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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因为粮价的话题,席间气氛活跃起来,陈和等人消息灵通,朝廷要从外地何处调粮进京救急,粮食刚装船,他们就能收到消息。
所以,他们对进入建康的粮食数量了若指掌,这几个月来不断购入官府低价销售的粮食,确保粮价只涨不跌。
即便现在已经要靠借债才能凑足资金购粮,也信心满满。
反正再坚持一阵,就能大赚一笔,这风险值得冒。
。。。。。。
清晨,陈和正和新纳的小妾缠绵,却被赶来告急的仆人坏了兴致,板着脸从寝室出来,问:“何事如此惊慌!”
仆人一脸惊恐:“郎主!不得了了,好多粮食运到建康,好多,好多!!”
“多?能有多少!马上进货,有多少买多少,还用我再说多少次!”
陈和一脸不悦,这两日陆续有“突然冒出来”的粮食运抵建康,不过都被他和其他豪商买了大半。
“郎主,这次不一样,好多,好多!”
仆人有些语无伦次,不断重复“好多、好多”,被陈和抽了一巴掌,居然还真就‘清醒’过来。
“郎主!江上来了许多大船,陆续靠岸卸货,卸的都是粮食!”
“卸货的苦力不够用,官府还调来兵卒,帮忙卸货!”
“粮车一辆辆往城里走,就在路边停着,在长干里停着,头尾相连,从东到西,都是粮车...”
“还有小船运粮,走秦淮河过来。”
“那些人...那些兵,就直接在路边卖粮,价格,价格是一斗四十文!”
陈和听到这里,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昨晚宵禁前,粮价(均价)是每斗两千文,官府用来平抑物价的粮食,售价是每斗一千文。
而现在,居然只卖四十文。
每斗四十文,才是这时节(正常年景)粮食的正常均价。
官府敢以这个价格卖粮,想来真的手中握有无数粮食,足以把粮价打垮,才敢如此行事。
陈和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慌慌张张出了门,坐上牛车,往长干里而去。
长干里在秦淮河以南,即建康城南,他的私第,在贵人云集的青溪附近,即建康东北位置,要去长干里,有一段路要走。
陈和想直接跑过去,奈何人胖,跑不动,只能耐着性子坐牛车。
牛车正行走间,他听得外面喧嚣,掀开窗帘一看,却是街上也有牛车在“赶路”。
仔细看了看,惊觉是老相识的车。
他们前日还在为香药紧缺而郁闷,现在一大早,不约而同乘车出行,恐怕都是因为收到了消息...
陈和愈发不安起来,牛车继续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停了下来。
陈和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没到长干里,正要发作,却听得前方人声鼎沸。
掀开窗帘一看,却见街道已经人满为患。
这里是秦淮河南岸,边淮列肆附近。
无数男女老少从里巷里出来,拿着形形色色的布袋、容器,向前跑去。
前方秦淮河畔,靠泊着长长的船队,每一艘船上,敞开的船舱里,堆满了麻袋。
岸边有大量兵卒在维持秩序,又有皂衣小吏掺杂其间,大量代表着卖粮的招幌竖起,旁边架起人字梯,有兵卒骑坐在人字梯上,拿着纸皮大喇叭不断地喊。
此处是在青溪入秦淮河口附近,那么....
陈和只觉口感舌燥,下了车,跑上前去,听得清楚:“一斗四十文,一斗四十文!管够,排队购买,排队购买!!”
