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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怀恩出宫,萧复礼特意择了个阳光明媚上午,开完朝会,亲自把这位老人送出宫去,嘱咐来怀恩侄孙:“善待老翁。”
怀恩徒弟们心中恋恋不舍,觉得这位老人家一走,他们心里空落落,待萧复礼要择人填补怀恩空缺时候,这些人心又热了起来。萧复礼趁势调了身边宦官布局,把徐莹所赐之宦官调走:“二娘开府,身边不能没有稳妥之人。此人久我身边,二娘但有不及回禀这事,可遣之入宫。”
又把自己比较中意名叫阿铁一个三十岁宦官提作宦官头儿,其余人依次填补了空缺。阿铁一头黄毛,宫中人称“黄头阿铁”或者简称“黄头”,因这长相上异处,养成了闷葫芦性格,萧复礼就取中他这一点。让他上任之后办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先生入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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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知道阿铁此人,从做小宦官起就嘴巴很严,她也查过阿铁来历,知是一个已经死了守园老宦官所买,老宦官已死,宫中变乱之后重梳理人手,他因憨厚老实,被派到了萧复礼身边。见阿铁来传话,郑琰道:“你也熬出来了,巧了,娘子要见春华,我正要带她去宫里。”又封茶钱与他。
阿铁不太肯收:“奴婢有俸禄,为圣人办事,不合再拿夫人钱。夫人不给赏钱,奴婢们也是心办差。”他知道怀恩与郑琰有旧,自忖没有怀恩那样八面玲珑,能拿得出手就是固守本份而已,因此坚定路线不动摇。
郑琰道:“你心办差,自有圣人赏你,与我何干?老翁临行前有言,为宦官不易,不是无依无靠断不会走上这条路,凡事宽待些而已。宦官少有如老翁者出宫还能得这许多钱米,纵有些钱粮也至**生而已,自家存些老项吧。”
池春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这个又看那个,点头道:“果然生计不易。”
郑琰摸摸女儿脑袋:“你知道就好。”
阿铁想了想,让小宦官收了钱:“谢夫人。”回去之后,自己与小宦官们平分了茶钱。郑琰知道之后,亦萧复礼面前说他“厚道”――这是后话了。
这一日,郑琰带着女儿去了大正宫,萧复礼派人把春华送到顾皇后处,自己向郑琰请教起了后宫之事。作为一个皇帝,事儿妈到这个地步,一是与他谨慎性格有关,二也是郑琰念叨着齐家治国为君者要把自家摆平结果。
萧复礼见了郑琰,也没有好忌讳,一五一十说了自己难处:“夏美人育长子,我固欣喜,然而这并非嫡子,恐生事端。又有德妃已经长成,我实担心若德妃有子,又要生出波澜来。然则德妃无辜,我幼时也极是孺慕父亲,实不忍自己儿女也受此苦。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先生可有以教我?”
郑琰心说,这可真够麻烦,就算顾皇后有儿子,长大了,做太子了,也不一定没人想搞死他啊。想了一想道:“还是要娘子生下儿子才好,若有不测之事,就要看你是怎么想了。顶好是能教得皇子们友爱,有时候,兄弟之间倒没什么,须防大臣有私念。要紧是圣人有分寸,给众人立下规矩,该是如何就如何。疼爱大郎可也,须令其知道本份。皇家事,不同寻常家事,天子无私事。这与朝政也是一般道理,先想清楚自己要是什么,达成目标须要怎么做,划下道道来。律条之内,随意施为,界线之外,不可越毫厘。”
萧复礼咀嚼着话中含义,推出一道旨意来给郑琰看了,这是准备晋封夏美人为婕妤。郑琰微微点头,这倒也是合宜,不料萧复礼伸手扯过麻纸给撕了。郑琰一时惊愕,瞬间回神:“也不能令人寒心呐。”
萧复礼道:“我当厚赐之,徐徐而为罢。”
郑琰道:“男人对家中事总是粗心,圣人既心细,总能少去很多麻烦。我固心疼皇后,也不得不提醒圣人,大郎,还是要教好。圣人娘子皆年轻,儿女缘许日后,则嫡子幼而庶子长,设若这些年再有他子,大郎态度,就很。大郎安分守己为一贤王,则庶弟也不敢妄动。若娘子如皇太后一般,大郎就要担起重责,不能疏忽了。忽然抓来壮丁,让他去征战,会出乱子。先帝心是好心,册封仓促,乃至生出祸乱,这都是前车之鉴呐!父母爱子女,无不为之计长远。要看护好每一个孩子,尤其是天家,旁都是虚,“保全”二字才是要紧。只有皇室安稳了,朝廷才能安稳,天下才能安稳。”
