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第271章 你们这是要非法拘留我?
* 很长时间里,段子矜都无法忘记那天的一幕。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那个瞬间是一片空白的,眼睛却又真真切切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 当姚贝儿举着刀刺过来的时候,段子矜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护住了肚子,另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狠狠折了个方向,避开了刀尖的锋芒所向。 段悠从小到大就是个心气儿很高的人,除了对自己的学习成绩要求苛刻外,体育方面亦不曾落下。她的力气虽然不如男生大,但比起反应力和灵敏性绝对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作为母亲对腹中胎儿那份与生俱来的保护欲,她下手抓对方手腕的时候,几乎狠得没有留下任何余地,指甲猛地嵌进了姚贝儿细白的皮肤里。 姚贝儿的腕骨和筋脉被她用力压着,半点动弹不得,皮肉又感到了突如其来的遽痛,不禁猩红着眼睛,伸手推了她一下。 段子矜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墙上,可她没有松手,于是连带着姚贝儿都被带得向她的方向跌了两步。 可是此时,刀锋是向着她的。 段子矜大惊之下赶忙去夺那刀。 一切都发生在某个她终其一生都想从记忆里抹去的刹那。 刀在她手里,血从对方的身体里流出来。 段子矜吓得松开了刀柄,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该拔出来,还是该任由它这样chā着。 姚贝儿不可思议地低头望着肚子上没入的刀身。 jīng致美丽的脸上血sè迅速消退,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将她淹没。 她捂着肚子,两指夹着刀锋,手从她的指缝里不停地往外淌,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 段子矜还是怔怔的,像个没有反应的木偶娃娃。 在这短短五六秒钟的时间里,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男人是什么时候从病床上下来,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边的,又是以怎样的眼神看着她,以怎样的动作按奈着腿上的疼痛把倒下的女人抱进了怀里。 她只听到一道低沉而冷怒到了极致的嗓音:“周亦程,叫医生来!” 门外守着的周亦程立刻推门而入,“先生,您怎么了?” 待他看清屋里的状况,亦是大惊失sè,“我,我这就去!”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在屋里忙忙碌碌,姚贝儿的经纪人也到了场,哭得惨兮兮的,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江临给她家贝儿小姐做主。 声音被隔绝在病房外的楼道里,段子矜坐在江临的病房中,一动不动。 门被人带上之前,虞宋瞥了一眼,见屋里的女人脸sè白得吓人,赶紧去医院楼下的小商店买了瓶含糖量高的饮料,回去时女人还是以刚才的姿势坐着,像一尊被定格的雕像。 他皱了下眉,递上手里的饮料,为她拧开盖子,“太太,您先喝点水。” 女人这才动了动,抬头看着他,褐sè的眸子深得接近纯黑,没有半点杂sè,黑漆漆得可怕。 她抿了下chún,依言接过,喝了几口后,忽然涩着嗓音开口问:“姚贝儿怎么样了?” 虞宋欲言又止。 相比他的犹豫,女人倒是显得冷静很多,“说。” “这个您不用担心,先生会处理好。” 段子矜听到“先生”二字,眼里浓稠到了凝滞的墨sè,忽然流动了起来,她轻轻袅袅地问:“如果她死了,我就是杀人犯了吧?” 虞宋震惊地望着她,“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道,“姚小姐只是被水果刀刺伤了肚子,绝对不会危及生命的。” “是吗?”女人的表情未见得多开心,也不像松了口气的样子,依然平淡无奇地反问,“那她伤得有多重?” 虞宋沉默了片刻,“这个还要等缝合手术做完了,听一听医生怎么说,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好像是有点伤到zǐ gōng了。” zǐ gōng。段子矜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就是不能怀孕了?” “也不见得,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虞宋叹息,安慰道,“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一柄水果刀而已,刀尖没入得也不深。您别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坏,她不会出事的。” 只是,虞宋想不通,为什么太太会捅姚贝儿一刀? 太太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越大的事情她越镇定,绝无可能冲动到动手伤人的地步,甚至连和别人斗嘴吵架她都觉得有伤大雅。 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怎么会? 他还在思考时,段子矜突然出声了:“江临昨晚为什么会出车祸?” 虞宋没料到她会冷不丁地问起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道:“听说先生是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打电话,不小心闯了红灯,被一辆卡车撞上了。” 段子矜的喉咙一紧,整个声带都好像被人紧紧扯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闯红灯,卡车。 竟仿佛重演了当年的事故。 她蓦地想起今天回别墅里拿手机时,看到屏幕上全都是未接来电的提醒。 