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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吓了一跳,赶紧稳住方向盘,也先不问,而是道:“我知道了,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到家,然后就过去。”
一个半小时以后,林雨桐和四爷都过去了,曹家地方不大,但一个单位的人来了不少,屋子里挤的满满当当的。
林雨枝已经带着白花和黑袖了,林雨桐就低声问:“怎么了?”之前在医院不是好好的吗?
林雨枝能气死:“……我们都说叫她在医院呆着算了,针灸还是起作用了,至少人扶着她,好歹能挪步了。可人家愣是发脾气,说大过年的把她仍在医院不管。谁家过年在医院的,闹腾的厉害,你知道她的脾气的,医生也说,这病就不能气,不能激动。你说我们能咋办?昨儿都大年三十了,又赶紧把人接回来。”
她自己不能动,上楼还得人背着。曹经那腿又不是很利索,多亏了两个孩子长大了,能帮把手了,弄了一凳子,叫坐在凳子上捆好,然后两孩子和他爸,愣是把人这么抬到楼上去了。
“今儿我跟曹经带着俩孩子在附近关系好的人家拜年,老两口在家。我公公就是出去送了个过来拜年的客人,然后她自己就觉得不能忍了,自己起来挪着上厕所了,大概是扶着墙走的……我公公把人送到楼下,又站着跟路过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再上去也没进卧室,以为她睡着呢。都等到我们回来了,俩孩子急着要上厕所,结果推开门一看,她摔倒在厕所了,人已经去了……”
去了的时间都不短了,人都僵住了,衣服都不好给穿。
林雨枝就说:“一辈子好强,也不看强的是不是地方。这不,把她的命给犟进去了。”
刚好还赶上大年初一,你说这事闹的。
如今人没了,大家也没人说马大姐这不好那不好的了,反倒都说她是热心人云云的。联系了殡仪馆,第二天就把人火葬安顿了,最多就是买了个不错的骨灰盒,然后又赶紧在城外买了墓地。
因家老两口当天还都回来了,看到那么个人这说没了就没了,老两口心里怪不得劲的。就跟几个儿女商量,说是不是也买一块墓地放着。开始考虑身后事了。
然后四爷在偏远的如今算是郊县的地方买了一个山头,那块地不好,风水也不好,但将来这是绝好的阴宅地。现在是不值钱的厉害,可将来这死人住的不比活人住的便宜。算是投资了。对这些事四爷倒是不忌讳,还专门拉着老两口去看。
林雨桐就笑:“您二老这身体,轻轻松松还能再活三十年。到那个时候,这城市发展的您都不敢想。”
老人倒是不嫌弃偏僻,儿子说投资,儿媳妇也说这将来如何如何的挣钱。可叫两人看,就是儿子媳妇花钱给自家买了个山头做墓地。这怎么会嫌弃偏呢?古代的皇帝也就是这样的待遇了。
回了西泽,因大叔就骂老伴儿:“你就是作……你现在看看,这多花了多少钱去?”
反正不管怎么着吧,这每年都有来的,都有走的。生生死死就那么个样子。
林雨枝还偷偷的跟林雨桐说:“我公公说,我婆婆是因为当初收了那五万块钱,所以报应来了。”
报应不报应的放一边,但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却能印证。马大姐要不是脾气不好心态不好,她的病还能恢复的更好些。若不是好强,真要是上厕所着急,在曹海要送客人出去的时候你喊一声,不用太顾及在别人面前的面子,那别人还能不知道家里有病人别叫主人家送?
林雨枝又开始踅摸楼盘了,“也想找个一楼的,有老人进出方便。至少得四室一厅,总不能叫我公公一个人过日子。”
林雨桐就说:“要是钱不凑手就说话。”
钱是够的,首付就交了,然后没出正月,林雨枝就懵了。
曹海把儿子和媳妇叫到跟前,说了:“你妈没了,但活人还得活。我呢,想等你妈过了百日忌日之后,跟白老师把证领了。”
林雨枝脑子里转着圈圈,一时闹不明白这前因后果。
她一脸迷茫的看曹经,等着他解答。
曹经面色正常,但不抽烟的人却摸了桌上招待客人用的烟,然后点了一根,抓着烟的手都有些颤抖,深吸了两口之后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妈死前知道不知道?”
