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乖巧站在他身后,此时四月的阳光正好穿过雕窗,她看起来像是站在光影之中,仿佛踏光而来的神女,较平常更多几分艳色,令在场公子们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她身上扫。
君天澜垂下眼帘掩饰了眸底的不悦,摩挲着指间扳指,淡淡道:“去谢陶那儿。”
沈妙言瞧见谢陶正独自坐在一处角落,连忙过去寻她。
她刚坐下,门口的侍女再度卷起珠帘:“顾二公子。”
众人怔了怔,一同循声望去,进来的男人身姿纤瘦高挑,白玉冠束发,系着件斗篷,面容虽苍白病态却难掩英俊,步伐十分稳重。
他径直走到上座前,先朝君天澜作揖行礼:“寿王殿下。”
君天澜微微颔首,他才转向君舒影,同样作了个揖:“宣王殿下。”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早听闻顾家有位二公子,因为自幼体弱多病,鲜少露面,却不知今日为何会来参加宣王府的宴会?莫非是与寿王的回归有关?
顾钦原直起身,走到君天澜下方落座。
端坐在君舒影身侧的谢昭,笑容端艳大方:“本妃从前随王爷去草原,曾与顾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二公子对妹妹照拂有加,却不曾想,原来二公子与妹妹竟有婚约关系。”
话音落地,众人的目光皆都落在顾钦原与谢陶身上。
谢陶又害羞又骄傲,垂着眼帘,脸蛋儿悄悄红了。
谢昭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又道:“我这妹妹任性娇蛮,总要人哄着。二公子一介白身,想来也是不打算考取功名了,平时尽可带妹妹游山玩水、纵情享乐,真真是一段好姻缘。”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是宣王妃在称赞这对璧人。
可在沈妙言听来,却是谢昭在拐着弯儿地提及顾钦原无所事事,谢陶刁蛮无理。
这女人也忒变态了些,非得把别人踩在脚下,才能显出她自己的幸福和高贵吗?
顾钦原与君天澜对了个眼,知晓他今日要借着这场宴会,现出皇后嫡长子该有的锋芒,于是端起茶盏,笑道:“王妃这话,错了。”
——
明儿钦原虐渣打脸啪啪啪~~
谢谢昨天十七位宝贝儿的打赏,抱住大家,么么么么!!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615章 顾钦原大放异彩
话音落地,众人一齐朝他看来。
顾钦原笑吟吟盯着谢昭:“‘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在下这些年深居简出,乃是为了日夜学习先人留下的典籍,以图更好地为国家效力。即便如今只是一介白身,王妃又怎知,在下将来不会飞黄腾达、拜相封侯?”
一席话,叫谢昭哑口无言,全场更是鸦雀无声。
顾钦原静静注视着谢昭,她比小时候漂亮多了,身着王妃服制坐在那里,端庄美艳,气度出众。
他发现,即便她做了其他男人的妻子,他也仍旧遏制不住,对她的渴望。
想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
想要……占有她。
他生怕露出端倪,只得垂下眼帘,装作平静喝茶。
楼中正寂静时,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忽然笑道:“顾二公子好志气!二公子既自诩满腹才华,可否容在下讨教一二?”
沈妙言好奇地张望那人,却听得身旁有小姐轻声道:“那位顾二公子,也太能说大话了!什么拜相封侯,那是能随口说出来的?如今可好,叫翰林院撰修给盯上,不丢脸才怪!”
