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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活水
在这个分组会议召开之后,胡德清立即将叶鸣叫到了自己办公室,笑咪咪地告诉他:五月初,他会亲自带领一个调查组下到湟源县,对当地党委zhèng fu打击非法集资的情况开展调查摸底,他已经确定让叶鸣担任调查组副组长,具体负责调查的各种事务xing工作,然后,他便问叶鸣对于这次调查的步骤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
叶鸣原來就听李书记和鹿书记说过:希望自己在进入省委督查室以后,能够在五月份开始的打击非法集资专项督查行动中,下到非法集资重灾区去开展督查工作,争取做出优异的成绩,因此,在自己调入到督察一科当科长后,他一边学习业务,一边开始思考要怎么样做好督查的前期准备工作,在下到那些有非法集资现象的县市区之前,如何获取有价值的线索和信息,使自己的督查工作有的放矢、有条不紊地开展,不至于陷入盲目和被动。
有一次,叶鸣在看一份关于对信访工作的督察报告时,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的点子:当初鹿书记、李书记说过,那些存在非法集资现象的县市区,之所以必须重拳打击、清理整肃,是因为很多投资公司大肆挥霍投资者的集资款,结果不能按期兑付集资者的利息和本金,导致很多集资者倾家荡产,引发了社会动荡,很多集资额较大但又拿不回本金和利息的投资者,便开始到处上访,到处喊冤,很多人都成为“老上访户”。
因此,自己要了解湟源县的非法集资现状,完全可以去一趟省信访局,查阅一下信访局的來访登记本,看一看湟源县有沒有因为参与集资拿不回钱的上访户,分别叫什么名字,只要拿到了这个上访户名单,下次去湟源县调查时,就可以按照名单上的名字和地址,去找这些参与集资的人员调查,很容易就可以了解到该县非法集资的一些基本情况……
于是,在胡德清问自己有沒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时,叶鸣便将自己的这个思路兴冲冲地讲给了他听。
胡德清在听到他这个思路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鼓着眼珠子思考了片刻,连连点头说:“好,这个点子很好,叶科长,还是你们年轻人思路开阔、反应敏捷啊,这个去信访局了解掌握非法集资上访人员信息的办法,确实可以让我们的准备工作更充分、调查更有目的xing,我同意你的这个想法。”
叶鸣见胡德清赞成自己的点子,心里很高兴,便有点迫不及待地说:“胡主任,那我下午就去信访局,了解湟源县有沒有参与非法集资的上访户,如果有,我会将他们的详细信息都记录回來,这样的话,我们去调查时,就可以按照这些信息,一户户地去找他们谈话,询问当地非法集资的现状以及存在的矛盾和问題,这样调查起來就可以避免盲目xing,而且,我建议其他组也采取这样的方法。”
胡德清听完叶鸣叶鸣这番话,半响都沒有做声,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若有所思地对叶鸣说:“叶科长,你先别急,你去信访局查信访登记本,不是这么简单的,必须要我们督查室开介绍信,还要与他们领导联系沟通,好在,我们督查室与信访局有业务联系,平时互相配合的时候比较多,而且,我跟省信访局分管接访工作的朱副局长也是好朋友,所以,我下午先与朱副局长联系一下,请他跟负责信访登记的部门衔接协调一下,让他们配合你的工作,然后,你再去综合科开一份介绍信,明天上午再去信访局,好不好,至于其他组要不要采取同样的办法,还得看你这一次到信访局的效果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叶鸣听胡德清说得很有道理,便点点头说:“行,那我明天再去省信访局。”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叶鸣怀揣督查室的介绍信,驾车來到了省信访局,并在六楼找到了朱副局长的办公室。
在叶鸣來信访局之前,胡德清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朱副局长,因此,叶鸣敲门进去后,朱副局长很热情地与他握了手,然后便带着他來到了一楼的“接访工作处”,对该处的处长介绍说这是省委督查室督察一科的叶科长,特意过來了解一下湟源县有沒有因为参与非法集资而上访的群众,并让他将近一段时间以來湟源县的上访登记本给叶鸣同志看。