思及至此,段子矜动作缓慢地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指甲死死地扣着,心里泛起紧致的疼。 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今天凌晨的一个来自虞宋之外,全都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时间,差不多就是她刚刚离开酒店那会儿。 他是为了给她打电话才出的车祸,他是知道她看见了那一幕,所以追出来了? “啪”的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虞宋惊诧地看着那个右手停在口袋边缘,抑制不住颤抖的女人。 她大概是想把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却没找准位置。 段子矜冷静地对上虞宋担忧的目光,抿了下chún,淡淡道:”抱歉,手滑了。“ 虞宋没说什么,俯身为她捡起手机,重新搁在桌面上,这次段子矜没再去碰,就任由手机留在那里。 她的右手还在哆嗦,虞宋猛然想起,那是她握过刀的手。 段子矜没太在意他审视的眼神,垂着眸,若有所思道:“江临伤着哪了,医生怎么说?” “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总体来讲没有什么大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段子矜靠在椅背上,“知道了。”她闭了下眼睛,“你出去吧。” “太太。”虞宋看着她的脸sè不放心道,“要不然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饮料瓶在她纤细的五指中“咯吱”作响,虽然她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但眉心的苍白是掩饰不住的。 段子矜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到底还是打开了双眼,深褐sè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虞宋,“今天早晨我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怪这眼神太过洞若观火,虞宋竟觉得脊背一寒。 “没有,太太。”他低下头,回答得很镇定,“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段子矜眯了下眼眸,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眼下却实在分不出jīng力去辨别他话里的真伪。 “没什么。”她的眸光移向窗外,“如果早晨没发生什么事,那你家先生可能是出车祸把脑袋撞坏了。” 脑袋?虞宋心中一凛,“先生是……头疼吗?还是有什么后遗症?” 段子矜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头疼的是我,他不头疼,他智障。” 虞宋,“……” 太太也是心大,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在他不知道是该捧个场笑一笑,还是该装作没听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虞宋挺直了和太太说话时弯着的背,不悦地看向门口,看到的却是一群穿着警服的人。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为首的警察亮出了证件,冷锐的目光直直落在段子矜身上,口中却问,“请问哪位是段子矜,段小姐?” 段子矜怔了两秒,头疼地揉着额角站起身,嗓音温凉而平静:“我就是。” “有人报案说您持刀蓄意伤人。”警察道,“能不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蓄意伤人?段子矜弯了下chún,“我是正当防卫。” 虞宋亦是反应过来,挡在了女人面前,皱眉道:“我家太太现在身体不舒服,又怀着孕,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一样。” “跟你说也一样?”警察瞥了他一眼,“要是她杀了人,难不成你还要替她坐牢吗?” 虞宋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被身后的女人抬手拦住了,只见段子矜走上前两步,看着那些警察,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也一如既往的透着层层叠叠的傲慢和凉薄,“请问,是谁报的案?” “被害者的助理,她也会和我们一起到警局去。” “她连看都没看见,就说我是蓄意伤人了?”段子矜轻轻地笑了笑,不能说她脸上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情绪,却能让人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讽刺,“警官,我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孕妇,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拿刀去捅一个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女人?” 警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这位夫人,很抱歉,我们只是按照程序查案,至于案件经过和定责,还要经过后期一系列的取证。您现在需要跟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虞宋刚要说什么,段子矜却先他一步点了下头,“我跟你去,麻烦稍等。” 说完,又对虞宋道:“去跟江临说一声。” 虞宋赶紧去了,没一会儿,男人坐在lún椅上被推了回来。 他俊朗的面容上满是令人畏惧的沉郁,乌黑的瞳孔里亦透出浓浓的、不近人情的冷漠,就这么看着屋里的女人,开口时,嗓音格外低磁而清冷,“叫我来干什么?” 这事不关己的口气让虞宋眉心都是一跳,紧接着双眉死死拧成了结,可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虞宋只得退出房间,先去接了个电话。 