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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君天澜负手而立,薄唇抿起浅浅的弧度。
山口处,沈妙言清晰地听到,那回荡在山脉间铺天盖地的呐喊。
她静静注视着明州城方向,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夜凛骑一匹骏马而来,朝她拱手:“郡主辛苦了!主子交代,这边可以撤了。”
“好。”沈妙言微微颔首,示意那些人停下动作,继而与夜凛一起,带着他们翻山回营地。
此时营地静悄悄的,萧战坐在主帐中,还在等前线的消息。
有腿脚快的先回来报信:“元帅,明州城已经夺下!君天澜拨了一千人马,镇守明州城。他自己带着剩下的五百人,与咱们的军队撞上了!”
萧战身着宽松的丝绸中衣,正懒懒地闭目养神。
闻言,他睁开眼,轻笑道:“五百人对三千人,他便是神,也逃不了一死!再探!”
“是!”
探听消息的小厮走后不久,已是晨光破晓。
萧战一夜未睡,在蒲团上伸了个懒腰,正欲去床上休息会儿,一阵风把主帐的门帘吹开了。
他抬眸,声音冷冷:“还不把帘子拉上?!”
然而外面守门的几个士兵,并未回应他。
他皱起眉头,只当他们是在偷懒,正要起身去训一训他们,身着黑色劲装的夜凉缓步踏进来。
他手中提一柄刀,鲜红的血液从刀刃滑落到刀尖,滴到地面,很快融进泥土之中。
而他的眼睛,正闪烁着嗜血之意。
萧战瞳眸微缩,“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夜凉并不说话,只一步步朝他靠近。
萧战连连往后退,高声叫嚷出声:“来人!来人!”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情急之中取下挂在墙上宝刀,夜凉唇角噙起一抹冷笑,身形一动,已然跃至他面前。
双刀剧烈地碰撞到一起,震得萧战的手微微发抖。
他已有多年未曾执刀杀敌,只念着自己年轻时,一把雪花大刀耍的令三军喝彩,谁知对面这个年轻人力气和内力大的恐怖,竟生生将他逼退数步。
他微微喘着气,盯着夜凉,威声道:“你是谁的人?!可知本帅是何人?!”
“自然知晓,你是萧战嘛。”夜凉声音透出漫不经心,脚下步伐仍旧缓慢而沉稳地朝他逼近。
“是君天澜派你来的?他想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萧战面色灰白,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我家主子活得好得很,劳元帅挂心。”夜凉翘起左半边唇角,高高举起长刀,刀芒映亮了他的双眼,“我家主子派我来跟元帅传话,萧家军队,他接手了!您黄泉路上走好!”
话音落地,他猛地举起长刀。
萧战急忙用自己的大刀相迎,谁知刚举起来,就发现他的刀竟在刚刚那一击中,出现了裂缝,如今刚举起来,就断成了两截!
夜凉的刀,没有丝毫迟疑地落下。
……
副元帅帐中。
顾钦原披着外裳,跪坐在蒲团上,正翻看一本兵书。
夜凉挑了帘子进来,手中拎着一个圆滚滚的布袋。
顾钦原抬头,只见布袋下方被鲜血浸透,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27章 青云直上,游龙在天(下)
他合上兵书,冷峻的面庞浮起浅淡的笑容,“做的不错,当记一大功。”
夜凉把萧战的首级放到顾钦原面前的矮几上,正色道:“如今萧战已死,萧家这边树倒猢狲散。主子统领军队拿下虞州和洛阳,指日可待。”
顾钦原目光落在帐外,眼中同样满是志在必得。
蛟龙之困已解,他要亲眼看着表兄,青云直上,游龙在天!
君天澜在翌日晌午时率军回到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萧家的军队彻底编排整合进他的军队之中。
在顾钦原的授意下,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三军都知道他们的大元帅以权谋私,竟然在前太子攻打明州城的当晚,派兵袭击他们!
