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说着,目光落在沈妙言脸上,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泪流满面。
他心中一咯噔,放下糖罐子,坐到她身边,抬手给她擦眼泪,“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不喜欢南瓜粥?那咱们不吃了,咱们去锦州酒楼里吃好吃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透着一股轻哄,连擦泪的动作也小心翼翼至极,仿佛眼前这个姑娘,是一碰就碎的珍宝。
“我不去酒楼……”沈妙言哭得厉害,红着一张小脸,捧起面前的粥碗,“我喜欢南瓜粥……”
说着,直接就喝了大口。
“嘶……”君舒影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夺下粥碗,“傻妙妙,你不怕烫的?”
沈妙言后知后觉,急忙用手掌给自己扇风。
君舒影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她一气喝完,这才稍稍好受些。
沈妙言喝完茶,悄悄去看君舒影,却见他正舀起一勺南瓜粥,慢条斯理地吹凉。
“张嘴。”他把勺子递到她唇边。
沈妙言吃了粥,温度正正好。
“连吃粥都不会,若我没跟着你,你一个人可怎么活?”君舒影垂眸吹粥,声音里带着调侃。
他说完,却察觉一只小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袖。
他抬眸看过去,少女双眼泪盈盈的,“君舒影,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两人视线在空中对碰,彼此都没有避开。
君舒影沉吟了下,认真道:“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对她好吗?我小时候就发过誓,若我能遇上深爱的的姑娘,我一定要倾尽全力对她好。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送到她的窗前。”
他收回视线,又搅了几下南瓜粥,“这世间凡人多达数亿,但其实人终其一生,是很难遇上真正爱的人的。所以,一旦遇上,就一定要拼尽全力去爱。因为,咱们并没有下辈子。”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的时候,丹凤眼眼尾斜飞入鬓,衬着纤长的睫毛,有一种如画却悲伤的美。
木楼寂静。
沈妙言忽然攥住他的衣袖,“那么,这辈子就陪着我吧!”
君舒影惊讶地望向她,少女面颊绯红,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灿然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好!”
像是一个约定。
两人下午又去了集市,买了两床崭新的棉被。
搬上牛车的时候,沈妙言看见有老婆婆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个低矮的木盆,盆里垫着稻草,几十只巴掌大的小鸡、小鸭在里面挤成一团,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想要?”君舒影挑眉。
沈妙言点点头,“好可爱!”
于是两人又多买了六只小鸡、六只小鸭,还有一对圆滚滚的小白兔。
牛车缓慢地行驶在山道上,君舒影回头,看见那傻丫头抱着一对小白兔,龇着牙笑。
他禁不住也跟着笑,赶了会儿牛车,瞧见前面有棵柿子树,不禁开口道:“妙妙,你要不要吃柿子?”
沈妙言双眼一亮,“要吃!”
君舒影把牛车停下,那棵柿子树很高,不过他仗着轻功绝好,很快就摘了一大兜。
他把那兜柿子丢给沈妙言,又上去摘新的。
沈妙言打开布兜,不禁咋舌,“你摘这么多,咱俩吃得完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64章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树上的男人摘着柿子,绝艳的面庞隐在枝叶间,分外英俊潇洒,“熟的柿子,送十几颗给村尾的奶奶,剩下的咱俩吃。吃不完,咱们可以做成柿饼藏起来,等冬天的时候拿出来在火炉边给你当零嘴吃。”
沈妙言又翻了翻布兜,“呀,你怎么把没熟的也摘下来了?这还有点青呢!”
“青的做成脆柿呀!”男人瞅见头顶上方有个大柿子,小心翼翼地摘下,“你吃过脆柿没有?很甜的。”
“当然吃过。”沈妙言仰头看他,“可你会做吗?”