萧复礼肃容道:“谨受教。”
郑琰叹道:“眼下就要看娘子了。”
萧复礼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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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与萧复礼说话时候,池春华也昭仁殿见到了顾皇后。顾皇后薄施脂粉,一张端丽面庞,笑得颇为亲切。池春华想,这娘子生得倒是端庄,只是这笑有些浅――也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笑容来。
顾皇后一怔,暗道,池家大娘果然好颜色,看着令人忘忧。又叹青春少女不知愁,真是好命。开口道:“不愧是先生女儿,果然生得好模样。”
池春华道:“娘子过奖啦。”
顾皇后道:“这却是不为过,来坐近些罢,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坐这儿空落落。阿昭是我表弟,你也不是外人。”
池春华颊上泛起粉色道:“娘子好促狭,爱看人脸红。”
顾皇后笑了:“面泛桃花,可爱了。”
池春华不依,与她笑闹了一回。顾皇后道:“春华是我忘忧客,可愿常来?”
池春华道:“只要娘子别嫌我吵,阿娘总说我淘气来。”
“怎么会呢?春华爽朗有名士之姿,我见春华便觉亲近。”
池春华笑弯了眉眼:“娘子不嫌弃就好啦,我先前倒少入宫,今后又多一个去处。”
顾皇后肚里一喜,口上道:“这样很好。”
两人各怀心思,倒也相识甚欢。
顾皇后与池春华闲话多时,试探地问池春华可知晓袭爵之事。池春华道:“总听说朝中吵嚷,我也听不分明,阿娘阿爹每说这样也不是办法。”
顾皇后心说,确实不是个事儿,眼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也便住了口只心中暗愁。萧复礼态度她能猜出一二,然而娘家利益她又不能不管,实是左右为难。池春华抖抖耳朵,心说,我爹和我娘近来神神秘秘地,怕不就是商议这事儿吧?这个却不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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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之与郑琰确实商议解决之道,办法是池之提出来,他认为,现朝中也有只发俸禄不给封户做法。这样只要发给一个固定数目钱粮,便不用从国土上划一片儿几百户给人。
有食封,就是把某地多少户租赋划归某爵,一个众所周知事实就是,租赋是会变动,一般只会越收越多。而国家公务员工资,已经有几十年没涨过了,相当地节省!
发俸禄结合收封地――虽然除了很特别宗室子弟,绝大多数身有爵位人已经与封地相脱离了――算起来能匀出一大笔钱来。多出来这笔钱也有个用处。
爵位也被分作两种,一种是世袭,一种是只及自身。世袭者,开国元勋、有军功袭五代再降等,其余袭三代而降等。都发俸禄而不再给封地――封号还是保留,也只是一个称号――用节省那笔钱发。
羊毛出羊身上!池之奏本写得一本正经:“地有肥沃贫瘠,同是三百户,膏腴之地与苦寒之地所出之租赋不等,如此未免不公。苦乐不均,或有为争封地而生事者,不如均其苦乐。朝廷一总征发租赋,既免诸侯运输之烦,又免百姓另输之扰,是公私两便。”
据许多后世专家讲,这项建议是“象征着消除分封制残余举措,是大一统国家中央集权加强象征,有利于国家统一调配资源,减轻了人民负担。”
要郑琰说,池之分明就是朝三暮四,耍猴儿玩呢!——
作者有话要说: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怒。俄而曰:“与若^,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列子黄帝》





奸臣之女 249、成熟的皇帝
249、成熟皇帝
袭爵问题僵持不下,双方各持己见,也不知道单纯是为了面子,还是别什么原因,勋贵分明已经乏力,却还坚持,正义之士们也只是说着车轱辘话,依然不肯退步。
池之提出看起来像是一个折中方案,双方不明**群众都很震惊,震惊完了就指责:凭什么呀?他们明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们目就达到了。池之,你这是要坑我们吗?