呼喊声中,买粮的百姓在一个个招幌前排起队,又有人奔走相告,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涌来,排队购粮。
陈和行走在人群之中,看着一艘艘船边,兵卒们将大量麻袋运上岸。
看着岸上招幌旁,那些兵卒开袋舀米,看着那些皂衣小吏量米,看着排队买米的男女老少满脸欢喜,只觉难以置信。
再看向前方,秦淮河下游河段,船只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逆流而上的敞篷货船,船舱里同样堆满麻袋。
秦淮河两岸有大量兵卒列队,维持秩序、卸下麻袋的同时,就地卖粮。
聚集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秦淮河两岸街道几乎被人群挤满,不过因为有兵卒、吏员维持秩序,倒也不算混乱。
陈和茫然往前走,看着货真价实的米,看着满脸笑容的穷鬼们扛着粮食往外走,他越走越心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仆人先前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陈和只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旁边,街道另一侧,即将开门的一个个粮店,伙计们看着门外那绵延不断的粮船、现场卖粮的兵卒、吏员,以及排队卖粮的百姓,个个面露惊恐。
陈和看得清楚:一家粮店开门时,店内还没摆出的木牌上,所写内容是“今日米价每斗两千一百五十文”
很快,价格被擦掉,改成“今日米价每斗四十文”。
但很快又被擦掉,改为“今日米价每斗三十八文”。
比对面河边现卖的粮食低二文,店家目的是尽快卖掉存粮,不求赚钱,只求止损。
“骗子,你们是李笠安排来演戏的骗子!”陈和喃喃着,只觉呼吸急促。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觉得一定是李笠派人演的戏。
因为李笠不可能弄来这么多粮食!
陈和算得很清楚,许多人都算得很清楚,不要说李笠,就是朝廷派人到外地调粮,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不动声色调来这么多粮食。
更不可能以每斗四十文的价格,在建康倾销粮食。
因为大粮商们都在捂着粮食,不可能有人以每斗三十多文的价钱把大量粮食卖给官府!
陈和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路过去,各家来门粮店放出来的木牌上,粮价一个比一个低,甚至到了每斗三十文的低价。
毫无疑问,各家粮商都在抛售粮食,不求赚钱,只求止损,好歹收回一些本钱。
陈和已经让人去“随机应变”,可走着走着,只觉自己成了行尸走肉。
他和许多豪商,为了维持粮价只涨不跌,已经把大量资金用来买粮,造成建康缺粮的现实。
而官府在想办法平抑粮价,这几个月来一直断断续续调粮入京,大部分都被他们“吃下”。
这样的交锋,需要大量资金支持,所以陈和等人又举债,以便“吃下”入京的粮食,维持高粮价。
把新税制搞得实行不下去,事后,他们还能赚一笔。
现在粮价却突然垮了,毫无征兆的垮了!
从昨晚的均价每斗二千文,变成最低每斗三十文,跌幅巨大。
如此一来,即便低价卖粮回本,收回的钱能有多少?
他不仅没钱还高息借债的本息,甚至连自己的本金和多年积蓄都赔了进去,把田产、房产卖了,也还不起。
“假的,假的,这都是假的,你们都是伶人,跑来这里演戏,想骗我,呵呵...
陈和笑起来,自己安慰自己,他不认为李笠乃至朝廷有能力调来这么多粮食,所以,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在演戏。
“有粮喽,有粮喽!!”
呼喊声起,渐渐有更多的人呼应,秦淮河两畔响起无数呼喊声,排队买粮以及旁观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喊起来。
举目望去,满是笑脸。
南边也有欢声如潮,那是秦淮河以南长干里处发出的呼喊声,声音震天,回荡建康上空。
数月以来,被粮价压得喘不过气的百姓,此时此刻,将心中怨气舒展出来,发自内心的欢呼和笑容,仿佛让阴沉的天气都变得明媚起来。
这如潮的欢呼声,听在陈和耳边,却仿佛出殡时的哭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江边,看着江边靠泊的大量船只,看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麻袋(粮袋),陈和几近崩溃。
这么多粮食,建康粮价近期不会超过每斗四十文了。
但还是安慰自己:这些麻袋里都是沙子,是糊弄人的。
旁边,许多闻讯赶来的豪商,已经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幕幕,欲哭无泪。
之前的意气风发、成竹在胸,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暗淡。
粮价暴跌,他们完了,全完了,不仅家产全都填进去,债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也有人口中振振有词:“骗人的,这些麻袋里都是沙子,是骗人的。”
若不是码头处有重兵把守,他们真想带着人冲进去,戳破这些麻袋,让里面流出沙子,然后向那帮穷鬼证明,证明官府在用沙子糊弄人。
所以建康城里还是“缺粮”。
忽然,陈和挣脱随从的搀扶,宛若看见猎物的猎犬一般向前冲,冲向前方。
那里,有几个男子离开码头,走上街道,当中一人衣着不凡,其他人看样子是随从。
见陈和冲过来,左右想上前阻拦,那人抬手示意“不必”。
“刘东主!”陈和抓住那人的手,急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果然是粮食么?”
