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温暖的灯火下,这两人相拥而吻,剪影投洒在雕窗上,无比妥帖相衬。
当君天澜的舌头撬开这小姑娘的贝齿时,他终于尝出来,这个吻,是梅瓣和雪水的味道。
沈妙言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与他拉开距离,眼尾如同猫儿般妩媚勾人:“你赠我大周的雪与花,我便赠你,少女的吻和冬夜的香。”
君天澜冷峻精致的脸庞上,浮起浅浅笑意,伸出手,轻柔地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冬夜的香,是这样的味道吗?”
沈妙言唇角翘起,眉梢眼角都是骄傲:“我吃了些梅花瓣和落雪,嘴巴里的香味儿,就是冬夜的香味儿!”
“本座倒不这样认为……”君天澜说着,忽然揽住她的纤腰,使她更贴近他的胸膛。
他俯首,轻嗅她颈间的少女体香,声音低沉性感:“沈妙言,这才是冬夜的香……”
沈妙言被他撩得浑身轻颤,只得扶住他的肩膀,想起正事儿,轻声问道:“国师,你去大周做了什么?你不会在路上砍杀了那位五皇子吧?”
想起君舒影那张魅惑苍生的脸,君天澜的气息便重了些,像是刻意惩罚般,在她白嫩的锁骨上留下一串串草莓印子:“怎么,妙妙舍不得?”
“不是……”沈妙言被他吻得受不了,想往后退,可他的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脊背,竟是半分都退不出去。
“我只是,担心你,我……唔……”
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唇上,这个男人的目光充满霸道和侵略性,连带着他的吻也是如此。
沈妙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他松了口,喘息着道:“若不是杀他,那你去大周做什么?你瞒了我好多事呢,现在也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娇娇柔柔的语气,蒙着水雾的眸光,瘫软在他怀中的娇躯,沈妙言觉得,凡是个男人,都该受不了这样的引诱,会控制不住地将事情说出来吧?
然而对方却只是笑。
她有些气恼,双手揪住他的脸,“你笑什么?!”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腕,垂眸看她:“笑你越来越勾人。”
沈妙言面颊绯红,作势就要跳下来:“你不说就算了,还敢取笑我!”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笑着辩解:“本座是在夸你,哪里取笑你了?”
沈妙言面颊更红,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我本来就生得美,否则,楚云间干嘛总苦心孤诣地想占我便宜!”
话刚说完,她就察觉到周身瞬间冷凝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望向君天澜,只见这个男人的面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呃……
他是在,吃醋吗?
没等她问出口,君天澜狂乱而不加节制的吻已经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沈妙言还没看清楚,就被他按在矮几上,那么霸道,那么嚣张,啃着她的唇瓣,毫不遮掩他语气中的酸意:“沈妙言,本座不想听见,从你口中蹦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国师,疼……”她的嘴被啃得发麻,想要推开他,可他的身躯就像是铁塔,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君天澜惩罚般,重重咬了口她的耳垂,“沈妙言,你听见没有?!不许同旁的男人亲近!”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54章 欲说还休
沈妙言吃痛,捂着耳朵,泪眼婆娑,十分委屈可怜地点点头,软声道:“知道了……”
君天澜单手撑在软榻上,俯首亲了亲她的眼睛,将她扶起来:“去睡觉。”
沈妙言含泪跳下软榻,回头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瞳眸透着天生的媚意,满是欲说还休:“我明天能出府去看安姐姐吗?”
这样软软的声音,加上那勾人的眼神,叫君天澜完全把持不住,只得努力绷着一张冷峻的脸,淡淡道:“可以。”
“谢谢国师!”沈妙言扬起满足的笑容,欢快地往东隔间蹦去。
君天澜独坐灯下,抬手摸了摸尚还带着梅花和雪水清香的唇,点漆瞳眸中浮起涟漪。
他偏头望向珠帘外,薄唇抿出了淡淡的笑意。
翌日,沈妙言带着素问和夜寒出府,街上到处都是买卖年货的人,比平常要热闹许多。
她置办了些礼物,到倚梅馆用了午膳。
安似雪烧了一大桌子菜,听见沈月彤之死时,唏嘘不已,叹息道:“寻常百姓都道官家小姐好做,却不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沈妙言伸手抓了红烧牛肉片吃,笑道:“她若肯安生,倒也不至于被杖毙。说来说去,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她还要去抓牛肉片吃,安似雪拍了下她的手背,嗔怪道:“手可洗了?”