好心解决问题池之被两派一齐鄙视,双方固然不**他,见了他却也没有太多好脸色。正直之士私下议论,背后又翻了一回池之黑历史,认为他这个过于圆滑。勋贵们则认为,这个建议很矬,不能满足大家愿望。世家倒觉得他有些“软弱”。
萧复礼却很是赞叹。小皇帝伸手又托着本书,左思右想,倒是确定这是一个平衡之道。虽然他很不甘心要给有爵之家继续优待,对国家目前状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家都不满意却能够勉强接受办法。
萧复礼心中,已经取中了这一条建议,尤其是算一算,发现自己并不亏本之后。他微微透露了一点自己意思,僵持双方都不肯应声。
一片抗议声中,双方阵营也出现了动摇。首先是部分封地并不是那么富裕诸侯,算一算自己拿到手实惠,至少是不亏。世袭不易,口上这么喊着,潜意识里未必就觉得一定能成。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力量对比就发生了微妙变化。眼见形势一片大好,正直之士紧密围绕袁曼道周围,开始穷追猛打。
兵家有语“穷寇莫追”,说难听一点叫狗急跳墙,说通俗一点叫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正直之士大多也算是公心为国,少数人也可以说有些仇视权贵心态,其坚持结果也真是对国家有利。然而由于态度过于恶劣,居然引起了反弹!对方原本要让步,发现他们蹬鼻子上脸,人家又往前跨了一步了!
如此反复,萧复礼想沉住气也不行了。一个国家,忌讳不是外有强敌,而是内部生乱。这么吵下去,朝臣们该分明站队了,到时候党争一起,国家什么正事都办不成了。妥协妥协……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妥协!当皇帝,就是得学会受气,萧复礼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逐个召见宰相。
皇帝开始协商了!
李幼嘉是早被叫到大正宫里单独奏对,听闻萧复礼问他看法,李幼嘉坚定地道:“世爵世禄,危害极大。固可保功臣子孙之平安,也是把人都养废了。池之之策很好,既不至于过急,也不至于过缓。”
身为一个专业补刀党,如果只局限于朝上打嘴仗,显然不是个合格技术人员。李幼嘉补刀功体现方方面面:“圣人没有发现么?自从池之之策奏闻之后,有些人心思已经动摇了。”
萧复礼咕哝道:“被一激,又回去了。”
李幼嘉很是和气地道:“圣人不妨与大家谈一谈,单独谈,让大家都克制一点,”接着补刀,“只要大家不那么冲动,下面就好办多了。均苦乐是均平,元勋军功与外戚等承袭不同,是分化。是一而二、二而一,为就是反对人少一些。就照着这两条路走,早晚功成。”
萧复礼深思道:“池尚书之策已善美矣!众人不惜牺牲,图也就是个封妻荫子而已!我治国,又少不了这些人。下手太刚强,则我初临朝,威望不及景宗,恐难服众。届时争执又起,耽误国事,是为后世开恶例。”
李幼嘉识趣地道:“诸侯广占田地、奴婢,世代相因,亦非国家之福。先朝多少代,皆因兼并、臣强国弱而亡,这是必得治。惜乎眼下不得良策以根治之。”
萧复礼自嘲地道:“景宗朝丧一柱石而争来大好局面,就要葬送我手里了!”
李幼嘉连连摆手:“圣人不要灰心!其实臣曾以郑相公学生自居,郑相公曾言,万事毋沮丧,一天做不到,就两天,只要做,总能成。”
“善哉斯言!”萧复礼又恢复了一点信心。
李幼嘉见状长出了一口气,萧复礼又问李幼嘉,还有什么可以补充。这正对了李幼嘉专长,他想了一想道:“爵位之事,眼下只得如此。圣人亲政日短,有些事情,景宗也是壮年才能办得到。然则万事皆由韦知勉所愿,未免荒唐了。嫡庶之分,圣人一定要坚持啊!”
萧复礼冷静地道:“这个我省得。一旦松了口,我家无宁日,”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招招手,示意李幼嘉靠近,“丞相也要坚持啊!我记得先帝时亦曾论过嫡庶?”
李幼嘉会意:“正是!景宗时是议过,毋以妾为妻!”