好在前太子有上苍保佑,不仅拿下了明州城,还识破萧战的诡计。
而萧战因为犯下谋杀朝廷钦差的大错,在军帐中畏罪自杀。
沈妙言穿着件男式的锦袍,拎着个食盒去打饭,排队中听见四周的士兵议论纷纷:
“听说前太子以一人之力打开明州城门,威严赫赫势不可挡!”
“我听说呀,昨晚太子站在城楼上的时候,有人看见他头顶上盘旋着发光金色巨龙!”
“哎呀,太子一定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是来辅佐我大周重新一统天下的!”
他们越说越夸张,几乎把君天澜捧成了神。
沈妙言的唇角微微翘起,琥珀色眼眸里是止不住的欢喜。
队伍又往前挪了挪,她听见身后又有人议论:
“你们都说错了!太子之所以能赢,乃是因为有位身着银色盔甲的小公子鼎力相助!我听说,那小公子带着十万天兵天将守在山口,所以太子才能识破萧战的阴谋!”
“呸,十万天兵天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只有五百天兵天将!”
沈妙言微垂着脑袋,面颊绯红。
她沾了四哥的光,竟然也成这些人口中的神仙了!
等领完饭,她拎着食盒回到主帐,只见君天澜站在圆桌旁,正俯身盯着桌面那副巨大的舆图。
她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旁边矮几上,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劲腰,声音软软绵绵,“四哥……”
“嗯?”男人目光盯着洛阳城的位置,大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该吃饭了!”沈妙言反拽住他的手。
君天澜把她拉到身前,让她看舆图,“妙妙觉得,如何才能攻下虞州与洛阳?”
沈妙言扫了眼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路线与城池,只觉脑子都大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哥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君天澜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俯身亲了亲她白嫩的脸蛋。
“四哥!”沈妙言推了他一把。
然而男人像是只难缠的大狗,又很快贴了过来,把她抵在圆桌前,一手让她的后脑勺紧贴着他的胸膛,一手箍住她的腰肢,俯身继续亲她的脸蛋。
少女还未发作,帐帘忽然被人掀开,一名小将兴冲冲闯进来:“钦差大人——”
话未说完,却瞧见帐中这一幕。
“呃……”
那小将呆呆站在原地,他们的前太子,是在吻一个男人?!
他急忙擦擦眼睛,再睁开眼时,只见君天澜已经放开那位小公子,正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裳,“何事?”
他急忙收回视线,轻声道:“顾公子遣卑职过来,说顾副元帅已经带领军队,朝虞州进发了。”
君天澜“嗯”了声,抬手示意他下去。
那小将忍不住又瞄向那位白衣小公子,却见他许是因为被外人撞破刚刚的羞事,而面颊绯红地躲在他们太子背后。
他好奇地看得起劲儿时,一道冷厉的视线扫来,他抬头,对上君天澜暗红色的凤眸,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后退着离开。
他走后,沈妙言快步到矮几旁跪坐下来,端起一碗白米饭,就朝嘴里扒拉。
君天澜把玩着舆图上的军队模型,偏过头,将她脸颊上的红晕尽收眼底。
薄唇抿起浅浅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侧,盘膝坐下,“脸红什么?”
沈妙言从饭碗中抬起小脸,琥珀色瞳眸看起来湿漉漉的格外可怜,“你没瞧见刚刚那个小将军的眼神吗?他以为我们是……”
她刹住话头,白嫩的脸儿,在此刻红得仿佛滴血。
君天澜拿帕子给她擦去唇角的米饭粒,“然而并不是。”
“四哥就不怕人家在背地里说三道四散布谣言?”沈妙言挑眉,“比起我,四哥似乎更应该受到困扰才是吧?要不,我明天换回本来的裙装?”
君天澜大掌揽住她的纤腰,低头凑到她耳畔,似笑非笑:“我倒觉着,小妙妙穿这身儿劲装,别有一番风味。”
沈妙言脸颊发烫。
君天澜给她碗里舀了几勺鸡蛋羹,随口道:“咱们从芳菲园回来时,我瞧着那楼阁上几名花女穿的衣裳甚是不错。等攻下洛阳,妙妙不妨穿那身衣裳给我瞧瞧。”
沈妙言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穿花裙子、系花围裙的模样,不由一阵恶寒,“君天澜,你有什么毛病?!”
