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周晴

赵虎一连串的问题，让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这时候，正好羊腰、羊排都上来了，一大桶扎啤也摆在了桌上。
我手持着一串大腰子，一边啃，一边给赵虎讲着我的经历。
当然就从那天在颠爷的园林里，赵虎被酒中仙带走开始讲起，后面的事赵虎统统都不知道。我给他讲程依依是怎么出来的，老乞丐又是怎么出来的，后来我们逃到了慕容家，又在一起共度了十多个小时，最终程依依还是被老乞丐带走了……
这些事情其实我已经想开了，我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保护不了程依依，南王也不帮我，所以只能靠我自己不断努力，有朝一日去把老乞丐给杀了。我想得特别开，反正程依依不会有生命危险，跟大飞、莫鱼他们说的时候，还能表情淡然、不动声sè，但跟赵虎一说，不知怎么回事，眼又红了。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
我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没事兄弟。”赵虎握着我的手腕，眼神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能把程依依救出来的。”
我的事情，赵虎从来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一出口就是“我们”这两个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有这样的兄弟，真的一辈子都值了。
“后来呢？”赵虎问我。
后来？
后来当然就是学功夫啦，在白狼的引导下，我也开始学习内家功夫，也就是所谓的“练气”了。而且我的运气不错，当天没几下就有了气感，说到这的时候赵虎也挺惊讶，吃惊地说：“真的假的啊，我找了足足一天，也终于有了气感的！就这，酒中仙还夸我，说我不愧是他的徒弟，绝对的天赋异禀啊！”
我说是真的，就连白狼都很震惊，说我可能是传说中的潜龙之体——虽然白狼后来又不承认了，说这是他随便说的。
后来我又从颠爷手中，无意中得到一条聚气手链，被王仁、白狼判定为次品，但我却觉得很好用，对我也有帮助。借助这条聚气手链，我的源力成功达到了乒乓球大小，如今实力已经能够比肩他们黄阶上品的杀手了。
这番话说出来，其实我是很得意的，确实带着几分炫耀，因为我想让赵虎知道，现在的我和他差不多了。
赵虎果然十分开心，先是“哇”了一声表示惊叹，接着又拍手大笑着说：“可以嘛张龙，都赶上我两个月前的实力了！”





张龙周晴 634 扬州城，让给你
……两个月前的实力？
我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我只能和两个月前的赵虎相提并论。
我很想问问赵虎现在是什么实力了，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何必打击自己！
赵虎倒是没当回事，反而很为我的进步感到开心，还特意跟我要了那条聚气手链一探究竟。不过，赵虎同样没什么感觉，说和普通手链没啥区别，看来只有我能体会到它的妙处了，也愈发坚定自己就是所谓的潜龙之体。
“次品手链都能这么有用，给你个中品的，还不上了天啊？”赵虎喜滋滋说：“据说扬州城的李家有块中品原石，回头给你搞过来！”
所谓原石，我听王仁他们说过，就是还未做成聚气器物的石头，需要经过一些能工巧匠打磨、制造，才能发挥其聚气的作用。包括灵药也是这样，最原始的药材并不能够直接服用，甚至大多含有毒素，非得经过一番炼化，才能发挥其真正的药效。
赵虎说的这个李家，应该就是晨哥他们说的那个在扬州城权势极大的李家。杀手门和隐杀组争斗，李家完全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并且放出话来，谁赢了就支持谁。
李家竟然有块中品原石，这我还真不知道，难道这就是周齐说的那个藏在扬州城的宝贝？
到了我们这种级别，修炼内家功夫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只是“气”也没有那么好练，尤其是越往后越难，就得借助聚气的器物或是灵药，只是这些东西不仅价值连城，而且十分罕见，哪怕次品都能抢破了头，更何况是个中品的原石！
小小的扬州城，聚集了这么多杀手门和隐杀组的高手，总归是为了点什么宝贝，看来就是这东西了。
但无论是什么宝贝，赵虎都不稀罕，除非这东西对我有用！
“那就谢谢啦。”我也嘿嘿笑着，并不跟赵虎客气。
