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好像她当日给顾安庭出的主意呢。
丫鬟们还在轻声议论个不停,云萝听了会儿,忽然喊了一声,“兰卉。”
外面的声音一顿,然后兰卉快步走了进来,“小姐,您有何吩咐?”
云萝看着她,说:“我给你换个地方吧。”
她愣了下,然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您说,奴婢一定马上就改了,您别赶我走!”
月容和兰香听到了动静也连忙走了进来,见到这幅场景也是有些惊慌,只是看着小姐似乎平静冷淡的模样,她们一时间也不敢再上前,只是站在旁边观望着。
云萝没有看她们,一直只看着兰卉,见她突然下跪其实心里也惊了一下,以至于连之后的话都不由略顿了会儿。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赶你走。”她示意兰卉站起来,并说道,“我只是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个地方,你以后还是要继续给我干活的。”
兰卉眨了眨眼,先松一口气,却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好奇的问道:“小姐想让奴婢去做什么?”
“适合你的去处。”
“适合我的?可是奴婢什么都不会啊,做饭没有兰香好吃,针线比不上如歌姐姐,服侍小姐又比不上月容姐姐细致,我我我……也就会日常跑个腿。”
“你这些天跟我学化妆,不是学得很好吗?”
她眼睛一亮,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可是小姐自己就比我厉害多了,我学得再好也无用武之地。”
云萝走到旁边的榻上坐下,翻起了小几上的册子,“所以不是说了吗,给你换个合适的地方。”
抽出一本青皮账册,转头跟她说道:“母亲给了我一家胭脂铺,你就去替我看管吧。”
“管管管铺子?”兰卉顿时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萝翻开了那本账册,与她说:“也不是由你一人掌管,铺子里原本就有女掌柜,你就去她手下当个伙计,多学些本事,顺便……你不是爱打听事吗?正好胭脂铺里多的是各家女眷来往,有的是新鲜事让你探听。”
兰卉愣愣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是很明白。
兰香在后面伸腿踢了她一脚,踢得兰卉一个激灵,忙磕下头说道:“奴婢定不辜负小姐的栽培!”
云萝将手里的账册递给了她,说:“这是哪家胭脂铺的账册,你先拿去自己琢磨琢磨,你去了那里后虽不用管账,但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兰卉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接过这本账册,心情又激动又十分忐忑。
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过去的十多年里不是练武就是学着怎么伺候人当个好丫鬟,这种事情真是从没有经手过。
月容和兰香都替她高兴,又忍不住的有些羡慕。
云萝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是不是也另有安排都还是她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尚未落到实处就不要轻易说出口。
她身边其实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很多事她都习惯了自己动手,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习惯,所以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除了如歌有她的真爱刺绣,另外三个人是真的挺闲的。
汀香院的事本就不多,下面还有二等三等的丫鬟分担了大部分活计,兰香三人就天天在她眼前晃,时常想找点事来做都无从下手。
兰香好歹还能见天儿的去小厨房给云萝开个小灶,月容却发现洗脸漱口小姐喜欢自己来,穿衣沐浴更不喜人靠近,就连喝茶倒水都不假人手,在家素面朝天,出门描眉抹脂比谁都细致,她这个贴身大丫鬟每天除了端水拧个帕子和给小姐梳发之外,再没有别的事了。
而兰卉更是天天出门去打听各路八卦。
云萝觉得,人手闲置也是一种莫大的浪费,而且既然能被选到她身边当贴身大丫鬟,就不会是没点本事的庸人。
更浪费了!
兰卉捧着胭脂铺的账册还有些担心,“如果奴婢走了,小姐以后想打听些什么消息该叫谁去啊?”
云萝被她这莫名的重点弄懵了一下,“你出去后要打听消息不是更方便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出去了就再不用来见我?”
啊,对哦!