这话问的曹海脸都白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的事!是你妈去了,这段时间我跟白老师倒是说的多些,心里才好受一点。你不到这个年纪就不知道,你妈走了,我这心里也害怕了。你说这到底是还能活几天?活着的时候有个伴……”
曹经被烟呛得直咳嗽:“要是我不答应呢?”
曹海朝后一靠:“不答应……那就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然后起身去卧室了。
林雨枝跟林雨桐打电话抱怨:“你说我都是什么命,亲爸是这样,公公也是这样。我婆婆在我看来,便是千不好万不好,对我公公总是好的吧。打从我进了曹家门,我真觉得我公公挺好的一人,处处让这我婆婆。真的,要不是我公公让着,就我婆婆那性子,一天能干三回架。挺好的两口子,你说这都怎么了?我跟你说,姐,我现在悟了!咱们啊,现在就得把自己保养好,一定得比男人长寿。他们都去见马克思了,咱们还得活着。要不然他们真能恶心咱的孩子。男人这德行,我是不能再信了。”
林雨桐也皱眉,心里觉得这白老师真是……感情之前还是看不上自家公公的。一个在车间抡大锤的工人,怎么能比的上有文化,有涵养,还做了一辈子领导的曹海呢。
再说了,自家公公不可能跟婆婆离婚,但曹海却是丧偶。
可这也叫林雨桐别扭的够呛。
本来她还给自家两个小的周末补课呢,现在算了,只说两个都是有往特长生方面发展的倾向的,所以得补专业课,文化课先停一停。白老师却也明白林雨桐为什么这么说,她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碍着曹经两口子的面子,没关系。这事其实我没想那么快办的。本来也劝老曹,说等到马大姐周年之后再说,可他那人啊,大概真是怕了,觉得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我们这一辈子过了大半了,往后还能活多少年,谁也不知道。为了孩子忙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连孙子也能脱手不管了,想为自己也活几天。什么薄情啊,什么寡恩啊,谁爱说说去。我丈夫在床上病了三年,我照看了三年,没对不起他的地方。那时候孩子还小,我一个人拉扯孩子从没想过往前走一步。如今我儿子也结婚了,如今也在京里安顿下了。那边是独生女,将来孩子也有那边的亲家带。我一个人突然就觉得想找个能说话的人。便是老曹,我也敢说,马大姐瘫着的时候,他真是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的。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再难过,也活不过来。这过日子,不就是过个热乎气吗?那电视上演的,守着牌位过的,那都是戏。人生如戏,却有时候却真不如戏。”说着,转身走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曹经不答应也变得答应。因为曹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每天就是一碗清粥一碟子咸菜,别的也不粘牙。一个人在家里,关在卧室里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然后曹经能把亲爹怎么办,看着他那么下去?
曹经咬牙:“行!你赢了!”
这辈子都是老子让着儿子,在儿子的事上就没有当老子的不能妥协的。但老了老了,得儿子让着他了。
林雨桐就觉得,这就是曹海比林爸聪明的地方。
一个是先斩后奏,一个看似是顺着子女,孩子不答应就算了。可实际上了,非常聪明的避免了冲突,却把事情给办成了。
人家曹海没有说儿子一答应就好好的吃饭如何,人家还是继续那样:“我没事……你们念着你妈,是我这事做的不好,这把年纪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还是不继续好好吃饭。
你说他这一辈子又不是个糊涂父亲,相反只曹经一个儿子,可着劲的给儿子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对曹经来说,面对这事,跟林雨枝面对林爸快速结婚的事,从心理上来说还不一样。爸爸还是那个爸爸,不能因为这事,几十年的父子情说过去就过去了。
妈死了,然后就看着当爸的往死的耗?
