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发髻上的首饰接连落下,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她悄无声息地接住那枚素银白玉兰发簪塞进暗袖,面上却哭哭啼啼地被魏元基拽着头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前方现出一道暗门,侍女打开暗门,沈妙言看见这是一间奢华的屋宇,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皆是纯金打造。
魏元基把她摔在松软的巨大床榻上,见她正望着四周的一切,一边迫不及待地扯开腰带,一边冷笑道:“你以为,本王果真是住在临安王府的?!如今也不妨告诉你,每晚睡在长生殿的,都是本王的侍卫!那么多人想行刺本王,本王自然要躲在安全的地方才能入眠!”
他说着,拽掉腰带、褪下外裳,狞笑道:“就算君天澜想来救你,他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
沈妙言死死抵住他的胸膛,冷冷道:“你就不怕我表兄将来报复你?!”
“有何可惧?”魏元基把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枕上,“且不说我南境屯兵百万那两个崽子打不过来,就算他们打过来,我若躲到地下,这里藏有足足支撑我活上十年的粮食,我怕什么?!”
沈妙言盯着他浑浊的老眸,这个男人还当真如鬼帝所说那般怕死,竟然连后路都准备得如此妥当。
然而……
魏元基垂涎地撩.开她的衣裙,正要进一步动作时,沈妙言莞尔轻笑,“魏元基,你算错了一件事。”
“什么?”
沈妙言缓缓挣开他枯老的手,翻身把他压在床上,紧紧箍住他的脸,使他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琥珀色瞳眸居高临下,平静无澜:“你算计君天澜,算计我表兄,算计一切能救我的势力,可你却算错了,我的本事!”
她俯身凑近他,笑得邪肆:“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别人来救?”
魏元基瞳眸倏然放大,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力气大得令人畏惧!
他陡然想起,这个女人是大魏皇族血统!
大魏皇族,哪个不是变态?!
沈妙言盯着他骤变的表情,低低笑出了声,不紧不慢地拿起腰带,把他牢牢绑缚在床榻上,又拿了他自己的亵裤紧紧塞在他嘴里。
做完这一切,她在房中踱步寻觅,想找一把锋利的匕首。
谁知这魏元基实在是爱惜性命至极,房中竟没有任何锋利的器具!
她正懊恼间,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王爷,该服食丹药了。”
她灵机一动,随手解开胸前的两粒盘扣,把头发衣裙弄乱,双眼醺红,梨花带雨地赤脚走到门口,打开门,软声道:“我来吧。”
那侍女看见她的模样,忍不住往房中看了一眼,见自家主子正好端端躺在榻上,于是松了口气,把托盘交给了她,冷声命令道:“好好伺候王爷!”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163章 魏元基之死(3)
“是,我再也不敢忤逆王爷了。”
沈妙言应着,垂眸掩上房门。
她端着托盘回到床边,魏元基正呜呜啊啊的试图求救。
她轻笑出声,“我的好王爷,人都走了,你再怎么叫都没用了。你瞧,你的侍女多么忠心,知道我在寻刀子,这就给我送了把匕首来。”
随着她的动作,那把匕首在灯火中散发出锋利寒芒,正是用来切割丹药的那把。
她掀开锦盒,一粒朱红的圆润丹药静静躺在明黄色绸布中,看起来格外诱人。
沈妙言拈起那颗丹药,本欲扔了,却鬼使神差有点儿舍不得,竟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
她宛如嚼豆子般“咯嘣”、“咯嘣”嚼碎了丹药,周身一轻,仿佛又回到了云端。
她笑了笑,周身那股子戾气越发浓重,拿匕首戳了戳魏元基的脸,“王爷,我可要开始‘服侍’您了,您好好享受啊!”
匕首顺着魏元基的老脸缓缓下滑,落在他的手臂上。
沈妙言不疾不徐地在他手臂上割下薄薄的一片肉。
魏元基犹如被抛上岸的鱼,身躯猛地震了下,痛得冷汗直流,嘴里不停呜咽出声,却根本挣不开被缚的手脚!