“你们不是在郢州捂着荆、湘的粮食么,怎么...”
那“刘东主”看着老相识,苦笑起来,他知道陈和想问什么,可其中缘由,一下子如何说得清楚。
他们的对手,出乎意料的强大,对方开出的条件,他们无法拒绝。
也不敢拒绝。
而陈和等几个哄抬粮价的建康豪商,此次必然亏得倾家荡产,甚至没几日可活,因为债主不会放过他们。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好歹点一下缘由,也好让其安心上路。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有一句:“香药,关键在香药。”
“香药?香药...”陈和喃喃着,联想到今年舶来香药异常的少,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
随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刘东主”,哀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完了,全完了。
陈和如是想,只觉眼前天旋地转,随后颓然倒地。





乱世栋梁 第七十一章 其人其事
??清晨,台城内,各官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位于台城内的宫城,其东门——东掖门处,有大量官员聚集,等候宰辅们的传召。
??如今宰辅们在太极殿东堂议事,他们这些寻常官员,还没资格在堂外候着,就只能在东掖门处等候召见。
??因为最近城里出了件大事,所以等得无聊的官员们低声议论起来。
??“粮价暴跌,听说许多商贾因此亏得倾家荡产,投井的投井,投缳的投缳。”
??“留下哭天抢地的家小,连丧事都没来得及办,债主就上门讨债,弄得鸡飞狗跳。”
??一人说着听来的消息,另一人冷笑:“那是报应,他们哄抬粮价的时候,没想过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寻常年景,青黄不接时,城里粮价斗米四五十文,再正常不过,他们敢哄抬粮价到斗米两千文,就该倒霉!”
??这“就该倒霉”四个字,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粮价上涨,连带着物价上涨,对官吏们的生活造成了明显影响。
??虽然他们的俸禄是粮食,但谁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加上仆人,每月都要消耗不少粮食,这就是不小的开支。
??物价一涨,日常开支就跟着涨,究其原因,就是城里奸商哄抬粮价所造成的。
??如今粮价跌过斗米四十文,物价也跟着降下来了,建康城里一切如常,就只有那些参与哄抬粮价的奸商们倒了大霉。
??无数人对此拍手叫好,只是许多人想不明白,前几日那突然运抵建康的大量粮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官员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事前根本就没有听到风声,不知道有大量粮食运往建康。
??“这粮食从哪来的,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么多的粮食到了建康,连带着那些奸商低价抛售的粮食,除了销售之外,其去处,想来各位也多有耳闻。”
??有人说着说着,笑起来:“把空荡荡的官仓,给填满了,谁也没想到,彭城公居然还有这一手。”
??听到这里,许多人都会心一笑。
??粮价暴跌,先前那些囤粮的奸商惊慌失措,不得已只能低价抛售手中粮食,于是,准备就绪的彭城公大量买入粮食。
??之前,官府为了平抑粮价,将官仓粮食低价(相对时价)出售,并且供应各“平价”粥铺,数月下来,存粮消耗大半。
??现在,彭城公以低价回购粮食,然后“还给”官仓,于是官仓再度装满,一出一进,又多了不少钱。
??官仓以低价(相对时价)出售粮食,又“平价”供应粥铺,持续数月,等于以均价每斗一百三十余文卖粮。
??现在,彭城公回购粮食(官府承担)的价格,是大概每斗三十五文。
??粮食一出一进,差价不小,盈利自然不少,数额接近过去两年建康所收商税的总和。
??也就是说,彭城公和奸商斗智,花了四个月时间,从奸商乃至其债主那里,赚了一大笔钱,顶两年的商税。
??新税制尚未实施,尚未正式监税的彭城公,就给朝廷“多收了”两年的商税,真是“开门大吉”。
??果然奸商还得靠彭城公这狠人来对付!
