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毕竟女侍仅仅她们八人,不可能分工太过明确。
陆宁进寝账内帐,看到忙碌的这些俏丽女侍,一时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半年多时间,激战连连,万里转进,甚至抱冰卧雪,很久没这般安逸了。
帐内清香,八名佳人,各有各的香馨,俏丽身影聘婷,莺声燕语轻鸣,春色满帐,一时令陆宁沉寂很久的心,嘭嘭的跳动起来。
又见这八名契丹丽人,搭配的也很有意思,除了两名掌寝,都是一名婚嫁之妇,搭配一名未嫁少女。
如掌侍,耶律和古典虽然妙龄,但已有夫婿,耶律观音,豆蔻少女。
掌膳,耶律沽虞有夫,耶律淑哥未嫁。
最亲近之人在战事中死亡的,也是她俩,耶律沽虞夫婿和耶律淑哥的父亲,一个战死,一个失踪,但所谓失踪,很多时候,只是尸骨对不上了而已,虽然耶律淑哥父亲是驻南京的贵族子弟组成的舍利军的大详稳,这种贵胄战死的尸体,通常会被齐军寻到,但真找不到,那也没办法。
掌衣,耶律九哥新婚,萧月里朵未嫁。
掌寝耶律南仙和耶律撒刺,虽然都未嫁,但对比也很明显,耶律南仙是熟透等待采摘咬一口都会流甜汁的饱满蜜桃,耶律三公主中的幼妹耶律撒刺则是个小豆芽菜。
陆宁很少真令女官伺候洗浴,但今日却是破了个例,虽然身下围了白浴巾,但坐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中,由耶律九哥和萧月里朵在木桶外伸出雪白小手,擦洗前后,他则闭目养神,大战之后,很想放松一下,尽情享受。
耶律九哥和萧月里朵,都是俏脸通红,窘迫无地,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伺候这南人天子。
突然,陆宁睁开眼睛,说:“传辽王妃、胡都古来。”顿了下,“也传夷懒来。”
远远站着,心里忐忑无比的耶律和古典,忙应道:“是!”
……
萧皇后、胡都古,以及夷懒皇后的营帐,都离陆宁寝帐不远。
在陆宁寝帐前,萧皇后主仆和夷懒皇后相遇,都是一怔。
萧皇后和父兄、妹妹等不同,她和胡都古,一直处于半软禁状态,不能随意走动,夷懒皇后则是全软禁状态,帐篷都不能随便出,每天只有半个时辰的特定时刻,女卫看管下出来走动。
是以,萧细君和夷懒,今日还是被俘后,第一次见面。
见到对方,萧细君和夷懒,心中都是同样的苦涩,却不想,先主之后和今上之后,都成为南人俘虏,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面,又如何不令人心中泛苦?
夷懒,自从被俘,还未被南人皇帝召见,现今正是夜幕降临时,南人皇帝突然寝帐中相召,本来,心中冷笑,可惜,身边没有利刃,那南人皇帝又悍勇无敌,就当被狗咬一口吧,终要留得自己性命,所受屈辱,以后百倍千倍的奉还。
此时乍然见到睡王之皇后,夷懒微微一呆,又见睡王皇后身后,人高马大的胡都古也跟着,一时,倒猜不透这南人皇帝要做什么了。
萧皇后和夷懒并肩而行,胡都古跟在后面,进了寝帐内帐,萧皇后立时满脸愠怒,夷懒只是冷笑。
南人皇帝,正坐在木桶中沐浴,前后侍奉的,都是本族宗室之女。
“你们都去外面吧。”陆宁挥了挥手。
萧皇后、夷懒,这时也渐渐看清了营帐中一个个美貌丽人的脸庞,尤其是,认出了世宗三位公主后,心中更都是难言的滋味。
耶律和古典等,如蒙大赦,忙都退出,到了外帐,各自沉默不语,前后两朝皇后,都被南人俘虏,传闻和当面见到带来的震撼,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又是深夜时分,南人皇帝寝帐中将这两位皇后召来,意味着什么,这些契丹宗室女子,都不敢往下想。
这,就是亡国的滋味吗?
可偏偏,国未亡,北方故土,丝毫未损,全是天赞皇帝莽进,令陪都南京失守,才有此祸。
今日,或许都能睡在外帐了,但明日呢?