男人的话让段子矜愣了两秒,她扶着腰,托着肚子走到了他面前,咬上chún,眸光深深地望着他,“江临,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警官这才跟着回过头,看向lún椅上那个眉目清隽,气质却分外冷峻的男人。 他只是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甚至还受了伤,却比这一屋子站着的人都更加显得深沉而有魄力。 无关外表如何,也无关他是否开口,那股如海纳百川般的宏大气势,就凝聚在他周围,整间病房随着他的到来而沉寂。 原来这就是前段时间低tiáo结了个婚都能独霸热搜榜好几天的江教授,如今如日中天的上市公司legacy的总裁。 那这个女人是…… 几位警察面面相觑,同时感到后背蹿上几丝寒意。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找不出来分毫情绪,看着她像看着陌生人,听了她的问题,薄冷的chún角抿出一丝嘲弄的笑,“我只是撞伤了腿,你真以为我脑袋也坏了?” 字字句句烙在段子矜心里,她快要被咬烂的红chún上,贝齿缓缓松开,笑意乍看上去明媚,深处藏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江临,是因为昨天听说的那五千万的交易让你心里不高兴了,还是因为我私自跑到滨江酒店去看到了不该看的,你生我的气了,或者是你追我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所以为此而记恨我?” 男人看着她,黑眸如同月下寒江,深沉而冰冷,“记恨?”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段子矜亦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你现在的态度就是巴不得我被这些警察带走不要再来烦你。你告诉我,这和记恨还差多远?” “贝儿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提起这件事时,男人眼中的情绪沉得更深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去陪她了。” “有。”段子矜看着他,在那一刹那竟觉得这张英俊的脸庞遥远到陌生,寒气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毛孔里,钻进她的心里,“我还有一件事。” 男人耐着性子,远山般淡漠的眉峰却已经蹙了起来,“什么?” 段子矜再次上前一步,站在他跟前很近的地方,猛地抬手抽了他一巴掌,菱chún挂着优雅的笑容,杏眸中却蒙着水雾,“你可以去陪她了。” 这一巴掌下了狠劲,男人的头整个被打得偏向了一侧,干净俊漠的脸上刻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狼狈,落魄,但毫不折损他清俊而矜贵的气质。 江临望着地板上的缝隙,黑眸里汹涌的浪cháo一波接着一波袭上了崖岸,五指死死收攥在一起,骨节泛起青白sè。 从段子矜的角度,很清楚能看到男人小臂上跃出的青筋,和他隐忍压抑时起伏的xiōng膛。 哦,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 男人转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睛里仿佛结了层冰,眉目生寒,嗓音粗砺而冷峻,“段子矜,你现在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像是一支冷箭“嗖”地chā在了她的心上,疼得她险些迈不动步子。 段子矜深吸了口气,露出笑容,“不然我把脸伸过去,让你打回来?”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从里到外,从表面到深处,都是不加掩饰的烦躁和厌恶。 “不打?”段子矜的嗓音雍容含笑,却是从血肉模糊的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碾出来的,她转过身来对那几位警察道:“我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可以跟你们走了。” 几位看傻眼的警官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带着她先下了楼,为首的那位却是最后离开病房的。 他摘下帽子,弓着身子对lún椅上的男人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江先生,我们不知道这是尊夫人。刚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我一定会让人尽量照顾夫人的情绪,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掀起眼帘,眸中是尚未褪去的冷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顾及她是我妻子。” 警察怔了怔,重新戴上帽子,“是,江先生。” 别说是江先生他惹不起了,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更何况陆家已经和商家结了亲,现在商公子算是陆局长的妹婿,商公子又和江教授关系匪浅,这个中利害,他还真得好好斟酌一下。 待人都离开了,虞宋正好接完电话回来,脸sè难看得要命,“先生,研究所那边……” “我已经知道了。”男人阖上了眸子,大掌握在lún椅的扶手上,“玉城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了。” 虞宋从他的神态和举止中,根本猜不出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跟在江临身边多年,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可是男人不吭声,他也不好问什么,便换了个话题:“那太太这里怎么解决?” 男人睁开眼,黑眸中冷清一片,萧索得令人不敢直视,“谁报的警?” “是姚小姐的助理。” 