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里正听见了,就回头对殷老二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虽说这人心都是偏的,可偏成这样的,还是少见的。”
四爷心里一叹,皇阿玛曾经也是个偏心眼的爹。但其实他还真就是个偏心眼的爹。到老了,直郡王还说皇阿玛偏心理亲王,理亲王说皇阿玛拐着弯的偏心直郡王。到最后两人都说皇阿玛最偏心的是自己。连江山都给了自己了,能不是偏心吗?可四爷心里呵呵,只能说苦乐自知吧。兄弟姐妹多了的人家,父母偏心是存在的,但像是老太太这样的,实属罕见。
殷老二苦笑一声,“还得多谢兄长成全。”
里长摆摆手,“这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保全族人。就算真有大难,总还有香火保存下来。殷家也不至于绝后。”
父子三人看着里长叫了老族长一起,在族谱上记了档。这才拿着路引证明,往回走。
可等到了家门口,就远远看见钱氏带着林雨桐和宋氏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
林雨桐朝四爷苦笑,这是被撵出来了。这家里,一刻都不许他们呆了。
殷老二反倒浑身都轻松了,这是将他对这个家最后一点念想都折腾没了。
“那就走吧。宜早不宜迟。”四爷将林雨桐和钱氏身上的包裹都分了一半挂在自己身上。
大郎就算把身上全挂上,宋氏脚底下还有一大半。
殷老二看了大儿媳妇一眼,直接塞了二两银子过去,“要银子,你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扔了。你要非得带着,就把你跟大郎一起分出去另过吧。”
宋氏这才赶紧将包裹都翻检了一遍,收拾了六个大包裹,拿了殷老二给的二两银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花大价钱也没能雇到马车。
“要不,看……”林雨桐想说,看看林家走了没。搭上马车好上路。
殷老二摇头,“那是运粮食的。粮食到了关键的时候,能救命。给咱们腾出一辆马车,就少运一车粮食。不上算!咱自己走。赶到天亮,也就差不多了到了。”
索性婆媳三个都是大脚,走得了路。于是一行六人,背着包裹,冒着细雨,踏着泥泞,朝县城走去。
镇上不少大户人家,也都往镇上去。只可惜现在这世道,谁也不敢轻易相信,更不敢叫陌生人靠近马车。出来逃难的富贵人家,谁不是带着金银细软的。马车边上,也都是小厮伙计跟着不少。
四爷拉着林雨桐,一点都不敢松手。路上络绎不绝的人,没有给人有人相伴走夜路的安全感,只感觉到了危险。
四爷背上挂着弓箭,林雨桐手里握着匕首。神色一直很警惕。
钱氏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把厨房用的菜刀拎在手里,殷老二拎着砍柴的刀。
大郎是木匠,吃饭的家伙肯定不能丢。他背着锯子,宋氏拎着锤子。
六个人看起来,就有些彪悍了。敢走在他们周围的人就不多了。不管好人坏人,都怕这样的悍人。
而殷家,殷老三和何氏两口子相对而坐。
“要走了,以后可就回不来了。”何氏有些沉吟,“咱们家跟老二家还不一样,人家父子都是有手艺的人,到哪里也饿不死。咱们除了讹的这点银子还剩下什么了。没有吃的,没有住的,没有活命的营生,到城里怎么过日子?你刚才没听见外面吆喝吗?已经雇不到马车了。我和闺女都是小脚,走着去?走得动吗?这一屋子的家当,你一个人搬的动吗?”
“说走的是你,如今说不走的还是你。”殷老三往炕上一躺,“走不了就不走吧。就算在山上,也有吃有喝的。”
“就是这个话。”何氏就一笑,“咱们守在家里,这家里产业就有咱们一份。只要有地在,什么时候也饿不死。反正儿子在县城。咱们的根在。要是不出事,咱们给儿子守住了家产。要真出事了,儿子能不想办法救咱吗?”
“有理!”殷老三呵呵一笑,“那就赶紧做饭,咱们就等着洪水过来……”
敛财人生[综] 第463章 寒门贵子(17)二更
寒门贵子(17)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太太不停的抽噎声和咒骂声。
老爷子累了半天,已经睡踏实了。对老太太的骂声和哭声充耳不闻。
老太太自己一个人也觉得甚是无趣,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满地都银光闪闪的。
发财了?