男人在光影中,低头一笑,“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尽管身着粗布麻衣,尽管身处山野林间,可他的笑容艳绝倾城,宛如集世间所有光华于一身,令人目眩神迷。
若是从未见过他的人,那么定然不会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光风霁月、潇洒绝伦之人。
沈妙言看得有些发痴,直到他从树上跃下,才回过神。
君舒影把装满柿子的布兜,放进牛车,跳到赶车的位置坐下,随口道:“你脸怎么红了?被蚊虫咬的?回头擦点驱虫的药。”
沈妙言摸了摸滚烫的脸蛋,闷闷应了声好。
回到木屋,沈妙言先把小鸡小鸭还有小兔子放到院子里。
君舒影捏着个盛凉茶的碗,靠在后门上,一边看沈妙言逗兔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啜饮。
“君舒影,我觉得咱们还缺几个小棚子。若是下雨,小兔子他们都没地方去呢。”沈妙言坐在台阶上,一边用小白菜喂兔子,一边认真道。
“我下午来做。”男人认真。
“你还会做小棚子?”少女回头。
“有什么是我不会的?除了政事,其余的我都会,做菜煮饭,劈柴洗衣,纺织种地,木匠花匠,就没我不会的。”君舒影挑眉,嫌弃地瞟了眼台阶上的姑娘,“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沈妙言脸蛋涨得通红,然而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好辩驳,只得转移话题:“你是皇子,怎么会做这些事?”
“皇子就不能学这些吗?”君舒影面露傲娇之色,“以前年少叛逆,我曾不告而别,自个儿跑到山里住了小半年,可把我父皇母妃还有满朝文武急坏了,我回来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哈哈哈……”
他笑了几声,不知想到什么,又没笑了。
沈妙言站起身,在台阶下仰头看他。
细碎的秋阳洒在他脸上,那双丹凤眼透着淡淡的寂寥与悲伤。
君烈,对四哥而言并非是好父亲,可对君舒影而言,却是一位慈父。
但他连君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走上台阶,轻轻抱住君舒影的腰。
山村寂静祥和,两人在梅花树下,看上去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过了多久,沈妙言松开手,笑道:“该吃午饭了!”
午饭也是君舒影煮的,厨房的灶台是土灶,煮饭用的水是山泉,烧的木柴是果木炭,煮出来的米饭格外香甜晶莹。
米饭下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锅巴,君舒影知道沈妙言爱吃这个,特地给她把锅巴留下,把从集市上买的虾仁肉丁辣椒酱敷在上面,吃起来又香又辣又脆,直吃得沈妙言辣红了眼圈。
她辣得抬手朝自己嘴里扇风,“我从没吃过这个,真好吃!”
“大户人家的锅巴,连下人都瞧不上,都拿去喂动物了,你自然没吃过。”君舒影轻笑,拿帕子给她擦去唇角沾上的酱汁。
两人吃过午饭,君舒影要做脆柿,让沈妙言去厨房拿个汤碗出来。
沈妙言从厨房出来,却见这厮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坛酒,撕了封泥,醇厚的酒香立即弥散出来。
君舒影拿葫芦舀了一瓢,嘴馋地尝了口,赞叹道:“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味道极妙!”
沈妙言捧着大碗过来,好奇道:“哪儿来的?”
“借牛车的时候,从村长家里拿的。”男人舀了一瓢酒到汤碗里。
“拿?你是偷的吧?”沈妙言嫌弃。
“好酒配君子,怎么算是偷呢?”君舒影振振有词,“更何况我在他藏酒的地方放了一锭银子,妙妙的话,着实是严重了。”
沈妙言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跟人家说一声你要买酒会死吗?”
君舒影笑着挨了这一脚,把没熟的柿子一一泡进桂花酒中。
泡了一会儿,他让沈妙言取来密封的坛子,把柿子挨个儿放进去。
“这就好了吗?”少女双手托腮坐在桌边,“多久能吃呀?”
“三四天吧。”君舒影封上坛子,嗅了嗅酒香,忍不住又喝了一瓢。
沈妙言从他手中夺过葫芦瓢,眉宇之间嫌弃更甚,“你别喝了!等会儿要给小鸡做窝的!”
君舒影望着她,薄唇扬起意味不明的笑。
沈妙言有点儿恼,“你笑什么?”