男人没再就这件事说什么,倒是问:“我外婆呢?” “老夫人已经跟子爵夫人回了欧洲,有江家人在……应当是安全的。” 刚说完这句话,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秒,俊容便yīn郁得不像话了,仔细看上去,黑漆漆的瞳孔深处仿佛是墨水凝固在了一起,渐渐地,开始晃动,甚至有了些坍塌的迹象,“送我去研究所。”男人沉声道,“现在!” * 段子矜在警局做笔录时,一切进行得并不那么顺利,中途还被打断过一次。 她从审讯室往外看,只看到一个西装革履,面sè严肃的男人对着警察亮了个什么东西,又指了指她,那警察瞬间也惊愕不已地看了过来。 紧接着,小警察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看态度,像是怕极了那男人。 他再次回到审讯室时,段子矜已经自己写完了案件经过,语气漠然地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警察睨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不行。” 女人细软的眉头刹那间皱了起来,竟有股夺人的冷艳和锐利破壁而出,“你们这是要非法拘留我?” 警察有一瞬间被她的气势吓住,很快却笑了笑,“段小姐,哦不,江太太,我们这里是执法机关,怎么可能做非法的事?” 女人的褐瞳冷凝得结了霜,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据我所知,在定案之前,你们没有资格把我留在这里。” 警察还是笑,“那是一般情况。您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段子矜重复着他的话。 “行了,再说就多了。”警察收了笔纸,站起身来,“放心,局里肯定好吃好喝地供着您,对您来说,还不是在哪儿都一样?” 段子矜眸光凛然地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站起身来要追上去,却被门口好几个警察困在了审讯室里。 被拉着胳膊,她顿时感到一阵羞辱和愤怒,“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警察回过头来,笑容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客气了,“江太太,您最好老实点,我们还能当您是个客人,否则,接下来要送您去的地方,就没这里这么舒服了。”




段子矜江临 第273章 我作证,案发时,是被告蓄意持刀伤人
* 陆局长的吩咐很快传达下去,围堵在审讯室门口的警察们立刻放开了不顾一切往里冲的男人。 段子佩目光yīn寒地瞪了他们一眼,整着自己的衣襟,冷哼一声大步迈进审讯室。 段子矜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到阿青时愣了片刻,“你的脸?” 男人抬手抹了下嘴角轻微的血渍,“死不了,你怎么回事?” 段子矜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有意粗略了和江临有关的部分。 阿青听完后眉头都快打成结了,先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确定她没受伤后,才冷冷地挤出一句:“姚贝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段子矜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头疼地揉着额角,“我不懂的是,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几小时里,她反复思考姚贝儿将刀刺过来时那清晰浓烈到渗进空气里的恨意,还有那双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眸。 段子佩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嗤道:“一个疯女人做事还能有什么理由?知道她疯了你还去招惹她,我看你也是自找的!” 段子矜抿着chún没说话,也没告诉他,她为什么甩姚贝儿两巴掌。 对面的男人蹙了下眉,好像这才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江临呢?” 悠悠已经在警察局里呆了几个小时,以江临的行事风格,都lún不到他找到这里,江临早该把悠悠带出去了才是。 女人轻描淡写道:“他有些事,在忙。” 段子佩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你都坐在这了,他有什么事比你还重要?是不是非要等到你被判个刑他才舍得抽空拨冗露个脸?” “阿青,你坐下。”段子矜皱眉看着他,审讯室里安静得过分,她好半天没听到有人说话,一下子被他的分贝震得耳膜有点疼,“这件事他肯定有他的计较,我相信他不会就这样把我丢在警察局里不闻不问的。” “你相信?”段子佩抬手捂着脸,忍无可忍的语气,“你还相信?他都差点和那个叫姚贝儿的女人滚上-床了你还相信!” 说着,他忽然放下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等等,姚贝儿为什么会在医院?江临出了车祸她为什么会在医院?你甩她巴掌难道是因为……” 段子矜单手托着下巴,语tiáo温凉平静,“因为她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公啊。” 段子佩,“……” 他把来龙去脉稍稍理了理,猛地捕捉到了最敏感的地方,“所以,当时她不但勾引了,还勾引成功了?” 否则以悠悠的脾气,对姚贝儿绝对到不了动手的地步。 段子矜撇了下嘴角,不置一词。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好像指向了江临变心的方向,但她还是莫名觉得,一切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 尤其是那个姓李的处长,他为什么要带她走?难道他才是江临派来接她的人? 他所说的“上面”,指的又是谁? “阿青,再看看吧。”