“不谢不谢……”赵虎摆着手：“李家本来就说啦，谁能拿下扬州城，就把这块中品原石给谁。现在嘛，我已经势在必得了，我师父也觉得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就给你，然后说不小心弄丢啦，哈哈哈！”
赵虎这么一说，我更确定杀手门和隐杀组齐聚扬州城，就是为了争这个东西了。酒中仙带赵虎来扬州城，除了磨炼赵虎，八成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既然是中品的原石，对赵虎来说也是很有用的，但他大手一挥就要给我——虽然还没到手，我也已经很感动了。
“后来呢？”赵虎又问：“你还没说你怎么来扬州城了？”
我怎么来扬州城了？
我便继续讲了起来。
我说姑苏城一战之后，王仁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把我拉进隐杀组内，但我三番五次拒绝。直到有次无意中聊起南王，才知道隐杀组的老大就是南王。
“隐杀组的老大就是你爸啊？！”赵虎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我爸。”我的声音低落下来。
“啊？”赵虎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把后来的事情讲给他听，如何一层层地汇报上去，又如何一层层地反馈下来：南王说，他从来没有什么儿子，我是假冒的，那张照片也是伪造的。
“你爸怎么这样……”赵虎一肚子火。
我爸不是我亲爸的事，我只和程依依说过，所以赵虎也不知道。
我现在仍不想说，因为真的很难启齿。
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我爸和我妈离婚了，他才不想认我了吧。他可以不认我，但他不能不管我二叔啊，所以我决定加入隐杀组，一步步升上去，争取和他见面，说清楚二叔的事。”
“那你现在是隐杀组的人啊！”赵虎更加吃惊。
“对。”我点头说：“并且已经是黄阶中品的隐者了。来扬州城，就是我的下一个任务，这样才能升成黄阶上品。”
赵虎不说话了，似乎陷入沉思。
“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说：“我知道你也打算拿下扬州城的。”
这是酒中仙给赵虎的任务，赵虎要是完不成，后果不堪想象……
“不是。”赵虎摆着手说：“我是在想，如何自然地把扬州城让给你，还不让人生疑……”
“啊？你打算把扬州城让给我？”
“那当然啦，这可是你见你爸的唯一渠道了，身为兄弟我必须要全力支持你啊！不过这事必须好好谋划一下，如何让我败得顺理成章，不然我在杀手门就待不下去了，我师父也不会放过我的……”
其实我早猜到赵虎会这么做，他就是那种为了兄弟两肋chā刀的人，但是听他亲口说出，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不过，我也担忧地问：“那你会不会有麻烦？”
闫玉川失守姑苏城，就被杀手门逐出来，还被杀手门追杀。还有酒中仙，如果赵虎失败，是真的不会放过他吧……
“杀手门这边没事。”赵虎说道：“扬州城这边的负责人不是我，失守了也lún不到我担责任。就是我师父，确实有点麻烦，可能又要把我打个半死，瘫在床上半个月……”
说着说着，赵虎又笑了起来：“不过也还好啦，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发现吧，我师父每次揍我一顿，我的骨头都比原先更结实了，练起气来也更得心应手，反而是因祸得福了呢！”
我能听得出来赵虎是安慰我，才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轻松。
但我又必须得到扬州城，这样才能升为黄阶上品。
我知道对不起赵虎，可我也没其他办法，只能以后再报答他了。
“兄弟，谢谢！”我由衷地说了一句。
我和赵虎之间，并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语言，一句“谢谢”已经足够代表一切。下次换我帮他，一样可以牺牲自己，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即便是这俩字，赵虎也觉得多余了，连连皱眉，摆着手说：“你肉麻不肉麻啊，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那不说啦，喝酒！”
“喝酒！”
我们两人的杯碰到一起，接着一饮而尽。
赵虎已经确定要把扬州城让给我了，但是具体怎么cào作，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涉及到的人太多了，杀手门有一堆，隐杀组也有一堆。稍有不慎，被人看出端倪，赵虎就有生命危险，酒中仙也保不住他。
