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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绿衣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姨太太,他们都不是好人,陈姑娘被他们害的太惨了。姑娘这是替天行道,那些人不敢怎么样的!”
真是个傻丫头,苏付氏忍不住更加着急。
朱元知道苏付氏担心,握了握她的手就笑了:“姨母放心吧,我早就已经想过了,苏玉清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儿就动身走。”
动身走?
苏付氏没有反应过来。
连带着绿衣也忍不住怔住了,满脸茫然的看着朱元问她:“姑娘,现在可是大半夜,城门都关了,我们要走去哪儿啊?!”
姑娘不是还有五皇子撑腰的吗?再加上姑娘之前没有五皇子也把冯家夫妻整的都找不着北了啊,为什么要走?
“这个客栈住着不是那么舒服,我们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去住。”朱元将手里的松子扔回碟子里,伸了个懒腰狡黠的弯起了眼睛:“我已经找好借住的地方了。”
亥时三刻,街上已经杳无人烟,家家户户都已经进入梦乡,绿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在二楼窗前朝着对面看,一面还不忘记问朱元:“姑娘,说好了借助,结果就是从对面的客栈搬到这家的民宅来吗?”
这两者不过就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到底跟不搬有什么区别?
连苏付氏也不大明白朱元在做什么了,抱着被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催促坐在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朱元睡觉:“天不早了,快些睡吧,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
绿衣哦了一声正要转头,就听见房门被砰砰敲响,不由看了朱元一眼。
朱元冲着她点了点头,绿衣便疾步过去将门打开,见杨玉清一头汗闯进来,忙跟在他身后。
“姑娘!”杨玉清奔到朱元跟前不远处,朝着朱元拱了拱手:“果然跟姑娘预料的一样,知府衙门半夜有人出来,潜入了咱们原先住的地方。”
苏付氏便不由得一惊。
什么意思?!
他们想做什么?
“挺好的。”朱元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将手里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搅乱了棋盘站起来:“既然冯大人这么看得起我,那你们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
杨玉清面上带笑的应了,转身脚下生风的出了门下楼,拽下腰间的信号烟花拧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摇了摇头。
真是蠢。
都已经输了,难道还看不出来朱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还想着私底下杀人灭口。
朱元要是能被杀人灭口,还用得着小盛氏和冯世泽出手?
他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渐渐升起烟雾来,遥遥转头看了一眼二楼朱元的房间,想象着朱元此刻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悚然而惊。
不过这情绪去的很快,毕竟他现在是朱元的人,眼看着对面渐渐有了动静,他忽然扬声喊起救火来,等到四周和那家客栈都纷纷亮起了灯,就喊着我家小姐还在里头,客栈失火了的话,飞奔着进了门。
掌柜的早已经被惊醒了,这么多年了他的客栈还没失过火呢,听见起火了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带着人什么也不顾的下楼准备逃命。
楼下的烟雾已经很浓了,熏得掌柜的眼泪都快下来,好不容易捂住了口鼻准备要逃,就被人给撞了一下差点儿从栏杆处滚下去。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求生,他慌乱中扒住了对方的大腿,死活不肯放,求着他带自己出去。
失火可是大事,这条大街上到处店铺林立,但凡是一家失火,那就整条街都可能被烧着,逃命都是难事。
掌柜的把救命稻草抱的更紧了。
被抱住了腿的冯管家有些绝望。
苍天啊,他不过就是按照知府大人的交代,过来探个虚实踩个点,顺便在朱姑娘的吃食里下点儿药的,可是为什么竟然这家客栈竟然起火了?!
南昌城的治安好的很,管理火具也很严格,对客栈这些地方的管制向来都是出了名的,早不失火晚不失火,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失火?
他急忙伸脚去蹬掌柜,慌乱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他娘的,再不逃走被人看见了,他半夜三更的出现在这里可就说不清了。
掌柜的被他给踩的几乎脸都要烂了,忍不住也来了脾气,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扭打在了一起,一起滚下了楼梯。
地面被烧的滚烫,冯管家刚一落地就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却顾不得其他的赶紧踹开了掌柜的就要跑。
他也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对了-----起火是起火了,可是按理来说这客栈里头人也应该不少的,为什么竟然没有多少动静?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逃走才是要紧事,他拉开了门想要先跑为妙,一拉开门就险些被明晃晃的众多火把晃瞎了眼睛。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连衙门的人都来了?!
冯管家睁大了眼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想低头都来不及,一扭头就被对面的人认了出来,不由得有些呆滞的立在了原地。
我的亲娘咧,为什么来的还是同知衙门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掌柜的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哭出了声:“救命,救命!”





