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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锣鼓拉响,好戏连场,大红的灯笼在戏台子上高高挂起,虽不如白天时清晰明亮,却也清楚的映照出下方戏子的轮番登场。
用了晚饭后,村民们都来不得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都是随便一划拉就急急忙忙的又聚到了村口,有的还把家里的长凳也一块儿扛了出来,待会儿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安安眈眈的看戏。
从酉时到戌,一个多时辰,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直至散场仍意犹未尽。
连续三天,每天两场戏,一场在下午,一场在晚上,村民们都看得十分过瘾,不仅只是白水村的人,还有附近的其他村民,听说白水村在做戏,也逮着空的不行十来里路过来围观,回程的路上竟也十分热闹。
三天后,好戏落幕,戏班子离开了白水村,村里各家招待了几天的亲戚也纷纷告辞离去,村子恢复了平静,只是在村头村尾的总还是有人不时的聚在一起对着过去三天的好戏津津乐道,甚至还有人捏着嗓子的吊上几句。
这是热闹过后的余烬。
郑玉荷一家五口到村里来吃席,吃席之后陈大就先回镇上去了,但郑玉荷却带着她的三个孩子留在了村里,一直到三天后戏文落幕,她若回去,还能赶上今年端午大集的尾巴。
村里热闹,这两天镇上也热闹得很,正逢端午佳节来临,每年的几个大集镇上都是熙熙攘攘人挤人,陈家的胭脂铺也是最忙碌的时候,今年郑玉荷带着三个孩子都在村里,铺子里的人怕是更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可是郑玉荷并没有在戏文落幕,初六的那天赶回镇上去。
她一大早就带着三个孩子到了郑丰谷家,还正好赶上了家里正在吃早饭。
“二哥二嫂,你们这是正吃着呢?”她笑意盈盈的进门,吊着嗓子似乎由内而外的洋溢着欢喜。
客人上门,不管带着什么心思都不能置之不理,刘氏和云萱站了起来给他们搬凳子,郑丰谷也招呼了一声,“你们吃了没?要不一起再吃点?”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郑玉荷还真不客气的拉着儿女在饭桌前坐了下来,又说着,“这是你们的亲娘舅家,再亲也没有了的,不用那些客套,但以后也不能忘了要孝顺舅舅舅母。”
三个孩子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十一二岁,不知是真心还是被事先教导,都乖乖的喊了“舅舅、舅母”,又与表姐表妹表弟们相互招呼。
郑丰谷默默的看了大妹一眼,刘氏转身出门到灶房里去给他们拿来了碗筷,说道:“家里也没准备多好的东西,大妹和外甥外甥女们将就着吃一点。”
“二嫂客气了,这又是粥又是面的,还有卤肉小菜,哪里将就了?”说着从大盆里舀了粥,捞了面给她自己和三个孩子,抬头就看向对面的云萝,“不过我听说大户人家的膳食可讲究了,一桌子好几十样想吃啥就吃啥,眼前桌上的这几样倒是委屈了小萝。”
郑嘟嘟顿时就不高兴的嘟起了嘴,筷子划拉着碗里的面条,连肉都感觉吃不香了。
云萝头也不抬,将碗里的粥喝下,伸手又捞了一碗面,还往郑嘟嘟的碗里添了一块鸡蛋,慢条斯理的说道:“快吃,你碗里的面怎么越吃越多?”
郑嘟嘟被拉回了注意,不服气的说道:“哪有?明明少了一半了!”
文彬伸出筷子到他碗里给面条翻了两个面,半碗面条顿时就胀成了大半碗。
此地这种用米磨成粉做出的面条特别会胀水,汤汤水水的一碗若是吃得慢一些,碗里的汤水很快就会被面条吸收,然后膨胀出满满当当的一大碗。
所以如果吃得太慢,一碗面越吃越多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郑嘟嘟看着自己碗里突然满起来的面条,斜着眼分外幽怨的瞥了兄长一眼。
哥哥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兄弟俩日常相互嫌弃,云萝也只顾着低头吃面,其间空余时候还转头跟云萱说:“姐,我想吃炒面。”
云萱已经吃得差不多,闻言当即放下碗筷就又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给你炒。”
“多放个鸡蛋,还有肉丝青菜。”
“好。”
郑嘟嘟举着筷子就喊道:“我也要我也要!”
