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但随之,足踝一阵刺痛,李艳娘忍不住痛呼一声,一个趔趄,便要摔倒。
陆宁忙扶住她坐回木榻,说:“怎么回事?”
蹲下身子,撩起李艳娘那宽大蓝色裤子的裤脚,陆宁微微蹙眉,却见李艳娘足踝处,红肿一片,而且肿得老高,也不知道是脱臼还是骨折。
想来,昨晚太过凶险,她精神高度紧张,所以,脚一直是木的,现今,疼痛感才袭来。
“我看看!”陆宁伸手便将李艳娘玉足上土蛮布鞋脱掉,那涂着七彩趾甲油的诱人雪足立时呈现眼前。
土蛮贵妇,多么富有也好,也没有穿袜子的习俗,在这武峨州,阮丹玉便是想,也寻不到袜子送来,是以李艳娘只能精赤着一双雪足。
陆宁伸手便握了上去,一边在各处关节轻捏,一边问:“痛不痛?”
李艳娘一直摇头,直到摸到足踝之下,她才立时疼的倒吸口冷气。
在足踝处又摸了摸,陆宁松口气,“应该只是脱臼。”突然便一用力,李艳娘猝不及防,立时疼的惨叫一声,眼泪都流了下来。
陆宁左右摆弄了两下她的玉足,点点头,又去脱了她另一只鞋,帮她检查了下,倒是没有受伤的地方。
给她穿好鞋,陆宁起身,“稍微将养下,应该无碍。”
“阿爷,昨晚奴跟你出生入死,阿爷身边妻妾婢子,奴是第一个和阿爷经历如此险境的吧?现今奴有几句话要说,便是犯了大忌,也请阿爷莫怪罪奴。”李艳娘娇滴滴的说。
听李艳娘突然又称呼自己“阿爷”,且嗲声嗲气,陆宁就有些头疼,保准没好事。
“你说。”不过,也想听听,她想干什么,毕竟这武峨州事,自己心里暂时还没个谱,听听她的思想动态也好。
“圣天子威望在军中自然不必提,便是赤虎军一直追随阿爷,但只怕也没有几名将士,视阿爷为主……”李艳娘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说。
陆宁不动声色,只是听着。
“但此间蛮乱,阿爷调了赤虎军来,想来一时间,蛮乱难平,阿爷何不趁此机会,在这武峨广收蛮人民心,收赤虎军心?对那些蛮部,阿爷便是有机会,也千万莫剿的其全无还手之力……”
陆宁摆摆手,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养寇自重?”
李艳娘美眸一亮,微颔螓首:“这词倒贴切,阿爷原来明白其间厉害,想这治蛮之事,圣天子也不会派旁人来替换阿爷,若阿爷在此间经营几年,赤虎军未必不会归心。何况,阿爷期间大可以上奏疏给齐天子,迁了赤虎军军户全数来这武峨垦荒,时间久了,赤虎卒,自也将这里当作了家乡……”
陆宁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要往下说了。”
“阿爷明白就好!”李艳娘水汪汪桃花眼有些期待的看着陆宁。
陆宁心里却有些无奈,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耳边吹风,借助蛮地山高皇帝远难以征伐的地利,要自己独立,或者,至少半独立,搞个名义上的封爵,实际上的割据。
上一次是罗殿小女王,这一次,是李艳娘,话或许都没说透,但都是同样的意思。
“你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砍了你脑袋。”陆宁又是一笑。
李艳娘俏脸上的期待立时化作郁闷,美眸闪过一丝不屑,自是瞧不起这愚忠又没有志气的男人,嘴上却说:“是,阿爷,奴以后绝不再提。”
远方,突然就有隐隐约约的呼喝声和惨叫声传来。
陆宁走到窗前,淡淡道:“还是看今晚鹿死谁手吧。”
李艳娘咬了咬红唇,再懒得理这个没任何野心的窝囊废,便是再勇武无敌,也是窝囊废。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归化
武峨土城。
城中心一片空地搭着草棚,草棚内有几张简单的桌椅,都是陆宁这几天做的。
陆宁懒洋洋坐在桌后,草棚有洞,太阳射下来,他便好似在晒太阳一般。