赵虎告诉我说，杀手门在扬州城的负责人叫沈园，是个黄阶上品的杀手，人也十分jīng明，想瞒过他不太容易，所以这事必须好好谋划一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主意，所以我俩慢慢地喝、慢慢地说，顺便还聊点其他东西。
我也并不着急，我才来扬州城第一天，也不希望第二天就拿下这里，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慢慢来呗，反正酒中仙暂时去外地了，现在的赵虎拥有自由，我俩随时可以联系。
我还给赵虎讲隐杀组的故事，说今天去了隐杀组的老巢，墙上就贴着他的照片，额头上还扎着把刀。从晨哥到周齐，还有几个黄阶下品，无一不在痛诉赵虎的恶行，一个个恨赵虎恨得牙根痒痒。
“你怎么想的，搞他们每人一身大粪？”我无奈地笑着。
说起自己的辉煌战绩，赵虎也是哈哈大笑，说他其实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早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知道他们是隐杀组的，专门和杀手门作对的嘛。我也痛恨杀手门，所以就没下过杀手，就想把他们撵出扬州城就算了。”说到这里，赵虎还冲我挤眼，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已经透露了隐杀组的老巢在哪，只要我想，连夜就能带人端了他们？”
我摆着手说：“可千万别，他们已经够惨的了，现在只能窝在村里！”
“那当然不会啦，我都知道你在隐杀组了，怎么可能还下杀手？”
我和赵虎聊得十分惬意，老友重逢就是这样，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我们什么都不说，光是坐着喝酒就很开心，更何况还有许多话说。我还跟他说起了大飞、莫鱼，以及我们在金陵城和陈不易斗智斗勇，最终把陈不易给制服的故事，赵虎听得哈哈大笑、连连拍桌。
赵虎被酒中仙软禁得太久了，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好多都给我给他说。
那些旧友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来，每一个名字都能让我们引发一段回忆，有的能让我们大笑，有的却让我们叹息。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问赵虎：“对了，韩晓彤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在金陵城和韩晓彤分别，刚开始的三天她还给我发消息，说是已经找到赵虎和酒中仙了。再往后，她就彻底没音信了，后来我还试着打过电话，但是已经打不通了。
这事我早和赵虎说过，赵虎也说没问题的，只要韩晓彤在扬州城，两人迟早能见面的。
我也一直没当回事，以为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结果我这一问，本来挺开心的赵虎，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龙周晴 636 酒是陈的香，友是老的好
周齐也很机灵，没有继续恋战，和我一起往外跑去。
门外的阻击当然不叫个事，我俩联手很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并且迅速离开了这栋写字楼。来前我已经观察过地形，下楼便钻到了旁边的小胡同里，一直狂奔到另外一条街的马路上后，才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迅速逃离现场。
虽然我和周齐实力都挺qiáng的，经过这番激烈运动却也累得不轻，各自坐在车上气喘吁吁，出租车师傅还tiáo侃我俩：“咋了，被人追杀啦？”
我和周齐点头说是。
出租车师傅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开始吹牛，说他年轻的时候被一百多个人追杀，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我和周齐忍了一路，终于回到之前我们停车的那个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周齐故意“叮当”一声，把带血的刀掉落在地。
周齐低头去捡，再一抬头，出租车已经没了，车钱都没有要。
“碰见好人啦！”周齐感慨地说。
周齐之前跟我来广陵区，也是开了辆面包车的，但是那车已经不见了，我便让他上了我车，回我们住的那个村子。直到这时，我俩才有时间说话，我当然要问周齐：“怎么会被杀手门抓住的？”