她哭的脑仁疼,这会子脑子还有些不清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老头子!老头子!”老太太急忙叫道:“我怎么看见满地都是碎银子,亮闪闪的。”
“做梦发癔症……”老爷子嘟囔了一句,刚要翻身,一下子就僵住了。
晚上看见亮光,那不是银子,那是水面。
水已经漫进来了?
他蹭一下坐起来,往地下一看,“水!水!发水了!”
老太太一声尖叫,整个院子的人都醒了。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尖叫声。
“别愣着了,赶紧叫幼娘起身。带上厚衣服,还有家里的金银地契。剩下的别管了。”老爷子赶紧起身道。
“我没收拾……”老太太相信三郎的话,坚信不会发大水。谁知道宝贝孙子的话也不是真理啊。
老爷子这会子恨得牙根痒痒,只能翻箱倒柜,将东西赶紧找出来,往怀里一揣。就往下走,这会子他脑子还是清楚的,见水都过了脚面了,就证明外面的水更深。想起老婆子是小脚,就道:“你赶紧下来,坐到木盆里去。我一会子拖着你走。”
老太太这才硬撑起来,她又瘦又小,洗衣服的大木盆坐进去刚合适。
她拖着木盆,跟在老爷子身后。就见殷老大背着小孙女殷娥,急匆匆的往山的方向跑。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她的体重,也没比一个孩子重多少。梅氏和梅芳梅香相互搀扶着,背着包袱,紧跟在殷老大的身后。
又见老三拉着一个浴桶,里面坐着殷桃和殷杏,何氏背着不少东西,也没顾上他们,你叫我喊的往山上跑。
老太太这时候才发现,孙子们一个都不在,家里没有壮劳力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事。
殷幼娘也坐在浴桶里,老爷子拉着。
水位越来越高了,已经到了脚腕的位置了。
借着这点浮力,老爷子拉着母女走的还算顺利。出了村子,水越来越深,都已经到腰的位置了。
就有人喊,“老叔,坐到木盆里往过划吧。再往前走,水就到脖子了。”
殷幼娘忙道,“娘,你到我这边来,咱们用浴桶。”
老爷子一想也对,抱起老太太就送到闺女那边,他一边扶着木盆,一边推着木桶。等到水到了胸口,他就不得不想办法坐到木盆里。
在水上完成这个动作不容易,等他好容易爬进去了,才发现刚才手一松,浴桶已经飘远了。
可夜色黑,到处都是飘着的木盆木桶,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又到处都是呼爹唤娘的声音,他也分辨不出来老婆子和闺女在哪个方向。找了半天,只能捞了一根木棍,往山的方向划。心想,大致方向只要对,在山上总能找到那母女俩的。
可他却错误的估计了那母女俩的能力,两人划了大半天,都在原地打晃。一旦停下来,就只能顺着水流漂。老太太是个基本不怎么出院子的人,殷幼娘更是一个连房门都不出的人。哪里还分的清楚方向。就那么认命的顺水飘着。
四爷和林雨桐一行,赶了半晚上的路,才走了一半。
不少人都停下来在路边休息,他们一家没有老幼的拖累,半点都不敢耽搁。
天色朦胧,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林雨桐就听到宋氏一声惊呼。
她赶紧扭头看去,只见远远的望去,水光一片,昨晚路过的地方,只留下屋脊和树梢了。
“快走。”四爷拉了林雨桐一把,就跑了起来。
县城就在前面不远,城墙已经能看见了。
两人除了身上的武器,剩下的东西全都扔了。这次宋氏学乖了,东西一撇,反正金银都在身上带着呢。一家人什么都不要了,撒丫子就往县城跑。
看见还有不要命的,竟然去捡扔掉的东西,林雨桐只能叹息一声。但愿你们好运。
在水火面前,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的很。
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水已经在百十米以外了。
可偏偏,城门紧闭,死活不开门。
“是妞妞吗?”城头上有人喊道。
是林济仁和林栓柱在城墙上。应该是给了驻军不少好处吧。
“爹!是我。”林雨桐赶紧应了一声。
城墙上就垂下两个大箩筐和几根绳子。林雨桐只能将箩筐让给钱氏跟宋氏,自己跟四爷一起,攀着绳子往上爬。
等站在城墙上,林雨桐听见四爷喃喃的道:“这根本不是泄洪,这是西河溃堤了。”
西河一旦溃堤,那就不是一县一州的事。