桌上,摆着几个油纸包着的大块黑片蔗糖,这是东海百行在邕州建成的糖行生产的第一批产品,陆宁命送了百斤来,尝尝鲜之余,也赏赐给现在深入不毛的赤虎军将士,此外,留了一小部分,准备送给阮丹玉夫妇。
前唐时,印度引入的熬糖技术和中原传统制糖业融合,中国之糖已经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糖制品,只是,糖果,太过奢侈了,只有贵族才能享用。
而现在,中原又出现了水力榨糖机,使得红糖的产量和效率大大提升,甚至,已经有了用什么黄泥水淋脱色制造白砂糖的发现,只是,白砂糖的成本太高,倒和以前糖果一样,成为顶级奢侈品,红糖黑糖,则眼见可进入条件好一些的平民家庭。
当然,对这些家庭来说,红糖黑糖同样还是奢侈品,一年能买一包就不错了。
岭南多产甘蔗,又运输不便,所以东海百行才在邕州建糖行,毕竟运输糖的成本,和运输制作这些糖的甘蔗的成本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看着桌上黑片蔗糖,陆宁心下有种巨大的满足感,甚至攻城略地带来的成就,仿佛也不及现在。
什么三十万重赏,什么各种鼓励工匠发明的举措,提高工匠的地位,渐渐看到了成果。
那什么水力榨糖机可和自己半分关系也没有,全是东海百行旗下的民间工匠自己鼓捣出来的。
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化,令陆宁心下甚为欢畅,甚至,看着旁侧李艳娘雪白衣裤的靓丽身影,都觉得她端庄大方,温柔迷人起来。
陆宁虽然知道,自己对中国地的影响,更多的是在新学,那些学科,以及教学理念和传授的对这个世界如何探索的理念,才真正对中国地影响深远。
但这种影响毕竟是循序渐进,是一种极为缓慢的过程,却不似工匠新发明带来的改变这么直观。
十几天前,赤虎军四个营到了武峨州,又过了两日,巨剑营和新锐三营也到了武峨州,在武峨州,赤虎军六营三千人,又有守城之利,秋天刚刚过去,城内粮仓储量很多,便是被围城,也足够城内人坚持两三个月,陆宁觉得,便是矫公罕大举来袭,也必然铩羽而归。
不过,矫公罕的军马,一直未见出现。
阮丹玉夫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引狼入室。
想曹操曹操就到,陆宁突然坐正。
阮丹玉,正走过来。
陆宁笑着指指桌上蔗糖,“来,邕州糖,新鲜出炉,拿回去尝尝鲜。”
想来,不久后,对外贸易的中国商品主力,除了丝绸、棉布、瓷器和茶叶外,又会多了一件新利器。
阮丹玉忙走上两步,学中原礼节微微屈膝万福,“多谢文总院。”
在第一批四营军卒到了武峨州后,陆宁已经对阮丹玉夫妇坦诚了自己身份,当时阮丹玉的错愕就别提了,此时又哪里不知道,这齐人的安南招抚使,只怕有着深谋,只是,现今其夫妇想离开这文总院的战车,已经不可能。
武峨城之变,深夜中,阮丹玉夫妇先是下毒,后来便领着亲信,大开杀戒,那些拥护窝那夫人的头人,要么被毒死,要么被杀死,几乎被屠戮一空,窝那夫人不知所踪。
不过,如果熟悉中国宫闱政治的便知道,这个失踪,其实就是身死,是阮丹玉夫妇,不想背上弑母的罪名而已。
窝那夫人及亲近头人们,想来是想不到阮丹玉夫妇会如此狠辣,做到这样绝,所以才着了道。
陆宁又何尝想到过?这阮丹玉一个小女子,狠毒若斯?是以,武峨土城中赤虎军的粮食供应水源等等,陆宁都要麾下加倍留意。
此刻看着阮丹玉很欣喜的拎起油纸包离开,陆宁瞅着她背影,笑了笑:“李艳娘,你和她比起来,可差远了吧!”
“切”,李艳娘一副懒得理陆宁的样子。
可能渐渐发现了陆宁外刚内柔,从某种角度,心还是很软的,只要不触碰他的禁忌,撒撒娇之类的都无妨。
而且,那夜大逃亡之后,好像这文总院,对她也就不再似以前那般,从来就没个好脸。
当然,李艳娘深悉进退之道,这不,陆宁刚刚站起身,她就忙撑起油伞,颠颠跟在陆宁后面,出了草棚,举高油伞为陆宁遮荫。
现今冬日,武峨一地,则温暖如春,又哪里需要油伞遮阳?