??这是许多官员的心声,但不好说出口。
??正窃窃私语,忽然四周安静下来,仿佛树林里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鸟兽感受到危险,纷纷噤声。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宰辅们经过。
??然而辅政大臣,以及三高官官、副贰都在皇宫太极东堂内议事,现在还有谁能有如此官威?
??一支队伍缓缓过来,中间为一辆牛车,众官员仔细看了看队伍旗号,心中惊呼:是他!
??这是中军将军、彭城公的车驾,随行人员之中,有分外显眼的“班剑”。
??班剑,指佩戴班剑(有纹饰的剑,一般是木剑)的仪仗武士,只有功臣才能得天子赐“班剑”,随行左右,作为殊荣。
??牛车在东掖门外停下,一个身材魁梧、着武官服饰的男子下了车,在班剑跟随下,向东掖门走来。
??无论是守门的禁军将士,还是候在门外的官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武官身上。
??中军将军、彭城公李笠,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一夜之间运来无数粮食,瞬间把建康粮价拉下来,把囤粮奸商打得倾家荡产。
??官员们看着缓缓走来的李笠,默不作声,仿佛百兽看见猛虎从面前经过,不敢动弹。
??这是谁来了?
??淮北猛虎,先帝赐字“维桢”的鄱阳李笠。
??十年来的战绩、政绩,无愧“维桢”二字。
??武帝、文帝朝都不太好整治的京城豪商,却在第一次交锋之中,败在李笠手下。
??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家破人亡,万贯家财毁于一旦。
??这还只是开始,等新税制实行之后,又会有多少有着靠山的豪商,被李笠收拾得欲仙欲死?
??这可是敢和京城权贵交锋的狠人,可以自己想办法往建康调集大量粮食的狠人,还是能从奸商手里赚大钱的奇才。
??现场官员们此刻心中对李笠就只有敬畏。
??守门的禁军将士,见李笠走过来,下意识挺直腰杆。
??这是谁来了?
??十年间,屡立战功的猛将、未尝败绩的主帅,鄱阳李笠的威名,对于他们来说,如雷贯耳。
??在战场上,没有人能击败彭城公,哪怕是御驾亲征的齐国国主也不行!
??而现在,城里那些哄抬粮价的奸商,不就败给彭城公了?
??彭城公无论和什么样的对手交锋,都是绝对不会输的!
??没有强军,彭城公能练出来。
??没有粮食,彭城公就能变出来。
??朝廷收不了奸商的税,彭城公,就一定能让这些奸商老老实实交税!
??这是禁军将士们的心声,看着缓缓走过的彭城公,心中只有敬仰之情。
??无数人目送着李笠走过东掖门,直到其背影消失,东掖门才重新“热闹”起来,窃窃私语重回。
??许多人对即将实行的新税制,充满期盼:真想看看彭城公,要如何收拾那帮奸商!
??。。。。。。
??当李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东堂内的气氛为之一凝,宰辅们都看着门口,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武官。
??武人特有的气质,以及李笠那自信的眼神,让诸位大臣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眼前仿佛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出鞘那一瞬间闪烁的光芒,让人心悸不已。
??李笠光是站着不动,就有蓄势待发的气势,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仿佛危险下一刻就要到来。
??宝剑有双刃,既能杀敌,也可能砍伤自己。
??那么,要什么样的持剑人,才能把李笠这柄锋利的宝剑用好?