男人舀了勺鸡蛋羹拌饭送到她唇边,“一点小癖好。”
沈妙言:“……”
好想揍他怎么办?
……
君天澜统一军队,士气大振,军队势如破竹般攻下虞州城,与洛阳成对峙之势。
拿下虞州城的当晚,君天澜下令犒赏攻城士兵,并在城中摆流水宴,庆祝胜利。
沈妙言与那些士兵一道狂欢,直到夜半时分才返回城中的一处府邸。
她醉醺醺推开房门,只见君天澜已经沐过浴,身着墨色丝绸中衣,满头青丝披散在腰下,正临窗而立,仰头注视着夜幕上的那轮明月。
她踉踉跄跄奔进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上他的后背蹭了蹭,“四哥……”
君天澜转身,少女立即扑进他怀中。
“喝了多少?”男人声音低沉醇厚,扶着她往床上走。
“唔……”少女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下,“这么多……”
“三瓶?”君天澜把她放到床榻上,转身去给她端醒酒汤。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28章 惟愿今夜,此梦安好
沈妙言扒着他的手臂,“咕噜噜”喝完醒酒汤,笑嘻嘻道:“军队里的人,都在称颂四哥的雄才大略呢!他们都不叫你废太子了,他们都直接称呼你……太子嗝!”
君天澜仍是那副冷峻淡然的面容,用衣袖仔细拭去她唇角的醒酒汤。
沈妙言握住他的手腕,琥珀色瞳眸里的醉意,渐渐消弭。
被另一种缠绻的深情,所取代。
“四哥……”她缠上来,尾音发颤。
月华从雕窗外洒进来,透着迷离之意。
君天澜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面颊,暗红色瞳眸中,有火焰在跳动。
他缓缓俯下身,亲吻她的唇瓣。
然而尚未触及那柔软,外面却响起敲门声。
他拉开与她的距离,声音冷淡:“进来。”
夜凛捧着一封信笺踏进来,目不斜视地呈给君天澜,“镐京送来的消息,请主子过目。”
君天澜接过那封信,夜凛行了个礼,立即退下去。
沈妙言挣扎着挪到男人身边,勾着脖子去看那封信,只见君天澜缓缓把信笺拆开,展开里面的信纸,上面言简意赅地把镐京城的局势说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事儿,唯一有点严重的,是顾皇后身体不大好。
君天澜捏住信纸,不过片刻,那纸就在他手中化为齑粉。
“四哥,怎么办?”沈妙言酒醒了大半,“也不知皇后娘娘是生了病,还是忧思过度导致身体不好……”
“无妨。”君天澜声音淡漠,“写信的人是我安插在宫中的心腹,若是病重,他会同我禀报的。想来,只是单纯地忧思过度。咱们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赶回镐京。”
沈妙言点点头,认为是这个理儿。
三天后,两军对垒。
沈妙言趴在城楼上,遥望两方人马在平原上决一死战,即便隔了很远,她也依旧能听见响彻天地的厮杀声。
琥珀色瞳眸中隐隐呈现出敬重,这世上最该受人尊敬的职业有很多,士兵,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双方对错,做出决策的只是上层贵族,而在战场上厮杀的,却大抵都是最下层参军的百姓。
他们舍下妻儿,踏上战场保家卫国,该受人尊敬的。
她正想着,却见一骑黑色残影从对面阵营中冲出来,挥舞着一柄重尺,与君天澜战在一处。
她正色,“君千弑……”
顾钦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摇着一把青竹折扇,淡淡道:“郡主和他很熟?”
沈妙言偏头望了他一眼,怕他心里又有什么鬼主意,于是认真道:“并不算熟,仅仅几面之缘罢了。”
“仅仅几面之缘,却能让他甘心娶你做厉王妃……这‘几面之缘’,倒真是贵重。”顾钦原唇角噙起冷笑,“说起来,似乎宣王也对郡主情根深种?”