萧复礼心中大定:“卿定要持之以恒。”
“臣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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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幼嘉,萧复礼定定神,决定召李神策来,希望通过李神策放出风声,沟通世家。他名单上,杞国公、应国公等也是要谈一谈――当然也忘不了退休老干部郑靖业。
李神策往萧复礼对面一坐,就知道这小皇帝要说什么,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自从做了宰相,李神策发现自己脾气都磨没了。作为主政全国人,李神策完全明白这事儿不可能恢复到世袭而不降局面――客观条件完全不允许。李神策终于明白了魏静渊苦处,也知道郑靖业还不算太混蛋:只要是个目光长远**家,就会发现,世爵必须裁抑,特权阶级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挖国家墙角只会越挖越凶残,必须加以抑制,必要时候不止要让他们放血,还要抽脂割肉!
李神策心里已经许了池之建议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世家开口而已。现萧复礼给他递了个现成借口来,李神策答应得也很痛:“圣人所言甚是!国家耗不起了。”
萧复礼感动地道:“李相能如是想,实是国家之福。李幼嘉能如是言,我不算太诧异,相公如是言,实是令我感动。只是这样,要把相公架到墙上啦,我很不忍心。先生说,景宗常忆魏静渊,以为负一良臣,我不想后悔,我不欲避事――相公不妨透些风声,朕意如此。”
李神策深深地看了萧复礼一眼,生出一股豪气来:“圣人何出此言,为国家臣不避水火。且这样对世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镇日里衣食不愁、不愁出仕,连子孙都不用愁,养出一群废物来。”
萧复礼加了一句:“我去崇道堂听课,先生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亦如此’,相公所言,正可为注啊!自己弱了,别人都要强。”
李神策心,复杂得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萧复礼一连搞定两位宰相,心中大定,继续请了袁曼道来。袁曼道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做这个宰相,纯粹是萧复礼赶鸭子上架,要用他来压一压人。看到老宰相颤颤巍巍地进来,萧复礼亲自跑出去搀他入内,袁曼道感动地道:“不敢,不敢。”
萧复礼诚恳地道:“相公本该安享天伦,是我又劳动相公了。”
袁曼道年老,说话也是慢吞吞,声音还透着点儿嘶声:“应该,应该,臣山野村夫,一介寒生,受朝廷三世恩遇,本无以为报,”话锋一转,“人老啦,有时候会有些小私心,然则袭爵一事,圣人,真不能让步啊。国家,国家……”
萧复礼飞地接口:“国家养不了这些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前朝之鉴不远,数朝倾覆动荡,皆因这糜烂**。”
袁曼道点头:“看来圣人明白哒――”
萧复礼慢慢解释道:“但是,总不能这样耗下去,这件事,我是宁愿耗到持魏公之议。然则,为此一事,使朝臣势如水火,开了党争之恶例,多少好局面都是这样蹉跎坏了。”
袁曼道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圣人所言甚事。谋国看长远,圣人得之矣。然则为国也是贵坚持,不能万事都说我看长远,却不挪步子乃至让步,这样看不如不看。”
萧复礼诚恳地道:“受教了。”
“池长安似其岳父,心思灵动,所献之策想必也有韩国夫人手笔,只要为国家好,这都没什么。”
萧复礼点头:“是。”
“凭心而论,此议甚佳。然则……爵不可滥授。臣只担心,改封户为钱粮之后,圣人、群臣都会松懈啊!有封户者,圣人摊开舆图,这里标一个那里标一个,或能警觉,纳税百姓越来越少了,掌握土地越来越少了。若是钱粮,只会想,不过耗费若干银钱而已。”
萧复礼道:“老相可具本。大臣可谏我,不可伤及国家。”
袁曼道大为赞赏:“圣人有此心,非但不会伤及国家,也会增添圣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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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说服宰相们经验,萧复礼信心大增,约谈了郑靖业。
郑老先生代女儿管理学校,管得学校蒸蒸日上。专业就是不一样!职业经理人比郑琰这种二半调子强太多了,郑老奸临老临老学校里还收了一群小粉丝,心情好了,与顾师兄聊天,让心情变得好,心情不好了,把李师弟气得炸毛,看到他不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仿佛又回到了季繁门下求学少年时代,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接到萧复礼邀请,郑靖业扔下炸毛炸到一半李俊――当时正为袭爵事吵架――来到了大正宫。
郑靖业很爽朗地开口:“圣人脸色轻松了不少,想是有什么好消息?”