??大臣们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尚书侍郎王褒,想着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大量粮食,对李笠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居然可以绕过朝廷,自己解决调粮问题,一夜之间,让建康城里那些囤粮豪商倾家荡产。
??你...你到底还有多大本事没使出来?
??这些粮食,莫非是你早就囤着的?
??你大规模囤粮想干什么?
??王褒愈发觉得李笠与众不同,并不是单纯的粗鄙武人,
??向来不喜武人的湘东王萧绎,一只独眼盯着李笠,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他任江州刺史,王府谘议参军徐君蒨,从鄱阳带回来一个鱼梁吏,说此人颇有意思,可陪伴世子左右。
??那时,李笠给他的印象是平平无奇,只是未曾料,十几年过去,昔日的鱼梁小吏,已然成了常胜将军、坐镇一方的虎臣。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别的地方,似乎就没有人是李笠的对手。
??上首,特地到东堂召见李笠的太后,看着眼前这位气势惊人的将军,想起建康粮价大降的事实,忽然觉得信心大增:
??看来,让你回京任职是对的!
??李笠向太后行礼,得赐座,又听太后质询,便向太后和诸位宰辅讲起此次平抑粮价的内幕。
??其实太后和宰辅们想知道的是,李笠从哪里调来这么多粮食?
??这一点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李笠缓缓说着:“此次,官府要平抑粮价的对手,无非两类人,一是行商,二是坐贾。”
??“他们对朝廷要行的新税制不理解,于是做了糊涂事...”
??李笠用词谨慎,不会提什么“豪商受人指使”,尽可能淡化此次交锋中的权力斗争因素,避免授人以柄。
??具体细节,也不会说得太细,一来太后和大臣们没那么多时间听,二来他不想把自己的人脉暴露太过。
??“行商,在外地囤积余粮,坐贾,在建康城里大量收购粮食,导致本不该出现的粮荒,在建康出现了。”
??“解决的办法,当然就只能调粮,可粮食都在商贾手中,微臣变不出来。”
??这是李笠一定要强调的事实:他真的没办法变出大量粮食,因为他没有暗地里大规模囤粮。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利,坐贾们拎不清,微臣便让人去找行商谈。”
??“微臣在鄱阳、徐州任上,前后都组织商贾到岭表广州、交州贩卖货物,以货殖盈利增补官府开支,所以在广州、交州有些商贾做帮手。”
??“趁着开春,海外蕃商舶来香药,便在广州、交州用大量烧酒与其贸易,然后用香药作为筹码,和那些囤粮观望的行商做交易。”
??“所以,微臣调来的大量粮食,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这些粮食本来就该销往建康,只是被不明真相的行商们捂着,暂时滞留外地罢了。”
??“微臣,只是从他们手中购入这些粮食,再运往建康而已。”
??原来如此,太后和众臣点点头,心中疑惑得了解答。
??也放了心。
??如果李笠真的有本事“凭空”变出来那么多粮食,这就意味着李笠暗中囤积了许多粮食,随时可以造反。
??现在看来,还是靠着经商的手段,和奸商们斗智斗勇。
??萧绎看着李笠,想问几个问题,因为对方明显回避了一些细节。
??甚至最关键的一点: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囤粮的豪商配合行事的同时,又不往建康通风报信?
??或者,你提前往广州运烧酒,莫不是就是在回京之前,便给京城里的奸商下了套?
??不过他还是没问,因为没必要,即便问了,李笠也不会老实回答。
??太后看着李笠,想着这段时间,她每次召见李笠询问粮价一事,李笠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愈发觉得信心满满。
??朝廷缺办实事的人,尤其缺敢大刀阔斧改革弊政、不怕得罪权贵的能人。
??现在看来,李笠能够胜任这一人人不敢接的重任。
??有一次,她听萧大器提起李笠,说这是先帝(萧纲)留给他的栋梁之臣,可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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