她明白过来后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云萝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又听见外面有人走进了院子,站在屋门外说道:“小姐,有几封从江南来的信件,殿下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云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兰香快步从屋里出去,接过那几封信又与送信的人道了声谢,然后快步进屋将信递给了云萝。
总共三封信,分别来自文彬、袁承和祖母卫老夫人,云萝犹豫了下,最先拆开了老夫人的那一封。
信的开头就是询问她到京城后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有没有不适应或被人欺负,又说随信一起送来了一些江南的吃食,都是她吃惯且爱吃的,还有一些新得的稀罕料子和江南特产。月前他们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带上,现在也全打包运送过来了,她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可以送人,多交几个朋友平时能一块儿玩耍也是极好的。
其实哪里是来不及带上,而是轻车简从,不方便带哪些累赘东西。
一直过了两页信纸,云萝才看到上面说起了她离开后那边发生的大事小事,多是几笔就带过了,显然老夫人更关心孙女在京的生活。
将信收好放下,又拆开了来自袁承的那一封。
这封信就简单多了,一看就是袁承的口气,满纸的诙谐让云萝也不禁嘴角轻弯了起来。
他并没有写多重要的事,归根结底就只有两件,一是他已经与先生的女儿林大姑娘定了亲,打算金榜题名之后就把人风风光光的迎进门;还有一件就是他预备年后入京,到时候还得来投奔她找个好住处。
明年二月春闱,如今已经有不少的举人到了京城,奔赴在路上的更多,江南也有学子已到达。
袁承却觉得他还没有得到江南书院梅兰竹菊四院服中的梅花衣,就这么急匆匆上京赶考实在亏得很,好像他考不进梅院似的。
江南书院中,梅院的学生最少,许多时候都只有个位数,能进梅院的都是被先生认为至少有八成希望能上会试榜的举人,当然其他两院的学生也不是就一定考不上,考试有的时候也得讲究个运气,历年以来的大小科举都少不了横空出世的黑马。
看完这封信后也一样的收好,才拿起了最后一封。
拿在手上,就是厚厚的一沓,格外压手有份量。
兰香站在边上笑着说道:“郑二爷和二太太他们肯定想念小姐得很,信上都有说不完的话呢。”
云萝默然,看这一封信怕是跟读一册书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默默的把封口整齐的拆开,抽出了里面一沓信纸,仔细的从头一页页往下看。
从她离开后,村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有自家的,也有别人家的。
除去开头的问候和关切之语,后面就都是些村里发生的零零碎碎的小事,但云萝却看得很认真,到后来都有些看入了神。
“老屋那边,奶奶和大伯娘闹得厉害,大伯也被镇上学堂辞退回了村,但他回来后连田都伺候不好,爷爷寻思着想要给他另外找个差事,就在村里办了个学堂。可惜村里那几户送孩子去读书的人家宁愿每天往镇上来回奔波,也不想到把孩子送到大伯那里,倒是有家境不大好的,只想让孩子们识几个字的送去读了几天,但大伯回村后天天失魂落魄的教书也没有好好教,没几天就连那几个学生也没有了。”
倚靠着肥皂作坊,白水村已经成了庆安镇下最富裕的村子,连附近的其他村子也跟着一起宽裕了起来。家有余钱,愿意送孩子上学读书博功名的人就多了,若真能在村里办个学堂好好教书,附近几个村子加起来的束脩足够先生养活一大家子。
“村里流言蜚语不少,李大水的寡母天天跑到老屋门前去哭,奶奶出去与她争吵时不慎撞伤了腰,如今卧在床上,小姑却不肯伺候,还亲身上阵和李大水的寡母吵架,名声都坏透了,更加没人家愿意来娶。爹说,丢人现眼,只要没死就再不去管她!”