一出马大姐的百日孝,曹海跟白老师就结婚了。不光结婚了,还正儿八经的摆酒了。十几桌人,林雨桐和四爷是礼到人不到,就这么着吧。
然后白老师就继续管着林雨枝那俩孩子,晚上管作业,白天给做饭洗衣服,听说月考的成绩蹭蹭蹭的往上走。
四爷又给自家孩子另外请了一个中年老师,是从下面的县里刚调上来的。因为安家的问题,经济拮据,四爷给出的课时费不低,就把人请回来了,周末在家上课。两个孩子说,除了老师说话带着点口音以外,别的还好。
那就行了。
因大姐跟林雨桐打电话,悄悄说:“人家白老师结婚了,爸有两天胃口不是很好。被妈说了几句,这几天见好了。两人还叫你姐夫开车,去你们说的那个山头,拉着一后备箱的柏树,种树去了。”
是说给他们的墓地种树。
是啊!一眨眼,这都四月份了,到了种树的季节了。
西泽那边的厂子竣工了,得过去验收。四爷这回跟着过去,沿路景致是最好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花,因为各地的气温不一样,各地的花开的也不同。在西泽,山区的气候,花开的算是晚的。四月份了,梨花虽然有败了的迹象,但看上去还是一片一片的白。而桃花却正开的花,灼灼华灿。苹果花刚冒出点花苞,远远看去,也是春意浓烈。
林雨桐侧脸看四爷,四爷却透过后视镜看后面跟着的车……





敛财人生[综] 1407.烟火人间(41)三合一
烟火人间(41)
“谁啊?”林雨桐也朝后看了看。
四爷皱眉道:“你给郝宁去个电话, 后面跟着的好像是省里的车。”
省里的车?
既然四爷都能认出来, 必然是某位领导的车了。这是要到西泽检查工作吗?
林雨桐给郝宁去了电话, 郝宁还楞了一下:“刚才还跟展堂通了电话, 他还说下午和市|长跟你们去看看……”
这是两人的一个态度, 表示支持的一个态度。
图展堂能说这话,那就是说, 对方并不知道省里下来人了。而这事连市|长都不知道就有点不对了。一般情况上面下去人要是不搞突然袭击, 必然是提前要通气的。
如今的动作反常, 必然是有反常的事。
四爷就说:“叫郝宁转告图书|记一声,就说的今儿的原定计划取消了。”
在不清楚西泽出了什么事以前,他不打算先动。
林雨桐看清楚了后面的车牌号码之后, 顺口报给郝宁, 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的。
至于四爷和林雨桐, 倒是没有改变行程。这都到这里, 再往前就是西泽了, 顺便是看看老两口算了。
进了西泽的地界,并没有看到欢迎上级领导的阵仗,林雨桐就笑:“挺有意思的。”
明明知道上面来人还假装不知道, 可不有意思吗?
进入西泽,四爷就把车停在一边, 再往前就是加油站,这么一停倒是不突兀。等那辆车闪过去, 四爷才给胡海打电话。
按说上面有动静, 或许不会告诉图展堂, 但是肯定会告诉这边的那位市长的吧。
胡海就笑:“你们也太警惕了。不过你们那边延缓一段时间也好。下去的可能是省里带着港商去考察了,跟你们之前一样,也是要考察投资环境的。”
哦!有时候同行就是冤家,西泽的情况摆在这里,只怕这位投资的方向跟自家有重叠的地方。别到时候有些人把投资不成的事赖到自家的身上。别人选择投资是多方面考虑的事,而这事那位市|长没提前接到消息,显然有人不希望他知道。就是西泽内部,也有人想跟这位市|长掰腕子。当然,这才是正常的。若是上下一个声音,上级就该调整了,省的弄出一个欺上瞒下的独立王国来。
胡海提醒的意思就是别掺和到西泽的政治斗争里。
别说做生意跟其他的没关系,其实政治环境是很重要。这位市|长有话语权,自家办事就是方便,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四爷又跟胡海聊了两句,绕过西泽市区,直接从城外绕过去,绕过去看老两口。
大姐夫这几天不在,去南边找他妹妹的那俩孩子去了。听说在一家电子厂给干活,试用期一个月四百块钱,过了试用期是计件还是如何的。乔斌是给这边几个小伙伴说的,说是发了工资就还钱,会慢慢还的。这边就多问了一句地址,这孩子倒是没多心就说了。这前脚说了,后脚就有人给因果来了电话。因果赶紧告诉他大姑父,大姐夫没敢耽搁,当天买了飞机票走了。
因大姐在前面正给花盆里的花分盆呢,“怎么不打电话就来了,爸妈在后院。”
在后院种菜呢。
蒜苗青菜菠菜啥的都绿油油的一片了,老太太弯不下腰了,倒是老爷子,蹲在那里干上半晌的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见儿子媳妇来了,老太太叫大闺女:“把韭菜割了,今儿包饺子。”
四爷接了她手里的活,她洗了手拉了林雨桐往前院去了,等因大姐割了韭菜,三个女人在前院摘韭菜。
老太太说:“在这里是啥都好,就是一个不好。小区里没有认识的人。这里面进进出出的人谁跟谁都不打招呼的。看见了还都当没看见,也不知道住到这里有啥趣。也就是到对面,那个度假村里,如今我们认识的人多了,还能好点。”
林雨桐就说:“要不我给您弄台麻将机,得闲了叫人上咱们家打牌,只当耍热闹了。”
老太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天天听那声音,不得劳死?”她朝后院指了指,“我跟你爸的身体比,那是没法比。将来肯定是我比他走的早……”
又说这个!