耶律和古典等的睡塌,都在寝帐内帐。南人皇帝的奢华宽大龙床,在营帐正中。龙床床尾的低矮木榻,是两位掌侍的寝处;又在寝帐四壁,各有一个小巧精美木榻,共六个,白日看,是精美摆设一般,晚上,便是其余六名女侍的寝处。
耶律和古典瞥了耶律南仙一眼,有心去和她说,牺牲她一个,令其虚与委蛇,尽心侍奉南人皇帝,最好能迷的他迷迷瞪瞪的,放过其余姐妹姑嫂,但终于,耶律和古典还是叹口气,便是能躲过一时,难道还能躲过一辈子么?
……
寝帐木桶中,陆宁看着两侧,傲然而立的萧皇后和夷懒。
萧皇后之美,和耶律南仙应该是一个等级,在自己后宫也不逊色,夷懒美貌及不上萧皇后和耶律南仙,甚至不及其余自己的契丹女侍,但气势非凡,虽然妙龄,清雅恬静,但静静站在那里,就仿佛,身后统领了千军万马。
女子的这气势,自己只在贤妃身上见过。
陆宁诏她们来,确实不是什么好心思,苦战之后,乍然放松,被帐内成群的莺莺燕燕勾得心猿意马,也想彻底放松下来,但毕竟对她们认识不深,刚刚第一天相见,如果亲近之后,万一某个怀了身孕,这女子又品性不佳,那就不美。
是以,就想到了萧皇后和胡都古。
萧皇后,自己现今倒有些佩服她,身处这种境地,仍能保持从容,在自己面前从来不卑不亢,维持着她该有的尊严,从品性等等来说,真是个好女人。
不怪史书上评价也很好。
若能归心,相助自己,对自己征伐辽地也会大有裨益。
喊来胡都古,是想这家伙硬朗,自己做了七八个月苦行僧,怕萧皇后禁受不住,叫这傻大个来顶顶。
说起来,胡都古长得还挺漂亮的,身材比例也极好,就是人高马大,巨汉一般,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但从纯房事角度,能驾驭的住的话,应该会特别舒泰。
至于后来突然令将夷懒也喊来,便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说出口的,但自然也不会收回。
是以,第一次和这夷懒相见,便成了这样一番情形。
看着夷懒鄙夷的目光,萧皇后愠怒的眼神,陆宁揉揉鼻子,刚刚噌噌上窜的火气,好像瞬间被浇了头凉水,心下有些无语,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呢?刚刚,就是真正的精虫上头吧。
自己虽然御女无数,但终究,还是要对方心甘情愿的,至少,也是半推半就。
但这两个契丹皇后,尤其是夷懒,真正将自己当仇人看呢。
不过,随之陆宁蹙眉,道:“夷懒,我看罨撒葛,根本便没有赎回你之意,你修书一封,去劝说他一番。”
夷懒眼里讥讽之意更浓,但并不言语。
可她的意思,自然是,你简直不知所谓,若按你的条件,怕我契丹亡国亡种不远矣,我岂能答应你?
陆宁笑笑,“看来,你以为,罨撒葛还能击败我?救你回北国?”
夷懒冷笑:“我知你自命天子,自以为普天之下,土地为你之土地,诸族为你之臣民,又以为自己用兵如神,天下无敌,可我就是不觉得你有多高明,你若真以为自己天命所归,那么,辽北辽东,早晚归你,又何必用我小小女子做饵,乃至勒索钱财?”
陆宁笑笑:“你还懂得激将之术。”
夷懒更是冷笑,“你若真是天子,又何必怕激将?便是释我回国,又如何?不早晚还要被你所败?若那时再败给你,我才心服口服。”
陆宁听得更是一笑,打量着夷懒,笑道:“传说诸葛七擒南蛮王,我现今,也要两擒夷懒,才能令你心服口服么?”
夷懒只是冷笑,“不必多费唇舌,你所谓天命所归,不过欺骗天下愚民罢了!”
陆宁笑笑:“好,我虽然明明知道你是激将术,但要开释你,也不是不行,咱们就打个赌?”
夷懒玉手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压抑自己激动心情,颤声道:“赌,赌什么?”