这个处长好像也早就知道了叶鸣要來一样,在和叶鸣握了握手之后,便打了一个电话给资料室,要求他们将湟源县的接访登记本拿过來。
很快,一个资料员就将一个长条形的本子拿进了处长室,叶鸣接过去看了一下封面,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登记本看上去非常新,好像刚刚启用一般,而他要求的是看两年的登记本,如果这个本子登记了两年的情况,那也太新了一点。
于是,他打开登记本看了一下上面登记的事项,时间倒是从去年开始登记的,但是,这里面登记的湟源县的上访次数非常少,两年來只有三次,而且沒有一次与非法集资有关。
叶鸣在反复看了那三例上访案件后,合上登记本,问那个资料员:“请问湟源县这两年的接访记录,都在这个本子上吗。”
那个资料员看了他们处长一眼,有点迟疑地点点头说:“沒错,都在这上面。”
叶鸣见那个资料员回答的语气很不肯定,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八章 忽悠
按照叶鸣的猜想,像湟源县这样非法集资现象特别严重的地方,现在肯定有很多投资公司,因为经济形势整体滑坡、煤炭和其他矿产资源价格持续下跌、股市和期货市场持续低迷、房地产业资金难以回笼等原因,而出现严重亏损,难以支付高额利息,因而可能会倒闭,或者投资公司老板捐款潜逃,引发很多集资户到省里來上访,要求政府出面干预,为他们讨回血汗钱。
因此,自己只要在信访局找到湟源县的上访登记本,这上面肯定会详细登记上访者的基本信息、上访原因、处置的方法等等,如果将这些信息抄录回去,就可以到湟源县去找到这些因为参与非法集资而上访的人,向他们调查了解该县非法集资的基本情况,了解当地党委政府是否有什么打击非法集资的措施,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沒想到,今天信访局拿出的这个登记本,上面却沒有一条关于非法集资者上访的记录,难道,湟源县县委县政府的工作真的这么出色,在这两年之内,将非法集资的问題给彻底解决了,以致现在沒有一个因为要不回集资款而上访的群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叶鸣去年就听李书记说过:湟源县是非法集资的重灾区,仅仅去年六月到九月,就有几十人到省信访局上访,甚至还到省委省政府门口聚集喊冤,要求省委省政府给当地党委政府施压,让他们尽快组织司法部门捉拿一些携款潜逃的投资公司老板,将他们的血汗钱讨回來,也正是因为当时曾听李书记说过这些上访的事情,所以叶鸣对湟源县非法集资的情况印象很深。
而现在,省信访局的登记本上却沒有任何关于湟源县非法集资户上访的信息,这岂不是活见鬼了。
至此,叶鸣推断出:自己今天看到的这个登记本,应该是个假的,是为了应付自己而临时拼凑的,很可能是昨天胡主任与朱处长打了电话,说自己要來查看信访登记本之后,这个姓朱的副处长便指示接访工作处的人,启用了一个新的登记本,再在老的本子上摘录了三条与非法集资无关的信息登记上去,用來糊弄自己。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其目的又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为湟源县隐瞒这些信息。
虽然,叶鸣对面前的这个上访登记本充满了怀疑,可是,这里毕竟是另外一个单位,而且在场的又是比自己官职大得多的信访局副局长和接访处处长,自己有什么怀疑,也不好去质问他们。
因此,他在不动声色地看完了那几条接访登记后,并沒有提出任何疑问,把登记本递给那个资料员,笑了笑,对朱副局长和那个处长说:“谢谢两位领导,湟源县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來之前,我们另外两个调查组的副组长,委托我给他们看一下资南市和黄蛉县的接访登记,看这两个县市有沒有因为参与非法集资而上访的群众,所以,我还想麻烦两位领导,给我看一下这两个县市的接访登记本。”
叶鸣这个要求,是他刚刚灵机一动想出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那两个县市的接访登记本是个什么样子,同时也想看看那两本登记本上有沒有关于非法集资户上访的记录,这样一比较,就可以知道湟源县的这个登记本造沒造假了。