下了城墙,走百十米,就是林大伯家的大车店。此时的大车店里,收容的都是逃出来的林氏族人。
家里的男壮丁多了,这么大的产业也不怕人惦记,不怕人趁火打劫。
这是互利的事情。
林大伯挽留殷老二,“如今这世道,抱团才能取暖。亲家,现在可不是见外的时候。”
殷老二这才点头答应下来,“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一家人去了林家的小院子,前面的门房左右各两间,都盘着炕,殷老二和钱氏一间,大郎和宋氏一间。四爷跟林雨桐,住在东边的厢房里。
林雨桐又将之前林家运过来的嫁妆田的粮食,全都堆到殷老二那边屋里。这就够六口人一个冬天的口粮了。
这个时候,真是人心惶惶。外面的水不停的涨起来。县城都封闭了起来。城门的地方堆着装着砂石的袋子。这是上了双层的保险了。
如今这县城,县令听说是病了,已经起不来床了。全都由范县尉处理县衙的事。
晚上,四爷靠在床头,“赵县令装病,躲了。这范县尉……”
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四爷话说了一半,就停下来听外面的雨声。紧跟着,就听见有人去了院子里,看雨势。
如今晚上睡觉,身上衣着整齐,金银细软都是缝在贴身的衣物里的。然后床头就挂着干粮包袱,床角放着大木桶。
怕水位再涨上来,倒灌进城里,那才更糟了呢。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睡吧!只怕这县城也不能安稳。”
果然,半夜的时候,外面喧哗了起来。城墙上的官兵,只要有银子奉上,还是会在半夜偷偷的将人给放进县城。
这些人身上没吃的,浑身都湿透了。银子又被搜刮一空,这深秋里,饥寒交迫的,可不就是容易叫人铤而走险吗?
林家小院,正门已经封死了。直接用砖把门给砌了起来。进出都走跟大车店相通的角门。
第二天,四爷将住在大车店的青壮年都集合了起来。然后分拨的守住大门,又沿着围墙巡逻,就怕有不要命的进来抢。女人更是不许出门。
女人们在家里,不敢用大火烧饭,都是用小炉子,烙饼。就怕烟火气将外面的人给引进来。
这个时候,一点善念,得到的也许不是回报,而是放大了对方的占有欲。引来的只能是杀身之祸。
今儿回来的时候,四爷的神色更难看。
“水位又涨了?”林雨桐问道。
四爷点点头,“雨下个不停,能不涨吗?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逃难的百姓。昨夜里,城东一家粮店一家八口,包括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被杀了。粮食抢了个精光。”
“啊!”林雨桐失声的捂住嘴。
这是几辈子,她都没经过,见过的。
“县衙呢?”林雨桐急忙道:“县衙不能开仓放粮,难道还不能开个粥棚。人哪怕有一口稀粥喝,都不会铤而走险……”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个范县尉全然没有这个想法。
四爷还没有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叫四爷,说了殷家三郎找来了。
“他来干什么?”林雨桐道,“他住在县尉府里,才是最安稳的。”
四爷摇摇头,还是走了出去,“我去瞧瞧。”
三郎之前确实是住在县尉府里。但是那种日子憋屈啊。不说是自己老丈人的脸色难看,就是范家的那些公子哥儿的冷嘲热讽,他也受不了。更有几个对小何氏动手动脚。二郎出手阻止,反被人打断了腿。
小何氏用簪子划破了脖子要自杀,才吓退了那些畜生。
可自己的老婆,却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样不给自己面子,这口气,他咽不下。不把范家拉下来,绝不罢休。
他一路走来,四周闪着饿狼一样眼神的灾民,给了他新的启发。
这些人只要利用得当,个个都是范县尉的敌人。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想起中学课本里学过了的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之前,他还抱怨,别的穿越前辈能呼风唤雨,称王成皇,为什么自己偏偏生在寒门。
如今再细想,突然发现,也许这次的大灾才是自己的机会。
谁说寒门就不能出贵子了?