“前两日,县城百花楼的一个姑娘找上门来,说怀了大哥的孩子要郑家给她赎身,大嫂回村闹着要与大哥和离,大伯娘说若要和离就把嫁妆全留下,不然就把她婚前有孕的事宣扬出去,到时候官府也得判她和她娘家爹娘一个骗婚罪。”
“小姨有孕了,姨父家因为无子而被休的大嫂也有孕了,她前夫家带人来闹事被我们村里人给打了出去。”
“栓子哥落榜回来后在家一边养伤一边苦读,还问我借了许多书,我把三姐给我买的那些书都借给他看了,我的同窗们看到我的书也都来问我借阅,近来同学都在忙着抄书,连先生都抄了两本。”
“云梅的额头上留了个很深的疤,不过用了三姐留下的药膏之后已逐渐浅淡,她如今也能出门走动,只是不好奔走跑跳。”
“二姐给栓子哥做了一双鞋,做得十分精致,我的鞋与之相比,相差甚远,我觉得这个姐姐已经留不住了。”
“郑嘟嘟前几日与小虎打架,郑嘟嘟的脸青了一块,小虎的眼眶黑了一圈,彼此都抓掉了对方的一把头发,头顶的小簸箕都缺了一个口子,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理睬对方。郑嘟嘟昨日傍晚还与我说,只要小虎不主动来与他和好,他也是不会主动去跟他和好的,据虎头哥说,小虎也说了同样的话,如今我们正在看他们到底谁会先熬不住。”
“作坊外面新开了好几家食肆小铺子,家里的食肆生意清淡了些,但爹娘仍每天忙碌,三姐当日和爹一起种下的土豆和玉米都已经长大,玉米长得比爹还要高,顶上开了花,半腰上结出了一大一小两个苞子,长了白色的须。爹小心拨开外面的皮看到里面也是个白色的嫩芯,倒是有一粒粒的小突起,也不知等外面的须变黑之后会长成什么模样。爹又从土豆的旁边刨开了土,看到根须上面结了黄豆大的一粒粒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土豆,那大小与三姐当日种下的相差也太大了。”
看到这儿,云萝的目光忽然一顿,迅速的翻到了信的最后面,那日期距离今日都快过去一个月了。
也是,这信从白水村到越州城,再到京城,可不就得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嘛!
如今已是十月中下旬,算算日子已过去三个多月,她记得玉米的生长期是四个月左右,土豆比玉米长得快,那就是,能收获了!
她忍不住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刚站起来有缓缓的坐了起来,凝神继续看心上后面的内容。
她如今人在京城,距白水村几千里之遥,就算想知道那两样作物的生长情况也不可能立刻过去,还不如平心静气的等待。
离开前,她把一腔理论知识全告诉给爹了,就种地本身而言,她真是连郑丰谷的一个零头都不够,她相信他肯定能把东西种出来的,就算这一茬没成功,不是还有下一茬吗?
而且,还有祖母在哪儿盯着,说不定等不了多久,她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低头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还有那每一段都不大一样的口吻,她似乎看到了一家人围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而文彬握笔凝眉,想要把家里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写上还要写得通顺文雅一些。
云萝缓缓放下这封份量十足的书信,转头看向了窗外。
深秋初冬,窗外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晃悠悠的飘落了下来,云萝静静的看着,面无波动,目光却分外的软。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198章 馋哭小孩
沉甸甸的一封信让云萝自离开江南后一直不曾真真放下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那一刻的放松连她自己都怔愣了一下,然后整理好心情和衣裳去了正院。
长公主正看着蔡嬷嬷指挥着丫鬟们收拾东西,看到云萝过去顿时笑眯了眼,招手让她走到近前,拉到榻上在身边坐着,“老夫人也给你送来了许多东西,我特意没有让人给你送过去,就等着你自己来拿呢。”
蔡嬷嬷笑着凑趣道:“殿下是盼着小姐能多来陪陪她,一丁点机会都舍不得放过。”
长公主嗔了她一眼,“胡说,我又不是小孩儿,哪里还需要人来陪着的?”
那语气和神态却是十足的小女儿情态,娇娇的惹人心疼。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儿子都快要能娶媳妇了,但衡阳长公主天生一张俏脸,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倒是给了她一个病弱的身体,越发的柔弱可怜,撒起娇来半点不显突兀,云萝见了都时常有种要尽力宠着她的错觉。
娘这么柔弱,要好好的宠着。
“我给小厨房开了方子,让他们每天半早半晚的都给你做些汤羹粥品,今天的份娘吃了吗?”
长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僵,捂嘴咳了两声,眼珠也随之一骨碌,“本宫没胃口。”
蔡嬷嬷却迅速的将放置在旁边暖炉上温着的银耳粥捧了过来,那张保养良好的脸都被她笑起了一层褶子,“殿下就是想让小姐哄哄她,哄上几句心情一好,这胃口也就好了。”
长公主当时把手里的帕子朝她扔了过去,竖起眉毛说道:“本宫纵着你,你倒是越发的没了规矩!”
“是,殿下最疼奴婢,那不如让奴婢伺候您吃上几口。”
公主殿下当即蔫蔫的缩了回去。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像云萝这样两辈子都有个好胃口的人是不能想象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的。
怎么会有人不想吃东西呢?