陆宁心中一哂,还是年轻啊,远未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我倒想问问,若开释你,回到北域,你想如何与我作战?”陆宁笑吟吟问。
“我定然劝大王攻打承德卫!”夷懒不假思索的说。
陆宁笑笑,说:“是了,这是你的真心话。”
夷懒心下一凛,确实,虽然契丹新败,该当修整,同时安诸部族之心,但她在被放风之时,眼见这承德卫,渐渐出现巨城轮廓,时日越长,这承德卫,越发会建筑的坚不可摧,渐渐成为齐人在塞外的一颗拔不掉的钉子,若不尽快攻破此间,只怕以后,辽北辽东,永无宁日。
但回答陆宁的问题,夷懒还是决定说真话,如此,这南人皇帝才会以为,自己没看出此点。
却不想,南人皇帝,还是猜破了自己心思。
陆宁又笑笑,“不过,无所谓了,我就和你打个赌,如果你再被我抓到,你便真心归服我,入我内宫,做个宝林。”
夷懒一呆,齐人内宫,宝林是品级最低的嫔妃,后。皇妃、妃、嫔、二十七世妇之下,八十一名御妻中,也是最低的二十七人之一,实在和侍女没什么区别,多用来奖励宠幸过的女官,这南人皇帝又很喜欢的话,便封为宝林。
肺差点气炸,他所谓要收服自己,却原来,觉得自己只够资格做他的一个小小宝林。
不过,真能被开释的话,这种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夷懒点头,斩钉截铁:“可以!”
陆宁笑道:“好,就跟你打这个赌。”顿了下,“不过,你可得答应我,见到罨撒葛后,不能再让他碰你,若不然,我可不吃亏了么?”
夷懒一呆,怎么也没想到南人皇帝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俏脸涨红,又是愤怒,又是羞窘。
陆宁又笑:“你不答应,我可不能放你走,你便以日神立誓,若做不到,以后生生世世,便都投胎做我最小的小妾。”又指了指萧皇后和胡都古,“她两个,就是见证。”
萧皇后和胡都古早就听得呆了,这齐天子,真要开释夷懒?
但听到这里,都有些无奈,简直了,没言语。
夷懒气得银牙差点咬碎,但北归的念头此刻压倒一切,便真的举手,用萨满隆重之礼,对日神发誓,回去后,定不和罨撒葛同房。
但说到这里,南人皇帝却笑着说:“不对不对,不仅仅不能同房,是肢体接触便不行。”
夷懒气得都要落泪,按照南人皇帝所说,发完誓愿,眼圈一红,真的掉下了眼泪,只是,赶紧借着低头的机会抹去。
萧皇后和胡都古,这时都有些可怜她了,本来如此气势的夷懒皇后,现今,被逼迫的,气势全无。
这南人皇帝,其实骨子里,就这般无赖么?
那生人勿近的威压、气度,其实都是表象?
但这样的齐天子,倒好像,比以前多了几分可亲。
看着红了眼圈的夷懒,陆宁心下暗笑,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三说两说,就被挤兑成这样了。
南人皇帝看起来犹豫了一下。
夷懒立时冷眼看向他:“齐天子,齐国万万臣民之主,不会,现今反悔了吧?”
陆宁摆摆手:“好,你就去吧!”对外喊道:“乌拉,给夷懒准备马匹,传我令,任何人不得阻拦她。”
夷懒并不多言,转身就向外走。
寝室内,安静下来。
陆宁坐在木桶里,良久不出声。
外面不时有女卫的声音,乌拉便报告夷懒的方位,渐渐的,听着夷懒,已经出了承德卫庄户之地。
陆宁微微一笑,然后,猛地从木桶中站起,说:“今日辛苦你俩了,要说之事,日后再谈。”顺手拿了衣服,出帐而去。
萧皇后和胡都古,心下都是一凛,可不知道,这南人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北国,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的帝国无双 第九十二章 疫 (上)
郁郁葱葱的草原,新草吐芽,春风也暖洋洋的,吹得人心中微醺,又是夜间,明月下,苍茫草原风景美的令人心醉。
耶律沽虞坐在马鞍的鞍头,大气也不敢喘,身后,轻轻拥着她的,是南人皇帝。
她也不知道,南人皇帝为什么要单独带她出来,更不知道,这南人皇帝想做什么,不管做什么,她自然不能也不敢违拗。
春日的夜晚,风景宁馨,微风轻抚,吹得脸痒痒的,若是和情人策马草原,是何等幸福?但偏偏,身后轻轻拥着自己的男子,并不是自己情郎,耶律沽虞心中,轻轻叹息之余,更紧张无比,就怕触怒了身后这个男子,因为身后男子,是如此的强大,传闻在南地,坐拥数十万铁甲雄师,幽州之战,他并未尽召天下兵马,但已经令草原儿郎,尽皆胆寒。
不说激怒了他,便是自己令他有任何不悦,也必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着那可怕的后果,耶律沽虞心中更是轻轻颤栗,感觉到,南人皇帝在嗅自己发香,耶律沽虞犹豫了一下,心内挣扎了一下,便没敢身体前倾,更鬼使神差的,轻轻软在身后男子怀中,尽量,让他抱得更舒服些。
而这短短的心内挣扎之后,耶律沽虞,突然就觉得轻松了许多,是啊,还纠结什么呢?亡国奴罢了,若真能被这南人皇帝,被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宠幸,得到他的一丝丝喜爱,至少以后,衣食无忧,而且,再不用提心吊胆。
自己的夫婿,本就和自己没什么感情,不过喜欢自己美貌而已,自己喜爱之人,家境贫寒,根本娶不到自己,婚后,自己却越发思念他,日子本就煎熬,现今,更成了战俘,成了南人的女奴,砧上鱼肉,自己,又有什么可反抗的?
