:k,立后、立太子事情一结束,郑琰也就结婚了。
婚后生活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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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129妥协终有道
必须说,郑琰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如果她知道她爹真实打算,估计真要喷一口凌霄血。
郑靖业压根儿就没想让许氏被追封成皇后!自打郑琰说这事儿起,他就明白这其中难度——难如登天。他计划里,多是把“追封”作为一步棋来走,而不是当成底牌来打。因为难,所以都没当成件正事儿跟皇帝提。
郑琰想得简单,那是受了前世影响。事实上,现任皇帝妈是做了太后不错,一旦跟先帝联系一起封号,上还是先帝后宫,她不能被谥作先帝皇后——人家先帝有皇后!
这还是皇帝强势结果,这要搁到前上数一、两个朝代,你要本来就是个小老婆,哪怕你儿子当皇帝了,你还不一定能当太后,当个啥啥xx太妃什么实是太正常了。会生又能怎么样?可以给你生前荣耀,也许是“仪服与太后同”,可你名义上还是太妃,还是个妾。李太后真是命好。
有世家,这方面讨论实是龟毛无比。但是,你不得不说,人家讲究得还是有道理。
郑靖业不会为了皇帝而把自己给陷进去,皇帝什么,能吃么?跟皇帝关系好是一方面,对皇帝有些感情也是真,还没到挖心挖肝份儿上而已。他想是,首先,这个不一定能成;其次,一次弄成了,萧令先谢过也就谢过了,没有太深“战友情”。郑靖业要需要萧令先跟他心理上亲近,需要操作一些细节。现不成,等萧令先登基了,为了许氏名份问题,还得再吵一回,又是郑靖业展现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到时候,有人能帮着萧令先硬扛并且扛赢了,郑靖业认栽。然而是眼下,郑靖业已经是萧令先心里“好人”了。
今天皇帝这样痛就打出牌来了,郑靖业飞地给他圆了一回场,没等散朝他就闹明白了——皇帝这是有后招儿呢。即使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提前发动了,皇帝也不是没有应对下面情况办法。做了将近四十年皇帝了,纵使一时头脑发热,也必然是一定范围内发热。就像他宠爱苗妃,绝没有到要立她做皇后或者让她儿子做太子地步一样——老皇帝心里有条高压线,平时看不着,一到那个份上,就自然觉醒,这是天赋。
照郑靖业估计,皇帝大概应该是他想那样,追封皇后是假,想立蜀王是真。世家与皇帝各让一步,可以让世家选,是追封许氏呢,还是册立蜀王。这两者,其实是个一二而、二而一关系,但是世家那里还是不一样。追封了许氏,蜀王必然是太子。如果不让追封,世家也得给这个老皇帝一个台阶下。
两下妥协,就是既不追封皇后,又能册立太子,这才是皇帝需要。郑靖业正好借了皇帝这把算盘东风,既现任老板这里表了忠心,又让下一任老板感激他维护。
只是,还是觉得好吃亏,皇帝突然发作,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本来嘛,这个“先帝托梦”借口,应该由皇帝“私下里传出”,而不是因为皇帝任性,由郑靖业大正宫里说出来啊!亏了,亏了,得捞点儿好处回来!圣人,你究竟抽什么风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幻莫测,节操全碎。
这就是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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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完全是一个政客,他老人家良心比郑靖业还多那么一咪咪两咪咪,所以,有时候郑靖业没办法把皇帝想法完全吃透。这不是郑靖业不够聪明,也不是皇帝过于高深,完全是因为两人部分脑电波不一个频段上所致。
被郑靖业念叨着皇帝也没打喷嚏,他流眼泪,一边看着苗妃一边流眼泪。
苗妃坐他对面,她双眼微红,脸上妆已经洗掉了,素面朝天。她脸上平静无波,看着流泪皇帝,像看着个哭闹着要糖吃小孩一样。
光看此情此景,几乎要让人误以为“女尊国里苦逼男哀求花心女不要抛弃糟糠”。
事实上,被摆了一道苦逼人正是苗妃本人。
苗妃脸上时常带着娇憨,小女孩儿式纯真不知愁,时常让皇帝担心:这样性子委实可爱,这样性子让人担心啊!如今倒好了,苗妃成熟起来了,皇帝哭了。
从少女变成御姐,苗妃只花了半个时辰。
凡拿出来集体讨论事情,通常都没有办法保密,不论大事小事,只有“可能被忽略”而没有“不让别人知道”。何况是追封皇后这样大事?皇帝还没从前殿跑回来,苗妃就已经知道了。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宫里人都笑话她吧?自作多情惹笑话了,对吧?日夜相伴、爱她至深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话不算数耍手段,苗妃傻了,完全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直到二十四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娘?”
一句话、一个口令,苗妃像接到了指示一样动了起来,先是一声凄厉长啸,把亲生儿子吓得哇哇直哭,苗妃脸上挂着两道泪,呆呆地看着儿子,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这里动静把二十三郎也给引了来,他也吓了一大跳。倒是苗妃,缓缓地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又给二十四郎擦了把脸,对二十三郎解释道:“刚刚好像打了个盹儿,魇着了,吓了我一大跳。现醒了,就没事儿了。”
二十四郎口中含糊地道:“阿娘好坏,吓到我了。”
苗妃摸摸儿子柔软头发:“是啊,阿娘好坏,”让养子带着儿子出去玩,“我还有些没醒过来,你们去看书也好、习字也好、玩什么都好,我再静一静,凉秋,打水来,我要洗脸。”
萧令仪不放心地拉着弟弟到一边去了,再担心,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过问,别提他现还不知道朝上发生事情呢。
孩子们走后,苗妃低低地笑了,吓得凉秋拼命劝她:“也许只是谣言呢?圣人再怎么样,也不会立个宫人做皇后啊!”
苗妃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笑:“他哪里是要立后了?分明是看中十七郎,想要他做太子了!我已结怨于后宫,也是结怨于诸王,哈,他真是,真是,对我很好、很好啊!”指甲掐进掌心,“堂堂君王,跟我一个小女子开这样玩笑,很好玩么?很有趣么?”尼玛看着老娘跟个傻子似你丫开心透了吧?!啊?!
凉秋用冷水打湿了条手巾,蹑手蹑脚地递了过来。苗妃没接,走到铜盆前,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凉秋小小地惊叫了一声,苗妃不等她来扶,自己挣扎着抬起头一,用袖子一抹脸:“这样就醒了啊!”眼睛被水一激,红了。
再然后,皇帝就来了,一脸羞愧。苗妃跟个没事儿人似,顶着通红双眼问皇帝:“圣人怎么过来了?”
皇帝真是愧疚啊,顾左右而言他:“二十四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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