朱副局长和那个处长听到叶鸣的要求,先是愣了一下,互相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朱副局长这才说:“叶科长,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胡主任给我打电话,只说你要借阅湟源县的接访登记本,并沒有说要看其它地方的,而我们的这些信访接待登记,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是属于保密范围之内的,所有上访人员的基本信息、上访原因等,非特殊情况,不得让无关人员知晓,你要看湟源县的接访登记本,我们已是破例允许了,再要看其他县市的,只怕不大好啊。”
叶鸣笑了笑,说:“朱局长,我们省委督查室与省信访局是有业务交叉的兄弟单位,有些信息是应该互相交流共享的,对不对,既然是信息共享,我现在想看一看资南市和黄蛉县的接访登记本,应该不算过分吧,再说了,我也是省委督查室的督察一科科长,基本的保密原则还是知道的,我们从你们这里获取的上访户的基本信息,绝对不会向外泄露,这一点,两位领导应该相信吧,要不,麻烦朱局长再打一个电话给胡主任,跟他沟通一下如何。”
朱副局长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而且也完全在理,不好再硬性拒绝他,于是,他点点头,拿起手机走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给胡德清,将叶鸣的要求低声告诉了他,并问他要不要将另外两个县市的登记本给叶鸣看。
胡德清在电话那头想了想,有点无奈地说:“老朱,你就给他看吧,我告诉你:这个姓叶的年轻人,我们都得罪不起,他的背景深着呢,你如果坚决拒绝他,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如果起了疑心,一定要看湟源县的真实接访记录,那样我们反而被动了,你放心,他即使对湟源县的问題有什么疑问,还有我在那边坐镇呢,我是他的上级,又是调查一组的组长,到时候我说要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他也沒有办法。
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下:湟源县的陈书记那里,你还得去跟他打好招呼,让他在我们调查组下去之前,将他们县里贯彻落实省委决定、严厉打击非法集资的资料搞得更详尽一点、更漂亮一点,并且要做到前后呼应、逻辑严密,不要出现什么明显的漏洞,你别小觑这个姓叶的年轻人,他精明得很,也很有能力,又是搞文秘工作出身,如果湟源县的资料出现了什么逻辑性错误,我估计叶鸣一样就能看出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要叮嘱陈书记,务必引起高度重视。”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九章 截访
朱副局长听胡德清说叶鸣背景很深、得罪不起,有点奇怪地问道:“胡主任,这个姓叶的小伙子,看上去非常年轻啊,而且你昨天告诉我说他是刚刚从一个小县城考到省委督查室來的,这能有什么大背景,有大背景的话,他还用在那个小县城呆那么多年。”
胡德清不敢明确跟朱副局长说叶鸣与李记的关系,只是含含糊糊地说:“老朱,你别问这么多,要相信我的话,我绝不会哄你,我昨天之所以让你将湟源县的上访登记本改一下,删掉那些因为非法集资而上访的记录,就是担心这些信息被叶鸣掌握,汇报到省委领导那里去,那陈书记委托我们的事情就很难办了,但是,如果叶鸣对这个本子有疑问,想要看其他县市的登记本,你还必须得给他看,为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因为你和我都得罪他不起。”
朱副局长听到这里,就不好再问什么了,只好挂掉电话走进去,对那个接访处处长点了点头,示意他将资南市和黄蛉县的接访登记本拿出來给叶鸣看看。
果然不出叶鸣所料:资料员拿过來的另外两个县市的接访登记本,从封面就可以看出來比湟源县的那个本子要老旧得多,将三个本子放到一起一比较,就可以看出湟源县的本子是新启用的。
而且,在资南市的登记本上,叶鸣看到了五条关于非法集资者上访的记录,在黄蛉县的那个本子上,也登记了七条。
叶鸣在抄录完资南市和黄蛉县的非法集资户上访的信息后,将本子还给那个资料员,然后笑着问那个姓朱的副局长:“朱局长,据我所知,湟源县是我省非法集资现象非常严重的一个县,可以说是非法集资的重灾区,我还听人说:去年国庆期间,湟源县曾经有部分深受非法集资危害的投资者,想到省委省政府闹事,后來被及时制止了,所以,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资南市、黄蛉县的接访登记本上都有关于非法集资者上访的记录,而唯独湟源县沒有任何这方面的上访登记。”