耶律沽虞脑海里,泛出那个草原上,纵马奔腾的少年郎身影,自己的家奴之子,兄长的辅马家丁。
心下酸楚,却更将身子,轻轻往后倚去,南人大皇帝,倒是和他面目依稀有些相似,但比他更英俊……
耶律沽虞随之苦涩一笑,自己想什么呢?
眼泪,却再忍不住落下来。
马鞍后陆宁,感受着这契丹丽人渐渐软瘫自己怀里,正享受着,随之,便有察觉,她在轻轻啜泣,心下立时无语,带错了人不是?
本来,是准备带那辽世宗长女,秦国公主耶律和古典,那耶律和古典也明显是八名女侍的大姐头。
但最后,还是带上了耶律沽虞,短短时间接触,感觉得到,这俏丽契丹美妇,在八名女侍的三名妇人中,最为怯懦软弱。
虽然被萧皇后和夷懒搞的很败兴,但是,难得大战之间的间歇,又被銮帐春意搅起了兴致,现今单骑来“护送”夷懒回中京,便懒得自己来,索性,带上一名女侍,回程时,说不定,便胡天胡地一番,七八个月来紧绷的神经,需要彻底放松一下,自己也从来没这么渴望过那种事,若再不行,怕自己就得自己解决了,那说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后世人若知道,真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如此,自然是选个妇人的好,八名女侍里未经人事的少女,观察下,里面有更怕自己更会乖巧听话的,但肯定禁不住自己的折腾。哪怕这些契丹佳丽,比之南方娇娘,没有那般柔弱,何况贵胄出身的契丹宗室女子,多喜欢学中原,娇生惯养处,和南朝也渐渐相差无几。
是以,最后,选了这个耶律沽虞。
她的丈夫,是在幽州当值的贵族子弟组成的舍利军详稳,其实在跟随耶律奚底去攻云州时,便战死了。
不过韩德让,却编造她的丈夫被俘,现今在苦窑中服劳役。
但这些,无关紧要,这耶律沽虞,明显和许多中原女子一样,有些随遇而安认命的性格特质。
却不想,怎么就哭上了?
勒了下缰绳,黑色骏马立时慢慢放缓速度,渐渐停下。
陆宁跳下马,跑到旁侧草坡上,纵上树梢,向远方观看。
过了会儿,回转。
耶律沽虞此时渐渐明白了,这南人皇帝,显然是一路远远缀着被他开释的夷懒皇后,但想做什么,却实在令人想不明白?
要抓她回去?根本不必这般费事啊?
“她真倒霉,还是我倒霉?”陆宁晦气的摇摇头。
远方,隐隐传来狼嚎。
耶律沽虞,心内立时一紧,遇到狼群了?
“擦下眼泪,不然风一吹,脸上长刺就不好了。”陆宁说着,翻身上马。
耶律沽虞怔了下,俏脸立时惨白,身子瞬间冰凉,却不想,自己这般掩饰,偷偷垂泪,还是被他察觉了。
“阿爷,奴妾,奴妾是开心……”耶律沽虞忙露出笑脸,眼圈隐隐有些红,梨花带雨的笑,却是美极。
陆宁无奈,“随意了,坐好!”
唿哨一声,骏马向前奔出。
……
草坡下,夷懒已经绝望无比。
南人皇帝守信,甚至送她了数匹换乘的马匹,当然,这些马匹都不是什么好马,各个有气无力跑不了太快,但本来也不能要求这仇敌,送自己什么精良马匹。
却不想,遇到了狼群,现今,看着一匹匹马匹被群狼攻击下跌倒,更有数十只,还尾随自己不放,狼的耐力特别好,加之自己胯下这匹马,本就是南方的劣驹,被狼群越追越近,它却有些跑不动了。
月夜下,那些饿狼的一双绿油油眼睛,显得特别可怕。
眼见追得最近的一头饿狼猛地便扑上来,硬生生在胯下马马腿上撕开了一条口子。
马儿嘶鸣,突然的疼痛刺激下,跑得倒快了起来,但饿狼轮番攻击,甚至在见到马儿后蹬越来越无力后,很快有饿狼咬住马儿的腿不肯松口。
而拼命抱住马头的夷懒,也终于架不住马儿颠簸,猛地摔落在草丛中,眼见几只饿狼立时扑过来,夷懒心下一凉,自己没死在南人军中,却要命丧狼口吗?