不过陆宁也不理会她,说起来,现今瞥着李艳娘雪白衣裤靓丽身影,尤其是雪白长裤下,她的玉足绣鞋,便令人心中升起异样感觉,那晚为她正骨,揉捏她那双涂着七彩趾甲视觉上娇艳欲滴,触手滑腻无比的玉足的情形,仿佛不时涌现。
“总院大人!”远远的,邱掌柜已经忙起身行礼,他现今,是陆宁的通译,也是亲民的代表。
他正在另一个草棚下,给孩童们分发些小点心。
不过每个孩童,都要排队,用中原话来讨要点心并行礼感谢。
实际上,昨天和蔗糖商队抵达的,还有几名赤虎军中教授,他们会在这武峨州设学倌,教授中原语言。
初来武峨地,见到连片的肥沃农田,陆宁已经决定,如果条件许可,便将这武峨州作为边境军镇,则南疆边境线,将会大大南移。
如果自己将来腾出手来再来南部临海,到时再真正解决安南问题。
而且,将边境线移到武峨地,真正有效控制这片土地经营下去,便是后世风云变幻,这南疆边境,却很大可能,不会再和后世一样了。
甚至真如李艳娘提议的那样,陆宁也在琢磨,要不要将赤虎军军属都移民来武峨州。
武峨土城内,土民不多,四周村庄,又刚刚经历巨变被屠戮一番,实则耕地足够赤虎军军属来此。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赤虎军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安南北部。
自己是准备将来南下,从交州港、占城港直到马六甲,能控制一连串港口作为势力范围,主要为本国商队保驾护航,同时向当地输入商品,掠夺资源,这期间,必然会有各种冲突,乃至和室利佛逝、真腊等海陆强国爆发战争,赤虎军,会是这一系列冲突中登陆战的主角。
窝在小小武峨地,那还是算了。
将来,赤虎军也是准备常驻南海某个环境比较好的港口,将其军属迁徙过去,所以,这些军属刚刚在道州安家,中途再折腾一次,将来还得折腾,未免太伤人了。
这武峨地,荒废的土地委实不错,从邕州土民诸部,迁徙些人丁来开垦倒是可行。
不过,首先还是要在这里,真正站稳脚跟。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冲突
又来到一个草棚,正在施舍稀粥,完颜小花领了十名女卫到这武峨土城,现今全在这里,她们都去了甲胄,穿皂色劲装,也就是很利索的黑色衣裤。
完颜小花等女卫来,一来,是给圣天子带来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当然,顺便也就带了李艳娘的来;二来,现今陆宁可不放心用本地蛮妇做婢女,是以,叫了亲信的勤务女兵来。
稀粥,是施舍给武峨之变后,土城中失去了子女赡养的孤苦老人以及孤儿们。
但是,这安南土蛮,好像普遍懒惰,壮汉也跑来领粥。
这些土蛮,已经在武峨土城里生活数代变成了土民,却很不勤快,能有口吃的就行,现在不是农耕季节,农汉们就在大街上闲逛,也没人愿意找些活儿干,比如修缮新的团练使府,制土坯砌墙等等,本地土民就嫌工钱少活累,最后,阮丹玉直接征徭役,从城中选精壮土民,免费劳作,不然就被打被关,那些土民们倒是没了异议。
此外,活不累有工钱拿的话,这些土民就挣着抢着做,比如搭建这处空地的几个草棚,开始有土民帮忙打下手,被赏了几文钱,立时便围拢了许多土民汉子,都盯上了这白来钱似的活计。
倒是土民妇女很勤劳,也是地位超级低下的原因吧,比之中原,这里的土民妇女,便是家里奴隶一般,重活累活,倒是妇女做的多。
从山林里的蛮夷进城两三百年,历经数代,这些土民就很有后世一些热带地区居民的潜质了,陆宁也有些无奈,天气热,又不干活也能随便找些野果子之类充饥的原因?
而且,现今来说,也是因为以前阮守捷赋税极重,便是再怎么辛苦做活,也仅仅能勉强果腹,其余米谷,都被阮守捷征去,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愿意好好做活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也随意他们,岭南的土部就比他们勤快多了,迁徙来此后,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当然,至少要等局势稳定,才能迁徙岭南土部,尤其是,反而位置在武峨地东北,从某种角度成了己方腹地的窝那蛮,必须要平定,才能放心移民。
倒是这武峨地,等岭南土部到此,应该还会有更多的荒芜田地能被开垦出来。
女卫们煮的稀粥,粮食来自土城阮家粮仓,陆宁已经和阮丹玉说好,这些粮食大部分买下来,充作赤虎军军粮。
以武峨地的农田来说,只要迁徙来数千户岭南土民,加之原本本地的土民,便是以后赤虎军五千军马全驻扎在此,本地粮食应该也能供给全军,当然,赤虎军自然不会如阮守捷般横征暴敛,以物换粮收购本地粮食即可。
正边走边琢磨,却见前方拎着油纸包的阮丹玉又匆匆走回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总院大人,民女听闻那正建的府衙请教授写的门匾是武峨镇?”