君舒影伸手,掐了把她的脸蛋,“笑你像个啰嗦的婆婆。”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对视之间,仿佛有火花生出。
沈妙言率先挪开视线,红着脸跑下楼。
君舒影把玩着那坛柿子,唇角笑容更盛。
两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用青砖在后院里盖了三座低矮的小屋子。
沈妙言取来稻草铺在里面,笑道:“咱们就不做门了,下雨的时候他们可以自己钻进来避雨。”
“都依妙妙的。”君舒影在水盆里洗手,尾音上扬。
沈妙言见夕阳还未落山,又找来几块木板,刻上“兔之窝”、“小鸡之窝”等字样,挂在小屋子外。
可那些小动物们显然并不给她面子,兔子住进了小鸭的窝,小鸡则住进了兔窝。
“君舒影,他们乱来!”坐在小板凳上的沈妙言双手托腮,有些委屈。
君舒影拿着湿帕走过来给她擦脸,“他们喜欢,随他们去。”
擦完脸,沈妙言仰头正要和他说话,却见他盯着角落,变了脸色。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两只小兔正在吃那丛开得艳丽的菊花。
“呃……”她急忙起身,把兔子赶跑,笑得尴尬,“明天给你的花做个花篱笆吧?”
君舒影应了声好,弯腰拎起一只兔子,凶巴巴地吓唬它:“再敢吃我的花儿,就把你炖了!”
——
农村土灶的锅巴,裹进酱汁,真的特别好吃。用老母鸡汤或者老鸭汤来泡,也特别香!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65章 世间有千般因万般果
小白兔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危险,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惹得另一只也想坐在他怀中,攀着他的腿往上爬。
沈妙言汗颜:“它们都不肯让我抱,凭什么你抱就可以!”
“因为我长得好看。”
“……”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过了几天,眼见着进了深秋,沈妙言在夜里被冻醒,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到了晌午才醒过来,浑身虚弱得爬不起来,闻见满室药香,很快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君舒影正抱着棉被进来。
他把棉被铺到床上,“厨房在煎药,过会儿就能吃了。先把被子盖好。”
“是你的棉被吗?”沈妙言连声音都哑了。
“去集市上买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宇间都是忧色,“我去端药。”
沈妙言看见他鞋子上的泥土,眼圈微红,轻声道:“君舒影。”
“嗯?”男人回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扶着门框,笑得无奈,“你的事,怎么会是麻烦?小妙妙,你记着,这辈子,我都不会嫌你麻烦。”
他说着,离开了屋子。
沈妙言躺在温暖的褥子里,偏头望向窗外的景致,忽然有点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个人……
那个人和他的江山,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镐京。
君天澜这段时间准备御驾亲征事宜,刚提出来时,朝堂上一派老臣反对。
然而他心意已决,那些老臣联合上书也好,集体跪在御书房外也好,都不为所动,群臣无可奈何,这件事便也就这么定下了。
只是御驾亲征前,薛宝璋进了宫。
她如今得封锦贵妃,赐居过去萧贵妃的甘泉宫,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是后宫唯一的妃子,自是身份尊贵。
可知情者,却都知晓这贵妃之位是安国公舍下老脸才讨过来的,皇上心中只有那位消失无踪的乐阳郡主,这锦贵妃看着风光,实则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这日,碧儿气冲冲从外面回来,怒声道:“娘娘,今儿奴婢又听见宫里那些不长眼的宫婢在乱嚼舌根,真是气人!”
薛宝璋抱着一只波斯猫,慢条斯理地给它顺毛,“哦?她们说什么了?”
波斯猫在她怀中眯着眼睛,看上去一派慵懒高贵,正是当初顾皇后养得那只。
“她们说,娘娘能入宫,全是靠着老爷出力!说皇上根本不喜欢您,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碧儿狠狠扯着帕子,“她们还说,等乐阳郡主回来,这后宫中就没您说话的地儿了!”
薛宝璋轻笑,“她们说的没错啊,有什么可生气的?”
“娘娘!”碧儿奔到她身边,“如今沈妙言不在,正是您抓住皇上心的好机会!我打听过了,皇上傍晚的时候,最喜欢去御花园新建的衡芜阁赏景,听说还有好几晚,直接歇在那里了呢!娘娘,这眼见着就是傍晚,不如奴婢帮您盛装打扮,咱们也去御花园,与皇上来个偶遇?”