周齐一脸无语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了？”
我当然早就知道了。
行走江湖这么久了，要是这点技能都没，早不知死多少会了。
但我还是故作惊讶地说：“之前跟踪我的是你啊，我还真不知道！我从江都区出来，就察觉有人跟着我了，还以为是被杀手门的盯上了，就想办法把人给甩掉了，原来是你！你跟踪我干嘛呢？”
周齐叹着气说：“晨哥说你初来乍到，对扬州城不熟悉，怕你有什么意外，让我跟着你、保护你！”
我乐起来：“那你咋被杀手门的给抓住了？”
周齐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晨哥又担心你，让我去广陵区找，结果刚进去没多久，就被杀手门的给盯上了！两个黄阶中品一起下手，得亏没当场要我的命，否则我就活不到现在了！”
我便严肃地说：“我说过了，我经验丰富，一个人来是有原因的，你们以后别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虽然我名义上还是个黄阶中品的隐者，和周齐是平起平坐的，但因为我能和晨哥打个不相上下，所以周齐很尊重我。听我这么说后，周齐立刻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便给周齐瞎掰起来，说我到了广陵区后，便四处探查杀手门的踪迹，打听到那栋写字楼是杀手门的一个据点，便想过去看看情况。
这一看了不得，竟然发现周齐被人绑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周齐听完当然无比感动，又无比感慨地说：“得亏你来了啊，否则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其实周齐哪里知道，他这条命是赵虎救的，要不是赵虎拦住那俩黄阶中品，他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一个亡魂了。周齐现在对我无比感激，简直把我当做再生父母一般，甚至“龙哥”都叫上了。
回到村上，晨哥他们也已等待多时，周齐把之前的事和他们叽里呱啦一说，众人也是惊叹不已，纷纷冲我竖大拇指，也不吝惜各种溢美之词，简直要把我捧上了天。
晨哥也握住我的手，颇有些激动地说：“多亏了你啊，不然咱们又要损失一员大将！”
和赵虎推测的一样，我把周齐救回来后，地位果然大大提升，隐杀组从上到下没有不尊重我的。如果说之前和晨哥切磋只是打下基础，那么现在才是真正奠定了我的位置，不说能和晨哥平起平坐，起码也是标准的二号人物了。
我正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之中，晨哥突然皱着眉说：“张龙，你喝酒啦？”
之前是和赵虎喝了一些，所以身上有点酒气。
我面不改sè地说：“是的，因为要探查杀手门的消息，我没少往一些酒吧、会所之类的跑。”
晨哥点点头说：“查出点什么来了？”
我便大概说了一下，就是赵虎和我说的那些，总体来说不疼不痒，影响不到什么。
晨哥又问：“那，咱们还有机会翻盘么？”
这是晨哥最担心的问题了。
我认真说：“我觉得是有的，但我还得侦查几回，就今晚这一次肯定不行。不过为了救小齐，我有点bào露了，估计杀手门这几天会加紧防范，所以咱们先停几天，过段时间我再去吧。”
“好，那一切就麻烦你了。”晨哥再次握住了我的手。
今晚我先把周齐甩开，又将他从杀手门救出来，所展现出的种种手段，已令众人折服不已，包括晨哥这个负责人在内，都愿意听我接下来的指挥。而我之所以要停几天，可不是为了侦查什么，有赵虎这个内应呢，想知道什么还不容易？
空出来的这几天，需要我和赵虎好好商量一番接下来的行动，如何不动声sè地让我把这场扬州城争夺战给打赢——说是商量，还是得赵虎拿主意，毕竟他是杀手门的，对扬州城也熟。
我嘛，就躺赢好了。
晨哥他们，更是跟着躺赢，还有比他们更舒服的么？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没有出门，专心等着赵虎的消息。我就在院子里练功，最多跑到村子里的一条小河边上，白狼之前跟我说过，有山有水的地方更有助于练气，我也不知是什么原理，可能是这里的“气”更纯吧。
谁也无法否认——深山老林，和化工厂遍地的城里，空气肯定是不一样的。
在扬州城拿下之前，我还要继续进步，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始终坚信一点，只要实力到了，其他东西也会跟着到的。我一天的时间都不想浪费，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先练锻体拳和军体拳热身，接着开始练气，除了吃饭和上厕所，直到晚上都不闲着。