“是啊,吴大人满腹诗书,做出的诗在京中广为传颂,岂是顾二公子能比的!也不知这顾二公子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若给顾家人知道他丢了顾家的脸面,怕是要倒霉的。”
她们说着,便嗤嗤笑起来。
四周也有不少人跟着哄笑,毕竟他们见识过吴勉的才华,可顾二公子从未在镐京城露过面,若他真有才,早该名声在外了!可见今日,这位顾二公子纯粹是来大放厥词的。
满堂轻蔑的目光中,顾钦原声音平静:“吴大人但说无妨。”
沈妙言拿帕子擦了擦手,抬眸瞥向斜对面踌躇满志的吴勉,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吴勉拿扇子轻轻敲击掌心,笑容透着不怀好意:“敢问顾大人,每次镐京城的人在提及萧家与顾家时,为何总会将萧家排在前面?萧顾、萧顾,倒从未有人称过顾萧。”
他是宣王党派的官吏,这问题问得极为刁钻,既当众暗示顾家不如萧家,又考验了顾钦原的反应与口才。
众人自问自己是答不出来的,于是纷纷含笑望向顾钦原,等着看他出丑。
须知,顾钦原此时代表的不仅是顾家脸面,更代表了寿王的脸面。
若他回答不出来,那么出丑的除了顾家,还有寿王。
君舒影余光落在君天澜侧脸上,他这位四皇兄无比淡定,正慢条斯理地品茶。
唇角的笑容更热烈了些,他转向沈妙言,这小姑娘今日穿着件月白薄纱轻衫,下身系着条牡丹红十二幅长裙,发髻梳成了随云髻,非常娇嫩动人。
指尖轻轻叩击起桌案,他忽然很想将她抱到怀中,看看她的身子,是不是比从前更加香软。
吴勉盯紧了顾钦原,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他相信,顾钦原是回答不出来的。
顾钦原喝完茶,将茶盏搁到桌案上,抚掌而笑:“譬如驴马,咱们平日里,不也常常称为驴马,而从不说马驴吗?这样的排序,大约同萧顾,是一个道理吧。”
这是以马比喻顾家,以驴比喻萧家。
吴勉猛地攥紧手中折扇,盯着顾钦原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
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场众人也纷纷惊讶,这位顾二公子,看着弱不禁风,才思竟然这般敏捷!
谢陶喜不自胜,望着顾钦原的目光满含痴慕,沈妙言使了大力,才将她的脑袋扳正:“嫁给他之后,再在府中这样看他!如今这么多人,没得被人笑话!”
谢陶双颊绯红,难掩欢喜。
而吴勉一计不成,很快再生一计,指着顾钦原的小腹,笑道:“我常闻宰相肚里能撑船,若顾二公子做了宰相,这肚子里,是否能撑下船呢?”
这话问得巧妙,若顾钦原说撑得下,便显得不谦逊,若说撑不下,却又显得小肚鸡肠被人笑话。
宣王一派的人尽皆打起精神,等着看顾钦原的笑话。
四周有女子轻声道:“这位顾二公子,刚刚或许只是碰巧才解了吴大人的局。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正是呢。吴大人乃翰林院撰修,才高八斗,岂是他一介白身能比的!”
吴勉摇开折扇,笑容得意:“顾二公子这肚里,到底撑不撑得下船呢?”
顾钦原端坐在四月的薄光里,身上穿的白色锦袍散发出白莹莹的光,双眸之中更是异彩纷呈:“我这肚子里空洞无物,然而像吴大人这般人物,却能容下数百个。吴大人说,我这肚子,能不能撑得下船呢?”
他说完,吴勉的脸色唰得白了。
这话回的实在巧妙,不仅暗示吴勉是小人,更将问题抛回给他。
他说撑不下,更显得他是小人……
若说撑得下,岂不是显得他白痴?!
在座众人望着顾钦原的目光一变再变,这般应变能力,简直是天才!
吴勉咬牙切齿无话可说,只得站起身,朝顾钦原作了个揖:“顾公子才华举世无双,吴某佩服。”
顾钦原笑容淡淡,余光落在谢昭脸上,见她美艳的脸上同样盛满惊异,心中稍感熨帖,没再对吴勉穷追猛打。
“顾公子之才,当真令人惊艳。”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萧家兄妹不知何时到的,正站在珠帘外。
侍女急忙卷起珠帘,萧城诀摇着把玉骨折扇,笑意盈盈,令人如沐春风:“镐京城人才济济,却无一能及顾公子,在下钦佩。只是不知,顾公子棋艺又如何呢?可否陪在下对一盘棋?咱们不论输赢,只图个乐子。”
他说是不论输赢,可在座之人都知道,这是萧城诀在为宣王找回场子。
谢昭也盼着自家夫君长脸,知晓萧城诀才华出众,因此稍稍松了口气。
而她所有的神情变化,都被顾钦原看在眼里。
他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棋盘很快被摆了出来,就在大厅正中央。
两人各自入座。
君舒影慵懒地靠坐在大椅上,无聊地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声音轻慢:“皇兄认为,谁会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616章 珍珑棋局:顾钦原VS萧城诀
君天澜饮了口酒,面色淡漠,完全无视他的话。
君舒影目光落到角落,那小姑娘正在剥香蕉皮,南方进贡的大香蕉,橙黄饱满,口味香甜。
他看见那张小小的、红润的嘴儿舔了舔香蕉肉,随即小口小口,认真地吃了起来。
在男人看来,这动作真是,相当诱惑……
他正看得失神,下方猜先已经结束,判官高呼出声:“萧二公子执黑先行!”