她直接把那小半碗粥接了过来,拿勺子舀了一勺,想想又撇去一半然后喂到了公主殿下的嘴边,“快吃吧,不吃东西你身体怎么会好?”
如此温柔,真是连郑嘟嘟和文彬小的时候都不曾享受过的。
敢不吃饭?饿上两顿就好了。
闺女亲手投喂,公主殿下勉为其难的吃了两口,那皱着眉头仿佛在强忍着什么模样,让云萝差点怀疑她吃的不是小厨房里惊醒炖煮出来的粥羹,而是黄连汁。
云萝一勺又一勺,即便母亲拒绝也没有停下来,直将半碗银耳粥全喂进了她嘴里才罢休。
就巴掌大的一个小碗,还没有盛满的,她一口就能喝光,怎么会吃不下?就是矫情!
用完漱口之后,公主殿下捂着嘴呕了一声,吃太多,感觉要从嗓子眼里满出来了。
蔡嬷嬷憋着笑将空碗接了过去,又与云萝说道:“老夫人着人送来了一船的东西,大都是给小姐的。老夫人想得周全,有好些江南特产的吃食,听说都是小姐爱吃的,这是生怕小姐来京城换了口味吃不惯。”
说着放下碗,转头拿起旁边的一封帖子送了过来,“这是另外的单子,您先看看,有喜欢的就留在身边把玩,余下的收在库房里等日后赏玩送礼都是极好的。”
金银珠宝摆件书画应有尽有,可比信上写的要丰富多了。
长公主凑过来看了一眼,便有些不满的抱怨道:“老太太就是瞎操心,我难道还会亏待了浅儿不成?蔡嬷嬷,回头你开了大库房,让小姐进去自己挑,但凡是她多看上两眼的物件都让人送去汀香院。”
“是。”
云萝莫名的看着突然间不知是在吃醋还是争宠的公主娘,拒绝道:“我院里的小库房都快要塞不进东西了,我也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那有什么?”公主殿下混不在意,“再开个库房就是了,左不过几间屋子的事儿,东西用不了你还可以砸着玩撕着玩剪着玩。”
云萝默然,她是这么败家的人吗?
长公主显然是不在意那些东西的,眉眼一转就又高兴了起来,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这是你回家后过的第一个生辰,定不能马虎,到时候大宴宾客,娘亲自给你主持可好?”
生辰?生日?
云萝愣了下,问道:“我生辰是哪一天?”
长公主也不由得一愣。
母女两面面相觑,还是云萝先回过神,便说道:“我之前过的都是十一月初三。”
乡下人不讲究,孩子生辰那天顶多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困难点的人家就煮两个鸡蛋,更多的人是直接忽略。
而且,十一月初三其实是郑丰谷和刘氏他们夭折的小女儿的生辰,不是云萝的。
长公主忽然把云萝搂在怀里,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的生辰要早几日,是十月的最后一天。”
屋里的气氛忽然莫名的沉凝了起来,蔡嬷嬷都情不自禁的擦起了泪花,云萝看了蔡嬷嬷一眼,又从公主娘的怀里抬头看她,说:“大宴宾客就不用了吧,我们三个人坐一桌吃顿好的就行。”
长公主都被这简陋的生辰宴给逗笑了,“这如何能行?岂不是委屈了你?”
云萝却不这么觉得,“宴客您受累,我也受累,还不如清清静静的坐着吃一顿来的实惠。”
高门宴客一为庆贺,二为应酬和联络关系,长公主府在几年前也是时常开门宴客的,推杯换盏、歌舞不休,如今随着皇上的大权在握和朝廷的逐渐稳固,加上长公主的身体也不太好,已经有两年不曾请客设宴了。
长公主见云萝说得认真,却仍觉得这也太过简陋了些,传了出去外面人又不知会在心里琢磨些什么呢,若是让他们以为浅儿并不受宠,日后被人看轻欺负了怎么办?
公主殿下忧心忡忡,“这好歹也是你回来后的第一个生辰,怎能如此简陋?太不像话了!”
云萝垂眸想了一下,说起甜言蜜语也是一本正经的,“可是我只想跟娘和哥哥过生辰,不想被别人扰了清净。”
长公主心里甜滋滋的,顿时也不坚持了,搂着她轻轻摇晃着说道:“好吧好吧,既然浅儿都这般说了,本宫若再宴客岂不是反倒坏了你的兴致?”