权门贵嫁 一百四十六·阴谋
什么火灾,根本就没有火灾,掌柜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各位大人们,快救命!这个歹徒竟然故意放了许多识得柴火点燃,想要趁机谋财害命!”
什么?!
冯管家心里忍不住呵呵。
他的确是想害命,可是根本就不想谋什么财好吗?
论有钱,谁能有他们夫人家里有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跟着也是吃的满嘴流油的那种,他们还用得着谋财害命?
不过他也知道事情肯定出了问题。
什么湿柴火?
他根本就没点柴火,天杀的,他才刚摸进来想要行动,就发现外头起了浓烟,呛得他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怕惊动了人,所以才想摸着黑开溜。
可是没想到却被这个笨手笨脚的掌柜给拦住了。
更没想到外头已经有了这么一大堆人等着。
冯管家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瞬间冒起来了,对着喊自己名字的王推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是正常的笑:“王推官,您怎么在这里?”
......?
王推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冯管家大约是脑子坏了。
不过这毕竟是上峰家的大管家,王推官皮笑肉不笑的说:“接到百姓的求助,说是客栈失火,且有可疑人物在客栈周围盘旋,怕是有土匪进了城,所以急忙赶来了。”
王推官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毕竟大家也都知道,福建沿海那一片遭遇倭患,因此涌了许多流民来我们这里,城里向来管控是很严的,一到时辰便有宵禁。”
冯世泽很想在南昌做出一番事业来然后调进京城。
而他岳父给他的那些幕僚们也的确很聪明,把南昌治理的很好,只要这一回再顺利处置好流民风波,将那些可能成为匪患的流民们妥善安置,他就可以再上一层,平调或是升迁进入京城。
这些极为森严的规矩都是冯世泽定下来的。
百姓们也向来都很遵守。
王推官看了痛哭流涕的掌柜一眼,再看看形容瑟缩的冯管家,也扯了扯嘴角,很是客气留面子的问冯管家:“冯管家深夜出现在此,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冯管家不大想说话。
都说无事不等三宝殿,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之前看着王推官觉得还挺机灵的一个年轻人,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怎么老往不该问的地方去问呢?
王推官也很为难。
他这回接到的可是百姓们的举报,说是最繁华的洪都大街上起了火,且有不明身份的人形迹可疑。
现在他一来就带着大批百姓把冯管家撞了个正着,他也很无奈啊。
冯管家也是,要做事要买凶杀人也别做的这么明显嘛,做的这么明显,让他们这些想要替他开脱的人也为难的很哪。
王推官一句话还没说,掌柜的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个客栈是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经营的,虽然已经换了知府,可仍旧是欣欣向荣,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而且纵火的人竟然还是知府衙门的管家。
现在他也顾不上眼前的人来头到底有多大了,只知道自己祖业都被人给毁了,拉住冯管家对着对面的王推官怒吼:“王大人,您可是看见了,这么多父老乡亲也都看见了,这个人鬼鬼祟祟想要烧死我们!”
冯管家觉得有口难言。
他哪里想烧死这么多人,最怕事情闹大引发注意的就是他们了好吗?!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就是想把朱元给毒死罢了。
想起这个,冯管家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变得僵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时掉进了别人已经挖好了的陷阱。
王推官咳嗽了一声,卷起手看着面前的冯管家,催促他:“冯管家深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还请给个准话儿,这些人说的也是,您这身份地位,何故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呢?”
冯管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掌柜的便瑟瑟发抖,指着冯管家认定冯管家就是这次纵火的真凶。
实际上王推官自己也是如此认定的。
不然怎么解释王推官出现在这里而且不能解释自己出现的缘故呢?
既然冯管家解释不清楚,掌柜的又一口咬定自己抓住的就是冯管家,王推官咳嗽了几声,让手底下的人先将冯管家给收监。
而得到了消息的冯世泽不由得就瞪大了眼睛,骂了一声娘。
冯管家做事向来都算得上是可靠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还要纵火啊?!
小盛氏拧着帕子忍不住就骂起来了:“真是晦气,这个老奴怎么就做事这么不不牢靠,分明都已经叮嘱过的,这件事务必要办的低调才好,可是他还是闹得这么大!”
知府衙门的管家被当众给抓住了,这是怕百姓们不多想是吧?
小盛氏气的面色发白,见冯世泽望着窗外发呆,便人不租户问:“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冯世泽脸色很难看,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有些恼怒的说:“还能怎么办?!这奉命就是我们落入人家的陷阱了!那个朱元,真是邪门的很,她肯定是早就已经料到我们会杀人灭口,所以早早的就设下了陷阱等着我们!这个丫头,是我小看她了!以至于竟然让她钻了空子,守株待兔等着咱们上钩!”