敛财人生[综] 第464章 寒门贵子(18)三更
寒门贵子(18)
四爷过去的时候,门边根本就没人。
“明明刚才还在的。”那守门的小伙子疑惑的道。
四爷笑道,“没事!要是再找来,你再叫我就是。”
这件事,四爷也没往心里去。想着三郎有急事又走了。
哪里知道三郎心里全都是陈胜吴广,张角,黄巢,李自成。这些人身上有农民阶级的局限性,但自己身上没有啊。
三郎越想,越是有劲。
想到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被困在老家的殷家众人,他突然良心发现,不想因为自己要做的事情,连累这四郎和林家。
想起小何氏背着人跟自己说的,偷听到的范氏和一个妇人说的话。他心里就越发的坚定了决心。范氏早知道消息,却看着自家的人受难而不露出半句。还有小何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想着自己,完全不想着家里的人。
他去了宜春楼,这次,老鸨子知道自己是范家的女婿,倒是没有难为。
三郎就叫了几个已经饿得站不起来的龟公,交代里一番话。那些人想着可能得到的白花花的大米,就都撑着,散落在夜色里。
第二天天不亮,林雨桐就在一片嘈杂声中惊醒。
“水漫进来了?”林雨桐一下子坐起来,被四爷摁住了,“你听!”
林雨桐仔细一听,心里就一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打倒范县尉!”
“推翻残暴统治!”
“我们要活着,我们要吃饭!”
等等的话不断的传入林雨桐的耳朵里。
这些宣传性的话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殷三郎殷铎。
“他想造反啊!”林雨桐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这货也太胆大了。
就凭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上不得马拉不开弓。谁能听他的?
这点火容易灭火难啊。一旦叫这些人抢开了,但又无法约束,这县城在是才真的要乱了。
四爷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得。还没说话,林大哥就在外面叫了,“……一起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得亏这些人不知道背后闹事的是三郎,要不然殷家还有什么脸在林家住下去。
林大伯半辈子了,置办这些产业容易吗?这就要毁于一旦了。
林雨桐起身,将东西都收拾好,这县城看来也呆不下去了。
四爷到了屋里,就直接道:“咱们赶紧走吧。别耽搁。真要把范县尉惹急了,他就敢跟一个县城的人同归于尽。只要开一个城门,水就会涌进来。这些灾民,顾头不顾尾,又没人指挥,全奔着粮仓去了。哪里知道背后的凶险。就是现在想劝,这些饿狠的人也听不进去……”
林济世和林济仁这才悚然一惊,没错,是这个话。刚才他们只想到这些抢红眼的灾民会不会冲击林家,却全然忘了,外面的水才是最大的威胁。
一家人再不迟疑,家里的金银早就分给每个人了。连干粮都是准备妥当了的。说走就能走。
殷老二将两个儿子媳妇叫到跟前,“这一走,就是漂在水上。人在水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只告诉你们,只要能活着,什么不重要。咱们的目标,就是京城。只有天子脚下,能讨一口饭吃。万一失散了,就都往京城去。不管谁先到,都得在北门的城墙下,刻上一个殷字。城门早上开启的时辰,就是咱们父子约见的时间。总能重逢的。”
钱氏就将手放在大郎和四爷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林雨桐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这边还没说完话,就听见一声哭喊,“爹!娘!”