因大姐就说:“刚体检完,人家可说了,您啥啥都好。别瞎寻思!”
老太太就不说了,但背着因大姐,还是把林雨桐拉到一边,“我把存折是藏在柜顶上的,万一我突然有个啥事,记着,钱不能便宜别人。”
林雨桐哭笑不得:“您好好的,老说这个干啥?”
老太太倒是想的开:“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谁知道今儿躺下去明儿还能不能起来,防着万一吧。”
林雨桐趁机摸了老太太的脉,以这身体状况,十年八年的都没事。
但还是叮嘱因大姐:“老太太出门,得小心着点。”人年纪大了,行动就迟缓。
因大姐能不尽力吗?她道:“咱妈就是给刺激的了。没事!整天把死啊死的挂在嘴上的,且是死不了的。那整天没想着自己会死的,谁知道哪天就嘎嘣了。就是常跟咱妈聊天一大婶,瞧着壮的跟头牛似的,嗓门那么大,年后检查出癌症,两个月人就走了。她最近就瞎寻思!”
这话叫林雨桐心里更坚定了一个念头,便是新源药厂那边更要抓紧拿下。
一方面得是做惠民的药,一方面得加大投入放在药物研发上。
有些东西自己没法拿出来,但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在这上面砸重金,能网罗到人才,总会有些成果的,这样的成果不用多,哪怕十年二十年只出一个呢,这都是划算的买卖。能替人类解除病痛,那么多大的投入其实都是值得的。
回去的时候,林雨桐就跟四爷这么说:“咱们要做,就要做一家在世界上叫的响的研究所。”
很有雄心壮志。
四爷就笑:“公司这边我看着,你去做你想做的。要多少钱你说话。”
那是她拿手的行业,想做的又是从来没做过的,那就去做好了。
其实在国内做这个是相当不容易的,就是药品的批文,都不是容易弄到的。这得跟上面卫生bu打交道的。自己连药厂都没拿到手,想那些是很远的事了。
林雨桐回去就去拜访了程老,程老叹气:“从我的角度说,我当然是希望你们来做。你们之前的提议真的很好,学校也高度重视,觉得这个事情可行度高。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药厂在你们手里,那什么都好说,这边我一力促成。”
大包大揽了。
那剩下的便是拿到药厂的事了。
林雨桐又专门去了姜有为的办公室,跟他说这个事情。
姜有为无奈的笑:“这个事情上,如今有两个声音,我是想尽力促成这事的,当然是倾向于你们,但一点,那位大少爷也没少做工作。有些人不愿意得罪他,倒是把你们这边的方案给压下了。”
林雨桐听明白了潜台词,对方也看在姜有为和胡海这样的人的面子上,不愿意得罪自家,要不然早叫那位章少拿下了。
能有这势均力敌的局面,都是姜有为下了力气的。
林雨桐就说:“叫您费心了。”
姜有为也坐在林雨桐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亲自递过去:“咱们之间说这个多余。不过我建议,跟那位章少还是能好好说的。他倒也说不上是捣乱,也是走正规渠道递上来的东西,咱们这边呢,很多人就有顾虑。他身后的家族背景那是庞然大物,等闲人不想惹事,觉得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得罪人。”
可以理解。
从姜有为这里出来,林雨桐就皱眉,要是消息没错的话,这位章少过完年到现在还都没露面呢。
真他娘的遇上这么一个搅局的二世祖,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去之后,四爷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林雨桐气道:“那货肯定记恨我打了他一下,这是站在高处看笑话。他是不着急,可我能不急吗?我一主动找他,他必然是要拿乔的。再跟我谈合作,你说是应还是不应?”