沈妙言厌恶地扫了他一眼,“顾钦原,我不是阿陶,我不会容忍你的无礼。”
她说罢,拢了拢斗篷,冷着脸离开城楼。
与洛阳的战役,半个月内大大小小打了七八场。
双方胜负各占一半,谁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沈妙言倒是得了空闲,每日专注养胎,吃好睡好,一张脸白里透红,称之为容光焕发也不为过。
君天澜每晚势必要抱着她睡,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即便沐过浴,再用龙涎香稍作掩盖,却依然瞒不过沈妙言的鼻子。
而他每每归来都是深夜,少女睡得正熟,被他捞进怀中,血腥味儿萦绕在鼻尖,直接就被熏醒了。
她颇有些厌恶这气味儿,忍不住拿脚把他踹远些,“熏到我就是熏到宝宝,莫非你从小就要把宝宝培养成嗜血的杀手吗?”
君天澜哪里肯下床,声音闷闷的,却透着蛮不讲理,“我洗不干净。”
他鲜少有这样梗着脖子同沈妙言讲话的时候。
沈妙言正要说什么,却察觉他主动往床榻外面挪了挪,离她远了许多。
烛火的微光中,他声音沉闷:“这样……好些了吗?”
沈妙言回头看他,正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瞳眸。
眸子里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隐隐还有不舍。
被这样的眼睛巴巴儿望着,沈妙言没来由的心软。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只许抱一刻钟。”
男人饿虎扑食似的,立即扑过来。
帐幔低垂,他抱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只觉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他忍不住碰了碰她尚还平坦的肚子,“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
少女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要四个月,才能显怀,才能摸到他在里面动。”
“哦……”男人拖长音调,“名字想好了吗?”
“没,你来取吧。”沈妙言觉得自己没读过太多书,肚子里的墨水比不得君天澜,取得名儿肯定没他取得好,“不过,小名叫文鳐好不好?”
“为何?”
“文鳐是瑞兽啊,一旦出现,天下就会丰收,多好。”少女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瞳眸里的暗光。
君天澜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这副神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记得他带她出厉王府时,她嘴里就念叨了一声“文鳐”。
沉默片刻,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依你。”
沈妙言缩在他怀中,掐算着时间,觉得一刻钟已经过了。
她推了推他,“四哥,时间到了。”
然而男人仍旧箍着她的腰,动也不动。
她抬起头,男人冷峻精致的眉宇中,正透着深深的疲倦。
她默了下,终是不忍推开他。
夜色漫漫,大周东征洛阳,南伐草原,中原的土地上,已经燃起烽火。
白嫩的小手轻轻摩挲着男人的面庞,琥珀色瞳眸中满是眷念。
少女仰头,亲了亲他遍布胡茬的淡青下巴。
群雄逐鹿,谁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
惟愿今夜,此梦安好罢了。
……
与洛阳的胶着,在五月底终于被打破。
洛阳距离赵国颇近,赵国出了援兵,一路支援过来,直接切断了洛阳的粮草供给。
君天澜率兵一举攻入洛阳城,城门被破的那天,沈妙言站在城楼上,看见她的男人一骑当先,宛如天神般冲入洛阳城。
她呆呆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不顾一切地系上披风,跨上掠影,朝洛阳城疾驰而去。
——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929章 再见,混小子(上)
兵荒马乱。
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地面血流成河,平常看起来令人恐惧的断肢残骸被扔得到处都是,然而并没有人在乎那些肢体都是谁的。
对杀红了眼的士兵而言,此时唯一重要的,是不停砍杀面前的敌人。
少一个敌人,他们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沈妙言单枪匹马,夹杂在潮水般的士兵中,如旋风般冲进洛阳城。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白嫩的脸蛋早已溅上无数鲜红的血珠,血腥味在她周身挥之不去,可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却满是坚定。
想要——
见那个混小子一面。
他曾唤过她几声师父,他惹出这样大的事,她总得罩着他不是?