“承让了。”
萧城诀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从棋篓里取了几枚黑棋握在掌心,慢条斯理地落子。
落在了棋盘左下角。
顾钦原执白棋,与其成对角之势,落在右上方。
早有侍女搬来四尺高的大围棋盘靠立在墙壁,那棋盘与棋子间有磁性,因此即便棋盘竖立也仍然可以对弈。
她们按着中间那两人的对弈步骤,一颗一颗将黑白棋子摆在大棋盘上,以便众人能清晰地观赏到每一步棋路。
萧城诀棋路偏攻,大刀阔斧地在三百一十九道棋线上开疆拓土,除却中间的大片空白,其余四方皆落有黑子,像是镇守一方的黑龙。
顾钦原则偏向守局,然而对方并没有给他守局的机会,右下方的七枚白棋被围攻得零零落落,似乎已然成了弃子。
四周的人议论不绝,吴勉轻声道:“我曾与萧二公子对弈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二公子的棋艺,恐怕在大周国无人能出其右。”
对面的殿阁大学士同样颔首,“萧二公子棋艺卓绝,我听闻,他十五岁时,在广寿寺曾同时与棋社六名大国手对弈,直将对方逼得无路可退。自那一局后,六名大国手同时宣布退出棋坛,从此销声匿迹。”
“这位顾二公子虽然才思敏锐,却不该与萧公子比试围棋,可惜了!”
众人皆都摇首,显然并不看好顾钦原。
沈妙言吃完香蕉,抬起头,只见黑棋已经在右上角缠上白子,似乎是想将顾钦原的白棋逼死在这一角。
她虽不善长下棋,可经常观摩四哥与府中幕僚对弈,也曾见识过顾钦原的棋路,因此看棋时比旁人更通透些。
眼前这局,棋盘中间大片空白,黑白两势只分布在四周一圈,细细观摩,倒是叫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张上古棋谱……
演武图。
棋路看上去简单粗略,实则气象万千、包罗万象,乃是有名的珍珑棋局之一。
她惊异地盯着场中两人,他们面容沉静,并不被四周的议论声所打扰。
她知晓这两人各为其主,今日都是拼着赢棋而来,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不知这两人竟有如此本事,将一局演武图如此活灵活现地重现世间。
旁边谢陶轻呼一声,她连忙抬眸望向大棋盘,只见右上方的白子已然杀出重围,不止如此,竟然还救活了下方的七枚弃子,与其连成一片,成大龙之势。
众人皆都讶异出声,不可思议的目光在顾钦原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这个男人素日里从不曾露面于人前,人人只道顾二公子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却不知他岂止是天才,分明是鬼才!
萧城诀摩挲了会儿下巴,抬眸朝顾钦原微微一笑,继续落子。
上座的谢昭不悦皱眉,她看不懂棋局,她只知道顾钦原不过是个病秧子,萧城诀怎么回事,竟然连一个病秧子都解决不了!
她颇为烦躁地盯向谢陶,原以为这小贱人会嫁个无用之人,可如今看来,顾钦原分明惊才绝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鸦羽般的眼睫遮掩了眼底的暗芒,顾钦原,顾钦原,顾钦原……
棋盘上的战斗已然蔓延至左下角,顾钦原的白棋在那里被黑子围攻,一逃再逃,黑棋紧随其右,将其一断再断。
两条棋路像是两头并行的野兽,以蓬勃凶猛的搏杀之势,厮杀向棋盘正中央。
白棋屡屡被黑棋断开,可棋盘上所有看似无用的弃子竟然同时发挥作用,白棋首尾相连,如蛟龙入海,已然势不可挡!