四爷心道:他必然是不会只想跟你谈合作的。
这么想着,就问桐桐:“那你想如何?”
林雨桐想如何?“听见拉拉蛄叫唤还不种庄稼了?”另外想办法就是了。
四爷就给提供一思路:“其实不光是咱们着急,有些人比咱家更着急。”
谁?
林雨桐一琢磨便明白,原来药厂的职工。如今方案压在案头,这好些工人想出门另谋出路吧,又想着说不定接下来厂子这边就会有动静。大部分人也都是拖家带口的,又在城里呆惯了,有小部分做起了小生意,日子能过。但很少有人离家,像是去南方或是别的地方打工。总的来说,当地人比较恋家,尤其是人到中年的这一拨,早年下过乡,好容易回城了,再想叫他们去异地漂泊,那是没几个愿意挪窝的。
这些人里好些人在家附近做小生意或是打着短工维持一家的生活,说起来,他们比自家还着急。
于是,第二天林雨桐带着秘书小鱼和司机,直奔着新源药厂去。
药厂的大门上,虽然贴着封条,但封条显然是被人撕了又贴上去的,大门上挂着锁是没错,但是药厂的墙上被掏了一个小门,木门是后来安装上去的,而且很简陋,就是几个木板订在一个框架上,从木板的缝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里面。
叫小鱼吃惊的是:“老板,您看,里面有人。”
林雨桐也从缝隙里往里看,见里面还真有人,在厂里原先的花坛里,种上了菜,就是如今,还有两人在浇菜。
林雨桐就拍门,“请问,有人吗?”
里面一个粗嘎的声音传来:“看见有人了还问……”起身踢踢踏踏的过来开门。
另一个就笑:“如今可不活的都没人拿咱们当人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壮汉。才四月份的天,就只穿着一个背心,下身穿着一条军绿色的肥大裤子,像是从七十年代拽出来的似的,膝盖的位置还打着补丁。裤腿上满都是泥,脚上一双黄胶鞋,林雨桐知道这玩意的价位,因为家里的公公下地也穿这个,三块钱就能在劳保店里买一双。他手上都是泥,抬手抹了一把汗,连额头都带上了一道子,脸上胡子拉碴的,叫人都看不出来年纪。
“有事?”他往眼前一杵,将小门一下子给挡住了。
小鱼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林雨桐就笑:“大兄弟,是原来的新源药厂吗?”
这人朝林雨桐身后的车一看,然后这才看林雨桐,好像在评估什么似的,最终点点头:“是!原来是新源药厂,如今也是新源药厂……”
林雨桐就接了一句:“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们是希望这里以后还是新源药厂。”
这汉子一愣:“真是投资商?”
林雨桐朝里指了指:“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小鱼拉了拉林雨桐的衣服:“老板,改天吧。”今儿就跟了两人出来,一个自己,她自己对自己有比较清醒的认知,胆子小,不会干架。要真是老板有点意外,二老板能把自己给撕了。另一个是小江那司机,他更没用,瘦弱的感觉连自己都不如。
林雨桐回头严厉的看了小鱼一眼,感觉真得换个助理了。这姑娘在办公室处理日常工作行,但跟着一出来就露怯。
小鱼被老板这么一看,果然不敢再说话了。退后一步跟老板保持该有的距离。
林雨桐扭过脸来,看着这汉子,等着他说话。
他左右看看,然后转身往里走:“要看就看吧。”
林雨桐跟着进去,进去之后正好是门房的后面。小路上隔上一步远放着一块砖头,显然对厂里是比较爱惜的,尽量不叫踩踏这一片的草皮。进出的应该都是男人,林雨桐的腿长,从一个砖上踩到另一块砖不费力,但是小鱼却难了,一步一步踩的都不稳。
别小看这几块砖,从另一个方面折射出的问题是,厂里的职工对这个厂是非常有感情的。
按说经历了吴虎子的事,厂里不该如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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