陆宁微微颔首,“不错,概因本院出京时,圣天子说过,南疆土民之州县,以后更制为镇、寨、村等等,五百户以上为寨,千户以上为镇,不过你也无须着急,镇之团练,从五品到七品不等,武峨镇,以未来之人口,地势之重要,镇团练使可授五品。”
阮丹玉脸色稍霁,却听陆宁又道:“以后你阮家便世袭团练副使一职,世代尊崇,可称南疆楷模。”
阮丹玉的脸立时就垮了下去。
陆宁又道:“这副使一职,自不能用年幼之人担当,我看就由你或者你夫婿阮经出任吧!”
阮丹玉怔了下,脸色便阴晴不定起来。
此时,远方,突然传来哨笛尖锐的鸣叫。
陆宁蹙眉,“这是敌袭的信号!”
阮丹玉脸色也微微一变。
完颜小花和众女卫,已经迅速的簇拥过来。
“送昭容回去!”陆宁做个手势,自己则向哨笛传来的西方城门处走去。
阮丹玉忙跟在后面。
……
土城城墙箭楼,藤牌皮甲的军卒严阵以待,和城下那黑压压蛮兵的形形色色打扮形成鲜明对比。
有一个强壮的蛮兵正在阵前,叽里咕噜的喊着。
“啊,他说是来自三带洞。”阮丹玉脸露喜色,“那是我阮宽叔父的族人,来帮助我们的。”
陆宁问:“阮宽不在其中?”
阮丹玉点头。
陆宁道:“那就请他们回吧,就说,现今武峨归齐,自有齐国官兵保境安民,不劳他等费心,便是阮宽来,也是这样说。”
其实阮丹玉也知道,阮宽和父亲虽然兄弟相称,而且,都和矫公罕有矛盾,但也很难保证现今阮宽不趁火打劫侵袭武峨地,尤其是,向阮宽送信求援,本来就是窝那夫人的提议,和阮宽有交情的窝那夫人及几个头人,都在武峨之变中被杀。
不过现今,阮丹玉却很希望阮宽能来挑衅齐人,哪怕搅搅局,或许也可令自己寻觅到什么机会。
只是听这文总院的话,阮丹玉无奈,只能对城下喊起来,同样叽里咕噜,自然是令他们离开武峨地。
蛮兵们,便慢慢退后,但是,离得有数百步远后,便停了下来。
武峨土城东十几里外,后世的求江现今被陆宁命名为武峨江的江水蜿蜒而过,沿途很多水洼地带,便栽种水稻,而武峨城西,便大多是旱稻及米谷等农田,田间虽然现今没有青苗,但看着这些蛮兵聚在农田间践踏,陆宁还是微微蹙眉。
“开城门,阮丹玉,你派人去知会他们,如果还不离开,将会视同侵扰本地!”
和他们这么耗下去可没什么好处,毕竟城内绝大多数土蛮还未同心,半夜被人开城门搞个偷袭之类的,如果城内土蛮再被挑动起来,齐军变成侵略者,就不好收场,毕竟,血腥镇压下,仇恨会越结越深。
“吱拗拗”,城门慢慢被拉开。
那数百步外本来或蹲或坐的土蛮,见城门开,好像接到什么信号一样,突然就都跳起来,举着手中兵刃,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陆宁微微一怔,更有些无语,果然,安南都护府几次被异族攻陷,现今更成了本地政权,一直和安南有所联系的是那乱七八糟的南汉国,安南蛮对中原的敬畏,早已经消失。
看起来,也就千余蛮兵,竟然要进攻有大量中原披甲军卒据守的城池,就算是土城吧,那也是有城墙围拢的庞然大物吧,不是什么小村小寨。
阮丹玉在旁,握紧拳头,手心在出汗,身子都微微发颤,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喊一嗓子令城内部众做内应攻击齐人的冲动,但又微微有些担心,毕竟,窝那蛮部曾经给父亲传来消息,代唐的齐人很难对付,好像比传说中当年的唐人,还要善战。
城下,突然杀声震天,城门内,巨剑手们汇聚的黑色铁流,带着阵阵烟尘冲到城外,又立时分散成扇形,和正迎面冲来的蛮兵剧烈撞击在一起。
尔后,阮丹玉那剧烈跳动的心仿佛就停滞了一般。
一轮碰撞下,仆倒在地的,几乎没几个黑甲剑手,从城上看下去,那插着羽草等物的蛮兵头饰,好像立时稀薄了很多。
城上,一轮轮箭雨随之倾泻而下。
冲在后面的蛮兵也纷纷倒地,和巨剑甲兵近距离接战的蛮兵,更是稻草人一般脆弱,一个个被砍翻在地。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一声喊,土蛮们立时转身逃窜。