沈妙言嫌恶地把那片肉扔到地面,又开始不疾不徐地继续割肉:“这些呢,用来回敬你伤害的那万名稚童。还有四楼密室中被你残忍杀害的那些女人,还有被你凌辱的雪姐姐,还有被你侮辱的我,还有被你侍卫砍伤手臂的连澈……”
“呜呜呜……呜呜……”
魏元基痛得直翻白眼,整个人都在痉挛。
沈妙言按住他,因为手法不大熟稔的缘故,没过一会儿,魏元基就痛得晕厥了过去。
此时他的手臂已是血淋淋惨不忍睹,白色的臂骨在鲜血后若隐若现,而地面已堆起小小一堆肉。
沈妙言拿水把他泼醒,在他恐惧的眼神中,盯着他下.体研究了半晌,最后莞尔一笑,“听闻宫中的老太监对阉人这种事颇为熟练,一刀子下去能保证不死人。我虽是第一次干,但想来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说着,手中匕首猛地划向那处。
血流如注。
魏元基宛如被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呜”了声,翻了个白眼再度晕厥过去。
“啧,怎么又晕了?”沈妙言不悦挑眉,端起一碗水泼到他脸上,见他还不醒,于是干脆斩下他一根手指头。
“呜!”魏元基生生疼醒,望着沈妙言的目光充满了哀求。
沈妙言托腮打量他,“这就受不了了?你拿那一万名孩童炼药时,怎么不知道也心疼心疼人家?来,咱们继续玩。”
半个时辰后。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地面是一堆人肉,而榻上躺着的,则是一架血淋淋的白骨。
沈妙言把匕首丢了,面无表情地走到屏风后,见这里摆放着现成的浴桶和浴水,也不嫌弃那水冷了,径直褪去衣裳,跳进去洗了个凉水澡。
她泡在水中,长卷的漆发在水面上铺散开,映衬得那张小脸苍白若纸。
她觉得她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熊熊而烧,足以把她烧成灰烬。
她睁开眼,琥珀色瞳眸看起来冷厉摄人,宛如世上最锋利的刀刃。
过了会儿,直到那股火焰稍稍被冷水压下些,她才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
步出屏风,门外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王爷?您还在里面吗?王爷,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奴婢要闯进来了,王爷?”
话音落地,房门被打开,两名侍女站在门口,呆呆望着房中的一切。
满室鲜血,满室血腥。
那个素衣墨发的少女站在房中,三千青丝垂落在腿侧,明明干净如斯,可是那双琥珀色双眸中的暗芒……
却像是修罗。
沈妙言唇角噙起一抹浅笑,不等她们有所反应,身形一掠到她们中间,双手径直掐住两个人的脖颈!
细微的“咔嚓”声响起,两名侍女的脑袋,立即以诡异的弧度垂落。
沈妙言松开手,两名侍女倒地而亡。
她不曾看两人一眼,踏着沉稳的步伐,面无表情地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恍惚间她都觉得自己似乎要走出沧州城了,才终于看见一成不变的长廊,渐渐变得开阔。
她负手走进那开阔之地,只见正中央供奉着一座金身神像,非佛非道,也不知是什么教派的神灵。
神像下方摆着两只高脚托盘,托盘中各盛着一颗玲珑珠子。
一颗散发出朱红色柔和光芒,隐约可见上面刻着“胭脂泪”三字。
一颗通体乌黑,周身宛如萦绕着浓浓墨息,珠体上雕刻着“舞墨香”三字。
沈妙言静静凝望那两颗宝珠,又想起了柳依依曾告诉过她的传说故事。
带着八颗宝珠前往琼华岛,琼华岛主就会依照数百年前的誓言,满足那个人的任何愿望。
沈妙言垂眸,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手中已有半捧雪、青鱼珠、七彩玲珑珠、蓝月光石、烈焰珠、金印石。
如今再加上胭脂泪和舞墨香,八颗宝珠,正好齐全!
虽不知那传说是真是假,不过到了眼前的宝贝,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于是她上前,毫不犹豫地拿起那两颗宝珠揣进怀里,继续往前走。
约莫又走了两个时辰,她估摸着此时外面天色应已大亮,那些人也应当发现魏元基惨死。
她往身后瞄了眼,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追来杀她。
“郡主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没人过来杀你?”