沈妙言扮了个鬼脸,跳下大椅,乖乖去洗手。
白清觉从外面回来,取下毡帽和斗篷,“又下雪了,哟,今儿怎么这么多菜?!”
沈妙言洗完手回来,得意洋洋:“我来了,安姐姐自然要款待我!”
白清觉搂住正摆碗筷的安似雪,语带酸意:“阿雪,平日里想吃你做的一碗面都难,妙言一来,你就给她做这么多菜!这不公平,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
“再说,今儿罚你不许吃饭。”安似雪将他的手拿开,瞪了他一眼。
屋中燃着炭火,安似雪招呼素问和夜寒也坐下来吃,五人围坐在桌边,热热闹闹的。
等酒足饭饱,沈妙言带着安似雪送她的大包小包点心,还有一件她亲手做的绣梅花褙子,欢欢喜喜地打道回府。
她穿过十里长街,一些书生摆了摊儿写对联,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颜色,叫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她哼着小曲儿,打醉仙楼下走过,正高兴时,一只藤草编的小球就砸到她的脑袋上。
她吃痛,抬头看去,花容战斜倚在四楼朱红的扶手边,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揽着位美人,正笑嘻嘻地低头看她:“沈丫头,你的机灵劲儿去哪了?若掉下去的是个斧头,你现在可就头破血流地躺在雪地里了。”
沈妙言弯腰拾了把雪,捏成个雪球,“花狐狸,你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话音落地,她使劲儿将那雪球往楼上砸去,可她劲儿小,那雪球还没挨到三楼就又掉落下来,惹得花容战又是一阵大笑:“沈妙言,你别丢人了,叫你家国师来砸一砸,说不定还能砸中!”
沈妙言气急,转身就进了醉仙楼,去找花容战算账。
她跑到四楼,花容战正坐在漆木美人靠上,悠闲地品着酒。
檐下置了一张根雕圆桌,上面摆了几碟精致的菜肴,并一壶美酒。
那美人坐在他身侧,不知为何,面色不大好看。
沈妙言气急败坏地诘问他:“你刚刚为何拿藤球砸我?”
花容战抬起眼帘,脸上全无正经:“我瞧你这发髻,还不如从前那两个团子可爱。沈妙言,你赶紧扎回两个团子吧!”
“给你扎两个团子要不要?”沈妙言没好气,瞥了眼他身边的美人,见那美人紧咬唇瓣、眼含泪水的隐忍模样,不由道,“你欺负她了?”
花容战扫了那少女一眼,不屑道:“谁欺负她了!”
正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气冲冲跑过来,“花公子,你干嘛把镜儿带走,娘娘等她梳头呢!”
沈妙言认得这小丫鬟是晋宁王妃身边的云儿,听着她的话,又望了眼那个哭哭啼啼的美人,便猜到这美人也是晋宁王妃的丫鬟,却不知怎的,被花狐狸拐了来。
花容战饮了口酒,轻笑出声:“怎么,没了这个侍女,你们王妃就梳不成头了?若是身边没有会梳头的丫鬟,本公子愿意亲自去给你们娘娘梳头。”
话音落地,一个端正温婉的声音响起:“本妃梳头这种事,不劳花公子操心。”
沈妙言回头去看,身着大红色绣金边广袖长裙的美艳女子走了过来,云鬓高耸,气质出众,正是温倾慕。
那个叫镜儿的丫鬟看见她,像是看到主心骨般,连忙起身,要往她身边跑。
花容战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挑眉望向温倾慕:“没有镜儿,王妃的发髻梳得也很好。可见,镜儿在你身边,发挥不了什么用处,不如送给本公子做暖床丫鬟,本公子愿意以百两黄金作为交换。”
温倾慕在圆桌旁坐下,仪态十分端庄:“镜儿是晋宁王府的人,自打来到本妃身边,本妃就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百两黄金,暖床丫鬟,花公子太看不起晋宁王府了。”
檐下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沈妙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两人一碰头就针尖对麦芒,偏偏每次都被她碰到……
她望向素问,对方默默递给她一个离开的眼神,她微微颔首,正要脚底抹油地溜掉,花容战笑意吟吟地开了口:“沈丫头,你说,镜儿应当归谁?”