在场众人屏息凝神,盯紧了墙壁上的大棋盘,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打断这两人的思考。
此时,在座之人早将输赢抛到脑后,尽都沉浸于这精妙绝伦的棋局之中。
自然也有人认出,这局棋乃是重现上古时期的演武图棋谱,可棋谱终究只是棋谱,哪比得上如今黑白两方活灵活现厮杀这般精彩!
黑棋所有的出路,都被封死。
萧城诀捻着一枚棋,额角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棋盘上。
他沉吟良久,忽然将那枚棋子丢进棋篓,起身朝顾钦原拱手:“顾兄棋艺无双,在下认输!”
顾钦原站起身,面容淡漠地朝他拱了拱手:“承让。”
没人看见,斗篷的遮掩下,他的后背早已沁出大片冷汗。
二楼寂静半晌,掌声如雷。
他们不止是为赢家喝彩,更是为今日这场无与伦比的对弈叫绝。
君舒影抚弄着玉如意,笑容绝艳:“本王听闻,曾有一位姓顾的大才子,在楚国名望极高,被楚皇请出山后,官拜正三品承议郎……”
话音落地,举座皆惊。
吴勉震惊道:“殿下说的,可是那位顾钦原,素有惊才绝艳之称的顾先生?!”
“正是。”君舒影目光颇有深意地扫过顾钦原的面容,“本王似乎听闻,顾二公子的名讳,正是‘钦原’二字?不知与楚国那位,可有什么渊源?”
沈妙言瞳眸微微眯起,君舒影这是在利用顾钦原曾经在楚国做官的事,为难他吗?
怪不得四哥不急着恢复容貌,原是为了少些麻烦。
顾钦原站在中央,声音清淡:“顾钦原便是在下,在下便是顾钦原。古语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下这些年并非长居府中,而是游历八方,学习诸国治国之道,以期返回大周后,能为江山社稷出力。宣王对此,是有何不满吗?”
君舒影将玉如意递给旁边侍从,笑容透出意味深长:“顾先生多虑了,本王十分赞赏先生这种求知精神。赏。”
侍从将那柄玉如意送到顾钦原跟前,他接过,朝君舒影作了个揖,这才回到座位。
一场斗智落下帷幕,在座之人尽皆意犹未尽,暗道有生之年,恐怕再难见今日盛会。
端坐在下方的萧城烨看见弟弟败了,紧捏住手中杯盏,眉宇间的刀疤衬得他形容威武冷硬:“久闻寿王双腿痊愈前,功夫绝顶,不知在下可否讨教一二?”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617章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话音落地,众人一齐望向上座,但见身着黑底暗金团龙纹锦袍的男人,薄唇抿出淡淡的弧度,点漆凤眸缓缓抬起,目光直接落在前方。
众人寻着他的视线看去,面容温柔、身姿修长的年轻公子临窗而坐,见所有视线都聚在他身上,不禁含笑抖了抖袍子:“萧大公子想和王爷过招,不如先同棠之过过招?棠之也会些拳脚功夫,想来不会让大公子失望。”
在座的人尽皆了然,宣王这边派的是萧家的公子,寿王那边为了不掉面子,自然不会亲自出马。
只是这位韩家二房的公子,听起来颇为陌生,而萧城烨却是身经百战的将军,韩棠之能打得过他吗?
可有了顾钦原大放异彩在前,他们也不敢小觑了韩棠之,纷纷拭目以待。
萧城烨冷笑了声,下一瞬,高大威猛的身影已然掠了出去,海碗大的拳头直接砸向韩棠之的脸。
这哪里是过招,分明是要人性命。
韩棠之侧头,整个人像是雨燕,轻盈地跃出数米远,笑吟吟转身看他。
萧城烨的拳头砸了个空,落在木制墙壁上,硬生生把墙壁砸出了个大窟窿!