是林大伯的声音。
林雨桐撒丫子往出跑。堂屋的东次间里,林老秀才和林老太太,直挺挺的躺在炕上,穿戴齐整的自杀了。
为了不拖累儿孙,老两口自杀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林雨桐还是止不住泪如雨下。
两人的身边,放着老秀才的遗书。上面写着,他一辈子无能,拖累儿孙受累,到老了,不能再拖累儿孙受死。叫他们即可安葬了他们,不许有任何耽搁,半个时辰后启程。
从城里的棺材铺子,买了两口棺材,加上大车店的林家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安葬了。对着后院里的坟茔,磕了头,林家和殷家,就启程了。
城头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都去维护城里的治安了。
林雨桐拉着金氏的手,“娘!京城见。您一定得活着。”
金氏点点头,“娘就是逃难出来的。没事。你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跟着他,错不了。”
林雨桐和四爷将林家的众人,一个个的放了下去。
林大哥跟金氏一个木桶,林二哥跟林济仁一个木桶。林济世一家三口一个大木桶。就这样漂着远去了。
紧跟着是殷老二和钱氏,再下来是大郎和宋氏。
四爷和林雨桐两人最后走。
林家的族人,有些走了,有些还想留下来看一看情况。
没走的,帮忙将林雨桐和四爷也放下去了。
刚开始,还能看见前面的殷老二他们,但慢慢的,就看不清楚了。水里飘着死猪,漂着木头,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野狗攀在树上,老鼠田鼠趴在随水漂流的木桩子上……
“这幸亏天马上就冷了,要不然这瘟疫更吓人。”林雨桐将泡好的方便面给四爷端了一碗出来,“多少吃一点,还不知道要漂几天呢。”
四爷硬着头皮往下咽,看着这些个水里的情形,他就有些反胃。
刚吃完饭,天上又下起了雨,两人把伞撑了起来,这伞跟一个风帆一样,倒叫木桶走的更快了些。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一个木盆。木盆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看着林雨桐和四爷,眼里放出摄人的光。这是起了贪念。
林雨桐拿出好久都不用的□□,就打了过去。
人会瞬间失去知觉,但却不会要命。他要是好运,或许还能活下来。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手,将袖子放下,盖住胳膊上的袖珍弩。这玩意是他上辈子闲来无事做的。杀伤力绝对不可小觑。
远远的被甩在后面的顺平县,此刻正陷入一场汪洋之中。
水流倒灌,比想象的可怕了太多。
三郎怎么也没想到,范县尉会这么狠。
范县尉是怎么死的?只有三郎最清楚。他不是被暴民杀死的,而是被范家的两个老人给咬死的。
这县尉府里,有密室,就在老两口住的屋子里。暴民袭击县尉府的时候,范县尉正打算带着一大家子逃命。打算分金银细软。
谁知道此时外面的大门被撞破了,众人都害怕的散了,只有范县尉反其道而行之,往里面跑。三郎更相信范县尉狡兔三窟的本事,为了怕被暴民误伤,他紧跟着范县尉。看着他打开暗室密道,然后被一个疯婆子给抱住,一口咬在了脖子上。紧跟着,床上半身不遂的老头子也爬了过去,咬在了他的手腕上,血汩汩的流。不管他怎么求助,都再也没有人来援助。三郎看着范县尉咽气,才关上了密室的门,顺着密道,走到了城墙跟下。密道口放着金银,干粮还有一个巨大的木桶。这应该是范县尉做的最后的准备。
他觉得他真的是主角,在这危机的关头,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远远的看见另一侧的城墙方向,有水冲了进来,他再不敢迟疑,抱着木桶跳了下去。然后顺利的翻身进了木桶。“还好,开的是另一侧的城门。要不然,想跑也跑不了了。水往低处走,到时候,只能在水里打转。”嘟囔完,又有些失笑,范县尉留下的退路,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他回头看看这县城,二郎,小何氏,还有范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拼命的划拉,“谁生谁死,就看天命了。”
而四爷和林雨桐,在漂了三天以后,终于看到陆地了。水没有漫过来,就证明暂时不会漫过来了。
岸边坐着许多的衣衫褴褛的人,盯着新上岸的人就像是盯上里最美味的食物。
林雨桐将木桶里的东西收进空间。
“再拿一个袖箭出来,绑在胳膊上,这次不要手下留情。不杀的他们怕了,他们就还会打歪主意。”四爷说着,就看着林雨桐的眼睛,“这些人这会子是人性最淡薄的时候,不要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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