段子矜握着他的手,淡淡地话音,像是安慰,也像是劝解,“我想他现在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走不开,或者在忙着准备开庭审理的证据,出事的是姚贝儿,她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又在江临的病房里受了伤,加上先前他们的绯闻就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压下去的。开庭受理也算是给公众一个交代。” 段子佩看到她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那渐渐圆润起来的鹅蛋脸就已经迅速削瘦下去,jīng神好像顷刻间变回了刚从欧洲回来时那么萎靡憔悴,脸sè也苍白得可怕,却还qiáng撑着安慰他,心里无声揪紧,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可是这会不会对你不利?” 段子矜莞尔一笑,手心抚摸着凸起的小腹,“江临还能让我一个孕妇去坐牢吗?何况,我本来就是正当防卫,你放心吧。” “我还是不放心。”他道,“现在还没定案,他们不能拘留你,我带你走。” 段子矜刚要答应,可又看到门口那些虎视眈眈的警察,各个都脸sè不善地盯着阿青,瞬间又犯了难。 她当然也想出去,也想找江临问清楚,可是阿青若是在警局里犯了事,那不是等于往枪口上撞吗? 而且…… 这一整天,她一直避免自己去回忆上午江临在病房里对她的态度。 不,不会出事的。 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如果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他,就枉费了那个男人对她的一片情深。 段子佩看到她褐瞳里深深浅浅的光斑,就猜到她一定是想到了那个男人。这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能让冷静自持的悠悠露出这样时而喜时而悲的目光。 他到底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眼底拉长的青灰和倦sè,叹息般低声问:“江临这样对你,你就真的不伤心吗?” “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伤心解决不了任何事。”段子矜淡淡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像一张素白的纸,干净又纯粹,“我和他,早就过了相互猜疑的时候,他这段时间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他的后腿。你明白吗,阿青?别去找他,也别给他捣乱,我现在只想赶紧开庭,把事情向法官解释清楚。如果他腾不出手来救我,我必须自己想办法为自己开路,否则我一直留在这里,他也会担心的。” 段子佩沉着眼眸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等这件事情过去,我肯定会好好和他算这笔账。”段子矜捶着自己的小腿,不悦地咕哝,“这鬼地方的椅子这么硬,到时候搬一把回家让他跪个三天三夜好了。” 段子佩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嗓音很低很深,“嗯,等你的案子审完了,我就把你带回家,买十把椅子摆在门口让他跪,跪不碎别想带你走。” 段子矜扑哧一笑,懒洋洋地卷起自己的发梢扫着脸颊,“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江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 从警局出来后,段子佩到底还是不放心,去找了趟唐季迟。 得到的消息却是唐季迟那边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回了英国。 他忙给他打了个电话,唐季迟一听悠悠出事的消息,语气立马寒冷下来,“什么时候开庭?” “三天后。” 他的呼吸都仿佛沉重了许多,想了半天才道:“好,我一定到。” 说完,又问:“江临现在也不在国内吧?” 段子佩一怔,很快眯起了眼眸,“他在。” 这下lún到唐季迟怔了。 好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段子佩不禁追问:“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在国内?” 语气听上去好像还很理所当然似的。 唐季迟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段子佩有所反应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书桌上。 一屋子长辈和家族中颇有名望的人纷纷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唐季迟坐回沙发上,端起了茶杯,黑白分明的眼眸被袅袅的雾气虚化,眼角几分犀利之sè,在微弯的弧度中藏得很深,“江家的继承人,还在中国,没有回来。” “什么?”有人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sè,“五天后就是推选教皇的秘密会议,江家难道要放弃了?” “他被其他事缠上了。”唐季迟淡淡放下茶杯,心中暗忖,不知道是因为悠悠的事,还是出了什么其他事。 又有人冷笑,“他来了也没什么用,现在权利最大的四支就是唐家、leopold家、威廉家和江家。先前季迟已经借江临那小子的手,把威廉家的势力大大削弱,前阵子leopold家每天困于国际法庭自顾不暇,和江家原本牢不可破的盟友关系也被瓦解。现在我们唐家可以说是稳cào胜券,江临回来又能如何?” 所有人都对椅子上神sè如常,淡然啜茶的男人投来了欣赏的目光,“季迟贤侄这招可真是高明!” 唐季迟没什么表情,脸上是一派不显山不露水的深沉,简简单单坐在那里,便是满身令人臣服的王者气魄,眼里浮动的雾气让人格外捉摸不透。 他听了来自各方各面的赞赏,也没有任何喜悦和波,只说:“三叔不用把我看得太高,我和威廉家的少爷、leopold家的大小姐有点私仇,就算不借江家的手,我也必不轻饶。”
1...6869707172...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