但我努力是一回事，进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发现我自从到了黄阶上品的实力以后，颠爷给我的这条聚气手链就不太管用了，以前我戴上这条手链，就能感受到大量的jīng纯之气，吸进体内的每一缕都让源力蠢蠢欲动，现在则没什么作用了，常常吸上五口、十口，源力才会动上一下，而且还不见涨。
我明白，这条次品的手链已经不能满足我现在的修炼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更想得到那块中品的原石了，我觉得那玩意儿肯定会对我有所帮助的。
一连七天过去，我的实力始终没有什么长进，手机也从来没有响起来过。
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僵局。
不光是我着急，晨哥他们也挺着急，他们在扬州城已经够久了，据说上级一直在催，动不动就把晨哥骂得狗血淋头。晨哥则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因为我说过有机会拿下扬州城，所以他隔三差五就来找我，想问问我有什么主意。
但他看我沉浸在练气之中，也不好意思问，常常坐上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我能看出他很着急，其实我也着急。
可是没办法啊，赵虎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我总不能天天打电话催他吧。而且，赵虎也不用催，但凡他有主意了，怎么可能不告诉我？
不出我的所料，在第八天，赵虎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有机会了。”他说：“三天以后，李家的长子要结婚了，到时候杀手门会去，隐杀组也会去。当然，李家不会允许现场发生战斗，所以两边都不能带武器，也不能带手下……”
我说：“我明白了。”
赵虎疑惑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正因为两边都没什么准备，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我说：“毕竟是结婚嘛，现场到底是很乱的，到时候你把杀手门的人一个个引到某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再把他们一个个地干掉。等到这场婚礼结束，杀手门的主力就死得差不多了，隐杀组也就顺理成章地拿下扬州城了。”
“哎呦，不愧是张龙啊，简直太聪明了！我才刚起了个头，你就把后面都补上了！”
我笑着说：“到底是你的把兄弟，怎么能给你丢人呢？”
“嗯，那就这么办了。具体引到哪里，到时候咱们碰头再说，得先观察一下环境嘛！你们那边要怎么说，可就完全靠你，我可不管了啊。”
“放心，交给我吧。”
酒是陈的香，友是老的好。
这就是我和赵虎，彼此之间别提有多默契了，他说上半句，我立马就能对出下半句。
我俩联手，还有斗不倒的敌人，拿不下的对手么？
这才是真正的龙虎出征、寸草不生啊！
我满意地挂上电话，心里当然美滋滋的，仿佛扬州城已经在我手中了。
不是仿佛，应该真的没问题了，三天以后，整个扬州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龙周晴 637 马路上的混战
果不其然，在赵虎给我打了电话没多久后，晨哥就把我叫进了堂屋。
周齐他们也都来了，大家齐聚在这。
晨哥告诉我们，李家的长子要结婚了，邀请我们三天之后参加婚宴。
李家，当然就是那个在扬州城一手遮天的李家。家主叫李贺春，长子叫李茂才，结婚的就是李茂才。自从杀手门和隐杀组进入扬州城后，李家并未把天平倾向任何一边，自始至终态度都很明确，谁掌握了扬州城的地下势力，李家就支持谁。
这次李家的长子结婚，晨哥认为这是一个巴结李家的好机会，所以让大家建言献策，看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大家纷纷出着主意，有说送钱的，有说送物的，反正都挺大方，不会拿不出手。
只有我从头到尾都不说话，晨哥疑惑地问：“张龙，你有什么主意？”
我说：“大家说得都挺好的，用不着我说什么啊。”
“可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晨哥认真地看着我。
晨哥的洞察能力不错。
我点点头，假装若有所思地说：“礼物什么的先放在一边，这种结婚的大喜事，就是越贵重越好呗，只要钱花到位了，李贺春肯定印象深刻。我是觉得，咱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干掉杀手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