薛宝璋淡然地抚弄波斯猫,沉吟良久,淡淡道:“本宫如何拉得下这个脸?”
她原是镐京城里最耀眼的一颗明珠,与谢昭有着“京城双姝”之誉,不知曾有多少贵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后来她嫁给了她看不起的男人,也曾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她看不起他的意思。
如今这个男人登基为帝,她又有何脸面,去见他?
更何况……
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她这肚子里揣的种,可不是他的。
若有朝一日被发现……
眼底掠过惧色,她很快又自我安慰般摇摇头,不会有人发现的,君舒影与君天澜本就是兄弟,君舒影的孩子,自然也会有几分像君天澜。
她很快回过神,望了眼殿外的天色,叹息一声,起身道:“伺候本宫梳洗。”
碧儿立即来了精神,叫来几个梳头宫婢,给薛宝璋打扮得非常明媚艳丽。
薛宝璋又吩咐厨房蒸了碗桂花羹,放到精美的食盒里,亲自提了去衡芜阁找君天澜。
她来到御花园,果然瞧见衡芜阁上,那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站在二楼雕花扶栏边,满面淡然地遥望远方。
她示意碧儿等人止步,独自进了衡芜阁。
里面并没有伺候的太监宫女,她轻而易举上来,恭敬地福身行礼:“给皇上请安。”
君天澜背对着她,眉尖微不可察地蹙起,“谁让你进来的?”
薛宝璋眼底掠过难堪,又很快恢复正常,缓步走到他身边,温言慢语,“秋景虽美,秋风却甚是寒凉。皇上站在风口,最伤身子。”
君天澜无动于衷。
薛宝璋把食盒放到桌上,捧着桂花羹到他身边,“臣妾亲手熬制的桂花羹,皇上尝尝?”
许是觉得她实在烦人,君天澜偏过头,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朕以为,你是聪明人。”
薛宝璋与他直视,那双暗红色瞳眸含着十足的压迫,即便是她,都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寒意。
她倒是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初刚回到镐京城,那个无依无靠、落魄潦倒的皇子。
更不是青云台上,那个失去圣心、浑身是伤、被废为庶人的皇子。
他如今,是大周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若当初他刚回镐京时,她以真心待他,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若当初她真心待他不曾朝三暮四,那么她是不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世间有千般因万般果,她自己种出的苦果,唯有自己品尝。
萧瑟秋风中,男人声音低沉清冷:“退下。”
薛宝璋沉默地收拾了食盒,在他背后行了个屈膝礼,失魂落魄地下楼。
她出了衡芜阁,回头望了眼那块金字匾额,随口道:“为何会叫衡芜阁?”
恰好福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过来送晚膳,闻言,顺口道:“乃是因为皇上在楚国时住过的院子叫衡芜院,所以才在这里建了座衡芜阁,大约是用作念想。”
说罢,朝薛宝璋施了一礼,急匆匆上楼了。
“念想?”薛宝璋盯着匾额呢喃出声,唇角嘲讽地勾起,“怀念他过去和沈妙言在一起的日子吗?呵……”
一阵秋风吹来,她双眼一黑,整个人宛如被风吹倒的牡丹,晕厥在地。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66章 赢了天下,却失了她
“娘娘!”
“娘娘!”
宫女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薛宝璋一概记不得了。
她醒过来时,发现在自己身着中衣躺在甘泉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香。
碧儿见她醒了,急忙捧着温热的药汤过来,把她扶坐起来,“娘娘,您醒了!御医刚走,说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以后万万不可出去吹风了!”
薛宝璋目光落在空寂的殿门外,美眸中泛出浅浅的水色,“他……可有来过?”