清媚的女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脚步声。
沈妙言挑眉,望向整齐包围住她的军队,那些士兵们让开一条路,魏灵玄一身白裳,负手踏了进来。
她盯向沈妙言,笑得残酷,“我倒是小瞧了你,居然把我父王害到那个地步!”
沈妙言面无表情,素银白玉兰发簪从暗袖中滑出,她悄无声息地捏碎了上面嵌着的东珠。
魏灵玄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高声道:“给我拿下她!”
——
爽不?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164章 妖道无寂(1)
数十名黑衣侍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袭向沈妙言。
沈妙言穿梭其间,尽管身手极好,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着就要落入下风!
她余光扫到负手立在战斗圈外的魏灵玄,身形一动,迅速掠向她!
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魏灵玄,这些侍卫就都不足为惧。
谁知尚未冲到魏灵玄面前,脚下却好似绊到了什么东西,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朝前方倾倒!
魏灵玄静静欣赏着她被那些侍卫擒住,缓步上前,用脚尖勾了勾地面多出来的一根半透明天蚕丝线,“魏天诀,你不会以为,我跟我父王那般蠢,对付你这样的女人,还不使些提防手段吧?”
沈妙言即便被几名侍卫制住,也并不慌乱,只勾唇轻笑,“魏元基已死,南境即将大乱。魏灵玄,很快,你就嚣张不了了。”
“嚣张?”魏灵玄挑眉走到她面前,白腻纤细的指尖缓缓勾勒出她面颊的弧线,“魏天诀啊魏天诀,你的算计是很好,可惜,你算漏了大梁城的局势。你以为,大梁城还是你离开时的那个大梁城吗?”
沈妙言警觉:“什么意思?”
“呵……”魏灵玄红艳精致的朱唇高高扬起,“告诉你也无妨……”
她凑近沈妙言的耳畔,一字一顿:“魏惊鸿,拥兵造反了!”
琥珀色双眸倏然放大,沈妙言皱紧眉尖:“不可能——”
“啪!”
话音未落,魏灵玄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本郡主的情报从不会有误!魏惊鸿带兵十万围住了皇宫,不出三日,魏成阳一家必死无疑!”
沈妙言白嫩的脸颊上立即现出五个鲜红指印,她的头偏向一边,双眼中仍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魏惊鸿怎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点造反?
他不是说他深爱娘亲吗?
既然深爱,为什么要毁了娘亲的家?
许是因为绝望,她的周身涌出一股力量,促使她猛地挣开那些士兵,一掌劈向魏灵玄:“你骗我!”
魏灵玄堪堪避开,旁边立即有侍卫拥上去与她大打出手。
沈妙言发疯般接连杀了十几个人,然而魏灵玄也不知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层层侍卫潮水般涌向她,直至她打得筋疲力竭,终于把她狠狠按在地上。
魏灵玄负着双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笑容冷艳至极:“给我穿了她的琵琶骨!我就不信了,穿透琵琶骨,她还能打!”
立即有侍卫拿着两只巨大的沉重铁钩上前,在沈妙言的尖叫声中,用铁钩刺穿了那皮肉。
“啊啊啊啊啊——!”
十指深深抠进地面,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沈妙言整个人都在痉挛。
即便是在做恶事时也依旧纯净的琥珀色琉璃眼,此刻已经变得模糊迷离,锥心的疼痛,令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还不来?
不是说,捏碎了那颗东珠,他就会来吗?
他为什么还不来……
他骗她……
魏灵玄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跨上一匹骏马,“去城外。”
与此同时,听松院内。
君天澜一夜未眠,双眼中隐隐可见斑驳的红血丝。
东方渐晓,他一边盯着那颗玉碗大的玉珠,一边伸手去斟茶时,指尖刚触及茶盏,就看见那玉珠骤然亮起!
粉青薄胎茶盏跌落在地,他握住东珠起身,东珠上的光芒渐渐暗下,只剩东边一点儿还在发出微弱光芒。
“夜凛!”
正抱着剑在角落打瞌睡的夜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主子?!”
“点十几个身手好的,随朕去东边!”