这娇娇的仿佛有多委屈的语态,依然很长公主。
话虽这样说了,长公主却依然开始忙碌了起来,亲自甄选菜品,又开了柜子仔细挑选,说那日她定要盛装打扮。
云萝见她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也就随她去了,只是每天五顿的药膳汤羹却一点都不放松,不知不觉的就把长公主的胃口撑大了一点点。
这日,长公主从宫里回来,拉着云萝的手喜滋滋的说道:“今日弟弟与我说,几天不见好像长胖了些呢。”
天天见面察觉不出来那细微的变化,但长公主的两边脸颊好像确实稍稍的丰满了一点。
云萝看着她脸上的起色,手指自然的搭在她的手腕上,随口问道:“娘今天进宫干嘛去了?”
“没做什么,就是去看看你舅舅。”她摸着她自己的脸,忽然低头看了看胸口,若有所思的说道,“也不知这里能不能胖回来,我以前可不小呢。”
云萝:“……”真好奇您以前是什么模样。
似乎也觉得这话有点不妥,公主殿下习惯性的咳嗽了两声,粉面微红,转了话题跟她说:“安庭与蒋家五娘退婚了,就在今天。”
见云萝看着她,似乎有点好奇,就接着说道:“蒋五娘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在西镜湖边被人撞见的时候就坏了。好歹是国公府里的姑娘,没想到竟这般不知轻重,即便是当真与顾安城有情,在出了那事之后也该明白不能再有牵扯。”
顿了下,“不过若真是个知轻重好歹的姑娘,也做不出与小叔子生情私会的事,还使出那样恶毒的手段来害未婚夫婿,结果反倒把她自己和情郎给坑进去了。”
卫漓从门外走了进来,接口说道:“不把安庭的名声弄坏,她即便退了婚,日后与顾安城在一起也要被人说闲话。”
长公主眉头一挑,“那有什么?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两家联姻,与哥哥不成转而嫁给了弟弟的又不是没有,顶多被人说两句闲话,但这都是长辈做主的,与姑娘家本身的名声却并无太大妨碍。”
蒋华裳和顾安城的事情,若是放到私底下由家中长辈出面商讨,与顾安庭退婚后再与顾安城定亲,外面的闲话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蒋华裳就此坏了名声,那还真不至于。
可他们偏偏连这一点闲言碎语都不肯招惹上身,还算计顾安庭结果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长公主对这两人皆无好感,蒋华裳不安分,顾安城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争权夺利,为了世子之位、王府传承兄弟反目并不稀奇,他若是能堂堂正正的凭自己能力和本事从兄长那儿夺得世子之位,本宫还要敬他是条汉子,却偏要使出这等阴毒的下作手段,不肯好好做个人。”
“两情相悦难自禁,那就把姿态放低,好好的说话,任打任骂不还手,把他爹拉出来,再去广平太妃那儿求情。广平太妃再疼爱大孙子也没有把这二孙子看做敝履,沐国公老夫人又是与她有几十年交情的老姐妹,仅仅只为了两府的名声和交情也不会让事情传扬出去,而安庭打过骂过出了心头的那一口恶气,难道还会死扒着一个另有所爱的女子不放?”
“蒋五娘身为沐国公的嫡次女,比尚在家中的姐妹们都尊贵,也一向受宠。别人不好说,与自己的亲娘总能说些私房话,由家中长辈出面来解决这件事,不比什么都强?”
难得听到母亲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串的话还能面不改色气不喘,卫漓的神态都和缓了,说:“哪有母亲说的这样简单?且不说两家长辈未必会答应,就算真答应了,顾安城以后还怎么在安庭的面前抬起头,蒋华裳也是尚未进门就势必先矮了一截。”
长公主悠悠喝了一口茶,甜滋滋的红枣泡枸杞,不屑道:“难道现在就得了好了?”
“若是那日算计成功,眼下就是另一个局面。”
“哼,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好好的当个人。”
卫漓无言以对,转头跟云萝说道:“还有四天就是妹妹的生辰了,安庭他们听闻那天家中并不设宴都甚是遗憾,还说他们家里的妹妹一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就等着你生辰的时候亲自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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