云萱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笑嗔道:“啥都不肯落下,你还是先把碗里的吃完了再说吧。”
说着就转身出门到灶房。
灶房里,月容和兰香捧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吃早饭,听到了堂屋那边的动静,此时见云萱进来就连忙站起来,一个到了灶膛前烧火,一个站在旁边给云萱打下手。
在村里住了一段日子,她们已经习惯了刘氏和云萱亲自下厨做饭,反倒是时常把两个丫鬟搁置在旁边。
先把面条用热水泡软了,然后烧锅、倒油、下小菜和肉丝,爆出香味后扔下泡软的面条,翻炒后放盐和酱油,最后才捣进鸡蛋。
一边做,云萱一边跟旁边的兰香说道:“小萝她就喜欢这么吃,先炒小菜,再放面条,鸡蛋一定要在最后下,不用凝结成一块一块的,而是要把蛋液都粘到面条上。不管炒面还是炒饭或是炒别的,她都喜欢这样。”
兰香连连点头,“谢萱姑娘指点,奴婢都记下了。”
“还有配菜一定要多一些,单单只是鸡蛋炒面的话,她又不爱吃,虽然就算不爱吃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全部吃下。”
“那郡主喜欢什么配菜?”
“这个都可以啊,青菜酱菜肉啥的,家里有啥就放啥,不过她不爱吃葱蒜这种有味儿的东西。”
兰香点点头,“这个奴婢也看出来了,每逢饭菜里有葱蒜的时候,郡主都会小心的挑出来,吃的也比平时少。”
“对,别看她面上没表现好像啥都能吃得下,其实可挑嘴了。太甜的不吃,太腻的嫌弃,不吃葱不吃蒜不吃韭菜不吃芹,她以前连萝卜都不爱吃。现在也不大爱吃,但如果炖得久一些,把那个辣味都炖没了,她还是能吃几块的。”
兰香都点头记了下来,上次她随着郡主到村里来的时候,太太和萱姑娘并不曾特意的跟她说这些,这一次却是不管干什么都要与她和月容念叨一遍,把郡主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说给她们听。
炒面的香味迅速的从灶房传了出去,郑嘟嘟已经把他小碗里的面迅速的干完,就等着炒面登场了。
云萝摸了下他的肚子,将他从高凳子上拎下来,“去外面走两圈。”
郑嘟嘟就乖乖的爬过门槛在外面屋檐下来回慢走,等到炒面端出灶房的时候,他觉得他又能吃下一大碗了!
当然,一大碗是没有的,连他的小碗都没有装满,只浅浅的在碗底堆了一团。
他往左边看看哥哥的满满一小碗,又往右边看看三姐那个比连还大的大碗炒面,特别有志气的说道:“三姐,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吃这么多!”
郑丰谷原本还在笑呵呵的看着,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嘴角一抽,默默的看着小儿子。
你怕是不行的,你爹我都吃不过你三姐呢!
郑玉荷感觉她被冷落了,又不甘被冷落的清了下嗓子,说道:“小萝吃得挺多啊,可别撑坏了肚子。”
云萝手上的筷子一顿。
她前世其实并没有这么会吃。
郑丰谷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尤其看到小闺女因为这句话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更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转头对郑玉荷说道:“瞎说啥呢?小萝天生就力气大,不吃饱了,哪里来的力气?”
文彬也觉得大姑真是不会说话,还多管闲事招人烦。
吃得多怎么了?又没有吃你家的大米饭!
但他不好直接怼上长辈,便转头跟云萝说道:“三姐,我之前有在史书上看到卫家的老侯爷呢,说他力能扛鼎,当年随着太祖皇帝征战天下,镇守江山,是顶顶厉害的英雄人物。书上还说,太祖皇帝原本是要封他当王爷的,不过被他推辞了,又要封国公,再次推辞,到第三次的时候太祖皇帝就再没有征求他的意愿,直接封他为世袭罔替的镇南侯。”
世袭罔替啊,那可比一个寻常的郡王爵吃香多了。
郑嘟嘟听不懂,只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十分捧场的星星眼“哇”了一声,转头问文彬,“哥哥,那是谁?”