她仗着一手弯刀耍得分外出彩,大胆地闯进城门。
此时战斗还在外城进行,内城也不知如何了。
那个混小子今天就没露过面,这样关键的时刻,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想着,穿过混战的人群来到内城门外,将城门拍得轰轰作响。
楼上的士兵只当她是敌人,都要准备从城楼上拿石头砸他了,谁知正好被燕虚看见,他眸光微闪,示意打开内城门。
城门开了个口子就被重新合上,沈妙言策马进入甬道,只见十几名士兵,手持长矛,正警惕地盯着她。
“下马!”
其中一人冷喝。
她翻身下马,把圆月弯刀挂在马背上,淡定地举起双手。
立即有人上前,稍稍搜了身,这才领着她上城楼。
她登上城楼,燕虚背着双手,双眼注视着战场,似是懒得再伪装出那副苍老的模样,脊背笔直,修饰过的面容也已恢复正常,虽年近四五十岁,却有一种历经岁月风霜的俊美。
“你倒是大胆……”他开口,声音低沉威严。
“我想见君千弑一面。”沈妙言盯着他的侧脸。
“呵……”燕虚薄唇微勾,“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见他做什么?我听闻,你怀了君天澜的孩子,你不是应该在后方好好养胎吗?战场凶险,女人,还是少来为妙。”
“他怎么了?”沈妙言蹙眉。
燕虚仍旧盯着远处的战场,清晰地看着那个身着黑金铠甲的男人,在双方阵营中所向披靡,宛如神祇。
他淡淡道:“在君天澜手里吃了几场败仗后,就死活不肯再上前线了,这样没用的东西,我留他做什么?自然是杀了。”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小脸仍旧平静得过分,“我听闻,贤王素来以贤明仁善闻名于世,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却唯独难以改变一个人的心。你有千万种性情,却唯独没有残酷。”
她话音落地,燕虚皱眉看她,眼中略带着一点诧异。
半晌后,他冷冷道:“你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沈妙言盯着他狭长的眼眸,“君家人,都生着一双凤眸。更何况,你现在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眼底那暗红的血光。我知道大周皇族天生有阴暗面,四哥曾经癫狂时,一双瞳仁宛如在血液中浸泡过。你虽比他好点儿,可眼睛里那特殊的红色,却骗不了人。”
燕虚——君焰,威冷的面庞上忽然噙起一点微笑,“仅凭这点,就断定我是贤王?”
“慕情馆地下有四通八达的地道,皇宫也有。而这些地道,都与大周皇陵中的贤王墓相连。我听四哥说,贤王墓中藏着无数盔甲与兵器,想来,无论是秘道还是盔甲武器,都是你在为逼宫做准备。”
沈妙言顿了顿,唇角的弧度透出些讽刺意味,“只可惜,你的所有算计,都被四哥识破,直接占用了你的秘道与兵器。”
君焰转向驰骋战场的君天澜,“他很不错,若无奸细出卖,此时坐在大周皇宫里的,就不是君烈那个小人了。”
沈妙言此趟本是为了找君千弑,可此时碰到君焰,忍不住多嘴了几句,“说起来,即便大长公主扶持君烈上位,她也终究是你的亲姑姑,你怎么能杀她?”
“亲姑姑?”君焰品着这个词,眼中笑意更浓,“按照你的说法,我是她的亲侄儿,那么当年她又为何一门心思置我于死地?!乐阳,大周皇族,绝无亲情可言。”
沈妙言不知该说什么,按道理她应该手刃这个男人为大长公主报仇,可事到临头,她却一点儿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众生皆苦。
“君千弑在哪儿?”她又问了句。
“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他会去哪儿?”君焰反问。
沈妙言默了下,转身往城楼下走。
刚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又轻声道:“四哥前些天收到洛阳的来信,顾皇后身体似乎不大好。”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焰的目光仍旧落在战场上,可双眼,却逐渐迷离起来。
沈妙言骑上掠影,一路朝芳菲园疾驰而去。
一望无际的牡丹花田中,到处都是尸体。
许是受了鲜血的滋润,那些牡丹开得越发妖娆艳丽。
沈妙言远远看见花田的高台楼阁上,那个少年身着沾血的盔甲,手持一柄重尺,冷冷睥睨着围在楼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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