朱副局长早就料到叶鸣会有这么一问,并且也想好了应答之词,因此,在叶鸣提出那个疑问后,他不慌不忙地答复说:“叶科长,你刚刚对我所说的那些东西,应该都是道听途说吧,你沒有去过湟源县,也不知道当地的实际情况,所以,听到一些传言便信以为真,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其实,我本人就是湟源县的人,也经常回老家搞些调查研究工作,对当地的一些情况比较了解,在三年前,湟源县的非法集资现象确实非常严重,也有几个投资公司的老板疯狂吸纳公众集资款,然后将这些资金投入到煤矿、铅锌矿、股市、期货市场、房地产业等存在暴利的行业,结果最后亏得血本无归,无力归还公众的集资款本息。
“但是,当时湟源县委县政府已经察觉到了非法集资的严重危害性,立即采取果断措施,控制了几个集资额巨大的投资公司老板,封存了他们的财产和银行账号,并将这些老板的财产拍卖,归还集资者的本金,尽量将参与集资的民众的损失控制在最小的限度内,所以,通过几个月的治理整顿,湟源县的非法集资现象得到了有效控制,并且参与集资者的损失也降到了最低,所以,这一年多來,该县并沒有因为参与非法集资而上访的群众。”
叶鸣听完朱副局长的解释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离开了信访局。
在走出信访局办公大楼时,叶鸣心里一直感觉到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大对劲,便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了一阵,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今天自己在信访局所遭遇的一幕,是不是胡德清一手操纵的,要不然的话,怎么信访局的反应会这么快,怎么一夜之间就将湟源县的接访登记本给换掉了,如果这事真的是胡德清指使和操纵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鸣的车子就停在信访局大门口的停车道上,当他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正准备驱车离开时,无意中往前面望了一眼,忽然发现在离信访局大门口不远的公路旁边,有三个男子正扭住一个中年妇女的胳膊和手,推推搡搡地想将她带上一台面包车,在车子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比比划划地指挥那三个人将妇女往面包车上塞。
而那个妇女,则在拼命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高喊着什么,看样子像是有人要绑架她一样。
叶鸣是个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性格,何况现在又见是三四个男人在强行想带走一个妇女,心里陡然激起了敌忾之意。
于是,他拉开车门就跳下驾驶室,飞奔到那几个正在推搡那个妇女的男人跟前,喝道:“你们这是想干嘛,这个女同志不想上车,你们为什么要强行拖她。”
旁边那个瘦高个冷冷地打量了叶鸣几眼,不耐烦地说:“年轻人,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最好别來管闲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个女的见有人出來打抱不平,挣扎得更加厉害,一边哭一边喊道:“你们这帮土匪流氓,为什么不许我找省里的领导伸冤,你们都是陈建立和宋贺文的狗腿子,都是他们豢养的家奴,就知道欺压百姓,你们再要将我带回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就真的将身子笔直地往前扑,想用脑袋去撞那台面包车,幸好被那三个男人死死地拖住了,沒有撞上去。
叶鸣听那个妇女哭喊的话语,立即猜出这是个有点文化、有点见识的女人,而且,她今天可能是到省信访局來上访的,但被人在门口拦住了,而这几个号称在“执行公务”的男子,显然就是当地公安局或者是维稳办的“截访人员”。
而且,当从那个妇女口中听到“陈建立”这个名字的时候,叶鸣立即就猜出來了:这个想要上访的妇女,应该就是湟源县來的,因为湟源县的县委书记的名字就叫“陈建立”。




官路红颜 第一千零一十章 你把枪口指向谁?