文彬敲了下蠢弟弟的狗头,说道:“不是说了是卫家的老侯爷吗?就是三姐的祖先,曾曾曾爷爷。”
郑嘟嘟被“曾”懵了眼,扳着手指算不清。
文彬就又跟云萝说道:“我听先生说,卫家子孙不论男女都十分的英勇,还出过不止一位女将,你的祖母更是当过女侯爷,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的力大无穷?”
云萝明白他这是在拐着弯的驳斥郑玉荷,虽然她自己觉得没必要,但还是点头说道:“传承自先祖血脉,卫家子孙确实要比普通人的力气更大一些,不过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天生神力,大多数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健一些而已。”
“所以三姐你这样算是完全继承了先祖血脉吗?”
看着文彬亮晶晶的眼睛,云萝眼里也染上了些许笑意,轻声说:“我祖母也是这么说的。”
“三姐真厉害!”
郑嘟嘟听不懂,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狂吹彩虹屁,“三姐真厉害!”
这个时代的人是极看重血脉的,子孙后代谁若能继承先祖血脉可说是无上的荣耀,尤其卫家还是侯府。
郑玉荷的脸色有些难看,几乎都要坐不下去了。
心里暗恨文彬不知里外,倒是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姐看得比亲姑还要亲,不就是看她如今身份尊贵,也想要扒拉着不放吗?
想想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郑玉荷硬是坐在凳上不挪窝,对于这个她以前根本就不看在眼里的“侄女”,如今身份虽有了改变,但她仍是下意识的想要端起姿态,看着穿戴朴素的云萝,实在无法将她与高高在上的郡主联系到一起。
干笑了两声,她忽然问道:“小萝这次回来,打算在村里住多久?”
这个问题到底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从云萝回来一直到现在,郑丰谷和刘氏他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谁都没有开口问一声。
云萝转头看着文彬说道:“等你院试之后,到时候玉米也收成了。”
文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说道:“景公子给我讲了课,我觉得他教得比先生好,已经在书院请假,一直到院试我都能每天在村里。”
郑玉荷心里不自在,明明是她问的话,怎么就对着文彬回答呢?这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可再不自在她也舍不得甩手离开,毕竟她的目的尚未达成。
看着云萝被文彬和嘟嘟围在中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郑玉菏掐着手心不住的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把话题转到她想说的方向。
只是她实在插不进侄子们的话题之中,就拿眼角不住的往自家三个孩子身上瞄,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肯定比她更说得上话!
可是这三个孩子平时在家里跟个霸王似的,现在却闷着头一声不吭,甚至不敢往云萝那边正眼看上一眼。
这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饭,兰香和月容进来收拾东西,郑玉菏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这丫头咋这么俊俏?跟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相比也不差啥了!”
月容看着突然拉着她的手的郑家大姑有些懵,小心的,有礼的,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笑得温柔又矜持,“奴婢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如何敢跟大小姐相比?陈太太真是折煞奴婢了。”
郑玉菏伸手就又把她给拉住了,“是你太谦虚了,我瞧着就好得很,若是能娶个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做梦也要笑醒了。”
月容顿时眉心一跳。
郑玉莲下一秒就把她闺女陈家满拉到了前面,脸上笑成一朵花儿,“我这闺女从小就被娇惯得不像样,真该让她跟着你们学一学。”
话虽然是跟月容说的,一双眼睛却看着云萝。
月容仿佛没看见,含笑说道:“陈太太说笑了,哪有好好的姑娘不当要去当丫鬟的?”
云萝也不由得侧目,“大姑想送家满去当丫鬟?”
郑玉菏的笑容顿时一僵,她可没想让女儿去当丫鬟。
不等她反应,月容又说道:“郡主,兰卉被放了出去,您身边正缺一个大丫鬟,我看陈姑娘就不错。虽然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但让嬷嬷调教两个月想必也能试着上手,又是知根知底的,您使唤着也能放心。”
云萝若有所思,“家里虽不缺下人,但大姑若是有这个心思,我也不是不能收下。”
郑玉菏的脸都绿了,“不……”
“陈太太还有什么顾虑吗?其实当丫鬟也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每个月还有月例银子,郡主更是个和善的,从不会打骂我们,不知多少人挤破了脑袋的想要来伺候我家郡主呢!”