夜凛望了眼那颗珠子,立即应是。
地底,魏灵玄带着沈妙言,一路出了沧州城。
沈妙言琵琶骨被穿,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被几名侍卫前后推搡着往前走,看见前方的情景越加宽阔。
触目所及都是赤红的土壤,地面凹凸不平,周围嵌着的夜明珠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地面一簇簇不时冒出来的火焰,映照得所有人的脸忽明忽暗。
她往四周张望,更远的地方不时有火舌窜得老高,隐隐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岩浆池。
近处,有赤着上身的工匠,正成群结队的凿着岩壁,像是在开采矿石。
对了,这里应当是穆家的矿脉。
魏元基一死,南境势力必然争相夺权,魏灵玄不急着收拢权势,却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快走!”
身后有黑脸侍卫重重推了她一把,沈妙言吃痛,整个人跌倒在地,又被人拎着衣领提起来,继续把她往前面推搡。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些赤红的土壤和岩壁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修整精美的地下宫室。
魏灵玄跨下马,朝守在门口的是两个身着天青色道袍的小唯一行礼,“人我已经带来了,烦请二位童子转告道长。”
两名小童还了一礼,其中一人立即转身进了屋宇,没过片刻又奔出来,认真道:“道长已经等在里面了,郡主请。”
魏灵玄冷冷吩咐一众侍卫都在外面守着,亲自握住穿透沈妙言琵琶骨的铁钩,拉着她大步进了宫室。
这宫室布置呈八卦形状,庭院中竟还种植着奇形怪状的草药,俱都围着庭院正中间的一座神像。
沈妙言仰头望去,这神像与她之前看见的那座一模一样,人身蛇尾,手持宝珠,目露怜悯,也不知是哪个教派的神明。
正殿门口矗立着两座玉石玄武像,她抬头望去,正殿上方居中处挂着一张匾额,上书“长生殿”三个大字。
她不由想起魏元基临安王府中也有一座长生殿,暗道魏元基和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妖道,还真是对长生情有独钟。
魏灵玄拉着她踏进宫殿,但见宫殿中皆为光可鉴人的冰冷玉石,看上去极为干净冷清。
一名道童缓步而来,向魏灵玄行了一礼,“郡主,请随我这边来。”
魏灵玄跟上去,美眸中泛着狂热:“魏天诀,哥哥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表妹,你与他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然而等到咱们换过血后,他喜欢的,就是我魏灵玄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1165章 妖道无寂(2)
换血?
沈妙言默默注视她的背影,只觉这女人似乎又疯了一点。
小童领着两人穿过长生殿,沿着雕花游廊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座用漆黑巨石堆砌出的屋子前驻足,“郡主,师父在里面等你们。”
“多谢。”魏灵玄向他微一颔首,推开乌黑的门,拉着沈妙言大步踏了进去。
沈妙言眯了眯眼睛,这屋子里点着上百盏灯,光线极为明亮。
居中并排放着两座石床,周边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她叫不出名字的道具,也不知是用来干嘛的。
“道长,可以开始了吗?”
魏灵玄声音中透出狂热。
沈妙言这才注意到,石屋子的角落,还站着一个男人。
明明灯火璀璨,可他身着黑色道袍负手立在那里,却格外低调而不引人注意。
他转过身,面容俊俏却阴柔,唇角微微翘起,一双阴鸷的眼黏在沈妙言身上,明明是含笑的目光,却令人很不舒服。
随着他的转身,一股异香在石屋子里弥散开。
沈妙言皱眉,下意识地抬袖遮住口鼻,旁边的魏灵玄身形摇摇欲坠,竟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天女。”无寂缓步靠近她,细长双目中的狂热更甚于魏灵玄,“放心,这迷药对你并没有影响力。”
沈妙言接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撞上石壁。
她试探着挪开宽袖,果然这迷药对她并不起作用。
她定了定心神,盯着无寂,沉静道:“你是谁?”
“我是谁……”无寂伸手掐住她的下颌,俯视着她那张绝艳小脸,眼中流露出满意,“自然是创造你的人。”
“创造……我?”沈妙言无法理解他的措辞。
无寂微笑,仍然一眨不眨地注视她那双琥珀色双眼,“你的娘亲原是大魏郡主,为何会出现在楚国?”
沈妙言发怔:“为何?”