他收回手,转身盯紧了韩棠之。
到底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即便站在那里,周身的阴冷气息也令旁人畏惧。
二楼中央场地被腾空,沈妙言拿了个杏酪,一边吃一边盯着场中过招的两人,韩棠之擅长夜间暗杀,这样光线充足的白天,其实并不利于他发挥。
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处于弱势。
他只能,速战速决。
两人在狭窄的天地完全放不开手脚,先后掠出窗户,直落到湖面,足尖点在荷叶上,在湖中心大打出手。
众人纷纷起身奔到窗前,他们只能看见道道残影,快得完全无法分辨此时到底谁处于弱势。
萧城诀不动声色地走到谢容景身边,笑道:“谢兄别来无恙。”
谢容景瞥了他一眼:“萧兄有何话要说?”
“那日舍妹逃婚,被兄长带回来后,细言之下,我们才知道,原来是她身边不知好歹的婢女撺掇,才让她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家父与兄长皆已狠狠训斥过她,她亦有悔意,今日前来参加宴会,并非是为了热闹,而是为了给谢兄道歉。”
他说完,朝萧阳递了个眼色。
萧阳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过来,朝谢容景屈膝行了个礼:“谢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刁蛮任性,更不该随意逃婚,让你丢了颜面。”
她的声音闷闷的,尽管不大,可四周的人还是听见了。
他们的视线从湖面打斗上转向萧阳与谢容景,暗道这是萧家在挽回联姻了,却不知谢容景会如何回答?
沈妙言偏过头,谢容景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他声音淡淡:“过去之事不必再提。父亲说了,我们谢家高攀不起萧家,那纸婚约,还是作罢。”
萧阳一听,顿时急了,不顾其他人在场,连忙去拉扯谢容景的袖角:“谢家哥哥,我不过一时任性,才做了糊涂事,你怎么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难道过去,你从未喜欢过我吗?!”
她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谢家少夫人,要么入青梅庵剃度修行,再怎么不喜欢谢容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嫁。
谢容景低头望着她,她的面容绝对称不上漂亮,可她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眼里,她比其他小姐都要顺眼。
如今她眼圈泛红,俨然是要哭了……
内心莫名抽痛,他犹豫了。
沈妙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背影,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就在他要开口前,忽然抬手扶额,朝旁边倒去。
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君舒影身上。
“头好晕呀……”她靠在君舒影身上,完全是柔弱无骨的模样。
君舒影蹙眉,连忙将她扶住:“小妙妙?”
萧阳正急切地等着谢容景的回答,目光落在他身后,正好看见君舒影与沈妙言纠缠在一起!
无名妒火从胸腔蹭的窜上来,她径直将谢容景丢在一旁,冲到君舒影身边,一把拉开沈妙言,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不要脸的狐媚子,你有寿王还不够吗?凭什么还来纠缠我的舒影哥哥?!”
她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整座二楼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整座楼都寂静下来。
谢容景背对萧阳,眼眸里的犹豫与期待,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抬步,朝楼下走去。
萧阳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推开沈妙言,急切地去追谢容景:“谢家哥哥,你听我解释!”
她的手刚碰到谢容景的衣裳,就被对方推开。
谢容景退后几步,当着满楼的人,一字一顿:“父亲说过,婚约作废。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罢,大步离去。
萧阳崩溃地站在原地,眼睁睁望着他离开,最后怒不可遏,将满腔怒意皆都发在沈妙言身上,冲过去就想再打她一耳光:“都怪你这个贱人!”
然而她还没有打着,一股大力就在半空中握住她的手腕,“萧阳,对寿王府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
话音落地,骨折声响起,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折断了她的手骨!
钻心的惨叫声震彻整座木楼,萧阳捧着手臂,疼得蹲在地上,黄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掉落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君天澜将沈妙言抱在怀中,当着众人的面,凤眸温柔而宠溺:“咱们回府。”
众人看向沈妙言,但见她的小脸红了半边儿,看起来十分可怜。
小姑娘将脸埋在君天澜的胸膛前,轻轻点头。
众人只道她是委屈地哭了,却没人瞧见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正在这时,窗外猛地传来水花声响,众人急忙看去,只见韩棠之脚尖点在荷叶上,气息温雅内敛。
而萧城烨整个人都跌进水中,好不狼狈!
众人俱都沉默。
今日宴会,文武两局,皆是寿王获胜。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春风从窗外拂进来,将君天澜的黑色袍摆吹得飞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