城上敲起锣鼓,齐军鸣金收兵。
整场战斗,怕都没用一刻钟。
“你遣人出去掩埋尸体,至于伤者,你看着处置。”
陆宁的声音响起,阮丹玉才猛地回神,随之默默点头,心,却早已经沉到了谷底。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百七十三章 授官和怪癖 (上)
软榻上,陆宁品着茶,不由琢磨,矫公罕为什么反而没有驱军来武峨地。
显然,这家伙作为峰州刺史,传闻学问不错,甚至早年曾经想过参加南汉的科举,是个中原通无疑,也必然是谋定后动,不似阮宽那样莽撞,齐人进入安南地,他必然要先观察一番,衡量齐军的实力,再定行止。
旁侧,伺候陆宁喝茶的是一名清秀完颜女卫,当陆宁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脸便特别红,这些彪悍无比又都经过血淋淋杀戮训练的杀人机器,在主人面前,却都很腼腆,和同样大年纪的女孩儿没什么区别。
外间,突然传来娇笑说话声,雪白衣裤越发靓丽四射的李艳娘,刚刚进屋,陆宁脸就沉下来,“非要喊你来?又去哪里疯了?!”
本来艳光照人,俏脸全是笑意,被陆宁训斥,她立时便咬起了红唇。
陆宁知道她去做什么了,这几天,李艳娘做善人上了瘾,每天都出去施舍孤寡老人和无所依靠的孤儿。
说起来,同情和救助弱者本来就是人类能获得极大满足感的途径之一,李艳娘以前虽然尊贵,但这种新奇的感受自然从来没体验过,施舍的物件又是官方筹措,不必心疼,好像一下就解锁了她某种情感中的特质,令她乐而忘返。
看着她,陆宁也有些无奈,这女人,如果在深宫,再遇到合适的帝王,那是一名奸妃无疑,但如果生活在后世,说不定,就是个什么慈善家,环境能造就人,确然无疑。
“帮我写封信,给矫公罕的,大概意思就是示好吧,和他守望相助之类的。”陆宁现今越发懒得写毛笔字,除了常用的一些字还练得不错外,通常都不会再动笔,其实他靠对力量的精确掌控,确实可以将字写得很好,但那样写字太耗费体力,比战场厮杀还累人。
李艳娘忙答应,去旁侧书桌按陆宁的意思琢磨该怎么写这封信。
陆宁又看向桌上的舆图。
跟随巨剑营和新锐三营最后一批进入武峨地的士卒中,有汴京军学总馆进习过,会简单绘制舆图的几名堪舆郎,早就跟在自己身边作为司衙军吏,现今绘制的这张舆图,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从广源寨到武峨地的路线图,但其中所经之处地形,以及转弯曲折之步数,记载的极为详细,至少,陆宁能看得明明白白。
当然,虽然如何看新式舆图是陆宁要求军中将领的必修课,汴京军学总馆的中高级将领进习中,此也是最重要的科目之一,但要说现今要将领们人人懂新舆图,那也不现实,比如米珠,就怎么也看不懂舆图。
不过,陆宁也不急,这些东西,都要慢慢来,而且如米珠,也不是一方统帅或者一个方面军领军将领的料子,战略上她一窍不通,只是战术的执行者,懂不懂看舆图,也无所谓了。
汴京军学总馆,对将领们的培训,主要就是战略战术等方面。
又如对后勤的重视,辎重学是另一个很重要的学科,不仅仅是禁军中的军需官,便是道、府及重要州的州兵、民团将领也要进习,民夫的征伐调动,物资的调配等等。
现今战争,军民完全分家根本就不可能,军,需要民的大力配合。
古人虽然一直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但后勤的科学规划简直等于零。
就比如北宋,说多么富有,物资多么充沛,但实则后勤及动员能力一塌糊涂,对辽、西夏等等作战,稍大规模的战役,供应十万左右兵马的辎重,几百里平原运输都能崩盘混乱成一团,使得物资根本供应不上,指挥之混乱,动员能力之弱,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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