萧复礼把自己打算等告诉了郑靖业,郑靖业道:“这是好事,论起来,还是如魏公之议为佳,奈何朝中不能等。圣人断不可这个时候忘了还有外敌,狄人恢复得其,他们没有天朝这样繁琐教化,凡事极简,就是说,重起来也很简单。若是掉以轻心,恐为其所趁。”
萧复礼又被提醒了一回:“怪道马骏又来求互市,他们已经又有东西可以交换了!”
“看来圣人对池之所献之策有所决断了?无论圣人要如何,臣总是领旨。臣爵位,又不是拼杀来,是白拣来,袭不袭,都是那样了。国家为重,国家不好了,我等这爵位,找谁支俸禄去?”
萧复礼愉悦地道:“不愧是郑相公。”
“哎~老啦~圣人,凡一策,尤其是从别人钱袋里拿钱,总是交口称赞少。成与不成,也要看如何去做。圣人不妨与一些人再谈一谈,如杞国公、应国公等,有人带头,就有人响应。”
萧复礼也是这样想:“我亦如是想。”
郑靖业又拍胸脯保证,他不会拖后腿,萧复礼开心地把他送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约谈外戚,杞国公是皇太后父亲,应国公是皇后父亲,要按池之方案,他们家只能袭三代,然后就要降。眼看着别人家袭是五代,真是“不患贫而患不均”了。顾鼎有顾益纯压着,还有顾彝等通风报信,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应了。
杞国公也答应了,却试探着提出,如果所有诸侯同一品级俸禄一样,那要袭代数也要一样。同时,杞国公提出了一个很实际问题:“公主、郡主及诸命妇,之封户亦各有不同,当如何?”
萧复礼道:“这些都可以按等计算,”想了一想,又添了一句,“皇子、皇女以嫡庶、班辈俸禄各有差。袭爵之年载,朝议可以商量。”
杞国公比妻女识时务,也答应了。
该谈大佬们都谈完了,池之建议就得到实施了?
怎么可能?!
单是不同途径得来爵位各袭几代就有一番争吵,又有,各等级要发多少俸禄也是争执焦点。又有大佬们答应了,却不听大佬话小弟们闹腾。作为一个皇帝,萧复礼表示,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朝堂生活。
习惯了也想吐槽啊!
郑琰又被请到了翠微宫,是,这事儿又拖了数月,又到了避暑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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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郑琰小心地坐下,萧复礼心里涌起一股起来感觉,这个动作,略眼熟啊!对了,好像夏美人有身子时候,也是这样,难道……
萧复礼收起了八卦心思,咳嗽一声:“先生还住得惯么?”
郑琰微笑道:“自家别业,住了十几年了,自然是惯。若是问荣安郡太夫人,她也是住得极好。我总让春华去听听她训话,太夫人读书不多,道理却是极明白。人有时候啊,会为外物所惑。如今女子,讲究女红、讲究才艺、讲究个琴棋书画、讲什么厨艺,是舍本逐末。我肯奉养太夫人,非止是为你,也是为她是个明白人,让我乐意亲近。”
萧复礼心里暖暖,又有些遗憾:“少时常听慈训,今日见面都有些难。”
郑琰道:“夜深人静时候,把那些听过道理再想一想,就会觉得人并没有走远。”
“哎~有时候我就想,大臣们要是也这样质朴无文,心里好了。”
“是为争执事情?”
“嗯,尚书所议,已是好了,我心实欲从魏公前例,可还是有人不依不饶。先生,平衡之道,委实博大精深。”
“不要拘泥,不要舍本逐末,一个人,不可能讨好所有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
“先生,有办法解此谜局吗?”
郑琰道:“讲明白!”
“讲明白?已经讲得够明白了。”
郑琰摇头道:“还不够,你们说什么了?国家会承受不住?百姓需要体恤?世无万代不易之法,唯有教化人心。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明白地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算一算,五代以后,若不降等,会是个什么局面!
他们嫡长子要袭爵,次子、庶子要有荫、出仕,全盯着朝廷这么点收入,朝廷还能剩下什么,国家瓦解了,他们一群只知道吃祖宗饭还能剩下什么?镇日里吟风弄月,到时候会有什么下场,能守住家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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