沈妙言往后退的脚步顿住,这两人都看着她,目光同样携带压迫。
她清了清嗓子,望向被花容战抱在怀中的镜儿,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们应该问问镜儿的意思。”
镜儿擦泪的动作顿住,像是不可思议般抬眸望了眼沈妙言,旋即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沈妙言点了点头,正要挪开视线,却发觉镜儿和晋宁王妃,竟生得有两三分相像。
而这个镜儿,似乎是最近才到晋宁王妃身边伺候的。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55章 恍惚而怜惜
她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那么,镜儿,你选谁?”花容战挑起怀中少女的尖俏下巴,桃花眼中满是魅惑与勾引。
镜儿浑身微微颤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温倾慕:“奴婢选王妃娘娘——”
温倾慕勾唇,正要微笑,花容战忽然俯首,吻了镜儿的面颊。
他的吻很轻盈,像是蝴蝶落于花间,一路向下,最后含住镜儿的耳垂:“你说,选谁?”
这般轻薄的姿态,叫在场的女子面红耳赤。
沈妙言小心翼翼望向温倾慕,对方的脸色难看至极,起身便要离开。
云儿却不肯放弃,双手攥成拳头,“花公子,您太过分了!镜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镜儿哭得厉害,她试图推开花容战,可对方根本就不松手。
云儿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去追温倾慕了。
花容战抬眸,见温倾慕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这才松开镜儿的耳垂,拍了拍她的脸蛋:“乖。”
说完,就将她放下来。
竟是毫不留恋的态度。
镜儿坐在旁边,只一个劲儿地哭,十分委屈。
沈妙言尴尬地道了别,带着素问和夜寒下楼,朝前走了十几步,忽然神色一凛。
不对!
当初她在乾和宫书房伺候时,听到顾钦原与楚云间商议,要先对花容战下手,顾钦原当时的提议是,找个美人去勾引花容战,用剧毒的胭脂涂于美人唇上,再叫花容战吃掉那唇上的胭脂……
尽管知道顾钦原是国师的人,可沈妙言还是转身,快速往醉仙楼奔去。
那个镜儿出现得那般突然,说不准就是楚云间派出去的暗杀者!
她气喘吁吁地回到楼上,镜儿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花容战独坐在美人靠上,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透着无聊,在看到她折返回来,桃花眼顿时一亮:“沈丫头,你折回来陪我玩?”
沈妙言往四周看了看,快步走到他面前:“镜儿呢?”
花容战翻了个白眼:“去找她的王妃娘娘了呗!竟然能不被本公子的美色所诱惑,倒是个不简单的丫鬟。”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还是将顾钦原和楚云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花容战:“……我总觉那镜儿不大对劲儿,你要防着点才是。”
花容战听罢,笑得桃花眼眯了缝:“沈丫头,你晚了一步,钦原早告诉过我,那名暗杀者是谁,早在十天前,那暗杀者就被我收拾掉了!再者,温倾慕身边伺候的人,我全都查过底细,都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姑娘,你多虑了。”
沈妙言放了心,还未开口告辞,楼下忽然传来一片嘈杂声。
“有人闹事?”她好奇。
花容战起身:“走,去瞧瞧热闹。”
两人下了楼,只见三楼楼梯口处,一位身着细铠、腰间佩剑的男人,正满面煞气地训斥跪在他面前的少女:“走路不长眼的吗?!什么东西,也敢弄脏本将军的盔甲!”