“嗷……”几声哀鸣,扑上来的几只饿狼,突然翻滚而出,却是被激射而来的箭矢,带得向旁侧飞出。
夷懒怔住,神射,又如此巨力?哪里来的勇士。
但随之想到了什么,立时如坠冰窟。
一匹骏马,飞速驶来,马上骑士箭如雨下,群狼哀嚎倒地,可不正是那南人皇帝?
我的帝国无双 第九十三章 疫 (下)
耶律沽虞眼见南人皇帝策马距离狼群越来越近,心下惊骇,连带马鞍下骏马都不安的要掉头,只是这南人皇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才令其勉强向狼群方向奔跑,但随之,耳边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去,前方恶狼纷纷中箭,马儿好似也有灵性,就好像它能知道是主人射死了那些它极为惧怕的生物一般,奔驰间,越发轻松,不似方才,一直想跑偏向别的方向。
甚至狼群都被吓到了,在同伴一只只惨死后,其余恶狼,扭头便跑。
耶律沽虞惊讶的睁大眼睛,虽然听说这南人皇帝是中原人眼中的英雄,雄霸之主,千军万马,可取对方上将首级,但毕竟会有夸大之处,现今亲眼目睹其弓马之神妙,在这月夜之下,春风拂面,被他拥着策马驰骋,恶狼四散奔逃,心中不由惘然。
“起来,先帮我做些活!”陆宁胯下骏马慢慢停在夷懒身前,甩蹬下马。
夷懒起身,看着南人皇帝,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个自己整个部族最大的强敌,今日,却救了自己一命,被饿狼活生生咬死,那种凄惨,想想都不寒而栗。
“今日,算我又擒了你一次,不过,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也罢,我却不能再释你一次了。”
说着话,陆宁心中也有些无奈,放她北归,自然不是自己真要和她打什么赌,她可以算是自己的特洛伊木马,给她的乘骑之马,都是疫马,本来是准备给去中京、东京宣旨封耶律贤为北辽王的辽国俘虏准备的,但这些特意留下来的疫马,多在营中留一天也有风险,索性便用在了夷懒身上。
这些疫马,是前阵子皇庄的兽医发现的,来自一个野生马群,整个马群的数百匹马都被扑杀掩埋,不过留下了几匹感染症状较轻的马,单独圈禁,这些病马没了头马,加之身体虚脱,倒是变得极为温顺。
从这个马群的传染速度来看,这应该是一种传染性比较弱的马瘟。
后世研究马瘟之类,发现其主要来自蚊虫叮咬传染,这几匹疫马,陆宁命每天都全身抹上令蚊虫不敢靠近的草药,这种草药,本地有大量野生,不仅仅疫马,皇庄马匹,最近也都涂抹草药以防万一。
本来,这几匹疫马想送去中京,结果,却没想到都被饿狼咬死了。
不过想想,也好,虽然其传染性不强,但真在中京大流行的话,也未必不会反噬到承德皇庄,这本来就是双刃剑。
对医学卫生,陆宁极为重视,包括牲畜病学,虽然高深的东西所知不多,但至少,可以给大夫、兽医等一些不同的思路,向近代医学发展之路。
战争之年,防疫就更不用说,齐军一直便有尽快焚烧敌人尸体的传统。
但此次,陆宁不但想给中京送去疫马,前阵子,已经有大量契丹人尸体,被扔入了土河上游。
中京临土河而建,这土河,就是后世内蒙古的老哈河。
契丹牧民,喜欢逐水草而居,没什么掘井的传统,通常他们也知道,没有河水湖泊的游牧之地,哪里水位很高,稍微挖挖便能从土坑中渗出水来,而土河,现今则是中京主要的水源。
春暖花开,那些契丹人尸体,应该也在河水里浸泡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现今陆续漂到了中京,最后到底会怎样,便看天意。
而现今,疫马之事,可说天意做出了决断。
陆宁将没被恶狼咬死的马匹一剑一个给了个痛快,又挖了一个大坑,将这几匹马的尸体推进去,用土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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