“那年元宵的烟花很美,当然你娘亲也很美。”无寂笑容越发灿烂,与他周身阴柔的气息格格不入,这种反差令人格外不舒服,“我把她掳走带到楚国,喂她丸药令她失去所有记忆,告诉她她叫卫筝,把她送到你父亲身边,制造他们的相逢相爱,所以这世上才有了你啊。不是我创造出你,又是谁创造出的?”
“是吗?”沈妙言注视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细长双目,琥珀色瞳眸渐渐失去神采。
无寂牵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在石床上落座,嘶哑难听的声音里盛着盈盈笑意,“昔日的君天澜,小小年纪一无所有流落街头,却为何能成为楚国国师?”
“为何?”
“因为我啊。他入山拜师,正是拜我为师。他的功夫,他的心魔,他的一切,作为师父的我,都了如指掌。是我,把他送上楚国国师的位置。”
无寂轻轻抚摸沈妙言的手背,姿态闲适自得,“沈国公府覆灭,却独独留下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君天澜欠沈国公的那个人情,正是我从中制造的啊。让我的好徒儿遇到袭击,再让沈国公从旁路过救下他,这不就是绝佳的人情债吗?你爹娘活着只会妨碍我,我只要留下你这颗火种,就足够了。”
无寂潮湿黏腻的手掌抚上沈妙言的面颊,动作之轻柔,宛如在抚摸他的情人,“二十多年前周国的那场大乱,也是我制造的,毕竟他被送出周国,更有利于我掌控安排他。他是天定的帝王之命,而你身怀凤歌,我只要掌控住你们,就等同掌控了这天下,多么美妙啊……我的宝贝儿,你说,是也不是?”
明明是嘶哑难听的声音,语调却极为温柔绵腻。
像是光鲜亮丽的响尾毒蛇摇摆着尾巴,发出声响吸引猎物前来。
沈妙言双眸迷离,缓缓软倒在他怀中,“你将,掌控天下……”
“真乖。”无寂把玩着她,看待她的目光犹如看待一个美丽的人偶,语气透出居高临下的施舍,“我的宝贝儿这么美,在夺取你的气运之后,我也舍不得把你弄死呢。不如就乖乖做我的傀儡娃娃,你可喜欢?”
“傀儡娃娃……喜欢……”
少女在他那双诡异双眸的注视下,早已失去所有意识,只顺着他的话乖巧应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着墨袍的男人在石屋子里纵声发出狂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很快把沈妙言放平在石床上,拿起银针扎进她的皮肉中,动作迅速地开始放血。
而沈妙言大睁着双眼,安静乖巧地注视着屋顶,仿佛根本察觉不到痛楚。
另一边,大梁城。
深夜时分,皇宫中就已乱成一锅粥。
魏成阳登上城楼,触目所及都是军队,乌压压的大片大片,紧紧包围住皇宫,容不得半只苍蝇飞出去。
他身着细铠,儒雅的面庞很是平静。
虽然料到魏惊鸿会反,却没料到竟然反的这样快。
他的视线从城楼下方扫过,更没料到,朝中竟然有这么多臣子,都已投靠魏惊鸿。
他抚着美髯须苦笑了下,难道他这个天子,待他们还不够好吗?
视线落在乔以烈身上,他定定道:“乔老丞相。”
此时的乔以烈骑着骏马,看上去颇为意气风发,“皇上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我心知肚明,这皇宫迟早会被攻破。然而即便如此,皇宫中依然有忠于朕的侍卫。你们若想攻下皇宫,不耗损一定兵力是不可能的。朕与你们做个交易,放雨儿一条生路,朕开城门投降,你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取下皇宫,如何?雨儿也是你的曾外孙,你也应当想他活着的。”
“哈哈哈哈哈!”乔以烈大笑出声,“魏化雨不过是本相庶子之女所出,又哪里及得上本相的亲女儿重要?”
他的亲女儿正是魏惊鸿的夫人,大乔氏。
魏成阳眸中现出一抹失望,拢在明黄色宽袖中的双手狠狠攥紧,发狠的目光又转向乔以烈身后一人:“尚弘阔,你原不过是御奴坊的奴隶,是朕看中你的才华,亲自为你免去奴籍,让你做县令,再一层层提拔你为如今的正三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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