那少女被吓坏了,哭得厉害,啜泣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沈妙言望过去,那男人银白的铠甲上,果然沾着酱汁,正顺着铠甲纹路滑下来。
而跪坐在那里哭泣的少女,不是镜儿又是谁。
旁边有公子劝道:“夏侯将军,这位姑娘是晋宁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女,想来是急着给王妃送菜,不小心才撞了你,看着怪可怜的,不如算了吧。”
沈妙言听着这声称呼,顿时莞尔,这位将军,大约是夏侯家的嫡次子,以暴脾气和力大无穷闻名京城的夏侯湛。
而夏侯湛不肯听那公子的劝,对着镜儿冷笑道:“本将军的银铠价值千金,你弄脏了,便该为本将军弄干净!”
镜儿连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想给他擦拭,却被他握住手腕,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十分邪恶:“本将军要你用舌头,一点一点舔干净!”
话音落地,四周寂静。
镜儿惶恐地抬头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夏侯湛,他摸着她的脸,笑容愈发热切:“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舔那里,舔别的地方,也是可以——”
话未说完,一只拳头砸到他脸上,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竟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花容战不知何时出现在镜儿面前,转身替镜儿擦净眼泪,柔声安慰:“没事了。”
“花公子……”镜儿刚刚差点吓傻了,如今花容战救了她,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崇拜和依赖的心情。
花容战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她的眉眼与那个人有两三分相像,这样哭泣的模样,叫他恍惚而怜惜。
他正出神间,沈妙言大叫出声:“小心!”
只见夏侯湛从楼梯下方一跃而上,手持长刀,毫不犹豫地挥向了他。
花容战抱住镜儿往后疾退,最后将她推到沈妙言身边,抽出腰间的佩剑,迎住夏侯湛的长刀。
刀剑铮鸣,夏侯湛盯着花容战的双眼冷笑:“本将军听说,在重阳菊花宴上,你与大周那位萧将军打成平手,你这样的小白脸,竟也有那般本事?!”
花容战将他推开,冷笑:“小白脸?”
两人刀剑相向,空气中不停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火花四溅,众人俱都闪避开来,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劝架。
镜儿满脸担忧:“花公子他不会出事吧?”
“不会。”沈妙言说着,深深望了她一眼,她眼底的担忧很真切,不似作假。
可是看着那张与温倾慕有几分相像的面容,她总觉得不对劲儿。
夏侯湛空有一身蛮力,不出二十个回合,花容战就将他的长刀挑开,剑尖抵着他的咽喉,笑容张狂:“你哥哥输给了萧城烨,你输给了我,夏侯家的人,可真没用!”
夏侯湛亚眦欲裂:“区区皇商,怎敢如此侮辱夏侯家?!”
说罢,大掌直接握住花容战的剑,高呼一声,竟不顾手掌流血,用蛮力直接将那柄剑折成两断,海碗那么大的拳头直接砸向花容战的脸。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56章 他不会吻她
花容战闪躲开来,那拳头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生生将墙壁砸出一个窟窿,在场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对夏侯家的轻视,瞬间改观。
夏侯湛还要再打,温倾慕终于闻讯从楼下赶来,站在楼梯口,冷喝出声:“都住手!”
夏侯湛偏头看她,她一步步走过来,维持着王妃的端庄高贵:“夏侯将军把本妃的酒楼,当做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本妃是皇室的媳妇,代表的乃是皇家颜面,怎么,将军要将皇家颜面,踩到脚底下?!”
这话很严重,夏侯湛冷哼一声,收了带血的拳头,又转过头,深深看了眼镜儿,冷笑道:“这事儿由你的婢女引起,将她赔偿给本将军,本将军就此作罢,否则……”
温倾慕蹙眉,夏侯家手握军权,她不能给楚随玉惹上这样的麻烦,可是镜儿出生孤苦,她又怎能牺牲她?!
夏侯湛自然知道温倾慕的为难,不禁唇角咧开,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温倾慕正两厢为难之际,花容战走到镜儿身边,拉住她的手,朝夏侯湛笑道:“这女人是本公子的第十二房妾室,夏侯将军若要算账,大可冲本公子来。”
话音落地,温倾慕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那双桃花眼此刻正含情凝睇地凝视镜儿,目光缠绻而温柔,一如他过去,凝视着她的模样。
在这一瞬,她已然分不清,花容战是为了帮她解围,还是喜欢上了镜儿。
她垂下眼帘,第十二房妾室吗?