郑玉菏只要想想自己的女儿要去伺候云萝,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脸上自然也就显露了出来。
作为长公主为亲闺女精挑细选出来的大丫鬟,月容多会看人眼色啊,见郑玉菏的表情,她也跟着落下了脸来,仪态不失语气却有点咄咄,“原来是奴婢误会了,陈姑娘在家里千娇万宠的,陈太太如何会舍得送她去伺候人呢?”
郑玉菏也落下了脸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丫头,倒是还替你主子做起主来了。”
月容福身,“奴婢惶恐,可不敢替主子做主。不过,奴婢身为郡主的大丫鬟,郡主身边的许多事都需奴婢操持,有些事还是能给郡主提个醒的。”
郑玉菏的脸颊抽了几下,郑丰谷都有些看不下去她的做作了,“你到底有啥事?”
郑玉菏看了眼云萝,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就是想着小萝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家这几个带上,不拘安排点啥活儿,好歹比在这小地方有出息。”
郑丰谷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却听见云萝说:“可以,只要签下卖身契,我自然会给他们安排。”
“咋还要签卖身契?”郑玉菏几乎尖叫起来。
云萝面不改色仿佛她说了多奇怪的事情,“大姑刚才开口闭口都是大户人家的规矩,难道不知道大户人家用人都是要签卖身契的吗?不然如何能用得安心?”
郑玉菏脸色僵硬,“他们毕竟是你的表兄弟。”
云萝顿时神色一正,“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表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你算是哪个排面上的?”
郑玉菏的面颊鼓动,一下子就被堵了回去。
她转头求救的看向郑丰谷,郑丰谷却一点都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别看小萝现在身份尊贵,但该守的规矩也不能少,你别去添乱,以前咋没见你来跟小萝论交情?”
“我看她跟虎头可亲近的很,咋的,你亲外甥还比不得隔房的堂侄亲?”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23章 不许惦记小萝
郑玉荷竟然想跟虎头比与云萝之间的交情,不说其他人,就连云萝都被她的这个自信心给惊到了。
这得是多大的脸才敢说出这种话?
云萝索性不理会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还贪婪成性的人是无法正常交流的,听她说那些惹人烦的废话,还不如把桌子理一理,端着空碗到灶房里去清洗。
走出堂屋的时候,她听见了身后郑丰谷的声音,“虎头从小最护着小萝,有啥好吃的好玩的也是第一个就想到小萝,日日在一起长大,你拿啥跟他比?小萝小萱她们长到这么大都没去过几回你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带着她们第一次上门到你家走亲戚的时候你就包了两文钱的压岁钱吧?你二哥家的几个孩子在你心里头也就只值个两文钱。”
“二哥,你这是在跟我算账吗?”
“算啥账?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几年前刚分家的时候,你还嫌弃我家穷,正月里走亲戚都是绕着走的,从没见你拎着礼上门来。一向以来,老大家才是你心里头的正经娘家。”
郑丰谷是老实厚道,但他又不是傻的分不出别人待他的好坏,大妹对待兄弟的态度千差万别,他就算一开始心大的没有在意,次数多了时间久了,终归是会在心里存下个疙瘩。
大妹从没有看上过他家的几个孩子,连带着也没怎么看得上他这个二哥,如今家里富裕了,云萝的身份也变了,变得更尊贵了,她倒是带着儿女们巴巴的凑了上来,还想要云萝出手帮衬她三个孩子,郑丰谷只需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咋就这么大脸呢?就是对着亲侄女也没这么理直气壮的!
如今家里宽裕了,在村里的地位和说话的份量也提高了,郑丰谷的性格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不小的改变,变得更有底气,行事更果断了。有些话,他以前是定然犹犹豫豫说不出口的,现在说来却也似乎十分顺嘴。
郑玉荷听他这些话,却觉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拿帕子拭着眼角,说道:“二哥这话可是把我给架到火上烤了,作为出嫁女,娘家的兄弟永远都是我的后盾和退路,二哥这话却是怨恨我之前年轻不懂事,行事中有着差错便不想认我了吗?”
郑丰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在夫家有啥委屈的,要啥帮忙,尽管回来说一声,只要能做到的二哥绝无二话,但小萝不是你能惦记的。”
“我惦记啥了?我这不是看她跟虎头、跟云桃他们都处得挺好,忍不住有些眼热想让她也帮衬一下表……我家这三个孩子嘛。她如今是郡主了,身份尊贵有权有势的,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寻常人一辈子享用不尽了,拉扯家旺他们一把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她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把郑丰谷都给气笑了,皱眉看着她说道:“我说了,不许再惦记小萝!她愿意帮谁,愿意跟谁亲近是她的事儿,你休要仗着我和你二嫂养了她几年就以为你自个儿也有多大的脸面,真把她惹生气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二嫂娘家侄儿的下场?”