小盛氏面色忍不住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真的如同冯世泽所说,朱元早有预料并且挖坑等着他们跳,那这个女孩子的心机重很是深不可测。
可是问题是,现在朱元显然是敌非友。
跟这样的人斗,真是有些令人伤脑筋。
小盛氏喝了口茶让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能够聚精会神,才问冯世泽:“老爷,现在冯管家已经被抓住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毕竟......毕竟小皇子还在咱们这儿呢。要是小皇子不站在咱们这边......”




权门贵嫁 一百四十七·哪边
要不是顾忌小皇子,哪里还用得着让冯管家私下去下毒呢?这事儿本来就是个绕不开的难题。
冯世泽定了定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小盛氏道:“你也先别这副样子,事情还到最糟的一步呢!就算是咱们落入了他们的陷阱,这事儿也别以为那么好解决!”
冯世泽嘴唇紧抿露出一丝冷笑。
朱元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想要打抱不平,却也不低头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算是她真的抓住了冯管家的现形又怎么样呢?
冯管家是他们冯家的家生子,一家子的性命前程都把控在冯家手里,也就是他冯世泽手里,难道冯管家还敢招认出他来不成?
何况,官字两个口。
别的地方不说,可是江西这个地方,冯世泽还是有自信说了算的。
他可是知府,又是盛家的女婿,谁不知道他不好惹让自己几分?
冯世泽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哂笑道:“你别这么慌慌张张的,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罢了,自以为凭借知道一些旧事就妄图把我们怎么样,我就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手遮天。”
见他这么镇定自若,小盛氏也忍不住跟着松了口气,亦步亦趋的上前给他披了一件衣裳,缓和了紧张的情绪道:“老爷这么说我也就放心多了,这个丫头显然是来者不善。依我看,肯定是她趁乱跑出来的,否则我姐姐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疯丫头放出来。您也不要太着急,先把她给扣住,到时候交给姐姐处置就是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小盛氏却清楚的很,盛氏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变态。
当年姐妹之间有什么争执盛氏都不会手下留情,何况还是原配留下来的眼中钉呢?
朱元肯定是钻了什么空子私底下跑出来的。
到时候该叫姐姐教教她怎么做人。
想起自己吃过的粪水,小盛氏皱起眉头万分厌恶,追到门前叮嘱冯世泽:“老爷!您是长辈,该教训的还是不要手软,想必到时候姐姐姐夫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们。”
冯世泽点点头,可是到了同知府,却觉得有些牙疼-----这个死板的同知竟然不肯让他见冯管家。
这叫冯世泽很有些恼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官已经说了,冯管家向来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知法犯法的事儿,你竟如此冥顽不灵?!”
同知皱了皱眉头据理力争:“到底事情如何,还是该等审问的结果出来,知府大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些。”他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这一次的纵火事件,导致客栈有十三人受伤,有一人险些丧命,酒楼隔壁的许翰林家也被烧毁了一间库房,这可不是小事!”
毕竟许翰林家还是跟他是连襟呢。
冯世泽仗着自己岳父家是盛家,可没把他们这些官员放在眼里过,他们这些年受的欺负也够够的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冯家的把柄,同知并不肯轻易松口,不顾冯世泽的反对,坚持对冯管家用了刑。
这一用刑,审出来不少事。
比如说,冯管家说,自己是要去对住在客栈中的朱元下毒的。
又譬如说,从冯管家身上还搜出了同一类型的毒药,已经交由大夫验过,确定跟冯管家所提供的口供没有出入。
冯世泽拿着这些纸张手都有些颤抖,一把将这些纸都给扔了,怒气冲冲的道:“混账!”
怎么回事?!
这个同知竟然如此不给他们冯家和盛家脸面!
不过就是一张嘴就能压下去的事,可是这个同知竟然敢不帮他们,而且还口口声声的站在朱元那边。
简直岂有此理!
冯世泽忍了又忍,实在已经忍无可忍,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诬陷本官?!”
冯世泽占据了同知的位子,同知站在底下敢怒不敢言,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道清朗声音:“怎么,本宫竟不知道,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原来已经改姓冯了?”
冯世泽怔了怔。
同知也同样怔了怔,却立即就反应过来,疾步从案后绕出来跪在了地上,山呼皇子殿下千岁。
怎么又是楚庭川?!
冯世泽心里咯噔了一声,隐约觉得有些不好,却没敢耽误急忙也下来跪在地上,请过安以后就陪着笑道:“不过是些微小事,既然发生在下官任内,下官自然会妥善解决,竟然惊动了小皇子,实在是下官的罪过了。”
“的确是你的罪过。”楚庭川没有再留任何情面,冷然看他一眼,大步越过他上了主位坐下,拿起卷宗看了一遍,便扔在一边,冷冷问他:“冯世泽,你们冯家的管家大半夜出现在人家客栈里纵火且下毒,到底是什么缘故?”