叶鸣是个反应非常敏捷的人,所以,当他猜出这个正被“截访”的妇女來自湟源县后,心里立即“咯噔”一下,感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因为这个喊冤的女人,在接下來的哭诉声中,几次提到她的丈夫被谋杀、她家的投资公司被夺走、她现在已经家破人亡等等,还说除非她也被那些贪官谋杀,否则的话,她就要一级级往上面告,还要到中央去喊冤……
这个妇女可能看到叶鸣人高马大,又一脸正气,而且是刚刚从省信访局出來的,以为他就是省信访局的干部,所以便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地择要紧的信息喊了出來,同时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叶鸣,显然是希望他将她从这几个截访人员手中解救出來。
叶鸣此时心里已经雪亮:这个妇女,就是湟源县的一个参与了非法集资的人员,而且,从她的喊叫的内容來看,她应该还是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板娘,她的丈夫已经死了,按照她的说法,她丈夫是被当地的“贪官”谋杀的……
于是,叶鸣便走到那几个扭住那个妇女的男子身边,忽然伸出手扒拉了几下,一下子就将其中两个抓住了那个妇女胳膊的男子的手给扒拉开了。
另一个男子正用双手扭住那个妇女的肩膀,见叶鸣如鬼魅一般在两个同伴的手上一抓一拉,就把他们扒到了一边,吓了一跳,还沒有回过神來,却见他忽然又伸出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捏,痛得他浑身一哆嗦,扭住那个妇女肩膀的手立即就松开了。
叶鸣在扒开那三个男人之后,将那个妇女拉到自己身后,瞪圆眼睛对那几个男子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这位大姐,她是到省信访局來反应情况的,你们为什么要拦住她。”
那个瘦高个中年男子可能也练过武功,看到叶鸣刚刚用擒拿手法,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几个手下给扒拉开了,心里非常吃惊,用阴沉的目光再次上上下下扫视了叶鸣几眼,沉声说:“小子,我刚刚对你说了,叫你少管闲事,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后面的这个女子,是我们县里的一个老上访户,专门无理取闹造谣生事,污蔑攻击我们县里的领导,所以,我们奉令过來将她带回去,不能让她到省委省政府來闹事,这是我的证件,你看看吧。”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警官证,递给叶鸣看,,显然,这个为头的看出叶鸣一身功夫,刚刚好像又是从省信访局出來的,搞不清他的身份,所以只好耐心地给叶鸣解释,并让他看自己的证件,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要再來干扰他们的截访行动。
叶鸣接过那个警官证,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单位果然是湟源县公安局,这个男人的名字叫童子安,职务是公安局副局长。
在看完了童子安的警官证之后,叶鸣将证件递还给他,自己也掏出今天早晨刚刚从综合科领到的新工作证给他看,并说:“童局长,我是省委督查室督察一科的,正准备在近期去你们湟源调查你们县里打击非法集资的情况,刚刚我到省信访局联系工作,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你们湟源县过來上访的非法集资户,但我在登记本里沒找到相关信息,这位大姐來了正好,我现在要带她去省委督查室,向她询问一下你们县里现在的非法集资现状,了解一下你们县里打击非法集资的措施和效果,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就说这位大姐不会去闹事了,而是去了省委督查室。”
童子安一听叶鸣说要将这位女子带到省委督查室去,脸色倏地变了,铁青着脸说:“叶科长,对不起,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将这个女人带回湟源县去,不能让她去任何部门造谣生事,以免影响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声誉,所以,我们不能让你带她走,她现在必须跟我们回去。”
叶鸣见他的口气开始变得强硬,便也把脸一板,说:“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各级领导都说强调要广开言路,要倾听群众的呼声,这位大姐说她丈夫被人谋害,她的公司被人夺走,她的冤屈无处申诉,所以才來省里上访,我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你们总应该让信访局的同志听听她的申诉吧,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拦着她不许她去上访,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们这么拼死要拦着她申诉,是不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是不是你们某些领导真的心里有鬼,否则的话,你们一定要阻止她干什么。”
叶鸣这几句话正好点中了要害,那个姓童的副局长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忽然将手伸到腰部,从一个枪套里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叶鸣,恼羞成怒地喝道:“小子,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跟你说了,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而且已经给了证件给你看,我不管你是省委办的也好、信访局的也好,如果你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就可以当场处置你,我劝你识相点,从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否则的话,我们连你一块儿抓。”
叶鸣见他忽然掏出枪來指着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忽然踏前一步,将胸口一挺,双目瞋视着童子安,怒吼道:“姓童的,你还是不是党的干部,你现在将你的枪口对准谁,有种你朝我开枪,你不开枪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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