碧儿默了下,又堆起一脸笑容,“陛下政事繁忙,抽不出空来探望娘娘,不过福公公代替陛下亲自探望过了,还送了好些补品呢!娘娘,来喝药。”
薛宝璋张口喝下她喂过来的药,目光仍旧落在窗外。
红绉纱宫灯在夜风中寂寞摇曳,除了风声,这座华丽的宫殿实在寂静得诡异,可见这座宫殿的主人,究竟有多么不被他待见……
碧儿给她喂完药,嗅到空气中的苦涩,脸色忽然一变,急忙起身从抽屉里取来蜜饯,“瞧奴婢这记性,竟忘了在药汤里放糖!娘娘,来吃颗蜜饯甜一甜!”
薛宝璋厌倦地推开她的手,躺进被褥,淡漠地闭上双眼,“嘴里再如何甜,心里却是苦的。本宫要这甜,又有何用?”
烛火轻曳,碧儿自是无言以对。
三日后,君天澜御驾亲征草原。
顾钦原率领文武百官,在大周皇宫外拜送他远去,城中百姓也皆都夹道相送,目中俱是依依不舍。
他们并不了解君天澜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但他们知道,他一定是个好皇帝。
这三日,君天澜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惩处了朝廷的一部分贪官,把他们贪污的田地均分给城中没有土地的流民,一时间酒楼茶棚中都是称颂他的折子戏。
夜凛骑着大马跟在君天澜身后,悄悄听着那些百姓的恭祝,轻声道:“皇上,百姓都祝您早日凯旋。”
旁边的夜寒面带微笑,“皇上得了民心,这一场仗,不愁打不赢。”
身着暗金盔甲的男人单手握着缰绳,对他们的话无动于衷。
若赢了天下,却失了她,他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许是察觉到他心情不悦,夜凛试探着安慰:“皇上在担心郡主吗?夜凉已经带着所有精锐去找人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君天澜始终面无表情,缓缓策马出城。
没有沈妙言的君天澜,宛如一头失去枷锁的野兽,毫不收敛他的锋利,利爪与獠牙毕现。
到达南境时,南方官吏只道新帝登基、年轻气盛、道行不深,原本还想拿个乔作个秀,倚老卖老给君天澜一点下马威,谁知接风宴被君天澜办成了鸿门宴,直接罢黜了接连作战失败的几名老将军,重新提拔副将上来。
他对那些副将有知遇之恩,自然得到他们心甘情愿地拥护。
对草原的第一场战役,他单枪匹马挑杀了草原的七八名战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姿势宛如修罗,被三军敬畏地奉为战神。
大周对草原连胜五场,消息传至天下,大周子民尽皆扬眉吐气,只道新帝是上苍派来的神祇,乃是为了让大周重新统一天下。
各种各样有关君天澜的传说不胫而走,就连千里之外,高烧未愈卧病在榻的沈妙言,都听到关于他的传说了。
她烧得小脸通红,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两个君舒影请来照看她的大婶。
那俩大婶一边缝补衣裳,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夸张地说开了:
“听说咱们的新皇帝,那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他去南边儿打仗,有十万天兵天将助阵,雷公电母都在帮他,就没有一场输的!”
“啧,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咱们皇上用情至深,别的皇帝后宫三千,可咱们皇帝呀,后宫却只有一位娘娘呢!”
“那位娘娘可真走运,能嫁给咱们皇上!我听说,皇上以前还是个落魄皇子时,那位娘娘就陪在他身边了,与他同甘共苦,这才能得到专宠。”
沈妙言闭着眼睛,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他,后宫专宠薛宝璋一人吗?
帝后伉俪情深?
呵……
君舒影从镇上买药回来,谢过那两位照顾沈妙言的大婶,摸了摸沈妙言的额头,却察觉她烧得更加厉害。
精致的剑眉微微蹙起,他转身去厨房煎药,心中满是忧虑。
午后,君舒影喂沈妙言喝过药,她又沉沉睡去。
男人坐在床边削柿子皮,丹凤眼低垂着,隐隐有着思量。
他今日去集市,听闻君天澜打了胜仗,等他肃清周边的敌人,他会不会全身心开始搜查小妙妙的下落?
他知道他应该带着小妙妙去北狄,那里有他的军队,君天澜奈何不了他。
可是……
他缓缓抬眸,视线扫过这座简单淳朴却充满温馨的木屋,他似乎爱上了这里的生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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