冯世泽吞了一口口水。
听这语气他总觉得小皇子的语气不大对。
可是小皇子向来都是软弱又病弱的啊。
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改变。
是有什么不同了?
冯世泽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楚庭川猛然冷笑了一声:“昨夜孤才因为陈家的冤情而斥责了你们,没想到你们不仅不曾反省自身罪过,还变本加厉,竟然想对证人朱元下手!”
冯世泽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他原本以为小皇子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不管是因为不想得罪盛贵妃还是不想得罪盛阁老,按理来说,小皇子都该偏袒冯家才对的。
可是现在看小皇子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冯世泽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
楚庭川已经呵了一声:“孤曾经说过,让冯大人千万要记住谨言慎行,看来冯大人是忘了。为了杀人灭口,冯大人竟然将南昌城百姓的性命至于不顾!你可知道,若是那客栈出了问题,有多少百姓将死于睡梦之中!甚至不止是百姓,还有许多南昌府的官员,也都会无辜牺牲!你清除异己的时候,可曾想过会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冯世泽目瞪口呆。
说什么呢?
他什么时候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了?




权门贵嫁 一百四十八·帽子
冯世泽觉得自己冤枉。
说到底那客栈不是最后也只是浓烟滚滚而无什么厉害的明火吗?分明就连隔壁的屋子都没熏黑,现在就说引发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了?
百姓们都在公堂外边轰然大笑,一个一个的指着冯世泽指指点点。
完了。
冯世泽心里想,整个人的脸色难看的如同刚在水里泡肿了又被捞上来,尸白而无人色-----他怎么忘了,南昌城的百姓出了名的彪悍。
当初他刚刚上任的时候,因为民风的问题吃了不少的哑巴亏。
从前因为没有做错过事,所以也不觉得这民风有什么不好的。
直到现在自己也行差踏错,他才深刻的感觉到了害怕-----在一地百姓中风评如此之差,他还怎么继续往上爬?还怎么依靠岳父的帮助继续往上攀登啊?!
同知松了口气,找回了自信高高在上看着冯世泽皱着眉头:“冯大人!你竟然敢唆使属下纵火烧屋,这岂是一地父母官该做的?!你此举简直丢尽了我们读书人的脸!”
冯世泽牙齿咬的咯咯响。
从前没看出来,这个同知还挺会给人带高帽子的,现在给人扣屎盆子也是一扣一个准。
“我没......”冯世泽还想挣扎,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可是他一个没字还没完全说出口,边上被提溜上来的冯管家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哭的惊天动地:“青天大老爷啊!我是冤枉的,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小人都是受人指使,小的都是听我们家老爷的啊青天大老爷!”
楚庭川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还以为还得费些功夫才能定冯世泽饿的罪呢,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同知也挠了挠头。
之前还怎么都不肯说呢,怎么现在忽然就改口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肯改口就是好事,同知讨好的望了楚庭川一眼。
跟堵在点头妨碍升官发财的上峰比起来,讨好小皇子显然就实在多了,何况上峰出事,一半来说,都是底下的副手顶上去的。
之前青州不就是吗?
孟符出事,转瞬苏万州就顶上去了。
啧啧啧,谁还没当知府的雄心壮志了怎么地?
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啊,哪怕只当个代理知府,那好处也是数不尽的啊!
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见冯世泽在底下几乎跳起来,便冷然道:“大人,本没有低阶官员审上峰的道理,可是既然小皇子金口玉言,下官也只好得罪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希望大人如实招来,不然,可别怪下官僭越无礼了!”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冯世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真是的!
以为有楚庭川撑腰,这些人就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算是有楚庭川又如何?
现在圣上让楚庭川当太子了吗?
皇后和恭妃斗过盛贵妃了吗?!
没有!
恭妃和皇后在盛贵妃跟前也得退避三舍。
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盛阁老门生?
这些人想跟他斗,真是不自量力。
冯世泽不愿意再忍,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楚庭川,目光放在同知身上:“现如今本官已经定罪了?”
同知愣了愣,老实的摇了摇头。
冯世泽便再问:“你已经将本官的罪名上告朝廷,朝廷已经下令免去本官的职务了?”
同知心里咯噔一声,紧跟着又摇了摇头。
冯世泽便疾步上前站在了同知面前,居高临下气势十足的睥睨众人:“既然都没有!本官便还是这南昌城的知府!除非巡抚大人或是朝廷有令,否则就算是皇子殿下在此,也无权过问本官任内的事!”
他朝着惊呆了的同知抿了抿唇,眉毛一挑无限嘲讽:“怎么?同知,你还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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