想到初三那天所见刘苗的模样,郑玉荷的气焰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却仍不服气的说道:“家旺和家福最是规矩,可不会对小萝做出轻浮事儿来,家满也向来乖巧听话,自家条件好了过两年说亲也能更容易些。”
郑丰谷却并不认同她的话,直说:“你家在镇上的胭脂铺也不差,好好经营已经很能过日子了,将来有的是人家给你挑选。”
只是眼看着能过更好的日子,谁能甘心白白放过?
可惜云萝油盐不进,说不上几句话就直接扔下她离开了,前面还有个郑丰谷挡路,郑玉荷真是既不甘心又忍不住的怨愤。
说什么只要能做到就绝无二话,却连帮她给云萝说两句好话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算是哪门子的亲兄长?
郑玉荷最终是带着怨愤和满腔的不甘气冲冲离开的。
而在她离开之后,家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毕竟像她这样直接带着人找上门来想让云萝提携的人除她之外是真的没有了,或是自己心里有数,或是顾忌云萝如今的身份,乡亲们能站着和云萝唠嗑说闲话,但让他们开口求云萝提携什么的,还真有些开不了口。
毕竟大都是本分人,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若有那不本分不老实的,也压根就在云萝的面前说不上话。
就比如李大水。
那天刘苗被景玥一鞭子抽晕过去之前,李大水还因为出言不逊被云萝抽了,虽伤得没有刘苗那么厉害,但轻薄的夏衫破裂,身上也是一道长长的鞭痕拱起,少许地方还破皮渗出了血迹,但他缓过最初的剧烈疼痛之后,回到家里连一声都不敢吭。
当然,他嗓子本就坏了,想吭也吭不出声来。
他的寡母看到他换下的衣裳破了,上面还沾着血迹,就心急慌忙的去检查他的身体,看到他身上的鞭痕就是一阵哭,结果被李大水烦躁的推了出去。
郑丰谷的岳家侄儿因为对云萝不规矩而被抽得皮开肉绽这件事在村里早已不新鲜,李大水的寡母自然也有所耳闻,此时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鞭痕,她第一时间就把两件事给联系到了一块儿。
她哭哭啼啼的质问儿子到底干了啥事被人打成这样,李大水又说不出话来,哼哼唧唧发出几个气音之后就烦乱得不理会她了。
母子俩其实都是欺软怕硬的,就算明知道身上的伤跟云萝有关,跟茶园那边的景公子有关,他们却都不敢找上门去讨公道。
而且这个事情本就是李大水自己有错在先,哪里来的公道?
李大水的寡母就算不知道事情真相,平时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但也不是真的全然无知,想到儿子的性子,再想想刘家那根独苗的下场,一时间真是又气又急又心慌,怕云萝心里气不过还会来找他母子俩算账。
郑丰谷媳妇的娘家独苗苗都被打成了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儿,他们算个啥东西?又是孤儿寡母的,真是活该要被人欺负看不起。
于是,寡妇坐在自家破屋子里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既伤心又心酸,既惶恐又忐忑,连看戏文都挥不去心头的惶惶,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容不下他们这一对可怜的母子了。
在胆战心惊,自己把自己吓唬了几天后,也不知道心里转了什么弯,李大水的寡母忽然把家里的财产理一理,又上门给她儿子求娶郑玉莲去了。
云萝这天刚从玉米地里巡查了一圈回来,脚上一双黑布鞋,身上一套棉布衫,头上遮阳的草帽略微发黑还边缘缺损了几块,一副活脱脱乡下丫头的打扮。
emmm……或许要比乡下丫头穿得好一些,毕竟她身上连一个补丁都没有呢。
距她回村已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正是玉米飞快生长的时候,已经迅速的从两尺多长到了与她的人等高。
从田里回来,云萝还没来得及进入家门,就见郑云丹小跑着从村里出来,临近村口忽然就慢下了脚步,尤其是当看到外面的云萝时,她更加的神情怯懦,连脚步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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