他的身边,竟有那么多女人了……
夏侯湛也有些愣住,回过神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人都走完后,镜儿望了眼温倾慕,又望了望花容战,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犹豫片刻,正要走到温倾慕身边,温倾慕却转过身,抬步往四楼而去,声音薄凉:“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镜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上,又转过去看花容战。
花容战面无表情,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走吧。”
她任由他拉着手,随他一同下楼,整个过程,复杂的目光始终落在花容战的侧颜上。
沈妙言拣了张完好的椅子坐下,见旁边长桌上还有一碟点心,便顺手拿了个啃,琥珀色瞳眸中满是思量。
她总觉今日的事有点蹊跷,那个镜儿,出现的好突然,偏偏还同温倾慕有几分相像,并且还顺理成章发地进了花府,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儿!
可若说镜儿就是楚云间派出的暗杀者,花狐狸又说暗杀者已经被解决掉。
她托腮,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打道回府,跟国师说说。
此时的皇宫中,楚云间坐在乾和宫书房内,面前龙案上,摆着所有兵符。
李其进来,呈上一份纸笺:“启禀陛下,这些时日以来,同沈姑娘有过接触的人员名单,都在这儿了。”
楚云间接过,面无表情地看下去,在看到某个名字时,视线一顿:“她和顾钦原,怎么会有接触?”
“那日顾大人从书房出去,沈姑娘正好从廊角跑出来,将顾大人撞了一下,是个小宫女在远处亲眼看到的。”李其恭敬答道。
楚云间的视线在股钦原的名字上停顿良久,最后淡淡道:“宣他进宫。”
“嗻!”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顾钦原就来到了书房中。
楚云间修长的指尖拂拭过面前冰凉的青铜兵符,声音透着漫不经心:“钦原觉得,一个君王所拥有的众多东西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微臣认为,是智谋。”顾钦原垂下眼帘,拱手说道。
“可朕认为,是军队,强大的、可以摧毁一切的军队。”楚云间抬起眼帘,“唯有手握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力,才能让臣民臣服于脚下。”
顾钦原保持着拱手的姿态,面无表情:“但是掌控军队,需要的恰恰是智谋。”
楚云间低笑着站起身,走到顾钦原背后,手掌落在他的肩头:“钦原,朕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但是朕发现,你为朕办的事儿,几乎没有一件能够办成。”
“也包括臣正在做的事吗?”顾钦原目不斜视。
楚云间挑眉,就听得他声音薄凉:“那位暗杀者已经成功潜入花容战府中,想来再过些时候,便能事成。”
“你之前不是说,暗杀者死了?”楚云间走到前面,紧盯着他的双眼。
“死的只是微臣派去试探花容战的人,真正的暗杀者,被微臣命人稍稍易容,安排在了晋宁王妃身边。具体事宜,微臣已经写在了这本奏章上。”
他说着,恭敬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来。
楚云间深深盯了他一眼,接过那本奏折,翻看了会儿,唇角噙起一抹浅笑:“爱卿利用花容战与温倾慕错综复杂的关系,设下这一局,果然是好计谋。”
说着,随手将那奏章丢到龙案上,踱步到顾钦原身后,唇角的笑容十分冷漠:“若暗杀花容战再次以失败告终,你当如何?”
顾钦原盯着龙案上一字排开的兵符,沉默良久后,声音平静地开口:“陛下在怀疑微臣。”
“朕说过,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
顾钦原垂下眼帘:“若失败,臣这条命,任由陛下处置。”
楚云间注视着他笔直的脊梁,拿过挂在衣架上的狐裘,亲手为他披上,循循善诱:“钦原,朕不管你从前效忠的人是谁,但朕想要你知道,若你能尽心尽力为朕办事,除掉君天澜后,楚国江山,朕与你平起平坐……”
顾钦原面色淡然,目不斜视:“楚国江山,姓的是楚,微臣不敢僭越。”
楚云间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手示意他退下。
顾钦原离开后,李其进来,试探着唤道:“皇上?”
“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半炷香的时间都不许放过。”
“嗻!”
国师府,衡芜院。
沈妙言回来的时候,君天澜正坐在窗边软榻上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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